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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妃不邀寵(快穿)》作者:沈蘊

文案:

文案:

每個世界都有一個善良單純的姑娘,她們身在勾心鬥角的後宮,不忘初心,一世純白,卻往往沒有好下場。

快穿任務者海棠成為了她們,為了完成任務,各種崩壞劇情,或者崩壞人設……

劇本一:媵妾不卑賤

劇本二:公主不遠嫁

劇本三:盛世真白蓮

原主杜海棠一身與世無爭,品行高潔如蓮,卻偏偏被人辜負。

前未婚夫迎娶了閨蜜,現任丈夫心心念念的是亡妻,養大的繼子是白眼狼……唯一愛她的兄長,卻死在了皇權之爭中,淒慘無比。

海棠穿越而來,表示深情無悔的丈夫,白眼狼繼子,誰要給誰。

俊俏的小哥哥他不香嗎?

寵妹的兄長扛著俊俏的小哥哥沖了進來,道:“妹妹,你要的俊俏小白臉來了!”

李*俊俏小哥哥*小白臉*子儀似笑非笑,道:“娘娘請自重!”

海棠道:“李子儀?清流之首?未來權傾朝野第一人?哥哥,這個小白臉,咱們要不起!”

後來,

李*真香居士*子儀追著海棠,道:“娘娘,請再愛我一次!”

☆、媵妾不卑賤(1)

一條猙獰可怕的鞭痕落在了細嫩瑩白的手掌心裏,傷口正冒著血珠,滴答滴答落在了地上,格外觸目驚心。

海棠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固執地握著皮鞭,就怕它再揮動一下,而屋內的人震驚地看著她,久久不言。

真是久違的感覺!

海棠是一名快穿任務使者,穿梭在各個界面,代替原主度過她的一生,替她完成心願,以此換取原主身上的功德,累積系統積分。

這個世界的原主叫楚海棠,南楚相國楚陽之六女,看似身份尊貴,卻是媵妾之女。一生命運坎坷,三次識人不善,從卑賤的媵妾之女,到低賤的媵妾,受了一輩子的罵名,最終因輕信他人,沒有善終。

海棠穿越切入的點很微妙,正是她悲慘一生的起點。

因為父親門客許硯傾慕她,三姐楚椒蘭心生嫉妒,將她推下了冰冷的湖水,恰好被另一個門客張子儀所救。

三姐楚椒蘭又出惡毒招數,趁著原主落水昏迷未醒之際,亂傳原主和門客張子儀有私情,惹怒了父親楚陽。

所以,有了眼前的一幕。

海棠剛剛趕過來的時候,恰好遇到觸目驚心的一幕,父親楚陽正揮動著皮鞭,往一個跪著的俊美青年的臉上甩去。

就憑這手背青筋鼓起的勁,俊美青年的臉必定毀了去,而對方又被人押著跪在地上,必定躲不掉,她順手就接了下來。

不是因為她聖母心發作,而是這位俊美的青年,正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父親楚陽楚相國的門客之一張子儀。

楚陽見到她的到來,也只是停頓了一下,用勁抽了抽皮鞭,沒有抽動,厲聲呵斥道:“楚海棠,你不好好地呆在後院養病,到這裏來做什麽?”

對於這個女兒,他印象不深,一個媵妾生的女兒,姿色出眾而已。將來用來拉攏權貴,是一份極好的禮物。

海棠見對方沒有了再出手的意思,註意力和怒火都轉到了她的身上,她方才放了手中的皮鞭,從容地行了一個禮,道:“父親,女兒見您一直為君上選妃之事憂愁,心中有一人選,特意急匆匆地來稟報。所以,有所冒犯,還請見諒。”

