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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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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你好,我是瑪莎。”

當瑪莎撥通安東尼奧的通訊的時候,安東尼奧正在繪制線路圖,看到終端上的號碼時,按下了接通鍵。

“你好,我是安東尼奧,喬伊的同學。”安東尼奧摸不準那邊瑪莎的身份,但是能讓喬伊錄入通訊號的,顯然是喬伊認為值得信任的人,他相信喬伊的判斷。

聽到了安東尼奧的話,那邊女人連忙問道:“請問你是什麽時候收到喬伊的求救信息的,現在能確定喬伊的位置嗎?”

安東尼奧看著主機上再一次反饋回來的坐標,在地圖上又錄入了一個新地點。

一個個不同時間的坐標點用一條紅色的線串聯起來,可以看出飛船的航路在不斷地發生改變,就像是一艘沒有目的地四處倒賣貨物的星級商人。

對,星際商人,多好的偽裝,駕駛毫不起眼且可以航行於任何線路的商用飛船,讓人摸不準它的目的地。

將繪制的線路圖存入了一個文檔,安東尼奧回答道:“我是在兩個小時前收到喬伊的求救信息的,從收到求救信息開始記錄喬伊的位置,現在繪制成了一條簡易的線路圖,正在發送到你的終端……喬伊是被綁架了嗎?對方想要什麽?有什麽市我可以幫忙的?”

說完了正事,安東尼奧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聽到瑪莎略帶焦急的聲音時,安東尼奧心裏就已經肯定了心裏的猜測,喬伊井蓋是被綁架了,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奢望著對方給他的是一個否定的答案,告訴他這只是一個玩笑。

“喬伊……是被綁架了,對方想拿喬伊做人質,暫時不會撕票,但是卻也不能完全確保喬伊的安全,所以我們需要收集多一些信息。”瑪莎略一猶豫,還是說出了實情,現在不是隱瞞的時候,特別是在對方有可能為他們提供幫助的時候。

雖然心裏早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安定鳥個鳥卻在聽到瑪莎的話時心中驟然一緊,就像是一只無形的手握住了他的心臟狠狠一抓,窒息得喘不過氣來,好一會兒,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喬伊身上帶著一個耳釘式終端,我能通過終端傳回來的信息確定喬伊的位置。”安東尼奧的聲音幹澀,但是話語條理清晰。

這一個學期的學習和試煉,他已經學會了在最危急的時候依然冷靜思考……這都是喬伊教會他的。

聽到安東尼奧的話,瑪莎幾乎是驚喜且急迫地問道:“能夠聯系上喬伊嗎?”

安東尼奧略一思索:“不知道喬伊那邊的具體情況是怎樣的,也許她的周圍會有人看守,或者是有監視器,我只能等待喬伊確定了自己周圍的情況後主動聯系我。”

這樣的情況已經比瑪莎預想得好上太多了,此時終端上也傳來了信息,是安東尼奧發來的飛船行進線路圖。

“好的,謝謝,如果喬伊聯系你請務必告訴我一聲,我的終端二十四小時絕不關機。”

瑪莎說完之後,就與安東尼奧再次道謝,接著掛斷了通話,看向布萊爾。

“團長,線路圖已經收到。”

剛剛的通話瑪莎開啟了揚聲器,所以她與安東尼奧的對話屋內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能夠知道喬伊的位置,這可以說是出事後收到的第二個好消息了。第一個好消息是安德魯大師沒有出事。

“伯頓既然能夠對安東尼奧大師下這樣的狠手,現在也並沒有留下喬伊的打算,都說斬草除根,留下喬伊這樣潛力無限的安德魯大師的學生,並不是什麽明智的舉動,對方撕票的可能性非常大。”可能性大到幾乎是百分之百,澤維爾皺眉。

“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布萊爾接過了瑪莎手中的存儲器,那上面有瑪莎剛剛從終端上刻錄的線路圖。

“既然對方說了三天時間,想來他們到達目的地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或者更多,在沒有到達能夠確保他們安全的區域,喬伊這個保命符不能殺,所以我們大約還有兩天半的時間。”澤維爾冷靜分析。

