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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高調的嫁妝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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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內院廳堂,崔蔓茹跪在地上,身上已經收拾過,總算能夠見人。福王世子周密坐在下首,冷著一張臉,好似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的錢一樣。淮王世子妃則是坐在周密的對面,目光冷冽,帶有仇恨。

周密挑眉,淮王世子妃有什麽資格沖他做這個表情。今日這一切,不就是她算計的嗎。想要除掉崔蔓茹這個女人,還真是煞費苦心。至於崔蔓茹,也就是一個蠢女人而已。當然,周密不是蠢蛋,他自然想得到,這裏面不光是淮王世子妃在算計,肯定還有別的人也插手其中。說不定長安公主就同此事有關系。

長安公主拍著桌子,大罵一聲,“你看看你們都做了什麽。周密,你同本公主說清楚。你怎麽會來到後院,還和崔蔓茹這個女人……你簡直要氣死本公主。”

周密陰沈著一張臉,說道,“事情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樣,至於我,自然是走進來的。”

“門房難道沒人阻攔嗎?難道門房的人都死了嗎,難道那些該死的人不知道外男不能進內院嗎?”周靜氣急敗壞的反問,“大哥,你要糊塗到什麽時候,今日的事情擺明了是有人算計你,你將事情說清楚,讓姑母還你清白。”

長安公主輕咳一聲,提醒周靜說話客氣一點。什麽叫做讓她還清白,莫非周密的清白是她弄沒的嗎?

周密冷冷一笑,看著長安公主,“姑母,事情很清楚,不知姑母還有什麽可問的。若是沒有的話,那侄兒就先告辭。”

“誰準你走的。”長安公主怒斥,“本公主已經派人去請了宗正大人過來,你是福王府世子,這女人是淮王府世子側妃。這件事情須得問過宗正大人。還有,淮王府那邊也該來人了。等他們都來了再說。”

淮王世子妃,冷冷的說道,“姑母說的極是。世子急著要走,莫非是心虛,怕被人問道難堪的地方嗎?”

周密冷哼一聲,“你給我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餘地。”

淮王世子妃大怒,臉色都變了。豈有此理,周密找死。淮王世子妃仇恨的看著周密。

混在人群中觀望的蕭明瑜,聽到這裏,嘴角勾起。周密果然囂張,不囂張也沒膽子將淮王世子的側妃給睡了。龐氏在人群中看到蕭明瑜,趕緊找過去,“你去了哪裏,找了你許久都沒找到,真擔心你出事。”

蕭明瑜心有愧疚,“之前在花園裏玩耍,一時間忘了時間,讓表嫂和表姐們擔心,都是我的不是。還請表嫂見諒。”

“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之前出事的時候,我真是擔心死了。真擔心出事的人是你。”龐氏果然是一臉焦躁。

蕭明瑜暗道,她們的擔心太有道理了,要不是周乾,她就差一點出了事情。這會跪在地上的就不是崔蔓茹,而是她蕭明瑜。蕭明瑜一陣慶幸,又是一陣後怕。同龐氏說道,“多謝表嫂關心,我以後不會亂走,一定一直跟在表嫂身邊。”

“如此甚好,你可千萬不能有事。”龐氏又囑咐了蕭明瑜幾句,拉著蕭明瑜朝前面走,繼續去看熱鬧。

蕭明瑜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周乾這會在什麽地方。好戲看完,蕭明瑜就想著趕緊出現在人前。她不能消失得太久,不然肯定會引起大家的懷疑。周乾自然不會反對,偷偷的將蕭明瑜放在僻靜的地方。蕭明瑜想要問問周乾,究竟是怎麽回事,誰想要算計她,崔蔓茹又是怎麽回事。可是周乾只是將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輕輕的噓了一聲,什麽都不肯說。還讓蕭明瑜繼續看戲,至於這裏面的內情,他將來自會告訴蕭明瑜。

蕭明瑜無法,出了樹林子,見到墨四還有水仙,就跟著大部隊來到這裏看好戲。

廳堂內,周靜異常的憤怒,幹脆朝崔蔓茹打去,發洩內心的憤懣。崔蔓茹捂著頭,大聲的哭喊起來,一副柔弱無助的樣子。

“夠了,周靜,你給本公主住手。這裏是公主府,不是福王府,想要耍威風就滾回你們福王府。”長安公主異常憤怒,簡直是豈有此理。這些小輩眼裏還有沒有她這個做長輩的。

周靜心頭怒火滔天,“姑母,定是這個女人勾引了我大哥。不然我大哥怎麽會看上這個女人。還有姑母府上的下人,是不是也該抓來問問。我大哥進入公主府,猶如無人之境,這難道不是問題嗎?還有,那個院子裏有問題。都有人說了,那屋裏的熏香不對勁。姑母難道不該派人去調查嗎?”

