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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新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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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一下。

感謝書友sunflower889的香囊,感謝書友呱呱的呱的平安符,謝謝。

最近碼字速度明顯下滑,一字一句都變得糾結了,果然女主做姑娘和小媳婦是不一樣的,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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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東次間坐下,執棋奉了茶,臻璇輕輕抿了一口。

夏頤卿去換了一件便服,在臻璇身邊坐下,與執棋道:“把這院子裏的人都叫來給奶奶磕頭。”

臻璇等執棋應聲下去了,也依樣叫桃綾去把自己的陪嫁都叫進來。

等了一會,執棋回來了,垂手道:“二爺,二奶奶,杜姨娘來了。”

臻璇擡眼看向夏頤卿,見他面色如常,便應了一句:“請杜姨娘進來吧。”

從夏頤卿的臉上,臻璇瞧不出他對這個妾室是個什麽態度,可既然一個是妻一個是妾,那茶是一定要喝了的。

端坐了身子,臻璇看見高高瘦瘦的一個女子被人攙扶著進來了。

就跟鄭夫人說到的一樣,杜姨娘病得不輕,臉色蠟黃,整個人都要靠在丫鬟身上,一吹風就要倒下,完全就是一個病西施。

執棋依照規矩,把一碗茶捧到了杜姨娘面前。

杜姨娘推開了扶著她的丫鬟,接過了茶盞,福身下去,兩手把茶盞高舉過了頭頂,聲音嬌柔:“妾杜氏敬奶奶,奶奶喝茶。”

禮數一點都不錯。

臻璇接了茶,喝了一口,送上見面禮,又叫執棋看了座:“我早聽說你身體不好,卻不料比我想得還要嚴重。”

杜姨娘虛坐在繡墩上。聞言微微一笑:“舊疾了,只能養著。”

“那就好好養著。”臻璇看著杜姨娘深凹的臉頰,隱約還能看出從前的清麗模樣,“每日不用到跟前來伺候,養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杜姨娘點頭,沒有多坐,起身退出去了。

臻璇問執棋道:“杜姨娘住在哪兒?”

“西廂房邊上有個月亮門,穿過月亮門後頭的小院就是杜姨娘住的,那道門每日戌正落鑰,辰初開門。”

臻璇微微頷首。

杜姨娘一走。之前候在外頭的下仆分批進來給臻璇磕頭。除了執棋、執畫。這院子裏還有四個二等丫鬟,六個三等丫鬟,四個粗使婆子,都是不進屋伺候的。

另有兩個小廝是跟在夏頤卿身邊的。一個叫雲在,一個叫晝錦。

分了紅包,人都退出去之後,臻璇叫自己帶來的四個丫鬟和兩個婆子給夏頤卿行了禮。

今日認人也就是一個過程,光看一眼哪裏分得出什麽來,臻璇也不過是一個新嫁娘,即便是要接手這院子裏的事,也要先熟悉起來。

倒是不急於一時的。

嫁到了這裏,她有大把的時間去打理。

夏頤卿去了書房。臻璇只留了挽琴和桃綾在身邊伺候,等執棋、執畫退出去之後,臻璇略略松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

桃綾給臻璇添了茶,幫臻璇按壓著太陽穴。

挽琴站在邊上。低聲說著話:“杜姨娘病了很久了,一直臥床,二爺十天半個月才過去看她一回,通常坐一會兒就回來了。奴婢聽幾個婆子說,杜姨娘是過了老祖宗的病氣,治不好的,能拖一天拖一天,不知道哪一天就沒了。”

臻璇抿了抿唇:“我瞧著二爺待她並不親近。”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挽琴答道。

臻璇知道挽琴的脾氣,說話做事素來有分寸,若沒有打聽清楚的事,是絕不會亂嚼舌根的。

臻璇想了想,道:“我免了她的規矩,先養著吧。”

挽琴又給臻璇說了說這院子的情況。

東廂房三間,有兩間打通做了夏頤卿的書房,另一間儲物,放的都是夏頤卿的東西。

西廂房一間住了執棋和執畫,另兩間這回分給了挽琴她們四個。

南邊倒座住著二等、三等和粗使的婆子,陳媽媽和高媽媽住在後罩房,後罩房另有三間是庫房。

院子裏配了一個小廚房。

臻璇記在心裏。

說完了自己的院子,又說到了夏府裏的人。

鄭氏是鄭老太太嫡親的侄女,兩婆媳感情不錯,鄭氏這麽多年只得夏頤卿一個嫡子,溫姨娘是鄭氏的陪嫁開臉,長房的人口少,也沒有什麽紛爭,卻和二房一直都有些不對付。

這一點臻璇能夠明白。

在這個家裏,嫡長子和嫡次子是截然不同的。

二老太爺雖然是嫡出,上頭卻有一個哥哥,何老太太的脾氣今天臻璇已經見識過了,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言語帶刺。讓何老太太這樣脾氣的人天天頂著“二房”的名號,心裏怎麽會過得去。

幸虧不是做了何老太太的孫媳婦。

夏頤卿到申時六刻時才回房來。

聽見聲響,臻璇從書中回過神來,起身行禮:“二爺回來了。”

夏頤卿點了點頭,道:“祖母那裏快開飯了。”

臻璇應了聲,叫桃綾重新給自己梳了頭,跟著夏頤卿往聽風苑去。

夏頤卿腳步不快,讓臻璇正好能跟上,他沒有轉過頭,只是問了一句:“剛才見你在看書,看得什麽書?”