她絲毫不提落水之事,也不詢問張子儀為何被捆綁押在在此,一言直擊楚陽的內心,搔到了他的癢處。

南楚王正值盛年,登位不久,便有三位後妃,媵妾更是數不勝數。然而,至今南楚王未有子嗣降臨,前朝後宮都憂心不已。並非南楚王身體有恙,乃是他身體有異味,尋常女子忍受不了,不願意靠近,越發打擊了南楚王的興致,不愛臨幸後妃。

楚陽身為南楚國相國,又是王室宗親,為此擔憂不已。曾經在家庭聚會上,舉著酒杯對月感嘆,“枉我女兒個個賽明月,卻不能為君上分憂。”

他們楚家與南楚之王同出一脈,楚家女乃是王室族親,不能入宮為妃,也斷了楚陽獻上女兒討好南楚王的道路。

楚陽見她如此說來,眼裏閃過懷疑之色,道:“你有主意?說來聽聽!”

“此人便是鄭秀,女兒生母的侄女,生得貌美溫婉,可入宮伺候君上。”海棠淡然自若地報了上來。其實鄭秀不是楚海棠生母鄭姬的親侄女,隔了一層血緣關系,乃是鄭姬的堂哥的女兒。

她整理劇情的時候,腦海裏翻了翻與鄭秀的幾次接觸,對鄭秀有了初步的了解。這是個貌美玲瓏之人,可惜敗在家世之上,國破家亡,流落南楚,寡母幼弟相依為命,全靠楚海棠母女三人接濟。迫於生計,她曾經流露出攀附貴人的意思,並表達願意為海棠姐妹做任何事。

既然對方這麽有誠心,她便送對方一個登天的機會。

鄭姬?鄭秀?

楚陽腦海裏閃過模糊的片段,似乎後院裏那位鄭姬的確是個貌美的,而且性子柔順,說話的語調也是柔柔的。

鄭姬是鄭國女子,貴族之後,卻因為鄭國亡國之後,流落的此地,家貧又貌美。他貪圖一時美色,便出了幾個金幣,將人納進了府裏,依稀寵愛過一段時間。後來,他有了新人,就不知道那位鄭姬何時香消玉殞了。

楚海棠說起鄭姬的侄女鄭秀,想來根據鄭家人的長相,她也是個貌美的。

如果他將鄭秀獻給君上,一不小心得了寵,家世又不顯,還不是得依靠他這個相國做靠山嗎?互幫互助?

不用楚海棠細細分析,楚陽那顆精明的腦袋,已經想到了二十年之後,鄭姬運氣好,生了個兒子,未來的君上就和他一條心。

楚陽矜持地瞇了瞇眼,心裏有了成算,對於這個獻計的女兒,態度也和藹多了,笑瞇瞇地道:“棠兒,此計不錯。可要為父獎勵你什麽?”

別說,楚陽年近五旬,身材還是不胖不瘦的,臉上刻著淡淡的細紋,這麽一笑,頗有幾分慈父的味道。

海棠笑了笑,道:“女兒能為父親分憂,已經很滿足了,不敢求賞賜。只是今日府中下人對女兒不小心落水之事,多有誤解,亂傳張君對女兒不敬,還請父親明察秋毫,還張君一個清白,以免寒了眾位君子之心。”

在這個亂世中,原主是沒有自由的,是屬於父親和家族的私有物,是用來換取利益的禮物。若是她與旁人有私情,便是違逆了父命,這也是當初原主被懲罰的原因。

此時,她只是側面地提了一句,憑借著楚陽現在對她的感激,肯定能夠完美解決掉。

這個眾位君子,便是指的楚陽門下的眾多門客。畢竟大家當初投靠楚陽,都是聽說他多有賢名。

楚陽點頭道:“你回去吧,為父答應你了。”

海棠並沒有順從他離開,而是瞟了一眼堂下押著的俊美青年,見他恰好看了過來,鳳眼修眉,神采清雋,暗道:這張臉真是俊俏,楚椒蘭怎麽沒看上這位?

