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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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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知識積累的事情,另一方面,又必須出具大量值得推敲的現實數據來佐證,主觀論斷和客觀證據並重,實在不是個輕松的活兒。

她這邊忙得帶勁,那邊淩霄卻陷入了另一個迷茫的大坑。

那張喪心病狂的表格雖然略有些腦殘,但是嚴格說來,其實淩霄還是遵循著的,大家都是快三十的人了,也犯不著揣著明白裝糊塗,他不討厭餘漆之,餘漆之顯然也不討厭他,雖說兩人的聊天三句話離不開熹熹,不是很像正常的單身男女,但是淩霄並不介意。

換句話說,那張表格的最後一項,已經被勾上了對勾。

淩霄平靜地接受了這一現實,但是現在覺得似乎有些不對的是,第七項“接受雙方家庭”,也隱隱有松動的趨勢。

或者說,是他單方面的松動,餘漆之的家庭他大概了解了,也和餘漆之的媽媽正面接觸過,雖然很多有關性格成因的書上說,孩子總會不自覺地模仿自己的父母,原生家庭有缺陷的孩子,他們的人格是不健全的,長大後重蹈父母覆轍的可能性非常地大。

比如說,一個家庭裏,母親強勢,父親懦弱,終日吵鬧不休,那麽,如果是女孩,她會不自覺地模仿母親,成長為一個強勢、控制欲強的人,而如果是男孩,則很大可能會養成懦弱的性格。

那餘漆之呢?

淩霄想,她的父母談不上善良或者邪惡,非要說,就是缺乏責任感和對待感情極度幼稚的問題,但是從目前接觸來看,餘漆之是個非常有責任感的姑娘,對待感情的態度他看不出來,但他覺得莫名有種信心,覺得餘漆之對陳詩澱都能如此,那對待感情必然不會太過輕浮。

那……餘漆之對他的家庭……會怎麽看呢?

淩霄驚悚地發現自己有點蠢蠢欲動地想驗證一下,渾然忘了自己那張表格的排列順序問題。

上回去撬地板的時候爺爺還沒住進去,前幾天剛剛收拾完畢,把原來租住的房子退掉,搬了進去,說起來,不知道自己邀請餘漆之去家裏做客會不會顯得太過刻意?

但是淩先生在求學之路上高歌猛進,靠的就是絕佳的執行力。

於是忙得頭掉的餘女士就收到了這樣一條信息:

今晚有空嗎?爺爺剛剛搬進你之前住的房子裏,想約我們一起在家吃個飯。

餘漆之匆匆瞥了一眼就摁滅了手機,什麽玩意兒?吃什麽飯?

你爺爺搬家關我啥事,我又不是房東,問房子問題找房東大媽去啊!

腹誹了幾句,餘漆之重又全身心地投入了論文撰寫事業之中,可謂學術精神可嘉。

於是一直等到半夜,淩先生也沒等到餘女士的消息,十分困惑。

然而科研精神絲毫不弱於餘女士的淩先生,同樣有著不怕失敗勇於嘗試的可貴品質。

撩不動的潔癖怪:我爺爺他是退伍軍人,參加過越戰,後來因傷退役,他脾氣很好,非常好相處,你要不要見一見?

剛準備睡覺的餘漆之對著這條信息十分困惑。

不是,這兄弟幹嘛呢?給你爺爺征婚?

我見了幹啥啊?征婚找小區裏閑得無聊聚眾說媒的大媽們啊!

餘漆之翻了個白眼,本來想不理,但是想了想最近自己跟熹熹都挺受人照顧的,於是斟酌了一下回過去:

替我謝謝爺爺,但我這周要交論文,實在錯不開時間。

淩先生豈是等閑之輩,當即回到:那下周?

餘漆之一口老血實在憋不住了,反正大家也都那麽熟了,幹脆不端著了,直接問:

兄弟,我沒事兒見你爺爺幹啥?

淩霄回:因為我上次見到了你媽媽,公平起見,我覺得應該帶你見一下我爺爺。

餘漆之更懵:醒醒,你見我媽又不是啥好事兒,這事兒咱能翻篇兒不?

琢磨了一下,餘漆之咂摸出一點味兒來,莫不是這淩霄覺得自己窺見了她的黑歷史,心有歉意,所以打算用這種方式彌補一下?

於是補充道:你放心我不介意你知道了我媽的事兒,反正大家都這麽熟了,誰還沒點黑歷史呢?

淩霄難得地眼角抽了抽。

互相見家長這種說法實在太暧昧了,兩人的相處就目前而言,其實真的沒半點暧昧,都被一樁接一樁的破事兒給攪和著,不提也罷。

撩不動的潔癖怪:不是這個意思。

淩霄:我就是想驗證一點事情。

餘漆之:啥?

