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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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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雙休日,林鹿好盡圍著顧不聞打轉了。好歹上學了, 顧不聞好全了, 也沒時間對她做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

他沒時間,林鹿好也沒時間。初夏來了, 意味著沒過多久就要放暑假了, 然而學生要抵達快樂彼岸的那頭還需要渡過一劫:期末考試。

林鹿好最後一次月考數學就考得稀爛稀爛, 考卷差點沒被安國慶撕了, 但她在學習上也是個沒心沒肺的東西,直到死亡的腳步逼近才慌了, 下課一個勁往安國慶辦公室跑。胖頭魚都說她“最近學習勁頭很足”, 還老懷欣慰。

可是安國慶快要被她煩死了。平時下課東竄西竄, 一到期末又開始臨時抱佛腳。然而當老師就怕孩子連佛腳都懶得抱, 林鹿好這樣的好歹還是有救的。

但是林鹿好東一個問題西一個問題問下來,安國慶覺得不妙。這簡直是會游泳的去救溺水的人,人還沒救上來自己都要被溺死了!

枉安國慶一介名師, 多少屆學生帶下來沒見過林鹿好這麽不開竅的, 別看語文作文寫得唰唰唰, 聽他講數學一句話都要反應半天。他看著這個“偏科奇才”問:“你說說,到底哪裏不會?”

這可把林鹿好難倒了,她真是哪兒哪兒都不會!要想法沒想法, 要思路沒思路,這一步怎麽能推導出那一步, 下一步怎麽又把公式省略,她聽得雲裏霧裏。只好吭哧吭哧, 羞愧地看安國慶:“老師,我開頭就不會。您再給我講一遍吧!”

她知恥,也坦誠,不會裝懂。安老頭看著她這張鮮靈靈的小臉,半晌也說不出重話。要不怎麽說人長得好占便宜,平心論安國慶覺得自己閨女小時候也沒這麽漂亮,要是孫女能長這副小機靈相倒好,就是腦子不能學林鹿好,他老安家數學都頂呱呱。

林鹿好哪知道安國慶在想啥,只是求知若渴地看著他。安國慶被上課鈴驚醒,回過神來揮揮手,無力地趕她:“先去上課,等下下課再來。”

林鹿好不無惋惜地去了,這節課有眼保健操。她坐在靠窗邊的位置,太陽射進來正有點熱,烘得人昏昏欲睡。林鹿好這兩天和安國慶兩個簡直互相折磨,安國慶被她氣了個半死,她也被數學奪去了半條命。困意一湧上,也沒工夫管別的,即使只有這麽幾分鐘都想睡。

薇薇剛才還在和姜立春聊天,回頭小聲叫她:“好好?”沒得到回應。

在一片“揉天應穴”的廣播聲中,林鹿好居然睡著了。

……

巧的是,這回正好輪到顧不聞班級值周。眼保健操自然也在檢查範圍。同班一個男生分到二樓,正拎著紙準備上樓,卻讓顧不聞給截住了。

他體貼得簡直讓人落淚:“你跟我換換吧,省得你再跑了,我去二樓。”

這男生想想也挺好,也沒去計較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善解人意,就應了。倒是跟男生分在一組的吳坎笑壞了,一邊笑一邊促狹地瞅著顧不聞,顧不聞什麽臉皮呀?他表情動都不動,任他看。

看兩個人檢查起一樓,顧不聞拔腿往上走。跟在他後面的還有個戴眼鏡的女生,叫張一盼,和他分在一組。張一盼個高腿長,快走兩步也趕上了他。

張一盼趕上之後就一直低著頭,顧不聞也沒理睬。他不是主動找話說的人,除了對林鹿好,其他不管男女都一樣。但他不知道,張一盼雖然低著頭,但是臉紅紅,心怦怦跳,感覺自己要爆炸了!

她沒想過自己居然和顧不聞能成一組,因為她沒思考過顧不聞換組的可能。就張一盼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她知道他是個能省則省的個性,連寒暄的話都懶得說,今天突然這麽體貼實在太反常了。

這種不合顧不聞行事邏輯的反常讓她有點飄飄然,心裏突然湧上得意。這是不是證明,他也是想和她獨處的?