掃了一眼對方洗得發白的衣裳,她心道:原來是個家境貧寒的,又不得父親看中的門客,難怪楚椒蘭沒看上。

“父親,經此一事,張君不能留在相國府,女兒想親自送張君離開盈都。”

盈都乃是南楚的帝都,海棠突然提出送張子儀離開盈都,便意味著送他離開南楚國。

楚陽眼神一挑,閃過一絲異色,見海棠如此回答,心道:難道這丫頭看穿了他的心思?不,不可能,他不想用張子儀之事,任何人都不知道。

他試探道:“既然誤會解開了,為什麽又要送他離開?”

海棠一眼就看透了對方的試探,裝作孝女的模樣,道:“雖然誤會解開了,但是海棠認為,送張君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以免此事玷汙了父親的賢名。”

楚陽腦海裏閃過兩個詞,賢名?清譽?

是呢,楚海棠恢覆了名譽,他的賢名就要毀。

一直安靜的倒在地上的張子儀,瞧著楚陽遲疑的神色,譏諷道:“相國大人,之前可是責怪我小小的門客,蠱惑了你的掌上明珠,難道現在還想招我為婿不成?還是害怕我這門客做出什麽讓您膽寒的事情來?”

海棠睇了他一眼,心道:他可不得忌諱你。原主那一世,他把你驅逐了,你可是害得他賢名幾乎被毀,直到嫁了嫡女楚椒蘭給門客許硯,一路助著許硯扶搖青雲,才挽回了些顏面和名聲。

如今麽,楚陽終究是容不下張子儀的,不如讓她體面地送走他。

楚陽被這麽一激,不想在一個妾生女面前丟人,便道:“來人,給他松綁。”

他又對著海棠道:“既然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便親自送他出城。”

楚陽一揮袖就走了,心心念念都是鄭秀之事,心裏想著好好謀劃一番,找個合適的機會獻給君上。至於張子儀這個小小的門客,狂生而已,不值一提,他堂堂南楚相國,還能容不下他?

內堂裏只剩下海棠和張子儀兩個人,她有禮地邀請道:“張君,請。”

等到海棠帶著張子儀出來的時候,身穿青色直裾深衣的女子奔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侍女,這女子便是楚海棠的親姐姐楚風荷。

她握著海棠的手,看到血淋淋的傷口,焦灼地道:“你受傷了?父親有沒有責罰你?”

海棠回握住她的手,冰冰涼的,眼神一掃,對方膝蓋上還有雪沫,顯然在雪地裏跪了許久。她道:“阿姐,我和父親說清楚了,沒事了。現在我送張君出城,你回去幫我準備些金葉子或者金幣送給張君。”

“你的手……”楚風荷還是不放心。

海棠拿出一條帕子,隨意包紮了一下,道:“看著可怖,小傷而已,等會兒我回來敷藥。”

盈都城外,十裏長亭。

海棠一身鮮艷的紅色直裾深衣,端坐在馬車之上,分外端莊美麗,落在旁人眼中,只覺得這貴女宛如天上的神女,高不可攀。

張子儀看到她款款而下,恭敬一拜,道:“子儀多謝楚六小姐救命之恩。”

“張君客氣了,若不是因為救我,你也不會受我連累。”海棠略微伸手,示意他免禮。

張子儀看了一眼落在遠處的護衛,低聲道:“不是六小姐連累了我,而是我牽累了六小姐。子儀入南楚兩年有餘,頻頻為相國獻策,卻與南楚王心思相違背,早就惹相國不喜了。如今,相國也不過是找個理由,驅逐子儀而已。”

原來如此,難怪原主被罰,並非張子儀沒有解釋,而是楚陽不想相信而已。

海棠眼中劃過一絲深慮之色,學著張子儀,低聲問道:“恕海棠冒昧問一句,張君為父親獻的什麽計策?”

