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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想起和謝騰初次見面的場景,她的臉就開始發燙。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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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再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就記不清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情了。

迷迷糊糊中,她隱約的聽到一個恭敬的聲音說,“柳鶴少爺,家主在廳堂等您呢,要您現在馬上就過去,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您商量。”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馬上就到。”

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夕亞馬上清醒了幾分。柳鶴,原來救她的那個人叫柳鶴,不過,這個名字好像是日本人的名字吧!

柳鶴,她在心裏又默默念叨了一遍。

門在這個時候被拉開,夕亞側過腦袋,便看到一個身穿和服的男人走了進來。和服是月白色的,式樣很簡單,沒有過多的花飾紋理,只是象征性的點綴了幾多色彩極淡的粉櫻。

他舉止優雅的緩緩步入,在夕亞的榻前跪坐下來。

“怎麼樣,身體感覺如何?”

夕亞想了想,點了點頭,然後嗓音沙啞的問,“我……我在哪……”

男人笑笑,道:“你先再休息一會,我的父親找我有些事,我現在要去一趟,這個問題,等我回來就告訴你,等下,我會派下人給你送些湯來,你吃一些,好好補補身子,那我先離開了。”

夕亞有些不知所措,看著他沖自己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默然的看著他離開。

過了沒多久,果然有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

那是個女孩,身穿著素色的和服,腦後綁著發髻,彎彎的眉眼櫻桃小嘴,白皙的臉上映著兩個紅撲撲的臉蛋,一副很可人的模樣。

她低著腦袋,邁著小碎步走到榻前,將手中的托盤放下,將其中的一碗冒著熱氣的木碗端了出來,接著一一將筷子勺子擺好,便跪坐在一邊不動了,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夕亞已經坐了起來,看著眼前的似乎很美味的湯,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可人眼前這個小女孩那麼辛苦的給自己擺弄好了一切,不吃不禮貌。

於是她拿起勺子,勉強喝了一兩口。

湯喝進肚子裏,卻食不知味,滿腦子都不停的閃現著謝騰的影子,想他現在在哪裏,想他為什麼突然說出那樣的狠話要拋棄自己,想他的聲音,想他的眼神,想他的笑容,想他的一切,想到心痛,可卻無濟於事。

“謝謝,我喝不下了。”終於,她無力的放下勺子,硬是逼著自己撕扯出一道難看的笑容低低的說。

那女孩停頓了片刻,便開始收拾起碗筷來。

夕亞盯著她那雙靈巧的手指,突然忍不住問,“那個,請問你們這裏是不是有個叫柳鶴的男人?”

那女孩聞聲,像是聽到晴天霹靂般猛的揚起了頭,瞪著眼睛看了夕亞兩眼,隨後點了點,又低下頭忙起手中的事情來。

“那──他是這家主人的兒子嗎?”夕亞又問。

這回,女孩低著腦袋點了點頭。

夕亞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猶豫,但馬上又接著問道:“請問,這裏是──什麼地方?”

她問完,見女孩沒有回答,以為是她厭煩了自己,正暗罵自己實在是太唐突了,卻見她擡起頭,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後沖她擺了擺手。

夕亞立即明白,原來眼前這個女孩不會說話。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女孩沖她笑笑,似乎在說沒什麼。

夕亞看著她離開,頹然的低下頭,盯著自己的攪在一起的手指,又發起呆來。這一呆,就是半天,中間,那女孩來過一次,是送午飯來的,夕亞還是草草的吃了兩口就說自己飽了,那女孩努力的用手比劃要她再多吃幾口,可她實在是吃不下,只能賠笑著拒絕。

直到天色漸黑,那個叫柳鶴的男人才又出現,夕亞或許是累了,倒在榻上睡著了,被子隨意的搭在了腰間。

柳鶴看著她,嘴角泛起了柔柔的笑意,拉著被角向上拉,直到將她的整個身軀都蓋的嚴嚴實實才罷手。

他看著她,很久都沒有移開視線,那種眼神很覆雜,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冥大人。”突然,貼著白紙的門口突然映出了一道修長的黑影,恭敬的開口道。

柳鶴擡手沖他做了了噤聲的手勢,然後轉身推門走了出去。

今夜,月色正好,圓圓的,透著淡淡的黃色,漫天的繁星,很漂亮,也很浪漫。

他擡眼看著北方天際中那七顆閃亮的明星,慢慢開口,“怎麼了?”

