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若是老師知道，只怕早就發現了，可是老師卻從來就沒有提過關於雲欣華的那條靈蛇有問題。

她把心頭的疑惑問給小黑鵝聽，小黑鵝偏了偏頭，良久之後才道：“以前我是不知道，但從這大比武開始，你發現沒，她幾乎都是瞬間解決了對手，哪怕是與水清雙兩次交手，她的黑蛇也是速戰速決的。我覺得不對勁，也是上次她與水清雙交戰的時候，黑蛇在掙紮水清雙的冰封時，它給我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只不過那種感覺消失得太快，而且我以前也沒有遇到過，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它的話說得有些繞，但還算有條理。

無霜抓到了重點：“你是說，她一直沒有讓黑蛇使出真本事？”

小黑鵝頭點得如啄米：“嗯嗯，最好是能逼她到絕境，也許，我們才能看出什麽來。”

不過，誰去啊。而且最好還要無霜對上她之前。

算一算，也就只有兩場的機會了。希望在這之前，無霜不要對上雲欣華，不然，它總覺得無霜會吃大虧的。

啊呸！小黑鵝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它想什麽不好，想無霜吃大虧？它得想對面的雲欣華吃大虧才是！

臺上，第三輪的比賽抽簽還在繼續，百裏淵對上了水清雙。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百裏淵向水清雙認輸了。

臺下，一片嘩然，這可比上一局楊月如輸得那麽快，還要讓人驚震！

無霜甚至都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搞什麽鬼！”她從來就沒有想過，百裏淵會這麽做，被迫妥協，還是……他另有所圖？

不，這都不是她印象中百裏淵能做出來的事。

強撐著不提前離開，硬要看到底的呂不凡露出了些沒落的神色，聲音也輕得幾乎不可聞：“她總是有這樣的手段和本事，讓人不知覺的……對她寬容幾分。”想想當初他為她做的那一切付出，現在真的只剩下了可笑。

九幽也板起了臉，他伸手將無霜按回到位置上，道：“也許，他有他的思量。水家終究是個大家，而以水清雙現在的實力，若是有機會，他日必定可以成為水家的繼承人的。”

他沒說下去，也許是覺得那些話只是猜測，說出來有誣蔑的嫌隙。不過無霜還是聽懂了他後面的那些意思，她知道百裏淵的處境一直都不是很好，皇後對他的處處打壓，百裏洲對他的百般防備，還有華陽帝那不明確的態度，都是他四周的火海。也許是對於水家的看重，也許是他需要水家的某些回報，他從長遠的考慮，才賣了水清雙這一個人情的。

“嗯。”無霜長長的籲了一口氣，“他自己想好了就行。”人都有自己做主的權力，只要自己願意承受後果，旁人幹涉不了。

她理了理衣襟，朝著擂臺走去：“該我了。”

八個人，已經過了三場，剩下的她和月牙，根本就不需要再抽簽了。

去擂臺的路上，她正好與百裏淵走了個面對面，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百裏淵擡頭看了眼她，最後也什麽都沒說，側身閃到了路邊，讓她先過。

無霜也沒說什麽，平靜的從他身邊走過，就要兩人插身而過的時候，她聽到了百裏淵極輕的聲音：“加油。”

“嗯。”她也只是輕輕應了一聲，沒有停留。百裏淵站在原處，看著她漸漸走遠。

一步一步走上擂臺，無霜看到月牙早一步已經等在那裏了，看到她，月牙大大方方的道：“我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碰上了。我原本以為，整個大比武由我開始，還得由我結束呢，沒承想……”她笑了笑：“我這次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無霜這才發現，她這次沒有帶上她的那只白虎。

她若有所思：“你是不想帶靈寵與我打？”

“當然。”月牙沖她翻了個白眼：“我吃了那麽一次大虧，若再吃第二次，那不是犯傻嗎？”她的目光還是落在了小狼的身上：“我還是那句話，你願意不願意把它給我，我會讓它成為真正的王者，而不是什麽家貓兒。”

似乎是怕無霜拒絕，也似乎是怕自己提出來的條件不夠打動無霜，她又匆匆的補充道：“如果你同意的話，我答應替你做三件事，而且終生有效。相信我，我將來一定不會是池中物，三件事會很劃算的。”

小狼又炸了毛，沖著月牙呲牙咧嘴。

月牙不惱，而笑了：“你瞧瞧，它的野性還沒消。”

小黑鵝在旁邊起哄：“給給給，反正它只會吃白飯。”

“信不信我現在就吃了你，開個葷。”小狼立即調轉了矛頭，準備窩裏先亂一把。

無霜無視月牙眼中的渴望，拒絕道：“抱歉，他是我的家人，無論什麽情況下，我都不會把他給人的。”哪怕小狼從進學院之後，再也沒有露出第二次的人形，她依舊記得他那個胖乎乎的小孩子模樣。

如果哪一天小狼說要離開她，她會同意他的離開，但是……讓她親手將他送人，這點他做不到。

“家人？”月牙很驚訝，似乎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說，隨後卻笑了起來：“若是這樣，那就是我失禮了。”她也拿她的白虎當成最親密的同伴，理解無霜的那種心情。

她取出了自己背後的長弓，輕輕的彈了一個箭弦，道：“放心，擂臺上我不會攻擊它們的。”

“謝謝。”無霜很誠心的向她道了句謝。

裁判正好也說完了那些介紹和開場白，宣布了比賽開始。

月牙迅速的退到了擂臺邊，然後整個人沿著擂臺邊疾奔了起來，同時拿箭搭弦放箭，行動如同行雲流水般漂亮，一氣呵成。

無霜沒敢遲疑，第一時間就召出了巨靈龜，然後藏在了巨靈龜的龜殼之下。

“啊啊，你真狡猾！”月牙嘴裏罵著，動作卻不停，她落在了擂臺的邊角上，眼睛裏冒出了興奮的光澤：“我越來越期待你還能給我帶來什麽驚喜了。等會兒比賽結束，我們好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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