“我們先來看線路圖。”布萊爾將手中的存儲器連接上放映裝置。

屋內的人都圍攏了過來。

這其中,有擔心喬伊的人,也有擔心雷霆利益的,他們與喬伊的接觸不多,也沒有多麽深厚的感情,現在這樣殫精竭慮只是為了雷霆,畢竟喬伊若是出了什麽意外,安德魯大師很可能會一蹶不振或是幹脆離開雷霆的,平日裏雖然安德魯大師嘴上不說,但是誰都能看出安德魯大師對喬伊的上心。所以他們的擔心不無可能。

雷霆現在可以少了喬伊,但是卻不能少了安德魯大師。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三十分。

喬伊為了讓安東尼奧能夠準確鎖定她的位置從而推測出線路圖,每隔十分鐘就發送一次求救信號。

她現在還不能確定房間內有沒有監視器,所以不敢貿然行動,她現在能做的只有等,等到對方來見她。

屋內的一切都是死的,沒有感情也就沒有破綻,只有人是活的,只有從人下手,她才能夠找到從這裏出去的機會。

只是這段時間喬伊也並麽有閑著。

能夠在雷霆潛伏那麽久,並且帶上一副老好人的面具,足以看出伯頓的隱忍,溫吞得就好像是磨平了所有棱角,越發顯得深不可測。

而另一個當初審問她的青年就要顯得急功近利了一些,喬伊對於他的印象就是鋒芒太露且不擇手段。

對比這兩人的性格,喬伊推測,會忍不住來見她的應該是伯頓。

伯頓隱忍得太久了,心裏那根弦繃得太緊,很有可能會斷裂。

看到屋內擺放的食物和水之後,喬伊一度有些絕望,東西準備得越是齊全,就表示她見到對方的可能性越是小。

喬伊甚至覺得她能夠逃脫的唯一辦法就是發送求救信號,然後等待救援。

當初飛船出事,流落到無人星等待救援的經歷讓喬伊恨透了這種被動的狀態,公主被魔王抓走會在象牙塔中等待著勇士的救援,可她從不是公主,也從不願意當公主,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聽天由命從不是她的風格。

她必須有兩手計劃。

顯然對方的人應該不多,且都是粗枝大葉的男人,甚至很有可能只喲兩個人——伯頓和那個審問她的青年。

她被綁架,為了防止她發送求救信息逃跑,可想而知對方,一定會收走她身上所有可能的聯絡裝置,喬伊猜測,伯頓一定用了儀器搜索她身上的聯絡裝置,因為她的耳釘卻留了下來。

布蘭登家出品的耳釘式終端呈現透明狀態,不上手去摸很難發現,而用儀器檢測更是檢測不出來,就連聯邦第一高等學院的儀器都檢測不出來,更不用說伯頓手上的儀器了。

也就是說,對方並沒有上手去檢查她的耳垂,伯頓這些年在雷霆的形象不一定都是假的,比如他對女性敬而遠之的性格很可能就是真的,與幾乎所有的女性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哪怕是刻意接近喬伊的時候,與喬伊的身體接觸也是極少的,除非必要的時候,他都會與喬伊保持至少一個拳頭以上的距離。

而那個當初審問喬伊的年輕人應當是負責駕駛這艘飛船的人,伯頓則是作為這一次行動的負責人的,需要勞累的活自然是由那個青年來承擔。

伯頓能夠成為安德魯大師的助手,他的精神力天賦自然非常不錯,而喬伊記得當初被審問的時候,那個青年說自己的精神力天賦只是中等,想來他的精神力等級也不會高到哪裏去,在這個實力為上的時代,與伯頓配合進行這次行動的他應該是處於被支配被領導的地位,所以駕駛飛船這種體力活應該會交給他,搜查喬伊身上是否有聯絡裝置的事情則由伯頓完成。

