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王江水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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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還有臨鎮的那些村子都有一種說法，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
梨山村這些地方是沒有的。他們見多了被寵愛的小妾在外頭耀武揚威的樣子，卻不知道當妾失去了寵愛會過得多麽淒苦。
梨山村適齡的姑娘就兩個，一個珠兒，一個珍娘，珠兒已經結親，珍娘根本沒有那種想法。
於是來人收租也不關她們的事，兩人還是關在屋裏吃吃果子，聊聊天。
秋收後就到了王江水結親的日子。
豆腐王家的喜宴，村裏人都過去，珍娘姐妹倆也不例外。隨份子也簡單，一串雞蛋已經是天大的禮了。
珍娘家雞蛋多，給拿了一串雞蛋過去，莊嬸家四個人也才拿四個蛋。不過莊嬸一早就過去幫忙。
豆腐王家親戚少，酒席王嬸一個人根本搞不定，平常喜事村裏的嬸子也會去幫忙，更不要說王江水結親了。
王家院子裏擺上了三個大桌，那是男人坐的地方。女人更孩子都在裏屋，裏屋也擺了兩個桌子。
其實女人跟孩子的數量要比要比男人多些，一些嬸子在後廚幫忙，孩子們又拿了喜餅就下桌到處跑，坐著也不擠。
村口鞭炮一響就知道王江水迎親回來了，孩子們都要出去看，珍娘也出去湊了個熱鬧。
一只戴著大紅花的毛驢從村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這毛驢珍娘認識，是李二叔的，他家的毛驢耳朵又長又尖。上面坐著兩位新人，都是穿著大紅喜袍。
見過珠兒精致的半成品嫁衣，珍娘覺得再沒有比王江水這一對更素凈的喜袍了，兩人身上看不見一絲繡花的痕跡。
新娘頭帶大紅蓋頭，看不到臉，身形卻與王江水相當。
王江水在人群中看到了珍娘，珍娘正在看他，王江水立馬看向別處。之前還想著求娶珍娘，珍娘不願意是因為不想伺候他爹，現在才知道自己是真配不上。珍娘這麽小就有本事撐起一個家，過這麽好的生活，自己只能靠家中做豆腐的本事。
在村長的主持下，新人拜過堂，待新娘進屋後，大家才回桌。
幫忙的嬸子已經上好菜了。也算王家精心準備的，比往常他們吃的要好上許多，卻比不上珍娘中秋做的團圓飯。
主菜是一大碗的豬肉燉白菜，量很足。再是一盤炒菠菜，一盤紅燒豆腐，一盤肉沫炒老豆腐，一盤雞蛋炒黃瓜。然後是兩碟喜餅，管飽。
裏屋兩桌沒有酒，院裏那兩桌是什麽酒珍娘也不想知道。
她慢悠悠地一口喜餅一口菜地吃著，聽著嬸子婆子們聊的各種事情。
多是圍繞著新娘子的話。有說王江水撞了大運，娶了個能幹的媳婦，聽說她一個人就能種十畝田。如果豆腐王家明年也佃上十畝地，糧食就有著落了。
也有說新媳婦在家勞動過多，不知道好不好生養。說好的多，新媳婦壯實，看著就身體不錯。當然也有不看好的。
新媳婦的閨名，珍娘不知道，反正以後見了面就叫她王嫂，知不知道閨名也不重要。
王江水娶了媳婦也總算解決了王嬸心頭的一件大事。
沒多久，天就開始轉涼。
村裏好多人組團到山上燒炭。都是家中男性，燒炭至少也要在山上住上十來天。珍娘是不行的。
鎮上的炭種類繁多，今年尤其貴，虧得今年珍娘掙了錢，要不冬天實在不好熬。三兩銀子買了千斤的黑炭，五兩買了五百斤白炭。上好的銀炭買不了，雖然銀炭燒起來沒有煙，燒的久，但是10兩也只能買兩百多斤。
珍娘又買了個能在屋裏少的火爐。
回去把玉娘搬來跟她一個屋，這些炭應該能抵一個冬天。
謝家有五間房，每間都打上土炕，主屋還是起得磚炕。珍娘她爹當初在鎮上幹活也算是掙了不少錢，把房子建得不錯。
