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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老婆,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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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虞緊緊抓住梁起鶴的腰,不讓這個人再動。

縱然心中又羞又憤,他的眼眸卻染上了不該有的濕意,脫口而出的話也更像是求饒的語氣:“梁起鶴!你再鬧我真的生氣了!”

看著他臉上和氣惱並存的潮紅與春情,梁起鶴真的不想停下來,畢竟曾見過他更失控的模樣。只是那時的林稚虞是喝醉了,現在這麽清醒,要是自己真的做下去,即便不進入,他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梁起鶴有些懊惱自己的失控了,明明知道林稚虞和以前那些女朋友是不一樣的,怎麽就鬧過頭了?

他松開林稚虞的手,倒回了床上。旁邊的人一沒了壓制,立刻翻身背對著他了。

梁起鶴捋了把劉海,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才轉過頭去,但不敢靠近了,只是拉了拉林稚虞的睡衣後擺:“老婆,我錯了。”

他認錯的態度從來一流,只是以前這樣的態度在林稚虞面前能行得通,這次卻失效了。

林稚虞是真的被氣到了。

梁起鶴怎麽可以昨天才答應不碰他今天就要求擁抱和親吻,明明睡覺之前才答應過不會不顧他的意願做更過分的事,結果轉頭就犯了!

他能理解喜歡一個人就會忍不住的心情,可忍不住不是借口啊!

他揪著枕頭,努力忽視下面被梁起鶴撩起的難堪的感覺,逼著自己睡覺。可是這口氣怎麽都消不下去,加上梁起鶴又來扯他的衣服,他果斷地坐起來,連拖鞋都不穿就往沙發那邊去了。

梁起鶴趕緊追下床拉著他:“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前談戀愛沒有克制過自己,所以一時間忘形了。”

“稚虞,你別跟我生氣,你也別憋著,你想怎麽罵我都好,要不你打我也行。”

梁起鶴拉住他的手往自己臉上打過來,林稚虞來不及抽回去,結果真的打到了。

梁起鶴是很用力的,林稚虞的手心都麻了一下,見這人還要再打,他幹脆抓起那條手臂,在手背上狠狠咬了下去。

梁起鶴痛得齜牙咧嘴,依舊忍著讓他咬,等到他終於肯松口了才收回來看。

原以為他這麽生氣肯定會咬出血的,結果只是兩排比較深的牙印。而且除了一開始那下很痛之外,後面就沒那麽用力了。

梁起鶴顧不得揉了,又拉著他的手繼續道歉:“我真的錯了。稚虞,你打也打了咬也咬了,原諒我好不好?”

林稚虞低著頭,剛才那一口確實把悶氣發洩出來了,但他還是沒辦法坦然的面對梁起鶴。

這個人真的很會踩到他的尾巴再來道歉,雖然道歉的態度很誠懇,但是可惡起來也是真的可惡。

他的目光從腳下的地毯移到了腿間,因為有寬松的睡衣擋著,所以站著也看不出異樣。他又偷偷瞥了眼對面那人,和他一樣被睡衣擋著什麽也看不見。可他清楚,梁起鶴比他更早有了反應,要說頂著,分明是自己先被頂到的,這家夥還有臉倒打一耙!

林稚虞抽回手,不想再跟他僵持著,就說“今晚我睡沙發”,結果才說了一半就聽到一陣肚子叫的聲音。

梁起鶴反應很快,馬上捂著肚子道:“我餓了,胃又有點痛了。”

林稚虞的眉一動,再擡頭時發現這人又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了。只是這雙含著委屈的眼睛莫名讓他想到了被送到寵物店裏寄養的小唯。

那家夥也總喜歡壓著他撒嬌舔臉,一旦做錯事惹他生氣了就用那雙圓溜溜的眼睛望著他,討好地扒著他搖尾巴。

想到小唯,他就想到因為梁起鶴回來了而不得不寄養狗的事。現在梁起鶴又不走了,前天寵物店的老板還打電話來,說小唯很想他,問他有沒時間抽空過來。

他原本打算今天過去的,又因為發生了太多的事一時給忘了。

梁起鶴並不知道林稚虞把自己聯想成了狗崽子,見他有些走神了,就拉著他的手捏了捏:“真的別生氣了,我想吃你煮的飯。”

林稚虞被喚回了註意力,盡管沒忘記剛才的事,但是想到這個人也是為了自己才會搞到胃痛的,又做不到狠心不理了,只好抽回手道:“我去給你端粥上來。”

梁起鶴說“好”,但在他開門出去後也跟了上來。

這個時間家裏的人都各自待在房間裏休息了,就連傭人都回房去了。林稚虞走了幾步就回頭道:“你不是胃不舒服,幹嘛不去躺著。”

