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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正在發酵的情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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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4-8-20 11:59:55 本章字數:24463

“走,小美人,陪哥哥打牌去。”這天吃了晚飯,周佳佳很自然把人拐進自己寢室,和幾個都心懷鬼胎的戰友,相視奸笑。

陸朔微有疑惑,不過她也不去窺探他們想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如果自己隨意運用那種能力,豈不是變成跟國土局一樣性質?而且還是些自己十分信任的戰友。

“佳佳,你們確定要跟我打牌嗎?”又恢覆“天真無邪”的陸朔,說這話時看冷焰,無辜的好像涉世未深的孩童。

冷焰被她梗到了,白蓮花似的四十五度角望天花板。

周佳佳長袖扇舞的拉她坐桌邊。“確定確定,非常確定。”

你這確定說太多了吧?陸朔斜眼看他。

心虛的周佳佳閉嘴不說話,倒是莫默難得的開口:“陸小姐,冷焰這是拉不下面子,他說想跟你學習,才讓佳佳叫你來的。”

周佳佳暴躁大吼:“不要叫我佳佳!”

“嗯。那來吧。”陸朔直接無視周佳佳的話,走過去脫了鞋就坐周佳佳床上。

幾個大男人看她自在的樣,也沒大呼小叫的,沒一點漣漪的搬凳子準備開玩。

早把跑得快玩精通的陸朔,甚至都懶得去分析,想出什麽就出什麽,但結果還是她贏。

玩了幾把,陸朔跑得最快,漸而就失了興趣,有些心不在焉。

周佳佳他們幾個還能沒看出來?但為了留住她,幾人相互看了眼。

冷焰在一局結束後熱情的幫地主洗牌。

陸朔看時間還早,又不忍拂了他們好意,便趴桌上懶洋洋的講:“焰焰,你幫我把牌發了吧。”地主也不好當呀,要洗牌發牌,麻煩死了。

“真的要我發嗎?”冷焰顯得有些驚喜,坐正身問她,在看到她懷疑眼神時解釋的講:“我聽說給別人發了牌,運氣就會被那人搶走。”

“切。迷信。”陸朔不屑。以她的天才大腦,怎麽可能讓這種事發生?

然而……

這種事情還真發生了?!

“一對五,我沒牌了。”冷焰淡定把手裏最後兩張牌攤桌上。

陸朔不敢至信瞪大眼,瞧瞧牌又瞧瞧笑得清高的冷焰,若不是跟他相處久了,他這表情絕對招輸家揍。“哼,瞎貓碰上死耗子,再來!”

再來也還是一樣。當陸朔輸第二次時,她不得不正視這個嚴肅問題。很快她便全力以覆、精神聚攏、誓要把他們三個踩腳下,滅滅他們威風。

冷焰、周佳佳、蘇仲文很平常心的見招拆招,沒有因為她輸了而表現得很得意。

在玩完第三局時,陸朔敏銳的發現了他們三個有問題,在後面一局時證明他們三個確實有問題!

“靠,你們三合夥對付我!”陸朔炸毛。

三人攤手看她,圍觀的人看她。

陸朔被他們的特淡定樣給弄懵了,想自己難道不該發火嗎?轉念一想,這是玩跑得快,自己是地主,他們三個本來就是一夥的,而且就算自己不是地主,他們也可以隨意組隊。

“再來!”小白牙一咬,陸朔讓他們洗牌,將血刺精神發揚光大,不放棄。

知道他們三個有貓膩的陸朔,時刻觀註他們,倒是讓她贏了次,可後面還是輸,不管她如何運用維思殿堂進行牌局分析,也還總是算錯,讓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智力退化了?

在四人對決了許久後,莫默看時間差不多了,看了眼冷焰。冷焰又看了眼周佳佳跟蘇仲文。

還在深思的陸朔,沒發現他們幾個眉來眼去,再三思考後開始出牌。

在她又輸一局後,冷焰說讓她洗次牌,看能不能把手氣再洗回去。陸朔雖然不信這個,但還是洗了牌。

神奇的,真像冷焰所說,她洗次牌手氣就又回來了,接連贏了他們五局,才猖狂的大放厥詞。

“哼,小樣,想跟我鬥,你們還嫩了點!”

