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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外戚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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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明輝帝沒有那說不出的‘毛病’他也絕對不會要沈原當皇後,皇後代表什麽?國母啊,身上有著多麽重要的政治意義,明輝帝完全可以用皇後之位拉來一個強有力的援手。

別看他親政了,底下狡猾的大臣不知凡幾,政事和後宅也都是一個樣,不是東風壓到了西風,就是西風壓到了東風,甚至更加殘酷,明輝帝親政的手段血腥,可那時候還有理有據,名正言順,現在處理國家大事,駕馭朝臣,他不能一路靠殺過去啊。

可是強有力的老丈人和自己本身的不穩定比起來,明輝帝還是選擇攘外必先安內,何況小表妹有功於朝廷,當個皇後也不是不行。

明輝帝還真問過太醫,關於近親結婚沈原說的對不對。院正猶豫了一下,也有這種說法,不過一般這樣的孩子生下後夭折的多,能活下來的倒是沒多大問題。”優勝劣汰,疊加遺傳到好的基因的孩子就健康,疊加遺傳到不好基因的孩子就容易夭折。

現在孩子的夭折率也高,而且,很多人家只要生下的孩子不對勁,當場就把孩子給送去往生了,不會願意讓旁人知道自家生出了有缺陷的孩子,這樣就誰都沒往親緣關系太過接近這地方想。

太醫倒是了解一些,見皇帝問,就躬著身回答了,明輝帝點了點頭,心下也安泰了不少,小表妹沒撒謊,她說的是真的。

外界知道這個消息後只能說皇帝厚待母族,所以願意讓母族出一個皇後,怕是也為了孝順太後,誰不知道太後把自己的親哥哥都快捧上天了。

沈家也算擔得起這份榮耀,他們一來沒有作威作福過,二來二姑娘還這麽能幹,就是挑刺也挑不出來。

就是朝臣心裏面不大如意,陛下你也得考慮考慮我們啊。

明輝帝為了安撫朝臣的心,皇後還未進宮呢,宮內先多了幾名高位嬪妃,大家就更不知道明輝帝到底想些什麽了。

不管怎麽說,沈原還是當了皇後,住進了長春宮。最高興的莫過於太後了,不知道給沈原送了多少好東西。

皇帝大婚,敢來鬧洞房的一個也無,莊嚴冗長的大婚典禮結束,明輝帝來到長春宮,掀開皇後的蓋頭喝交杯酒等一系列做下來,就摒退了所有服侍的下人。

然後沈原就見明輝帝的身體停頓了一下,接著就看見明輝臉上綻放了大大的笑意,

“又見面啦!”

沈原呆滯:“……是啊,你可還好?”

明生伸著脖子看桌上的點心,甜膩膩的,都不好吃!”

沈原站起來,身上的鳳袍累贅,她道:“明生,你替我托著些衣裙。”

明生老老實實的就托著了。

沈原湊到殿門口吩咐下人上一桌酒菜來。

明生頓時就高興了。

沈原道:“你去坐著不要說話,我讓侍女進來替我們更衣。”

穿這麽多衣服誰方便啊。

明生道:“好的!”

他只要不說話坐著不動,那是沒人能看出不同來,兩人都換了輕便衣服,酒菜也上來了,明生先伸著脖子聞了一下,臉上全是笑意,真香,我都多日沒吃過這麽好的飯菜了。”

沈原也有些啼笑皆非。

明生和明輝帝還真是截然不同的脾性。

沈原也不拘束,和明生一起大吃大喝了一通,為了大婚她也折騰了好久,今天才算塵埃落定呢。

吃完飯,宮女收拾完桌子,兩人可以休息了吧?沒呢,沈原問明生,那些年怎麽在宮裏掙紮出來的。

明生得意洋洋,我的拳腳功夫好啊,當初就是明輝的幾個哥哥聯手都不是我的對手!”

沈原驚訝了,那你這是跟誰學的?”

沈原聽說過多重人格的不同人格會的技能都不相同,但是再不相同,也超出不了明輝帝本人的認知啊。

就好像一個山村裏的人,他從來沒出過村,也沒聽過一句外語,然後有個人格突然會一口流利的外語,這個也太玄幻了。

明生一邊吃一邊道:“明輝的爹,那時候喜歡看侍衛比賽拳腳,平時侍衛們也會找機會練一下,我就跑去看了,看了也就看懂了。”

這可厲害了,就沈原學那詠春,黑胡子師父不止一次說她資質平平。

於是沈原這二百五就拉開架勢道:“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到底學的怎麽樣。”