梁起鶴雙手捂著胃站在他旁邊,像被訓導主任教育的熊孩子:“我想看看你會煮什麽給我吃。”

林稚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只好帶著這個超齡熊孩子下樓,進了廚房。

因為梁起鶴晚上沒吃飯,所以趙曼特地叮囑碧姐準備好白粥,又將梁起鶴愛吃的小菜單獨裝出來,告訴林稚虞如果晚上梁起鶴餓了就熱給他吃。

林稚虞把那些東西從冰箱裏拿出來,將白粥倒進鍋裏熱,又放了四個奶香小饅頭在蒸鍋裏,下面放上兩個蛋一起蒸。

在他做這些的時候,熊孩子卻安靜了下來,就站在門邊上抱著手臂打量他。

自從回來後,家裏的飯都是梁起鶴負責做的,連碗都沒讓林稚虞洗過。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林稚虞為了自己進廚房,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喜歡的人給自己做飯吃真是一件讓人無法形容的樂事。

就像有一大塊牛奶巧克力融化在心頭,甜蜜蜜美滋滋的。

而且越看那道背影,梁起鶴越覺得自己的老婆賢惠,就連腦袋後面翹起了一點的頭發都顯得那麽可愛,讓他忍不住地想靠過去,想把那個大寶貝抱在懷中再好好疼愛一番。

不過他想歸想,卻不敢肆無忌憚地動手了。只是他也沒站多久機會就自己送上門了——林稚虞站在水池前洗魚,卷起的睡衣袖子太松了,又滑下來被水打濕了些。

碧姐已經把這頭魚殺好了,因為不知道梁起鶴什麽時候吃,所以用保鮮袋裝好了放進冰箱上層,反正林稚虞會做飯,也不需要碧姐把魚燒好。

梁起鶴自覺走過來,拉起林稚虞的袖子卷了上去。林稚虞看他一眼,見他卷好了也沒走,就站在旁邊看著自己。

“你要清蒸還是紅燒?”梁起鶴問道。

林稚虞繼續低頭洗魚:“你胃不舒服,這頭魚只能清蒸。”

梁起鶴又去看他的臉,林稚虞的神情淡淡的,看著像是沒有生氣了。但梁起鶴還是收斂著,等他把魚也上鍋蒸了才道:“我還想喝牛奶。”

林稚虞擦幹凈手,打開冰箱倒了杯鮮奶出來,放進微波爐轉了幾分鐘。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裏,梁起鶴都站在他旁邊,雖然趕不走,但是沒像剛才那樣動手動腳了。

等到所有食物都端上桌後,林稚虞擺好碗筷就要上樓,梁起鶴拉著他道:“你不陪我吃一點?”

林稚虞道:“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梁起鶴又道:“那我吃完了碗怎麽辦?總不能讓我一個病人洗吧。”

林稚虞本想說他放著碧姐早上會收拾的,可是想著這是在梁家,要是讓梁起鶴一個人坐在這裏吃確實不太好,只好坐在了梁起鶴對面,看著這個人吃。

不過他剛坐了沒兩分鐘就又開始犯困了,於是用手支著頭,眼神呆滯地看著對面那人吃。

梁起鶴夾著盤子裏的魚,吃了第一口就想誇他蒸的魚味道好,擡頭才發現他居然閉上眼睛了。

梁起鶴叫了他一聲:“老婆?”

那個被叫的人睜開了眼睛,有些遲鈍,居然沒反應過來,還回了一句“什麽?”

梁起鶴憋著笑,把手邊的牛奶放到他面前:“給你喝,喝了再睡。”

林翊山說過,林稚虞睡前要喝牛奶的。

林稚虞靠到了椅背上,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對他道:“我喝過了,你喝吧。”

梁起鶴點點頭,也不提讓他上去睡的事。就這麽吃兩口看他一眼,十幾分鐘後林稚虞果然撐不住了,靠在椅背上睡著了,頭也歪到了旁邊。

看他真的累成了這樣,梁起鶴也舍不得再拖著他了,擦了嘴就走過去,輕手輕腳地把人抱起來。

不過動作再輕還是把他吵醒了,林稚虞有片刻的不清醒,等到發現梁起鶴又抱著自己了才問道:“你幹什麽?”

梁起鶴跨上樓梯,道:“你剛才睡著了,我抱你回房睡覺。”

林稚虞想下來自己走,剛掙了兩下就聽梁起鶴又道:“這是在樓梯上,你再亂動我跟你都要摔下去了。到時候老媽問起來我要怎麽解釋?”

