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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受重傷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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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重傷的客人

“難道現在有人住進軒雅居了?”殷桃此刻被林屏枝挑起了好奇心。

玲瓏自小就被掛上掃把星的頭銜,究竟是誰這麽不知好歹會去觸犯這黴運?

正猜摸不透之際,林屏枝的眼神突然綻放光彩來,“那裏面住著的可是當今的太子!”

聞聲,殷桃驚訝得眼珠子就快掉下來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心急的又問了一遍,“當今太子相景殊?”

殷桃自小就聽過此人的名諱,桀驁不羈,英俊倜儻,一身高超武藝不說,更是文采雙全。”

相瀛國一直流傳著一句美言——世間萬千男子在如何優秀出眾,都始終比不上相景殊的一根手指頭。

早些年殷桃跟隨殷烈游歷過相瀛國,有幸聽聞過這段佳話。

當時聽得城中百姓議論紛紛太子的英明事跡,卻無德能親眼見得其真容。

“桃兒,就是相景殊!日後相瀛國的王,坐擁五族權勢,只需一聲號令,誰敢與之爭鋒?”林屏枝眼裏閃過一道精光,又道,“殷秉霖在如何優秀,卻始終抵不過他的一根汗毛,就算日後你爹真把莊主之位傳給了他又如何,說好聽點那還只是一個匪寇頭子,又怎麽能與身份高貴的太子相與比論。”

於林屏枝來說,真正的權勢就是可以掌握天下蒼生的命,唯獨如此,那才叫做至高無上的王權!

“娘,你是想讓我去接近他?”殷桃並不傻,林屏枝這話都說到這個點兒了,她在如何愚鈍也不可能聽不出其中的意思來。

只不過———那相景殊性情孤冷,不好女色,她這般刻意去接近,真能引得他註意?

“沒錯,我要你捉住他的心,只要讓他愛上你,日後榮華富貴隨你享受,手握五族之大權,誰還敢欺淩到你的頭上,”林屏枝臉色愈加陰邪,談及權勢之時,那雙眸子都散發著貪婪的韻味。

她這一輩子所得不到的,她要利用自己的女兒不計手段的去爭取,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只要日

後殷桃能出人頭地,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可是,秉哥哥他——”殷桃心中還是割舍不斷那男人,到底是自己愛慕了十幾年的男人,又怎麽輕易說放棄就能放手的。

“住嘴!”林屏枝厲聲打斷她的話,“別在給我提那個沒用的男人!”

那聲音尖銳無比,帶著寒霜節氣的陰涼,深深的鉆入殷桃的心坎之中,讓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

殷桃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恐怖的林屏枝,猩紅的眸子散發的目光,讓她覺得有些害怕。

林屏枝又一次拉住了她的手坐了下來,語氣較之前和緩了些,“桃兒,要想成就大事必須得學會割舍,你若不割舍,今朝往昔,終究還是要受他人的淩辱。何況那殷秉霖,他的心中並沒有你半點的分量,你就甘心看著她棄你不顧,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招惹玲瓏嗎?”

句句話如細針一般的紮入殷桃的心,她麻木的看著那處琉璃瓦,粉拳緊握之際,皓齒緊緊咬住紅唇。

“娘,桃兒聽話便是!”

林屏枝心中竊喜,慈母一般的握住殷桃的手滿意的點了點頭,“放心,娘會幫助你的,至於那殷秉霖,娘會有法子讓你爹親口取消你們倆的婚事!”

玲瓏迷迷糊糊的回到居所收拾東西,她腦子裏頻繁的浮起殷烈說的那些話。

那男人一向最不待見她,今日卻安排她去照顧府中的客人,究竟安的是什麽心?

若說是為難她倒也不像,相景殊是府中貴客,她若是招待不周惹他不高興的話,最終丟的可還是殷烈的臉面。依照殷烈的性情,他是萬不可能將這麽重要的事情交予她去做的。

正猜摸不透時,可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玲瓏,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從玲瓏被叫去書房後,可伶一直擔心不已,生怕殷家人對玲瓏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來。

“放心,我沒事!”玲瓏繼續收拾著治療外傷的藥材,她很擔心相景殊的傷勢,一刻都怠慢不得。

“你收拾東西做什麽,是不是他們要將你趕出去?”可伶著急的問道。

玲瓏淺淺一笑,將藥箱合上,這才有空牽著可伶的手在榻上坐了下來。

“殷家人讓我去軒雅居侍候一位客人,那人正好受了重傷,我收拾些可治外傷的藥材,待會就過去!”

?受重傷的客人?

可伶覺得這人似乎很熟悉,猛然想起昨夜玲瓏在雪地裏救下的那男子,驚奇大叫,“你是說相公子?”