“大人,皇宮那邊好像出事了,聽說公主連日來高燒不退,宮裏面亂成了一團,女禦們手忙腳亂,天皇擔心的要命,連夜召集了宮中的禦醫診治,可三天來一點效果都沒有,天皇怕是妖鬼作亂,又把陰陽寮所有的陰陽師都叫了過去。”

柳鶴細細的聽著,終於將視線從北鬥七星上挪開,轉而望向身後的下屬,“然後呢?”

“然後,公主的病情還是沒有任何的起色。”

“嗯!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

(12鮮幣)白虎

“等等,還有一件事,幫我去調查一下這裏面女孩的身份,然後派些人守住這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柳鶴略微皺了下眉,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你去通知一下櫻子,叫她抽空盡快來見我,地點就在東京郊區的那幢別墅。”

“是,屬下明白,要是沒有別的事,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柳鶴點點頭,看著他離開後,然後轉身拉門又回到屋裏,面無表情的端坐在榻邊,墨黑的眸中開始慢慢流轉起一股霸道的冷氣,過了很長時間,他的眼珠都沒有動過半下,似乎是陷入了某種沈思,直到發現躺在榻上的女孩眼皮動了動,才微微調整了下坐姿,扯出一道有些牽強的笑容。

夕亞剛一睜開眼,便聽到一句柔軟的話音,“你醒了?”

她似乎沒反應過來,盯著他足足楞了有十幾秒鍾,才下意識的猛然抓緊被角,眼睛裏是慢慢的抵觸與探究。

柳鶴看出了她的不安和緊張,笑著寬慰,“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不會傷害你的。”

她盯著他,也不說話,氣氛頃刻間變得僵硬起來,但這種令人難受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她就突然起身,說,“抱歉,打擾了您這麼長的時間,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我現在已經沒事了,該離開了。”

可她一起身,雙腳剛著地,腳踝處就傳來一陣刺痛,身子也跟著失衡朝一邊倒去。

“小心!”柳鶴起身去扶,那嬌小的身軀正好跌進他懷裏,他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只是那笑容中,多了幾分得逞後的冰冷。

腳怎麼會這麼痛,她可不記得自己的腳哪裏受過傷,可為什麼之前沒有感覺,甚至剛才還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還是好好的躺在這裏,”柳鶴將她放倒在榻上,給她拉過被子蓋好,“對了,我聽蕪兒說你這幾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是飯菜不合口嗎?”

夕亞根本就沒心思聽他說這些,直截了當的就問,“你是誰?這裏──是哪?”她心裏一堆的問題,但這個是她目前最迫切想弄清楚的,雖然已經知道他的名字叫柳鶴,可如果沒有聽他親口承認的話,還是會覺得心裏不踏實。

“哦!我都忘了自我介紹了,對不起。”他很有禮貌的沖她道過歉後說,“我叫柳鶴冥,是柳鶴家的二公子,我父親柳鶴一郎,是柳鶴家最高掌權人,我上面有一個兄長,下面有二個弟弟,當然,我的這些兄弟並非都出自一母,只有我最小的弟弟和我系同母所生,不過,我的母親在我十九歲的時候過世了,現在柳鶴家的女主人是我兄長的母親。”

他頓了頓,接著又說,“柳鶴家本家定居在京都,但是在日本全國各地都設有分支,可以說我們柳鶴家在全日本的勢力屈指可數,就算是現今的天皇殿下,也敬讓我們三分。”

夕亞心裏咯!了一下,滿眼的驚詫,“那麼說,我現在是在日本了?”

柳鶴不說話,只是抱以她一個十分肯定的笑容。

她一時高興的有點不知所措,她終於,她終於又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只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

那個人,已經不在她身邊了。

一想到謝騰,一想到他說的那些狠話,夕亞的心口就痛的喘不過氣來。

她實在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對她說那麼狠的話,她什麼都沒有做錯啊!

