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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江永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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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旺走後,莫笑就再不掩飾,直接問重樓:“怎麽回事?為什麽周大哥的地契換了?”

重樓抿了抿嘴,有些無奈地道:“大哥……唉,我沒想到他的好勝心這麽重。”

莫笑挑了挑眉,表示請繼續講,她在聽。

“其實大哥換給周天旺的店鋪並不差,可以說比他原來的賭館還要好得多。周天旺自己也說滿意,所以我就沒去再找大哥了。”重樓道。

“可是,許世聰當初可不是這麽答應我們的。我記得很清楚,那時說的是歸還,而不是交換。”莫笑食指輕輕地敲著桌面,眼睛盯著重樓道。

“那……我再去找大哥換回來。”重樓說罷就要起身。

“等一下。”

莫笑叫住了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或者做些什麽,只覺得心裏頭一團亂麻越扯越亂,理不出個頭來。

其實基笑心裏明白,換地契一事上面,周天旺並沒有吃虧。

但是這件事的問題不是出在鋪子的好壞、大小上面。

首先,那賭館是周家祖上傳下來的鋪子,周天旺這麽多年堅持沒有賣掉,並非因為價格不合適,而是不舍得賣。正所謂千金難買心頭好。

再則,許世聰明明之前答應得好好地,這說變就變,完全不把約定當一回事,這樣的人讓她莫名的寒心。

如果是這樣,那麽,所謂兄弟之情還靠得住麽。

那萬一要是被他察覺李梓桑正在懷疑他們兄弟倆可能是殺害王富貴的兇手,這……

“你別去了。”眨眼間,莫笑臉上已經換了一副神色,道:“想想周天旺的確沒有吃虧,把人人爭人人搶的所謂旺鋪讓給許世聰,對周天旺說不定也是好事。”

重樓皺起了眉,“你真的這麽想?”他總覺得莫笑心裏有什麽事瞞著他的感覺,這近日來的行為舉止好多都讓他想不出來解釋。

“嗯,當然,現在再想想越是覺得好得不能再好了。什麽人氣財氣都旺的旺鋪,周天旺不是因為它受了斷腿之痛,我看根本就是反話,是什麽都不旺才對,換了更好。六開大鋪,到時做了香鋪還可以用兩開來設一個體驗間,讓顧客先試再買,生意保證做得比他原來的賭館要好。”

莫笑越說越興奮了,仿佛已經看到大把大把的銀子進賬了似的。

“好了,你早點去休息吧。剛才跑了一趟去追王玉嬌也累了,早點睡,明天才有力氣完成一百斤香的任務。”

莫笑看著重樓的眼睛一瞇,那是準備要榨人血汗的地主老財的眼神。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莫笑了,以壓榨他人的勞動力為宗旨。

重樓鎖緊的眉頭展開,道:“行,兩百斤也沒問題。”

許家,許夫人的房間。

咣一聲,是碗打碎在地的聲音。

“夫人……”丫頭小翠跪倒在地,剛才碗的碎片頓時紮進了她的膝蓋,血流了一地。

她驚怕地跪著一動不敢動,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麽夫人突然就生氣了,明明這兩天夫人的情緒平穩多了,身體也比前些時候好多了,還能被扶著慢慢地走兩步,今天還吃了點小公子拿過來的水果,還對小公子笑了笑的。

許世聰一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場景,他看了看那丫頭,穿的是桃紅色的一套衣裙。

“把碎碗收拾了下去吧,以後別穿桃紅色的衣服了。”

小翠楞了一下,這套衣服的確是她新做的,因為自己的生辰快到了,就拿著月錢特意做了一套喜慶點的衣服,誰知道原來夫人不喜歡桃紅色。

小翠趕緊應了聲知道了,就收拾著碎片退了下去。

許夫人坐在床邊,眼裏的激動還在,看到自己的兒子走來,有些窘迫,那只有力氣的手舉了起來,又放下。

“母親,聰兒幫你擦擦。”

許夫人剛才打翻了藥碗,手上沾了些藥汁。許世聰示意旁邊端著水盆的丫頭過來,自己從水盆裏擰了洗臉布然後在許夫人身邊蹲了下來,一手托著她的那只沾到了藥汁的手,一手拿著濕布一點一點地溫柔至極地幫她擦試。

