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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所謂深情(3)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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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直都在調查此事。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敢對白家家主下殺手。

先前白老夫人藥中投毒的事情,現在白老爺中毒身亡的事情,兩件事情全都指向了周希,白雲調查出來的所有證據都證明這兩件事是周希所為。

白冷浩當然是不信的,但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周希,他又沒有查出更有力的證據來證明周希和這兩件事沒有關系,便只能盡力的壓下在這兩件事,不被外人知曉。

可是白冷浩不知道的是,白老夫人也在暗中調查這兩件事,一旦,白老夫人斷定這兩件事就是周希做的了之後,他再怎麽想要護她周全,怕是都不能了。

白老夫人對於這兩件事查了這麽久,總過是查到了不少東西,周希的確和這兩件事有關,但是她在做這兩件事的時候是出於所謂的被操控的狀態,也就是說被操控的那段時間幹了什麽,去了哪裏,他全都沒有影響,等到意識一清醒,先前的記憶就都沒了。而周希之所以會被操控是因為一種粉末噴霧,一旦人聞到了這種噴霧,大腦皮層就會陷入深度睡眠,不再有自己的意識,這時,只要在陷入深度睡眠的人耳邊安一個微型耳麥,操控者說什麽,陷入深度睡眠的人就會做什麽。

白老夫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十分震驚,不知道這些事該如何定奪,讓她不怪周希吧,她有覺得這些事的確是周希做的,讓她怪周希吧,她又覺得,周希也是受人控制,錯不全在她。最主要的是這個操控者實在是太過高明,到現在白老夫人都找不出來這個人到底是誰,於是這些事只能歸結為是周希做的。

再者就是,這種粉末噴霧對人體的傷害巨大。基本上使用五次,人就會開始出現幻覺,甚至神智不清。白老夫人擔心周希現在就已經出現了精神方面的問題,白家的少奶奶是個精神病,這說出去總歸是不好聽的。

白老夫人琢磨就算不追究這兩件事到底是誰幹的,但是總不能在白冷浩身邊放一個傻媳婦啊,倘若周希神經方面沒有問題,那毒藥的事情再從長記憶。

成雨變成白家大小姐後,在白家過的第一個生日,白老夫人自是很重視的,本來準備辦一場生日宴的,在成雨強烈的阻攔之下,便沒有辦成,於是變成了簡單的家宴,由白老夫人親自下廚做的。

飯桌上,氣氛融洽,白冷浩送給了成雨一條水晶的項鏈,圖案是一個小巧的從水面躍起的海豚,十分可愛。

周希笑著說:“謝謝哥哥。”白冷浩回以微笑,禮貌中帶著疏離。倒是白老夫人對於他們“兄友弟恭”的相處很是滿意。

周希不知怎得在飯桌上發起呆來,成雨喚她,足足喚了五六聲,她楞是沒有反應,最後身旁的丫頭推了推她,她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望向成雨:“成雨,你叫我?”

成雨擺了擺頭,笑道:“也沒什麽,就是想到嫂嫂送我的那一對琉璃耳墜,和這個海豚項鏈很搭呢。嫂嫂和哥哥還真有默契,送東西都是正搭的。”

大溪地1

成雨佯怒,瞪著成雨,眼中帶有笑意:“你這個小妮子,怎麽突然就管我叫嫂嫂了,我們說好了,姐妹相稱的,你這分明是在占我便宜,討打。”說著就起身作勢要打成雨,兩個嬌笑著鬧了起來。

餐廳的氣氛熱鬧極了,只有白老夫人眉目見略微僵硬,似是不悅,也不知是不悅周希突然的遲緩,還是她和成雨的嬉鬧不和禮數。

近日,公司沒有什麽大事,運轉正常。周希早就嚷嚷著要出去,說什麽在家待著都快變成見不得光的蝙蝠了,若要突然被放到太陽底下,定是要嚇得四處亂竄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不知道粘著白冷浩,旁敲側擊的說了多少次了。任何一個話題,到了最後,都能扯到出去玩三個字上,白冷浩也是服了她,他真想把她的腦袋敲開來,看看裏面到底都裝的是什麽。

最後,去的是大溪地,南太平洋中部的向風群島中最大的島嶼,那裏有七色的海水和熱帶的風光,有湍急的溪流在島的北坡下洩入海。乘坐直升機,從天的頂空俯瞰下去,那個似魚形狀的島嶼就是大溪地,被稱作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大溪地屬於火山島,不同於別地,沿岸沙灘碎石漆黑,不似普通沙灘,一眼望去,只有軟綿細膩的白沙。