眾人:……

瞧著比他們都小的陸朔,莫默明著看了看時間。“快熄燈了,都回去睡覺吧。”

陸朔樂意點頭,打著哈欠起身,心滿意足的走了。

待她走後,秦朗和莫默把手裏的幾張牌扔桌上,幫周佳佳收拾下也走了。

反敗為勝的優越感,讓陸朔開心了一整晚,一覺睡到第二天天亮,被管家喊醒,便在銳利的哨聲下緊急集合,去為期一天的野營拉鏈。

一天?這對血刺來講,就真的只是去野營。

大家夥都很高興,扛起做飯用具個個跟打雞血似的往外沖。

能出去玩,陸朔自然是開心的,只是在做飯時沒看到小劉,暗想這主廚都沒在,飯能吃麽?

結果煮飯時還真出叉子了。

要去打獵的陸朔,瞅著沖自己噝噝吐舌頭的大花蛇,毛眉微皺。

袁帥發現她異樣,和魏勇兩人一同走過去。

大蛇差不多有陸朔手臂大,纏在一樹枝上,上半身懸空,正調戲漂亮姑娘呢。

在森林裏碰到蛇,再正常不過的事。魏勇拔出警棍刀,隨手一甩便將花蛇一刀兩斷了。

陸朔還皺眉,幽幽的看魏勇。

魏勇被她看著,感覺就像被剛才那蛇瞧一樣,心裏慎得慌。“小朔,怎麽了嗎?”

陸朔又看他一陣,不緊不慢講。“我屬蛇的。”

魏勇一楞,手足無措看袁帥。

袁帥跑過去把蛇撿起來,笑得陽光燦爛。“中午讓後勤把它煮了,小朔朔你多吃點。哈哈……”

陸朔:……

中午陸朔捧著裝滿“同類”的碗,坐草地上唉嘆了句,又看遠處忙碌的戰友唉嘆句,又看跟莫默在一起的陸龍,再唉……

如果沒記錯,今天是她生日。生日應該怎麽過?陸朔在維思殿堂裏搜找這類問題的答案。

答案一:五十歲以上,兒孫滿堂,爆竹連天響,門庭若市。

答案二:四十歲以上,人生頂峰,跟各位領導上司吃飯。

答案三:三十歲以上,為人父母後,跟親戚朋友。

答案四:二十歲以上,風華正茂,跟男朋友、女朋友一起過。

答案五:十歲以上……跟一群小朋友翻天覆地,做各種未成年都犯法的,瘋狂後被各自家長從網吧或酒吧擰回家。

嗯……去網吧似乎不錯。陸朔喝了口蛇湯,瞇起眼睛計劃要怎麽過這個生日。部隊裏是別想了,她就沒正經過個生日,大家也都一樣,不過有一天假期,她是還沒打算好去哪裏,才沒有提起,現在恐怖爸爸跟戰友都忘了,她今晚還是請假外出吧。

想到以前在網吧做違法事,那第一百個客戶最後雖然也沒聯系上,陸朔覺得網吧還是有個好處的,可以跟陌生人聊天,什麽都能說,反正又不認識。

莫默游說了一陣,看向靜靜捧著碗的陸朔。

陸龍也看向她,懾人的黑眸在看到她溫馴的喝湯,乖巧像天真少女時,緩了顏色,向莫默點頭,讓他去辦。

眼角撇到他們兩個商量什麽的陸朔,心裏有些忐忑。不會是晚上又有什麽磨人的事吧?不管,反正她今天生日,她晚上要請假!

野營拉鏈後,倒沒什麽大事或空降任務,倒是返程的時候下大雨了,刺頭們全變成落湯雞,只有車裏的陸龍、莫默跟司機完好。

濕淋淋的大家夥,急著往寢室沖,一下就沒了人影。

陸朔站在操場上有些挫敗。怎麽連老天都跟她過不去?還想去網吧的!

