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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心口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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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兵不血刃的戰鬥,林遷借著鮑裏斯婚禮的機會把城中暗藏的殺手大部分清剿了,剩下的一小部分應該也會收斂很多,這個時候正是準備決戰的熱身階段。

小公主艾琳娜知道林遷的情況後又調了一部分皇家魔法師過來幫忙,林遷雖然認為她的舉動有些欠妥,但還是接受了這份心意。外人看來林遷頗有些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感覺,但林遷知道,其實他是“攜”天子以令諸侯,他所做的事情很大程度上是在幫艾琳娜掃除障礙。

北方的魔法家族實力太過強大,而且根基頗深,如果任其自由發展,恐怕到最後實力要比整個帝國還要強。至於南方,他們剛剛遷入新居,應該還需要不少時間去重新紮根,林遷暫時還不是特別擔心,只是不知道波特萊姆到底想怎麽樣。

想要贏得幾天之後的決戰,單靠林遷的魔法師隊伍,恐怕勝率不足一半,即便加上艾琳娜調來的那批皇家魔法師,所以林遷仍然需要其他勢力的參與。雷蒙德,身為龍族的強者,找幾頭巨龍來壓陣還是能辦得到的,但是真正參與到人類的爭戰中,龍族族長恐怕不會這麽容易答應。萬兵幻王,作為林遷的老師,有他在的話,林遷相當於多了一支魔法軍隊,但這個時候偏偏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還有什麽勢力可以拉攏嗎?南洋部落?公會傭兵?還是?

“那個女子查清楚來歷了嗎?”林遷忽然想到那天碰到的光明系九級魔法師,她的身份神秘,或許可以助林遷一臂之力。至於想到她有沒有其他的原因,林遷在心裏直接否決掉了。

“據說本傑明有一個孫女,年紀和那個女子相仿,從未在外面露面,而且實力也很強,聽說可以跟本傑明過上幾招了。”這名魔法師得到的消息幾乎可以肯定她就是本傑明的孫女了,但是他實在不敢相信,孫女和爺爺會唱反調。

“如果是真的,那我真要感謝本傑明了。”林遷輕笑道,這對爺孫還真是有趣。

“公子,在下倒是有個主意。”冰原散人獻計道。

“什麽主意?”林遷嗅到了一絲不太好的感覺,恐怕要利用那個女子一次。

“上次她與公子共處一室,坦誠相見,公子難道不為她考慮一下名聲嗎?”

“什麽坦誠相見?只有我脫……反正沒這回事,況且她也是為了救命,沒什麽其他意思。”林遷老臉發紅,想起那件事他依然覺得有些尷尬。

冰原散人笑了笑,繼續說道:“公子大可不當回事,但是對於一個女子而言,還是有損名節的,如果被外人知道,恐怕她再也嫁不出去了。”

“接著說。”林遷想看看這家夥到底想得什麽鬼主意。

“在下願意帶一批隊伍,備好禮物,北上光明城,替公子您提親。”

果然是個餿主意,林遷早就知道這幫老家夥會想歪,他對那個女子可是沒有一點感覺,單單是生理上的正常反應罷了。

“不行!”林遷一口回絕,這個時候他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是家中的小依。

“公子尚未婚娶,本傑明孫女的身份也配得上公子,而且結姻之後,兩家友好,五大家族的聯合不攻自破。公子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冰原散人本以為這個主意林遷一定會喜歡,不想他卻拒絕得這麽幹脆。

“難道結婚這種終身大事非要跟利益掛上鉤嗎?”林遷有些不高興了,他從來都不喜歡這種婚姻,反而對於鮑裏斯和凱麗這對苦命鴛鴦十分欣賞。

“終身大事?”冰原散人有些疑惑,隨即了然,“對於女子來說,確實是終身大事,但對於我們男子,即便年過半百,也可再娶幾個妻子,又有什麽終身之說?”