救下相景殊本是意外,今日又突然被安排去照顧他,絕非偶然。

可伶隱隱約約總覺得此人身上權勢韻味太重,那人身上隱含的神秘感更是令人猜摸不透。

更何況此人還是殷烈的客人,突然重傷倒在雪地之中著實的不尋常。

“是相公子沒錯,我得趕緊過去了,他的傷勢拖延不得!”玲瓏著急的說,拿著藥箱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和玲瓏在一起這麽多年,可伶對她頗為了解,性格冷傲剛強,善良中又不失軟弱。但她一向就不是愛管閑事之人,可今日卻能為了一個陌生男子變得如此急躁。

心中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相景殊的出現——

於玲瓏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想著在提醒玲瓏幾句,卻發現她已然消失在拐角處。可伶眉裏眼梢溢出的不安感愈加濃烈,對於相景殊的身份,心中更是猜測不疑。

看來,是要親自探一探此人了。

軒雅居內,滿院子的梅花傲然綻放,屢屢幽香撲鼻而來,靜雅的氣氛甚是愜意,也難怪相景殊會從百苑之中看上此處。畢竟這對於一個不喜被打攪的人來說,不妄為一個清靜之處。玲瓏背著藥箱出現在庭院之中,眼見這四周熟悉的景象,心裏不知是何滋味。

腦海裏細碎的記憶慢慢被拼湊起來,一幕幕過往的片段在眼前浮現。

“玲瓏剔透的玲瓏是我們女兒的名字,”玉霜兒纖細的手抓住玲瓏的手在宣紙上落下了幾個大字。筆跡娟秀而有力,‘玲瓏’這二字落筆得尤為工整細致。

“娘,我以後也要練的一手好字,親手寫下娘親的名字!”玲瓏倚靠在玉霜兒懷裏,稚嫩的小臉盡是天真的笑容。

“娘等著!”玉霜兒慈愛的輕撫著玲瓏一頭細順的發絲,下巴抵在她發間輕輕廝磨著,那張絕世容顏下彎起一弧勾人心魄的笑意。

只是,這一幕祥和的靜謐因林屏枝的突然出現而變得不平靜。

林屏枝帶著一群人突然闖了進來,將她和玉霜兒死死按扣住,“將這對母女打入奴庭,從此不許在回軒雅居。”

玲瓏親眼目睹林屏枝拿起桌子上那墨跡還未幹涸的宣紙撕成兩半,那紅唇揚起的歹毒笑意,至今玲瓏仍然記得特別的清楚。

往事不堪回首,沒想到數年已過,她又一次的踏入此處。只是今時不同於往日,這裏已經不是當年娘親所在的軒雅居了。

如此一想,玲瓏心裏閃過陣陣憂傷之意,腳下只覺得一陣沈重感漂浮而過,竟然有些邁不開步伐來。若不是屋子裏一陣‘哐當’的清脆聲響襲來,玲瓏都忘記了這裏已經住上了其他人。

“相公子。”

想到相景殊身上的傷,又聽聞那異常的瓷片落地聲響,玲瓏心裏隱隱不安,忙著大步邁了進去。

屋內,只見相景殊半倚在榻,胸前的傷口因為撕裂而又開始潺潺的流著鮮血,他臉色煞白,涔薄的唇瓣已然失去血色,那強勁有力的臂膀強行扯開肩上纏繞得結實的紗布,困難的用嘴咬開。

在那淋漓鮮血的傷口暴露視野中時,那好看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相景殊拿著一精致瓶子打開,忍住傷痛將藥粉撒在傷口上。

?許是很疼,劍眉緊緊鎖在了一起,就連那光潔的額頭上都微微的冒出細汗。

相景殊咬牙悶哼一聲,可能因為身體過於虛弱的原因,身體搖搖欲墜,突然失去了控制直往地上

倒去。

“相公子!”玲瓏一驚,小跑著上前扶住了他。

那張緊張而又擔憂的精致小臉落入相景殊深邃的鷹眸中,黑眸對視,他涔薄的唇微張,“你來了?”

這話明擺之意就好像他早就知道她會來一樣。

只不過擔心於他的傷勢,玲瓏並沒有想那麽多。

“你的傷口裂開了,我幫你重新包紮下!”玲瓏扶他坐回榻上,表情甚是嚴肅。

相景殊那柔情的目光落在她那張染上白霜的驚世容顏上,恍惚之間,既然有些挪不開視線來。

玲瓏來得匆忙,身上僅一件白袍披身,簡單一件素衣襯托得她肌膚更加白皙紅潤,那高挺的鼻翼上落入著幾縷冰霜,在屋內火爐的灼熱熏染下慢慢化開,如玉般精巧的耳垂上掛著一枚不起眼的珍珠耳釘,更襯托得她面色滋潤富有光澤。

那一頭三千發絲被風吹得有些淩亂,有些俏皮的帖在臉上。

只是玲瓏過於專心處理相景殊的傷口,既然忘記了先去收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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