“母親莫要生氣,小丫頭們不懂事要打要罵都行,母親可別氣壞了自己的身體。”

許夫人的眼神漸漸地溫軟了下來,到後來竟是有幾絲哀傷,幾絲悔恨,眼裏水氣越來越濃,化成大滴大滴的淚水滴落臉頰。

“怎麽還哭上了,母親別哭。”許世聰趕緊又重新擰了一把,去試許夫人臉上的淚。

“母親別哭,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們許家的錢莊和賭館全都回來了。”許世聰邊給許夫人拭眼淚邊道。

許夫人一臉驚訝地望著許世聰,似乎在等他解釋。

許世聰又換了一次水,邊擦另一只手邊道:“母親,之前你病中,我沒敢告訴您,舅舅他病逝了,而表妹經營不善,我就趁機將許家原來的那些錢莊和賭館低價買了回來。”

許世聰避重就輕,許夫人聽著眼神變幻來變幻去,卻也不至於太過於吃驚,只是聽到王富貴病逝,臉上神情覆雜了些。

“總之,以後許家會像以前一樣,而且越來越好的。對了,母親,趙家的小姐你還滿意吧,聰兒打算在年底看個好日子就將她娶進門來,到時母親病也大好了,再沖一沖喜,咱們許家從此就該否極泰來了。”

許世聰站起身來,將布放進水盆,又吩咐丫頭去端燕窩來。

許世聰的好消息並沒有讓許夫人吃得更多,一碗八分碗的燕窩,她吃了不過兩分就搖頭不吃了。

許世聰呆在許夫人的房間裏,講一些市面上發生的有趣的小事給她聽,雖然只是他一個人講,許夫人躺在床上靜靜地聽著並沒有回應,如此靜怡,卻又如此美好。許世聰直到許夫人睡著了幫她仔細地掖好床鋪褥子才離開。

陰暗的房間裏,沒有開燈,許世聰走進自己的房間,拴好了門,沿著熟悉的路線走到熟悉的地方。

他的寢室,是那種屬於男子常有的簡單。他走到床邊,卻並沒有脫鞋子上床,而是挪開床前的踏腳長矮凳,伸手進床底拿出一個小木盒子。

打開盒子,他將裏面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一個是在書房裏找到了永豐錢莊的賬本,一個是一本燒了大半的舊書,一個就是周家賭館的地契。

他伸手往那本燒了大半的舊書摸去,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或者說在努力地使自己下一個決定。

好一會兒了,他就這麽靜靜地坐著,突然,他將放在那舊書上的手收緊,緊緊地捏成了一個拳頭。

“休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擁有的總是太多。懷璧之罪……你既不舍得拿出來,就莫要怪我伸手去拿了。”

三陽縣又出大新聞了,江永心死了。

是死於賭場的騷亂,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亮了刀子見人就砍,受傷者無數,其他人都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只有江永心,那賭徒一刀偏偏就插到了他的大腿根部,刀起之時,那血噴起丈把高,還沒等送到醫館,已經血盡人亡。

雖然是死了人,但算起來只是誤傷致死,行兇者抓進了衙門,供認不悔,當場就定了罪畫了押收進了三陽縣的大牢裏。

行兇者已經認罪,這案子按理來說就算是完了,可是,卻偏偏讓李梓桑更忙了。

“莫笑,快看快看,有大發現了。”

莫笑剛看完一個病人微笑著目送人家站起來去另外一邊等候抓藥,李梓桑就一屁股坐在她的診桌前,後面緊跟著沒有把人攔住的小胖子,他見李梓桑已經坐了下來,便哭喪著臉望著莫笑求指示。

“算了,他真要進來你是攔不住的。”莫笑朝小胖子擺擺手,示意他無罪可以退下去了。

小胖子狠狠地瞪了眼李梓桑的背影,順便比了比拳頭,咬牙暗道:哼,總有一天,他要打過這個家夥。

“說吧,今天又有什麽發現?難道江永心的案子又有什麽峰回路轉?”莫笑微微一笑,看李梓桑一臉興奮的樣子,八成是跟命案有關,只要不是許王兩家的,其他的,她倒是可以聽上一聽。

“嗯,你猜對了。”李梓桑趴過診桌湊近了些,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個白布包來,“你先看看這是什麽?”

