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章之後就是男主角的出現!米娜桑!擺脫不要棄文!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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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回過神,那白衣的女子卻已經走出了他的視線。
沒有過多少日子,洪家上下已經開始籌備婚禮了。洪宇寒怕蕭蓧凰一走了之,命南門諦寸步不離跟在身邊,作為監視。洪宇寒和宋璣環大婚的那一天蕭蓧凰一個人坐在房間裏面根本不想出去,她的心裏悶了太多的事情:
那日靈堂的羽箭,那羽箭上寫著的字:消影病危,速回天南山!
還有那個她以為可以托付終身的人的欺騙。原來一切都是假的,柔情蜜意是假的,相守終身是假的,一切幸福的假象下面都是冰冷的欺騙。她竟然都傻乎乎的信了!自己不過是他的一個很好的借口。
蕭蓧凰聽著外面鑼鼓歡慶的聲音看著桌子上的蠟燭有些恍惚……
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那個溫潤的年輕人在月光下跟她說:還未相見,便已相思。
他曾情諾:有女如雲,匪我思存。有女如荼,匪我思且。
他還曾經跟她說:我每個冬天的早晨都要站在窗前給你擋風。
可是眼前,只有孤獨的一根蠟燭,蠟燭上的火鮮紅一片。外面是火紅的一片,是他和別的女人大婚!
為什麽要騙她!既然騙她,又何苦說那些感人的誓言呢?這些誓言在現在回想起來都那麽的傷人!
誓言,誓言。誓、言都帶著口字,偏偏都是有口無心的一場欺騙。
蕭蓧凰為什麽還不回去?你早就應該回去了,你的師父就快要死了,可是你卻在這裏傻乎乎的貪戀著一個把你當成棋子的男人!
夢醒了,你該回去了,為什麽不回天南山?你明明再殺了第一個人的時候就告訴自己:我是殺手,上天一定不會讓我有幸福的。為什麽,又嘗試著掙脫?
蕭蓧凰猛地站了起來,將軟劍從腰間抽了出來,推開門,是一直站在門口的南門諦。
南門諦看著她手中冰冷的劍:“蕭姑娘,別為難在下!”
“你讓開,我不想殺你!”
南門諦的手慢慢的扶上了自己的劍柄!
作者有話要說: 快!潛水的 都出來啊!!!
☆、曾繞過紅線千匝①
就在蕭蓧凰和南門諦劍拔弩張的時候,卻看見洪夫人正緩步朝著這裏走了過來,兩個人皆是一楞,不過卻又在下一刻收斂了起來。
洪夫人看著南門諦說:“你先退下吧,我有話要跟蕭姑娘說。”
南門諦為難,最終向後退了五步之遠。蕭蓧凰看在眼裏,手上的軟劍並沒有收回去,只是看著洪夫人問道:“夫人來找小女不知是何事情?”
洪夫人微笑:“蕭姑娘,宇寒現在並不是從前我養在府中那個單純的孩子了。或許我一直都不是那麽了解我自己的兒子。但是我想你可能比我了解一下。他身邊能有一個了解他的人必然是好的事情……”
“夫人不必多言,我是不會留下的。”
天漸漸的黑了,那些所謂的吉時也就要到了,蕭蓧凰舒展的眉間裏面隱藏著一種傷痛,洪宇寒和那個宋姑娘快要拜堂成親了吧……
“我來這裏不是留你,只是想要跟你說:姑娘不要憑一時意氣做事。”
蕭蓧凰握著軟劍的手緊了幾分,臉上傲氣不減一分。
這時,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夫人,宋姑娘的喜轎快要到了。”
洪夫人最後看了一眼蕭蓧凰,朝著大堂的方向走了過去。
蕭蓧凰看著洪夫人遠去了,便又朝著外面走去。南門諦拔劍相迎,攔在了前方。
“南門諦,你應該打不過我的。”蕭蓧凰譏諷道。
南門諦嘆了口氣:“蕭姑娘,其實我也不想攔你,只是主子吩咐了的事情,我們做奴才的不能違抗。”
她笑了一下:“你連追都追不上我,竟然還敢攔我?”
說完,蕭蓧凰腳尖點地,身體一躍而起,已經站在了屋檐之上。南門諦反應也不慢,立刻追了上去。蕭蓧凰身體輕盈,南門諦窮追不舍,兩個人很快就到了洪府的門口。這個時候,宋璣環的喜轎剛剛到了洪府的大門外,洪宇寒正在踢喜轎。
這一幕,抽走了蕭蓧凰身上所有的力氣,她站在了原地,全然忘了後面的南門諦。
南門諦站子啊蕭蓧凰身後,嘆了口氣:“你們兩個互相猜忌算計,誰也不能明白彼此的內心,哪裏像是一對兒情侶呢?而且,”南門諦的聲音陡轉,“他是我的主子,我自然他將來時有大作為的人,那樣我也可以實現自己的抱負,只是蕭姑娘,恕我直言,將來恐怕是成為我主子的阻礙。”
蕭蓧凰回頭,有些驚訝,沒有想過往日裏嬉皮笑臉的青年,竟然有如此的想法。她的目光又瞥向了另外一邊,南門諦順著看了過去,那一對兒新人已經是紅綢相聯,要進去拜堂了。
這個時候的紅色,還是有些刺痛了蕭蓧凰的雙眼,毫無征兆的,淚水砸了下來。耳邊嗩吶的聲音讓人覺得震耳欲聾,從未覺得過這樣吵,這樣的吵……
還記得洪宇寒跟她說不要離開,她也曾經說過我不會走,兩個人相互約定,自以為是的將命運的紅線緊緊的纏繞在了手指上。可是偏偏那紅線短了一截,手指上緊緊纏繞,腳上卻忍不住各奔東西。
明月之中,紅光之下,那金黃的軟劍上的光澤竟有些許的詭異之感。
蕭蓧凰的手指輕輕的按了一下眉心的朱砂:“南門諦,我給你一劍,事後你就跟你主子說你打不過我,所以放我走了,如何?”
這一片鑼鼓喧囂之中,南門諦竟然好像是沒有聽清她的話,楞了一下,才點頭:“那如此,南門還要多謝蕭姑娘了。”
蕭蓧凰將劍直指南門的左肩,準備一劍刺下。
然——
“叮——”什麽人阻止了蕭蓧凰,金黃的軟劍撲啦啦的被打了回去。
那白衣的女子站在房檐上倒退了幾步,有驚無險的穩穩的站直了身子,可是蕭蓧凰的嘴角卻又鮮血流了出來。
她捂著胸口,眼神冰冷而又悲愴——那個人終究還是先她一步傷了對方,心頭掠過兒時師姐跟她說過的一句詩詞:籲嗟女兮,無與士耽。
阻止了蕭蓧凰的人正是洪宇寒。大婚之日一身喜服,這樣的日子裏面竟然在廣袖之中暗暗藏了一把長劍。
洪宇寒看著受了傷的蕭蓧凰,向前幾步,本來想要扶住蕭蓧凰,可是蕭蓧凰將劍橫在了兩個人中間,阻止了他的前進。
他眼眸烏黑,在月光之下,看不出情緒,但是他的聲音是緊繃的:“凰兒,你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
眉間的朱砂如火一樣再燒,疼得很,提醒著她十三歲時的那一場突變。她不屑的看著洪宇寒,心道:我記得我所說的,那麽,你可曾記得你說的?