海邊的風很大,周希的頭發被吹的飄起,再空中胡亂的飛散著,因為頭發長的緣故,半個人都裹在了頭發裏,遠處看,若隱若現。

白冷浩從別墅裏走出來,遠遠望去,海邊的周希就是這個樣子。

他腳步很輕,緩緩地走到周希身邊,順著周希的視線忘了過去,盯著海與天相接的地方看了會,輕聲道:“喜歡這裏?”

周希正盯著遠方出神,身邊突如其來的多了一個人,嚇了一大跳,“你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嗎?”

“不是我走路不帶聲,是你發呆出了神。”白冷浩瞄了周希一眼,無奈地說。

“是嗎?”周希擡著下巴,滿臉的不信,眼裏帶著挑釁。

白冷浩被她的反應給逗樂了,笑道:“你啊!我算是服了。論說理應該沒人說的過你,理全在你那。”

有種女孩是周希這樣的,人前乖巧懂事,一副溫良恭儉的樣子,到了相熟的人面前,就顯出了真正的心性,撒潑鬧騰一樣不落。偏偏白冷浩喜歡她的小性子,她肯對他使小性子,說明她願意把那個最真實的自己給他看。

“我想去踩水。”周希指著不遠處的汪洋大海。

“不早了,天快黑了,現在去太危險,明天再玩。”白冷浩拽著周希不讓她上前去。

奈何周希像是一頭倔牛一般,拉也拉不住,非要去“我就是想太陽西沈的時候去,走啦,沒事的,這不有你嘛!”

“冷,你看,大溪地的海水真的是七色的耶,好美。”周希回過頭,望著身後牽著自己的那個人,笑面如花。

一波接一波的浪,層層疊疊的湧上了岸,海中的蝦和小蟹被帶了上來了一些。周希突然覺得腳底一疼。

“嘶~”周希不禁皺眉,剛彎腰想要查看一下自己的腳,就被白冷浩一把抱了起來。

不過是,情終不得所願

“又不小心傷到哪了?你怎麽總是這麽不小心,你這毛毛躁躁的性子,真不知道到幾時才能改!”白冷浩嘴上數落著周希,皺著眉頭,一臉不悅的樣子。

“你還說我!我又不是故意把自己腳紮破的,你以為我想自己受傷啊!我不也是沒看到水裏有東西嘛!你幹嘛對著我嚷嚷,你這樣欺負我這個病人是不道德的,知不知道?”周希嘰裏呱啦的說個不停,似乎自己最占理,理都在自己這邊,半點也不給白冷浩還嘴的餘地。

周希和白冷浩今天去的海灘,是在大溪地最南邊的海,而她們住的酒店在大溪地的最北邊,周希早上出門的時候還笑著說,我們這是要去天南海北的天的那一邊啊!因為距離很遠,到酒店房間的時候,周希似是鬧騰累了,安靜了不少。等白冷浩把她放在床上的時候,她頭偏向一邊,儼然已經睡著了,白冷浩看著她睡熟的臉龐,唇邊露出了自己亦未察覺的寵溺的笑。

周希似乎是真的累了,以往周希是起的及早的,這太陽都當空照了,周希依舊沒有醒,準確來說,是半點醒的跡象都沒有。白冷浩覺得奇怪,走到床前,準備叫醒周希,無意碰到周希額頭的手傳來,一陣熱意。白冷浩一驚,手忙附上周希的頭,一只手輕觸她的臉頰。白冷浩這才發現周希整個人都是燙得,想來是發燒了。

白冷浩拿起手機,走向落地窗前,背對著周希,神色難辨,給白雲打去電話,叫他安排醫生。他昨晚抱周希回來時,她還好好的,能說會鬧的,只不過睡了一覺,怎麽就發了高燒,這事實在是蹊蹺。他心中不禁責怪自己,昨天一整晚,自己竟然都沒發現,枕邊的人已經燒成了這樣。

白冷浩回到周次身側,坐在床邊,席慕容的柔軟床墊,因為他的重量,陷下去了一大塊,床墊的微傾,讓床上的人更加靠近他,彎腰,摟住熟睡中的女孩,俯首,在女孩的額頭落上輕柔的吻。

