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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青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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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原,一望無際,五顏六色似繁星點點錦繡在碧毯上。

朱珂瑩閉著眼睛,卻能感受到身上灑滿了陽光,暖暖的。身子底下也是軟軟的。耳旁傳來陣陣鳥兒啾啾的鳴唱,似乎還有小溪流的嘩嘩聲。莫名的花香飄進鼻息裏,讓人沈醉。

真舒服,不想醒來。

看著朱珂瑩臉上陶醉沈睡的神情,站在她身旁的四人面面相覷。根據魅狐媚的介紹這裏是主木的青雀陣,剛才的大漩渦的確是生門,這才誤打誤撞把他們送到了這裏。環顧四周,一片長滿了不知名小花的花原,頭頂上是高高的太陽,遠處是高高的木林,有清澈的小溪,一點也沒有危險陣法的痕跡,簡直就是世外桃源嘛。

“小豬豬,太陽曬屁股了,快醒醒。”令狐蕭伸出手輕輕的拍著朱珂瑩的臉頰,傾瀉出的溫柔讓旁邊三人驚訝不已。令狐蕭卻似乎不為三人表情所影響,索性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去撓朱珂瑩的咯吱窩。只見朱珂瑩身子一蜷,爽朗的銀鈴笑聲瞬時響起在眾人耳間,可是眼還是緊緊閉著,似乎沈睡在甜蜜的夢鄉就是不願意醒來。

“這是怎麽回事?”察覺到朱珂瑩異常的令狐蕭轉頭望向魅狐媚。

魅狐媚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我們幾人到這裏都沒有事,而只有她陷入沈睡狀態,這裏就她是凡人一個,想必是因為她和我們都不一樣,以致沈入夢中無法蘇醒。”

“景杉不也是凡人麽?”小白不明白的問道。

“景杉雖然是凡人肉體,可是她畢竟是我們魅狐一族至高無尚的族長,豈是她肉體凡胎可比?”魅狐媚傲嬌的說道。對於這個凡人,除了可以看出和令狐蕭似乎關系不一般,帶著她簡直就是個累贅。若不是令狐蕭和令狐小白對景杉百般呵護,自己早掠了景杉去到洞府,何苦來闖這由族尊設下的一個個陣法。

“那現在有什麽辦法嗎?”令狐蕭問道。

“哼。依我的意思,她要在這裏睡,就讓她繼續在這裏睡好了。我的任務是保護景杉回到洞府找回真身。都是你們,拖延得太久了。”魅狐媚生氣的說出心裏所想。

“媚姑娘,瑩瑩性格單純,是我的好姐妹。你可否不要生氣,想個辦法救救她。我們不是還要趕時間嗎?”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景杉向魅狐媚說倒。

“影。你別叫得這麽見外。”魅狐媚聽見景杉稱呼她媚姑娘,心裏著實堵得慌。“你要帶上她,我們就帶上她了。”之前魅狐媚和魅狐影的感情最要好,她自然是不願意拂逆了魅狐媚的意思。

“這裏雖然看起來景色不錯,可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還是要去尋到生門才行。她是你帶來的人,你負責抱她。”魅狐媚對令狐蕭說道。她自然是知道青雀陣屬性為木,在這裏,終年是各種花草散發的瘴氣。她們幾人都不是肉體凡胎,自然對這瘴氣沒有反應,可是那朱珂瑩沈迷在睡夢之中無法醒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至於解法嘛,只要能給朱珂瑩從口中灌註真氣,她自然也就醒了。可是,這和她魅狐媚有和相幹?反正都是個累贅,不如就捉弄一下令狐蕭了。仙狐妖狐自來沒有交好,這次能帶著他們一起去往巨琊洞府,也是逼不得已。

令狐蕭將朱珂瑩拉起來,一個公主抱抱在懷裏。令狐小白牽著景杉,四人一起跟隨魅狐魅朝著旁邊的小溪向前走去。鎏珠靈丹在這裏似乎受到巨大的各類靈草壓制,在手中皆散發著淡淡的微光,根本沒有任何指示方向的作用,魅狐魅一行只好憑著感覺沿著小溪上游走,這小溪總該有盡頭的吧。走了約麽兩三個時辰,日影西斜,月牙升空。景杉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呼吸似乎也大喘了起來,臉色越發蒼白,嘴唇竟也開始發青,竟像是中毒的樣子。令狐小白心疼景杉,於是喚停了大夥兒歇息一會兒。

