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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以茶代酒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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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茶代酒陪不是

“哦...是麽?我倒覺得這火候正好!”相景殊輕輕低喃,唇角上勾起的笑意絲毫未減,甚至在玲瓏說出這話時既然有些難掩住的輕笑出聲。這女人表面清冷倔傲,可內心底處卻柔軟如霜,毫無心計,著實可愛!

玲瓏只覺得臉上愈加灼熱,甚至有些羞愧的不敢直視相景殊的眼膜,就這樣別開著視線,看著窗外梅花紛飛,心情尤為的覆雜。

“相公子似乎不是很喜歡小動物,”玲瓏淺聲開口,正好一陣寒風呼馳而過卷起漫天梅花落,正巧飄落置窗邊,落在玲瓏那纖細的柔肩上,那一頭柔軟的青絲上。

相景殊順著她視線望去,只見她如蒲扇般濃密的長睫微顫,那梅花飄零至她的耳畔,好似一幅冬日美人落梅圖。

“姑娘還在為剛才之事而生氣?”相景殊低醇的聲音空寂一般的傳了過來,低低啞啞的甚是好聽。他沈笑著倒來一杯清茶,親手送至玲瓏面前。

“公子這是——”玲瓏不解的問,清麗的臉上掛著一抹疑惑之色。似乎相景殊的每一個舉措總能讓她措手不及,就好似剛才那麽貼心為她包紮傷口,那款款柔情的模樣,著實的令人著迷。

玲瓏甚至在想,此等非凡男子,若是天底下哪個女子能幸入他心,那該是一件何等的幸事。

回想殷桃今日一早來此的目的,依照平日對她的了解,怕是不僅僅只是過來盡地主之宜那麽簡單。

玲瓏頓然覺得有些同情殷秉霖,不過才新婚數日,閨中妻子便如此不安分的想要紅杏出墻,到底也是委屈了他。

“以茶代酒給姑娘陪個不是,似乎姑娘不太領情呀!”相景殊眉目微瞇,黑瞳落入玲瓏那不寧的視線之中,將那杯清茶送至她手中。

玲瓏怔了怔,看著杯中清澈透亮的茶水搖曳,那縷縷飄香漫至鼻尖上,好一陣氣爽神怡。

“相公子言重了,是玲瓏無禮在先,又怎能怪公子無情在後呢!”玲瓏淺笑嫣然,卻也接過清茶抿了一口茶水。

不得不說,這莊裏待客的清茶著實好聞,香而不膩,抿而爽口,解渴之際又能提神醒腦,不愧是上等好茶。

“姑娘喝了這茶算是原諒在下了?”相景殊眉眼淺溝,薄唇上的笑意愈加明顯。似乎他很喜歡看到玲瓏這般耍小脾氣的樣子,真實自然,卻也不缺惹人憐惜。

“玲瓏不敢怪罪公子,公子可是莊裏的貴客,就算今日責怪於我,玲瓏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玲瓏此話不假,看殷烈對相景殊這般盛情款待,放任他在山莊裏來去自如,可想而知相景殊並非只是一般的客人。殷烈如此看重他,她不過是奴庭一個卑微的奴婢,又怎敢怪罪於他。

只不過她現刻這般模樣,倒是真真切切的像在撒氣一般。

相景殊並未多言,又往她杯中添些熱茶,自己也端上一杯坐在她身旁,順著她視線尋去,一同欣賞著外面紛飛落下的梅花雨。

與玲瓏在一起的時候,相景殊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備,甚至很享受與她這樣子獨處的時刻,心中莫名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愜意,這是他在王宮之中從來沒有過的感受,即便是和左翎羽一起,也從來都沒有如此放松過。

相瀛國,王宮。

相左言神情凜然的看著一桌子的奏章,那張臉愈加難看了起來,繼而發狠的將所有的奏折掃落在地,身旁公公嚇得不輕,立即跪倒在地不敢吭聲。

“馬上把太子給朕叫過來!”相左言厲聲喝道,那張臉繃起的線條尤為的駭人。

“回稟王上,太子殿下已離宮數月去為王後尋取蛟冥草,恐怕——”卓公公顯得有些為難,即便他現在知道相景殊身在何處,快馬加鞭將他喚回,也不可能在一朝半日趕回來見他。

經由卓公公這麽一提醒,相左言這才想起有些日子未見到相景殊了,若非不是從厲影口中得知,怕是至今他都不知相景殊的動向。那孩子性情固執,取蛟冥草這等危險之事也要親力親為,也真是難

為他有這份孝心。

“罷了,既然太子不在,那就去把二皇子喊來吧!”相左言無奈道,如今邊臨戰事緊急,現刻相景殊又不在宮中,即便相孤冥無能,這會兒也只能由他暫且先將戰事穩著,屆時等相景殊回宮在做另行打算。畢竟這宮中的所有皇子,也只有相景殊做事深得他心。

