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對村子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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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娘獨自一人來到了老莊家，早上莊嬸見到珍娘回來，早就這幾個月賣雞蛋的錢數好準備個珍娘送去。
珍娘進了老莊家院子，看見莊嬸拿著一個小包袱正往外走：“巧了，正想去你那兒呢。”
“莊嬸想去我家做什麽？”
莊嬸舉了舉手上的小包袱說：“就這個事，你進來裏屋說吧。”
進了裏屋，莊嬸把手上的小包袱推到珍娘眼前，珍娘一打開，裏頭是十兩碎銀，成色不太好，但村裏人能拿出這麽一大筆錢可不容易。
莊嬸開口說道：“你離開前不是托我幫你賣雞蛋嗎，我就自作主張把錢都換成了銀子。”
那時候，珍娘她們商量的是每月三貫錢，十兩銀子最少可以兌13貫呢。
珍娘蓋上了包袱說：“我才離開三個月，九貫錢就夠了，哪能拿您這麽多。”
“還有幾天就滿四個月了，這些錢可是至少不多的。先前不知道你養了那麽多雞，要是知道沒有三貫錢怎麽能幫你養呢，你都叫我嬸子了，我總不能貪小輩的錢吧。不瞞你說，多虧了你的雞圈，上個月我們興理定了一門婚事，聘禮擡了八擔，可讓別人羨慕的喲。”
說起這個，莊嬸心裏就開心，老莊家都是莊稼漢，除了種田就沒其他本事，自家又沒多少田，糊口都不夠。一直擔心沒人願意嫁到他們家，直到珍娘離開，把雞圈托給她，那些雞每月至少能賣三兩銀子，除去要給珍娘的三貫錢，他們家還能拿一貫。有了錢，興理的婚事就好商量多了。莊嬸只狠心地拿出五兩銀子做聘禮，就有好多有姑娘的人家趕著上門。
“這是莊嬸您該拿的，每天雞吃的糧食還不是您家出的嗎？”珍娘從包裹裏拿出二兩碎銀子說，“我只能收您這麽多，剩下的您還是收回去吧。”
二兩銀子對珍娘來說算不得什麽，對莊嬸來說可是一家子大半年的開銷。她看著桌上的碎銀很是眼饞，卻不好意思伸手拿。
珍娘提起了賣雞圈的事，她問：“有人來問過您買雞圈嗎。”
莊嬸想起了這茬，說：“有的，只是問過以後都覺得太貴，就不了了之了。”
“那您有興趣買嗎？”
要說誰最清楚珍娘雞圈的收益，必定是莊嬸。珍娘不在的這段日子裏，雞圈的一切都是由莊嬸在打理。她知道珍娘賣的這個價格不算貴，三個月就能回本，可按她們村的情況，確實沒幾個人能拿得出手十兩銀子。
珍娘的話讓莊嬸陷入沈思，她確實想買雞圈，也不止一次地想過若珍娘的雞圈是她的那該多好。
“你不養了嗎？這麽好的營生。”莊嬸一邊考慮一邊問。
“不了。”珍娘說，“這次回來，一是想把雞圈賣掉，二是想拜祭一下爹娘，可能今天是不會再回來了。”
“過年也不回來嗎？”
“嗯。”珍娘點頭回答。若是沒在鎮上買房子，她也許還會回來，現在鎮上都已經有安家的地方，她大可以多做幾天生意。冬天，天冷得時候，他們村子的這些路可不好走。
“我跟你莊大爺商量一下吧，畢竟這麽大的事，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去。”
“後天。”
“那我明天就去找你。”
珍娘離開後，莊嬸與老莊為這事商量了好久。第二天，他們就請了村長上謝家。
村裏田地屋買賣的事都要經過村長的手，雞圈的買賣還要涉及到山地的買賣，必須要村長在場。
他們一進門，大貴就匆匆進屋通報，說是有客人來，他並不知道來的人是誰。
珍娘看見村長來了，就明白莊嬸是要買下雞圈了。
珍娘請他們坐下，問：“莊嬸是要來買雞圈的吧。”
“對對對。”莊嬸笑的合不攏嘴，她合計過了，等雞圈到了手裏，明年老莊都能少佃幾畝田。
盼兒過來倒了水，珍娘又吩咐她把自己藏屋裏頭的小木匣拿來。
