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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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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怎麽這麽麻煩!不弄了不弄了,我瞧著郁清梨那麽三下兩下就弄好了!”

江息溪正在研究化妝品,整個臉塗的跟猴屁股似的,一看鏡子裏的自己,更覺得來氣,將東西一丟,只聽見紅玉通報,說是郁清梨來了,正在院子裏等著。

一聽郁清梨來了,江息溪忙坐起,匆匆道:“快喊她進來。”

紅玉轉身要去請人,又聽見江息溪擰巴道:“等會等會,急什麽急,叫她等上片刻,說我在換衣裳。”

紅玉掩唇笑了笑,便要走時,又聽她囑咐:“去偏廳等我,別叫她傻站在院子裏。”

身邊伺候著的丫頭驚訝的看了看江息溪。

江息溪又撿起了被甩在一旁的眼線筆,慢吞吞的掀眼皮子給自己畫眼線,可這越畫不好就越畫不好,只差沒把眼珠子戳瞎,將筆一甩,不高興道:“真是,時間怎過的這樣慢,你們去偏廳,喊她進來吧。”

郁清梨隨著丫頭進屋,一看江息溪的臉登時樂的合不攏嘴,可又不好笑的太大聲,只得憋著笑問東西怎麽樣,江息溪斜了她一眼,一本正色道:“不怎麽樣。”

江息溪拿著手帕擦去臉上的臟汙,又問:“今日你怎麽肯來找我?”

郁清梨走到江息溪身邊,將沒蓋好的眼線筆,用竹帽蓋好後給她放到了盒中,隨意道:“沒什麽,來看看你,在鋪子呆的的無趣。”

江息溪狐疑的看了郁清梨,上下瞄了幾眼,沒好氣道:“有話你就說,都是千年的狐貍,與我玩什麽志怪。”

郁清梨笑嘻嘻的拉過一把椅子,坐到江息溪面前,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想去參加射禮。”

“什麽?”江息溪沒聽清一般,猛的站起後自覺失態,半晌緩緩坐回去,譏諷道:“這都是男子報名,你去湊什麽熱鬧?”

郁清梨莞爾一笑,同她解釋道:“不是,我是去做看客,畢竟我至今尚未進過宮裏,姑父又不在府中,想叫你帶我去見見世面?”

江息溪心想,原是這一出。

她裝出一副沈思的模樣,輕世傲物道:“那我可要想想,你去做什麽?你莫不是還惦記我哥哥不成?”

但心下想的卻是,顧采薇定然和趙錦媛結伴前行,有著郁清梨左右作陪,自然好,還省得同那些舞文弄墨的小姐打交道,煩的厲害,酸不拉幾的。

不過她確實有些好奇,郁清梨現在到底喜不喜歡江煦之,伸著頭要八卦,卻聽郁清梨不屑的切了聲:“他有什麽好,又不是香餑餑,人人都想啃一口。”

江息溪癟了癟嘴,也沒怎麽反駁:“你就是吃不到葡萄硬說葡萄酸,我帶你去有什麽好處?”

“回頭送你個好東西,你看如何?”

江息溪這才滿意。

待二人約好時間,江息溪還不忘解釋:“我就是因為看不慣顧采薇後面跟著趙錦媛,才帶你的,你別以為我是想帶你。”

郁清梨淡然一笑,江息溪紅了紅耳朵,背過身去,兇巴巴的道:“一點眼力見也沒有,我都說帶你去宮裏,你怎的還不給我化妝?”

如斯長夜,清輝寂寥。

偶有寒鴉淒鳴,在院中冬青樹上短暫停留,也被人家院子裏的看院狗狂吠給趕走。

眾人皆在酣夢中沈浮輾轉,銀白的月光落在青瓦上,更顯淒寒。

江家的東院中,一人身著黑衣,戴著雕花精美的銀亮面罩自黑暗中走出,環佩長劍,踏著矯健的步子躍過圍墻,朝著長陵街一處府邸行去。

不過一炷□□夫,那黑衣人行去的府邸此時已經亮徹長街,院內燈火通明,一圈整齊的死士死死盯著被圍堵在中間的男人,眼神陰冷,男子被圍得水洩不通,絲毫不顯慌亂。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身形修長,背脊筆挺,整個人站在中央,氣宇軒昂。

那眼神利如刀戟,冷冷的環視周圍一眾死士,抿唇一言不發。

有人自死士中走出,待看清那人,肥頭大耳,胡須略長,整個人精明富態,笑瞇瞇的看向中間黑衣男子,故作恫嚇道:“告訴我,你家主子是誰,我就放你走。”

黑衣男子眼神一凜,唇齒中溢出一抹輕蔑的笑意,似是壓根不在意他的話。

這一笑,叫胖男人怒了,他也笑,只是笑意中帶著惺惺作態,滿臉橫肉震顫:“你不說我也知是誰,今天就為截你個甕中鱉!大抵你主子死都不能想到,我們早就有所準備。”

旋即,在眾人的掩護中退出了人群,靜靜的站在死士後方,末了不忘提醒道:“留活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那麽硬!等叫你吐出實情,再對付你家主子。”

江煦之冷眼看他獰笑,知道對方的話裏半真半假想要炸他,或許以為今天來的是他的人,而非他本人。

但是江煦之倒是沒想到對方怎麽會知曉他的這次行動,莫不是走漏風聲?不應當,畢竟這件事也就他和幾個親信知曉,這是他們共同目的,沒人會外傳。

他皺了皺眉,拋開那些雜亂的思緒,不再去想,全神貫註的投入進這場廝殺中。

只見一群死士訓練有素的排成隊列,整齊疊落在一起,造成疊羅漢陣勢。

江煦之從腰間抽出長劍,身形一躍,便在空中淩厲的騰出一個圈,疾如閃電,踏在一個體格健碩的壯男人肩頭,那壯男人似是受辱,大吼著朝他撲了過來,其餘人也皆開始朝著他劈來。

江煦之冷笑一聲道:“來的正好!”