她開口:“洪宇寒,我師父病危,命在旦夕,不得不回!我還沒有必要因為你的原因而逃離一個地方。”
她看了一眼下面因為新郎而發生的騷動不安,也感受得到那一道記恨的目光,是宋璣環。呵!不是不該恨的,誰能忍得了新婚之時丈夫在眾人面前和另一個女子的糾纏不休!
可是洪宇寒卻好像對這一切視而不見:“你這一去,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蕭蓧凰沈默不語,根本不為所動。
她的沈默換來的是他的煩躁。洪宇寒好像看不見橫在二人中間的那一把削鐵如泥的軟劍,又向她靠近了一步。
蕭蓧凰將手腕一轉,劍尖刺入了他的胸口一寸之多!
洪宇寒嘴角噙著一絲溫柔的笑容,卻停止了千金,手緊緊的握著劍刃,手上的血落了一地。
他笑著說:“凰兒,你哭過了,你是喜歡我的,又怎麽舍得離開我呢?”
她心中一慟,卻也是滿腔恨意:怎麽樣?他很得意?
伸手隔空一點,她以最霸道的手法點了她的穴道,劍尖從他身上抽出,鮮血濺出幾許,有一些落在了她白色的衣裙上。她將軟件纏回腰間:“半個時辰以後自會解開,內力強行沖破只會自斷經脈!我相信洪二公子知道孰輕孰重。”
“凰兒——”洪宇寒沈痛的喊了出來!
若是他強行沖破穴道會自斷經脈,那麽她現在恐怕已經有一條經脈傷到了,傷人一萬自損八千。蕭蓧凰就真的如此恨他?
蕭蓧凰神色覆雜的看了一眼洪宇寒,施展輕功,三兩下已經翻身除了洪府,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消失在了洪宇寒的視線裏面。
她怎麽能這個樣子?怎麽可以?!
******
此時的天南山已經是滿山的翠綠,她日夜兼程,終於到了天南山的山腳下。心情卻像是緊緊繃住的琴弦。
她深吸了一口氣,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你那個人的狀況,身體到底怎麽樣了?然而低頭一看,自己確實一身白衣。
心下一陣恍惚隔世之感,她去見的是師傅,或許應該換回原來的裝束才對,而不是這一身為了一時執念而放棄自己的白衣。她既然回到了天南山,就該做回凰影了吧!
蕭蓧凰又折了回去。
待到蕭蓧凰在此站到那一扇朱紅色大門的前面的時候,他還是身著那一身黃色白邊秀鳳裙,一條黃色的發帶束著頭發。只是眉心的朱砂再無遮擋之物。
守在大門前的弟子見到是蕭蓧凰,竟然拔劍相向:“你這叛徒!”
明晃晃的劍晾在陽關底下卻是紮人眼,然而蕭蓧凰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就憑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曾繞過紅線千匝②
蕭蓧凰的手剛剛按在腰間金黃的劍柄上的時候,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之間那一扇朱紅色的大門被人緩緩推開:“誰說她是叛徒的?”
這聲音平靜無波,卻給人無形的壓力,推開門走出來的正是蕭優泣。
兩個弟子慌忙跪在地上:“掌門,我是聽幾位長老和堂主說的,見了蕭蓧凰,立刻誅殺!”
兩個弟子的冷寒已經順著脊背流了下來,不敢擡眼看蕭優泣,因為二人已經感受到了蕭優泣的殺氣。
那樣的壓迫力過了一會兒才褪去,只聽見蕭優泣似笑非笑的說道:“原來我天南山上竟然還有人傳這樣的流言蜚語!”
話音剛落,二人眼前金光一閃,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已經是閉氣身亡。
蕭蓧凰面無表情的拿著劍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帕子,將劍上的血腥擦去。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人,淡淡的說道:“便宜他們了!”
她沒有吭聲,兀自向前走過去。身後蕭優泣說道:“凰兒,如果是我,就絕對不會這個樣子利用你。”
蕭蓧凰嗤笑:“大師兄還是不要把話說得太絕,大師兄是已經娶了親的人了。”
她的腳步沒有停下來,一步一步走得極快,想要立刻趕往後山。
蕭優泣走在她的旁邊:“那個人已經相當於死了的人了,我就算是娶了她,現在也已經和她沒有關系了。”
她面容平靜,眼瞼垂了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卻停留在了原地:“你這個樣子,和他是沒有區別的。”
蕭優泣沒有多說話,靜靜的靠的她近了一些,牽起了她的手,她的指尖輕顫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拒絕。他帶著一步步的朝著後山走過去。
這樣……已經很好了。
他笑了笑:“其實,你們那個時候好像是說好了誰也不要離開,我還記得的那個時候你們在我面前說的那麽堅定,他說他寧可死也不會讓你走掉。”
蕭蓧凰眉間朱砂血紅,臉上沈痛萬分:“沒有錯,只是做人往往就輸在太天真上面,以為立下的約就成了不可動搖,堅如磐石的東西,我實在是太一廂情願了,忘了人事無常,要留有一絲餘地。”
“天真……你這是在嘲弄你自己嗎?”
“或許吧……那麽你呢?為了我堅持著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就不怕將來那些長老們聯手把你這個掌門推下去嗎?”
蕭蓧凰的語氣有些急……她畢竟還是擔心他的,再怎麽樣,她還始終是他親手抱回來的那個嬰孩。
蕭優泣原本冷淡的臉上是一抹溫柔的笑意,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金燦燦的東西:鳳羽金翅額貼,擡手,在她錯愕的表情下幫她帶了上去:“別說這些了,你要用你下天南山時候的樣子去見他。”
“大師兄……”
“這個還是再聊樓蘭的時候為你要的,那個時候師傅給你的那個不是給壞了嗎?”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這個額貼,“那個人怎麽會明白呢,這個朱砂對於你來說是夢魘一樣的存在。”
蕭蓧凰輕輕咬了一下下唇,沒有說話,徑自朝前走了。可是心中卻是波濤洶湧,難以平靜,是啊,這是一個夢魘一樣的存在,可是她卻癡傻的意味自己可以逃脫這個夢魘。卻忘了天道輪回,殺人償命,自己殺了那麽多和自己無冤無仇的人,竟然還妄想著能夠逃脫老天爺的法眼,可以得到一份屬於的自己的幸福。
江南洪家的那一段日子如夢似幻,實在是不能夠在多一絲一毫的貪戀了。
蕭優泣跟著她一路走了過去,兩個人一路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後山。
後山之中,樹木繁盛,有一絲絲的涼氣滲入體內,夏天來說真是個清涼之地。
那個穿著血紅色衣裙的女子,在看到二人的到來時,先是怔住了,然後眼眶泛紅,像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白衣的少年站在她的身旁:“哭什麽?能回來就是好的事情了。”
蕭蓧血擦了擦眼淚,迎了上去,握住了蕭蓧凰的手:“你快去看看師父吧,他……大限將至,也不知道能撐多長時間。”
蕭蓧凰心中難過,卻又躊躇萬分,她有些害怕,怕見到師父現在的樣子,可還是慢慢的跟著蕭蓧血走到了師父的房門口。蕭蓧血幫她推開了門,她看向了屋內躺著的那個瘦骨嶙峋的老人,實在是不敢相信,昔日意氣風發的消影,現在的身體竟然是這一副模樣。
記憶之中的消影,總是強大的,好像永遠都是四十歲。
她快步走了過去,跪在了消影的床前,聲音有些哽咽:“師父,凰兒回來了!”
消影慢慢的張開了雙眼,眼中卻並沒有欣喜的神情:“不是聽你師姐說你要退出江湖了嗎?怎的……又回來了呢?”
