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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想起和謝騰初次見面的場景,她的臉就開始發燙。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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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騰的聲音突然飄了進來,朱雀一驚,轉身便見謝騰已經站在了身後,心裏不禁自問,這個男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主上,主上──”勾陳和黑豹也一前一後的追了進來。

看來,是剛進來不久才對。

“什麼,你們要去王宮嗎?”玄武也像是被地雷炸到腳般跳了起來。

“王宮?”夕亞心裏突然咯!跳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轉身。

她剛才沒有感覺到謝騰回來了,現在這麼一轉身,看到謝騰就在眼前,雖然背著身子,但她還是覺得心裏壓著一股氣,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王宮裏我熟悉,我帶你們進去。”謝騰說道。

“主上,你不能去那種地方,你現在的身體……”他的話立即遭到了勾陳的反對。

確實,王宮是多麼險惡的地方,以謝騰現在的身體狀況,無疑會拖了大家的後腿。

不過,謝騰是這裏面最熟悉王宮地形的人,有他在,說不定會事半功倍。

“我、我也、可、可以去嗎?”或許是因為剛才哭的太久了,夕亞的嗓子有些沙啞。

“不行,那麼危險的地方你怎麼可以去呢!”玄武率先反對,但是這一次,他的反應速度異常的快,很快就意識到了這麼做的弊端,“哎!等等!不可以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

他腦子開始飛速的旋轉,目光先是黑豹身上掃了一眼,然後使勁的搖頭。

不行不行,那頭豹子是禽獸,不能讓他留下來陪夕亞。

勾陳?哼!玄武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直接把他給排除在外了。

剩下的三個人,白虎嗎?不行不行,白虎是老大,全憑他下達指令,怎麼可以不去!謝騰那個家夥,玄武瞪了他一眼!哼,看他就不順眼,把他留下,簡直就是自己的罪過,不行。再來就只有朱雀了,留下他?

夕亞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跌跌撞撞跑了過去,用央求的目光望著白虎,“讓我也去,我、我也想去救青龍!”

(11鮮幣)決定

她話音剛一落,就覺得臉上火辣火辣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射著她,但只有謝騰一個人目視著前方,眼神漠然,可嘴角卻好似被什麼東西搗碎了般,急促的抽搐了一下。

“唔……”夕亞肚子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惡心難受,雙腳一軟,身子就順勢向下滑。

“小心!”二三個聲音從四面傳來,但是最先接住她的,是謝騰。

“是不是覺得哪裏不舒服?”謝騰伸手摸上了她的額頭,頓時滿掌心全是冷汗,額頭不燙,甚至還有些冰涼,他心裏暗暗松了口氣,沒有發燒就好。

“快點讓她坐下。”朱雀一邊說,一邊指了指石床。

謝騰點了點頭,扶著夕亞準備走,可他很快就發現,她的雙腿在不住的打著顫,他也不征求她的意見,索性將她抱了起來朝石床走去。

是床上布著一層厚厚的塵土,只有白虎剛才坐過的地方比較幹凈,謝騰眉頭一皺,轉頭就朝黑豹使了個眼色。

可黑豹雖然看到了,卻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稀裏糊塗用茫然的眼神回望著他。

謝騰眉頭皺的更緊,黑豹輕輕的咬著唇,做出了費力思考的表情。

“脫、衣、服”謝騰忍無可忍,終於一字一頓的命令。

“脫?脫衣服?”黑豹本能般的用雙手護住了胸前,一付好像別人要侵犯他的慫樣。

“笨蛋!”勾陳小聲嘀咕了一句,趕忙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鋪在了石床上,黑豹這才恍然大悟的喔了一聲,原來主上讓自己脫衣服是為了這個啊!弄清了狀況,他又是悔恨又是自責,主上這麼偉大英明的人,怎麼會讓自己無緣無故脫衣服呢!真傻,又把這個在主上面前表現自己的機會給丟了,真是便宜那個臭鉤子了。

“你們三個帶著夕亞先離開這裏,青龍交給我們,等天黑了,我就帶著黑豹和勾陳再去一次王宮,王宮的地形,我比你們熟悉,行動會更方便些。”

白虎凝眉沈思了片刻,然後沈聲開口,“你雖然對王宮的地形比我們熟悉,可是你體內的毒素卻是個不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炸,到時候,它就會成為你們最大的累贅,那樣非但救不出青龍,弄不好你的命就搭進去了,話又說了回來,我們連怎麼救青龍的方法都還沒有想到。”

