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珠兒姐姐他們走了嗎？”

“走了。”

“她們明年還會回來嗎？”

“不會了。”珍娘搖著頭，深呼一口氣，走進了內院。

“哦。”玉娘失落地應著。

一個好友離開，論誰都開心不起來。

“小姐，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鈴蘭說到。

玉娘勉強一笑，有誰能承諾永遠。

離別的沈悶很快被忙碌打散。

平日裏有珍娘的員工各司其職，她偶爾出去逛逛，當做巡視就好。每月各鋪子送來的賬本，珍娘只是簡單的翻過，沒有較大項目的異樣，她就沒有計較。

年末的查賬可馬虎不得，每一筆收入支出都要對的上，如果出現問題，現在也是追究的時候了。

最早結束經營活動的是學堂，學堂本來是珍娘的一個慈善項目，後來因為接收商人安排的人，突然變得商業性超強。

學堂的賬好查，收入只有學費，支出除了工錢，糧錢，就剩教學用具的錢。

每次學生報名登記的時候，都有記好人數，班級，按照人頭算特別容易。除去商人送來的人，學費只有二十多兩，而商人們送來學洗發的，就給珍娘送了將近四千七百兩銀子。

學堂的支出在孩子們的生活費上是大頭，單單買糧食，買財米油鹽的錢就高達二百六十九兩銀子。

前四個月沒有詳細的項目，那時候學堂還沒有賬房。珍娘放了一些錢在梅紅那裏，食堂的婆子需要買糧食就向梅紅要。後來學堂培養出自己的賬房，連村人送來的四五文的柴火都記得清清楚楚。

工錢倒是少的，學堂一個賬房，七個先生，兩個看門婆子，三個燒水婆子，五個煮飯婆子，工錢不到一百一十兩。

加上新入學孩子的衣裳，教具的補充，這一年學堂的支出還不到五百兩銀子，凈收入有四千二百兩之多。

僅僅兩天，珍娘就對好了學堂的賬本。

她把學堂的教工叫到面前，發最後一個月的工資。每人都有一個荷包，荷包裏裝的就是她們的工錢，少的有七八錢，多的有二兩銀子。因為今年業績好。這也是給她們的獎勵。

待她們離開學堂，打開荷包，又馬上把荷包合住。至少一個半月的工錢，東家真是心善吶。

賬房帶著珍娘來到她學堂的庫房，裏頭有四個大箱子，三個箱子裝著滿滿一千兩的銀子，還有一個箱子裏裝著零星的一些碎銀。

賬房沒來前，學堂的大部分收入都被珍娘帶回家了，現在這些，都是賬房過來後的收入。這四個箱子也是賬房後面置辦的，費用都已經記錄在賬。

沒裝滿的箱子珍娘準備繼續就在學堂，裝滿了的那兩個她要帶回家去。滿滿的三千兩銀子有三百斤，珍娘沒有人手，學堂裏也都是姑娘，她讓人下樓梯，找那些男娃娃來擡。

每日學堂都有婆子會給那些男娃娃送飯，飯菜跟食堂裏的學生一樣。男孩們沒有辜負學堂的好意，“謝爺爺”消失了好久，他們還是不管風吹日曬，嚴寒酷暑，每天在學堂附近訓練，為學堂看門守夜。

一個箱子要足足兩個人才擡得起，下樓梯珍娘不放心，就讓四個人一起臺。

三個大箱子擡出學堂，用了不短的時間，村子裏好多人都看見了。

有人說是糧食，學堂休息糧食放在那也是浪費，可糧食要用大箱子裝麽，麻袋就夠了呀。

有人說是錢，三個大箱子，裏面得有多少錢啊，沒幾個人敢相信。

等箱子全擺放在馬車上，珍娘給了這些孩子兩把銅錢，大概也就二三十文的樣子。且對他們說，若是想出去找活幹，也不一定要在這裏呆著，這裏終究也只能給他們一口飯吃。

學堂那邊有守著樓梯男娃，謝宅之中可都是女娃，回去之前，珍娘特地繞到沐閣，帶了兩個守門人回去。沐閣的守門人都是曾經陸家軍的一員不論體型，力氣要比一般人要好，搬個一百多斤的箱子，根本不在話下。

珍娘指揮著他們把箱子搬進庫房，庫房就在珍娘臥室的右邊，平日裏上了鎖，鑰匙只在珍娘手上，沒人能進去。

等那些人離開後，玉娘才偷偷地問：“大姐，那些箱子裏放的是什麽。”

“你跟我過來。”

玉娘獨自跟珍娘走近了庫房，庫房裏接近屋頂的地方又幾個透氣的口子，長兩寸，只有一指高，被屋檐擋住，光透不進來，除了這幾個口子，就沒有窗戶了。

進了屋，珍娘點上油燈，她打開其中的一個箱子給玉娘看，裏頭滿滿的都是銀子。

“哪來的？”玉娘不禁發問。

“今年學堂的收入。”

玉娘突然露出笑容：“看來是我短視，想一年之前我還與大姐置氣，為什麽要辦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學堂，沒想到它既然是一個聚寶盆。”

珍娘說：“也就這一兩年而已，以後收入會慢慢減少，大概十年之後，它的收入只能跟支出持平。”

這只是珍娘的估計，不過單是這一年的收入就能維持學堂十年的運營，十年後的事還不好說，說不定她又想出什麽新職業呢。

珍娘又說：“過兩天，我要去沐閣查賬，一品閣就留給你，柳安鎮那間就算了，等我們回去再說。”

玉娘應下了這是，她們蓋上箱子，退出了庫房，庫房的門又重新被鎖上。這間小小的房間裏，放滿了寶藏。

珍娘把一品閣的賬交給玉娘，有她的打算，一品閣最終是要留給玉娘的，玉娘對一品閣的經營最熟，賬目最熟，一品閣在玉娘手裏不怕出事。

珍娘還給玉娘留了很多東西，一些罕見的珠寶不算，那間庫房裏，就有兩箱的寶貝是玉娘的。

珍娘從來沒有給玉娘說過，很多時候她進入庫房，就會在屬於玉娘的箱子裏放上幾錠銀子，有時候在街邊看到好看的首飾也會買來放在玉娘的箱子中。

這些事大概買完這間宅子之後就開始了吧，一開始珍娘手中的餘錢不多，第一個箱子底下的東西都是很普通的首飾，甚至有一些碎銀子，最近珍娘放的已經以金飾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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