“那是你雇的丫鬟麽？”莊嬸小聲問。
“盼兒可憐，無處可去，我便收下了她。”珍娘沒明說，聽她話裏的意思莊嬸便知道自己猜的沒錯。
待交易完成後，莊嬸心裏惦記的還是珍娘養丫鬟了，之前見到的那個小男孩應該也是在給珍娘做工吧。她很想知道珍娘到底去鎮上做什麽，能掙到這麽多的錢。
梨山村以及附近的十裏八村，沒一戶人家可以養個丫鬟奴才的，能養活自己家人，不賣掉幾個就不錯了，養人雖然能幫家裏幹活，可是一年下來得要不少糧。更別說買得起買不起人了。好多孩子多的家庭在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都會選擇賣孩子，反而賣人才是他們這些村的常態。
珍娘的這一次回村，給村裏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
例如老莊家的興洪，吵著要去鎮上幹活，說是明年也要買幾個丫頭伺候莊嬸，莊嬸不求興洪能買丫鬟伺候她，她只願興洪能在她眼皮底下好好過日子就成。
可是莊嬸拗不過興洪，六七月也是農田裏比較閑淡的季節，她只得答應興洪讓興理帶著他到柳安鎮找個活做，若是半個月都沒有結果，就回村。
有這種想法的不止莊興洪一人，李大叔家的兒子，周老四家的幾個兄弟，在珍娘離開梨山村後，都想去鎮上闖闖。
其他不說，單是珍娘來時坐的馬車，玉娘頭上的銀飾，她們的穿著，就讓村裏人覺得鎮上滿是掙錢的法子。
可惜沒多久，好些到鎮上去的漢子都回來了，他們沒個手藝，又面生，鎮上的人不願意雇用他們，偶爾找到一個活也只是臨時的，掙到的銀錢還不夠自己花銷的，想來想去還是回村種田好，或者學珍娘多養些雞，掙得都比在鎮上多。
只有李大叔家的兒子一人留在了鎮上，李大叔家只剩他一根獨苗苗，雖說親叔李二叔一家對他都很照顧，可他也不想成為李二叔的負擔。在鎮上他幹著出賣力氣的活，掙得不多，夜裏找個破廟一躺就睡，如此一個月下來，竟也讓他攢下了大半貫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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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娘進了老莊家院子，看見莊嬸拿著一個小包袱正往外走：“巧了，正想去你那兒呢。”
“莊嬸想去我家做什麽？”
莊嬸舉了舉手上的小包袱說：“就這個事，你進來裏屋說吧。”
進了裏屋，莊嬸把手上的小包袱推到珍娘眼前，珍娘一打開，裏頭是十兩碎銀，成色不太好，但村裏人能拿出這麽一大筆錢可不容易。
莊嬸開口說道：“你離開前不是托我幫你賣雞蛋嗎，我就自作主張把錢都換成了銀子。”
那時候，珍娘她們商量的是每月三貫錢，十兩銀子最少可以兌13貫呢。
珍娘蓋上了包袱說：“我才離開三個月，九貫錢就夠了，哪能拿您這麽多。”
“還有幾天就滿四個月了，這些錢可是至少不多的。先前不知道你養了那麽多雞，要是知道沒有三貫錢怎麽能幫你養呢，你都叫我嬸子了，我總不能貪小輩的錢吧。不瞞你說，多虧了你的雞圈，上個月我們興理定了一門婚事，聘禮擡了八擔，可讓別人羨慕的喲。”
說起這個，莊嬸心裏就開心，老莊家都是莊稼漢，除了種田就沒其他本事，自家又沒多少田，糊口都不夠。一直擔心沒人願意嫁到他們家，直到珍娘離開，把雞圈托給她，那些雞每月至少能賣三兩銀子，除去要給珍娘的三貫錢，他們家還能拿一貫。有了錢，興理的婚事就好商量多了。莊嬸只狠心地拿出五兩銀子做聘禮，就有好多有姑娘的人家趕著上門。
“這是莊嬸您該拿的，每天雞吃的糧食還不是您家出的嗎？”珍娘從包裹裏拿出二兩碎銀子說，“我只能收您這麽多，剩下的您還是收回去吧。”
二兩銀子對珍娘來說算不得什麽，對莊嬸來說可是一家子大半年的開銷。她看著桌上的碎銀很是眼饞，卻不好意思伸手拿。