也是這樣的安排,才讓喬伊耳垂上的耳釘式終端逃過一劫,畢竟喬伊知道伯頓不喜與女性接觸,卻不清楚那個青年會不會檢查她的耳朵。

這是目前喬伊知道的最好的消息了。

覺得有些渴了,喬伊喝了點水,借著喝水的動作,喬伊又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遍她所在的房間。

她完全可以肯定她現在不是在陸地上,而是在一艘飛船內,即便這屋子裝修得與地面上的房屋一般無二,但是一旦拿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喬伊不覺得伯頓還會傻傻地留在雷霆管轄的範圍內,自然是要逃到安全的地方才能放心,按照留在屋內的食物數量,他們去往目的地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在這三天的時間裏,安德魯大師的研究成果還是安全的。

這樣重要的資料,伯頓他們不可能通過星網傳遞,要知道星網有些時候並不那麽安全。所以一定是放在加了密的存儲器內,一並帶到目的地去的。

這麽想著,喬伊微微放松了下來,這一放松就覺得有些疲倦了,她也不堅持,去洗漱後就睡下了。

她需要養足精神,積攢力氣為離開這兒做準備。

只可惜不能上星網,她沒有登錄星網,搭檔不會一直傻等著……吧?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整。

烤肉店一點搭檔,尤利西斯就硬生生在烤肉店坐到了淩晨一點,直到店裏服務員來提醒他店已打烊,他才默不作聲地起身離開。

喬沒來。

尤利西斯不知道喬為什麽沒來,記得喬說過,今天會去看望一位長輩,可能晚一些才能上星網,但是她會盡早趕回來。

喬從來都是信守諾言的。

也是因為喬的信守諾言才讓尤利西斯的心中升騰起濃濃的不安來。

顧不得矜持,尤利西斯給喬伊的終端發送了好幾條信息,卻並沒有得到回覆。

一向遵守諾言的喬沒來,恐怕是遇上什麽意外了,因為某些不可抗力所以才沒能上星網。

有很大的可能是喬並沒有回家,而且沒法查看終端信息。

那麽喬到底是遇上了什麽意外?她沒受傷吧?

尤利西斯皺了皺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中想著喬,一點兒睡意也無,一直折騰到了快要天亮的時候才睡了過去。

再等等吧,再等一天。

可是第二天,尤利西斯依舊沒有見到喬伊。

第三天,依舊如此。

”叮咚——“門鈴聲響起。

尤利西斯從星網中退出,按下了開門鍵。

進門的是米歇爾。

此時的米歇爾拿著一份文件,再也沒有了平時裏嬉笑的模樣。

“將軍,雷霆與烈焰打起來了。”

烈焰雇傭兵團,當初試圖搶安德魯大師研究成果卻被打臉的雇傭兵團,與雷霆雇傭兵團打起來了。

米歇爾既然來將這件事告訴他,顯然,雙方動作不小。

果然不出喬伊所料,伯頓在監控裏看到喬伊只在最初慌亂了一陣之後該吃吃該睡睡鎮定非常的樣子,心中有些不滿喬伊這樣的淡定。

伯頓是一個掌控欲極強的男人,又怎麽會放任喬伊這個人質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待著,他雖然在雷霆裏掛著溫和的面具,但是烈焰的人都知道,他伯頓從來不是一個溫和的人。

老實說,所有符文鏤刻師的心中都有一個偶像,或者是安德魯大師或者是阿道夫大師,或者這兩位當代最傑出的的大師都是他們崇拜的對象,伯頓也不例外,當初烈焰中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聽說有可能成為安德魯大師的學生,哪怕到了雷霆之後一旦暴露身份就極其危險,他還是主動請纓參與此次計劃,就是為了拼一拼,試試看能不能成為安德魯大師的學生。

一開始進入雷霆的時候,他當然不是安德魯大師的貼身助手,那時候他的履歷上只是一個剛剛從高等學校裏畢業的優秀學生。

雷霆裏從來不缺少這樣的優秀畢業生,所以他一開始的工作都是從最基層做起的,一點一點與周圍的同事打好關系,一點一點摸清了安德魯大師的喜好,最後終於成為了安德魯大師的貼身助手,保持著低調勤勉的形象,即使面對洛克的刁難他也一笑而過,只為了在安德魯大師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

