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賣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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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量土地沒花多長時間。村長只在珍娘想要的地塊周圍插幾根竹竿，估摸了下大小，根本沒細測。
山地貧瘠，不好種糧食，地勢不平坦，也不好造屋子，沒幾個人願意買。
村長記錄下地的大小位置，明天去縣衙提交檔案，很快就會有地契下來。如果是離縣衙近的地方買賣新地，或是大量購買新田，縣衙就會派官吏下來考察。
梨山村離得遠，官吏基本不回來，而且珍娘買的是山地，就更可能來了。
買到地，珍娘才安心下來。山地圈上大概有兩畝，兩畝山地比兩畝田地可要便宜得多，才花掉珍娘三兩銀子。即便如此珍娘現在手頭也不富裕了，她要加快她的掙錢計劃。
玉娘已經在家洗完筍，炒好筍片，就等著珍娘回來吃飯。晚飯還是前些天的饅頭現在只剩最後一個，珍娘跟玉娘一人一半。
珍娘沒上桌，拿走半個饅頭說：“玉娘，你吃完後，早點洗洗睡，明兒咱們早起，在去趟鎮上，你早點起來，記得叫我。”
珍娘叼著半個饅頭去院子裏掌燈，她要把筐子修補好明天裝些竹筍到鎮上賣。
編竹筐通常會先把竹子曬幹，這樣片的竹片更有韌性不易斷。珍娘手頭根本沒有幹竹子，只有白天剛砍下的。不過她管不了這麽多了，大不了多編幾層。
編竹筐是個技術活，珍娘在現代就會這門手藝，小的時候姥姥教過。片竹片倒是頭一次。珍娘見過許多人片出片，都是在竹竿一頭砍個眼，從那個眼下刀，順著竹子自帶的紋路往下滑。
珍娘也學著這麽做，可一直不得要領。刀一到竹節那兒就滑不下去，一用力，竹片就斷了。
幸好竹子砍得多，經得起珍娘如此折騰。
一直到玉娘把所有的活都幹完，準備睡覺時，珍娘才片出兩片比較像樣的竹片。
——
“篤篤篤”
“大姐起床啦，快些起來。”真是天還沒亮，玉娘就起來了。
珍娘真的好困，連一句話都不想說，被子把頭一捂接著睡覺。
玉娘在門口等了一會不見珍娘出來，又開始敲門。可是屋裏一點動靜也沒有。
玉娘推開門，只見珍娘的被子高高隆起，連珍娘的頭都看不見。
玉娘掀開被角，小聲說：“大姐，該起床啦。”
“啊？”珍娘翻了個身，瞇著眼道：“這不是還沒天亮嗎。”
“不早啦，等我們出門，天就該亮了。”
珍娘被玉娘拉起來，她真的好困，昨天自己是幾點睡的，為什麽感覺才剛睡著就要起床，啊，不想起啊。
“啪”一聲，珍娘又倒在床上。
這麽一折騰，出門時，天真就點亮的跡象。
事實證明玉娘那個時候叫珍娘起床時正確的。
等到柳安鎮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菜市口的販子們都已經賣了大半，再過一會兒他們就可以收工回去了。
珍娘找個位子放下筐，她這是最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菜市口除了有固定攤位的商販，其他都是哪有空就在哪呆著。
攤位的位子不好，經過的一兩個客人也沒有停留的樣子。眼看著邊上的菜販子賣得差不多，珍娘開始著急。
她也學著其他人的樣子喊：“大嬸，要不要看看，新鮮的筍，都是剛挖的，絕對新鮮。”
珍娘的叫喊聲很快引起路人的註意。
“呦，是挺不錯的，你家筍怎麽賣啊。”
珍娘沒有稱，便論個賣，她說：“一文錢兩個。大的小的都一樣。”
“這都快趕上蘿蔔的價了。”一般人家都吃青菜的多，青菜一文錢六斤，蘿蔔一文錢兩斤，蔬菜真是不值錢。
珍娘的筍嫩，兩個才勉強到三斤，節儉點的人可下不了手。
珍娘說：“這是鮮筍，就圖個新鮮，過了日子就只能吃筍幹了。”
“是這個理，那就給我拿兩個吧。”婦人將一文錢放到珍娘手中，這是珍娘今早做成的第一筆生意。