“希兒,不管是不是意外,不管有沒有人故意想要傷害你。只要她敢…”有人膽敢動他的希兒,他心尖尖上的人,那他一定奉陪到底,絕不手軟。可是他怕,縱使他是白家的大少爺他也怕,怕那個人有十足的把握,充分的準備,一旦出手,便會置希兒於死境。無力挽回的局面,希兒對他的徹底失望與生疏,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亦是他不敢想的。

白冷浩在周希身邊坐了許久,只坐著,單單地坐在那裏,眼睛盯著女孩,半分都沒有離開過,久久之後,開口道:“希兒,無論如何都要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好嗎?不要失望,不要放棄我,好嗎?”床邊男子的聲音,或許是因為長久沒講話的緣故,略顯沙啞,其中還夾雜著些許聽不清的,哽噎。

據說成年男子,因為倫理情常,是斷斷不會有悲傷的,準確說是斷斷不會把悲傷變現出來的,所謂哽噎哭泣,除非他擁有了那唯一的柔軟,卻天不隨人願,最終失去,痛至心扉,方至於此。

周希是白冷浩那唯一的情願,本想著好好待她,哪怕是做個精剛罩,把她罩起來,也斷不能讓她這初生的鳥兒,撲騰著離開巢,一下子摔至地上,疼遍全身,卻沒想過,所謂唯一的情願,不過是,他對她唯一的,情終不得所願罷了。

雙生毒1

在古代,女子多才,乃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男子高志,乃是能文能武,書劍兩全。放在現代,自是也有這樣的人,段鄞塵就是這樣不拘一格的人才。他在斯坦福上學的時候,主修的其實是醫學,輔修的金融,他也當過幾年醫生,只是後來,諸事種種,開了公司,成了大鱷。

白雲倒個聰明人,知道白冷浩叫他找醫生的意思是,找自己人,信得過的的心腹。剛好段鄞塵打電話來,問他上次拿來的藥是否還有效。白雲本來正愁著,上哪去找所謂的“心腹“,這斯確是送上門來的白冷浩的“死黨”,直接打包送去少爺那邊,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段鄞塵其實是自己樂意去的,至於原因,蘇簡回來了,作為大提琴演奏家,大溪地是她巡回演出的首站。在這四處環繞著汪洋藍海的大溪地,他和她的重逢,段鄞塵很想知道,她心中可有期許,像他一般的,哪怕這個期許只有些微絲許,他亦能接受,就怕有的只有她的滿腔恨意和他的一廂情願,再無其他。

白冷浩看到段鄞塵的時候並沒有吃驚,似是在預想之中,只是擡眸,沖他微微笑了一笑,便側身,讓他進入房間。

段鄞塵把了把周希的手腕,拿出聽診器,坐在床邊,細數周希的脈搏,他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長薄外套,像極了醫生的白大褂,遠遠看去,段鄞塵身上,屬於醫生身上的專業氣息,這麽多年過去了,竟半分也未削減。

白冷浩走上前調侃他道:“你說你這一副奶油小生的面像,去做醫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偏偏跑來做生意,白白浪費了你這一張臉。”

段鄞塵並沒有理睬他,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繼續著手頭的事情,幽幽道:“也對,像你這種,一個月變一次怪物的人,是不會懂的。”白冷浩被他一句話梗的,半響也回不上嘴。

檢查完周希,段鄞塵走到白冷浩身邊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和你貧了,說正事,周希腳底的傷不普通,是大溪地特有的一種海蟹毒,本來這個毒也不打緊,只是,她前段時間是不是中過其它毒?”段鄞塵似有不解,叼起一根煙,扣動火機點燃,望向白冷浩道。

白冷浩擡頭,眼神中帶有驚訝,似乎沒有料到段鄞塵,能猜到周希先前中過毒。“希兒,前段時間的確中過毒,還和我爸的死以及我奶奶的藥有關,不過這兩件事情也都特別蹊蹺。”

“那就對了,周希先前中的是一種特別的神經毒素,如果一旦在體內的量積累多了,輕則導致人精神混亂,重則昏迷不醒,乃至於成為植物人,都是有可能的。”段鄞塵皺了皺眉,面露難色,猶豫了一下繼續說:“周希這次中的毒正好和這個毒相生,也就是說這個海蟹毒刺激了她身體裏原有毒素的活性。她現在這樣昏迷不醒,很危險。”