白布包打開,是三根細長的針,銀白發亮,有點像她針包裏的銀針,只是銀針有針柄,這個沒有。

“銀針?送給我呀。可是這銀針沒有針柄,你送給我也用不了。”莫笑一楞,李梓桑驟然拿出三根醫者常用的銀針來,她只能想到這個。

李梓桑也是一楞,然後突然有些靦腆的一笑,“你喜歡這個呀,我以後送你一把。”

以後,那這就不是送她的啰。

莫笑將那銀針拿起在手裏,邊看邊問:“那這是從哪裏來的,拿給我看做什麽?”

李梓桑道:“這是從江永心的屍體上搜出來的,一張厚油紙包裹著貼身放著的。可是他一個小混混,身上放著三根銀針,你不覺得奇怪麽?”

“或者他跟哪個大夫學了兩招針灸,就隨身放了三根,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方便自己紮兩針。”

這個世界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大家消毒意識不強,很多針灸師都是拿出銀針就往人身上一通亂紮,把銀針用得就像風油精似的方便。

但是,這針……

莫笑越看越覺得古怪,便放在指間撚了撚。

“怎麽樣,是不是有發現?”李梓桑見莫笑神色有異,便問。

“嗯,這銀針不但沒有針柄,連這針體也奇怪得很,不知是什麽材質的,硬度比一般的銀可堅硬多了。”要不是這個世界還沒有提煉生產不銹鋼的技術,她都要覺得是不銹鋼打造的了。

“這個真是從江永心的身上搜出來的?”莫笑問。

李梓桑道:“是,是仵作在驗屍的時候搜到的,他覺得不像是普通的東西,便作為證物交了上來。對了,我再給你看兩樣東西。”

他說完,又從懷裏掏出兩個白布包。莫笑認得這種白布包,跟剛才那個布包一樣,都是衙門裏專門來用包證物的。她心道,不會又是從江永心屍體上搜出來的吧,這人身上帶的東西還真多。

兩個白布包被李梓桑一手一個同時打開了。

“咦,怎麽還是銀針呀。還騙我說還有兩樣東西,明明三樣都是一樣的東西嘛。”

莫笑扁了扁嘴,難怪李梓桑一直都追不到那個原主莫笑,就這低級的撩妹的技術還想追到女孩子,還不如靠他一張小白臉多笑兩下來得實在呢。莫笑不以為然地伸手又將其中一個布包裏的銀針拿了過來手裏,邊道:“同樣的東西你不會放一起呀,浪費公家的東西。”

莫笑指的是浪費了兩個白布包,也浪費了她剛才的表情,害她以為真還有什麽證物呢。

她兩只手裏分別捏著兩次拿過來的銀針,長度、硬度都一樣,只是這表面的氧化程度不太一樣,前面兩根表面光滑光澤鮮亮,而後來拿過來的那兩根表面粗糙,像是很久沒有使用過了。

莫笑放下最先拿到手的那兩根,又拿過剩下的那布包裏的銀針在手裏,這個的表面也是有明顯氧化的痕跡。

她回頭望向李梓桑,“這是怎麽回事?”

李梓桑先將莫笑手裏的銀針拿回來還按原來的布包放好,莫笑這才發現,這布包的邊角上還吊著布條,上面好像寫著時間,地址什麽的。

李梓桑見莫笑盯著小布條瞧,就道:“這兩個布包裏的銀針我半個月前就發現了,你猜是在哪裏發現的?”

“咦,這麽說不是江永心的?”

“當然不是,如果是就沒什麽特別的了。”李梓桑挑了挑眉,“給你提示,分別是在兩個人的骸骨裏找到的,而這兩個人都跟紅辣椒有點關系。”

跟紅辣椒有關系?

莫笑想起來了,“那麽說是紅辣椒的養父和那還沒進洞房就死掉的新郎官兒?”

她皺起了眉頭,小心臟撲通直跳,怎麽又跟許王兩人的命案扯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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