“你放肆,本公主想要做什麽,哪裏輪到你來質疑。你給我坐下,閉嘴。若是不能閉嘴,那就滾出去。”長安公主一點面子都不給周靜。周靜氣的臉色都漲紅了。狠狠的瞪了眼崔蔓茹,不甘心的坐回去。又偷偷瞪了眼淮王世子妃,這個女人不是好東西。

淮王世子妃神情不變,心裏頭卻痛快無比。崔蔓茹這個女人,今兒總算解決了。也不枉費她花費了這麽多心思。雖然同原先安排的有出入,不過結果卻比她原先設計的更好。她真是愛死了這個結果,也不知道是誰在暗中幫她。她要是知道了,定要當面感謝一聲。

崔蔓茹已經很清楚,她完了,徹底完了。本想借機反咬淮王世子妃一口,卻沒想到還是著了道,竟然同福王世子上了床。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怎麽會同福王世子發生關系,崔蔓茹自己都是糊塗的。她明明是在床上養身體,為什麽一醒來,竟然會換了地方,還被壓在福王世子的身下。崔蔓茹緊緊的捏著拳頭,她不能就這麽認輸,一定還有機會,肯定還有機會。

有丫頭進來,說是宗正大人來了,淮王世子也來了。

宗正大人也是皇室宗室族長,本人就是宗室,輩分很高。照著親戚關系來論,周乾得稱呼對方一聲叔祖父。就是長安公主見了,也得叫一聲王叔。

宗正大人同淮王世子一起進來,淮王世子還沒說話,就先狠狠的踢了崔蔓茹一腳。崔蔓茹倒在地上,頭碰到地磚,當場就出了血。崔蔓茹艱難的爬起來,望著淮王世子。

淮王世子冷漠的看著崔蔓茹,“賤人,死不足惜。”

淮王世子妃趕緊上前,“世子息怒,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今要緊的是如何處置。”

淮王世子周沖同樣也沒給世子妃好臉色,怒斥,“你怎麽回事,將她帶出來,就是給本世子丟臉的嗎?簡直是無能。”

淮王世子妃面色不好看,強忍著心裏頭的不痛快,說道,“世子教訓的是,的確是妾身的疏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請世子責罰。”

“責罰的事情等回去後再說。”周沖不再搭理世子妃,轉而朝周密看去。周沖那一瞬間,熱血上頭,真想沖上去同周密幹一架。竟然敢睡他的女人,簡直是活膩了。

周密冷眼看著周沖,絲毫不懼。滿臉都寫著要戰就來,老子就是睡了你的女人又如何,老子不怕你。

周沖捏著拳頭,骨頭啪啪作響。長安公主同宗正大人怕發生意外,趕緊攔在兩人中間,“行,都給本公主消停消停。如今是要討論如何處置這件事情,你們二人不要為了一個女人傷了情分。”

淮王世子周沖冷笑,“姑母說的對,不過是一個女人。既然這個女人給本世子丟臉,那本世子不要了就是。還請宗正大人做主,直接將這個女人的名字從族譜上除掉,從今以後我們淮王府再也沒有這麽一個人。”

宗正大人皺眉,長安公主臉色也不好看。長安公主問周沖,“崔蔓茹是你的側妃,你當真不要了?”

“要來作甚?讓人嘲笑本世子嗎?不要了,直接除名。宗正大人要是不答應的話,這個女人我就直接解決了。”周沖說的輕描淡寫,視人命如兒戲。崔蔓茹卻嚇得渾身發抖。因知道周沖的脾氣,崔蔓茹此刻也不敢出聲求情。因為她要是敢求情的話,周沖肯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長安公主見周沖態度堅決,同宗正大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宗正大人就問周密,“這件事情因你而起,你說怎麽辦?”