去年冬天就謝書跟後娘房裏燒了幾天炕，用的是燒火的柴火，每天燒上一個時辰，其他時候照樣冷著。
姐妹倆的被子薄，珍娘去謝書房裏把他的棉被找出來。謝書的棉被一床能抵得上珍娘她們兩床。
珍娘的棉被最舊，就用來鋪床，現在還暖和，蓋上謝書的一床棉被也就夠了。等再冷點，就加上玉娘的被子，絕對不會冷。
兩人睡一屋玉娘反而更開心。
還沒等山上的那些男人下來，天氣就突然降溫，珍娘幹脆把新買的棉衣拿出來穿上。
走在路上，有好些人問，“怎麽現在就把過年的衣服穿了。”
珍娘的衣服是細布做的，顏色染的好，過年走親戚時穿再好不過。
這裏也有習俗，大年初一要穿新衣服，預示著全新的一年，像這麽好的衣裳自然是留著過年穿。
大夥以為珍娘還小，不懂這些。其實珍娘過年的衣服早有準備，就是縫著兔毛領子的那兩件。
第一場雪是在燒炭的男人們下山沒幾天下的。珍娘只覺得那幾天特冷，而且一天比一天冷，沒想到就下雪了。初雪很薄，甚至沒到積雪的程度，落地即化。
過了幾天就來了幾場大雪，村裏的人也紛紛燒上了炭。很多人家沒盤火炕，就尋個盆，直接在盆裏燒。這樣燒炭得開窗，否則就會悶死人。開了窗，熱氣也就跑了。
珍娘沒事就呆在屋裏不出去，幹脆做飯就用小爐子在屋裏做。只用做飯的時候開下窗戶。
天氣冷了，上山的母雞有好多也不下蛋了，有時候一天也只能撿上二十個蛋。村裏養雞少的人家已經沒有蛋了。
很快梨山村也迎來了殺豬的日子。今年殺豬比往年早些，因為冷得也比往年早，趁著不下雪，大夥兒還願意動彈，趕緊就把豬殺了。
在這些小村子，平日吃不到幾斤肉，也就過年這段時間能吃上幾口。
生活好些的村子，基本家家戶戶都養豬，年前請一位屠夫，在村子裏呆幾天，挨家挨戶地殺豬。
梨山村是不可能的，好多家庭也只能等過年的時候才能吃上一口肉。
村長找村裏有養豬的人家買了一頭豬，按市價來。到時候每個村民買肉只用十五文一斤，比外面的肉便宜許多。賣豬的人家豬養的壯實，說不定能多拿幾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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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山村這些地方是沒有的。他們見多了被寵愛的小妾在外頭耀武揚威的樣子，卻不知道當妾失去了寵愛會過得多麽淒苦。
梨山村適齡的姑娘就兩個，一個珠兒，一個珍娘，珠兒已經結親，珍娘根本沒有那種想法。
於是來人收租也不關她們的事，兩人還是關在屋裏吃吃果子，聊聊天。
秋收後就到了王江水結親的日子。
豆腐王家的喜宴，村裏人都過去，珍娘姐妹倆也不例外。隨份子也簡單，一串雞蛋已經是天大的禮了。
珍娘家雞蛋多，給拿了一串雞蛋過去，莊嬸家四個人也才拿四個蛋。不過莊嬸一早就過去幫忙。
豆腐王家親戚少，酒席王嬸一個人根本搞不定，平常喜事村裏的嬸子也會去幫忙，更不要說王江水結親了。
王家院子裏擺上了三個大桌，那是男人坐的地方。女人更孩子都在裏屋，裏屋也擺了兩個桌子。
其實女人跟孩子的數量要比要比男人多些，一些嬸子在後廚幫忙，孩子們又拿了喜餅就下桌到處跑，坐著也不擠。
村口鞭炮一響就知道王江水迎親回來了，孩子們都要出去看，珍娘也出去湊了個熱鬧。
一只戴著大紅花的毛驢從村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這毛驢珍娘認識，是李二叔的，他家的毛驢耳朵又長又尖。上面坐著兩位新人，都是穿著大紅喜袍。
見過珠兒精致的半成品嫁衣，珍娘覺得再沒有比王江水這一對更素凈的喜袍了，兩人身上看不見一絲繡花的痕跡。
新娘頭帶大紅蓋頭，看不到臉，身形卻與王江水相當。