她覺得自己的推斷不是毫無根據,畢竟她是整個三班唯一一個讓顧不聞接過水的女生。她的閨蜜聽說這事,都對她說“有戲”。

她本來還不很肯定,現在突然覺得很有信心。別看她長這麽一副聰明冷靜的學霸樣,其實還挺愛看小說的……小說裏都這麽寫,學渣和學霸,生來一對!連身高差,都是你低頭我努力擡擡頭就能吻上的距離,如果生個孩子,男孩女孩都可以,完美繼承她學習上的聰明和顧不聞的美貌,姻緣天註定!

顧不聞要知道走在他身邊這個悶聲不響的女生,內心在作什麽戲,他能用一百句不帶重樣的話把人從頭諷刺到腳,也不管什麽紳士不紳士。但眼下他不知道,才一心往林鹿好的班級走。

隨著距離接近,張一盼原本輕松的步子也慢了,由於低著頭看不清的嘴角也放平了。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前面就是林鹿好的班級。

顧不聞雖然成績差,人孤高,但愛慕他的小姑娘還是一茬接著一茬。說起林鹿好,哪個愛慕者不曉得的?事實上,他那個青梅竹馬也正是讓眾多追求者望而卻步的理由。

顧不聞其心昭昭,正大光明。他根本毫不掩飾對她的偏愛,吃中飯的時候從不和別人同桌,坐在他對面的看都不用看,必定是林鹿好;不管是走路還是車接,放學也要一起回,連下課的一點點時間也要擠出來說兩句話。張一盼突然覺得自己很自作多情,明明這兩個人樓上樓下跑這麽多趟都是為了對方,怎麽今天她就沒想到呢?

她牢牢抿著嘴,不讓苦笑漏出來。她是被和顧不聞並肩而行的恩惠沖昏了頭腦,卻忘了這點恩惠是林鹿好都不屑一顧的。

這點苦澀在看到顧不聞的眼神時都熬成了黃蓮,苦得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他們已經到了六班的窗口,顧不聞果然停了下來。林鹿好靠窗的位置實在太便於觀察,她沒有在做眼保健操,而是頭朝窗外地睡著了。張一盼以前都只是遠遠看個囫圇,現在終於完完全全看清了她的臉。

這一眼都叫她呆呆的有點臉紅:林鹿好是個漂亮得特別符合她審美的女孩子,遠看遠沒有近看來的震人心神。她的皮膚真白,好像水泊裏撈出來的瓷器,融融的陽光都照不見毛孔,只看得到脖子上一點青藍的血管。不僅嘴唇嬌紅得讓人心驚,睫毛也長得很不科學,濃濃地搭下來,卻遮不住眼下畫龍點睛的一點。

她只是靜靜地趴在那裏就跟在發光似的,張一盼看完一眼還想再看,連看好幾眼,看得眼保健操都要做完了。顧不聞靜靜在窗邊站了會,看她無知無覺,又心滿意足地幫她關上窗子。

結果一回頭發現張一盼還在探頭看,跟只長腿鷺鷥似的。

顧不聞:“……”

他一下子心生警惕。經歷了林鹿好的烏龍真愛事件之後,他變得疑神疑鬼,有點不太相信女孩和女孩之間的友誼。雖然經他仔細觀察,目前林鹿好和溫少魚之間是沒什麽暧昧火花的,但難保沒女孩子喜歡上林鹿好……面前這個張一盼就是個高危對象!

顧不聞平時對待班裏同志沒有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倒像秋天掃落葉般無情,他低聲對張一盼說:“走。”

他言簡意賅,連個“吧”都懶得加了。張一盼卻覺得有點受寵若驚,顧不聞第一次主動找她說話了!沒想到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面,顧不聞皺著眉又開口:“你怎麽還不扣分?”

他示意自己兩手空空,唯一一張單子被張一盼攥在手裏。張一盼把紙壓在墻壁上,剛想寫才反應過來不對,吞了口口水問:“你,你要扣六班的分?”

顧不聞頷頷首。張一盼只覺得荒唐:“因為林鹿好?”

顧不聞的眼睛“簌”地盯住她,像老獵人對新獵手的評估和打量,不太友好。張一盼喉嚨裏咕嘟一聲,本來還怕,看他一副默認的樣子,又摸不著頭腦了。

她想不通,心裏有很覆雜的感覺。剛才看到林鹿好睡覺沒回過味,現在想起來她是值周生啊,有資格扣分的!但她剛才看了林鹿好這麽多眼,覺得她真是可愛漂亮,像她看的小說裏的女主角,有點不忍心扣,加上顧不聞在旁邊,她哪兒敢動筆啊?

