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麽放心我跟它在一起？”無霜直截了當地問。

九幽道：“因為它與你有契約。”這個答案雖然無霜已經知道了，但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她還是有些驚訝：“你如何判斷的？”

“它身上有你的氣息。”九幽也答得飛快：“所以我才會在六腳牛的附近留下了藤蔓。當我看到藍蜘蛛的毒液後，就可以確定一切了。”

“與是，你就與它……達成了某種協定！”無霜恨得直咬牙。

九幽摸了下鼻子：“算是吧。”

他還敢承認？無霜真想一個半月砸過去。

“你在這裏跟著它，比在外面安全，升階也更快，這是事實。”九幽依舊很平靜：“而且你若不願意的話，我們也不會真的棄你於不顧的。”

所以，這還是她自己的選擇，她自己的原因了？

無霜臉越來越綠。

“一但出去，你可就得面對雲欣華了，她比你想象的還要危險。”九幽見她臉色不好，忙甩出了一個大招。“難道你沒有發現，她能騙到百裏淵，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嗎？百裏淵可不是個傻的。”

他不傻，還三番五次的上當？

無霜想罵，話到了舌頭尖上，想起百裏淵說的那些事兒，也發現了一個讓她非常不妙的地方：“阿森！”

百裏淵被雲欣華的謊話哄騙住了，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沒有去找老師認證，但他不可能連阿森都沒見過。雲欣華想要哄騙住他，要麽得弄出一個假的阿森在身邊欺騙他，要麽就得真正的控制住阿森才行。

“百裏淵呢，他在哪裏？”她要馬上問清楚阿森的事才好。阿森對她來說，與旁人是不一樣的，當初那種相依為命的日子，還歷歷在目。

“您別急。”九幽攔下她：“我已經問過了，阿森只是一直被朱靈侯扣在內院。再說這裏雖然感覺不到外面的事兒，但聯系是不會斷的，您不是沒有查覺到阿森有危險嗎？”

無霜心思一動，看向了自己臂上那個屬於阿森的花紋，果然依舊是清晰可見。

但不管如何，她真的做出了決定：“我要出去！”

她要離開這裏，重回學院。

九幽雙手放在胸前，向她彎下腰來：“屬下願意聽從您的吩咐。”

無霜在心中嘆息，決定雖然是她做出來的，她依舊有一種感覺，自己所有的一切反應都是在他們的預料之中的。

這真不是她太弱，實在是對手太強。

次日一早，無霜一行人就在九幽（小黑鵝）的帶領下往邊緣地帶走去。

小黑鵝很乖巧的就裝成一只雛鳥兒，縮在無霜鬥蓬的兜帽裏，只是時不時伸出小腦袋四處張望一下，看到什麽它沒吃過的靈獸，就不停拍打著翅膀鬧騰，同時在無霜的腦子裏不停的喊著“吃、吃、吃……”

無霜被它吵得頭痛，不得不都如了它的願，讓九幽去靈獸抓住，變成他們的食材。

中午休息的時候，看到嘴裏被各種大塊的肉塞滿，噎得脖子都快和身子一樣粗了，百裏淵才問：“你要帶它出去嗎？”

無霜嘆了一口氣：“嗯，它是我在這裏……召喚出來的。”

他們的關系，勉強能這麽說吧。

小黑鵝一梗脖子，將滿口的肉咽下，翅膀揮個不停，掃食物掃得更快，還時不時給無霜投過來一個讚許的眼神。這話說得更漂亮，不虧是跟著它混過的。

著要。

結果就是這一瞅眼，一只兔腿就被小狼給叼走了，氣得它拍著翅膀大叫，追著小狼啄了半裏地。

百裏淵的嘴角抽了抽，末了也只道：“這麽能吃，你養得起嗎？”要養靈獸，不該養戰鬥力強的嗎？

一只幼貓，再加這麽一只雛鳥，頂什麽用。

不是他長敵人氣焰，這兩小家夥加起來，夠雲欣華巨蛇一口嗎？

小狼和小黑鵝聽到了他這話，同仇敵愾的沖出來，怒瞪著百裏淵：他們，是他能嫌棄的嗎？

無霜只能無語望天，心中到是有幾分舒坦，上當的人不止她一個的感覺，真好。

有小黑鵝這真正的地頭蛇帶路，他們第二日就找到了出口，然後很順利的穿過了那薄弱的邊界。

無霜還沒從白淵巨浪的水裏反應過來，一只巨嘴就朝著她吞咬了過來。緊緊拽著她頭發的小狼眼睛一瞪，一股強大的氣勢迸發而出，巨蛇吃驚，以一個非常怪異扭曲的動作，迅速轉身疾奔。

隨後，無霜被九幽的藤蔓扯出了水面，擡頭就看到了岸邊的雲欣華。

雲欣華看到他們，大吃了一驚：“這……怎以可能！”

無霜已經突破了靈師，兌換一下，那他們中最弱的九幽也該突破了靈將二階了！

她的進階速度怎麽會漲得那麽快。

瞬間，她明白了，她指著無霜道：“是你，是你偷了阿淵的朱果！”

“閉嘴！”從白淵裏爬出來的百裏淵恨恨的看著雲欣華：“到現在，你還想騙我嗎？”

“我沒有騙你。”雲欣華道：“我從來就沒有騙過你，騙你的人一直是她，不信你問問她，她到底是誰！”

“夜無霜！”無霜很平靜地看著她：“我是夜無霜，我的姓是黑夜的夜，而不是樹葉的葉！”

對，她是夜無霜，並非是葉無霜，而且以後，她也一直是夜無霜！

雲欣華得意地笑了：“你聽，她承認了，她姓夜，而不是葉！”

百裏淵一怔，冷笑道：“那又如何？她姓什麽，對我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她這個人而已！”他不在乎家世，也不在乎名聲，更不在乎什麽外表，他在乎的只是那一顆心而已。

“那我呢，我算什麽？”雲欣華尖叫，整個人氣得渾身發抖。

明明，一切都是她的，都是她的啊。

她憤怒地看向了葉無霜，目光恨不得在無霜的身上開數十個洞，最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她壓下了動手的沖動，甩下一句：“我們走著瞧。”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小黑鵝吸了吸鼻子，悄悄道：“她身上有跟你一樣的味道。”

無霜倒也沒瞞它，在腦海中回覆了它；“她現在的身體，應該是我的。”

小黑鵝偏了偏腦袋，總覺得哪兒不妥，但又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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