一行人就地坐下來,看看四周,竟發現四周的景色似乎未曾有半點變化。

“我們似乎又回到原地了?”令狐蕭先出聲說道。

朱珂瑩此時正躺在令狐蕭的懷裏,頭枕著他的肩膀,咂巴咂巴嘴睡得很甜,一點也沒有想要醒來的意思。

“杉杉,杉杉,你怎麽了?”令狐小白發現了景杉的不對勁,只見景杉也緊閉起了眼,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也由青開始泛白,身子一軟就往下滑,幸好被令狐小白摟緊在懷裏。

“怎麽回事?魅狐媚,你不是說景杉和我們一樣嗎?為什麽她會這樣虛弱,竟是中毒的樣子?”令狐小白看向魅狐媚。

魅狐媚看去,朱珂瑩在令狐蕭懷裏臉色紅潤,神態安詳,偶爾還勾勾唇角,似乎是夢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可是景杉卻是體力不支,中毒很深的情況。她也很奇怪,為什麽會這樣。 可是畢竟她對陣法也只是與魅狐影閑談的時候略知一二,了解得並不多,所以,為什麽他們什麽都要問她?就因為她是魅狐一族?可是這陣法也不是她魅狐媚布下的啊?

“我怎麽知道會這樣。或許,影轉世之後,也是凡人的身體,自然會在這木屬性的青雀陣被瘴氣侵襲了。”魅狐媚也傻眼了。腹誹猜想到族尊他老人家是不是老糊塗了?這瘴氣只對凡人有效,對令狐妖狐一脈卻沒有任何影響。哪個凡人會闖進這裏來?沒有幾百年的道行,怕是在之前的玄威陣就已經餵大魚去了。可是景杉不知道是否因為之前被令狐四大護法不停取血的緣故,居然在這裏還是中了瘴氣毒,偏偏朱珂瑩那個凡人女子,卻睡得很香甜。

其實魅狐媚這樣的想法確實是低估了令狐妖狐一脈。想那令狐蕭若不是“元魄珠”被四大護法牽制在手中,他或許不會像現在這樣低調沈斂,可是他除了自身不是仙狐血脈仙緣不夠無法飛升外,他的修為就看是否和曾經的魅狐影能拼個高下了。

“怎麽辦?景杉這樣子,可是中毒了?狐媚,你快想想辦法?”令狐小白摟著景杉蹲坐在地,焦急的問道。前幾日他們三人一路行來,令狐小白和魅狐媚自然也熟絡了許多。

“哎!罷了罷了。瞧你們著急的樣子。她們是中毒了,不過七日之內是沒有性命之憂的,最多就是陷入沈睡不醒。”魅狐媚雙手叉腰,不理會令狐蕭發現自己被捉弄而慍怒的眼神,慢條斯理的緩緩說道。

“這裏是主木屬性的青雀陣,這一片花原,還有對面的木林,長年累月積累起了無色無味的瘴氣。她們都是凡人之體,當然會中毒了。不過沒想到影現在居然會變得這麽弱,臉色這麽難看,這麽難受。倒是這小妮子中了瘴氣卻是很享受的樣子呢。”魅狐媚輕輕搖晃著腦袋說道。

“狐媚,你別貧嘴了。景杉她很難受,快告訴我怎麽解毒。”令狐小白焦灼的看向魅狐媚。一旁的令狐蕭雖然暗沈著臉,但是忍住沒有說話。他看得出來魅狐媚對自己懷中的朱珂瑩沒好氣,他也不想招惹她,只想聽她快點說出解毒方法。

魅狐媚白了令狐小白一眼,繼續說道“很簡單,只要從她口中灌註真氣,她自己就會醒過來了。”

“直接運功輸入真氣不行嗎?”令狐蕭問道。

“瘴氣被呼入體內,毒氣由內向外滲透。現在影昏迷了,想必是毒氣已經入臟腑三分,若是等到入體七分,毒氣會從裏向外擴散,到那時她們身體會出現毒瘡,直到潰爛至死。只有通過口中灌註真氣入體,才可讓她們先從臟腑開始解毒。直接輸入真氣,只會讓毒氣從外向臟腑凝聚,她們都是肉體凡胎,經不住毒氣的擠壓,只會死得更快”。