白老夫人叫人來叫白冷浩過去,白冷浩說:“你和奶奶說我有事,去不了。”來的人很是為難:“少爺,老夫人說了,這次家庭旅游,您從來大溪地到現在,一次都沒有好好陪陪她這個老太婆。”

雙生毒2

白冷浩無奈,只好轉過頭望向段鄞塵,對他說:“幫我照顧好希兒,拜托了。”說完又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兒,隨那人離開了。

白冷浩跟著那人來到白老夫人房間門口,那人向他鞠了一躬,隨即就離開了。白冷浩站在門口,手放在了門把上,正準備進去,聽見房間裏傳來談話聲。

“成雨啊,奶奶知道你這麽多年來,受了不少委屈,好孩子沒事啊,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和浩兒護著你,沒人再會欺負你了。”白老夫人的聲音很是溫柔,不用看也可以想象到房間裏的情景。年邁的奶奶,坐在沙發上,眼神和藹,握著失散多年外孫女的手,情真意切的關切著。

白冷浩推門進去,不出所料的場景。“奶奶,你找我有什麽事嗎?”他淡淡的問道。

“浩兒,你來了。是這樣的,我們這次全家一起的旅行不是就是為了慶祝找到成雨嘛。這幾天你就帶著成雨,好好的在大溪地玩一玩。”白老夫人的依舊一臉和藹的笑著。

白冷浩面露難色,剛準備開口回絕,白老夫人又道:“我這個老太婆早就聽說大溪地的海很美,你就陪奶奶一起,好嗎?”

“奶奶,希兒病了,一大早上發高燒。”白冷浩皺了皺眉頭,言簡意賅的表示他要照顧希兒。白老夫人微微楞了一下,隨即走上前來,拉著白冷浩的手道,似是很著急的樣子:“希兒病了啊?怎麽回事?找醫生看過了嗎?”

“看過了,奶奶。”白冷浩答道。白老夫人依舊不放心的樣子:“還是帶我去看看吧,看看希兒到底怎麽了。”

白冷浩猶豫了一下,阻止了白老夫人:“奶奶,你還是別去了,希兒沒什麽大礙,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他安撫著白老夫人,扶著她坐到沙發上。

從房間裏出來,白冷浩覺得如釋重負,他總覺得最近奶奶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到底那裏奇怪。房間裏,周希還在熟睡,白冷浩來到床邊,輕撫周希的面容,清秀的美,不怎麽迷人,卻是他的妻,他想要一生珍重的人。

等到白冷浩醒來,天邊已經泛起了青殼白,他這才發現自己昨晚,竟然就這樣靠在床上,和衣睡了一夜。旁邊的女子似乎有轉醒的跡象,白冷浩本來殘留的些許睡意,一下全都消散。“希兒,你醒了?”白冷浩湊近周希。

周希一睜眼就看見面前放大的臉,她很想說你把臉挪開一點,可是嗓子似是被膠水黏住,發不出聲音來,她只好側了側臉,掙紮著想要起身。

白冷浩連忙扶起她來,又倒來一杯水,一點一點地餵她喝下。

“我到底怎麽了?”周希聲音噥噥的,明顯的沙啞。

“希兒,別說話,你嗓子還沒完全好,等你好了我再慢慢告訴你。”白冷浩阻止周希想要繼續說話的念頭。

白冷浩背靠著床頭,摟著周希,周希不講話,一室的安靜。也許是室內太安靜的緣故,又也許是白冷浩的懷抱太溫暖的緣故,周希再一次睡著了。

白冷浩把周希的頭輕輕地放在枕頭上,再次打電話給段鄞塵。那個小子自己前腳出去,他後腳就給他發短信說有急事,希兒沒有大礙,就走了,他非得把他揪回來不可。

深深的羈絆

本來一室的安靜,被一陣敲門聲突然打破,剛剛有急事的段大少爺又回來了。白冷浩打開門,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點頭示意他進來,就徑直的回到周希的床邊去了。

段鄞塵跟著進來,坐在沙發上,雙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垂著頭,額頭栗色的碎發垂落,擋住了半張臉,看不清神色。白冷浩用腳踢了踢他,“你怎麽了?”一只手撐在床上,微微傾斜的坐著。