每當這種時候,她就告訴自己他一定是又什麼難掩的苦衷,她本以為,這麼想會心情好受些,可卻料不到它會變得更痛。

過了一會,那個叫蕪兒的啞女又送飯來,夕亞還是沒什麼胃口,但是柳鶴的連哄帶勸下,還是將碗中的米飯吃飯。

飯後,他又囑咐了她幾句,大體就是要她好好休息,註意身體之類的。

等她走後,夕亞就開始一個人靜靜的發呆,整整一個晚上都沒睡。

她在想和謝騰的初次見面,那人居然會冒充她的哥哥,雖然那時候她恨死了他,可再想想,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回到古代,遇到那一幫朋友,經歷那麼多驚心動魄的事情,難道說,這所有的一切,都要在此刻畫上句話了嗎?

她不知道,想的頭越來越疼。

終於,她長長的舒了口氣。

如果這些真的是命中註定,如果他們真的是有緣無分,那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抱怨和強求?還不如,抱著那曾經美好的誓言,讓自己開心一點,畢竟,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 * * * *

柳鶴離開後,就驅車離開京都,回到了在東京郊區建造的一處別墅。

夜很深,雖說月亮正圓,可星星卻少的可憐,黑色的賓利沿著盤山公路一直向前跑,柳鶴坐在後車位上,目光漠然的盯著急速閃過的石壁,突然伸手從旁邊拿出一支煙點燃抽起來。

直到到了崖頂,車才在花園旁邊的一處噴泉前停了下來,司機下車後,剛一打開車門,立即有一名穿著燕尾服的管家迎了上來。

“冥大人,白先生來了。”那人恭敬的稟報。

柳鶴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擡了擡眼示意他自己已經知道了。

管家只看他的臉色,就明白他心情不太好,立即知趣的退到了一邊。

進了別墅後,柳鶴一眼就瞥見了坐在沙發上正拿著報紙看的男人,但他也只是瞟了一眼,就脫下外套隨手扔在了沙發靠背上,徑直朝吧臺走去。

坐在沙發的男人略微瞇了下眼睛,放下報紙,隨即起身也朝吧臺走去。

柳鶴從杯架上拿了個杯子,又從旁邊的小冰櫃中取了幾塊冰放進去,剛想要倒酒的時候,卻被一雙手抓住了手腕。

他沒好氣的看著面前同樣面孔冰冷的男人,“怎麼,心情不好,連杯酒都不讓喝嗎?”

“借酒消愁,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哼。”柳鶴笑笑,放下酒杯,“少說這些廢話了,說吧,你這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了。”說道這裏,他眉頭一蹙,盯著白虎,“你不會是又為了那個女孩子的事情來找我吧!”

白虎淺淺的一笑。

“別,你別這樣,我都說過了,我無能為力,你還是找別人吧!”柳鶴算是怕了他了,六年中,他找他,除了幫他找個叫夕亞的女孩子外,就沒別的事了。可是他真的花了好長時間去找,什麼方法都用過了,就是找不到。

“如果別人能找到的話,那我,也就不會來找你了。”

柳鶴看著他一臉的愁苦,索性從杯架上又拿了個杯子擺在他面前,倒好酒,“喝吧!這世上,總有些事情是我們力所不能及,對了,你到現在好像還沒有跟我好好聊聊那個女孩子吧,那個人,是你喜歡的嗎?”

“不是!”白虎果斷的回答換來了柳鶴不解的目光。

“不是?既然不是,那你為什麼費那麼大工夫找她?”

“她對於我來說,不對,是對於我們來說,很重要,更準確的來說,我們已經把她當做一家人了。所以,不管用什麼方法,不管花多長時間,我都要找到她。”

柳鶴倒了半杯白蘭地,晃了晃,冰塊撞擊杯壁,發出了丁零當啷的脆響。

(13鮮幣)出現在東京的怪物

“那如果要是永遠都找不到呢?”