把趙曼搬出來這招實在是很好用,林稚虞果然不動了,只是沈默地低著頭,由著梁起鶴把他抱回房,又放到了床上,然後壓著他的肩膀道:“我剛才惹你生氣了,已經知道你接受不了那種事了,我不會再亂來。”

林稚虞盯著這個人看。

梁起鶴的目光很坦誠,確實不是會一再胡來的性子。現在又很晚了,他也不想再計較已經過去的事,就躺回了自己那邊。

梁起鶴去刷了牙,回到床上後見他又是背對著自己的方向睡的,就悄悄靠過去,在他耳畔問道:“稚虞,讓我抱著睡好不好?”

林稚虞想都不想就拒絕:“不好。”

梁起鶴撞了墻,倒也沒再追著他繼續問。心裏想著就算現在不好,以林稚虞睡覺的習慣,等等就會自動送上門來了。

果不其然,躺下不到半個小時,林稚虞就又把梁起鶴當抱枕了。

梁起鶴伸出手臂讓他枕著,撥開他臉頰邊的發絲,又親了親那雙柔軟的唇。目光在他臉上流連了片刻就往下移動,停在了他靠著自己的腿間。

那裏已經沒有了剛才硬起的觸感了,雖然林稚虞嘴硬,可梁起鶴也是男人,自然清楚男人是有弱點,卻也不是真的那麽容易沖動起來的。

如果林稚虞對他沒感覺,怎麽會只是一個吻再蹭幾下就反應那麽大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看到林稚虞像喝醉的那晚一樣坦誠。

他嘆著氣,蓋緊了林稚虞後背的被子,很快也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林稚虞已經去學校了,他拿起手機看時間,都十點多了。還有幾條未讀的消息,其中有一條是唐粵發的,問他什麽時候能見面,說他要的報告已經整理好了。

梁起鶴打了個電話過去,和唐粵約了中午吃飯談,洗漱完下了樓。趙曼正在客廳看電視,見他下來就問他怎麽樣了。

他的胃痛在吃了一次何醫生的藥以後就好多了,一晚上基本沒再痛過。趙曼讓碧姐給他熱了早餐,又是清粥小菜。

吃飯的時候趙曼問了昨晚庭院裏和房間裏的事。梁起鶴大方承認了,還說第一次差點親到就是被她打斷了。

趙曼自責不已,怪自己罵他罵的不是時候。不過既然林稚虞肯讓梁起鶴親了,說明他倆的感情正在飛速進展。趙曼也就不擔心了,又跟梁起鶴說起周末林稚虞的生日要怎麽過。

梁起鶴想著之前林稚虞跟方昊唯過的那個很慘的生日,就想讓他開心開心,便跟趙曼說那天不跟家裏人吃飯了,自己單獨給林稚虞過。

早飯吃完後,梁起鶴找了個借口出門了。

對於林稚虞的身世,他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而唐粵給他看的也和他猜想的差不多。

林稚虞在高一之前都不住在方州。他生於南方的一座大城市,自出生後就沒有父親,一直是母親賀彤獨立撫養他長大的。後來林翊山得病需要骨髓移植,林老爺子林國風和幾個子女都不匹配,於是找回了林稚虞。而林稚虞的骨髓則配對成功了,所以林翊山就把這個兒子認了回去。

看著這些用冷冰冰的文字總結出來的人生履歷,梁起鶴想到的卻是林稚虞小時候缺乏家庭溫暖有多孤單,這些年來在林家又過得多麽孤立無援,後來成為林露妍的替代品心裏會有多少屈辱和不甘。

他真的後悔自己當時不肯出席婚禮,又厭惡躲了林稚虞一整年。雖然林稚虞不曾說過,趙曼也沒提起過,但梁起鶴能感覺得到,林稚虞那樣的性子要隱忍憋屈到什麽程度才能換來在梁家的安身之地。

他心裏裝著滿滿的愧疚,恨不得馬上就到學校去見林稚虞,只是他還沒動,唐粵就又拿了幾張照片給他看。

照片沒有進行過優化處理,都是原片。拍攝的人離得比較遠,而幾張照片的主人公都是陌生人,場地像是在什麽商場裏。梁起鶴仔細對比了下,馬上就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幾張照片的背景裏都有一位穿著長風衣,身形高挑的女人,而女人身後的不遠處,則有一張帶著墨鏡和貝雷帽的臉。

雖然梁起鶴只見過病床上蒼白的賀彤,但是照片裏的女人在某些角度上看著跟林稚虞真的很像。

他不解地看著唐粵:“這是?”

“林稚虞的生母,賀彤。”唐粵解釋道。

梁起鶴又問:“你給我看這幾張照片是想說什麽?”

唐粵看了眼四周。他們正坐在一家環境優雅的美式餐廳裏,周圍的座位隔得都挺遠的,不過保險起見唐粵還是靠近了他,壓低了聲音道:“這是在賀彤出事的前一天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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