“知道為什麽我會來大溪地嗎?蘇簡回來了。”段鄞塵用手撐著頭,手肘擱在膝蓋上,煩操的用手胡亂的揉著頭發。

白冷浩難得見到他這麽頹廢的樣子,頓時起了戲弄之心。他就知道,除了蘇簡,再也沒有人能讓段殷塵失了分寸。他上前重重地推了一把段鄞塵的肩膀,本就沒有設防的段鄞塵,一下子摔在了沙發上。

段鄞塵似乎是真的累了,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側過頭,一只手搭在額頭上,另一只手隨意的放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並不打算搭理白冷浩。

白冷浩見段鄞塵不以為然的樣子,唇邊的笑容愈發的邪魅,他忽然湊近段鄞塵,兩人的臉靠的極近,白冷浩故意一邊往段鄞塵臉上吐氣,一邊說:“你就像這樣,把蘇簡推倒,一把摁住,然後共度良宵,一切問題不就都解決了嗎,嗯?”最後一個尾音,白冷浩托的極長,魅惑之極。

白冷浩沒說一句,段鄞塵緊皺的眉毛就跳動一下,最後似乎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推開身上的白冷浩,“滾,別在這惡心我。”

“喲,怒了?蘇簡那個小美人,八成是被你這暴脾氣嚇跑的。”被推得踉蹌了一下的白冷浩不怒反笑。

段鄞塵閉上眼,深呼了一口氣,隨手抄起沙發上的抱枕,一擡手,輪了過去。白冷浩好準不準的把抱枕抱了一個滿懷。白冷浩一只手提著抱枕,故意輕佻的走到段鄞塵面前說:“你這瞄準功夫日亦退化啊,承讓了,承讓了。”

眼看段鄞塵的臉越來越黑,某人覺得自己也玩的差不多了,連忙見好就收,單手摟著“兄弟”的肩道:“說正事,希兒剛剛醒了一下,現在又睡著了,你去看看。”

段鄞塵一個字也沒有回答白冷浩,突然前進,走向周希的床邊。段鄞塵突然的抽身,讓剛剛還用手搭在他肩膀上的某人一下子失去重心,狠狠地踉蹌了一下。

“她只是因為身體在進行自我調節,所以睡著了,再次醒來之後,短時間之內沒有大礙,只不過她體內的雙生毒很是麻煩,必須盡快清理幹凈,不然可能隨時發作,那時候就會有性命之憂。”段鄞塵檢查完,替床上的周希蓋好被子,轉身對白冷浩說。

“你有辦法把毒素清幹凈嗎?”白冷浩問。

“這是雙生毒,對周希完全沒有影響的情況下,恐怕不行。”段鄞塵欲言又止“我有一種解法可以保她性命,只是,她會失去對所愛之人的所有記憶,也就是說,從此她將不再記得你。”

白冷浩楞在那裏,半響才反應過來,聽不出悲喜的問“不解毒的話,希兒還能活多久?”

名曲殤

“毒一旦覆發,回力無天。”這是真相,也是無奈的事實。白冷浩沈默良久,垂著眸,看不清神色。

滿室的安靜最後還是打破在白冷浩響起的聲音中,“盡你所能治好希兒。”段鄞塵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麽說,反問道:“你不擔心周希忘記你?”

白冷浩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淡淡道:“那我就讓她重新認識我。”段鄞塵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進白冷浩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珍重。

國際大提琴演奏家,一首大提琴名曲殤,響徹整個金色大廳,蘇簡的名字就此聞名。知名大提琴家回之後的首次巡演,很多人慕名而來,大溪地隨處可見的碧色的海,配著樂曲似乎更為動人。

大溪地的演奏廳,水晶的頂瓦,太陽折射上去,光彩四溢,正廳裏面大而華麗,四角豎著的四根柱子,琉璃的材質,透亮的閃著光。蘇簡一身銀白色的晚禮服,曲終人散後的演奏廳,空餘一室靜謐。

蘇簡踩著來時的紅色地毯,走向換衣間,蘇簡喜歡安靜,早早地就支走了隨行的工作人員以及助理,偌大的換衣間,安靜極了,只聽見衣服摩擦發出的絲絲聲。

蘇簡脫下晚禮服,換上中長款的淺藍色高腰長裙,長裙的拉鏈在背後正中間的位置,拉到中間時,拉鏈似乎絞住了衣服,卡在了那裏拉不動。蘇簡正苦惱著,身後突然多出一個人,不等她反應過來,就把拉鏈拉了上去。蘇簡轉身,段鄞塵似笑非笑的望著她,一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清澈至極。