周密冷笑,“宗正大人,此事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算計了我。即便要塞一個女人給好,好歹也塞一個黃花大閨女。這麽一個破爛貨,宗正大人總不會讓我帶回王府吧。”

宗正大人皺眉。

崔蔓茹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我是被冤枉的,我也是被人算計了。公主殿下,宗正大人,請你們替我做主。我真的是被人冤枉的。”

“你給我閉嘴。”周沖又是一腳朝崔蔓茹踢去,“你這女人是什麽德行,本世子豈能不清楚。本世子不要你的性命,你就該燒高香了。還敢說冤枉,本世子今日就結果了你。”

長安公主趕緊勸道,“沖兒,不準胡來。你既然不要她,那就別在作踐她。周密,你同本公主說清楚,你打算怎麽辦。”

周密冷笑,“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今日本就是一個意外,那就當做意外來處理。”

淮王世子妃陰測測的說道,“福王世子吃了人家,不打算負責嗎?”

周密嘲諷一笑,“照著世子妃這麽說,你家世子吃了那麽多回,不是更應該負責。”

周沖大皺眉頭,示意淮王世子妃不準說話。周沖朝周密看去,“周密,我們兄弟之間,也該做個了結。”

周密挑眉冷笑,“好啊,不過今日身子骨虛的很,改日再約時間,定會同你好好切磋一番。”

“好,我們就說定了。”周沖說完,帶上世子妃,大步走了出去。根本不看崔蔓茹這個女人一眼。周沖一走,周密同長安公主拱拱手,也要離開。長安公主沒有阻攔,宗正大人也沒阻攔。周密一走,周靜也跟著離去。走之前,還不忘啐崔蔓茹一口,低聲罵了一句賤人。

崔蔓茹哭的傷心不已,她只是來參加宴席,為什麽要落到這個境地,為什麽沒人站出來替她做主,為什麽人人都唾棄她。憑什麽。老天爺不公。

長安公主攤手,崔蔓茹這個女人,如今成了一個包袱。人人都不管,難道她堂堂公主就該管嗎?於是長安公主將崔蔓茹交給宗正大人,讓宗正大人去處置。宗正大人無法,命人將崔蔓茹帶走。

崔蔓茹被兩個粗使婆子架著出門,崔蔓茹一眼見到了韓茵,大聲吼叫,“表姐救我,救我啊……”

韓茵大皺眉頭,站在原地沒動。眼睜睜的看著崔蔓茹被帶了下去。

好好的宴席發生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情,自然無法繼續下去。大家都提出告辭。長安公主擺擺手,她也沒心思留人,走吧,走吧,都離開。今日的宴席,註定會成為京城內的笑柄,這讓長安公主格外的不舒坦。至於公主府的下人,自然要查,狠狠的查。就是做樣子,也要做到十足,不能讓人找出一點問題來。

蕭明瑜跟著龐氏她們出了公主府,上了馬車。大家都相顧無言。

韓蕓突然問道,“崔蔓茹真的流產了嗎?還是說她根本就沒有懷孕,不然又怎麽可能同福王世子那個。”

韓茵低著頭,一句話都沒說。她已經無話可說。發生這些事情,她已經沒辦法為崔蔓茹辯解。

龐氏同武氏交換了一個眼神,龐氏說道,“崔蔓茹流產的事情應該是假的,懷孕的事情十有八九也是假的。你們也都看到了淮王世子的態度,要是崔蔓茹真的有孕在身,崔蔓茹不可能不利用這件事情。她既然沒敢用,那就是沒有懷孕。至於崔蔓茹為何要算計蕓妹妹,這件事情我們都沒想清楚。這裏面究竟有什麽內情,也只有她們當事人才清楚。不過我看世子妃怕是洗脫不了嫌疑。崔蔓茹的事情,極有可能同她有關系。”

韓蕓又問道,“那福王世子難道是傻的嗎?他怎麽會出現在公主府的內院,難不成有人綁了他去。這裏面太多不合常理的事情,不知道這些人究竟在打什麽算盤。”

蕭明瑜一直低著頭,沒啃聲。這件事情,她也想了許久。很可能一切都是沖著她來的。福王世子周密來公主府,可能早就知道,算計的是她蕭明瑜。福王世子為何要這麽做,或許是為母出氣,或者他本身就參與到這一些列的陰謀當中。至於崔蔓茹的算計,或許是同王府的陰私勾當有關系。不過很顯然,崔蔓茹也是被人利用了。如今崔蔓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她身上的罪名。崔蔓茹這輩子是真的完了。被宗正大人帶走,不知道等待崔蔓茹的會是什麽結果。