一肚子怨氣,陸朔跺腳,使勁踩著水一臉不爽走進大廳,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兩道慘不忍睹的水印。

管家看著這大群孩子,把地板弄得面目全非,叫來清理型機械人把地面擦幹,免得把人摔著。

突然想過個生日,突然想去網吧玩,突然想這天過的不一樣點,可是在這場大雨下,她哪都去不了。

陸朔郁悶的要死,洗了澡也不想去吃飯,直接給悶頭睡了。

“小美人,吃飯了。”

不用聽聲音,光這聲稱呼就知道是周佳佳。陸朔在床上滾了下,頭捂在被子裏。“不去。”

“快來,小劉給你加菜了。”

“不吃!”

“小美人,你不去小劉不給上菜啊,聽說煲了只雞,你一個人吃不完兄弟們幫你分了啊。”

陸朔:……

什麽戰友嘛,就想著她那只雞!

陸朔憤憤掀開被子,忍耐著接近暴走的邪火出去。

周佳佳看她一臉不友善的樣子,完全沒放在心上,還親親熱熱的摟住她肩膀。“小美人呀,等會你能把雞腿留只給我麽?雞屁股就給蘇仲文好了。”

陸朔:……

“不然把雞骨頭給他也行。”

陸朔:……

她真懷疑這兩人真是發小兒?

“佳佳,我不喜歡吃雞,都給你們。”每年都這樣,誰稀罕啊。

“好啊!小美人你真是太可愛了。不過你這麽小得補充營養,你就喝湯好了,精華全在湯裏。”

陸朔:……

兩人從走廊繞著彎去食堂,在快走進食堂時,食堂的燈突然暗掉,驚得陸朔轉頭看主樓那邊,見那邊的燈還亮著,才拿出電腦來看是哪裏出的問題。

周佳佳把她的電腦搶走。“可能是下雨,哪裏的線路短路了。”

“就這樣不管嗎?”陸朔疑惑。

“沒事,小劉會去看的,我們先進去吧。”

小劉……感覺像是全能雜務管家。後勤好強大!

食常的門是關著的,還通著電,進去得按指令。

周佳佳輸入指令,門打開裏面一片黑麻麻,帶陸朔進去時還撞到了什麽東西。

而可晚間視物的陸朔,在門打開時,就看到黑暗裏忙碌的戰友,看到被周佳佳撞一下把打火機甩出去的國豪,突然鼻子一酸,硬咬住牙才沒出聲。

周佳佳一路磕磕碰碰走到食堂中央,才大聲沖她喊:“一號,生日快樂。”

話還未落音,黑暗的食堂裏亮起片燭光,金色的光芒照亮小片地方,放眼望去,赫然是剛才周佳佳說的那幾個字。

陸朔望著半蹲托住蠟燭的戰友,還有他們旁邊傻笑幫著點火的搭檔,感動的無以覆加。

誰說他們不懂浪漫了?浪漫起來不是人?!

周佳佳手指利落的一翻,變出個打火機,打亮的一刻向陸朔大聲講:“吹蠟燭吧,一號。”

陸朔:……

“這麽多怎麽吹啊?”

戰友們哄堂大笑,一起把蠟燭吹滅,只留周佳佳手裏那道微弱的光支撐著。

黑暗裏,陸朔看到他們讓開路,一片暖色的光向食堂門口推近。

一秒、兩秒、三秒。暧色虛光化實,在那個三層高的蛋糕推進來時,宏亮卻不怎麽有美感的生日歌唱響,陸朔死死盯住推蛋糕的人。

蠟燭的燈是明黃的暖色,將時常嚴肅冷冽的俊臉襯得柔和,這一刻穿著軍裝的陸龍就像個普通父親,單純的來為女兒賀生。

但在這一刻,在他看向自己的黑眸帶著溫情時,陸朔突然頓悟,自己為什麽那麽討厭爸爸相親,為什麽那麽討厭高季跟如歌。她愛他,一種超越了親情的感情,不是簡單的依賴與獨占,而是想從裏到外,都希望他一直屬於自己。

