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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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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距離這件命案有一定時間,有很多細節都沒辦法再回想起來了。言熙閉上雙眼,安靜地思考著。他們下了警車……見到屍體發現人……他蹲下來檢查屍體……柳琮安拍照……蘇錦的喊聲……

驀地,言熙睜開眼,重新拿起那張照片端詳一下,“果然有不妥。”說罷,便打了個電話給莫亦。

召集刑事科所有人以後,言熙拿出那張照片貼在會議室的白板上,“這張是今天鑒證科送過來的照片之一,你們看一下有什麽不一樣吧。”

眾人觀察了很久,俞子秦說道:“除了這是一張拍歪了的照片以外,我想不出有什麽不一樣啊。”

倒是莫亦坐在轉椅上皺著眉盯著那幅照片好幾分鐘後,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然後柳琮安也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情。

見到其他幾個人還是有點不明所以,言熙決定重現案發現場。他先讓俞子秦躺在地上裝作是黃美欣的屍體,他半跪在跟照片中差不多的位置上,說道:“當時的屍體撈上來時是放在池邊,因而我在初步檢查屍身時是在屍體的右邊,也就是照片中的那個位置。”言熙指了指照片,又比對了一下如今自己的方位,見大家都明白以後就又說道:“當時琮安是在我的正前方進行拍攝工作,也就是這個位置。”他示意柳琮安走過來站在自己前方,然後問道:“你們從自己的角度觀察一下,看能不能看到子秦現在的樣子。”

可以說,言熙的身子已經把躺在地上的俞子秦的樣子遮去了一大半,再加上柳琮安的站位,基本上已經看不到俞子秦的樣子。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只要不是走到子秦的腳邊,估計也看不到他的樣子。”徐路遙靈機一動,說道,“當初在現場的時候,我們拉了3米的警戒線,估計比現在更難知道躺在地上的是誰了。但是那個蘇錦卻可以準確地叫出黃美欣的名字,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一早就知道躺著的人就是黃美欣!”

“這也只是猜測而已,畢竟我們手頭上沒有什麽證據。”言熙說道,“蘇錦是在校研究生,據說他做的課題都是化學那方面的實驗,實驗室裏應該有很多氯仿一類的東西。不過目前最要緊的,還是把他給找回來,我覺得所有的線索都在他身上了。”

“老大,”柳琮安接完一個電話後大聲道,“蘇錦找到了……”

蘇錦是個很好看的人,他的眼睛很深邃,鼻梁高挺。加上學習成績優秀,是很多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可惜他如今閉著眼躺在一個小小的浴室裏,浴缸裏都是摻雜著鮮血的,半溫熱的水。

蘇錦自殺了。

“從驗屍報告來看,死亡時間大約是在淩晨一點,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我還在他胃裏發現了未完全消化掉的安眠藥,估計他是在做兩手準備。”言熙摘下口罩道。

莫亦了解地點點頭——他手上拿著的這是蘇錦的遺書,上面清楚寫明了他自己謀害黃美欣還有潘子言的全過程,還交代了自己的身後事。他要把這些年打工攢下來的錢全部交給李雪的父母,權當是自己這個準女婿對他們的最後一點孝心。

言熙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坐了下來。

這件案子簡單來說就是謀殺與覆仇,可卻生生奪去了四條年輕的性命,毀掉了四個人的家庭。

“這件案子到這裏正式封檔。”莫亦將遺書收好放在牛皮箱裏,“回去吧。”

言熙點點頭,看了一眼外邊黑壓壓的天色。

又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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