片刻之後,相孤冥火急繚繞的趕了過來,似乎是宿醉剛醒,那雙黑眸微微的還有些紅腫。

“參見父王!”相孤冥來時梳洗一番,雖說能遮蓋住一些酒氣,不過那走路搖搖晃晃的樣子,著實令相左言難以按耐住性子,氣怒的拿起那硯臺直接扔向了他。相孤冥閃躲不及,那硯臺直直的扔向他腦門,瞬間頭破血流。

“混賬東西,邊臨都要攻打進家門,你還有此等閑情花天酒地!”相左言氣得渾身顫栗,那拳頭怒打在了桌子上。平日裏殷秉霖就不求上進,沈浸女色也就算了,現在既然在國事危難之中還能如此置身事外,簡直太讓他寒心。

相孤冥著實被嚇得不輕,伸手摸了摸腦門,哪裏鮮血直流,疼痛感襲來,讓他僅存的點點醉意全然消失。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相孤冥趕忙著磕頭認錯。

“父王息怒,兒臣是貪飲了幾杯,可心裏面時刻掛念著邊臨的戰事啊!”相孤冥表現得著實委屈,於呼哀哉的模樣倒顯得自己真真切切的是因為國事憂心才飲酒消愁一般。相左言冷眼看他,心中的怒氣並未消散,而是拿起幾本奏疏向他逼近,咬牙切齒的又扔向了他。

“你若心裏真有國事,那就多該為父王分憂解愁,而非三天兩頭的上那煙花之地。且不說如此,克扣稅收強擄民女為妾,難道這也是父王冤枉了你?”

近來不停的有朝臣上奏相孤冥的種種惡跡,相左言隱忍至今只望他能悔改,哪知他愈加狂妄,現如今都幹出這強擄民女這等骯臟的事情來,讓他如何能在繼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父王...兒臣冤枉,兒臣近來的確是新納了幾個妾室,可那都是她們心甘情願的。這一定是一些有心之人想要陷害兒臣編造的謊言,父王切莫被他們給蒙蔽了心智冤枉兒臣吶!”相左言又是磕頭又是各種狡辯,惹得相左言臉色愈加難看。

“孽子,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你以為父王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都不知道你究竟在外面幹些什麽勾當嗎?若不是看在你母妃的份上,朕早就饒不得你!”相左言氣得渾身發顫,大手揚起來一巴掌就要扇去。

恰逢這時,一道著急的女音響起。“王上...手下留情!”

來人正是南凰氏,她剛讓人去府上找相孤冥商討斬除相景殊的大事,卻聽說相左言讓人把相孤冥給喊進了宮,深覺大事不妙,這才心急的趕了過來。

“這件事愛妃還是不要插手的好!”相左言冷哼一聲又回到龍位上,那雙幽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南凰氏瞧見自己的孩子受了傷,頓然熱淚盈眶,連聲音都顯得哽咽了起來。

“王上都要打死我的孩子了,我又怎能置之不顧!”南凰氏緊緊抱住了相左言,一副慈母模樣抱著他心疼落淚。雖說她這個兒子不成器,可到底還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骨血,他若是受了半點兒委屈,她這個母親自然比誰都難過。

“愛妃———你都不知道你的好兒子平日裏都幹些什麽事,簡直太讓朕失望了。”相左言仍人一臉的怒氣,看向相顧冥的神色都是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到底是比不上相景殊分毫,那孩子雖說性格孤僻了些,可至少是真心為國為子民的。

“冥兒不過就是新納了幾個妾室,王上又何必生此大氣,且不說如此,這天底下的男人哪一個不愛美人不愛美酒?”南凰氏繼續落淚,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甚是我見尤憐,她敢如此跟相左言說話,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深得君寵,且父親是迎刃戰場的護國大將軍,功勳顯赫,聲明威望,是相瀛國不可或少的左膀右臂。

“愛妃恐怕太小看你這個兒子了,他幹的可不止納了幾個妾室這麽簡單,你自己問問他,到底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相左言怒氣難消,手指著相孤冥惡狠狠道,嚇得他畏縮的低著頭,看著南凰氏的眼神都帶著心虛之意。

南凰氏咬牙瞪了相孤冥一眼,繼而跪倒在地,聲音悲戚。

“既然王上執意要責罰冥兒,那就先懲罰臣妾吧!冥兒犯此大錯全是臣妾管教不周,臣妾甘願代

他受罰,”南凰氏那雙水瞳帶著淚花,直讓相孤冥於心不忍。

當年南凰氏生下相孤冥時,他一心陪在納蘭容氏身邊,以至於相孤冥一生下險些夭折。南凰氏為此哭花了眼睛,導致這些年來眼睛落下患疾,一到夜裏就如同失明一般。相左言自此覺得深愧於她,以至於這些年對她尤為容忍,任由她對自己放肆也從來不與計較。如今她為了相顧冥求情淚雨不停,相左言擔心她眼疾覆發,無奈之下也只能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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