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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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房間？收拾得還蠻整齊。哇，視野好好。”
唐亦風從萬浩聰房間的落地窗探出大半身子去，因是二樓，他這舉動嚇壞屋主。
“餵你當心啊！”萬浩聰從後面死命扯住唐亦風將他拖回，“好不容易通過體檢，跌下去就永遠都不要想做機師了！”
唐亦風勾住他頸項將對方拉近自己，得意道：“你又擔心我，我很讓你不放心嗎？”
萬浩聰用一只手臂橫在兩個人胸膛之間隔出個安全距離：“對啦，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這個隨時隨地動手動腳的壞習性，你爹地媽咪沒有告訴你君子動口不動手嗎……餵你做乜！！”
“哪，你講的哦，君子動口~~”
“唐亦風你這瘋子！走開啦！”
唐亦風忽然放手，湊到窗邊去：“Donald你看，那不是你爹地助手叫阿德的？”
萬浩聰面上迅速變色：“我爹地返來了！我們快回到泳池那邊去！”
兩個人跌跌撞撞跑下樓，剛好在門口碰到萬父。
“爹地。”萬浩聰低下頭，身體不自覺地往唐亦風後面閃。
那一瞬間唐亦風很想緊緊握住他的手告訴他有我在不要怕。
萬父年紀並不見得大過唐璜許多，但多年於商戰中摸爬滾打，眼神犀利似已三世為人。
“萬先生。”
“咦，生面孔，怎麽稱呼？”
萬浩聰微微擡高頭：“他是Issac。”
萬父助手笑瞇瞇道：“唐亦風先生是少爺在Solar的同學，未來也許會成為同事。”
“乜同事！”萬先生盯牢自己個仔，“我聽說你還要去澳洲的飛行學校受訓？我正要告訴你，你有空就到紐約來學習。”
“我沒有空啊。”
“你可以沒有空嗎？玩夠了就盡快收心，做生意才是你的本職！”
“爹地我不是玩啊，我認真的！”
“萬先生您聽我說……”
萬父手一揮，唐亦風同萬浩聰的聲音都仿佛被虛擬的一刀隔斷：“我今天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你出去吧。”
萬浩聰在自己父親上樓之後很長時間都面色蒼白，一聲不響。唐亦風忍不住去擁抱他，萬浩聰也竟然沒做反對。
“Donald……”唐亦風輕拍他肩背，不知怎麽安慰。阿Sam也不看好他做機師，但只是怕他太兒戲，總歸不會拖他後腿。Donald就不同了，簡直是頂著重重壓力力爭上游。
萬浩聰甩甩頭，像是努力在把父親給予的不快丟到腦後。他用力笑出來：“我沒事啦，我們去找Chris他們……Issac？”
唐亦風擡手去撫摸他如玉的面孔。這樣的萬浩聰讓他覺得……疼痛。
萬浩聰一怔，迅速回神：“餵你又來！不準吻我！不準再靠近過來！”
唐亦風被推開，撐住門笑笑：“你可以不準我吻你，不過喜歡你呢，你就攔不住了。”
萬浩聰看起來就要抓狂：“我唔中意你啊我根本唔中意男仔來的！我只是……我只是中意Chris而已……”
“謔！”唐亦風打個呼哨，“這麽好聽的話，你有沒有同Chris講過啊？”
萬浩聰臉頰緋紅，奪門而逃：“不關你事！”
你錯啦，這可關我大事。
假如你一早講過這樣的話，可能根本沒有我的出場時間。
現在既然給我上場，那最後是乜結果都不會太令人吃驚。傷停補時也可以逆轉賽果的。
**
“氣色好差，剛剛又被你爹地罵？”
謝立豪睇到萬浩聰同唐亦風一道消失半個鐘之後又一道出現，心下冰涼，卻無從開口。
萬浩聰不疑有他，仍是回到他身邊就滿血覆活的樣子。他徑自從謝立豪餐盤中取一片叉燒放進嘴裏，滿足地瞇起眼睛似一只饜足的貓咪。
“是啊，不過不用管他，德uncle已經代我做說客，我想我可以冇乜壓力地去阿德萊德了。”
這是謝立豪不谙的內情：“是嗎？那我也不用代你揾住所啰？”
萬浩聰仰起臉，歡喜地邊思考邊講：“唔，不過我還是有打算受訓返來之後自己搬出去住，Issac答應去找相熟的地產公司經紀幫我租層樓，最好是小小一間不會太貴，Issac有講我要學會精打細算，住慣千多呎別墅換到小房子裏要有許多事情慢慢適應。啊，不知道只靠我自己能不能應付的來……咦？”
“小心點不要潑瀉了，”謝立豪將他杯子裏兌滿飲料，笑道，“講那麽多話我怕你口渴。好啦，幹杯，happy birthday。”
萬浩聰呆呆地望住他。
謝立豪納罕：“你看我做乜？”
“你記得？”
“記得乜啊？”
“今天是我生日。”
謝立豪微微一笑，用手中杯子輕輕撞一下萬浩聰個杯：“傻瓜，我同你一起過了廿多年生日啊，點會唔記得？”
萬浩聰用兩只手握住杯，眼睛潮濕：“……但爹地從來唔記得。”
“萬先生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分不開身，你總要體諒他嘛。”
謝立豪也知這樣的安撫幾慘白無力，怎會有人一忙二十年，一時一刻也沒有想到過自己個仔的生日、畢業日，還有生病掛水、初戀失戀……連坐在一起食飯的機會都百日難得。
“幸好識得你這個好兄弟。”
“嘩，今時今日才發覺我的好？”
謝立豪本是調笑，但萬浩聰竟一臉認真。
他上前一步：“我一早已知Chris你對我最好。”
“啊……怎樣呢？”
“所以Chris，其實我想同你說……”
謝立豪忽然就大不安起來，他上前掩住萬浩聰的口：“餵Donald，現在不適合講這個啦。”
萬浩聰撥開他手：“你知道我要講咩？”
“給我時間。”
“你要多少時間？”
“半年……不，三個月。”
“那麽久？”萬浩聰失聲道。唐亦風講同樣話的時候，他可是只用了三秒鐘就答覆回去了。
“Donald……”謝立豪握住他的手，艱難開口，“我們到底不同階層，不做成飛機師，有些事我沒法同你講。”
萬浩聰看起來極其失望：“我以為你不介意我們身份不同……”
是，年紀小的時候是不懂得介意。
是他謝立豪不安分，愛上主子。
倘若不做到與你一般高度，要怎麽開口告訴你
——全世界我最中意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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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風從萬浩聰房間的落地窗探出大半身子去，因是二樓，他這舉動嚇壞屋主。