張子儀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道:“主戰。”

獻的計策主戰,那麽南楚王的想法就是主和,也就是說他目前沒有外擴疆土的野心。

這個想法在海棠腦海裏一劃而過,淺淺一笑,道:“張君,此去路途遙遠,海棠沒有什麽相贈,唯有一匹寶馬和微薄的金葉子而已。”

張子儀一拜道:“子儀不敢受,連累了六小姐,又哪裏有收受錢財之理?”

見到對方恪守著禮儀,海棠抿唇一笑,道:“是你連累我也好,還是我連累你也罷,你對我有救命之恩,這是毋庸置疑的。這些就當做我們相識一場,我贈送給你的見面禮。”

張子儀見到海棠如此固執,為難地看了一眼,他的確也需要這些作為盤纏。他從身上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塊淡藍色的玉佩,遞了過去,道:“既然是見面禮,子儀身無長物,唯有這一塊陪伴多年的玉佩,贈以六小姐。”

此玉微藍,流雲狀,樸拙無華,是有些年頭的。

海棠一眼就看出,這塊玉不普通,看來這位張君曾經也是貴族出身,只是落魄了而已。

她雙手接了過去,細細摩挲著,觸手細膩,道:“此物不俗,張君贈我,可是吃虧了。來日等你富貴了,便來找我取回它。”

能夠陪伴多年還未賣掉,不是祖傳之物,便是意義非凡。

張子儀眼神微暗,想他飽讀群書,心懷壯志,卻輾轉三國,無一處可容身。剩下的只有北秦一國,只是不知又是什麽景象。何談富貴?

回神見到海棠嫣然一笑,眼神篤定地看著他,仿佛真的見到他富貴了般,他忐忑不安的內心受其影響,穩了幾分。

一時激動承諾道:“若當真如六小姐所言,來日六小姐有所求,持此流雲腰佩相見,子儀必定傾畢生之力想報。”

海棠笑著答應了,望著他遠去的背景,五指收攏,握著流雲腰佩,心道:未來的大反派北秦權相張子儀,可是連女主楚萱都不能籠絡的人,得他一諾,值了。

送走了張子儀,海棠再一次踏上了馬車,慢悠悠地回城。

剛剛踏入府門,侍女小魚急匆匆地奔了過來,猶豫地看了海棠一眼,還是稟報道:“六小姐,許君約你在垂柳湖第三棵柳樹下一見。”

許君?許硯?

海棠微微挑眉,這不就是引得楚椒蘭嫉妒發狂的男人嗎?連累原主被推下水的罪魁禍首?

☆、媵妾不卑賤(2)

這個許硯就是原主懵懂的少女時期最喜歡的男子,在她的記憶裏,如鄰家哥哥一般俊朗風趣。偶然間相識,他約她出去散步,會講一些新奇的故事,讓原主對外面的自由生活充滿向往。

期間,有好幾次“巧合”地被楚椒蘭撞見了,許硯總是能夠轉危為安,用妙語化解危機,越發讓原主崇拜他,也越發引起了楚椒蘭的關註。當然,這個人一心只有名利,期待著能夠娶到相國嫡女,達到平步青雲的目的,他給了原主傾慕的假象,卻一直恪守著禮儀。

對待楚椒蘭時,他又是一副清高不折腰的君子風度,故意吊著楚椒蘭,讓對方產生一種征服欲,慢慢對他上心。

很不巧,今日就是他收割的時刻,故意約了原主到湖邊走走,又暗暗使人傳信給了楚椒蘭,兩女爭一男的戲碼就出現了。他本想著讓楚椒蘭吃醋,以此追到楚椒蘭。誰知道楚椒蘭脾氣大,一下將原主推到了水裏。原主不會水,在水裏撲騰著,兩個人方才慌了。

那一處偏僻,一般不會有人到來,他們兩個想棄原主離去,卻恰好被張子儀撞見了,將原主救了上來,也就有了開頭那一段。

海棠心道:許硯這個男人業務能力不行,撩妹倒是有一手。

上一世,原主的記憶裏,他也約過她一次。不過他找她可不是為了見死不救道歉,而是為了踩著原主摘桃花罷了。最後,許硯獲得楚陽的支持平步青雲,楚椒蘭妻憑夫貴,成為了人人艷羨的貴婦。

誰還記得曾經被辜負被陷害的無辜少女?