皇帝皇後的新婚夜,宮女們還好都在門外,沒看見帝後把桌椅板凳挪到一邊,然後兩個人‘切磋’了一番。

沈原還不得不承認,這世上確實是有天賦這一說法的,明生武學天賦非常出色,一開始沈原還覺得他有些野路子,就是地痞混混打架的招式,慢慢的他就模仿起了沈原,最後沈原能贏還得托賴她底子好。

明生的眼睛亮晶晶的:“你好厲害啊,我看那些侍衛都比不過你。”

廢話,我學詠春多久了?要是連這裏的侍衛都比不過,黑胡子師父早就把自己腿打斷了。

打了一架,夜已經深了,沈原道:“行了,休息吧,明天再說。”

不見外頭的嬤嬤和內侍都快急瘋了。

明生扭捏起來,那……明輝說,我不能跟你生孩子的……”

沈原忍笑,誰說睡一起就得生孩子啦,今天是我和你大婚,你要是走了,明天我的臉往哪裏擱?”

這拔步龍鳳床大的不得了,兩個人睡一點都不擠。

第二天,明輝帝一早起來,沈原還在一邊呼呼大睡,明輝帝看了看衣著就知道昨天沒和這位表妹發生什麽,再看看屋內擺設,全部靠墻了,他又皺起了眉毛,昨天明生到底和表妹幹嘛了?

皇帝大婚也有幾天假期,今天明輝帝就用不著上朝,可他自律慣了,到點就醒來,哪怕不上朝看看奏折也好。

然後內侍宮女大開眼界,皇帝都起來了,皇後娘娘依然在呼呼大睡,居然沒一點替陛下打理儀容的自覺。

明輝帝無奈道:“讓……皇後好好休息,你們把這裏打掃一下。”

這話聽在侍女的耳朵裏,那就是陛下極為喜愛皇後娘娘的表現,聽,多麽寵溺的語氣!

明輝帝去了自己的宮殿,宮裏頭的妃嬪得過來拜見皇後娘娘啊,明輝帝親政沒幾年,宮裏的妃嬪倒也不多,可在不多,四妃位置上也有了三個,餘下還有幾位美人婕妤啥的,也能湊兩桌麻將。

當初首輔黃大人家的大姑娘是從皇後位置上貶下去的,如今黃姑娘也是一名妃子,位居四妃之末——賢妃。

賢妃素來深居簡出,如今有了皇後,自然要來拜見。

妃子們都來齊了,皇後還沒起床呢,嬤嬤和貼身大宮女急的不行,只能冒著被皇後娘娘責罰的風險叫醒了沈原。

沈原醒來後也沒磨蹭,快速洗漱了,吃了早飯去見明輝帝的一幹小老婆,她很直接:“以後不用日日過來問安,初一十五來就行了,我喜歡安靜,不喜歡被無端打擾,這宮裏的宮務聽說是淑妃,德妃兩位打理,以後也是如此,讓賢妃也跟著襄理,我是極相信你們的。”

然後按例賞下了東西,就讓她們都退下了。

妃嬪們一頭霧水的出了長春宮,只有賢妃低頭扯了下嘴角笑了,對她來講,誰當皇後都可以,但是沈原當皇後更好。

接著沈原去慈恩宮看太後,如今是婆婆啦。

當然這位婆婆待沈原還是極好的,硬是留著她吃了午飯,明輝帝也跟過來一次吃了一頓。

接著沈原就開始料理自己長春宮的事務,她不願意對內侍宮女弄什麽拉攏打壓的手段,沒的煩。

她看了一下宮規,然後自己添了些,把長春宮大太監管事嬤嬤們叫來,以後長春宮除了宮規,還得遵守我的規矩,一旦有人違反,我是不講情面的,就是直接的管事我也不會客氣,你們拿去看看,然後讓各處都知道了。”

接著又賞賜了上下人等一個月的月例,然後她去溜達了一圈,要在長春宮裏騰一個地方當自己的工作室。

明輝帝很快就知道沈原一系列的騷操作,他也只能無奈的抽抽嘴角。

宮裏的宮女下人還有妃嬪們都在適應沈原,沈原也逐漸發覺當皇後的好處,那就是不用對任何人低頭哇,就是去太後那裏,太後疼她還來不及,自然不會磨搓她,她倒是適應良好。

這不廢話,沈家有什麽底蘊,就是有了錢生活豪華些,要論起無微不至的精致和舒坦哪能和皇宮比。

沈原這裏的小廚房都有十幾個廚子伺候呢。

宮務雖說她不管,可是閑來看一看查一查賬,也沒人敢攔她,然後沈原就發現好些貓膩,那雞蛋二十文一個也敢往上報,她笑了,然後對三位管理宮務的妃嬪道:“你們是大家小姐出身,怕是不知道雞蛋多少錢一個,然後就被這起子混賬給糊弄了,這哪是貪財,這是把皇家臉面往地上踩!”