但顧不聞又主動讓她扣。對他來說明明是睜只眼閉只眼的事情,他卻這麽鐵面無私。張一盼有點不忍,又可恥地為顧不聞的“無情”而欣喜。

興許林鹿好和他吵架了!興許林鹿好在他心裏也根本沒什麽分量!興許就像小說裏寫的那樣,青梅竹馬總敵不過天降……

再沒有興許了,因為張一盼看到了顧不聞的表情。

他勾著唇角,飛揚眉毛,自己還不知道自己露出的是多麽狡黠期待的表情。這表情非常生動,帶著少年人的活氣,是張一盼從來沒見過的。

她一顆心原本如浸熱油,沸得冒泡,現在慢慢變涼。

張一盼不是笨蛋,她覺得自己猜到了顧不聞的想法。顧不聞扣林鹿好的分就像小學男生故意拽前座女孩的頭發一樣,是一種淘氣的引誘。他想吸引林鹿好的註意,生氣也沒關系,只要她長久地看著他就行。

顧不聞也確實是這麽想的:生氣算什麽啊,林鹿好從小到大不知道生了多少次氣,沒有一次是他哄不好的。

林鹿好知道這周值周班來自三班,收到這張扣分單鐵定會找他抱怨。顧不聞正好能順水推舟,把真相告訴她,到時候任她撒氣抱怨都受著……他樂意。

最近他們兩個都太忙,晚上他一個人坐在桌前吃飯總有點想。

他無暇分辨張一盼是什麽表情,他知道自己可能有病。林鹿好給他下的蠱,他甘心這麽昏沈一輩子。

……

他不知道的是,眼保健操結束,林鹿好剛醒就對上了薇薇欲語還休的大臉。

她含糊地問“怎麽了”,薇薇高深莫測:“真是一出好戲。”

這位cp粉在做輪刮眼眶的時候都要強行睜眼,總算讓她看完了整個過程。顧不聞用春風般的眼神凝視林鹿好的時候,她在心裏尖叫!顧不聞在和張一盼眼神交鋒時,她在心裏咆哮!這場景怎一個酸爽了得!

看完之後整個人都虛脫了,沒想到短短五分鐘時間能演完一場八點檔。

林鹿好不明就裏,因為老師已經開始上課也沒好多問。結果下課又去揪安國慶,回來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結果臨到放學的時候,她從郁南手裏拿到一張扣分單,理由:眼保健操不做。

林鹿好的心臟都在顫抖,她從來都是守法良民,只這一次沒做就被抓牢了,果然人不能抱僥幸心理!

她正在沈痛悔過,又聽到薇薇若有所思道:“嗯?那應該是你竹馬扣的。”她告訴了她顧不聞來二樓檢查還看到她睡覺的事情。

林鹿好一下子就瘋了,資本主義竹馬情比紙還脆!一聲姐妹大過天,一聲兄妹小如蟻!

她怎麽這麽倒黴啊,下輩子投胎做豬也不跟顧不聞做青梅竹馬了!

傍晚在車上就一直板著張臉,顧不聞看了有點樂,也不去哄,看她什麽時候主動搭話。結果一到顧不聞家她就忍不住了,小嘴一張叭叭的:

“顧不聞你不是人!你冷血!你沒良心!”

“啪啪啪”這幾頂大帽子一下就給顧不聞扣上了,顧不聞腦袋晃都不晃戴得很穩,存心逗她:“怎麽了我,你說清楚。”

林鹿好看到他那副無辜相就生氣,讓你裝!她大聲嚷嚷:“你扣我分兒!就是你!”

顧不聞振振有詞:“你做眼保健操還睡覺,我不得扣你分嗎?你說我是不是大公無私。”

林鹿好簡直要委屈死了,偏偏他說的還沒錯,她都不占理:“你這麽能耐,你怎麽不去當包青天啊?”

她一下子找到了頭緒,越說越來勁:“我給你頭上畫個月牙你就能出門!你看你現在曬那麽黑!”

