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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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事？”萬浩聰氣喘籲籲跑到謝立豪面前，“怎麽不進去？”
謝立豪忽然向他伸出手，萬浩聰反應過大地掩住胸口後退三步：“哇你要做乜！”
謝立豪哭笑不得：“我不是要非禮你，你睡衣扣子扣錯了。”
“Chris你來的正好，我有事要你幫忙。”
謝立豪代他扣好最後一粒紐扣才應他：“乜事？”他想起幾個鐘之前萬浩聰被他爹地從KTV帶走時那個樣子，當下哪怕對方要他頭拿來他大抵也肯考慮。
“我要搬出來住，你幫我留心哪裏有合適房子出租。”
“癡線！”謝立豪揮揮手，“你大個仔了聰少，離家出走好老土的。”
“餵我講真的！”萬浩聰熱烈地握住謝立豪的手，“我不要再依賴爹地媽咪，不要再按照他們給我設計好的路來走，我要做給他知，我萬浩聰靠自己一樣可以過活！”
拜托！謝立豪內心呻吟，現在他有點後悔剛剛腦子一熱就追過來，結果給他撞見腦子更熱的聰少爺。
“獨立沒有那麽容易的，我和Issac他們不也還同父母住一起？你不知香港失業大軍多龐大，多少人每天捱生捱死都揾不到一日三餐。你靠什麽維生？坐等領綜援嗎？”
豈料萬浩聰看來全然未受打擊：“我知啊，所以我計劃考上機師才從家裏脫離出來。吶，明天公布成績，然後體檢，然後兩周時間給我們緩沖，再然後要去澳洲受訓對吧？等我們從澳洲返來以後我已經有薪水拿，根本不必花家裏的錢……”
“Donald，”謝立豪望住他，總有戲謔光芒的眼睛忽然深不見底。他看上去想要摸一摸萬浩聰的臉頰，卻中途改道搭上他肩膀，“你真的中意做機師？我是說，你不是想隨便找份工糊口才來考機師的吧？”這一行不同街邊做大排檔，沒有興趣作支撐絕捱不到出頭。
萬浩聰奇怪他語調之沈重：“你在講乜啊？當然不是隨便的。”
“你中意這份工作？”
“嗯……與其說是中意做機師，不如說是不想同你分開吧。”話一講出來萬浩聰也驚訝於自己的直白，不過反正已經說出口了，管它的，“還有啊，我剛剛已經同我爹地講過，你講死不肯進萬年的，所以你以後也沒的反悔了，死老頭記仇得很，如果你考不到機師，他也不會讓你進來萬年做事了。”
他咯咯笑起來的樣子分明還似兒童。
謝立豪驚在原地動彈不得。對面這人他看足廿載，以為今生只能同他做兄弟，從來未敢作他想。但今時今日萬浩聰仍在面前，俊俏面孔微紅，心直口快地告訴他——他不想同他分開……
不好，謝立豪覺得自己血壓升高，這個話題不能再進行下去，否則他血管危險。
“哪，你不講話我當你應承我了哦！如果我們從澳洲受訓回來我還冇揾到地方住，我就去住你家！……啊，同你講講話我心裏好受多了，你還有事嗎？沒有就明天飛揚見咯。”
餵餵，今天是我來找你的好吧？拜托你至少也要聽聽看我到底有乜事再回去吧？
謝立豪苦笑。萬浩聰講得實在太快，不容自己做反應他已經一掃之前被家人猛念的頹態，歡喜地回去萬宅。
……
本來是想要告訴你，我已經決定不要考機師了。
如果我去求萬先生讓我進萬年輔佐你做事，會不會對你比較好？
**
張榜公布考試成績這件事古來是幾家歡喜幾家愁，與ICDR四人齊齊挽手沖過終點形成鮮明對比，莫善波不幸落馬。唐亦風代他惋惜不已，不免上前安慰幾句。
“不要這樣啦阿Paul，說不定我們當中哪一個不能通過體檢，有人陪你啦。”
謝立豪聞言變色：“餵Issac你怎麽這樣講話的！”
唐亦風忙道：“開玩笑而已。”
“自己有暗病？這麽早就找後著？”
萬浩聰積極地落井下石。他好似總是特別樂意踩唐亦風，大概第一印象實在毀人。