回到韓府,韓老太太,韓霍氏,韓崔氏,都已經知道公主府出了事情。見了她們,都急切的問著。龐氏作為長孫媳婦,責無旁貸這站出來,同大家說明今日發生的事情。

事情明了了,可是這裏面的內情卻雲山霧罩的。韓老太太當即下令,“從今日開始,關門閉戶。吩咐下去,誰手上要是有什麽不幹凈的事情,都趕緊料理趕緊。有那不幹凈的下人,都趕緊打發了。還有在外行走的下人,也都要多多叮囑。誰敢仗著韓家的勢在外面為非作歹,老身不知道就算了,若是知道了,全部送官。誰來求情也沒用。就是老身身邊伺候的人,要是被查出有不法的事情,老身也絕對不會姑息。”

眾人神情嚴肅,韓老太太這麽吩咐,定是有事情要發生了。韓霍氏同韓崔氏都是經過事情的人,自然該明白怎麽做。龐氏同武氏都是出身高門大戶,雖然經歷的事情不多,卻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韓蕓同韓茵二人,韓老太太又特別叮囑了一番,這才放她們二人回婆家。

蕭明瑜陪在韓老太太身邊,“外祖母,難道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嗎?”

韓老太太拍拍蕭明瑜的手,嘆氣一聲,說道,“事情都鬧到公主府去了,還是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顯然宮裏面有人參與了此事。而且此事還牽連到福王府同淮王府,估計這京城的天是要變了。”

蕭明瑜大皺眉頭,“那外祖母知道是誰做的這一切嗎?”

韓老太太笑道,“這誰知道啊。反正就逃不開那幾個人。宮裏面的幾位主子,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皇上的幾個兒子,也都長大了,都多了許多心思。還有王爺的幾個兄弟,瞧著吧,皇室亂了,京城肯定也不會太平。就是苦了你,你就要嫁到皇室去,偏偏是在這個節骨眼,真是讓老身擔心。不行,等老爺子回來,老身要親自去問一聲,朝中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蕭明瑜這才知道,今日在公主府發生的事情,看似只是男女之間的事情,實則牽連到了方方面面。人家不光是要算計她,連幾個王府都算計了進來。至於她蕭明瑜,估計只是順帶的。

韓閣老回來後,直接來找韓老太太。老兩口關起門來說事情,然後韓閣老一臉陰沈的離去。接著韓老太太就派人給劉家那邊送消息。讓韓氏關門閉戶,不要出門應酬,也不要招呼人上門。韓閣老那邊則是派人給劉長卿送消息,還有其他家同韓家交好的,有利益來往的人家。崔家那邊則是重點關註的。誰讓崔家出了個崔蔓茹。

崔家也因為崔蔓茹有傷風化,做出傷風敗俗的事情,所以打算將她從族譜中除名。不過這個打算,還需要等宗人府做出處置後才能辦。畢竟如今誰也不知道宗人府要如何處置崔蔓茹。

蕭明瑜這頭,則是派人給蕭家大房還有四房送消息,讓大家近段時間都小心點,沒事的話就別出門了。也別放不相幹的人進門。不然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蕭家感受不到上層家族的緊張氣氛,只因蕭家還沒到那個層次。但是蕭家相信蕭明瑜的判斷,蕭明瑜肯定不會害大房和四房。所以蕭家大房同四房都挺蕭明瑜的安排,關門閉戶。好在今年的幾件大事都辦完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準備過年的事情。

蕭明瑜則是靜下心來,準備自己的嫁妝。無論誰給她下帖子,她都不會去。至於借口,有的是。

關於公主府事件的後續,據說事情傳到了宮裏,傳到了景福帝的耳朵裏。景福帝得知此事後,大怒。將福王父子叫進宮裏大罵了一頓,又讓他們回家閉門思過。然後長安公主也得到了斥責。緊接著宮裏面有兩個嬪妃被下了冷宮。朝堂上,好幾個官員被人彈劾,這一次景福帝雷厲風行,直接擼了那幾個官員的官職,下了大理寺大獄,讓人徹查。