顧青天忍笑忍得腹痛,他倚在沙發上裝作無奈去攬她,當然沒攬著,林鹿好扭了扭身子就把自己扭出來了,看墻壁都不看他。顧不聞跟她你推我搡地玩了會,看她還是氣呼呼的,遂好整以暇說:

“想要把這張扣分單消了,容易。”

林鹿好懷疑地轉頭,瞟瞟他:“還能消嗎?”

“你想想,你那張單子是不是你們班長給你的?”顧不聞給她解釋,“要是我直接給胖頭魚,你還有命活?”

林鹿好悲憤:“你要敢告訴胖頭魚,我就吞筆自殺!先殺了你再自殺!”

“我怎麽舍得,”顧不聞甜言蜜語,“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消掉是很容易的事情。”

林鹿好盯著他看了五秒,突然發出冷笑:“你以為,像我這樣的烈女會任由惡霸驅使嗎?你把我當什麽了?”

顧不聞仰躺在沙發上,舒展著兩條腿,比惡霸還惡霸:“寶貝兒,我懂你就像你懂我一樣。”

林鹿好抄起沙發上的靠墊就往他身上招呼,簡直一地雞毛;揍完就並攏腿,膝蓋跪在沙發上,低眉順眼道:“老爺,您有什麽吩咐?”

顧不聞:“捏肩。”

林鹿好就給他捏,手勁兒使得足足的,人豆丁這麽一點,生起氣來力氣倒大得邪門,顧不聞在心裏齜牙咧嘴。

讓她換個地方,捶會兒腿。她“咣咣咣”幾拳下去,一個英俊瀟灑的少年差點當場骨折。顧不聞心想“媽的這折磨你還是折磨我啊”,於是趕緊叫停。

他往前抻抻腿,緩了口氣。林鹿好還以為這老爺已經被伺候夠了,正心裏放炮,又看到他摸了摸下巴,一副風流浪蕩相:

“喵一聲給哥哥聽聽。”

林鹿好都“……”了,心想媽呀真是個變態,貓娘的同人本估計沒少看。尾巴毛茸茸耳朵跳一跳,你顧不聞能上天堂吧!

林鹿好咬著牙: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天你讓我喵喵喵,我明天就讓你汪汪汪,不滿地打滾吐舌頭都不做數!

心裏這麽那麽地想了一通,表情倒是松快了。可是要正經對著個人學貓叫,林鹿好心裏總有點扭捏。顧不聞也不催她,看她攥著校服衣擺揉弄半天,臉漲得紅紅,從喉嚨裏憋出細細怯怯、奶貓似的一聲:

“喵……”

顧不聞:“……”

顧不聞心想他完蛋了,他還有救嗎?就聽了一聲“喵”都感覺下面升旗了。“噌”的一下,金槍直豎!

他開始真心實意地自我懷疑,懷疑自己真是個變態。他以前也沒這愛好,貓有什麽好搞頭,他現在看看身嬌體軟的青梅,狼狽地用手掌蓋住了臉,心裏說“真香”。

林鹿好還以為他又撒什麽癔癥,想拉開他的手看看;顧不聞不給她看,還翻了個身面朝沙發。他現在有股迫切的沖動想把人抱進懷裏搓揉,但又怕下面這動靜嚇壞了她,最後只能揮揮手讓人趕緊去寫作業。

林鹿好挺高興:“那扣分單能給我消了不?”

顧不聞說“嗯”,說完一頭把自己紮進靠墊裏。林鹿好一步一跳地跑走了,她前腳剛走,顧不聞後腳就進了浴室。

……

扣分單被消了,林鹿好心裏頭的大石塊也卸了。原以為風波已平,沒想到又起一波。這天下午林鹿好幫她們班宣傳委員出黑板報,沒去上體育課,結果去上洗手間的時候被人堵廁所裏了。

堵她的人是張一盼。瘦高瘦高的往林鹿好跟前一站,林鹿好被唬了一跳,心想:謔,這腿真長得跟仙鶴似的。她還以為仙鶴要上衛生間,還往旁邊挪挪給人讓位置,結果她往左邊,那女生就往左,她往右女生也往右!

林鹿好一不看校園小說二不看純情少女漫,唯一的興趣愛好就是看超級英雄把反派打得“哦哦哦”,她哪知道“堵廁所”也是校園暴力的一種,還特彬彬有禮地問女生:

“你有什麽事呀?”