蘇簡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連退了兩步,背靠著櫃子,一臉警惕的望著他,冷冷地問道:“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段鄞塵並沒有馬上回答她,環顧四周,撚了一處寬敞的紅融布料的沙發坐下,不以為意的答道:“你開始換衣服的時候進來的。”

“偷看女人換衣服,段少的的趣味還真是獨特。”蘇簡一想到,他剛剛一直站在自己身後,就覺得肚子裏的火一股股的往上竄。

“偷看?我可沒有,我一直都站在你後面,正大光明的看,是你一直沒有後面有個人。”說到正大光明幾個字的時候,他還故意加重了語調。

蘇簡深吸一口氣,不想在與他糾纏下去,拿起包轉身就準備走。還沒走到門口,就被段鄞塵一把拉住手腕。段鄞塵拽著她的手微微用勁,一個轉身,就把周希壓在了衣櫃上。段鄞塵一只手禁錮住蘇簡的雙手,湊近周希邪魅的笑著,另一只手從蘇簡的額頭開始,順著臉龐輕柔地撫摸著,到了下巴,他的手忽然用勁,死死地捏住蘇簡的下巴。蘇簡覺得自己的下巴似乎要斷了,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與段鄞塵對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狠,半分柔弱也不願示於他。

蘇簡與段鄞塵對視良久,空氣中彌漫著看不見的硝煙,這死寂一般的較量,終止在段鄞塵松開蘇簡的手中,他松開蘇簡,看著蘇簡手和下巴上,自己剛剛抓過的地方因為長時間的血液不通,留下了一圈圈的紅色痕跡,觸目驚心。

他向後退了一步,自嘲般的笑了笑,望向蘇簡的眼神裏有一閃而過的心疼,“你還是從前一摸一樣,半分都不肯對我示弱。”

蘇簡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示弱有用嗎?惡魔只在乎獵物最終是否能到手,獵物示弱,只會讓它更加不擇手段地去得到它。”

情愫浮動1

蘇簡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示弱有用嗎?惡魔只在乎獵物最終是否能到手,獵物示弱,只會讓它更加不擇手段地去得到它。你說對嗎段大少?”

蘇簡看向段鄞塵的目光充滿了挑釁,看的段鄞塵心裏發毛,他回以蘇簡邪魅的笑,過了一會兒說道:“說的沒錯。無論你如何掙紮反抗,我都不會放過你。”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似墜入地獄,低沈而魅惑的鼓舞著人心。

湊近蘇簡的嘴唇伴隨著講話,一下又一下的似有似無的摩擦著蘇簡的耳垂,一陣陣的酥麻傳過蘇簡全身,她瑟縮了一下。身體輕微的顫抖,自是沒逃過與她靠的極近的段鄞塵的眼睛,他低沈的愉悅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似乎對她的表現很是滿意,或者換一個說法,對她的恐懼很是滿意。

蘇簡原本就緊張,現在他無端的笑,讓她的緊張之感雪上加霜。蘇簡心中十分沒底,慌得很,生怕這個“閻王“在這又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她幾乎用盡全身力氣,雙手使勁的推著面前這個人的胸口,與他拉開了些許距離。蘇簡盯著從上而下俯視她的段鄞塵,面色微冷道:“你說過放我走的!”

段鄞塵笑了,用手輕撫蘇簡的臉龐,把她散落下來的頭發輕輕撩起,別到她耳後,動作溫柔繾綣,聲音卻似冬天接冷了的冰,寒入了骨頭裏:“我是答應過會放你走…一時。”他在嘴唇上輕輕啄了一下,又道:“鳥兒總歸是要時不時的放出來一下,才會有活力嘛。”

蘇簡小的時候很愛看山海經,聊齋志異之類的有奇珍異獸,奇聞怪事的書,她總覺得那些獸,這些山,那種種的奇聞都真真的存在著,發生著。直到後來,她大了,發現這些都是假的,都是古時的百姓同她一般無聊的時候,觀察身邊的人和物,基於這些,發揮想象,於是就寫了這些書。總而言之,神仙也好,英靈也罷,在生活中總能找到原型。