侍女小魚見到海棠遲遲不回應,便道:“小姐,最近許君和三小姐走得親密,不如我們不去赴約了,我幫你回了他。”

小魚也知道楚椒蘭的性子,就怕再一次惹怒了她,引來麻煩。

海棠勾唇笑了笑,道:“父親身邊的人可去過我們院子?”

“啊?沒有!”小魚不懂話題為何跳得如此快,但是主子就是主子,海棠問什麽,她就答什麽。

海棠道:“若是父親身邊的侍從找我,你就引他來找我。”

她轉身就往偏門走,小魚追了上去,道:“您去哪裏?”

“垂柳湖,湖邊第三棵柳樹。”

此處正是許硯經常約原主見面的地方,很偏僻,一般不會有人到來。

小魚略微有些激動,道:“啊,您還要去啊?”

“乖,回去幫我帶人來。”海棠吩咐完,就大步離去了,徒留侍女小魚留在了原地,腦補對方肯定是來找小姐道歉的。沒有三小姐楚椒蘭,應該沒有危險。

小魚嘀咕著這個許君有什麽好的,還是乖乖地往回走,卻陡然一拍手,驚呼道:“忘記問了,萬一相國身邊沒有人找小姐,她該怎麽辦?”

現在是大冬天的,冰天雪地的美景賞心悅目,室外的冷氣卻凍得人直哆嗦。

海棠最初融合這具身體之時,身體柔弱得需要人扶著,但是經過這麽一番折騰,反而身體好多了,也不知道是有事情幹了,還是新靈魂賦予的生機。

這一路踩著玉雪,她按照記憶裏的路線,尋到了垂柳湖。

湖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花,亮晶晶的,不是很厚,靠近湖岸的地方有一個大窟窿,那是原主落水所致。

第三棵枯柳樹下,果真站著一個文士模樣的男人,長身玉立,清瘦挺拔,一個背影就很迷人。若不是雙腳時不時跺一下,偶爾傳來幾聲細碎的抱怨,應該是很有君子風度的男人。

海棠緩緩靠近,低聲道:“許君,找我可有事情?”

輕柔和緩的女子嗓音在背後響起,許硯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轉身,神色微駭,見到是海棠,方才緩和下來,道:“棠兒,你嚇著我了。”

海棠瞥了他一眼,道:“平時不做虧心事,你又害怕什麽?”

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更可況這還是白天。

許硯見到生疏的神態,夾槍帶棒,似有所指的話,心裏一驚,她該不會發現了吧?

又想到了海棠平日的表現,否認道:不,不可能發現的。

他白凈的面孔上浮出一抹溫柔的笑意,道:“棠兒可是怪我沒有下水救你?你知道的,我不會水,想喊人救你的時候,張子儀就來了。我是真的關心你,慌了神。”

至於楚椒蘭散播謠言這話,他絲毫不提,畢竟與他無關不是?

海棠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見他面對著她,眼神卻焦灼地時不時瞟一眼她的背後,顯然還有人未來。

按照原主那一世,她身體弱,晃悠悠地走來之時,見到可不只許硯一人,還有楚椒蘭滿面怒容地等在這裏。

當時這兩個人怎麽做的?

楚椒蘭口出惡言,嘲諷原主不自量力和她搶人,落得被父親懲罰的下場是活該的。而原主氣得要死,向許硯求救之時,這位一直以來正義的君子,卻滿臉嘲諷道:“雖為姐妹,你不過是卑賤的媵妾之女,而椒蘭卻是身份尊貴的正室嫡女。我怎麽可能喜歡你?”