“我覺得,”朱雀插話,“如果要青龍,我們首先應該控制了蘭斯,而要控制蘭斯,我們就的先得到他的信任,而要得到他的信任,最簡單易行的方法就是……”

“不行,”謝騰果斷的說,“一定還有別的方法。”

“我可以的!”夕亞撐起了身子,堅定的說,“我和蘭斯……認識,要想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我是最合適的人選,而且,我對王宮也很熟悉,也沒有受傷,我可以幫你們打聽你們想到知道的東西。”

“這怎麼可以,我們好不容易才把你給救出來,怎麼能再把你扔進那個龍潭虎穴裏。”玄武搖頭反對。

“主上,您的身體這麼虛弱,還是不要冒險的好。”勾陳從旁勸道。

夕亞揚頭望著朱雀,然後掙紮著就要下地,卻被床邊的謝騰一把扶住了手臂。

那熟悉而溫暖的觸感令夕亞渾身一震,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盯著那只不怎麼敢用力的手,都不知過久了,她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看過他的手,那只手,瘦的幾乎皮包骨頭,黃黃的,青青的,卻依舊堅定而溫暖,讓她慌措無助的心很快的安定下來。

“我扶你!”短短的三個字,夕亞卻聽出了幾分哽咽和愧疚。

夕亞低著頭,看著那只手,動了動手臂,卻發現那只手握的更緊了,那一刻,她也弄不清心裏到底是什麼滋味,酸酸的,悶悶的,就是很難受。

“讓我去,好不好?”過了一會,夕亞幾乎用哀求的口氣的低聲呢喃。

“你……真的要去?”謝騰問。

“嗯!”

“如果這一次是有去無回,你也要……去嗎?”

“嗯!”

突然的,謝騰悵然若失的苦苦一笑,“好吧,既然這是你的決定,那麼,我接受。”

砰──

蘭斯大步的走進寢宮,重重的合上了門,然後就聽到一陣劈裏啪啦玻璃破碎的聲音,平日裏留守在門外的一大堆侍衛侍女也被他厲聲喝退,只剩下了他的兩名心腹在那裏守候待命。

該死的!居然讓那個可惡的混蛋又出來亂事!蘭斯像個耍性子的孩子般,拿起花瓶就朝墻壁上砸去。要不是他來攪亂,祭司儀式早就成功了,混蛋,真是混蛋!他怒氣沖沖的看著旁邊一只銀色的餐盤,裏面盛放著許多剛采摘下來的新鮮蔬果,突然伸手抓起了一把紅色的小番茄,狠狠的將它們捏碎,鮮紅的汁液順著指縫流了下來,這個時候,他猙獰的面容才稍稍得到緩解。

冷靜之後的蘭斯,突然打開了門,守在旁邊的兩人立即恭聲道:“王子!”

“走,我們去王後的宮殿。”蘭斯蒼白的臉上終於掛起了一絲笑容,又走了一段路,他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些,沖著身後兩名心腹問,“王後那裏怎麼樣了?”

“回王子,王後她,聽說了您昨晚遭遇的事情後,心情,不怎麼好?”

“不怎麼好?”蘭斯的笑容繼續擴大,“不怎麼好是什麼意思?”

“……”身後的兩人面面相覷了一陣,都有些難以啟齒的表情。

“你們猜,一會兒當我出現在王後面前,她會是怎樣一番神情呢?”頓了頓,他驟然止住了腳步,臉上的笑容也在頃刻間收斂,但是很快,他又笑了起來,“肯定是一臉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的表情吧!”

的確,正如那兩人所言,米歇爾的心情糟糕透了,但是好像還沒到蘭斯說的那種地步。

她側躺在柔軟的矮床上,旁邊有侍女遞過來的鮮果,她接過來,只咬了一口就扔到了一邊,故意讓蘇美爾給她撿起來送到她手心,米歇爾再次接過,蹙了蹙眉頭,又把它扔到了遠處,再次命令蘇美爾將其撿回來,這樣反覆了好幾次,甚至米歇爾都覺得有些厭煩了,可蘇美爾依舊耐心如初。

“蘇美爾,你是不是誠心想氣死我?”米歇爾終於歇斯底裏的大喊。

“──”蘇美爾不答,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手中攥著那顆已經被摔個五六次的蜜桃。

她暴跳如雷的起身沖到蘇美爾的身前,躲過她手中的蜜桃就硬生生的往他嘴裏塞,似乎鐵了心,不管使什麼法子都要讓他開口說話。

(10鮮幣)蘭斯入宮

“王後大人,王後大人……”米歇爾正在氣頭上的時候,一個侍女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腳跟還沒站穩,就被米歇爾狠狠扇了一個耳光,“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侍女被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帶著哭腔道:“王後大人恕罪,王後大人恕罪。”

米歇爾把對蘇美爾的怒氣全發在了這個無辜的侍女身上,吼叫出來,頓時覺得心裏稍稍舒暢了一些,這才深吸了口氣,問道:“這麼慌慌張張的,究竟出什麼事了?”