臻璇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擡眼看著走在自己左前方的夏頤卿,道:“中午從祖母那裏回來,見院子外頭提了‘天一’二字,我不明白,就問了執棋。執棋也說不清,只說是從《周易》中來的。我見東次間的架子有一本,就取下來翻了翻。”

夏頤卿聽了停下腳步,等臻璇正好走到他邊上時,問道:“可有翻到?”

臻璇並不隱瞞,笑著回答:“翻到了,卻沒有明白。”

“初看時是有些晦澀。”夏頤卿笑意更濃,兩人並排走著,他解釋道。“天一生水,這兩字與五行也有關系。”

臻璇一怔,看向夏頤卿:“二爺五行缺水?”

夏頤卿抿唇:“我五行齊全,就是火偏多,水偏少。”

臻璇莞爾,應道:“我也是五行齊全,獨獨水偏多。”

“倒是巧了。”

兩個人是合過八字的,鄭夫人笑著說是上上配時臻璇還小人之心過,本就是禦賜的婚姻,便是合不上也要編出一堆好話來。可現在一看。似乎還真的是配得上的。

“要說巧事。還有一樣呢。”臻璇笑著道,“二爺屋裏的兩個丫鬟叫執棋、執畫,與我帶來的挽琴、挽墨合在一塊,也很有趣。”

夏頤卿彎著唇角點頭。

兩人一路低聲說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聽風苑,進去給鄭老太太行了禮,臻璇和夏湖卿一道在東次間擺了碗筷,等長輩都落了座,才坐下。

一頓飯用完,就被鄭老太太笑著趕了出來:“秋天夜裏涼,你們來也不多披一件,趕緊回去吧,等起了風就更冷了。”

廖媽媽笑著應和了幾句。

臻璇微微紅了臉。跟著夏頤卿退了出來,她知道,鄭老太太並不是單單怕他們受涼,是叫他們早些回去休息。

回去這一路並不像來時一樣笑語,臻璇懷著心思。夏頤卿也不知道也在想什麽。

快到天一院外頭時,突然就起了風,叫鄭老太太說中了,夜風極涼,臻璇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噤。

手突然被夏頤卿握住了,臻璇愕然,略有些慌地想抽手,到底是忍不住了。

夏頤卿皺了皺眉頭,道:“怎麽這麽涼?以後去祖母那裏吃晚飯就多帶一件披風吧。”

臻璇垂首,紅著臉應了一聲。

直到進了屋子夏頤卿才松開了手,臻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到東次間坐下。

夏頤卿的目光落在了還放在卓上的《周易》上頭,而後看了臻璇一眼,吩咐打水。

臻璇被夏頤卿似笑非笑的眼神瞧得不自在,聞言去看西洋鐘,不過剛過了戌初,竟然是這般的早!

夏頤卿去了凈室,臻璇不能賴著不動,回到內室梳妝臺前,叫桃綾替自己拆了頭發,去了首飾。

等夏頤卿沐浴出來,臻璇聽見響動擡頭看去,兩人目光猛然在空中撞上,臻璇撇開臉,輕咬了唇,起身躲去了凈室。

桃綾和杏綾重新換了熱水,伺候臻璇梳洗幹凈。

穿衣服的時候,臻璇問道:“今晚上誰守夜?”

“是執棋。”桃綾回答了,想著早上廖媽媽來時的情形,突然明白了臻璇為何會有此一問,趕忙道,“要不要奴婢和她換一換?”

臻璇點了點頭。

守在外間的若是桃綾,總歸叫她安心一些。

臻璇回到內室的時候,夏頤卿已經上了床,床邊點了燈,他捧著一本書正在翻看。

替臻璇擦幹了頭發,桃綾退了出去,見到執棋已經在鋪床了,她笑著附耳與執棋道:“姐姐,今夜我來守著吧。”

執棋不解,看向桃綾。

桃綾微紅了臉,沖內室努了努嘴,低著聲道:“小姐的習慣,我清楚一些。”

執棋眼睛瞟向內室方向,低低“呀”了一聲,通透了:“那就你來守著吧。”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臻璇幾乎是盯著鞋尖走到床邊的,夏頤卿躺在靠外的半邊,她只好沿著床沿坐下。

“七娘,”夏頤卿一開口就見臻璇的背僵了一下,他縮了腳給她騰地方,“你睡裏邊,我再看會兒書。”

含糊應了一聲,臻璇脫了鞋,爬到裏邊,背對著夏頤卿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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