一句話將原主打落了地獄,一句話大大滿足了楚椒蘭的虛榮心,讓他成功地討好了楚椒蘭的歡心。

這一次,海棠來得太快,楚椒蘭卻姍姍來遲,為了穩住海棠,他不得不暫時說些軟話穩住她。

海棠心裏明白,嘴角微勾,道:“許君看起來心不在焉的,可是在等三姐?”

“嗯,椒蘭還沒……不,不是。”許硯一不小心說漏嘴了,極快地掩飾著,他對上了少女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種被看透的感覺,心裏毛毛的。

海棠沒想放過他,緩步走近了幾分,嘴角噙著極其溫柔的笑容,似情人一般的呢喃,道:“許君一直約我出來相見的原因,我知道呢。”

這一句若有似無的呢喃讓許硯背後生寒,磕磕巴巴地道:“什麽……原因?棠兒……不許胡說!”

看到對方瞳孔裏閃過的恐懼之色,海棠越發覺得逗人很好玩,俏皮地眨眨眼,道:“那我們換個話題,你可知道我為何配合你刺激楚椒蘭?”

還是不要將人嚇壞了,畢竟許硯和楚椒蘭這等絕配,還是互相禍害為好。

“你配合我刺激楚椒蘭?”

許硯現在腦子裏亂糟糟的,手指指了指她,又返回來指了指自己,看起來有些傻氣,完全被海棠這怪異的態度弄蒙了,跟著她的思維走了。

難道楚海棠知道他接近她的目的了嗎?

還未等許硯理出頭緒進行反駁,海棠丟下一個炸雷,笑道:“你想娶她獲得富貴,我想讓她嫁給平庸卑賤的男人,一輩子被人踐踏,咱們兩個算得上一拍即合。”

許硯迷糊的腦子好不容易清醒了幾分,聽到這句話,臉色一變,平庸卑賤的男人,不就是在罵他嗎?

他氣得臉色通紅,就要張嘴開罵,海棠似乎很明白他現在的心情,一把伸手抓住了他的領口,低聲耳語道:“許君,你可是有大志向的男人,千萬要忍住,不要破口大罵。我那個驕傲的三姐可是來了哦。”

一聽說楚椒蘭來了,許硯就乖了,果真不敢出口成“臟”了。

而楚椒蘭趕過來的時候,見到許硯和海棠親密地站在一起,角度問題,就像海棠依偎在他的懷裏,頓時嫉妒發狂了,高聲呵斥道:“楚海棠,你這賤人,又來勾搭我的阿硯。”

海棠不疾不徐地替許硯整理了一下衣領,撫平剛剛被抓的折痕,方才轉身見到對方飛奔而來,道:“三姐,你來了呀!”

“楚海棠,你要不要臉?”

楚椒蘭見到對方淡然自若地站在這裏,如尋常一般,只是這一次許硯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便有底氣責罵了起來。

海棠拋了個媚眼給許硯,見到對方恐懼的神色,道:“三姐又沒有嫁給許君,我怎麽就不能喜歡他了?怎麽就不要臉了?”

她見到許硯、楚椒蘭二人神色難看,又幽幽嘆道:“說起來,還是我和許君先認識的……”

果然,楚椒蘭暴躁了,急急地說道:“先認識的又如何,他是我的,以後你不準打他的主意。”

眼神一瞟,看到侍女小魚領著一個男人來了,海棠微微挑眉道:“憑什麽?”

楚椒蘭脫口而出,道:“就憑我是正室嫡女,父親的掌上明珠,而你只是卑賤的媵妾之女,跟你娘一樣只配為賤妾!還有你那個姐姐,也是賤命!”

她一個人罵猶覺得不爽,見到一旁站著的許硯眉頭微蹙,以為他心疼海棠了,又道:“阿硯,你是不是也這麽認為的?”