蕭蓧凰捂著嘴,肩膀聳動:“師父,徒兒不孝!徒兒不孝……”
消影開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卻突然合上了眼,手上痙攣不止。
蕭蓧凰被嚇了一跳,起身跑到門口:“師姐!快來看看師父!”
蕭蓧血身形不穩,剛邁出一步竟似是要摔倒了,身旁蕭幽趕忙扶住了她:“你小心一些。”
血衣的女子拍了怕他的手,搖頭道:“你放心,我先去看看師父。”
蕭蓧血走進屋中,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給消影施了針灸,讓消影的蠱毒平覆了下來。她再出來時:“你們都進來吧,我也不知道師父能堅持多長時間,但至少我們四個徒弟得一起送師父上路。”
蕭優泣沖上去緊緊抓住了蕭蓧血的手臂:“那麽嚴重?”
“快進去吧!”
蕭優泣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和其他三個人又一起走到了屋內。消影看著自己的四個徒兒一個個都已經長大成人,此時就站在自己身邊,心頭有一些欣慰之感,跟蕭蓧血說道:“蓧血,把針拔了吧,我可不想最後閉上眼的時候還紮著這些。”
蕭蓧血緩緩的點了點頭,上前細心的幫他一根根拔了下來,放回了藥包裏面。
消影笑笑:“我不會醫術,卻為難了你學了這一身的本事。”
蕭蓧血搖搖頭:“這是徒兒該做的。”
此時消影的手又是一陣痙攣,面上忍著痛苦。
蕭優泣上前抓住了消影的手:“爹。”
蕭幽實在不忍心看下去,扭頭跟蕭蓧血說:“師姐,不如給師父一個痛快吧,這麽拖著不是辦法。”
蕭蓧血疑惑的看了一眼蕭優泣,消影畢竟是他的父親。蕭優泣看著痛苦的消影,心中無奈,掙紮萬分卻還是點頭說道:“蓧血,有勞你了。”
蕭蓧凰不忍心再看,轉身走出了著間屋子。
那一天,消影的的確確的是死了,是被自己的徒弟蕭蓧血親手毒死的,但是死的很安詳,走的時候並不痛苦。
江湖上的人都以為消影早在半年就死了,所以在消影最後生命中的這半年沒有一個仇家到天南山尋釁滋事。走的很安靜。
這已經是很好的了。
最後蕭蓧凰看著師傅安詳的面容,心中難過痛苦,但卻還有一些艷羨之情,若是自己將來可以這樣安安靜靜的走,那真是上天的厚待了。不過將來的事情誰也做不得準,說不清楚。
這一條路彎彎曲曲,各種曲折,不知自己還能活上多少天。
作者有話要說:
☆、泣血幽凰天南巔①
燭火搖曳,一室的昏黃。坐在椅子上的錦衣男子面容上是攝人的冰冷,他把玩著茶杯,心不在焉的想著一些事情。
南門諦站在一旁,皺著眉頭看著他,好幾次想開口,卻又沒有說話,最終像是豁出去了一樣問道:“主子是先去天南山還是隨著宋將軍回京城?”
座上的男子冷冷笑了一下,像是在跟南門諦說話,又像是在自己問自己:“你覺得我現在去天南山,能與他們一拼?蕭優泣會放她走?”
南門諦搖搖頭:“自然不會,可是主子似乎更想去天南山吧……”
雖然天南山高手雲集,洪宇寒卻更想去天南山,哪怕見上一面也好。心中的思念快要到了飽和點,他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麽想她,雖然他費盡心力去留她,可自己也不斷告訴自己沒有蕭蓧凰也可以。
洪宇寒看著手中的茶杯,眼前閃過了那個女子的音容笑貌,一用力,茶杯就碎在了他的手掌之中:“即使我再想去天南山,此時也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我這一次跟著宋將軍去京城,他日就算是滅了天南山也未可知。”
南門諦皺眉:“主子,恕小的直言,蕭姑娘對於您來說並不是會讓在仕途上成功的一個女子。”
洪宇寒從座上站了起來,踱步走到窗前,推開了窗子,夜空上布滿了星辰,他看著著養的夜空,心中並沒有暢快歡喜之情,反而更加覺得身邊空落落的厲害,嘆了口氣:“你說的不錯,璣環那樣的女子才是會幫主我在仕途上成功的人,不然我也不會娶她了。”
只是,蕭蓧凰似乎只關風月之情,男女之愛。偏偏現在的自己無法割舍,與日益增的想念她。真是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到最後誰負了誰。
******
天南山的掌門大殿之中:
蕭優泣負手而立,站在三個人的面前:“天南山的那一批老家夥很是阻礙人。”
蕭蓧血挑了一下眉毛,笑著說:“那些人莫非是因為之前凰兒的的事情不服大師兄嗎?不是跟他們說了那是流言。”
蕭幽抱著手臂:“那一群人,壓根就沒有認同過大師兄,說大師兄是影堂裏的主子,還說大師兄太年輕,不能服眾。麻煩得很。”
蕭蓧凰的指尖不自覺的開始摩挲著腰間金黃的軟劍:“這一群人真不知道我們影堂裏的人為天南山做了多少事情了,既然瞧不起影堂的人,那就不如讓他們見識一下影堂的厲害!”
蕭優泣微微一笑:“不知如何辦到?”
蕭蓧血側頭笑了笑,發上的紅色流蘇搖來搖去的,映襯著她的這個笑容有些魅惑人心:“不要只是見識一下那麽簡單,應該是連根拔起,天南山是時候該改朝換代了——影堂和殺手堂的人盡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好事情都留給他們去做了,自然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影堂的人了!”
蕭幽的眼睛亮了:“不錯!風堂管的是財,鷹堂培養每年新上山的小弟子,虎堂搜集情報,草堂掌管兵器,那樣多的堂主和副堂主,煩都快煩死了,師兄是時候改吧呂天問那個時候的東西改一改了。”
蕭優泣眼光透出欣賞之意,拍了拍蕭幽的肩膀:“你說的正合我意!的確不需要這麽多的人!”
******
那一段日子裏面,朝堂和江湖分別發生了一件大事——
守陵的宋將軍蔣一鳴弱冠的年輕人推薦給了皇帝,此人名叫洪宇寒,在金鑾殿上,洪宇寒陳述了一番打仗的兵法和治民之道。
只聽到皇帝連連嘆道:“得此人才,乃是我大寧之幸。”誇完之後,遂封為護國大將軍,派往邊關與李關一同收服龜茲國。
這一去,不可同日而語,當日不過是一個大將軍王冊封的副將,而現在是皇帝親封的護國大將軍。洪宇寒一時之間是朝堂上的紅人,在朝堂之中一夕之間便已經有了不能小覷的地位。年少有成,意氣風發用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是不足為過。
這另一件,就是江湖上天南山的事情——
天南山之中起了內亂。
據說那一天天熱得很,沒有一絲風,很多的花和葉子都蔫了下來。
陽光很是紮眼。
影堂的人已經悄悄潛在風堂、鷹堂、虎堂、和草堂之中,伺機而出。
正是正午時刻,太陽的熱度達到了一個高度,陽光在此時最為刺眼。
主管兵器的草堂之中,一個剛剛鑄了把長刀的弟子捧著劍立於神器堂的門口,等待著堂主的出現,檢閱一下這一把劍是否合格。
一片曬蔫了的葉子靜靜地落了下裏,恰巧落在這個弟子捧著的劍上,葉子,無聲的被切成了兩半。
屏氣等待在暗處的幾個人深吸了一口氣,漢已經流了一身,天熱的讓人有些犯暈。其中有一個人低聲說道:“幽影主子……”
話說到一半,已經被哪個白衣的公子擡手打斷,這個白衣的少年人臉上是自信的微笑:“我來!”