這幾件事情,貌似沒有直接的關系,可是站在高處的人才看的出來,這一些列的事情,都是因為公主府的事情引起的。這還僅僅是開始,後面還有更多更大的動作。幾年的京城,所有身在局中,或者身在局外的人,都別想過一個安生的年。

接下來,福王上表,說是要交出軍權。當年景福帝特許福王府領兵,就是為了牽制秦王府。如今秦王府名存實亡,福王府再繼續掌兵,那就是找死的節奏。因為福王世子周密睡了淮王府的世子側妃,一時間內,福王府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等福王上表要交出軍權的時候,人人喊打頓時就沒了動靜。

景福帝沒有客氣,大筆一揮,就準了福王的題本,收回福王府的軍權,派人去接收。另外福王禁足被接觸,還得到景福帝送去的嘉獎,大意就是誇獎福王知情識趣,是個好兄弟。福王只能報以苦笑。皇帝的刀都架到了脖子上,他能不知情識趣嗎。要是不知趣的話,皇帝手中的刀保準立馬就會落下。屆時命都沒了,其他的再重要也都不重要了。

皇帝不光褒獎了福王,對福王世子也大加稱讚,說福王世子是少年英才,又說福王有福氣,生了這麽一個好兒子。

這一回,福王不是苦笑,而是對世子周密報以老拳。沒用的東西,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世子周密大叫冤枉,他知道那是別人設計的,可是他之所以要跳進去,無非就是為了給母妃出氣。福王一聽,更不得了,抽起鞭子刷刷的往世子周密的身上招呼。罵周密膽大包天,罵周密是豬腦子。結果出氣不成,反倒是被人算計了。讓福王府都成了全京城的笑話。如今走進去,人人都在議論周密給人戴綠帽子的事情。淮王見了他,更是吹胡子瞪眼。本來同淮王的關系就不睦,又發生這樣的事情,淮王都快恨死他了。

比簡在帝心,福王是拍馬也比不上淮王。得罪了淮王府能有好結果嗎。這點道理都不明白,還有什麽資格叫囂。

福王是往死裏的抽周密,周密一開始還能站著不動受著他老子的鞭子。到了後面,不動不行,不動就是死。父子兩人在屋裏跑圈圈,你追我趕。周密就算是年輕力壯,也沒少挨鞭子。渾身上下,除了一張臉就沒一處好地方。周密嗷嗷大叫,發誓以後再也不敢挑釁了。

福王不松手,這點教訓算什麽。想當年,他做世子的時候,也沒少挨鞭子,挨的比這還要厲害。福王來了氣,有心給周密一個深刻的教訓,那鞭子是越抽越威風。

還是福王妃心疼兒子,沖了進來,給了福一拳,將兒子從鞭子下救了下來。當著兒子的面,福王就算不待見福王妃,也要給足王妃面子。揮揮手,讓福王妃將周密帶下去,嚴加管教。從今以後,沒他的命令不能出王府一步。誰敢偷偷的將周密放出王府,別管他不顧念舊情。

福王妃冷著臉,這話分明是說給她聽的。福王妃冷哼一聲,“王爺放心吧,我的兒子,我自然會心疼。如今京城裏風聲不對,我自然不會將周密放出去,讓他給家裏招災惹禍。”

福王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要是惹出事情,就是本王也沒辦法救你們。所以你們自己最好是好自為之,不要給王府帶來麻煩。”

福王妃氣的心肝子痛,拉著周密走了。讓周密脫下衣服,親自給周密上藥,“你父王是個狠心的,竟然下了死手打你。你也是,做什麽不好,偏偏去長安的府上,惹出那麽大的事情,連你父王的兵權都交了出去。你父王心裏頭有氣,打你一頓,就當是給你老子出氣。行了,等好一點後,趕緊去給你父王請罪。”

“多謝母妃關心,兒子明白。兒子一會就去給父王請罪。”

“一會別去,你父王這會氣還沒全消,你這會去就是找打。聽母妃的,明兒再去請罪。睡上一覺,你父王的氣也該消的差不多了。”

周密聽取了福王妃的建議,沒去給福王請罪,而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去請罪。福王果然消了氣。見了周密,問了問身上的傷勢,又考校了幾個問題,囑咐了幾句,這才放周密離開。福王一臉煩惱,他是沒想到,竟然有人將主意打到蕭明瑜的身上。陰差陽錯,好在蕭明瑜沒有中招。要是蕭明瑜中招了,福王都沒臉去見韓氏,也沒臉上韓家的門。皇帝那裏,估計就不是單單收兵權,更嚴厲的處罰都有。

