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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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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影貌似與江一青關系非同一般。能讓流姨說出這等氣話,就夠讓葉楠好奇了。

葉楠回過頭看著流螢放下碗筷,轉身回了房。許七看著葉楠左看右看的笑出聲:“你脖子也不嫌難受。”

“我好像發現不得了的秘密。”葉楠搬著凳子湊近許七,細聲的說。

其實她一早就發覺,只是覺得可能性不大。但現在,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

許七忍俊不禁的望著葉楠,透過那雙清澈的雙眸看到葉楠的得意。他擡手揉了揉的葉楠的頭頂,低聲笑道:“真的嗎?我也是。”

葉楠的眉眼彎成月牙,沖著許七笑著。她想,許七一定明白她要說的話。昨日一夜好夢,讓她精神百倍。她起身離開桌前,拉過許七的手邁過門檻站在庭院。

太陽高高掛起,溫熱光從頭頂灑下。許七找人搬來兩個搖椅,扔給葉楠一個毯子道:“今天天氣適合曬太陽。”

“是挺適合的。”葉楠接過毯子,躺在搖椅上仰頭看著頭頂的天道。

溫暖的光籠罩全身,輕淺的風吹過來,像是一層無形的薄紗拂過。葉楠閉上眼感受著一切,很快進入夢鄉。沒辦法,誰讓她坐在陽光裏,又被陽光的溫暖所征服。她身旁的許七卻清醒的很,對著湛藍的天發呆。

許七頭枕著自己的胳膊,轉過頭時葉楠已熟睡。他的視線也從天空移接到葉楠的面容上。

雖然許七很不像承認,但不可否認,愛情的確容易銷毀理智與更改擾亂原有的心情。有太多的未知,是他不曾見識過的。愛情引領著他與葉楠,一點點的探索。許七回過神來重新望著頭頂的天,漸漸閉上眼小瞇。

不知何時太陽重新躲回烏雲裏,風逐漸變冷。庭院裏種植的樹,葉子早已落得幹凈。花圃的花草相繼枯萎,連同葉子都掉落。蓋著毯子的葉楠並未感受到寒冷,她正睡的深沈,哪有功夫註意其他。一場美夢的開始,讓她有逃離現實的空間。

葉楠睜開眼看著頭頂的天,腦袋昏昏沈沈提不起任何力氣。她以為自己未從夢中醒來,再度閉上眼睡了過去。夢斷斷續續,故事的進展破碎的拼不完整。也不覺得自己在休息,反倒是在打一場難贏的仗。

醒來的她寧可發呆也不願再睡下去,腦子裏卻依稀記得夢裏的片段。她在一片汪洋大海裏劃著一艘破破爛爛的船,船頭坐著青州國的公主青凝。

不知怎的,窗開始漏水。葉楠記得,船裏有一本很重要的書。

夢到這裏就斷了,第二次的夢似是第一次夢的延續,再次醒來她被拷上鐵鏈,勒令去的捕魚。她還有一條狗,跟著她一起。再往後,她就記不太清了。很奇怪,她壓根沒見過青凝,夢裏青凝的臉卻異常清楚。但醒來,卻記不得是如何模樣。

一覺醒來,她渾身酸痛。頭頂的太陽仍舊溫暖,她無暇享受。精疲力盡的身體,讓她不斷的回想剛才的夢境。

總覺得夢要告訴她點什麽,她好像明白了什麽,可惜一點也想不起來。越是深想,腦子越是雜亂。她控制不住思緒,無可奈何的望著天。夢總是無理由的,無線索可循的。

葉楠不乞求能從中尋求什麽,明日她或許都不記得夢裏的故事。只需等待幾日,時光會將一切磨滅。她坐起身來,肩披著毯子看著眼前睡熟的許七。

不知許七會夢到什麽?是否會像她似的急於逃脫?葉楠手撐著腦袋,湊近的望著許七的臉。他們的距離很近,葉楠能準確的看到許七睫毛的根。

許七的五官介於柔和與硬朗中間。她還記得第一次對許七心動的場景,喧鬧的街頭,夜空的煙火,帶著帽子的許七。那雙眼眸裏的溫和與柔軟,閃著的亮光,直擊她的內心深處。她看不到許七樣貌幾許,人品素養如何,但那雙眼眸讓她一直印象深刻。她對許七從沒有任何的占有欲,有的是那場心動帶來的餘熱。在她的心頭轉啊轉,讓她久久不能忘懷。

葉楠伸手停在許七的臉上方,小心的描摹著許七的五官。她的心是赤誠的,是不帶任何欲望的存在。她的愛是準備隨時失去的坦蕩,是無論過多久都會心動的真摯。

一直以來的排斥是怕許七受到傷害,怕那永無止境歲月裏的孤獨。做惡人是件頂痛苦的事,她承受不住良心的問責。但愛是美好的,是不可抗拒的,是值得她懷著真誠的心去追求的。

葉楠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經歷了是是非非後越是明白,看透自己內心、明了自己真正想要的重要性。她看到許七睫毛微微顫動,手快速收回袖中。眼眸的慌亂,讓許七覺得好笑。