可然而,他是自己的爸爸,一種逾越倫理不被世人認同的愛。醒悟的陸朔想通壓抑自己許久的事,卻沒有因此而高興,心裏反而更沈。

陸龍配合部下們的折騰,把蛋糕推到指定位置。

周佳佳用手裏一直未熄滅過的火苗點亮大蛋糕的最高、最中間一根蠟燭,便微笑看向呆楞的女孩。“小美人,這下吹蠟燭吧。”

陸朔沒動,楞了半響。

陸龍微揚著下頜看她,平和調侃的講:“陸朔,你今年是十五歲,不是五歲,動作快點。”十年,時間過的真快。

被爸爸呵醒,陸朔大步跑過去,正要吹蠟燭時,被袁帥伸手擋住。“得許願。”

於是陸朔迅速的做祈禱狀,閉上眼睛大喊。

“第一個願望:希望血刺所有戰友都平平安安歸來。”

“第二個願望:希望血刺一直傳承餘長官留下的神話,零死亡傳奇記錄。”

周佳佳笑道:“小美人,這兩個願望有區別嗎?”

陸朔睜開一只眼睛瞧他,很鄭重的講。“雙保險。”

“好吧。你還有一個願望,第三個願望不能說出來哦,說出來就不靈了。”

陸朔重重點頭,重新閉上眼睛。

陸龍望著燭火旁用心祈禱自己最後一個願望的陸朔,被她稚嫩又肅穆朝聖的容顏吸引,怔楞一下後黑眸除了燃燒的火光,深邃如初。

幾秒後,兩排長長的睫毛輕顫,睜開的琉璃眼珠被燭光照耀的流光溢彩。

陸朔露出小虎牙笑著看向周佳佳。“好了。”

周佳佳開口就嚷:“吹蠟燭吹蠟燭,我們都餓死了!”

陸朔:……

能別說這麽煞風景的話麽?

顯然,大家夥都這麽想。在陸朔吹滅第一根蠟燭時,其他戰友幫忙吹,完了便有人把燈開起來。

周佳佳、袁帥幾個呦喝著她切蛋糕,此時出來的小劉主撐大局,叫他們把搬開的桌再排好,然後上菜吃飯。

陸朔切了第一塊蛋糕,轉身看到一直望著自己的陸龍,臉倏一紅,有些羞澀的將蛋糕遞給他。“爸爸?”他好像不怎麽喜歡吃甜的,不知道會不會接呢。

陸龍看了眼還放著顆櫻桃的蛋糕,又看她期盼的臉,伸手接過。“陸朔,生日快樂。”

陸朔臉更紅,往前一撲就住抱他。“爸爸,謝謝。”

“這有什麽好謝的?以後爸爸都陪你過生日。”陸龍摸了摸她腦袋,沒有急著推開。

陸朔直點頭,鼻音有點濃重,十分的性情中人。

對她一臉的少女懷春,周佳佳他們已經習慣了,集體動手幫戰友切蛋糕,當然,寫著祝詞的那大塊是留給壽星的。

“小美人,別粘著長官了,快來吃蛋糕。”

陸朔只得站起來,應了句走向周佳佳,看到他給自己留的蛋糕嚇了跳。“我怎麽吃得完?!”

周佳佳瞧了眼忙碌上菜的小劉,吃味的講:“小劉給做的,聽說不比大師手藝差,你不是喜歡吃蛋糕麽。”吖的,跟他這麽多年了,也沒見他給他們弄過半個蛋糕什麽的,太可惡了!

風中淩亂的陸朔。她不是喜歡吃蛋糕,她只是喜歡吃那家甜品店裏的水果!

看到欲哭無淚的陸朔,陸龍心情愉悅的向小劉講:“今天給機械師慶生,小劉,上酒。”

“是!”

“啊啊啊!長官!你不能這麽偏心!”

“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這樣,太墮落了,可我喜歡!哈哈!”

“滾你們的吧,有的喝就行了,嚷個屁!”