……也或許他只是習慣了立場鮮明地與Chris站同一戰壕？
“我噴嚏都沒有一個，何來暗病？”
“都說是暗病當然沒有征兆，大佬~”
高志宏剛吸了一口冷飲，聽到那兩人鬥嘴，連忙說：“那我不喝寒涼的東西了！請問有冇熱牛奶，唔該！”
**
萬浩聰沒想過做體檢也是很麻煩的事情，以往都是家庭醫生到府服務，小學以後就沒有在外面醫院系統檢查過眼耳口鼻心肝脾肺。雖然還算有趣，一個個輪總歸是太花時間。
“哦~~終於完成了！等多兩個禮拜出了report，就肯定solar會收我們啦！餵，這段時間做什麽呢？”高志宏熱度滿點，一刻不得閑。
唐亦風興致勃勃應聲：“說的也是哦，不如幹點什麽？”
“我們遲些被錄取之後就該忙著上課沒時間去玩了，現在玩是對的。”
謝立豪講這些話的時候其實只是預備講給某大少爺聽的，結果獲一致通過。
“那大家有乜好意見呢？”
萬浩聰講“不如……”的時候發覺其餘幾人都是三緘其口盯住他面孔，不由退縮：“餵，做乜都盯住我？”
高志宏：“我們冇意見。”
唐亦風：“有乜意見也要給聰少意見讓路啊。”
謝立豪：“‘不如’乜嘢？講來聽聽。”
萬家作風便是不慣聽他人想法，此時萬浩聰卻覺得場面幾難堪，好似要強迫別人順從自己似的。
他攤手：“其實我是有點想要去歐洲玩啦，不過只有兩個禮拜好像不過癮啊。”
“兩個禮拜……不如去近一點的地方啰。”唐亦風想一想，“這個季節的日本不知道去不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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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立豪忽然向他伸出手，萬浩聰反應過大地掩住胸口後退三步：“哇你要做乜！”
謝立豪哭笑不得：“我不是要非禮你，你睡衣扣子扣錯了。”
“Chris你來的正好，我有事要你幫忙。”
謝立豪代他扣好最後一粒紐扣才應他：“乜事？”他想起幾個鐘之前萬浩聰被他爹地從KTV帶走時那個樣子，當下哪怕對方要他頭拿來他大抵也肯考慮。
“我要搬出來住，你幫我留心哪裏有合適房子出租。”
“癡線！”謝立豪揮揮手，“你大個仔了聰少，離家出走好老土的。”
“餵我講真的！”萬浩聰熱烈地握住謝立豪的手，“我不要再依賴爹地媽咪，不要再按照他們給我設計好的路來走，我要做給他知，我萬浩聰靠自己一樣可以過活！”
拜托！謝立豪內心呻吟，現在他有點後悔剛剛腦子一熱就追過來，結果給他撞見腦子更熱的聰少爺。
“獨立沒有那麽容易的，我和Issac他們不也還同父母住一起？你不知香港失業大軍多龐大，多少人每天捱生捱死都揾不到一日三餐。你靠什麽維生？坐等領綜援嗎？”
豈料萬浩聰看來全然未受打擊：“我知啊，所以我計劃考上機師才從家裏脫離出來。吶，明天公布成績，然後體檢，然後兩周時間給我們緩沖，再然後要去澳洲受訓對吧？等我們從澳洲返來以後我已經有薪水拿，根本不必花家裏的錢……”
“Donald，”謝立豪望住他，總有戲謔光芒的眼睛忽然深不見底。他看上去想要摸一摸萬浩聰的臉頰，卻中途改道搭上他肩膀，“你真的中意做機師？我是說，你不是想隨便找份工糊口才來考機師的吧？”這一行不同街邊做大排檔，沒有興趣作支撐絕捱不到出頭。
萬浩聰奇怪他語調之沈重：“你在講乜啊？當然不是隨便的。”
“你中意這份工作？”
“嗯……與其說是中意做機師，不如說是不想同你分開吧。”話一講出來萬浩聰也驚訝於自己的直白，不過反正已經說出口了，管它的，“還有啊，我剛剛已經同我爹地講過，你講死不肯進萬年的，所以你以後也沒的反悔了，死老頭記仇得很，如果你考不到機師，他也不會讓你進來萬年做事了。”