神器堂的大門被打開,幽影的眼神一亮:“等我殺了他,你們就沖出來!”
同一時刻——
風堂的金財殿上的梁上正盤臥著一個女子,女子處在上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下面。
血影的一雙眼睛看著一個一個地方,那是一扇窗子,只留了一個縫隙可以看見外面,此時,縫隙外面有一個綠影閃過。蕭蓧血微笑:不忘老娘在這上面挨了這麽長時間的熱!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走進來的正是風堂的堂主,堂主經過了房梁,繼續往前走,要走向內室!
蕭蓧血伸手,袖中一抹血紅的棉布彈到窗上,又馬上收回!
窗戶被彈開!
殿中的風堂堂主驚訝的看去,窗外不見一個人,只是搖了搖頭到窗子那邊去關窗戶。
關好窗戶的堂主一個轉身,發現自己面前正站著一個貌美的女子正笑著看著自己!
風堂堂主開口正要叫出這個女子的名字,卻根本沒來得及開口,之間紅衣拂動,一陣香風撲面而來,已身亡倒地。蕭蓧血輕佻的看著這個躺在地上的人,搖了搖頭:“可惜了這麽一個堂主了!我都替你可惜。”
血影的面上笑得嬌媚可人,推門而出。
一個男子走了過來,是影堂的人。血影笑著問道:“賬本可記在心裏了?”
男子點頭:“都記得清楚了。”
“不錯,那可把那賬本給燒了?”
“自然是燒了!”
此時——
鷹堂之中的堂主和副堂主自涼亭中走出,要去叫那些習武的小弟子們用午飯。
兩個人路過河邊,旁邊跟隨的是鷹堂堂主的大弟子和二弟子,同行的四個人正說著些什麽,熱到寧靜的天氣裏面,這四個人的說話聲在這一片區域是唯一的聲響。
這四個人並未看到蕭蓧凰正立在不遠處一顆高大的樹木上,不發出一聲聲響的等著呢。
她看見了幾個人,伸手從懷中摸出一顆石子彈出,石子落入水中,水中一條金魚躍起,帶出一些水珠。
鷹堂堂主和其餘幾個人的註意力被那一條突然在這樣一個寧靜的夏日躍起的金魚身上!
凰影抽出金黃的軟劍——
鷹堂堂主只覺得眼前迅速飄過一道黃線條,好像一陣方吹了過去。可是冰涼的劍早就吻過了他的脖子。
一時之間,一群影堂的人都紛紛的從暗處湧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泣血幽凰天南巔②
天南山航們的大殿之中——
幾個從虎堂回來的男子從門外疾步走入,跪在蕭優泣的面前:“掌門,任務完成了!虎堂堂主解決掉了!”
蕭優泣眼中有一絲欣喜之意:“那些情報,你們可都一一的記下了嗎?”
領頭的汗頷首:“全部記下了,人……也已經安排好了。”
蕭優泣嘴上笑容擴大,長舒一口氣:“那那些情報燒了嗎?”
“燒的幹幹凈凈,沒有留下一個。”
蕭優泣看著門外面開闊的景色,面上帶著笑容。
次日:
天南山掌門大殿之中聚集了天南山的人,這大殿之中被押著兩個人,站在上面的蕭優泣揚聲說道:“草堂堂主和副堂主二人被其首座弟子殺害,我想要將罪人逐出天南山,而風堂的副堂主與鷹堂副堂主的徒弟聯手毀我天南山的賬目與情報,鷹堂副堂主的徒弟有殺了自己的師叔和師父,實在是罪不可恕,我已經讓凰影當場擊殺!
“風堂副堂主殺了正堂主,為求自己能當堂主,要被逐出了天南山!
“各位,可有何異議?”
那個草堂的首座弟子和副堂主面目猙獰,風堂堂主竟想從押著他的那兩個熱手裏面掙脫出來,可是他內力被人封住,掙紮不得,便破口大罵:“好一個從影堂出來的孫子,瞞了祖宗,欺了小輩,你們的膽子倒真是比那個鬥還大呢——”
他的聲音就停在了這裏,因為蕭幽的刀刃已經劃過了他的脖子。
蕭幽看著兩外一個人,黑如墨的眸子如同純黑的珍珠,閃著令人膽寒的光芒:“怎麽,難不成你也有話要說,我勸你還是別說了,可別再這最後的時候把臉給丟盡了。”
那個人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好死不死的,有幾滴鮮血染紅了蕭幽的白衣。
蕭幽冷哼了一聲:“你臟了我的衣服。”
話畢,刀鋒微轉,這位年輕人也已經倒地身亡。
整個天南山在場的人們誰都不敢出聲,不敢造次。這些人都是明白的,所謂的叛亂無非是一次掌門親手策劃的換血。
這一次的整頓,唯一沒有被波及的只有醫藥閣和殺手堂,然而執行任務的卻是影堂的人。這用意……是何等的明顯啊!在這個大殿上四個堂裏小有出息的弟子並不是些不識時務的人,此時,既然已經猜出了掌門的真正用意,便全數跪了下來,異口同聲的說道:“我等永遠效忠於掌門!”
那天,天南山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負責打造兵器管理兵器的編成了兵器閣,收集情報的編成了墨閣。兵器閣,墨閣和醫藥閣分別歸到了後門中,而曾幾何時的血影和幽影則成了後門的門主和副門主。以前那個專養閑人的負責管理賬簿的風堂徹底不被需要了。著管理賬簿的工作自然也就交給了兩位新晉的後門門主的手上。
影堂和殺手堂則合到了一起,稱之為前門。前門是專門教習武功的地方。由凰影和曾經影堂最出色的弟子關南負責。蕭優泣乃是掌門直接對這四位門主負責。
原來影堂和殺手堂小有成就的人可以開壇收徒了。
關南和蕭蓧凰步入前門的廣闊的武場的時候,正沖著坐在亭之中的蕭優泣走了過去。蕭蓧凰看著悠閑的喝著茶的蕭優泣,不禁皺了一下眉:“師兄,我幫完了你這個忙以後,想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不想呆在這裏。”
蕭優泣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目光深遠的看著她:“你不是想出去走走,而是在躲我吧!”
黃衫的女子張口,卻發現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沖了過來,手中是鋒利的匕首,閃著寒人的光芒。
這刀尖正沖著蕭蓧凰而來。
蕭蓧凰挑眉一笑,只是將身一側,伸手多過了匕首,然後那個小少年已經被她摔在了地上。
這個小少年爬了起來,眼睛裏面滿是怒火:“你這個妖女!你這影堂的賤人!你這殺了我們堂主的——”
關南伸手掐住了著個少年的脖子,少年怒火更勝,死死的盯著關南,滿臉通紅,關南力氣大了幾分:“你說誰是影堂出身的賤人?”
蕭優泣側頭看著這個小少年笑了笑:“掌門我也是影堂的人。”
蕭蓧凰看著那個少年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終於開口:“關南,你松開他!”
關南心中是十萬分的不樂意,想想自己也是影堂的人,如今現在天南山中影堂的人地位最高,即便如此,竟然還有人沖出來罵他們是賤人?可是無奈是蕭蓧凰的命令,不好違抗,松手,把這個少年又摔回了地上!
蕭蓧凰俯視著這個小少年:“你叫什麽名字?”
那個小少年又從地上怕了起來,沖著蕭蓧凰啐了一口:“我呸!”