經口中註入真氣,這……令狐小白看向令狐蕭。兩人心裏都滋味別扭。是啊,令狐小白懷中的景杉,如果不是因為這次變故,已經是令狐蕭的蜜月新娘。而那邊令狐蕭和朱珂瑩一路走來,也深深被她的純真可愛,我見猶憐吸引,旁邊都看得出來,令狐小白打心底裏疼著景杉的。令狐蕭原本打算娶了景杉,就是為了答謝前恩,避免四大護法對景杉不利。現在既然帶著景杉逃離,令狐小白又那樣疼著她,若是魅狐一族幫景杉找回記憶,她哪裏還需要他令狐蕭處心積慮的保護呢?現在懷裏的這個小凡人,才是自己要保護的對象。

你與景杉,如果註定要我選擇保護你,就讓我來呵護你一生吧。

令狐蕭看看懷中的嬌娃,心意已定,也不矯情,提起丹田真氣便俯身掠向朱珂瑩粉嫩的唇瓣,體內真氣緩緩註入。

令狐小白看看懷中的景杉,雙目緊閉,月色傾洩在她蒼白的臉上,仿佛添了一層薄霜。估計是毒氣入侵已深,她的唇色已近蒼白,緊緊抿起。令狐小白輕輕擡起枕著景杉脖頸的手彎,心裏咚咚直跳。令狐蕭是妖狐一族族長,他的女人,令狐小白可是不敢也不能想的。如今令狐蕭此舉,什麽話也不用說,心下自然頓時明了,不由得豁然開朗,眼中溢出流光,唇角飛揚。遂提起丹田真氣,一手摟著景杉,一手護著她的肩膀,俯身就要去貼上景杉失去血色的唇瓣。

“不得無禮!”只聽魅狐媚一聲怒叱,從令狐小白手中攬過景杉。“你想幹什麽?休想玷汙影族長的清白!”魅狐媚一雙媚目怒瞪著令狐小白,就差動手給他一個耳刮子了。

“我……我這不是想救景杉嗎。”令狐小白囁嚅著說道,心裏的驚喜頓時被澆了個透心涼,臉上卻騰的燒得發燙。

“哼!還輪不到你!”

“呃,難道……你?”令狐小白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呆愕不已。

只見魅狐媚也不說話,只冷了一張嬌顏,護著景杉盤腿面向自己坐好,她自己也蓮花坐式落地。

“你,護法。”魅狐媚發絲飛揚,體內真氣湧動。雙手捏訣向景杉的天突、雲門、紫宮、巨闕幾個穴位分別輕輕點去。只見魅狐媚雙眸如星閃耀,櫻唇猛的一張,一顆白色內丹從口中飛出,散發出龐大的真氣形成一個刺目的圓弧將魅狐媚和景杉二人籠罩其中。

令狐小白看了一眼正埋首在朱珂瑩唇間的令狐蕭,喉裏微微發緊。心裏暗道,如今令狐蕭的態度已經明朗,原本以為自己可以以新的身份站到景杉的身旁。沒想到還沒開始做美夢就被魅狐媚給破滅了。雖然沒能一親芳澤,但看這魅狐媚為了救景杉竟然將自己的內丹就這樣給吐出來了,她倒是真心維護景杉。只是以後景杉若是尋回記憶,重涅真身,是否就不再需要自己保護,而自己是否連站在她身旁都是奢望呢?罷了,現在救景杉才是第一位,其他的事情,到時候再說了。

令狐小白看看四周,夜色降臨,遠處的木林黑壓壓的一片,小溪流倒是輕快的在跳躍,但是景杉和魅狐媚如今這樣靠內丹來灌註真氣,著實危險,自己還是小心為妙。於是也盤腿在一旁打坐護法。

令狐蕭摟著朱珂瑩,鼻息唇畔間真氣流動,完全無視旁邊二人的存在。對令狐小白所受到的“冷遇”,令狐蕭輕輕勾了勾唇,雖然之前被魅狐媚捉弄,抱著朱珂瑩走了那麽久,反正這小豬兒體重也輕,如今既解了她的瘴氣之毒,自己也可以一親芳澤,瑩潤溫軟的朱唇,何樂而不為?

雲煙彈指,

時光如傷,

難消。

昔年溫柔,

縹緲綻放,

抓牢。

你昨日的微笑,

似風化了心石。

縱然諾言已荒涼,

留如煙往事沈醉。

一縷相思,

佇立千年,

仿徨。

明月寄情,

繾綣一生,

纏繞。

你涼涼的指尖,

一筆一畫驚艷。

刻默默雕零花瓣,

描淡淡模糊容顏。

短短美好一瞬,卻仿佛一個世紀之久,或許美好即是永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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