福王不得不慶幸,好在是崔蔓茹。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

崔蔓茹被宗正大人帶回了宗人府,就被關了起來。崔蔓茹惶恐不安,偏偏宗人府的人,個個都兇神惡煞,沒一個能夠好好同她說話的。這讓崔蔓茹更是驚恐異常。她盼著崔家知道消息後,會幫她疏通關系,讓她從宗人府出去。更盼著離開京城,離得遠遠的。京城這地方,果然處處都是殺機。她還盼著韓家能夠看在親戚的份上,能夠伸出援助之手,能讓她的日子好過一點。

一天過去,兩天過去,崔蔓茹被關在宗人府,這一關就是十天。十天沒有消息,除了送飯的人,別的人一個都見不到。崔蔓茹快要瘋了。每次見到人,都是大喊大叫,那精神狀態明顯就不對。再關下去,怕是人都要被關傻了。

這一日,總算有人來了,崔蔓茹心跳如鼓,她終於盼到能夠出去的一日。門從外面打開,兩個婆子架著她走出房門。

這個架勢不對,崔蔓茹怕了,“你們要幹什麽,你們要將我帶到哪裏去。”

有人嫌棄崔蔓茹太吵,直接一把破布塞進崔蔓茹的嘴巴裏,堵住嘴巴,周圍總算安靜了。崔蔓茹更怕了,全身掙紮,她不要離開,她就留在那房裏,一輩子都不要出去。可是事情由不得她。崔蔓茹被帶出了宗人府,上了馬車。馬車越走越荒涼。

最後崔蔓茹被送進了京城婦人聞之色變的慎戒司。這麽多年來,被關進慎戒司的人,就沒有出來過。沒人親眼見過慎戒司是怎麽樣,可是傳聞,情願進衙門被當眾打板子,也比進慎戒司要強。那地方就不是正常人能夠待的。進去的人,幸運能活下來,少不得都要被脫一層皮。或者對你活在裏面的人來說,活著還不如死了才好。

崔家也幹脆,得知消息後,就將崔蔓茹的名字從族譜裏去掉。以後崔家只當從來沒有崔蔓茹這個女人。

韓崔氏連連嘆氣,崔蔓茹在她身邊幾年,沒感情是假的。正因為有感情,韓崔氏才更傷心崔蔓茹做出的事情。也怪崔蔓茹糊塗。要是她沒有耍心機進入淮王府做世子側妃,好好的聽從家裏的安排嫁人,那麽也就沒有今日的事情。只可惜崔蔓茹糊塗,看不明白這個道理。她也不想想,堂堂崔家的嫡出姑娘,去給人做側妃,真的就很體面嗎。那根本就是丟臉。做了側妃就算了,好好的過日子,爭取生下一男半女,將來也就有了依靠。可惜啊,崔蔓茹又被世子妃算計了一把,落到這個地步。時也命也。

消息傳到蕭明瑜的耳朵裏,蕭明瑜心生感慨。崔蔓茹家世不差,人長得不差,最後竟然落到這個地步,只能說崔蔓茹太愛作,將自己給作死了。就崔蔓茹那上不得臺面的手段,還想同經過嚴格宅鬥培訓的世子妃鬥,根本就是癡心妄想。事實也證明,崔蔓茹不是世子妃的對手。

表面上看,公主府發生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可是因為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卻還在繼續。

冬日到來,天氣寒冷。蕭明瑜都不愛出門,實在是受不了外面那呼嘯的寒風。偏偏在這個時候,宮裏來了旨意,將蕭明瑜同寧王周乾的婚期定在了臘月十六。

臘月十六的確是個好日子,可是大冬天的,舉行婚禮,這不是讓人受罪嗎。韓老太太當即就抱怨上了,奈何這是宮裏的旨意,誰都不能改變。

韓氏得知消息,挺著數個月大的肚子,來到韓府。

韓老太太心疼的很,“天冷路滑,你又是雙身子的人,怎麽還出門。有什麽事情,叫人過府說一聲就行了。”

韓氏搖頭,“明瑜的婚期定了下來,我不親眼看看不放心。”

“你啊,就是愛操心。罷了,既然都來了,那就在家裏多住幾天。長卿那裏,老身派人去說。”