“再嚷可把你們丟出去了昴。”

“,*&”

面對鬧翻天的部下們,陸龍走向還在為吃不完的蛋糕而發愁的陸朔。

陸朔看到手裏的蛋糕由大變小,驚訝的擡頭看陸龍。“爸爸?”

陸龍做了個噓的動作,轉手把那份大蛋糕和周佳佳的換掉。

看到陸龍按在唇邊噤聲的手勢,又見他邪惡的換掉周佳佳的蛋糕,陸朔心裏頓時狂叫。爸爸你好壞!不過她好喜歡!

“還看著做什麽?先吃飯再吃蛋糕。”

被陸龍輕輕一瞥的陸朔,腰桿下意識一挺。“是!爸爸。”

壽星的菜自然是比其他人好一點,可也沒好多少,就多了碗雞湯和幾個雞蛋。

陸朔把雞蛋推了顆給陸龍,大睜著眼睛瞧他,嘴邊掛著收不住的笑容。

看了眼滾動不住搖晃的雞蛋,陸龍又看“孝敬”自己的女兒。“你吃吧,都十五了,怎麽才這麽一點高。”

被打擊的陸朔使勁敲雞蛋殼。她也不想這麽矮的啊,可就是長不高!想想她現在都十五了,還只有一米四幾,到十八歲,不會真只有十米六吧?

“小美人,傷心什麽呢?”周佳佳幫忙扛了幾箱啤酒來,各自拿了瓶,自是來找長官與壽星敬酒。

陸龍淡漠撇了眼自然摟住陸朔瘦小肩膀的周佳佳,無事的夾菜。

起了層雞皮疙瘩的周佳佳,悄悄看了眼長官,見他沒什麽表情心裏疑惑,但還是老實的收回爪子,笑臉相迎。“長官,今天可是陸朔生日,來杯唄?”說是說來一杯,周佳佳可是直接將酒瓶放桌上。

陸龍掃了眼酒,又看他,沈默不說話。

“長官,別掃興嘛。”

“我喝了,才是掃興。”

陸朔:……

爸爸你酒量好也別這麽囂張嘛,不會是跟三叔處久的緣故吧?

周佳佳被傷到了,坐下後看到自己碗邊的大蛋糕,又看陸朔那邊的小蛋糕,壓根沒想過會是陸龍動的手腳,當即就找陸朔麻煩。

“小美人,你喝酒嗎?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周佳佳笑瞇瞇,本就看上去像常年都在笑的臉,這一刻更顯和顏悅色,像要誘小羊開門的大灰狼。

陸朔抖了下,又巡視圈熱鬧的戰友,最後視線才回到周佳佳的臉上,最後尋問的看陸龍,在他沒什麽表示時,點頭答應。“好。”

“爽快,我用瓶子,你用碗。”

一聽到他們那邊有好戲的眾位戰友,全部轉移戰地,搬桌子的搬桌子,小劉甚至熱情的幫陸朔拿了個幹凈的碗。

陸朔看到能倒掉半瓶酒的碗,想著這裏的碗怎麽這麽大個?

“第一杯,我祝小美人越來越厲害。”周佳佳說完就豪邁的把整瓶啤酒倒下肚。

陸朔看他喝得爽快,頓時沖勁十足,拿起碗也大口的喝。可剛喝下一口就皺起眉。“好難喝。”

戰友哄堂大笑。

陸朔十分不爽,在周佳佳惡意的安慰下,硬著頭皮把酒喝了。

“第二杯,我祝小美人越來越漂亮。”

“第三杯……”

周佳佳敬了三杯,陸朔喝了一瓶半,臉漲得通紅。周佳佳還要來,被蘇仲文伸手擋住。

陸朔看了心裏一喜。果然還是有好人啊,她快不行了。

“周佳佳,想借這招多喝酒啊?一邊去,該輪到我跟小朔朔了。”蘇仲文推開周佳佳,自己坐他位置。

陸朔看到他、聽到這話,直想翻白眼暈倒。

“小朔,文哥也不為難你,可既然你喝了周佳佳的,就得喝我的,一杯吧。”蘇仲文看到許多躍躍欲試的戰友,給她留點情,只要她喝一杯就放過她。

到這個地步的陸朔,已是趕鴨子上架,只能硬著頭皮喝,幾次向陸龍投去求救的目光,都被他無視了。

陸龍靠後面的桌上,看著他們輪番敬酒,深淵般的眸子緊盯仰脖子喝酒的女孩,看到酒水因倒得急而從她嘴邊滑落都一動未動,謹然像一蹲入定的石頭。生日也過了,酒也喝,算不算長大了?