蘇簡想著像段鄞塵這種人定是閻王,惡魔之輩的原型所在。狠毒,陰辣,不近人情,所有所有壞的詞匯全用在他的身上,都不為過。

蘇簡的手機想起,鈴鈴的樂曲,穿遍整個更衣間。蘇簡下意識的想要接電話,可是段鄞塵禁錮住的手動彈不得,她憤憤看向段鄞塵,罪魁禍首輕輕挑了挑眉,松開了她的雙手,還她自由。

蘇簡接起電話,那邊是助理囑咐她,今天早些歇息,明天一大早還有一場演奏會。她連聲應下,她這個人糊塗慣了,總是容易出各種小差錯,以至於把她身邊的工作人員和助理,一個個都逼成了老媽子,整天啰裏啰嗦的絮叨她,提醒她,蘇簡常常那個覺得,整天和自己一起工作,也真是難為她們了。

蘇簡剛掛電話就看見段鄞塵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狠狠的蔑了他一眼,拿起包準備走。段鄞塵一手撐在衣櫃上,擋在她面前,挑了挑眉,輕佻道:“你明天還有演出?那今晚就放過你,不過你晚上必須來見我。”說完遞給她一張房間門卡。

情愫浮動2

段鄞塵唇角帶笑,心情頗好的朝外走去,到門口時突然停住,回頭對蘇簡道:“哦對了,你要是不來的話,我就去找你,到那個時候就不是見我那麽簡單了,你估計明天就沒有精神去演奏了。”

蘇簡盯著段鄞塵遠去的聲影,緊咬著牙齒,稍稍挪動,估計都能磨出聲來,手裏攥著剛剛他遞來的房卡,嵌入手心,硌得生疼。

晚上約莫七八點的光景,即使是盛夏,天也已經黑了下來,窗外的夜漆黑,室內的氣氛靜謐,蘇簡整理完明天演奏要用的東西,坐在軟綿的沙發上,楞楞的發著呆,望向前方的目光沒有焦點。就這樣約莫過了一刻鐘,蘇簡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目光忽地有了焦點,看到桌子上四方的卡,從桌子上拿起那張卡,狠狠的執到了地上。卡掉落在地上,與地板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過後平靜的躺在地板上,蘇簡盯著它,惡狠狠地盯著它,似是通過著張小小的四方卡看到了某張令她厭惡的臉。

蘇簡就站在離卡約莫兩米的位置,就那麽靜靜地站著,死死地瞪著,大概約莫又過了半刻鐘的光景,蘇簡終於從與這沒有生命的四方卡的“對視”中敗下陣來。整個人的氣焰都消散了,懶懶地走上前,極不情願的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卡,拿在手裏,端詳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揣進兜裏,轉身開門離去。

段鄞塵剛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就看見蘇簡坐在沙發上,低著頭,把玩著手裏的房卡,漫不經心的轉著卡,像中學的學生上課無聊轉筆一般。蘇簡玩的很是認真,連段鄞塵什麽時候出來的,在浴室門口靠著墻端詳了她久,以及什麽時候走到她面前來的,她統統都不知道。要不是他站到她面前,寬大的身軀擋住了光,把她整個人籠罩在陰影中,她估計到現在也沒發現他。

突如其來的陰影把蘇簡嚇了一跳,她猛然擡頭,看見段鄞塵熟悉的臉後,安靜了下來,隨後又挪開了目光。段鄞塵因只裹了一條浴巾的緣故,顯出了精致健壯的上身以及腹肌,倒三角的身材很是完美。

段鄞塵往前進了一步,恰逢蘇簡準備起身,於是撞了個滿懷,蘇簡手忙腳亂之間,只能抓住他的胳膊借力來平衡。因為長期鍛煉的緣故,段鄞塵的胳臂結實而富有彈性,許是因為手下的觸感太好,蘇簡猛地一個激靈,松開了手,下意識的退後一步,結果被沙發的邊緣絆倒,眼看就要倒下去,段鄞塵一把摟住了蘇簡的腰,往懷裏一帶,蘇簡整張臉都與他那**的上身來了個親密接觸,鼻息之間滿是他的男性氣息混雜著剛洗完澡後沐浴露的清香氣息。

如此突如其來的近距離的親密接觸,縱使神經大條如蘇簡,也不免老臉紅了一紅,蘇簡在心中埋怨起自己,又不是沒見過,沒摸過,怎得弄的像思春的少女一般,動不動就紅了臉。

段鄞塵拉開周希,手握著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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