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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少爺真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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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已被束起,司徒景軒雙手負後,一身白衣,清冷流瀉滿身。那張臉,與往日的一樣冰冷,不帶一絲煙火。

這樣的少爺,該是怎樣的女子才能配的上啊。

杜小小站在人群裏,突然間連心生向往的勇氣都沒有,她所感受到的,惟有自己與他之間的距離。

一個高高在上,一個卑微如塵,她到底在妄想什麽啊!

杜小小想得絕望,心情全寫在了臉上。

司徒府外,氣氛十分沈靜,幾名隨從屏息而立,生怕一個不小心壞了規矩。

府門前,當先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穿著華麗,形容出眾,由於她的身份特殊,就連司徒信德的神情都有些恭敬。

少女昂首而笑,目光裏卻是毫不掩飾的傲氣。

司徒景軒皺眉,眉目間有些刻意的疏遠。

少女被晾了許久,十分尷尬,總算意識到自己的表現惹人反感了,連忙收了傲氣,規規矩矩笑著討好。

“三公子……剛才與你說的……”

司徒景軒打斷話,態度從容不迫,“公主所言,景軒記下了。”

“三公子無需客氣,喚我雪陽就是,”少女微笑,點頭致了個意,“臨行時父皇曾囑咐,三公子才氣過人,是當世不出的才子,命雪陽切不可在公子面前妄自尊大,以免添了皇室的笑話。”

“草民惶恐。”司徒景軒作揖,淡淡回道。

見他變得謙恭,段雪陽有些失落,見實在尋不到可說的話了,只得向一旁的司徒信德道:“今日天色不早,那雪陽就先行回去了,叨擾多時,還望司徒伯父莫要見怪。”

司徒信德眼色忽閃,還算鎮定,舉手回禮,客氣道:“公主太客氣了。您能來司徒府上,是我們的榮幸才是。”

段雪陽靦腆的笑了笑,低眉看了眼司徒景軒,見他仍是不為所動,最終也只能拉起了鬥篷帽子,在數十隨從的保護下死心離去。

待馬車走遠,司徒信德才松了口氣,心道,真是孽緣不斷,兜兜轉轉竟又與這家人扯上關系。

看了眼愛子,司徒信德心裏發沈,幾年前的悲劇還歷歷在目,現如今又……

“爹,此事你無須擔心,我自有分寸。”司徒景軒知他擔憂,不禁出聲。

“可是……”

“為了張臉皮,連自己的臉皮都不要了,這樣的女子,我怎麽會喜歡。”司徒景軒說的很輕,但一旁聽到話的司徒信德卻變了臉色。

“景軒,你、這話可是大不敬之罪、你怎麽也不註意點。”司徒信德心驚了把,四處看了看,見眾人沒什麽特別神色,才安了點心。

“怎麽?才半天功夫,三弟就要做人乘龍快婿了?”

眾多驚訝的視線裏,一個人跨步過來。

寬大紅衣,似帶著風,一把扇子搖得不快不慢,有股說不出的風情在裏頭。

司徒景軒見是他來,不願相對,落下一句,“爹,我有些累,先回房了。”便轉身離開。

司徒信德點頭,命了兩名隨從跟上攙扶,轉頭就對著進門的司徒景烈微怒道:“一大早就沒見你人影,又跑哪裏鬼混去了。”

“自然是去能風流快活的地方。”司徒景烈答的順口,完全不在意司徒信德欲出的怒火,他合了扇子,邁步進去,“爹,先不和你說了,我找三弟有事。”

“你!”司徒信德喚不住他,氣得在後面瞪眼。

杜小小低著頭,趁亂跟著進府,避過了司徒信德眼目。

司徒景軒走的很慢,但是神情冷峻,令人望而生畏。所到之處,奴仆都不約而同垂首,兩名攙扶下人面露恭謹之色,連手指頭都不敢亂動。

司徒景烈已經追上,兩名下人停下腳步,以為他有什麽指示。

“你們下去吧。”他收起了扇子,大有自己要動手之意。

下人互看了眼,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退到了一旁。

“二哥,可有事?”司徒景軒看著他,問的清冷。

司徒景烈將扇子收入腰帶內,伸手扶著他,笑道:“我能有什麽事,只是借了你一天奴才,趕早還你罷了。”