可就在他很有可能成為安德魯大師的學生時,喬伊來了。

喬伊一來到雷霆,就被安德魯大師重點照顧,住進了安德魯大師的別墅,與他從基層做起的經歷不同,安德魯大師毫不掩飾對待喬伊的不同,他目的明確地栽培指點喬伊,喬伊更像是他的學生而不是他的助手。

這讓伯頓怎麽能夠不嫉妒得發狂。

可他不是洛克,他什麽都不能做,還要繼續戴著他溫和的面具,聽從安德魯大師的安排,體貼地照顧著喬伊,就像是一個鄰家大哥哥。

安德魯大師顯然是很滿意他這樣的表現,難得地對他投來了讚許的眼神。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嫉妒得發狂,他自己都沒法想象,嫉妒會讓他險些失去理智。

他比洛克還要忍不住地先下手了。

安德魯大師的研究他一直在跟進,當聽說安德魯大師的研究很可能有一些進展的時候,他就開始“高燒不退”了,這是他沖了冷水澡之後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睡了一晚的結果。

在他有意識地控制下,他那幾天一直發燒未退,一直到喬伊離開雷霆,他的病還沒有好。

因為這次不成功的行動,他被狠狠訓斥了一頓,但是伯頓卻覺得這是一次成功的行動,因為喬伊離開了雷霆,而且在真相大白之前,不會有再回來的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安德魯大師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一定也對喬伊生出了嫌隙,說到底,他們才認識多久,怎麽可能到無條件信賴的地步。

伯頓在喬伊離開了幾天之後,“病”好了,重新回到了研究所工作,沒有了喬伊,他覺得研究所這個逼仄密閉的空間也變得讓人舒心了起來,他甚至好心情地同冷著臉的洛克主動打招呼,雖然對方並沒有理會他。

聳了聳肩,伯頓不以為意,這次的事情,他有意無意地將視線引到了喬伊和洛克身上,一石二鳥,事情沒有真相大筆的時候,在別人看來,這兩人都有嫌疑,只除了他這個生病請假在家的。

安德魯大師既然這麽看重喬伊,那麽對十分有可能是陷害喬伊的人,安德魯大師心裏怕是也有了些意見,哪怕從前安德魯大師對於洛克種種刁難喬伊的行為都能不予理會。

伯頓卻失望地發現,安德魯大師對於洛克的態度一如從前,並沒有什麽變化。

而在一次遇到瑪莎給喬伊送書的時候,伯頓才真的憤怒了。

瑪莎給喬伊送書,說到底,不就是安德魯大師的意思嗎?!

他到底有什麽比不上喬伊的,喬伊才認識了安德魯大師多久就值得安德魯大師對她如此了,他可以跟在安德魯大師身邊整整五年了啊!

可心裏再怎麽憤怒,伯頓還是忍了下來,一邊笑著讓瑪莎順便幫他也帶些東西給喬伊,另一邊,在安德魯大師面前也變現得更加謙遜好學,無論安德魯大師現在對喬伊的態度如何,都沒有收下喬伊這個學生的意思。

而且看過喬伊精神力測試報告的伯頓知道,依照喬伊這樣平庸的精神力天賦根本無法在符文鏤刻一途上走遠,安德魯大師雖然愛才,也不會收一個精神力天賦如此平庸的學生,平庸在其他時候看上去也許並沒有什麽,但是對於挑剔的安德魯大師來說就是一直致命的缺點。

也是因此,伯頓穩了穩情緒,沒有去為難喬伊。

可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麽安德魯大師真的收了喬伊這個學生?

當安德魯大師讓他列出宴請賓客名單的時候,伯頓幾乎再也止不住內心的殺意。

他甚至想問問安德魯大師,這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喬伊這樣一個資質平庸的都可以成為安德魯大師的學生,而他不可以!