侍女聽出了她並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也松了口氣,回道:“回王後大人,蘭、蘭斯王子正超這裏來呢!”

“蘭斯?”米歇爾的右手急促的抖了一下,仿佛早就料到會發生這種事似地,淡淡的笑道:

“他是一個人來的嗎?”

“不是,還跟著兩個心腹。”

“哦!是嗎?來的正好,我正想去找他呢,沒想到他卻親自送上門來。”米歇爾詭異的尖笑了兩聲,“你去告訴外面,誰都不許攔著,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他又想出了什麼鬼點子來為自己辯解。”

半刻鍾後,米歇爾端坐在銀白色鋪著軟墊的長椅上,神色淡然的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看到蘭斯走了進來,她媚眼一勾,尖利刻薄的聲音便響起。

“蘇美爾,你說是不是我眼睛花了,你瞧瞧眼前這人是誰啊!”她問蘇美爾,可蘇美爾依舊置若罔聞,這一點令米歇爾很是氣憤,可臉上卻仍布滿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母後大人。”蘭斯恭敬的叫了一聲,微微揚手,示意緊隨在身後的兩個人停下,自己則繼續向前走到臺階下,雙膝跪地行著大禮。

“哦?”米歇爾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冷笑道:“這眼神不好,怎麼耳朵也跟著不好起來,你剛才叫我什麼?母後大人?哼哼,蘭斯,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只要我把那個祭品交給你,你就不會再踏進王宮半步,會走的遠遠地,可現在這是怎麼了,又出現在王宮不說,居然還叫我母後?”

“這是當然的了,母後就是母後,是生我養我的母後,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事實。”

“事實?哈哈哈,好個事實!”米歇爾狂笑了三聲,然後暴怒的站了起來,大步的走下臺階來到蘭斯身前,冷厲的斥道:“告訴你,我從來就沒你這個兒子,蘭斯,你違背了自己的諾言,再次踏進了王宮,而且居然還敢來我這裏,你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蘭斯低著頭,冷靜的勾唇一笑,“母後大人錯了,我沒有違背曾經立下的諾言,因為,我現在並不是蘭斯,這個世上也沒有蘭斯這個人了,現在在你面前的是另外一個男人,至於叫什麼,母後大人請隨意。”

米歇爾嘴角一抽,當下氣的狠狠的咬了下後牙根,卻硬是扯出一道淺淡的笑容,“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蘭斯,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這麼做,於人於己都不好的。”

“難道說……母後大人不希望旁邊的這位男人等上王座了嗎?”蘭斯突然揚起了頭,帶著威脅的口吻提醒道。

“你說什麼?”米歇爾看著蘭斯眼中射出的目光,那種淩厲和勢在必得是她從未見過的,有那麼一剎那,她的心開始產生了動搖,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確實有點不想蘭斯,從剛才那一記眼神,她就能看出來,眼前這人比蘭斯還要厲害幾分,甚至有能力與她抗衡,難道說,以前的蘭斯在故意隱瞞自己的實力?

“母後大人不知道吧!要想推翻父王的寶座,其實並不想母後想的那麼容易,以為只要取了父王的性命就可以了。”

米歇爾心下一沈,突然覺得有點心虛,“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母後大人的想法太單純了,難道您忘記了嗎,父王在五年做過的那個夢嗎?”

“夢?”米歇爾想了一陣,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瞪大眼睛,“你是那個夢中的預言?”