當輪到袁帥他們時,陸朔實在不行了,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趴桌上一會兒就捧著鼓漲的肚子要去洗手間。

看她一步三搖,又想這只是啤酒的周佳佳等人也沒管她,帶著三分醉意吃飯,等用烏龜速度吃完飯,還沒見她出來,大家夥才緊張起來。

“長官,不然你進去看看吧?”莫默皺起眉想進去找,但有所顧慮,只能讓人家老爸去。

陸龍挑了下眉,面無表情望著莫默。

看他仿佛在說誰造成的莫默,去喚周佳佳,讓他負責去找人。

周佳佳喝的最多,被莫默叫起來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只聽說要去洗手間找陸朔,當即就嚷著嗓子喊。“我一大男人去女生廁所幹嘛,又不是變態。”喊完食堂都安靜下來,意識到自己過火的周佳佳又討好解釋講。“我、我一大男人進去不適合,要是萬一小美人沒穿褲子呢?”

得,越說越沒譜。莫默頭疼,只得重新看回陸龍。

陸龍在莫默無計可施時,終於起身,在一大票部下的註視下,去找久去不返的壽星。

看到鎮定自若,淡漠無憂慮的長官走去女生洗手間,刺頭們幾個瞥氣,暗道長官太霸氣了。

洗手間就是洗手間,男女只是俗人對它的區分,也沒見著女洗手間就能長出花來。

陸龍看到倒在門邊的陸朔,有點慶幸她不像周佳佳說的那樣。“陸朔,起來。”

頭昏腦漲,維思殿堂已經崩潰的陸朔,中樞神經指揮不了四肢,只能發出含糊的呻吟。

陸龍蹲門邊,撩起蓋住她整張臉的青絲。

酒精促使人體發熱,出了層細汗的陸朔,被頭發嚴嚴實實蓋住的臉有些濕潤,像隔著火蒸熟的包子?

陸龍又叫了聲,見她還是不動,便抱起她往外走,路過食堂時讓他們也早點散了,並且不忘提醒他們,明天還有訓練。

留下片哀嚎,陸龍把她送去她自己的寢室。

陸朔無力的趴在他肩上,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有股兒滿足,在心裏不斷喊著爸爸兩字,有苦澀也有甜蜜。如果你是我爸爸,那麽什麽都無法將我們分開。

進入鮮少走進過的房間,陸龍打量四周,把她放到床上時,看到書桌上擺著許多手會稿。這些稿紙全是槍械草圖、幾張精繪畫、還有機械人分解圖紙,除了和畫一樣陳舊的漂亮字,它們的旁邊都有歪歪扭扭新添加的註解,粗略一看是些關卡推動力與相對分子質量學的公式。

這些圖,應該是那次她從兵工廠帶回來的。想她這些天都在忙這些事,準備走的陸龍瞥到床上扭來扭去的陸朔,幫她把衣服脫了。

緊勒的領口被松開,陸朔舒服的呼了氣,蹭著枕頭想進入深度睡眠。太痛苦了,喝醉酒的感受真不好受,不知道為什麽周佳佳他們還那麽喜歡喝?