坐在一邊的蕭優泣笑出了聲:“原來叫‘我呸’。”
蕭蓧凰也笑了起來:“倒是個倔強的孩子,筋骨也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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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過多少日子,洪家上下已經開始籌備婚禮了。洪宇寒怕蕭蓧凰一走了之,命南門諦寸步不離跟在身邊,作為監視。洪宇寒和宋璣環大婚的那一天蕭蓧凰一個人坐在房間裏面根本不想出去,她的心裏悶了太多的事情:
那日靈堂的羽箭,那羽箭上寫著的字:消影病危,速回天南山!
還有那個她以為可以托付終身的人的欺騙。原來一切都是假的,柔情蜜意是假的,相守終身是假的,一切幸福的假象下面都是冰冷的欺騙。她竟然都傻乎乎的信了!自己不過是他的一個很好的借口。
蕭蓧凰聽著外面鑼鼓歡慶的聲音看著桌子上的蠟燭有些恍惚……
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那個溫潤的年輕人在月光下跟她說:還未相見,便已相思。
他曾情諾:有女如雲,匪我思存。有女如荼,匪我思且。
他還曾經跟她說:我每個冬天的早晨都要站在窗前給你擋風。
可是眼前,只有孤獨的一根蠟燭,蠟燭上的火鮮紅一片。外面是火紅的一片,是他和別的女人大婚!
為什麽要騙她!既然騙她,又何苦說那些感人的誓言呢?這些誓言在現在回想起來都那麽的傷人!
誓言,誓言。誓、言都帶著口字,偏偏都是有口無心的一場欺騙。
蕭蓧凰為什麽還不回去?你早就應該回去了,你的師父就快要死了,可是你卻在這裏傻乎乎的貪戀著一個把你當成棋子的男人!
夢醒了,你該回去了,為什麽不回天南山?你明明再殺了第一個人的時候就告訴自己:我是殺手,上天一定不會讓我有幸福的。為什麽,又嘗試著掙脫?
蕭蓧凰猛地站了起來,將軟劍從腰間抽了出來,推開門,是一直站在門口的南門諦。
南門諦看著她手中冰冷的劍:“蕭姑娘,別為難在下!”
“你讓開,我不想殺你!”
南門諦的手慢慢的扶上了自己的劍柄!
作者有話要說: 快!潛水的 都出來啊!!!
☆、曾繞過紅線千匝①
就在蕭蓧凰和南門諦劍拔弩張的時候,卻看見洪夫人正緩步朝著這裏走了過來,兩個人皆是一楞,不過卻又在下一刻收斂了起來。
洪夫人看著南門諦說:“你先退下吧,我有話要跟蕭姑娘說。”
南門諦為難,最終向後退了五步之遠。蕭蓧凰看在眼裏,手上的軟劍並沒有收回去,只是看著洪夫人問道:“夫人來找小女不知是何事情?”
洪夫人微笑:“蕭姑娘,宇寒現在並不是從前我養在府中那個單純的孩子了。或許我一直都不是那麽了解我自己的兒子。但是我想你可能比我了解一下。他身邊能有一個了解他的人必然是好的事情……”
“夫人不必多言,我是不會留下的。”
天漸漸的黑了,那些所謂的吉時也就要到了,蕭蓧凰舒展的眉間裏面隱藏著一種傷痛,洪宇寒和那個宋姑娘快要拜堂成親了吧……
“我來這裏不是留你,只是想要跟你說:姑娘不要憑一時意氣做事。”
蕭蓧凰握著軟劍的手緊了幾分,臉上傲氣不減一分。
這時,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夫人,宋姑娘的喜轎快要到了。”
洪夫人最後看了一眼蕭蓧凰,朝著大堂的方向走了過去。
蕭蓧凰看著洪夫人遠去了,便又朝著外面走去。南門諦拔劍相迎,攔在了前方。
“南門諦,你應該打不過我的。”蕭蓧凰譏諷道。
南門諦嘆了口氣:“蕭姑娘,其實我也不想攔你,只是主子吩咐了的事情,我們做奴才的不能違抗。”
她笑了一下:“你連追都追不上我,竟然還敢攔我?”
說完,蕭蓧凰腳尖點地,身體一躍而起,已經站在了屋檐之上。南門諦反應也不慢,立刻追了上去。蕭蓧凰身體輕盈,南門諦窮追不舍,兩個人很快就到了洪府的門口。這個時候,宋璣環的喜轎剛剛到了洪府的大門外,洪宇寒正在踢喜轎。
這一幕,抽走了蕭蓧凰身上所有的力氣,她站在了原地,全然忘了後面的南門諦。
南門諦站子啊蕭蓧凰身後,嘆了口氣:“你們兩個互相猜忌算計,誰也不能明白彼此的內心,哪裏像是一對兒情侶呢?而且,”南門諦的聲音陡轉,“他是我的主子,我自然他將來時有大作為的人,那樣我也可以實現自己的抱負,只是蕭姑娘,恕我直言,將來恐怕是成為我主子的阻礙。”
蕭蓧凰回頭,有些驚訝,沒有想過往日裏嬉皮笑臉的青年,竟然有如此的想法。她的目光又瞥向了另外一邊,南門諦順著看了過去,那一對兒新人已經是紅綢相聯,要進去拜堂了。
這個時候的紅色,還是有些刺痛了蕭蓧凰的雙眼,毫無征兆的,淚水砸了下來。耳邊嗩吶的聲音讓人覺得震耳欲聾,從未覺得過這樣吵,這樣的吵……
還記得洪宇寒跟她說不要離開,她也曾經說過我不會走,兩個人相互約定,自以為是的將命運的紅線緊緊的纏繞在了手指上。可是偏偏那紅線短了一截,手指上緊緊纏繞,腳上卻忍不住各奔東西。
明月之中,紅光之下,那金黃的軟劍上的光澤竟有些許的詭異之感。
蕭蓧凰的手指輕輕的按了一下眉心的朱砂:“南門諦,我給你一劍,事後你就跟你主子說你打不過我,所以放我走了,如何?”
這一片鑼鼓喧囂之中,南門諦竟然好像是沒有聽清她的話,楞了一下,才點頭:“那如此,南門還要多謝蕭姑娘了。”
蕭蓧凰將劍直指南門的左肩,準備一劍刺下。
然——
“叮——”什麽人阻止了蕭蓧凰,金黃的軟劍撲啦啦的被打了回去。
那白衣的女子站在房檐上倒退了幾步,有驚無險的穩穩的站直了身子,可是蕭蓧凰的嘴角卻又鮮血流了出來。
她捂著胸口,眼神冰冷而又悲愴——那個人終究還是先她一步傷了對方,心頭掠過兒時師姐跟她說過的一句詩詞:籲嗟女兮,無與士耽。
阻止了蕭蓧凰的人正是洪宇寒。大婚之日一身喜服,這樣的日子裏面竟然在廣袖之中暗暗藏了一把長劍。
洪宇寒看著受了傷的蕭蓧凰,向前幾步,本來想要扶住蕭蓧凰,可是蕭蓧凰將劍橫在了兩個人中間,阻止了他的前進。
他眼眸烏黑,在月光之下,看不出情緒,但是他的聲音是緊繃的:“凰兒,你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
眉間的朱砂如火一樣再燒,疼得很,提醒著她十三歲時的那一場突變。她不屑的看著洪宇寒,心道:我記得我所說的,那麽,你可曾記得你說的?
她開口:“洪宇寒,我師父病危,命在旦夕,不得不回!我還沒有必要因為你的原因而逃離一個地方。”
她看了一眼下面因為新郎而發生的騷動不安,也感受得到那一道記恨的目光,是宋璣環。呵!不是不該恨的,誰能忍得了新婚之時丈夫在眾人面前和另一個女子的糾纏不休!