淩霄:沒啥。

餘漆之:??????

話說半截會死人的啊!不知道老子是處女座嗎?

餘漆之抓心撓肝:我去,我去行了吧,下周一,你告訴我你驗證啥?

淩霄難得早早上床,蓋著薄薄的空調被,床頭燈暖黃的光自頭頂落下,照出他不自覺露出的一絲微笑。

“回頭再告訴你。”

允許對方滲透自己的圈子

周一那天恰好餘漆之來博物館還一些外借資料,辦完事兒看看時間下午四點,距離淩霄理論上的下班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之所以是理論上的,是因為淩霄日常習慣加班到十點鐘,回家還會接著看看論文報刊什麽的,神人一個。

站在博物館後門外,餘漆之琢磨了一下,幹脆慢悠悠晃了進去。

餘漆之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並沒有多想什麽,只不過是時間差不多,站在研究所門前又恰好生出了那麽一星半點的好奇心而已。

登記了一下訪客名單,她就被帶到了淩霄項目組所在的辦公室。

正好淩霄帶著幾個人在開會,剩下的人又三三兩兩地在實驗室盯設備,辦公室裏就剩下一個姑娘帶著兩個實習生在玩蜘蛛紙牌。

可喜可賀,姑娘就是那個八卦能力堪比專業能力的姑娘。

一聽說餘漆之是來等他們霄老大的,姑娘整個人都端正了起來,一秒鐘關掉蜘蛛紙牌,從旁邊儲物櫃裏扒拉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平常普通客戶過來都舍不得泡的金駿眉,一次性紙杯太low了,那套接待貴賓的骨瓷杯不錯,就是半年沒用了,一層灰。

沒事兒,涮涮就好,姑娘親力親為,不多時一杯茶擺在餘漆之的面前,端茶的姑娘一臉詭異的笑。

餘漆之什麽人?從小浪到大,什麽場面她虛過,客氣地接過了茶,矜持地道過謝,就笑吟吟地放在一邊,悠悠看著姑娘。

其實此刻餘漆之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了,自己這個決定,大約是有些沖動了,雖然她沒別的意思,但是難保淩霄的同事不亂想。

這孤男寡女的,怎麽看怎麽像是兩人有什麽茍且,淩霄死瞞著不公開,於是她背著淩霄過來宣誓主權了。

餘漆之:……

有點尷尬。

還不能解釋。

愁。

對面姑娘開口:“你是霄老大的朋友吧?”

語氣透著一股蠢蠢欲動。

餘漆之最近大約是宋朝的文學作品看多了,腦洞頗有些收不住,一不留神就拐到了狗血向——

該不會,下屬暗戀上司,乍然見到疑似上司對象的陌生女性,兩人明槍暗箭你來我往互相試探什麽的……

摸不清對方打算從哪個角度開始出招,餘漆之按兵不動:“嗯,是的。”

姑娘臉色一動,看不出到底是長舒一口氣還是遺憾,餘漆之有些懵。

姑娘繼續試探:“你和我們霄老大認識多久了啊,怎麽都沒聽他提起過?”

餘漆之一凜,來了!

果然是情敵走向啊,這話□□裸就是示威了,潛臺詞是:該不會是你一廂情願吧?

但其實姑娘心裏想的是:還朋友,我才不信咧,霄老大的嘴我是撬不開,但是既然你都找上門了,那我再不好好八卦一下,就對不起同事們的期待了啊!

餘漆之雖然不想被誤會為淩霄女朋友,但是卻莫名起了點好勝心:“沒有嗎?雖然認識不久,不過最近因為一些私事,麻煩淩霄挺多的呢!好幾次在他上班的時候打擾他,說起來真有點不好意思。”

餘漆之不動聲色握了握拳,就是這樣,先坐實了【可以隨時打擾的】好朋友的地位再說!

姑娘眼睛一亮:“原來那天在電話裏兇霄老大的人是你呀?”

餘漆之:……不是,什麽情況?

說好的互相傷害呢?

姑娘繼續:“就上周三下午,是你不?我聽著聲音像,哎呀你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霄老大那樣,被人兇了還在那笑,笑得可浪——”

姑娘下意識捂住嘴,降低了音量,四處環顧,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堅持不懈小聲把話說完:“笑得可浪了,那一臉春情的,我還以為他談戀愛了,哎說說,你和我們霄老大怎麽認識的,他平常不太好相處吧?不過我估計他對你應該對我們不一樣,畢竟誰見過他笑成那副德行啊……”

餘漆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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