後來又陸陸續續有人過來光顧，賣筍的少見，加在這個時間，別的菜販子剩的都是給人挑剩的菜葉子。珍娘的筍很快就賣光了。
因著要走兩個多時辰的路，她們沒帶多少筍出來，全賣掉，也只掙13文。總比沒有好。就是不能常賣，梨山村離這太遠，為這十幾文錢劃不來。
只是今天起床到現在，珍娘兩人都還沒進過一粒米，家裏實在是沒東西，只能喝喝白開水。
掙到錢，珍娘帶著玉娘去買包子吃，這是玉娘第二次吃肉包子。第一次就是前天來鎮上那會。
那天玉娘情緒不定，根本沒發覺吃的有什麽不一樣。今天捧著肉包子，就像捧著個寶。
“大姐，這裏面有肉啊。”玉娘只聞過，就像真吃到一樣。
珍娘笑著說：“有肉，你快吃吧。”
這邊的包子實在。要是像珍娘上大學時食堂的包子，那可是兩三口的咬不到肉，一看到肉，再咬一口，就沒了。
“大姐，肉真好吃。”玉娘一點一點地啃著包子，看樣子個把個時辰是啃不完的。
“乖，快點吃掉，等下大姐去打兩斤肉回去。”
玉娘一聽，眼睛都瞪大了，娘親在的時候，家裏可沒打過肉。只有爹爹回來的時候會從鎮上帶幾斤。
珍娘先去了米糧鋪子。家裏沒糧，今天一定要買些糧回去。
柳安鎮的米糧鋪子有兩家，豐記跟餘記，兩家米糧鋪子裏什麽糧都有，一家在街北，一家在街南，離著哪家近，大夥就會上哪家買。
珍娘這會去的是餘記的鋪子。鋪子裏掌櫃的櫃子前掛著時下人常買的糧的價格。
謝家平常吃的粗糧6文一斤，粗糧比糠好些，糠只用4文一斤，而做白米飯的細糧要12文一斤。
其他豆子花生什麽的還有很多，珍娘暫時沒想買。先吃飽，再吃好，眼下還是吃飽最重要。
今天她就買10斤粗糧，3斤細糧。這些糧省著吃也只夠她們兩吃半個月，過些天，還得上鎮上來。
回去的時候珍娘當真打了兩斤肉。這裏的肉一半是肥肉，真要炒著吃不得膩死，珍娘準備用肥肉熬點油。玉娘用油的省勁珍娘是見過的，回去她要好好改改玉娘這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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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貧瘠，不好種糧食，地勢不平坦，也不好造屋子，沒幾個人願意買。
村長記錄下地的大小位置，明天去縣衙提交檔案，很快就會有地契下來。如果是離縣衙近的地方買賣新地，或是大量購買新田，縣衙就會派官吏下來考察。
梨山村離得遠，官吏基本不回來，而且珍娘買的是山地，就更可能來了。
買到地，珍娘才安心下來。山地圈上大概有兩畝，兩畝山地比兩畝田地可要便宜得多，才花掉珍娘三兩銀子。即便如此珍娘現在手頭也不富裕了，她要加快她的掙錢計劃。
玉娘已經在家洗完筍，炒好筍片，就等著珍娘回來吃飯。晚飯還是前些天的饅頭現在只剩最後一個，珍娘跟玉娘一人一半。
珍娘沒上桌，拿走半個饅頭說：“玉娘，你吃完後，早點洗洗睡，明兒咱們早起，在去趟鎮上，你早點起來，記得叫我。”
珍娘叼著半個饅頭去院子裏掌燈，她要把筐子修補好明天裝些竹筍到鎮上賣。
編竹筐通常會先把竹子曬幹，這樣片的竹片更有韌性不易斷。珍娘手頭根本沒有幹竹子，只有白天剛砍下的。不過她管不了這麽多了，大不了多編幾層。
編竹筐是個技術活，珍娘在現代就會這門手藝，小的時候姥姥教過。片竹片倒是頭一次。珍娘見過許多人片出片，都是在竹竿一頭砍個眼，從那個眼下刀，順著竹子自帶的紋路往下滑。
珍娘也學著這麽做，可一直不得要領。刀一到竹節那兒就滑不下去，一用力，竹片就斷了。
幸好竹子砍得多，經得起珍娘如此折騰。
一直到玉娘把所有的活都幹完，準備睡覺時，珍娘才片出兩片比較像樣的竹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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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篤”