“餵你當心啊！”萬浩聰從後面死命扯住唐亦風將他拖回，“好不容易通過體檢，跌下去就永遠都不要想做機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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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先生。”
“咦，生面孔，怎麽稱呼？”
萬浩聰微微擡高頭：“他是Issac。”
萬父助手笑瞇瞇道：“唐亦風先生是少爺在Solar的同學，未來也許會成為同事。”
“乜同事！”萬先生盯牢自己個仔，“我聽說你還要去澳洲的飛行學校受訓？我正要告訴你，你有空就到紐約來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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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先生您聽我說……”
萬父手一揮，唐亦風同萬浩聰的聲音都仿佛被虛擬的一刀隔斷：“我今天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你出去吧。”
萬浩聰在自己父親上樓之後很長時間都面色蒼白，一聲不響。唐亦風忍不住去擁抱他，萬浩聰也竟然沒做反對。
“Donald……”唐亦風輕拍他肩背，不知怎麽安慰。阿Sam也不看好他做機師，但只是怕他太兒戲，總歸不會拖他後腿。Donald就不同了，簡直是頂著重重壓力力爭上游。
萬浩聰甩甩頭，像是努力在把父親給予的不快丟到腦後。他用力笑出來：“我沒事啦，我們去找Chris他們……Issac？”
唐亦風擡手去撫摸他如玉的面孔。這樣的萬浩聰讓他覺得……疼痛。
萬浩聰一怔，迅速回神：“餵你又來！不準吻我！不準再靠近過來！”
唐亦風被推開，撐住門笑笑：“你可以不準我吻你，不過喜歡你呢，你就攔不住了。”
萬浩聰看起來就要抓狂：“我唔中意你啊我根本唔中意男仔來的！我只是……我只是中意Chris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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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浩聰臉頰緋紅，奪門而逃：“不關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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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一早講過這樣的話，可能根本沒有我的出場時間。
現在既然給我上場，那最後是乜結果都不會太令人吃驚。傷停補時也可以逆轉賽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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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色好差，剛剛又被你爹地罵？”
謝立豪睇到萬浩聰同唐亦風一道消失半個鐘之後又一道出現，心下冰涼，卻無從開口。
萬浩聰不疑有他，仍是回到他身邊就滿血覆活的樣子。他徑自從謝立豪餐盤中取一片叉燒放進嘴裏，滿足地瞇起眼睛似一只饜足的貓咪。
“是啊，不過不用管他，德uncle已經代我做說客，我想我可以冇乜壓力地去阿德萊德了。”
這是謝立豪不谙的內情：“是嗎？那我也不用代你揾住所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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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
“記得乜啊？”
“今天是我生日。”
謝立豪微微一笑，用手中杯子輕輕撞一下萬浩聰個杯：“傻瓜，我同你一起過了廿多年生日啊，點會唔記得？”
萬浩聰用兩只手握住杯，眼睛潮濕：“……但爹地從來唔記得。”
“萬先生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分不開身，你總要體諒他嘛。”
謝立豪也知這樣的安撫幾慘白無力，怎會有人一忙二十年，一時一刻也沒有想到過自己個仔的生日、畢業日，還有生病掛水、初戀失戀……連坐在一起食飯的機會都百日難得。
“幸好識得你這個好兄弟。”
“嘩，今時今日才發覺我的好？”
謝立豪本是調笑，但萬浩聰竟一臉認真。
他上前一步：“我一早已知Chris你對我最好。”
“啊……怎樣呢？”
“所以Chris，其實我想同你說……”
謝立豪忽然就大不安起來，他上前掩住萬浩聰的口：“餵Donald，現在不適合講這個啦。”
萬浩聰撥開他手：“你知道我要講咩？”
“給我時間。”
“你要多少時間？”
“半年……不，三個月。”
“那麽久？”萬浩聰失聲道。唐亦風講同樣話的時候，他可是只用了三秒鐘就答覆回去了。
“Donald……”謝立豪握住他的手，艱難開口，“我們到底不同階層，不做成飛機師，有些事我沒法同你講。”
萬浩聰看起來極其失望：“我以為你不介意我們身份不同……”
是，年紀小的時候是不懂得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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