張一盼滿肚子話堵在嗓子眼,不知道怎麽開頭。

她心裏也沒底,她這個乖乖女、尖子生從沒幹過這種事兒,但她壓根沒想著把林鹿好怎麽樣,那顧不聞還不活撕了她啊?她就是想和林鹿好聊聊,不帶上手的那種。

她思索了一上午,自認自己邏輯清晰,但目光一接觸到林鹿好那張清純得一塌糊塗的臉,腦子就混沌,憋死了也只說出一句,還牛頭不對馬嘴:

“你,別再影響顧不聞學習了!”

林鹿好簡直大吃一驚,心想“豈有此理”!明明是顧不聞成天跟只騷擾虻似的在她眼前飛來飛去,勾得她寫作業都忍不住邊寫邊玩,極大影響了她的學習效率。她覺得這還是該辯駁一下的,於是十分誠懇地說:

“同學,不是我騷擾他,是他影響我!他總是……”

話到嘴邊了,林鹿好一想不對,不能說。顧不聞平時在學校裝得跟天仙似的,她要是現在給他捅漏了,回家得被他扒皮。於是急中生智,幹脆不說了,只無盡酸楚地長嘆一聲。

“唉……”

張一盼聽她話說到一半,心裏好奇死了,但看她眼帶薄愁,眉毛似蹙非蹙,連沈著臉都是好看的,居然有點不忍心問。一下子直直地站在那裏,不知道再說什麽好了。

倒是林鹿好積極找話題打破尷尬:“同學,你是不是他們班的學習委員啊?”

歪打正著了,張一盼還真是!她抿著嘴說“嗯”,林鹿好就感嘆“你們當班幹部的也不容易,學生工作做得真到位”。

張一盼臊得臉都紅了。

她半天才想起來正題,趕緊借著班幹部的由頭對林鹿好說:“你下次不能再讓顧不聞給你消扣分單了。你這樣,你這樣……”

她小聲:“你眼保健操的時候睡覺本來就不好。”

事實上她也正是因為顧不聞又給林鹿好消了單子,才一時氣不過想找林鹿好說說的。真是把學校紀律當兒戲!

張一盼這話說完,林鹿好也臉紅了。兩個人面對面臊著臉。林鹿好昨天已經深刻檢討過自己,今天對著這位過分盡職的班幹部少不了又是一通反省:

“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會了!我就是太困了……哎,我不應該。”

她說著說著又覺得有點委屈,但誰虧待了她又說不上來,只是薄紅了眼瞼,懇求得十分難為情:“那你不要和我們班主任說好不好?我以後一定好好做眼保健操,爭取視力一點五……”

張一盼點點頭,對她說:“……那你今天的事情也不要跟顧不聞講,行不行?”

林鹿好也“哦哦”地點頭,她自以為自己掌握了真相:班幹部工作不好做,她肯定怕顧不聞這個自尊心強的不樂意。

互相達成了協議,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張一盼也覺得自己昏頭昏腦的,都開始後悔來廁所堵林鹿好了,正後悔著,卻發現林鹿好突然湊近——

她長得真是太嬌小玲瓏,別說顧不聞了,即使跟張一盼的身高也有不小差距。此刻微歪著頭,仰起臉,猶如世界上最漂亮的小黃鸝鳥,正一眼眼地觀察著人類。

她突然問:“欸,同學,你的眼鏡幾度?”

張一盼回答“一只五十,一只一百”,林鹿好就說“那除了上課的時候,完全不需要戴眼鏡呀。”

她湊過來,張一盼慌張地直想躲,但還是聽到她驚呼:“你的眼睛還是丹鳳眼!”內勾外翹,是有風情的。

林鹿好沖她笑笑,那笑別提多春光明媚了:“你不戴眼鏡肯定很好看。”

張一盼的眼睛怔怔跟著她,想說“你才好看呢”,反應過來之後,“騰”地一下,臉紅到脖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上學那時候有沒有自己是個雙性戀的感覺,看男孩子好看想多看看,女孩子也是……我就屬於這種。

PS張一盼不喜歡好好哈,她可能沒意識到自己是個死顏狗

本章今天留言我會發紅包滴(雖然可能送不出去幾個啊哈)

還有一個事兒,我實習下班挺晚的,以後更新時間就定在晚上八點半到九點,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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