等她安順下來,陸龍撩開她臉上的長發,看她安靜像貓一樣的睡姿,視線沈了沈,在床邊靜站良久,最後在瞧了眼時間後,彎腰湊近她淡粉色濕潤的唇。

相隔的越來越近,能感到她輕微呼出的氣息,陸龍眼裏有什麽閃動,在離她不過毫米距離時,停頓,爾後親在她唇角上。“晚安,陸朔。”

正要進入深度睡眠的陸朔,暈呼感到被爸爸親了,想著又是做夢,在聽到他那句晚安時猛然掙紮的睜開眼睛,迅速抱住他脖子就往下拉,完全潛意識本能的回親上自己宵想許久的薄唇。

激烈甚至是有些瘋狂,陸朔連啃帶吻、毫無章法,她只知道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擁抱更多,不然下一刻就會被爸爸扔出去。

被她大力往下拉的陸龍措手不及,反應過來雙掌迅速撐住床沿才沒被她拽倒,而在面對她的狂熱時,甚至無法做出思考。

這一個帶著濃烈酒香的吻,持續的有點久,近乎於失控。陸龍腥紅著眼睛將人拉開,把她推出去便大步離開。

迷醉在跟陸龍親吻中的陸朔,被粗魯推開腦袋又晃得不輕,撞墻上最後的感覺就是有點疼。

不放心陸朔的莫默,想去看看她,在看到腳步匆匆的長官竟然沒有發現自己,連忙出聲叫他。“長官,陸小姐還好嗎?”

陸龍低斜了他眼,冷冽說了句沒事便走了。

看長官進乎於逃的背影,莫默看向陸朔的寢室門嘆了句。“陸小姐果然什麽時候都能折騰人,小時候是,長大還是。”

——

陸朔做了個很美妙的夢,所以當她去集合時,腳步輕快,長發張揚,似要飛起來搬,完全沒有醉酒後遺癥,倒是周佳佳他們還有點摸不著北,連背錯作戰包都沒發覺。

“嗶——全體都有,三十公裏負重越野!”

莫默一聲大呵完畢,一號陸朔飛快邁動腿,想快點結束晨跑去找陸龍。晚上做夢,白天見人,可以腦補一下的嘛。

她體能本就在不斷提升,已經夠算是名合格的特種兵,現在她這麽賣力的跑,可苦了後面群暈頭轉腦的戰友。

要說這晨跑,也沒嚴格要求,只要你能趕得上早餐就行,可都是這麽多年的老兵,誰想落後別人很多啊?而且還是未成年!還是一女娃!

三十公裏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一時半會跑不完的陸朔,扭頭到處找陸龍,想著就算遠遠看一眼也好。

眼睛轉溜了一圈,沒感應到、沒看到,也沒有聽到汽車的聲音,陸朔稍有些失望。“默默,我爸爸呢?”

也跟著跑的莫默呼吸均勻,規律的三步一吸三步一呼。他擡頭看了眼跑得面紅耳赤的陸朔,又看前面。“長官今天有事。”

“哦。”

“陸小姐,昨晚長官送你回去,發生什麽事了嗎?”

看莫默竟然跟自己打聽這些私事,陸朔有些意外。“應該要發生什麽事?”

“不是。”莫默搖頭,緩下腳步讓戰友們先跑,退到隊伍後面,踹了腳跑最慢的周佳佳。

周佳佳很粗口的罵了幾句,結果還是老實乖乖的加速。

陸朔奇怪的返頭看莫默,隨後縮著腦袋跑。一定是自己喝醉後給爸爸惹麻煩了吧,看莫默那樣子似乎很重大!

晨跑完,吃早餐的時候陸朔還是沒看到陸龍,再次問莫默,莫默才側面的講。

“再過不久就是總統閣下與第一夫人的結婚紀念日,今天早上基地來了個客人,長官可能還在招待他。”

恐怕又是什麽秘書來找吧。陸朔會意的點頭,不再追問。有些事兒沒定下來,莫默他也不好說,自己再問就是為難他了。

早飯後,陸朔趁著有點休息時間,跑去總指揮室,打算等那個客人走了便進去找人。

“陸龍大校,具體事宜還在商榷中,有進一步動向我會馬上與你聯絡。”

當陸朔踩著地板搖晃到總指揮室時,就看到一個穿著橄欖綠常服莫約三十多歲的少校,在門口向陸龍告別。

陸龍點了下頭,陪他一起出去。“陳少校,只要各位將軍確定,不管什麽時候都請通知陸龍。”

“是,這個一定。”

陸朔呆望著他們從身邊走過去,看到陸龍連餘光都沒給自己一個,心裏有些小失落。爸爸,你什麽時候才能註意到我呢?