可是洪宇寒卻好像對這一切視而不見:“你這一去,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蕭蓧凰沈默不語,根本不為所動。
她的沈默換來的是他的煩躁。洪宇寒好像看不見橫在二人中間的那一把削鐵如泥的軟劍,又向她靠近了一步。
蕭蓧凰將手腕一轉,劍尖刺入了他的胸口一寸之多!
洪宇寒嘴角噙著一絲溫柔的笑容,卻停止了千金,手緊緊的握著劍刃,手上的血落了一地。
他笑著說:“凰兒,你哭過了,你是喜歡我的,又怎麽舍得離開我呢?”
她心中一慟,卻也是滿腔恨意:怎麽樣?他很得意?
伸手隔空一點,她以最霸道的手法點了她的穴道,劍尖從他身上抽出,鮮血濺出幾許,有一些落在了她白色的衣裙上。她將軟件纏回腰間:“半個時辰以後自會解開,內力強行沖破只會自斷經脈!我相信洪二公子知道孰輕孰重。”
“凰兒——”洪宇寒沈痛的喊了出來!
若是他強行沖破穴道會自斷經脈,那麽她現在恐怕已經有一條經脈傷到了,傷人一萬自損八千。蕭蓧凰就真的如此恨他?
蕭蓧凰神色覆雜的看了一眼洪宇寒,施展輕功,三兩下已經翻身除了洪府,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消失在了洪宇寒的視線裏面。
她怎麽能這個樣子?怎麽可以?!
******
此時的天南山已經是滿山的翠綠,她日夜兼程,終於到了天南山的山腳下。心情卻像是緊緊繃住的琴弦。
她深吸了一口氣,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你那個人的狀況,身體到底怎麽樣了?然而低頭一看,自己確實一身白衣。
心下一陣恍惚隔世之感,她去見的是師傅,或許應該換回原來的裝束才對,而不是這一身為了一時執念而放棄自己的白衣。她既然回到了天南山,就該做回凰影了吧!
蕭蓧凰又折了回去。
待到蕭蓧凰在此站到那一扇朱紅色大門的前面的時候,他還是身著那一身黃色白邊秀鳳裙,一條黃色的發帶束著頭發。只是眉心的朱砂再無遮擋之物。
守在大門前的弟子見到是蕭蓧凰,竟然拔劍相向:“你這叛徒!”
明晃晃的劍晾在陽關底下卻是紮人眼,然而蕭蓧凰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就憑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曾繞過紅線千匝②
蕭蓧凰的手剛剛按在腰間金黃的劍柄上的時候,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之間那一扇朱紅色的大門被人緩緩推開:“誰說她是叛徒的?”
這聲音平靜無波,卻給人無形的壓力,推開門走出來的正是蕭優泣。
兩個弟子慌忙跪在地上:“掌門,我是聽幾位長老和堂主說的,見了蕭蓧凰,立刻誅殺!”
兩個弟子的冷寒已經順著脊背流了下來,不敢擡眼看蕭優泣,因為二人已經感受到了蕭優泣的殺氣。
那樣的壓迫力過了一會兒才褪去,只聽見蕭優泣似笑非笑的說道:“原來我天南山上竟然還有人傳這樣的流言蜚語!”
話音剛落,二人眼前金光一閃,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已經是閉氣身亡。
蕭蓧凰面無表情的拿著劍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帕子,將劍上的血腥擦去。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人,淡淡的說道:“便宜他們了!”
她沒有吭聲,兀自向前走過去。身後蕭優泣說道:“凰兒,如果是我,就絕對不會這個樣子利用你。”
蕭蓧凰嗤笑:“大師兄還是不要把話說得太絕,大師兄是已經娶了親的人了。”
她的腳步沒有停下來,一步一步走得極快,想要立刻趕往後山。
蕭優泣走在她的旁邊:“那個人已經相當於死了的人了,我就算是娶了她,現在也已經和她沒有關系了。”
她面容平靜,眼瞼垂了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卻停留在了原地:“你這個樣子,和他是沒有區別的。”
蕭優泣沒有多說話,靜靜的靠的她近了一些,牽起了她的手,她的指尖輕顫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拒絕。他帶著一步步的朝著後山走過去。
這樣……已經很好了。
他笑了笑:“其實,你們那個時候好像是說好了誰也不要離開,我還記得的那個時候你們在我面前說的那麽堅定,他說他寧可死也不會讓你走掉。”
蕭蓧凰眉間朱砂血紅,臉上沈痛萬分:“沒有錯,只是做人往往就輸在太天真上面,以為立下的約就成了不可動搖,堅如磐石的東西,我實在是太一廂情願了,忘了人事無常,要留有一絲餘地。”
“天真……你這是在嘲弄你自己嗎?”
“或許吧……那麽你呢?為了我堅持著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就不怕將來那些長老們聯手把你這個掌門推下去嗎?”
蕭蓧凰的語氣有些急……她畢竟還是擔心他的,再怎麽樣,她還始終是他親手抱回來的那個嬰孩。
蕭優泣原本冷淡的臉上是一抹溫柔的笑意,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金燦燦的東西:鳳羽金翅額貼,擡手,在她錯愕的表情下幫她帶了上去:“別說這些了,你要用你下天南山時候的樣子去見他。”
“大師兄……”
“這個還是再聊樓蘭的時候為你要的,那個時候師傅給你的那個不是給壞了嗎?”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這個額貼,“那個人怎麽會明白呢,這個朱砂對於你來說是夢魘一樣的存在。”
蕭蓧凰輕輕咬了一下下唇,沒有說話,徑自朝前走了。可是心中卻是波濤洶湧,難以平靜,是啊,這是一個夢魘一樣的存在,可是她卻癡傻的意味自己可以逃脫這個夢魘。卻忘了天道輪回,殺人償命,自己殺了那麽多和自己無冤無仇的人,竟然還妄想著能夠逃脫老天爺的法眼,可以得到一份屬於的自己的幸福。
江南洪家的那一段日子如夢似幻,實在是不能夠在多一絲一毫的貪戀了。
蕭優泣跟著她一路走了過去,兩個人一路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後山。
後山之中,樹木繁盛,有一絲絲的涼氣滲入體內,夏天來說真是個清涼之地。
那個穿著血紅色衣裙的女子,在看到二人的到來時,先是怔住了,然後眼眶泛紅,像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白衣的少年站在她的身旁:“哭什麽?能回來就是好的事情了。”
蕭蓧血擦了擦眼淚,迎了上去,握住了蕭蓧凰的手:“你快去看看師父吧,他……大限將至,也不知道能撐多長時間。”
蕭蓧凰心中難過,卻又躊躇萬分,她有些害怕,怕見到師父現在的樣子,可還是慢慢的跟著蕭蓧血走到了師父的房門口。蕭蓧血幫她推開了門,她看向了屋內躺著的那個瘦骨嶙峋的老人,實在是不敢相信,昔日意氣風發的消影,現在的身體竟然是這一副模樣。
記憶之中的消影,總是強大的,好像永遠都是四十歲。
她快步走了過去,跪在了消影的床前,聲音有些哽咽:“師父,凰兒回來了!”
消影慢慢的張開了雙眼,眼中卻並沒有欣喜的神情:“不是聽你師姐說你要退出江湖了嗎?怎的……又回來了呢?”
蕭蓧凰捂著嘴,肩膀聳動:“師父,徒兒不孝!徒兒不孝……”
消影開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卻突然合上了眼,手上痙攣不止。
蕭蓧凰被嚇了一跳,起身跑到門口:“師姐!快來看看師父!”