心中負面情緒如雜草瘋長,伯頓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笑著應下了安德魯大師的吩咐。

也是這個時候,伯頓下定了決心。

晃動著手中的高腳杯,輕輕啜了一口杯中暗紅色酒液,伯頓看著監視器內喬伊安靜的睡顏,有些恍惚地想道。

若是喬伊沒有出現,若是安德魯大師沒有收下喬伊,也許現在就不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是這種種事情斷了他心中的希望,幫他下定了決心。

閉上了眼,伯頓靠在皮制沙發上,久久不語。

第二天清晨。

半夢半醒之間,喬伊聽到一聲細微的聲響,只一瞬間的功夫,就清醒了過來,迅速從床上坐起身來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眼中退去了混沌,一片清明,完全看不出是剛剛從睡夢中驚醒的人。

看到門口的伯頓,喬伊一點也不意外地說道:“你來了。”

伯頓面上還掛著如同面具一般溫和的笑,只是這笑與往常又有些不同,似乎多了些什麽,變得詭異了起來,就像是她被迷藥捂住口鼻昏迷前恍惚看到的那個笑。

“看起來,你休息得很好,喜歡這個我為你親自準備的房間嗎?”

話語體貼溫柔,像極了一個親切疼愛妹妹的大哥哥。

喬伊眼中一片澄澈,不躲不閃地看著伯頓:“如果沒有監控設備,我會休息得更加好。”

伯頓的眼中閃了閃,面上的笑容斂了起來。

喬伊本事詐他,現在看伯頓臉色,她已經能夠肯定屋內一定有監控設備了。

“看來,你還有些沒明白你現在的處境,你現在只是一個人質,而不是什麽大小姐亦或是尊貴的客人。”

話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伯頓已經厭倦了那個溫和的面具,在沒能看到預料中喬伊驚慌失措的表現後,再也忍不住在喬伊面前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

“我知道。”喬伊面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呵,你知道?你知道什麽?”伯頓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與嘲諷,他耀眼這種脫離了他掌控的情況。

喬伊卻不予理會,依舊靜靜坐在床上與伯頓對峙,就像她不是被關在這個房間內行動不自由的人質,而是一個指揮若定的掌控者。

“我知道你拿走了老師的資料,知道你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叛徒,知道你用我來限制雷霆的行動,知道你還有至少兩天半才能到達目的地……你還希望我知道什麽?”

伯頓聞言卻是哈哈笑了起來,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只是這笑,卻在一瞬間收了起來。

“我還希望你知道,你、會、被、撕、票!”最後幾個字是一字一頓從伯頓的牙縫裏擠出來的,從口齒之間研磨出了最濃重的惡意。

喬伊等著伯頓發完瘋,看著已經狀若瘋魔的伯頓,聲音依舊不緊不慢:“我知道,所以我希望在這最後的時刻能夠看一眼老師的研究成果。”

伯頓定定看著喬伊許久,道:“好。”

說完伯頓就轉身離開了,過了一會兒,拿了一份紙質的文件過來,扔給了喬伊。

“等等,浴室沒有監控吧?我想洗澡。”喬伊叫住了即將出門的伯頓,用一種看色狼的眼神看他,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說道,“還要幾個晾衣架,謝謝。”

伯頓的腳步一頓,面上表情像是吞了蒼蠅一般,他惡狠狠看向喬伊,似乎是想要說什麽,最後動了動喉結,又將這股子憤怒壓了她去。

雖是憤怒,卻還是滿足了喬伊的要求,因為在伯頓看來,喬伊已經是一個必死之人了,和這樣一個人生氣無非是浪費感情罷了。

在伯頓離開之後,喬伊才收起了輕松的神態。

一旦走到了這一步,就沒有回頭的路了。

在她拿到那份安德魯大師的研究成果後,就確認了她會被撕票,這在她的計劃之內,卻並不令她感到愉快,任誰知道自己會被撕票都不會有什麽好心情。

打起精神來,喬伊看向了手中的紙質文件。

還好,從剛剛的對話中她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而且現在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在心裏盤算了下,她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逃脫出去,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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