他咯咯笑起來的樣子分明還似兒童。
謝立豪驚在原地動彈不得。對面這人他看足廿載，以為今生只能同他做兄弟，從來未敢作他想。但今時今日萬浩聰仍在面前，俊俏面孔微紅，心直口快地告訴他——他不想同他分開……
不好，謝立豪覺得自己血壓升高，這個話題不能再進行下去，否則他血管危險。
“哪，你不講話我當你應承我了哦！如果我們從澳洲受訓回來我還冇揾到地方住，我就去住你家！……啊，同你講講話我心裏好受多了，你還有事嗎？沒有就明天飛揚見咯。”
餵餵，今天是我來找你的好吧？拜托你至少也要聽聽看我到底有乜事再回去吧？
謝立豪苦笑。萬浩聰講得實在太快，不容自己做反應他已經一掃之前被家人猛念的頹態，歡喜地回去萬宅。
……
本來是想要告訴你，我已經決定不要考機師了。
如果我去求萬先生讓我進萬年輔佐你做事，會不會對你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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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榜公布考試成績這件事古來是幾家歡喜幾家愁，與ICDR四人齊齊挽手沖過終點形成鮮明對比，莫善波不幸落馬。唐亦風代他惋惜不已，不免上前安慰幾句。
“不要這樣啦阿Paul，說不定我們當中哪一個不能通過體檢，有人陪你啦。”
謝立豪聞言變色：“餵Issac你怎麽這樣講話的！”
唐亦風忙道：“開玩笑而已。”
“自己有暗病？這麽早就找後著？”
萬浩聰積極地落井下石。他好似總是特別樂意踩唐亦風，大概第一印象實在毀人。
……也或許他只是習慣了立場鮮明地與Chris站同一戰壕？
“我噴嚏都沒有一個，何來暗病？”
“都說是暗病當然沒有征兆，大佬~”
高志宏剛吸了一口冷飲，聽到那兩人鬥嘴，連忙說：“那我不喝寒涼的東西了！請問有冇熱牛奶，唔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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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浩聰沒想過做體檢也是很麻煩的事情，以往都是家庭醫生到府服務，小學以後就沒有在外面醫院系統檢查過眼耳口鼻心肝脾肺。雖然還算有趣，一個個輪總歸是太花時間。
“哦~~終於完成了！等多兩個禮拜出了report，就肯定solar會收我們啦！餵，這段時間做什麽呢？”高志宏熱度滿點，一刻不得閑。
唐亦風興致勃勃應聲：“說的也是哦，不如幹點什麽？”
“我們遲些被錄取之後就該忙著上課沒時間去玩了，現在玩是對的。”
謝立豪講這些話的時候其實只是預備講給某大少爺聽的，結果獲一致通過。
“那大家有乜好意見呢？”
萬浩聰講“不如……”的時候發覺其餘幾人都是三緘其口盯住他面孔，不由退縮：“餵，做乜都盯住我？”
高志宏：“我們冇意見。”
唐亦風：“有乜意見也要給聰少意見讓路啊。”
謝立豪：“‘不如’乜嘢？講來聽聽。”
萬家作風便是不慣聽他人想法，此時萬浩聰卻覺得場面幾難堪，好似要強迫別人順從自己似的。
他攤手：“其實我是有點想要去歐洲玩啦，不過只有兩個禮拜好像不過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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