白虎聽著他毫不留情的反問,只是悶笑了幾聲,隨即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

柳鶴看著他,淡淡一笑,“還說我呢,你自己不是一樣。”

白虎聞言,蹙了蹙了眉頭,砰的一聲放下酒杯,轉頭盯著柳鶴,表情兇狠的幾乎能殺人。

柳鶴正舉杯準備喝酒,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扭頭一看,就看到白虎那張陰沈沈的臉,“幹嘛又跟我擺你那張臭臉,真是的,每回來都是這副德行,你是不是中過風,面部肌肉僵硬,不會笑啊?還是說,笑一笑你就會死啊?又沒做什麼得罪你的事,一見面就這樣。”

“呵……”白虎看著他一臉的抱怨,突然爆發出一陣輕笑。

看著他沒來由的一笑,柳鶴突然納悶起來,“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你在你父親和女人面前,從來不會這樣撒嬌吧!”白虎破天荒的打趣道。

柳鶴臉色一沈,眉頭一皺,沒好氣的反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剛才的行為就像個孩子。”

“你才像個孩子!”柳鶴立即反駁。

白虎又爽朗了笑了兩聲,而後斂起笑容,嚴肅的看著柳鶴,如此突如其來的改變令柳鶴小小吃了一驚。

“好了,不開玩笑了,我們說正事。”

“正事?”

“你應該也聽說了吧,公主抱恙在身,天皇急的不得了,鬧的整個皇宮上下不得安寧,好多大夫都去了,卻沒有查出了所以然來,所以宮中有傳言,說是公主被妖魔鬼怪纏身了,對於這件事,你怎麼看?”

柳鶴立即變得嚴肅起來,目光暗沈的盯著掛在杯壁上的金黃色液體,“我也是剛才才聽屬下說的,剛才在本家的時候,我父親把我和大哥叫過去,就是討論的這件事,結果我父親派我大哥明天親自去皇宮看看,不過,最近京都確實是發生了很多奇怪的現象,比如說就在前幾天夜裏,有回家的路人說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但是循著聲音找時,卻沒發現什麼人,只是在角落裏看到一堆血淋淋的骨頭,這件事已經在東京傳開了,政府為了鎮壓群眾的恐慌情緒,就編造謊言說是什麼一些惡徒制造的惡作劇,但我覺得,這件事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這件事我倒是有所耳聞,但是具體是什麼狀況我就不太清楚了,你說不太簡單,是指這件事真的和那些妖魔鬼怪有聯系?”

柳鶴又仰頭灌了一口烈酒,眼中的視線驟然變得犀利起來,他轉身,沖白虎說,“走,我們去書房聊。”

白虎瞳孔驟然一縮,隨即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兩人便相繼朝二樓的書房走去。

二樓走廊中鋪著暗紅色的碎花地毯,兩邊雪白的墻壁上掛著名家的油畫,射燈被安置在天花板兩側,發出了柔和的淡黃色光芒。

柳鶴沿著走廊走到盡頭,推開左手邊的房門,按下手邊的按鈕打開燈,“隨便坐吧,在這裏談更安全些。”

他說完,就走到大班臺後,一屁股坐到黑色皮質轉椅中,打開筆記本電腦,鼠標移動到一個壓縮包上,白虎走到他身後,看著他點開壓縮包,裏面有十幾個文件夾,柳鶴點開了一個命名為代號2071的文件夾後,裏面出來了一系列的圖片。

他點開了其中一張,上面畫著一個張著血盆大口長相猙獰的怪物,眼睛突出面部一個拳頭,鼻子卻陷進面部,舌頭足有二三米長,最滲人的是舌端還長著一個類似蛇頭的東西,它的身體類似體型,手腳又粗又短,看上去好像完全無法承受那巨大的身軀。

白虎盯著圖面,問,“這是什麼東西?”

柳鶴接著又換了下一張,也是同一個怪物,只不過換了個角度,“怎麼,你不是從遠古時代來的嗎,活了那麼大的年紀,也沒見過?”

“你見過?”白虎反問。

柳鶴仰頭翻了他一記白眼,“我是在問你好不好,你怎麼現在問起我來了,我又沒去那裏旅行過,要不,下一次你帶我去,也好讓我感受一下那裏的風土人情?”

“你確定,它是遠古時代的東西嗎?”

柳鶴又將視線轉回到屏幕上,一邊按動著鼠標左鍵,一邊答,“也不是十分確定,也有可能……是從別的時空過來的。”

“你是不是在懷疑,那個在東京襲擊路人的怪物,就是這個東西?”