“那是你們這個世界的規則,不是我的規則。”林遷自然是知道這個世界的男子有能力都可再娶,但他堅持他的“一夫一妻制”,這樣對於女子也是一種尊重。

“難道公子當真一生只娶一個妻子?”冰原散人繼續誘惑道。

林遷本想說“對”,但是他此刻卻不敢把話說得太滿,萬一遇到類似的情況,林遷對自己的定力還是有一定的擔憂。到了這個對男性有明顯“照顧”的世界,要說不想享受一下那種妻妾環繞的感覺,那絕對是某方面有障礙。但是林遷骨子裏還是個傳統的男性,即便內心再怎麽猥瑣,表面上依然要做個正人君子。

“以後的事情我不敢肯定,但是這個女子我現在對她沒感覺,也不想利用她來對付那些家族。”林遷只能把話說到這裏了,其實他想說的是,利用女子的名聲來謀取利益,他自認有些無恥。

“公子難道不為了大局考慮,暫時犧牲一下自己?”這個小老頭的勸人手段還是有的,誘之以利不行,只能曉之以理。

“我又何必做這種事情,難道還打不過他們不成?”林遷有些不滿。

“公子息怒,”冰原散人勸道,“這話在下本不該講,但此次決戰我方確實勝算不大。就算勉強贏了戰鬥,也會損兵折將,到時候實力大減,南洋的那些人如果趁虛而入,我們就沒辦法阻擋了。公子試想,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解決北方局面,這種方法何樂而不為呢?對您來說,也沒有什麽損失。”

說實話,林遷有些心動了,若是這種辦法成功了,他白娶一個美女不說,還把之前的局面全部解決了,但是本傑明豈是這麽容易上當的,他若是不同意,這一切都是空談。

“你就這麽肯定本傑明會答應?”林遷反問道。

“這個女子不僅是本傑明孫女這麽簡單,她父母早年雙亡,本傑明又沒有其他兒女,以後她是要繼承家族族長之位的。”

“所以本傑明更不會把她嫁給敵人了。”林遷想到這裏還頗有些遺憾。

“不,”冰原散人說道,“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她的特殊身份,所以本傑明才會更加在乎她的名聲,以免日後當上族長找不到佳婿,無法傳承家族。更重要的是,我們和本傑明此刻是敵人,但是一旦結姻就是一家人,那時候他整個家族的地位必將更高。這比他與其他幾個各懷鬼胎的家族合作要值得多。”

“難道他真會舍棄那四個家族?”林遷不敢相信,上千年的家族交情說散就散。

“不僅會舍棄,他還會反過來幫我們一起對付他們,”冰原散人感慨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等到我們兩家聯合,不,三家聯合——山姆家族已經尊照公主的指示準備參戰了。我們三家對四家,實力上不會吃虧,戰勝後,整個家族勢力只有兩家,還可以瓜分其餘四家的財產。本傑明是個聰明人,他正樂得如此做。”

林遷此時已經信了大半,這些家族向來是唯利是圖,能夠擴大利益的事情,他們絕不會手軟。他有些沒想到的是,因為一個女子,整個雙方形勢都變得不一樣了。

“公子也不必過於認真,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您只要穩住家裏那位女子就好了。”這小老頭什麽都知道,林遷在他面前如同個孩子般透明。

林遷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他還是抹不下臉開口應允,算是默許了這件事。一邊幹著自認無恥的事情,一邊還要裝作不願意,林遷心想自己是不是嘴上說著不要,心裏卻誠實的很呢。

不過答應這件事後,林遷最頭疼的還是小依那邊,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要跟她坦白的。但是她是否能夠接受,林遷不敢去想,萬一她像林遷那個世界的女性一樣,堅決要撇開這種關系,他該怎麽辦?

“她這麽溫柔體貼,應該會理解的吧?”林遷自我安慰道。想了一下,他又對著鏡子幻想著在小依面前的說辭:“小依,我只是為了局面才這樣的,並不是……怎麽說呢,那個女子雖然也很漂亮,但是也僅僅是相貌罷了,況且為了她的名聲著想,負責到底也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

林遷實在說不下去了,他看到了鏡子裏的男人,那是怎樣的一副醜惡的嘴臉,說著最為無恥的話,卻傷害著一個最愛他的人。

“啪!”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林遷這才對著鏡子罵道:“林遷啊林遷,你還真是無恥之極。明明心裏想著勾三搭四,卻裝作什麽都是迫不得已,你還是個男人嗎?你想要就自己開口啊,別裝模作樣,我看不起你!”

這一巴掌把林遷半邊臉都打紅了,也使得他幡然醒悟,既然決定做了,就要勇敢承擔這一切,無論得到的是什麽結果,都比自己在這假模假樣的好。

“小依,”林遷擡起頭看著鏡子,鄭重地說道,“對不起,我發現我和那些我曾經討厭的男人沒什麽區別,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接受這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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