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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負傷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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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傷被救

他是誰?玲瓏在心裏問著自己,只覺得綢帕所打的蝴蝶結很是熟悉。

——好像跟自己一向的習慣有點兒雷同。

“玲瓏,你到底怎麽了?”又見玲瓏陷入恍惚的狀態,可伶擔心的拿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放心,我沒病!”玲瓏嗔笑道,玉手在綢帕上輕輕撫了撫。綢帕的料子很細膩,很明顯就是上好的布料所制,玲瓏幾乎可以斷定,那人身份顯赫,是個不尋常之人。

“對了,今夜我去看姑姑了!”可伶只覺得玲瓏今日非同尋常,心裏將她這種異樣情緒歸咎到傷心過頭的緣由。

畢竟,那是自小到大的感情,又如何能輕易割舍得了。

經可伶這麽一說,玲瓏這才想起自己也打算去看娘親的,可卻因為自己心神不寧,既然將這件事給忘了。

“娘親她還好嗎?”玲瓏憂心的問。

今夜下如此大的雪,娘親身子骨虛弱,怕是舊疾又要覆發了。玲瓏只覺得自己作為兒女著實不孝,娘親病痛無法分擔,就連平日裏去看她也少之又少。今日說好要去娘親懷裏撒撒嬌,可卻——

因為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攪亂了自己的心智。

“放心吧,姑姑她很好,”可伶道,眼神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

回想起玉霜兒說的那些話,她心裏甚不是滋味。如果真要離開,又怎麽可能棄她一人不顧?可若是不離開,難道還得繼續留在這裏受盡屈辱?

“娘有說些什麽嗎?”玲瓏問道,心裏此刻甚不是滋味,眼神迷離的看著外面飄雪紛飛,心裏既焦慮又擔心。

“今夜我跟姑姑聊過離開山莊的事了,”可伶面色沈了起來,又道,“她讓我們兩個一起走。”“那她呢?”聞聲,玲瓏顯得有些激動,許是因為天氣寒冷,身體有些止不住的發顫。

“她繼續留在這裏!”可伶道。

“不可能,我是不會丟她一人不管的,”玲瓏聲音沙啞,也不顧外面大雪紛飛,直接就沖了出去。

“玲瓏,你去哪裏?”可伶對著她背影大喊著,而玲瓏早已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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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就如那濃重的墨一般暈開,皚皚白雪紛飛,刺骨的寒風刮過,呼咻一般的聲響特別的駭人。

相景殊步履艱難的踩在積雪之中,身後留下一片片的血跡,就如飄雪之中落下的梅花一般妖艷。那腳印子深陷得厲害,可想而知他每走一步是有多麽的艱難。

與那兇極的惡獸搏鬥身負重傷,又因跳下懸崖渾身更是無一處完整。有些傷口流淌著的雪已經幹涸,有些與白雪交融混為血水融化落地。

若不是那懸崖深處有藤蔓支撐,恐怕他那一跳早已墜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了。

相景殊虛弱的粗喘著大氣,身體承受不住的虛弱,整個人跌倒在雪地裏無數次。他艱難的爬起,因為傷口的緣故,那張英挺的臉煞白毫無血色,薄唇上粘滿著雪花,微微的有些幹涸開裂。

寒風繼續不停的呼嘯而過,而這飄雪仍然沒有停止的意思,相景殊額頭上冷汗直出,用著銀劍杵地,強撐著自己站了起來。

就這樣拖著傷軀回到了山莊,相景殊眼前已經開始模糊,失血過多已讓他神智開始有些不清晰起來。

只是在那具健壯的軀體又一次倒下之時,恍惚之中,他看到一抹纖細的身影飛快的向他跑來。那襲白衣飄飄,那張驚絕的臉是那麽的美艷,相景殊艱難的冽開了那已枯涸的唇瓣,一抹好看的弧度揚在那張俊容上。

是她!

僅存的一點意識讓他清楚的感覺道,她那具瘦小身軀帶來的暖意,他就這樣靠在她的懷裏沈沈的暈眩了過去。

“餵,你醒醒!”玲瓏緊張的抱著他強壯的身軀,不停的輕拍著他那張俊俏的容顏。

只因出來得太過於著急,玲瓏只身穿一襲單薄的白衫,紅唇因為寒冷而變得黑紫,就連那細膩的瓷肌上都透露著被雪凍過的殷紅。

一頭青絲飄滿了白雪,纖細手心裏已被相景殊流淌的血液染紅。

玲瓏顧不得那麽多,扛著相景殊走在冰寒雪地裏。每走一步是那麽的艱難,讓她無數次的跌倒在雪地之中。

“你不要死,在等我一下就好!”玲瓏倔強的低喃著,咬緊裏牙關強撐著相景殊壓在自己身上的分量,就這樣一深一淺的踩在積雪之中,將他背回了奴庭。

夜,依然很深!