“現在也只是處於懷疑階段,我前些日子查了很多資料,但卻一無所獲,今天正巧你來了,想著你也許會知道,結果──”柳鶴縮了縮脖子。

“你沒有見過?”

“見過什麼?”柳鶴頓了頓,指著電腦屏幕,“你說它嗎?”

“嗯!”

“沒有。”柳鶴搖了搖頭。

“對了,你是從哪裏弄到這種圖片的?”白虎挺直了身子,脫下外套隨手扔在了沙發上,坐在了沙發旁邊的一把辦公椅上,松了松領帶,似乎這裏面熱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偷的!”柳鶴平淡無奇的說著。

白虎所有的動作在頃刻間停了下來,低沈的嗓音中帶著淡淡的驚訝,“偷得?”

柳鶴轉頭,狡黠的一笑,“怎麼,覺得很不可思議嗎?”

對面的男人眉角急速的抽搐了一下,“你從哪裏偷的?”

“還能是什麼地方啊,這種古老的東西,也只有我們柳鶴家才會有,要知道,我們柳鶴家可是有一千年的歷史了,只不過,偷這個東西可是費了我好大一番力氣,差點連我這條命也給賠上,誒,對了,朱雀和玄武怎麼沒來?”

白虎很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朱雀出去辦事了,玄武留在家裏面看著小麒。”

柳鶴聽完,楞了楞,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會吧!你讓玄武去看著那個搗蛋鬼?你也太大看那家夥了吧,你信不信,等你回去以後,家裏絕對是一副雞飛狗跳的場面。”

白虎很頭痛的嘆了口氣,突然開口問,“伊藤家最近有沒有什麼動靜?”

“伊藤家?”柳鶴輕巧著桌案的手指猛的停了下來,俊美的臉上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愁容,“不知道,我放在裏面的眼線已經好幾天沒有跟我聯系了,如果是平常沒有意外的話,他會每天的子時遣人送信給我,可是──”

白虎警覺的看著他,“會不會是被伊藤家的人發現了?”

柳鶴陷入了沈思,過了一會,才慢慢的又開口,“看來,我得親自去一趟了。”

“去伊藤家?你想去送死嗎?”

白虎盯著他,兩個人眼神都淩厲的如刀子,似乎誰都不肯向對方示弱,直到幾秒鍾後,柳鶴才扯出一道微微的笑,反問,“你就這麼不相信我?虧我們還做了五年的好友,你不說些吉利的話也就算了,還說這話咒我,你是存心不想讓我活了吧!”

他每說一個字,白虎的臉色就沈一分,到他把話說完,那張臉幾乎已經黑的不能看了。

柳鶴吞了一口唾液,一臉無辜的模樣,“幹嘛,生氣了?”

白虎似乎懶得再跟他說下去,拿起外套就朝門外走,柳鶴看著他的背影,沈默著什麼話都沒有說。

“去的時候,通知我一聲。”白虎在走出門口,扔下這麼一句話。

柳鶴楞了好半天,才輕輕的笑出了聲。

能認識這麼個至交好友,也算是他柳鶴的福了。

* * * * *

東京郊外,一座古老的日式宅院坐落在山水間,木質的庭門,竹籬,石燈籠,庭橋,處處透露著濃重的古代宮廷氣息。

這裏便是伊藤家坐落於東京的別院,莊重而肅穆。

現在是晚上,所有的房間都是黑色,唯獨庭院最深處的一間,也是整座庭院的禁地,傳出了淡淡的橘色光芒。

(11鮮幣)印記

進到屋子後,一個白發長須的老人平躺在榻上,聲音沙啞虛弱的問端坐於旁邊的男人,“抓住那個男人了嗎?”

“是,現在正被囚禁於密牢中,我已經派人嚴加看守,隨時聽候父親大人的吩咐。”說話的男人一頭銀灰色的長發,面無表情的說著,一雙淡綠色的瞳仁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就像是夜貓的眸子般,陰冷而詭異。

“那個人,咳咳咳,說什麼了嗎?”老人咳嗽了幾聲,接著問。

“沒有,現在咒術的效力還沒有完全褪下,他還處於半昏迷狀態,估計再過兩三個小時就該醒了,父親大人,兒子愚昧,有一事不解,父親為何那對那個男人如此執著呢?”