“大姐起床啦，快些起來。”真是天還沒亮，玉娘就起來了。
珍娘真的好困，連一句話都不想說，被子把頭一捂接著睡覺。
玉娘在門口等了一會不見珍娘出來，又開始敲門。可是屋裏一點動靜也沒有。
玉娘推開門，只見珍娘的被子高高隆起，連珍娘的頭都看不見。
玉娘掀開被角，小聲說：“大姐，該起床啦。”
“啊？”珍娘翻了個身，瞇著眼道：“這不是還沒天亮嗎。”
“不早啦，等我們出門，天就該亮了。”
珍娘被玉娘拉起來，她真的好困，昨天自己是幾點睡的，為什麽感覺才剛睡著就要起床，啊，不想起啊。
“啪”一聲，珍娘又倒在床上。
這麽一折騰，出門時，天真就點亮的跡象。
事實證明玉娘那個時候叫珍娘起床時正確的。
等到柳安鎮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菜市口的販子們都已經賣了大半，再過一會兒他們就可以收工回去了。
珍娘找個位子放下筐，她這是最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菜市口除了有固定攤位的商販，其他都是哪有空就在哪呆著。
攤位的位子不好，經過的一兩個客人也沒有停留的樣子。眼看著邊上的菜販子賣得差不多，珍娘開始著急。
她也學著其他人的樣子喊：“大嬸，要不要看看，新鮮的筍，都是剛挖的，絕對新鮮。”
珍娘的叫喊聲很快引起路人的註意。
“呦，是挺不錯的，你家筍怎麽賣啊。”
珍娘沒有稱，便論個賣，她說：“一文錢兩個。大的小的都一樣。”
“這都快趕上蘿蔔的價了。”一般人家都吃青菜的多，青菜一文錢六斤，蘿蔔一文錢兩斤，蔬菜真是不值錢。
珍娘的筍嫩，兩個才勉強到三斤，節儉點的人可下不了手。
珍娘說：“這是鮮筍，就圖個新鮮，過了日子就只能吃筍幹了。”
“是這個理，那就給我拿兩個吧。”婦人將一文錢放到珍娘手中，這是珍娘今早做成的第一筆生意。
後來又陸陸續續有人過來光顧，賣筍的少見，加在這個時間，別的菜販子剩的都是給人挑剩的菜葉子。珍娘的筍很快就賣光了。
因著要走兩個多時辰的路，她們沒帶多少筍出來，全賣掉，也只掙13文。總比沒有好。就是不能常賣，梨山村離這太遠，為這十幾文錢劃不來。
只是今天起床到現在，珍娘兩人都還沒進過一粒米，家裏實在是沒東西，只能喝喝白開水。
掙到錢，珍娘帶著玉娘去買包子吃，這是玉娘第二次吃肉包子。第一次就是前天來鎮上那會。
那天玉娘情緒不定，根本沒發覺吃的有什麽不一樣。今天捧著肉包子，就像捧著個寶。
“大姐，這裏面有肉啊。”玉娘只聞過，就像真吃到一樣。
珍娘笑著說：“有肉，你快吃吧。”
這邊的包子實在。要是像珍娘上大學時食堂的包子，那可是兩三口的咬不到肉，一看到肉，再咬一口，就沒了。
“大姐，肉真好吃。”玉娘一點一點地啃著包子，看樣子個把個時辰是啃不完的。
“乖，快點吃掉，等下大姐去打兩斤肉回去。”
玉娘一聽，眼睛都瞪大了，娘親在的時候，家裏可沒打過肉。只有爹爹回來的時候會從鎮上帶幾斤。
珍娘先去了米糧鋪子。家裏沒糧，今天一定要買些糧回去。
柳安鎮的米糧鋪子有兩家，豐記跟餘記，兩家米糧鋪子裏什麽糧都有，一家在街北，一家在街南，離著哪家近，大夥就會上哪家買。
珍娘這會去的是餘記的鋪子。鋪子裏掌櫃的櫃子前掛著時下人常買的糧的價格。
謝家平常吃的粗糧6文一斤，粗糧比糠好些，糠只用4文一斤，而做白米飯的細糧要12文一斤。
其他豆子花生什麽的還有很多，珍娘暫時沒想買。先吃飽，再吃好，眼下還是吃飽最重要。
今天她就買10斤粗糧，3斤細糧。這些糧省著吃也只夠她們兩吃半個月，過些天，還得上鎮上來。
回去的時候珍娘當真打了兩斤肉。這裏的肉一半是肥肉，真要炒著吃不得膩死，珍娘準備用肥肉熬點油。玉娘用油的省勁珍娘是見過的，回去她要好好改改玉娘這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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