許是冰雪寒霜的節氣,奴庭有些過分的安靜。下人們早已躲被褥裏歇下了,以至於玲瓏如此大動靜的背著一個男人回來都沒有人發現。

可伶自玲瓏跑出去後就一直在屋裏候著,在聽到外面的動靜時,忙著跑出去開了門。

“快點來幫我!”玲瓏氣喘籲籲道。可伶這才發現玲瓏背上的男人,著急的就將他扛進了屋裏。

“什麽都不要問,去幫我打盤熱水!屋裏的火加旺一些,再去幫我找些治療外傷的藥!”玲瓏顧不得收拾自己一身狼狽,?慌慌張張的就扶著相景殊躺在了榻上。

可伶心中疑問頗多,又見此時人命關天,也忙著去忙活了。

片刻之後,可伶端來了熱水,玲瓏仔仔細細的為他擦拭著傷口上的血跡。今日若不是她剛好出現,相景殊是不是就會死在雪地裏?

他怎麽會受了這麽重的傷?

玲瓏為他解開外衫時,清晰的看見他胸口上的惡獸抓痕。每一道抓痕深陷可見皮肉外開,血水依然不停的往外淌,伴隨著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玲瓏感覺胃裏一陣翻滾,有種想吐的感覺。

但是她憋住了,只是內心很是難受,邊幫他清理傷口時,眼眶也忍不住濕潤了。

恍惚之中,她似乎看到自己以往被殷桃欺淩時,那滿身的傷也是如此!

“他是誰?”可伶終還是憋不住的問道。

“他是誰我並不知道,但是殷桃婚宴上他也出席過,想必是殷家的客人吧!”玲瓏回答著,將浸滿血跡的毛巾放入熱水泡了泡。

鮮血在清水中暈開,就如那朵朵妖艷的玫瑰一般,讓人看了都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毛巾一遍遍的清洗,上面的血跡已無法洗凈。盆子裏殷紅一片,就連玲瓏都覺得自己手上有中鮮血淌過的感覺。

“在幫我換盆水吧!”玲瓏聲音有些沙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冷的緣故,身體仍止不住的發顫。

“我先幫你把火加點炭吧!”可伶心疼的看著玲瓏,不知道為何她今夜會變得如此傷感。就連殷秉霖大婚,她都沒有表現出這樣的情緒,如今卻為了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既然會露出已經數年不曾有過的軟弱。

他到底是誰,真只是殷烈的一個客人?可又為何大半夜的身負重傷倒在雪地裏?

可伶心裏充滿著疑慮,目光哧哧的看著相景殊身上的傷,心裏的疑問越來越深。

屋裏的火燒得很旺,可伶重新換來了熱水,玲瓏整整費了幾個時辰才將他身上的血跡擦拭幹凈。

為他上了藥之後,這才用紗布為他包紮好了傷口。

做完這一切,玲瓏那一頭青絲已被汗水浸濕,那襲白衫上殷紅一片,猶如朵朵梅花繁茂盛開。“你打算留他在這裏?”可伶拿來了幹凈的毛巾給玲瓏洗了把臉,一臉擔憂的說,“奴庭人多嘴雜,要是被人發現了,對你的聲譽不好。”

“等他醒來,我會讓他離開的,他現在傷得這麽重,再也經不起折騰!”玲瓏淡淡道。

目光落在相景殊那張英挺的臉上,心裏莫名的浮起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

玲瓏也不知道為什麽,在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時,心裏總是會迷迷糊糊的出現一種熟悉感,甚至有一種想要深探他的沖動。

這人太過於神秘,究竟是何身份,為何又一身傷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種種疑問在腦子裏回旋,玲瓏絲毫忘記了,這裏是奴庭,即便她今夜帶著他回來神不知鬼不覺,可明日呢?

奴庭始終是個不安全的地兒,就算她能隱藏一時,又能瞞天過海多久。

倘若有人知道她屋裏藏著一個男人,對於她來說,那就是不檢點的事。

可玲瓏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在人命面前,所有的一切都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玲瓏,你可想得其後果?”可伶仍然憂心重重,奴庭可不比得其他地方,名譽丟失是小,可若是被有心人告到林屏枝哪裏,就是觸犯了莊規,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放心,我會有分寸的!”玲瓏道,那張倔強的小臉浮現的神情,可伶已經數年都沒有見過了。

目光落在相景殊那張英挺的俊臉上,那深邃的眸光深不見底,好似一團漩渦一般令人一探便陷入難以自拔。可伶心裏隱隱約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男人日後必定會給玲瓏帶來不可預估的災難!

翼羽族最尤敏感,相景殊身上權利的味道,從她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她就深深的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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