他縱身上躍,雙腳踩住一死士頭顱,而後一個擡腳纏住了他的脖頸,將他頭顱一用力,只聽哢嚓一聲,那人如斷頭小雞,在他腳下晃了晃,直挺挺朝著地面仰去,有死士來不及躲閃,生生踩在那人身上。

如此殺紅了眼,院內中連天喊叫,火光四起,血珠四溢。

江煦之的動作卻猶如鬼魅,不得章法,忽快忽慢,就在旁人還在找他又在哪裏時,江煦之已經將對方一劍穿心。

他勾唇冷笑著抽回劍,眼裏沒有半點慈悲,仿佛不過在碾死一只無足輕重的螞蟻。

電光火石間,不知是誰忽然竄到了他身後,那一劍帶著疾風揮向江煦之,躲避不及,生生挨了一劍,砍在他背上,江煦之整個人微微一晃,扭頭看向那刺向他的黑胡壯漢,眼中殺意漸起,一個迅疾扭轉,橫跨一步,自上而下躍起,直接劈中男人命門。

黑胡子壯漢瞪大眼睛,似乎還沒想明白,江煦之是怎麽劈向他的,連血珠子都沒來的及滲出來,男人踉踉蹌蹌退後幾步,伸手顫顫的摸向自己頭頂,手剛觸到腦門,那血如血柱似的,全部噴了出來。

“嘭!”一聲巨響,壯漢應聲而落,直挺挺趴在地上。

江煦之心知不能戀戰,趁著眾人已經打亂了陣腳,他縱前越後,跨過隊伍中人數最少的縫隙,直接闖出了這人形牢籠,丟出了顆□□,迅疾翻身躍過墻,對著長夜吹了聲奇異的口哨聲兒。

“給我追!一群廢物!一群廢物!抓不到活口,死的也給我帶回來!”一片煙霧中,趙忠氣的跳腳,滿臉橫肉亂顫,他沒想到這麽多人,如此齊全的準備竟然也叫他溜走了,自己養的那幫死士平日裏倒是厲害,今日遇到這黑衣人,生成了酒囊飯袋。

死士領了命,不敢懈怠,急忙朝著江煦之的方向追去,眾人肩上帶著獵鷹,鷹和人一同越過了墻圍,在如墨色的黑夜中,踏在人家的屋頂上。

江煦之後背的傷很重,他沒辦法行的太快,那血一直順著地上流,不管停在哪家,都會被追蹤到。

他此時躲在一顆柳樹上,沒了辦法。

他伸手點住穴,好叫血流的慢些,而後一個躍身,紮進河中,那血很快在水中散開,如同丹青紙筆洇進水中洗出的朱砂丹紅。

眾人匆忙趕來,尋著血跡,在一顆樹幹上發現了蹤跡,順著血跡看過去,果不其然,有腳踩過樹幹摩擦痕跡。

領頭使了個眼色,眾人不動聲色的綁上繩索,然後悄無聲息一個個魚貫而入,在水下靈活的游動,如同長蛇。

獵鷹在天空盤旋,一圈一圈的打轉。

水波如褶,一圈一圈泛起漣漪。

待人全數入了水,江煦之從水中伸出頭,冷冷的看著水面,立在水中的老樹擋住了他整個身子。

他早料想對方會順著痕跡追蹤過去,於是在樹幹上摩擦出痕跡後躍入了水中,只是躍入水中後又打了個轉,直接藏進了這蒼天大樹的背面。

黑暗中,男人眼神冰冷的出奇,他瞇起狹長的雙眸,玩味的看向長空中一圈一圈打轉的獵鷹,足有七八只那麽多。

可是這鳥始終是鳥,他緩緩的將手從水底擡起,而後一擡手,手中的幾條魚利落的全數丟去春沿街岸上。

他迅速埋於水下,憋著氣。

那鷹見河岸上有魚在撲打魚翅,一個盤旋,沖著地面俯身沖了過去,趁著時機,江煦之迅速的游回樹後。

河對岸的春沿街此時仍舊燈火通明,因著勾欄院,整條街都是徹亮,縱使旁的商鋪早已歇業,卻與長陵街截然不同。

一條河,兩方天地。

女子香肩微露,男子袒胸露/乳,靠著二樓的雕花窗,還能隱隱聽見唱曲兒的姑娘似癡似嗔的柔媚嗓音,嬉笑怒罵眾生相,只在那紙醉金迷的溫柔鄉中陶醉了去。

江煦之靜靜等著周圍一切都安靜了去,獵鷹也收攏了翅膀。

忽然,漫漫長空綻出粲然煙花,一束又一束,劈裏啪啦,照亮了整個京都,女子高聲笑。

江煦之低聲暗罵,急忙游到岸邊上了岸,又翻身越過護欄,還沒踏過幾戶人家的屋檐,就聽見身後有腳步聲追趕了來,腳步聲並不繁雜,他豎起耳朵,靜氣凝神。

轉身一看,只見黑暗中,一雙眼睛發著幽幽的光,死死的盯著他,嘴角笑意猙獰如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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