蕭蓧血身形不穩,剛邁出一步竟似是要摔倒了,身旁蕭幽趕忙扶住了她:“你小心一些。”
血衣的女子拍了怕他的手,搖頭道:“你放心,我先去看看師父。”
蕭蓧血走進屋中,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給消影施了針灸,讓消影的蠱毒平覆了下來。她再出來時:“你們都進來吧,我也不知道師父能堅持多長時間,但至少我們四個徒弟得一起送師父上路。”
蕭優泣沖上去緊緊抓住了蕭蓧血的手臂:“那麽嚴重?”
“快進去吧!”
蕭優泣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和其他三個人又一起走到了屋內。消影看著自己的四個徒兒一個個都已經長大成人,此時就站在自己身邊,心頭有一些欣慰之感,跟蕭蓧血說道:“蓧血,把針拔了吧,我可不想最後閉上眼的時候還紮著這些。”
蕭蓧血緩緩的點了點頭,上前細心的幫他一根根拔了下來,放回了藥包裏面。
消影笑笑:“我不會醫術,卻為難了你學了這一身的本事。”
蕭蓧血搖搖頭:“這是徒兒該做的。”
此時消影的手又是一陣痙攣,面上忍著痛苦。
蕭優泣上前抓住了消影的手:“爹。”
蕭幽實在不忍心看下去,扭頭跟蕭蓧血說:“師姐,不如給師父一個痛快吧,這麽拖著不是辦法。”
蕭蓧血疑惑的看了一眼蕭優泣,消影畢竟是他的父親。蕭優泣看著痛苦的消影,心中無奈,掙紮萬分卻還是點頭說道:“蓧血,有勞你了。”
蕭蓧凰不忍心再看,轉身走出了著間屋子。
那一天,消影的的確確的是死了,是被自己的徒弟蕭蓧血親手毒死的,但是死的很安詳,走的時候並不痛苦。
江湖上的人都以為消影早在半年就死了,所以在消影最後生命中的這半年沒有一個仇家到天南山尋釁滋事。走的很安靜。
這已經是很好的了。
最後蕭蓧凰看著師傅安詳的面容,心中難過痛苦,但卻還有一些艷羨之情,若是自己將來可以這樣安安靜靜的走,那真是上天的厚待了。不過將來的事情誰也做不得準,說不清楚。
這一條路彎彎曲曲,各種曲折,不知自己還能活上多少天。
作者有話要說:
☆、泣血幽凰天南巔①
燭火搖曳,一室的昏黃。坐在椅子上的錦衣男子面容上是攝人的冰冷,他把玩著茶杯,心不在焉的想著一些事情。
南門諦站在一旁,皺著眉頭看著他,好幾次想開口,卻又沒有說話,最終像是豁出去了一樣問道:“主子是先去天南山還是隨著宋將軍回京城?”
座上的男子冷冷笑了一下,像是在跟南門諦說話,又像是在自己問自己:“你覺得我現在去天南山,能與他們一拼?蕭優泣會放她走?”
南門諦搖搖頭:“自然不會,可是主子似乎更想去天南山吧……”
雖然天南山高手雲集,洪宇寒卻更想去天南山,哪怕見上一面也好。心中的思念快要到了飽和點,他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麽想她,雖然他費盡心力去留她,可自己也不斷告訴自己沒有蕭蓧凰也可以。
洪宇寒看著手中的茶杯,眼前閃過了那個女子的音容笑貌,一用力,茶杯就碎在了他的手掌之中:“即使我再想去天南山,此時也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我這一次跟著宋將軍去京城,他日就算是滅了天南山也未可知。”
南門諦皺眉:“主子,恕小的直言,蕭姑娘對於您來說並不是會讓在仕途上成功的一個女子。”
洪宇寒從座上站了起來,踱步走到窗前,推開了窗子,夜空上布滿了星辰,他看著著養的夜空,心中並沒有暢快歡喜之情,反而更加覺得身邊空落落的厲害,嘆了口氣:“你說的不錯,璣環那樣的女子才是會幫主我在仕途上成功的人,不然我也不會娶她了。”
只是,蕭蓧凰似乎只關風月之情,男女之愛。偏偏現在的自己無法割舍,與日益增的想念她。真是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到最後誰負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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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山的掌門大殿之中:
蕭優泣負手而立,站在三個人的面前:“天南山的那一批老家夥很是阻礙人。”
蕭蓧血挑了一下眉毛,笑著說:“那些人莫非是因為之前凰兒的的事情不服大師兄嗎?不是跟他們說了那是流言。”
蕭幽抱著手臂:“那一群人,壓根就沒有認同過大師兄,說大師兄是影堂裏的主子,還說大師兄太年輕,不能服眾。麻煩得很。”
蕭蓧凰的指尖不自覺的開始摩挲著腰間金黃的軟劍:“這一群人真不知道我們影堂裏的人為天南山做了多少事情了,既然瞧不起影堂的人,那就不如讓他們見識一下影堂的厲害!”
蕭優泣微微一笑:“不知如何辦到?”
蕭蓧血側頭笑了笑,發上的紅色流蘇搖來搖去的,映襯著她的這個笑容有些魅惑人心:“不要只是見識一下那麽簡單,應該是連根拔起,天南山是時候該改朝換代了——影堂和殺手堂的人盡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好事情都留給他們去做了,自然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影堂的人了!”
蕭幽的眼睛亮了:“不錯!風堂管的是財,鷹堂培養每年新上山的小弟子,虎堂搜集情報,草堂掌管兵器,那樣多的堂主和副堂主,煩都快煩死了,師兄是時候改吧呂天問那個時候的東西改一改了。”
蕭優泣眼光透出欣賞之意,拍了拍蕭幽的肩膀:“你說的正合我意!的確不需要這麽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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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日子裏面,朝堂和江湖分別發生了一件大事——
守陵的宋將軍蔣一鳴弱冠的年輕人推薦給了皇帝,此人名叫洪宇寒,在金鑾殿上,洪宇寒陳述了一番打仗的兵法和治民之道。
只聽到皇帝連連嘆道:“得此人才,乃是我大寧之幸。”誇完之後,遂封為護國大將軍,派往邊關與李關一同收服龜茲國。
這一去,不可同日而語,當日不過是一個大將軍王冊封的副將,而現在是皇帝親封的護國大將軍。洪宇寒一時之間是朝堂上的紅人,在朝堂之中一夕之間便已經有了不能小覷的地位。年少有成,意氣風發用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是不足為過。
這另一件,就是江湖上天南山的事情——
天南山之中起了內亂。
據說那一天天熱得很,沒有一絲風,很多的花和葉子都蔫了下來。
陽光很是紮眼。
影堂的人已經悄悄潛在風堂、鷹堂、虎堂、和草堂之中,伺機而出。
正是正午時刻,太陽的熱度達到了一個高度,陽光在此時最為刺眼。
主管兵器的草堂之中,一個剛剛鑄了把長刀的弟子捧著劍立於神器堂的門口,等待著堂主的出現,檢閱一下這一把劍是否合格。
一片曬蔫了的葉子靜靜地落了下裏,恰巧落在這個弟子捧著的劍上,葉子,無聲的被切成了兩半。
屏氣等待在暗處的幾個人深吸了一口氣,漢已經流了一身,天熱的讓人有些犯暈。其中有一個人低聲說道:“幽影主子……”
話說到一半,已經被哪個白衣的公子擡手打斷,這個白衣的少年人臉上是自信的微笑:“我來!”