經他一提,杜小小急忙上前欲說話,哪知擡臉就見那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無半分溫度,頓時一個寒顫,雙膝都有點發軟,想好的話全都忘記,訥訥行禮。

“少爺……”

司徒景軒收回視線,不冷不熱道:“原來你還知道回來。”

此話一出,眾人都怔住,包括隨後跟來的司徒信德。

杜小小又驚又楞,漲紅著臉,心頭撲騰個不停。

司徒景烈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笑容僵在臉上,緩了一會才笑道:“三弟別怪她,是我事情耽擱了,沒放她回來。”

司徒景軒微微側目,沒有什麽表情,卻一眼將話表明。

司徒景烈笑了笑,心裏明白如鏡,“竟然如此,我就不去打擾你休息了,杜小小你還不過來扶著!”說完,松了手,轉身離開。

杜小小有點納悶,見他走了,忍不住去看。

司徒景軒目光剎那間冷了下來,一個甩袖,獨自向前離開。

杜小小猛然回神,哪敢怠慢,小心上前跟著,想扶卻被人明顯避過。

司徒信德目光覆雜地看著兩人離去,心裏自然是有疑問,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多心,景軒的眼光向來很高,能入他眼的女子,非琴棋書畫精通不要的。

連公主都看不上,何況是這個目不識丁的杜小小。

司徒信德一頓安慰,心裏豁然了不少,轉身也折了路回去。

***

夜涼如水,明月當空。

杜小小站在案前一動不敢動,忐忑的心就如眼前的紅蠟跳動個不停。

少爺這又是發哪門子脾氣啊,她隨二少爺出來的事情,他不是知道的嗎?

而且現在的少爺好奇怪,雖然平常的神情也很冷漠,可都沒有現在這般嚇人,明明沒有在看你卻仿佛含著一種說不出的壓力,讓你差點透不過氣。

唯一的解釋,就是少爺生氣了,而且,還很生氣。

杜小小突然有點樂了,心裏的惶恐有點退去,也說不上為什麽,只是想到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因為她回來的晚而生氣,她就覺得很開心,莫名的開心。

“你在笑什麽?”司徒景軒沒有擡眼,只慢慢地問。

“沒,奴婢沒笑什麽。”杜小小連忙收斂了情緒,低眉順目的站好司徒景軒合上了書,看神色似有些疲憊,杜小小看在眼裏,急忙上前倒茶伺候,連問:“少爺,您是不是累了?要不喝點茶,休息下吧。”

司徒景軒沒看她,也沒接過遞來的茶盞,就任人這麽幹站著。

杜小小有點尷尬,覺得自己討好的很失敗,端著杯子的手楞是不敢放,深怕一個不小心會讓他更不滿。

直到過了好半晌,手腕酸得都要擡不起時,她的掌上一輕,擡眼一看,杯子已經到了司徒景軒手裏。

她心裏高興,以為他去了脾氣,正歡喜地想出聲,卻被一記清冷的眼給嚇退了熱情。

乖乖站好了一會,就見門外頭有人進來。

她定睛一看,瞧見是華嬤嬤,這下站的更規矩了。

“少爺。”華嬤嬤非常恭敬地出聲,擡頭見杜小小也在,一張老臉不禁都皺在了一起。

“這裏沒你的事了。”非常冰冷的聲音傳來,杜小小沒敢疑問,畢竟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是,那奴婢先下去了。”她行了個身,出去時,順道把已經冷掉的茶壺收走,想等晚些華嬤嬤走後,再送壺熱的來。

關上門,裏頭的聲音徹底聽不見。

杜小小看著門嘀咕了聲,有點費解華嬤嬤怎麽這個時候來,往常這會她都睡下了。

心頭想不明白,想想又和自己沒關系,也就沒去多想。她只要伺候好少爺,不惹少爺生氣就好了。

只是等她換了熱茶過來,房門依舊是緊閉的。茶冷了熱,熱了又很快冷,來回三次,裏頭燭火依舊,就是不見人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開門聲終於響起,只是隨之而來的,裏面的燈也已經熄了。

杜小小傻了,難道她這個晚上就白站了?