許硯聽到楚椒蘭罵海棠,應該很樂意才對,但是聽到“卑賤”“賤妾”“賤命”這些詞,一下就想到了海棠剛剛說的那句話,腦海裏不停地回旋著“平庸卑賤”四個字,如詛咒一般烙在心裏。

見到許硯不理她,楚椒蘭怒了,大聲喊道:“許硯!”

這是楚椒蘭表達怒氣的方式,許硯知道她發脾氣,道:“是,蘭兒身份尊貴,是相國最疼愛的女兒,又哪裏是楚海棠這等卑賤媵妾之女所能比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斥責的聲音傳來,“許君,請慎言!六小姐乃相國之女,豈是你能辱罵的?”

來人四十多歲的模樣,容長臉,面色蒼白,海棠知道這是楚陽身邊最得力的屬下。他正一臉怒容地看著許硯,心裏對這兩個“尊貴”的人不喜,讓他想到了初入府時被人責罵刁難的場景,那份跗骨的屈辱。

他心道:看目前這情形,六小姐是個有造化的,前程不可限量,他得順手幫她一把,討個人情,這許硯之事得上報給相國才行。

楚椒蘭這麽驕傲的人,也閉口不言了。這位管事對他父親很重要,極為得父親的信任。說句難聽的,父親寧肯信這位管事,也不會信她。

許硯也怏了,慌神了,他怎麽可以說出這麽沒腦子的話?還被相國大人的親信抓住了?怎麽辦?

唯有海棠緩步走來,微笑道:“陸管事,可是找我的?”

“正是。”這位滿面怒容的陸管事緩了緩神色,露出一抹笑容,拱手道:“六小姐,相國命令奴給您送來了幾箱華服珍寶,您回去看看?”

“父親送給我的?真的嗎?”海棠露出幾分喜色,恰好地表達了對楚陽的孺慕之情。

陸管事心裏微微點了點頭,又瞥了一眼許硯青白交雜的神色,道:“看您說的,您是相國最看重的女兒,以後華服珍寶應有盡有。”

“那我們回去看看。”

海棠帶著小魚和陸管事走了,留下楚椒蘭和許硯二人幹瞪眼。

一路賞著雪景,海棠的心情頗好,心道:沒有了張子儀出手坑楚陽,也沒有楚陽賢名有損,而你許硯又陷入了這等危境,我倒想看看你們還怎麽獲得楚陽的支持?

許硯還怎麽平步青雲?

楚椒蘭還怎麽成為人人羨慕的貴婦?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兩章開頭,先丟上來,你們看看,喜歡這個風格就加個收藏。

新文求收藏,謝謝!

☆、媵妾不卑賤(3)

小小的一方庭院前,海棠與陸管事寒暄了幾句,讓他轉達自己對父親楚陽的孺慕之情,方才送他離開。

剛剛帶著侍女魚邁步入門,她就見到楚風荷領著侍女梨站在廊下,翹首望著門口,雙手攏在袖中,神色拘謹。

看起來是在等她。

楚風荷見到海棠回來了,眼睛一亮,迎了上來,道:“妹妹,你總算回來了。”

海棠牽著她的手,緩步上臺階,道:“姐姐,外面冷,怎麽不去屋裏等著?手都冰冷冰冷的。”

說到這裏,楚風荷腳步一停,海棠也跟著停了下來,疑惑地望著她。

楚風荷掃了一眼滿院子的箱子,無措地說道:“剛剛父親讓人給你送來了十箱東西,我不知道怎麽辦。”

這還是父親楚陽第一次這麽關註她們,送來了這麽多東西,讓她驚喜之餘,又手足無措。

海棠笑了笑,道:“父親送來的,我們姐妹分了便是。”

