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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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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元帝靜靜的站在床前,看著醫女給葉歆包紮傷口。黑衣人下手很重,他可以看見翻著皮肉的傷口下,隱約可見的骨頭。

葉歆早已經忍受不住昏死過去,但從熙元帝的角度可以看見她緊蹙的眉峰,她應該很疼吧,畢竟黑衣人當時是為了一舉擊斃大皇兒。

不知為什麽,看著從她傷口不斷滲出的血水,他的心狠狠的被揪成了一團,不由自主上前了兩步,伸手想替她撫平緊皺的眉頭,當快要接觸到的時候,又猛地縮了回來。

他這是在幹什麽,為什麽想要和她一起承受這痛苦?再次朝著床上的人兒看去,心裏有什麽東西一點一點的龜裂,最後轟然倒塌。

葉歆從黑暗中醒來,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莫名的空間內,四周煙霧繚繞,如虛如幻。她翻身坐起,對著四周喊了幾聲,卻只能聽見自己的回音。

她心裏一慌,連忙低頭查看自己的身體,只見身上穿著一件月白的中衣,又伸手往背後摸去,沒有,傷口也沒有,血漬也沒有。

這是夢,一定是在做夢,她在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現在她在夢境裏,所以身上才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

拖著身體站起來,她慢慢摸索朝前走著,耳邊靜悄悄的,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其餘的什麽也聽不見。

葉歆心裏納悶兒,腳步卻沒有半分停留,走著走著,眼前的白霧漸漸散去,呈現出一片豁然開朗的場景,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就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立在前方。

她好奇的上前,認出那人就是熙元帝,只見他背著手站在那裏不知道在看什麽,她擡了擡腳不敢走近,心中有些忐忑。

而背對著她的熙元帝似乎感應到了什麽,轉過身朝後看來,葉歆一驚,連忙往旁邊躲閃,卻被熙元帝發現隱在白霧中的紅色緞帶繡鞋。

“誰?”他警惕的喊道,“究竟是誰在那裏?”

葉歆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下意識的要躲,只是覺得自己現在這副樣子不應該被渣君陛下看到,等了一會兒,也不見熙元帝過來,葉歆以為他離開了,慢慢的從白霧中探出頭來,卻不氣人撞進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隨後冷不防地被一雙冰涼的大手握住了手腕。

“怎麽是你?”熙元帝看著被自己抓著的面帶驚慌的葉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既然被發現了,葉歆只好大大方方的與他對視,淡淡的笑道:“應該是嬪妾問皇上,為何要出現在嬪妾的夢裏?”

熙元帝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皺著眉道:“你覺得這是夢?”

葉歆挑了挑眉,“那不然呢。”

年輕的帝王沒有說話,抿著薄唇一言不發的盯了她許久,然後拉著她的手往前走去,走到一處停下後,指著下面道:“你自己看看吧,這究竟是不是夢。”

葉歆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瞬間呆楞了,她明明在夢裏,為什麽還能夠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自己

此時,殿內圍滿了人,十幾個太醫跪成一排,山寨渣君正怒不可遏的呵斥他們,其中一個花白胡子的太醫,葉歆認識,就是上一次被寶笙拖著去冷荷宮的那位和太醫.

只聽他面色發白的對著山寨渣君說道:“皇上,容華娘娘已經去了,臣等是在沒有辦法呀。”

說完後,嘭的一聲磕下頭,身子忍不住顫抖著。

葉歆被他的話驚住了,她已經死了?這不是自己的夢境,而是因為死了魂魄離身的緣故?

側頭朝著身旁的熙元帝看去,他的臉上看不出悲喜,她張了張嘴,問道:“皇上,他...說的都是真的,嬪妾真的死了嗎?”

熙元帝看了她半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葉歆不敢置信的後退了兩步,這樣的結果她實在接受不了,就算是在後宮平淡度日,毫無帝王恩寵也比突然喪命來得強,她才十七歲,還有好長的人生沒有走完,怎麽就能夠就這樣死了呢。

熙元帝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對於經歷過這種事情的他來說,自然明白此刻葉歆心中的掙紮,他走到她面前蹲下,伸手將他摟進自己懷裏,柔聲安慰道:“不要怕,還有朕呢。”

葉歆只是不停的哭泣,似乎要把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全部發洩出來,哭著哭著,她忽然一把推開熙元帝,沖著他大吼,“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品行不良,喜新厭舊,根本不會有人來刺殺你,我也不會為了救你兒子而喪命。知道我為什麽要在心裏稱呼你渣君陛下嗎,因為你不僅渣,而且渣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憤。”

一股腦將心中的不滿於憤恨發洩出來,直接忽視掉熙元帝鐵青的臉色,反正她現在也是鬼了,他還能拿自己問罪嗎。

熙元帝的臉色越來越臭,強忍著要將這個囂張的女抓過來痛打一頓的沖動,深呼吸了一口氣,壓制住心中的怒氣,他不斷告誡自己,她只是因為一時接受不了自己的死亡,才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他是帝王,心胸寬廣,不必和一個小小的容華一般見識。

接著,兩人都不在說話,四周的空氣似乎變得凝滯起來,熙元帝依舊背手而立,葉歆則站在離他五米遠的地方怔怔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自己。

紅袖和寶笙都已哭得泣不成聲,殿內的妃嬪們漸漸散去,她清楚的看到她們臉上的幸災樂禍和欣喜,嘲諷的勾了勾唇,是啊,她死了,這宮裏又少了一個和他們爭奪聖寵的女人,她想,如果不是有所顧忌,她們巴不得點起鞭炮慶祝吧。

過了一會兒,山寨渣君從外面進來,將紅袖和寶笙屏退,自己坐在床沿邊,伸手摸了摸床上人的臉頰,自言自語道:“自從來了這後宮,也只有你不讓我反感,沒想到世事無常,你就這麽去了。”

接著,他的手移到了衣襟處,一顆一顆的解開扣子,葉歆瞪大了眼睛,這冒牌貨想要幹什麽?

山寨渣君的動作沒有停止,很快她身上那件帶血的宮裝就被脫了下來,他又開始解裏面的中衣,當露出粉色的抹胸時,葉歆再也忍不住了,擡腳就要往下面沖去。

就在這時,她被拉入了一個強健有力的懷抱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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