“你怎麽還在這?少爺不是讓你下去了嗎?”華嬤嬤看見她在門口,語氣質疑地問。

“奴婢是想給少爺換茶……沒想到會……”杜小小支吾不出。

華嬤嬤上下看了她一眼,嚴肅的表情一如往昔,聲音蒼老卻很幹練,只吐出了兩個字,卻讓杜小小想死的心都有。

“多事。”

此時,夜風忽忽而過,杜小小欲哭無淚,只覺心比手上的茶壺還冷。

“別再杵這,免得擾了少爺的休息。”華嬤嬤走前不忘交代,杜小小唯諾稱是,卻是洩氣地手都抖了。

這時,墻外頭響了三更鑼,杜小小這才驚覺這麽晚了,神情有點失落地看了房門一眼,最後只得死心離去。

她這一走沒多久,裏光的點點火星又亮了,隨後是輕輕的開門聲。

***

又過五日,這天衙門裏傳出點消息,說是司徒景容傷勢惡化,昏迷不醒。

司徒信德聽到消息後心急如焚的去了衙門探望,卻是不得入門,無論塞了多少銀子都沒用。

只托了人打聽,得知是前日四王爺來了個夜審,施了刑罰。

司徒信德塞了銀子想托獄卒照顧,卻都被人呵斥拒絕,從前萬能的銀子失了作用,他急得不行,卻沒有他法,只能愁容滿面的回了府。

回去後,免不了發一頓脾氣,當日當班的不少丫鬟遭了殃。

杜小小聽到外頭的傳聞,也是急得直轉圈,跑去找司徒景烈,卻被胖胖告知他有兩天沒回府了。失望地回到蘭軒閣,才放踏進去,卻見一道深藍色身影消失在拐角。

看身形,好象是杜公子啊……

房內

司徒景軒顯然知道他會來,連頭都沒擡,只合上書,不緊不慢地出聲。

“你來了。”

杜重樓將臉繃得緊緊地,看表情似在壓抑情緒,他出聲,聲音意外地沙啞,“你說你有辦法救景容出來,而且毫發不傷,你的條件是什麽?”

司徒景軒嘴角難得有絲弧度,雖然幾不可見。

“我以為你不稀罕。”

我怎麽會不稀罕。杜重樓忍住出聲,之前幾番拒絕他的相請,只因景容在牢裏有過交代,不許他私下見景軒,說無論他開出什麽條件,自己都不能去。

好似已經預見了什麽,之後景軒的確派人來請,他暗自驚嘆,自然不會前去。只是前日聽到景容受傷的消息,去了衙門又是探望無門,六神無主下才想起幾日前收到的帖子,這一看,他猶豫了一天,今天就來了。

“我知道你的醫術很厲害,十五歲就特準可以入太醫院幫忙,可是你為了我大哥,毅然放棄了這大好前程,只在外開了間小醫館度日。”司徒景軒看著他,聲音裏透著股少見的溫雅。

杜重樓臉色漲紅,“你到底想說什麽,別拐彎抹角。”

“所以我想,這麽喜歡我大哥的你,自然是見不得他受苦的吧。”司徒景軒緩慢說完。

杜重樓楞住,有點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你……”你了個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吐不出,臉色卻愈加的紅。

“你到底有什麽條件……而且景容也是你大哥,你有辦法救他,為什麽要見死不救。”

司徒景軒聞言,突然笑了,笑容十分涼薄,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道:“今天晚上,隨我去趟老宅,至於是不是,只有去了才知道。”

“我不去,有什麽事,你就在這說個清楚。”杜重樓一下沒聽明白,只被這笑容驚得心裏直打鼓,暗暗後悔沒有聽景容的話,貿然就跑來了。

司徒景軒嘴角動了動,淡淡地道:“我倒是想自己去,可惜我是個殘廢,所以只有勞煩杜神醫走一趟了。”說這句話時,他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拿清冷的眼看著人,卻是看得人心頭發燙。

杜重樓心裏驚了驚,不知怎地有了不好的預感。

司徒景軒緩慢起身,剛邁出了步子,卻突然停了動作,清冷的眼瞇起,飄出的聲音卻很是漠然。

“誰在外面。”

作者有話要說:

TAT 前些天手機被偷,心情不爽幾日,現在痛定思痛,決定發奮工作,接外活,賺新手機錢。

去掉老二的那1000字,重寫了這章,加快進度,完結吧,愛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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