珍娘提起了賣雞圈的事，她問：“有人來問過您買雞圈嗎。”
莊嬸想起了這茬，說：“有的，只是問過以後都覺得太貴，就不了了之了。”
“那您有興趣買嗎？”
要說誰最清楚珍娘雞圈的收益，必定是莊嬸。珍娘不在的這段日子裏，雞圈的一切都是由莊嬸在打理。她知道珍娘賣的這個價格不算貴，三個月就能回本，可按她們村的情況，確實沒幾個人能拿得出手十兩銀子。
珍娘的話讓莊嬸陷入沈思，她確實想買雞圈，也不止一次地想過若珍娘的雞圈是她的那該多好。
“你不養了嗎？這麽好的營生。”莊嬸一邊考慮一邊問。
“不了。”珍娘說，“這次回來，一是想把雞圈賣掉，二是想拜祭一下爹娘，可能今天是不會再回來了。”
“過年也不回來嗎？”
“嗯。”珍娘點頭回答。若是沒在鎮上買房子，她也許還會回來，現在鎮上都已經有安家的地方，她大可以多做幾天生意。冬天，天冷得時候，他們村子的這些路可不好走。
“我跟你莊大爺商量一下吧，畢竟這麽大的事，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去。”
“後天。”
“那我明天就去找你。”
珍娘離開後，莊嬸與老莊為這事商量了好久。第二天，他們就請了村長上謝家。
村裏田地屋買賣的事都要經過村長的手，雞圈的買賣還要涉及到山地的買賣，必須要村長在場。
他們一進門，大貴就匆匆進屋通報，說是有客人來，他並不知道來的人是誰。
珍娘看見村長來了，就明白莊嬸是要買下雞圈了。
珍娘請他們坐下，問：“莊嬸是要來買雞圈的吧。”
“對對對。”莊嬸笑的合不攏嘴，她合計過了，等雞圈到了手裏，明年老莊都能少佃幾畝田。
盼兒過來倒了水，珍娘又吩咐她把自己藏屋裏頭的小木匣拿來。
“那是你雇的丫鬟麽？”莊嬸小聲問。
“盼兒可憐，無處可去，我便收下了她。”珍娘沒明說，聽她話裏的意思莊嬸便知道自己猜的沒錯。
待交易完成後，莊嬸心裏惦記的還是珍娘養丫鬟了，之前見到的那個小男孩應該也是在給珍娘做工吧。她很想知道珍娘到底去鎮上做什麽，能掙到這麽多的錢。
梨山村以及附近的十裏八村，沒一戶人家可以養個丫鬟奴才的，能養活自己家人，不賣掉幾個就不錯了，養人雖然能幫家裏幹活，可是一年下來得要不少糧。更別說買得起買不起人了。好多孩子多的家庭在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都會選擇賣孩子，反而賣人才是他們這些村的常態。
珍娘的這一次回村，給村裏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
例如老莊家的興洪，吵著要去鎮上幹活，說是明年也要買幾個丫頭伺候莊嬸，莊嬸不求興洪能買丫鬟伺候她，她只願興洪能在她眼皮底下好好過日子就成。
可是莊嬸拗不過興洪，六七月也是農田裏比較閑淡的季節，她只得答應興洪讓興理帶著他到柳安鎮找個活做，若是半個月都沒有結果，就回村。
有這種想法的不止莊興洪一人，李大叔家的兒子，周老四家的幾個兄弟，在珍娘離開梨山村後，都想去鎮上闖闖。
其他不說，單是珍娘來時坐的馬車，玉娘頭上的銀飾，她們的穿著，就讓村裏人覺得鎮上滿是掙錢的法子。
可惜沒多久，好些到鎮上去的漢子都回來了，他們沒個手藝，又面生，鎮上的人不願意雇用他們，偶爾找到一個活也只是臨時的，掙到的銀錢還不夠自己花銷的，想來想去還是回村種田好，或者學珍娘多養些雞，掙得都比在鎮上多。
只有李大叔家的兒子一人留在了鎮上，李大叔家只剩他一根獨苗苗，雖說親叔李二叔一家對他都很照顧，可他也不想成為李二叔的負擔。在鎮上他幹著出賣力氣的活，掙得不多，夜裏找個破廟一躺就睡，如此一個月下來，竟也讓他攢下了大半貫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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