唔……要爸爸那個冰塊主動,似乎沒太可能啊。陸朔再次擡頭,看跟那位少校聊天的陸龍,隨即甩頭,沖他大喊一句:“爸爸!”山不就我,那我便去就山,而且她會努力把這座冰山捂化的。

聽到叫聲的兩人反頭,看奔跑來的陸朔。

陳少校意外的問陸龍。“陸龍大校,這就是陸小姐?”

陸龍和氣的點了點頭,轉向陸朔時黑眸銳利而嚴肅。“叫長官!”

陸朔被他看得脖子一縮,瞅了瞅少校,又瞅他,笑得天真無邪。“爸爸,這裏又沒有外人,陳少校你說是吧?”

被她話說的,陳少校難道還敢反駁?只能笑著對陸龍講:“是啊陸龍大校,孩子嘛,別這麽嚴厲。”

聽到這話的陸朔笑得更歡,別說八顆牙的標準笑,兩排牙都恨不得全露出來。

陸龍淩厲看她,冷沈講:“站這裏。”隨即看向少校。“我讓人送陳少校出去。”

“不用這麽客氣,陸龍大校,那我就先告辭了。”陳少校瞟了眼不住轉動眼珠的陸朔,在和陸龍走出大廳時,讓他去處理家務事。

被喝止站原地的陸朔,老實的站定,等陸龍送到大門口又折回來。

近了近了,一如初見那般軍裝筆挺,熟悉的腳步聲穩沈有力,似被人精心測量過的距離處處顯示他的嚴謹,給人的感覺就像被規矩束縛著,實則是他在束縛規矩,他掌控一切他能掌握的東西。對了,她還記得他講過,如果哪天他無法掌控時,就代表他已經死了。

“爸爸,昨晚謝謝你送我回房。”陸朔斟酌了下,為他去洗手間找自己的事。哪想本來還算平靜的陸龍,突然陰森起來。

“很閑?”

陸朔後怕的唰唰搖頭。

陸龍沒再看她,徑直走回總指揮室。“管家,告訴莫少校,這是在養兵,不是養鳥。”

“是的,陸龍大校。”

陸朔:……

默默、佳佳還有大家,對不起!

正在訓練的莫默突然收到管家的消息,摸了摸腦袋,只得吹哨子,進行近身搏擊訓練、高空速降以及風暴等項目練習,並且時間比特訓還短。

接連兩個多月練下來,大家夥累得跟條狗似的,陸朔腦袋裏那點漣漪被擱置,誰讓事情是她惹出來的,只能更拼命的完成,好讓莫默少吼兩句。

風暴在兵工廠那次發揮了大作用,在三個月後被正式列入訓練課目中。做為它的創造者陸朔,自是玩得能變花樣,所以這次的風暴項目中,她以絕對的優勢拔得頭籌,抱著作戰包滾去休息室了。

莫默等人用羨慕的目光送她離開,接著沖他們大吼。“跳啊,上面風景很好?”“那誰,把他踹下來!”

休息室只有簡單的一張桌子跟椅子,為什麽只有一張?那是因為這是長官才能進來休息的地方,其他人想休息?外面地上謝謝。

不過誰讓陸朔有特權呢?而且還是風暴的設計者,某種形式上來講,她算是這個訓練項目的長官,是有進休息室休息的權力。

接連的訓練,疲憊的陸朔把作戰包塞桌子下邊,挺直修長的兩條腿就搭桌上,椅子被她坐的只有兩條腿在苦撐著,這姿勢、這模樣,可真沒一點天真無邪的影子。

整個人放松下來的陸朔抱著手臂,一下一下搖晃椅子,享受這一刻的安寧。爸爸這道命令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撤消,她得保持體力,做好長期作戰打算。

“嘎吱嘎吱……”椅子被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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