許七睡不著,又想看葉楠會對他做些什麽。結果葉楠規規矩矩的看了他很久很久,要是不睜眼的瞬間,從葉楠眼裏看到的慌亂,他就要以為自己一直都是自作多情了。原來,忐忑的不止是他。許七一把握著葉楠的手,凝望著葉楠的雙眸認真道:“我允許你對我隨意。”

“……”葉楠腰身僵硬,目瞪口呆的不知如何回話。她是不大懂許七所謂的意思,隨意代表為何?沒等葉楠回過神來,問出疑惑。許七先一步用葉楠的指尖,劃過自己的五官道:“我的一切是屬於你的,也是任由你處置的。我不要求你與我有等同的想法,但希望你能了解我的心意。”

葉楠看不到許七的面容,只能聽到那些蠱惑人心的話。她的指尖傳來的觸感,讓她的羞愧的很。雲根叔叔的話還近在耳畔,她就做出如此令人難以啟齒的事來。

“我,我知道了。”葉楠用力的往後一拉,快速的收回手。別過臉,不再看向許七。霎時覺得風炎熱的很,太陽暖的讓人冒汗。

許七眼眸裏盛滿了暖暖的笑,微挺的鼻下是勾起的唇。葉楠微紅的臉,給了他太多的信息,這比任何的言語都要有說服力。他擡手把葉楠肩上的毯子攏了攏,低笑道:“在楠兒的眼裏,我定成了登徒子。”

“所差不多。”葉楠回過頭看到目不轉睛盯著她的許七,蹙著眉又別過臉。眼瞪著離她不遠的鵝卵石,攥著袖子不打算理會許七。

饒是如此,她仍舊能感受到許七的眼光灼灼看著她。葉楠抿著嘴,幹脆起身留許七一人在庭院。她把肩上的毯子取下,折疊整齊的抱在懷裏。再回到大廳,飯菜早已撤下,差點換了新。毯子剛放到桌上,許七就跟隨而來。

葉楠瞪了眼許七,捧著茶杯抿了兩口道:“你的眼睛像把刀,要砍下我的頭據為己有。”

“……,刀?!”許七拿著茶杯,借水中的倒影看著自己的眼睛。看不出哪裏像刀,哪裏有無攻擊性!耳邊是葉楠低低的笑聲,才知自己上了當。他給自己倒了杯茶,跟著葉楠笑道:“據為己有太可怕。我可沒有這樣狹隘的心思,但喜歡你是不差。”

“甜言蜜語對我可不沒有多大用處。”葉楠枕著毯子,轉而正經道。她不喜油嘴滑舌的一套,無任何的實用價值。相比之下,她還是喜歡江一青的見解。

許七撇了撇嘴,委屈道:“只是一種表達喜歡的方式罷了,怎還生出不滿來。葉楠,你這樣是不對的。任何發自內心的情感,都是真誠的,不能輕易否定和抹殺。”

“那你知道當一個人長期在某種環境下會對此等環境生出理所應當的認為。好比祁國的男人認為,女人賺錢養家是理所應當的事。青州國的人們認為,追求內心的喜歡是理所應當的事。那我要是長期聽些真誠的甜言蜜語,哪一天你不說了,你認為我會怎樣以為呢?”葉楠認真的看向許七,雙眸靈動中透著聰慧。

某些習慣葉楠允許養成,而另些習慣她連苗頭都不允許。可能許七不了解人的劣根性有多可怕,一旦嘗到甜頭就會期許更多而從變得自私又貪婪。像是新寧國的皇權貴族嘗到甜頭,狠心抹殺了所有人的人權。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壓根不需要她一一的舉例。

許七無法不讚同葉楠的話,但他的不該被此猜測。他以為葉楠太過理智,把彼此看的太過清楚。即便如此,葉楠仍舊願意與他在一起,讓他很不解。

對,葉楠一開始是拒絕的。他記得呢,記得葉楠邁出那一步說的話。

她說:我是喜歡的。可你知道喜歡是最經不起考驗的,我也想得過且過的揮霍我們之間的情感。等到我成了一杯黃土,你還有漫長的歲月需要消磨。許七,我們註定是要分離的。即便是我們大言不慚的說,死亡並不能這麽做。事實如何,我們都清楚的很。我情願我是你,替你去熬漫長的歲月。

她說:其實你我會如何,對我自身而言並未多大影響。感情之事,總歸會分分合合,一拍兩散。我不怕孤身一人去承受悲傷,但若那個承受的人是你,我就想要好好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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