沈原直接把內務府總管叫來,把賬本扔他臉上:“本宮就不信你不知道!把這些采買都給我擼了,貪的銀錢都給我吐出來,罰你半年俸祿,要是再給本宮抓到一次,你這總管也不用當了,換個能幹活的上來!”

皇後發怒,拉下了內務府一大串人,連淑妃德妃面上也羞愧不已,賢妃剛剛襄理,怪也怪不到她面上。

接著沈原又清出了十幾個宮女內侍,為什麽呀,舌頭可真長,是不是活不多,剩下的時間盡嚼舌根了?什麽時候宮裏的娘娘們在你們嘴裏也成了八卦對象!”

統統打了一頓趕走了,長春宮都趕走了幾個,連太後宮裏都被沈原踢走了兩個,一時間整個後宮噤若寒蟬,偏偏明輝帝和太後還沒說沈原一句不是。

太後就不說了,她是越看沈原越喜歡,明輝帝只要沈原不把後宮弄得雞飛狗跳他是一概不管的,加上後宮的貓膩他也知道,如今皇後出手整頓宮務,他自然沒意見。

於是上下都明白了,這位皇後惹不得,她就是不管宮務,想插手就能插手。

一時間皇宮裏的氣氛都肅穆了不少,再也聽不見小宮女小內侍閑磕牙了,皇後娘娘誰的面子都不給,偏陛下還縱著寵著,這就無敵了。

沈原再不和人你來我往的較量,她來了一招一力降十會,別人當皇後還得顧忌各方勢力,就是同淑妃和德妃講話,還得看她們的娘家,沈原才不管。

論娘家,如今她爹沈大壽還是雙料國公呢,弟弟沈大郎再是天資有限,也在考秀才了,將來就是讀書不成,有明輝帝在,禁衛軍中肯定能安排官職,以沈家現在的門第,將來給弟弟娶媳婦定是名門,只要把弟弟的孩子教好了,沈家就不會頹唐。

在宮裏,別人好要討好太後,揣測明輝帝的想法,沈原不用啊。

她和太後是滴滴親的姑媽和侄女,太後越過誰都不會越過她,在太後眼裏,宮裏除了皇帝,也就是沈原能入她的眼了。

至於明輝帝,那更好說了,明輝帝執意要讓沈原進宮,就是為了安撫明生,無論如何,只要沈原不把後宮弄得烏煙瘴氣,明輝帝都不會為難她的。

所以,沈原怕什麽?

她很快就投入到歡樂的工作當中去了,還改良了一下大型水車,把工部尚書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工部尚書覺得明輝帝不應該把沈原拘在後宮,那多浪費啊!

明輝帝是又氣又好笑:“皇後就是在宮裏,不也改良了器具麽,難道卿還想把皇後收入工部不成?”

工部尚書只能說自己糊塗,心裏道:“可是皇後在後宮,就是有問題我們也不好問那!”

好在沈原那裏的小太監腿腳輕便,而且還好學懂事,沈原給他說清楚了,他跑到工部,但有問題他也能回答的頭頭是道。

後宮幾位妃嬪徹底偃旗息鼓,她們和皇後壓根不好比,皇後的腳步她們就是坐上馬車都趕不上。

好在皇後並不嫉妒,陛下也還是記得她們的,一直雨露均沾。

不過陛下和皇後的關系頗是古怪,陛下似乎不大去長春宮,但是初一十五是必去的,而且聽說陛下和皇後之間十分融洽,還會一起飲酒看月亮,在哪兒看的?在長春宮大殿屋頂上!

我的個乖乖,難為帝後是如何上去的。

明輝帝得知明生和沈原爬到大殿屋頂上看月亮,很是頭疼了一番,委婉的同沈原道:“你就不能勸勸……他,這多危險。”

摔下來我的身子怎麽辦?

沈原不以為然:“明生的性子陛下比我了解,活潑的很,我要是不提議爬屋頂,他怕是能拆了禦花園,而且長春宮屋頂上頗是平穩,侍衛們在一邊護衛,底下還鋪了厚厚的墊子,再無事的。我可是勸了好久,他原本還要出宮呢。”

明輝帝:“……”好吧,我承你的情!

畢竟沈原進了宮,明生明顯安分多了,再也不會突然把明輝帝拉下去自己出來蹦跶一下,明輝帝也省了好些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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