“嗯!”老人既欣慰又惆悵的閉了閉後,蒼老枯瘦的面容就突然一滯,一雙黯淡無光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坐在旁邊的男人頓了頓,一臉仿佛意料之中的表情,緩緩地俯下身子,低低的叫,“父親,父親。”

叫了兩三聲後,見那老人依舊沒什麼反應,就幾不可聞的輕笑了一聲,隨即太後輕輕地合起了那雙有些死不瞑目的眼睛,低聲下著命令,“通知下去,宗主已逝,明日正午,舉行哀悼大典,所有宗家成員務必準時出席。

“是!”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呵呵!男人冷笑著起身,目空一切的俯視著那具開始變冷的屍體。

死了,這個老不死的怪物終於完蛋了,哼,居然活了一百零八歲?不過現在,他終於咽氣了,那麼阻礙他前進的絆腳石也就掃清了。

可,他眉頭又皺了起來。那個老不死的最後究竟想說什麼,總覺得那話是說了一半,還剩一半。

算了,他搖搖頭,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是想想明天哀悼大典結束以後,關於新任宗主的遴選儀式吧!

想著,他就出了門朝伊藤家的秘牢走去。

伊藤家的秘牢建在禁地後院的一座專門用於存儲“廢物”的倉庫中,除了本家幾個有權有勢的人外,沒有人知道。

他踏過一片已經近半個月沒有修剪過的草坪中,來到了倉庫前。

倉庫的屋頂呈金字塔狀,屋身是個正方體,東西兩邊各有一扇窗戶用來通風。

此時夜色正濃,隨風飄蕩的柳枝在黑夜的熏染下變得仿佛鬼爪,明明正值春季,可夜裏卻是出奇的冷。

他走進後,兩邊堆滿了各種大小的木箱子,散發著陣陣濃烈的黴腐味,刺鼻的很,地面由於潮濕到處都是小水潭,踩在上面發出了吧唧吧唧的聲音。

走了幾步,他就朝左拐,徑直的朝前面的那面墻壁走去。

只是,前面已經沒路了,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一道極低的好像微風拂過的聲響落下後,就見他不慌不忙的擡起了右手,閉上雙眼,嘴唇微微翕動,似是在默念著什麼,與此同時,右手也在不停地變幻著各種手勢。

突然間,冰冷的空氣中立即出現了一團黑色的煙霧,漸漸地,那煙霧變幻成了一條長著尖牙吐著紅信的毒蛇。

“信也大人,有何吩咐?”那蛇開口說話,聲音很細,像是女聲。

伊藤信也睜開眼睛,幽深的瞳仁仿佛比剛才還要冰冷凜冽,“裏面那個人怎麼樣了,醒了沒有?”

“剛醒沒多久,現在正被銀狐審問著,只是那家夥嘴硬的很,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是嗎?”伊藤信也漫不經心的反問了一句,有意思,他已經好久沒有遇到過了。銀狐的手段他最清楚,在那種連他都覺得森然殘忍的酷刑下還能閉口不言,他還真的有些佩服他。

可話又說回來,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那天,他接到父親的命令,說是去城垣山附近的一處神社去找一個男人,當時他也沒有被告知那男人的身高相貌,雖然他心裏也是疑問重重,但是父親的命令他又不能不聽,於是就去了。

當時見到那人時,他穿著一身異族的服裝,正趴伏在通向神社的臺階上,信也估摸著父親口中所指的應該就是這人,於是走了過去,細細一看,才發現那人嘴角殘留著黑色的血跡,像是中毒極深的樣子。

居然讓他帶回去一個死人?