韓氏應下,她也是這個意思。

蕭明瑜來見韓氏和韓老太太,韓氏拉著蕭明瑜的手,一個勁的嘆氣。“轉眼就要出嫁了,娘可真舍不得你。”

蕭明瑜笑道,“娘,女兒就嫁到京城,隔著幾條街的距離。娘若是想女兒了,讓人說一聲,女兒坐上馬車不要半個時辰就到家了。”

韓老太太笑道,“說的沒錯。”

韓氏苦笑,“話是這麽說,可是你以前是娘的閨女,是蕭家的姑娘,成親後就成了別人家的媳婦,凡事哪有在娘家的時候方便。哎,女子不嫁也不行。也是娘想左了。你的嫁妝準備得如何呢?”

蕭明瑜將嫁妝單子拿出來交給韓氏還有韓老太太過目。

嫁妝單子很豐厚,照著單子上的物件估算,少說也有五六萬兩的嫁妝。韓氏看了卻大皺眉頭,“怎麽只有這麽一點,難道是有人貪墨了嗎?”

蕭明瑜搖頭,“娘誤會了,很多東西女兒都沒登記在單子上。像是陪嫁銀子,數目有些大,登記在這上面,怕是不合適。”

韓老太太點點頭,“我們家明瑜也是個小富婆,那些銀子全登記上去,的確不合適。可是也不能全都不登記。這樣吧,添個三萬兩上去。屆時老身再給你添妝,這嫁妝也足夠豐厚了。”

韓氏又問道,“還有好幾個鋪子,你也沒登記上去,這又是為何。”

蕭明瑜笑道,“娘說的那幾個鋪子,我打算過戶到明成的名下。”

韓氏搖頭,嚴肅的說道,“不行,那些都是你的,自然要算在你的名下。至於明成,他已經夠多了。將來我還會為他置辦。而且他是男子,家業該自己去置辦。你是姑娘,嫁妝必須多一點,這樣嫁到王府,才有底氣。”

韓老太太點頭,“明瑜,你娘說的沒錯。明成是男子,等他長大了,有了本事,要多少家業,他自己都能置辦下來。要是沒出息,長成一個敗家子。就是給他金山銀山,也能給敗光了。所以該你的你就帶上。”

蕭明瑜苦笑,“娘,外祖母,要是將所有的都算進嫁妝裏,這份嫁妝就太豐厚了一點。,不算我手裏的那筆銀錢,都有十幾萬兩。我聽說,當年太子妃嫁給太子的時候,也是十裏紅妝。可是也沒有誇張到有十幾萬兩的嫁妝。這著實太過打眼。會被人盯上的。”

韓氏為難的看著韓老太太,韓老太太知道得多,希望韓老太太能夠幫忙拿一個主意出來。

韓老太太則是哈哈大笑,“我家明瑜太能幹,也讓人煩惱。誰會想到,短短幾年,我家明瑜就給自己掙下了幾十萬兩的嫁妝。寧王能夠娶到你這位小財神,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蕭明瑜不好意思的笑笑,重活一世,本就是上天給她的機會,而穿越則是最大的外掛。有這個外掛在。別說幾十萬兩銀子,幾百萬,幾千萬兩銀子她都能弄來。而且韓老太太並不知道她手中具體的銀兩數目。如今蕭明瑜手裏捏著的銀兩不止幾十萬兩,而是上百萬兩。蕭明瑜擔心說出來太過嚇人,所以都是往少了說。

別人都當她將肥皂廠還有四通快運賣出去,除了賣產業的那筆銀子外,就沒多餘的銀子。殊不知,她早就將自己的產業轉移到了南方,尤其是嶺南地帶。天高皇帝遠,商業氛圍濃厚。馮長根有她的銀錢支持,早就在嶺南開創出一片新天地。

有時候太過有錢了,也是個麻煩事情。就比如現在,大家就為了十幾萬兩的嫁妝討論來討論去。

韓老太太最後拍板,“怕什麽。明瑜以前做的事情,雖然沒有公開承認過,可是京城裏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別說十幾萬的嫁妝,就是再多一倍,也沒人敢說三道四。這些都是明瑜自己掙來的,誰敢說句閑話。反倒是我們做長輩的,還沒明瑜一個人能幹。估計這天下也就明瑜一個人,小小的一個姑娘,就能給自己掙下這麽多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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