王江水在人群中看到了珍娘，珍娘正在看他，王江水立馬看向別處。之前還想著求娶珍娘，珍娘不願意是因為不想伺候他爹，現在才知道自己是真配不上。珍娘這麽小就有本事撐起一個家，過這麽好的生活，自己只能靠家中做豆腐的本事。
在村長的主持下，新人拜過堂，待新娘進屋後，大家才回桌。
幫忙的嬸子已經上好菜了。也算王家精心準備的，比往常他們吃的要好上許多，卻比不上珍娘中秋做的團圓飯。
主菜是一大碗的豬肉燉白菜，量很足。再是一盤炒菠菜，一盤紅燒豆腐，一盤肉沫炒老豆腐，一盤雞蛋炒黃瓜。然後是兩碟喜餅，管飽。
裏屋兩桌沒有酒，院裏那兩桌是什麽酒珍娘也不想知道。
她慢悠悠地一口喜餅一口菜地吃著，聽著嬸子婆子們聊的各種事情。
多是圍繞著新娘子的話。有說王江水撞了大運，娶了個能幹的媳婦，聽說她一個人就能種十畝田。如果豆腐王家明年也佃上十畝地，糧食就有著落了。
也有說新媳婦在家勞動過多，不知道好不好生養。說好的多，新媳婦壯實，看著就身體不錯。當然也有不看好的。
新媳婦的閨名，珍娘不知道，反正以後見了面就叫她王嫂，知不知道閨名也不重要。
王江水娶了媳婦也總算解決了王嬸心頭的一件大事。
沒多久，天就開始轉涼。
村裏好多人組團到山上燒炭。都是家中男性，燒炭至少也要在山上住上十來天。珍娘是不行的。
鎮上的炭種類繁多，今年尤其貴，虧得今年珍娘掙了錢，要不冬天實在不好熬。三兩銀子買了千斤的黑炭，五兩買了五百斤白炭。上好的銀炭買不了，雖然銀炭燒起來沒有煙，燒的久，但是10兩也只能買兩百多斤。
珍娘又買了個能在屋裏少的火爐。
回去把玉娘搬來跟她一個屋，這些炭應該能抵一個冬天。
謝家有五間房，每間都打上土炕，主屋還是起得磚炕。珍娘她爹當初在鎮上幹活也算是掙了不少錢，把房子建得不錯。
去年冬天就謝書跟後娘房裏燒了幾天炕，用的是燒火的柴火，每天燒上一個時辰，其他時候照樣冷著。
姐妹倆的被子薄，珍娘去謝書房裏把他的棉被找出來。謝書的棉被一床能抵得上珍娘她們兩床。
珍娘的棉被最舊，就用來鋪床，現在還暖和，蓋上謝書的一床棉被也就夠了。等再冷點，就加上玉娘的被子，絕對不會冷。
兩人睡一屋玉娘反而更開心。
還沒等山上的那些男人下來，天氣就突然降溫，珍娘幹脆把新買的棉衣拿出來穿上。
走在路上，有好些人問，“怎麽現在就把過年的衣服穿了。”
珍娘的衣服是細布做的，顏色染的好，過年走親戚時穿再好不過。
這裏也有習俗，大年初一要穿新衣服，預示著全新的一年，像這麽好的衣裳自然是留著過年穿。
大夥以為珍娘還小，不懂這些。其實珍娘過年的衣服早有準備，就是縫著兔毛領子的那兩件。
第一場雪是在燒炭的男人們下山沒幾天下的。珍娘只覺得那幾天特冷，而且一天比一天冷，沒想到就下雪了。初雪很薄，甚至沒到積雪的程度，落地即化。
過了幾天就來了幾場大雪，村裏的人也紛紛燒上了炭。很多人家沒盤火炕，就尋個盆，直接在盆裏燒。這樣燒炭得開窗，否則就會悶死人。開了窗，熱氣也就跑了。
珍娘沒事就呆在屋裏不出去，幹脆做飯就用小爐子在屋裏做。只用做飯的時候開下窗戶。
天氣冷了，上山的母雞有好多也不下蛋了，有時候一天也只能撿上二十個蛋。村裏養雞少的人家已經沒有蛋了。
很快梨山村也迎來了殺豬的日子。今年殺豬比往年早些，因為冷得也比往年早，趁著不下雪，大夥兒還願意動彈，趕緊就把豬殺了。
在這些小村子，平日吃不到幾斤肉，也就過年這段時間能吃上幾口。
生活好些的村子，基本家家戶戶都養豬，年前請一位屠夫，在村子裏呆幾天，挨家挨戶地殺豬。
梨山村是不可能的，好多家庭也只能等過年的時候才能吃上一口肉。
村長找村裏有養豬的人家買了一頭豬，按市價來。到時候每個村民買肉只用十五文一斤，比外面的肉便宜許多。賣豬的人家豬養的壯實，說不定能多拿幾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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