想到這裏,伊藤信也笑了笑,對那條毒蛇說,“你告訴銀狐,讓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只要給我留口氣在就行,還有,你去幫我調查一下他的身份,越詳細越好,再幫我查查那一天他身邊還有沒有別地什麼人。”

“是!屬下明白!”那毒蛇頓了頓,眼珠子一轉,又開口,“對了,信也大人,有句話,屬下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說。”信也轉身靠在了旁邊凸起的一個箱子上,不知從哪變出一只香煙抽起來。

漆黑的環境中頓時亮起了一個橘紅色的亮點。

“剛才,我們在那個人身上發現了一個印記。”毒蛇的口氣帶著淡淡地難以置信。

信也的眼角微微向上一挑。

“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上一次我們潛入皇宮的藏書閣去查覆活術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一本書,上面打開的那一頁上正好畫著一種很奇特的花,淡紅色,花瓣呈半葉狀,如果屬下沒有記錯的話,它的名字應該叫做蛇騰花,那種花外表雖豔麗奪目,卻帶著劇毒,只要與肌膚接觸,就會立即置人於死地。”

“他身上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屬下也不太清楚,而且書上還記載著,那種花在幾千年就已經滅絕了,而且皇宮藏書閣內的書都是絕密資料,不可能流傳於世間,所以屬下猜測,這個人如果不是皇室中人,就是我們的同道。”

信也瞳仁霍的一亮,勾起唇角笑著,“知道了,好好看著他,如果有事要及時向我匯報,另外,給我準備一套夜行裝送到我房裏。”

那條毒蛇垂了下眼瞼,過了一會,低低的說了句是,就又化成一團黑煙消失了。

* * * * *

夕亞連著好幾天都被關在房間裏不能出去,郁悶再加上擔心謝騰遇到危險,每天過著魂不守舍的日子,那個啞女照舊一日三餐按時送飯來,她也只是象征性的吃上幾口,那個叫柳鶴的男人這兩天也都沒再出現過。

而且,最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昨天照鏡子的時候,自己竟然已經恢覆了原來的容貌。她小心翼翼的摸著自己的臉,覺得就好像做夢般,直到現在都還有點不敢相信。

今天一大早,她醒來,聽著房外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就想著出門看看,可是門外那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卻硬是攔著她不讓她出去半步,她只能作罷,簡單的吃了幾口清淡的日式糕點,就突發奇想的捂著肚子大喊肚子疼。

(17鮮幣)皇宮舞會

守在門外的那兩個男人頓時有些發慌。

“哎,怎麼辦,她在裏面喊肚子疼!”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又不是醫生。”另一個人一臉的不耐煩。

“你說,她會不會是老大的,呃,女人?”

“啊!不會吧,柳鶴老大不是一直對既成熟又嫵媚的女人情有獨鍾的嗎?雖然最近情緒有些不穩定,但也不至於這麼突然就換了口味吧。”

“可、可萬一真的是,咱們就這麼傻站著不管不顧,老大要是回來看到了,給咱們加上個照顧不周的罪名,那咱倆還不得被打死?”

“夠了,閉住你那張烏鴉嘴,就你話多。”

咯咯咯……

突然,一陣怪聲從前方的一堆半圓形的草叢中傳了出來。

兩人立即提高了警惕,這種地方可是柳鶴大人的私人居所,除非有十二影使的聯名搜查令,否則就算是柳鶴家家主來了也進不去,難道說──

“是母雞嗎?”其中一個人問。

“母你個頭,這種地方怎麼會有母雞?”

“那是什麼聲音?”

“不知道。”另一個聲音沒好氣的回答。

又過了一會,咯咯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而且那堆草還嘩啦嘩啦的動了起來。

“餵,你看,居然動了,快,快點,我守在這裏,你去看看。”

還沒等另一個人說話,一顆圓滾滾的小腦袋就從草叢中鉆了出啦,一雙古靈精怪的小眼睛左顧右盼了一陣,才倏的跳了出來,一溜煙的小跑到了玄關,脫了鞋就爬上去,完全無視那兩個西裝男的存在。

“優、優少爺!”兩個男人大驚失色的看著他拉開障子,才從驚楞中回過神,一左一右抓住他的小胳膊,他們心裏清楚這位小優少爺和老大是同母所生,對他疼的不得了,至今為止還沒見他對小優少爺大聲說過一個字,所以下手的力量自然是非常的輕。

“幹什麼,快點放開我,要不然我告訴冥哥哥去,就說你們欺負我。”小優撅著小嘴,鼓著腮幫使勁的掙紮。

“優少爺,柳鶴大人有過吩咐,任何人……”話還沒有說完,那人就痛得大喊一聲。

小優滿意的看著自己在那男人手上留下的一圈牙印,伸出舌頭沖他做了個鬼臉,又轉身去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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