神器堂的大門被打開,幽影的眼神一亮:“等我殺了他,你們就沖出來!”
同一時刻——
風堂的金財殿上的梁上正盤臥著一個女子,女子處在上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下面。
血影的一雙眼睛看著一個一個地方,那是一扇窗子,只留了一個縫隙可以看見外面,此時,縫隙外面有一個綠影閃過。蕭蓧血微笑:不忘老娘在這上面挨了這麽長時間的熱!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走進來的正是風堂的堂主,堂主經過了房梁,繼續往前走,要走向內室!
蕭蓧血伸手,袖中一抹血紅的棉布彈到窗上,又馬上收回!
窗戶被彈開!
殿中的風堂堂主驚訝的看去,窗外不見一個人,只是搖了搖頭到窗子那邊去關窗戶。
關好窗戶的堂主一個轉身,發現自己面前正站著一個貌美的女子正笑著看著自己!
風堂堂主開口正要叫出這個女子的名字,卻根本沒來得及開口,之間紅衣拂動,一陣香風撲面而來,已身亡倒地。蕭蓧血輕佻的看著這個躺在地上的人,搖了搖頭:“可惜了這麽一個堂主了!我都替你可惜。”
血影的面上笑得嬌媚可人,推門而出。
一個男子走了過來,是影堂的人。血影笑著問道:“賬本可記在心裏了?”
男子點頭:“都記得清楚了。”
“不錯,那可把那賬本給燒了?”
“自然是燒了!”
此時——
鷹堂之中的堂主和副堂主自涼亭中走出,要去叫那些習武的小弟子們用午飯。
兩個人路過河邊,旁邊跟隨的是鷹堂堂主的大弟子和二弟子,同行的四個人正說著些什麽,熱到寧靜的天氣裏面,這四個人的說話聲在這一片區域是唯一的聲響。
這四個人並未看到蕭蓧凰正立在不遠處一顆高大的樹木上,不發出一聲聲響的等著呢。
她看見了幾個人,伸手從懷中摸出一顆石子彈出,石子落入水中,水中一條金魚躍起,帶出一些水珠。
鷹堂堂主和其餘幾個人的註意力被那一條突然在這樣一個寧靜的夏日躍起的金魚身上!
凰影抽出金黃的軟劍——
鷹堂堂主只覺得眼前迅速飄過一道黃線條,好像一陣方吹了過去。可是冰涼的劍早就吻過了他的脖子。
一時之間,一群影堂的人都紛紛的從暗處湧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泣血幽凰天南巔②
天南山航們的大殿之中——
幾個從虎堂回來的男子從門外疾步走入,跪在蕭優泣的面前:“掌門,任務完成了!虎堂堂主解決掉了!”
蕭優泣眼中有一絲欣喜之意:“那些情報,你們可都一一的記下了嗎?”
領頭的汗頷首:“全部記下了,人……也已經安排好了。”
蕭優泣嘴上笑容擴大,長舒一口氣:“那那些情報燒了嗎?”
“燒的幹幹凈凈,沒有留下一個。”
蕭優泣看著門外面開闊的景色,面上帶著笑容。
次日:
天南山掌門大殿之中聚集了天南山的人,這大殿之中被押著兩個人,站在上面的蕭優泣揚聲說道:“草堂堂主和副堂主二人被其首座弟子殺害,我想要將罪人逐出天南山,而風堂的副堂主與鷹堂副堂主的徒弟聯手毀我天南山的賬目與情報,鷹堂副堂主的徒弟有殺了自己的師叔和師父,實在是罪不可恕,我已經讓凰影當場擊殺!
“風堂副堂主殺了正堂主,為求自己能當堂主,要被逐出了天南山!
“各位,可有何異議?”
那個草堂的首座弟子和副堂主面目猙獰,風堂堂主竟想從押著他的那兩個熱手裏面掙脫出來,可是他內力被人封住,掙紮不得,便破口大罵:“好一個從影堂出來的孫子,瞞了祖宗,欺了小輩,你們的膽子倒真是比那個鬥還大呢——”
他的聲音就停在了這裏,因為蕭幽的刀刃已經劃過了他的脖子。
蕭幽看著兩外一個人,黑如墨的眸子如同純黑的珍珠,閃著令人膽寒的光芒:“怎麽,難不成你也有話要說,我勸你還是別說了,可別再這最後的時候把臉給丟盡了。”
那個人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好死不死的,有幾滴鮮血染紅了蕭幽的白衣。
蕭幽冷哼了一聲:“你臟了我的衣服。”
話畢,刀鋒微轉,這位年輕人也已經倒地身亡。
整個天南山在場的人們誰都不敢出聲,不敢造次。這些人都是明白的,所謂的叛亂無非是一次掌門親手策劃的換血。
這一次的整頓,唯一沒有被波及的只有醫藥閣和殺手堂,然而執行任務的卻是影堂的人。這用意……是何等的明顯啊!在這個大殿上四個堂裏小有出息的弟子並不是些不識時務的人,此時,既然已經猜出了掌門的真正用意,便全數跪了下來,異口同聲的說道:“我等永遠效忠於掌門!”
那天,天南山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負責打造兵器管理兵器的編成了兵器閣,收集情報的編成了墨閣。兵器閣,墨閣和醫藥閣分別歸到了後門中,而曾幾何時的血影和幽影則成了後門的門主和副門主。以前那個專養閑人的負責管理賬簿的風堂徹底不被需要了。著管理賬簿的工作自然也就交給了兩位新晉的後門門主的手上。
影堂和殺手堂則合到了一起,稱之為前門。前門是專門教習武功的地方。由凰影和曾經影堂最出色的弟子關南負責。蕭優泣乃是掌門直接對這四位門主負責。
原來影堂和殺手堂小有成就的人可以開壇收徒了。
關南和蕭蓧凰步入前門的廣闊的武場的時候,正沖著坐在亭之中的蕭優泣走了過去。蕭蓧凰看著悠閑的喝著茶的蕭優泣,不禁皺了一下眉:“師兄,我幫完了你這個忙以後,想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不想呆在這裏。”
蕭優泣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目光深遠的看著她:“你不是想出去走走,而是在躲我吧!”
黃衫的女子張口,卻發現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沖了過來,手中是鋒利的匕首,閃著寒人的光芒。
這刀尖正沖著蕭蓧凰而來。
蕭蓧凰挑眉一笑,只是將身一側,伸手多過了匕首,然後那個小少年已經被她摔在了地上。
這個小少年爬了起來,眼睛裏面滿是怒火:“你這個妖女!你這影堂的賤人!你這殺了我們堂主的——”
關南伸手掐住了著個少年的脖子,少年怒火更勝,死死的盯著關南,滿臉通紅,關南力氣大了幾分:“你說誰是影堂出身的賤人?”
蕭優泣側頭看著這個小少年笑了笑:“掌門我也是影堂的人。”
蕭蓧凰看著那個少年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終於開口:“關南,你松開他!”
關南心中是十萬分的不樂意,想想自己也是影堂的人,如今現在天南山中影堂的人地位最高,即便如此,竟然還有人沖出來罵他們是賤人?可是無奈是蕭蓧凰的命令,不好違抗,松手,把這個少年又摔回了地上!
蕭蓧凰俯視著這個小少年:“你叫什麽名字?”
那個小少年又從地上怕了起來,沖著蕭蓧凰啐了一口:“我呸!”
坐在一邊的蕭優泣笑出了聲:“原來叫‘我呸’。”
蕭蓧凰也笑了起來:“倒是個倔強的孩子,筋骨也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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