她讓院子裏站著的仆婦,把箱子擡進庫房,登記在冊。布料首飾都拿出來,珍奇古玩都擺上。

楚風荷沒有那麽淡定,她將海棠一人拉進了正堂裏,又讓人守著大門,忐忑不安地問道:“父親給我們這麽多好東西,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不能怪她太小心翼翼的,以小人之心去揣測楚陽,實在是這十多年楚陽都沒怎麽管過她們姐妹,猛然對她們好,讓楚風荷一時難以置信,總懷疑他心存別的心思。

海棠想到白天楚陽著急地離去,想來他遲早會將鄭秀接進府,讓人教導其宮廷規矩,便也沒有隱瞞,將鄭秀之事說了一遍。

楚風荷倒是舒了一口氣,沒有那麽緊張了,白凈的臉上綻放出笑容,如春日暖陽,暖入人心,她嘆道:“這倒是鄭秀表姐的造化!”

時下之人沒有那麽多要求,一個貧窮貌美的女子能夠入宮侍奉君王,便是一步登天了,對於女子和女子的家族來說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當晚,楚風荷給海棠包紮手上的傷口,又說到鄭秀何時入府之事,海棠預測著也就這兩天吧。

沒想到楚陽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心急,第二天大清早的海棠還未用過早飯,他就將人接來了。

鄭秀這姑娘比海棠兩姐妹略微長三四歲,臉白眉細,身段窈窕,正值嫩得能掐出水來的年華,一開口說話也是柔柔的,聲如黃鶯。舉止拘謹,卻並不膽怯,時不時擡眼搭話。

海棠也沒想為難她,開門見山地問道:“表姐可知道我父親接你過來的原因?”

楚陽好歹是一國之相,這種事情應該辦得妥妥當當的。

“知道,相國大人安排管事去接我的時候,和我們家說清楚了的。”鄭秀有幾分羞意,臉頰微紅,略微沈吟了一下,道:“說是讓我進宮伺候君上,我……們家也是願意的。”

海棠明白了,眼前的少女也是樂意的,她便放下心來了。

又接著說道:“君上身有異味,一直不願意親近嬪妃,若是表姐入宮面見君上,該如何應對?”

南楚王身有異味,親近別人時,最忌諱別人露出嫌惡的異色。若是鄭秀入宮不能從容應對,就算見到了南楚王,也登不了天。

鄭秀笑著答道:“相國大人叮囑過我,只需裝作聞不到異味即可,臉色要平靜,不能讓君上察覺到異樣。”

海棠想這應該是楚陽每次面見南楚王時的模樣,她笑了笑,緊接著搖了搖頭,道:“只裝作聞不到異味,也不過比尋常蠢笨庸俗之人強一些,還遠遠不夠。”

想那楚宮姬妾上千,除了十分蠢笨的人,其他人難道不知道裝作聞不到異味,以此邀寵達到榮華加身的目的嗎?南楚王豈是沒有自知之明之人?

鄭秀懵了一下,她為難地蹙眉道:“相國告訴我這麽說的,難道還有別的辦法不成?”

海棠見她神色略有沈思之色,便道:“你要面見君上,在眾多美人中脫穎而出,便要比她們更能打動君上的心,更能夠令人印象深刻。你要將這異味變成特有的尊貴的味道,你要讓自己變成世間特殊的女子。”

鄭秀聽了心裏一動,又想不出應答之法,而海棠顯然想到了,她急急追問道:“小表妹,你可有什麽辦法?”

這個時候,鄭秀拋去了拘謹,一雙手抓著海棠,緊盯著她的眼睛求問,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中都是渴求的光芒。他們家已經沒有多少財帛了,全靠楚相今日贈送了金葉子,這點金葉子也只能度過一時,以後可怎麽辦呢?

只能靠她入宮獲取君上的恩寵,照拂家裏。

海棠沒有故意賣關子,湊到她的耳畔,輕聲道:“這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君上貴為一方之王,身上的異味自然是王者之氣,而鄭秀表姐是唯一能夠聞出來的的女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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