蘭斯不置可否的笑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不過是個夢而已,怎麼可以當真呢,而且那個男人夢醒後暈暈乎乎說的含糊其詞,不會的,那種事絕對不會發生,”她的目光突然射向蘭斯,狠惡的笑了兩聲,“蘭斯,你妄想用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蒙騙我。”

“母後,我沒有騙你,這是事實。”蘭斯很堅定的說。

“哼,哼哼,我不會相信的。”米歇爾突然轉身,帶著恐慌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蘇美爾被鬥篷蓋著的臉上,額頭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如果不是蘭斯提醒,她幾乎都要忘了,五年前的那個早晨,還在夢鄉中的她突然被一陣滿含著恐懼的低吼聲驚醒,她猛地坐了起來,然後就見她的丈夫渾身抽搐不停,她不明所以的喊了幾聲,見他沒有反應,於是匆匆的穿好衣裳命令侍女去叫禦醫,但是禦醫還沒到,他就恢覆了神志,然後就開始慢慢的對她說,說他做了一個夢,夢中,他看到米歇爾舉著一把刀,

面目猙獰的從他的頭頂劈了下來,他在劇烈的疼痛中慢慢的失去意識,但是在眼睛合上的最後一剎那,他看到了,米歇爾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穿著一件深紫色的鬥篷,手中舉著一把與米歇爾同樣的刀。

米歇爾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危險,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狂妄暢快。

緊接著,一道血箭,蒙蔽了雙眼……

想到這兒,她渾身打了個激靈,如果那個夢真的會變成現實,那麼那個會殺自己的人,不就是……

不會的,她再一次否定,蘇美爾那麼愛自己,他怎麼會殺了自己呢?

對,那個夢一定是假的,沒錯!

“母後,你怕了?”蘭斯慢慢的起身,如冰的嗓音越來越沈,帶著一股極重的壓迫感,弄的米歇爾一時竟有些喘不上氣來。

(10鮮幣)闖宮

“我怕?哈哈哈,我怎麼可能會怕呢?”米歇爾歇斯底裏的狂笑。

“母後,您想用這種方式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嗎?”蘭斯笑道。

“沒有,我沒有!”米歇爾試圖辯解,但當看到蘭斯那雙自信的眸子時,整個人就好像是個洩了氣的皮球似地,軟軟的向後退了兩步,蘇美爾出乎意料的一步跨上前,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小心!”

米歇爾震驚的回過頭看他。

“母後,我來這裏,是想和母後共同商量一個計謀,既然母後對那個噩夢有所顧慮,那麼不如借我的手,去殺掉那個男人,母後覺得這個計劃如何?”

米歇爾有些沒有回過神來,“你、你說什麼?”

“我是說,讓我來除去那個阻礙母後道路的男人。”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替我做這些事?難道,你有別的事有求於我?”

蘭斯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他慢慢的走上前,“母後是個聰明人,我一出口,您就明白了。”

“你又想與我做什麼交易?”米歇爾質問。

蘭斯瞧了瞧蘇美爾,米歇爾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蘭斯是要讓他離開,可是米歇爾卻沒照著他的意思去做,反倒問,“為什麼要讓蘇美爾離開,他又不是外人,有什麼話是不能讓他聽的嗎?”

“既然母後不願讓他離開,那我也就無力勉強了。”蘭斯向前又跨出一步,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馬上縮短到一個拳頭的距離,米歇爾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卻被蘭斯搶先一步抓住了手腕,他用的力氣很大,令米歇爾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母後無須這麼緊張,也不用害怕,您身後站著這麼一位英猛而偉大的祭司,我怎麼敢亂來呢!”蘭斯笑瞇瞇的說著,將嘴唇貼向了她的耳側,低低的咕噥了幾句,然後起身,“這個交易,母後覺得如何呢?”

“你、你剛才說得都是真的?”米歇爾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他。

“都到了這種時候,母後覺得我還會騙人嗎?”蘭斯微微沖她躬了躬身,隨即轉身離開,在臨出門的一剎那,一道陰冷毒辣的笑容瞬間在嘴角蔓延開來。

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 *

到了離王宮不遠的一處僻靜無人的地方,眾人坐了來後,白虎開口道:“按照原先的計劃,我和玄武去引開守在宮門口的那侍衛,你們幾個趁機溜進裏面,半柱香後,我們在預先計劃好的地方匯合,如果到時候我們沒有出現,謝騰,你就帶其餘的人先去找蘭斯。”

謝騰沈著點頭。

“嗯!”朱雀應道,探頭瞧宮門口瞧了一眼,囑咐道:“那你們兩個小心點,如果不行,就不要硬來,回墓穴等我們。”

“知道了!”白虎向眾人看了一眼,“那我們現在就行動。”

剩下的人緊張的看著白虎和玄武朝宮門外跑去,沒過多久,就聽到一片嘈雜聲傳來,除了侍衛的呼喊聲,還有金屬相擊發出來的撞擊聲。

“你們跟我來。”謝騰機警的註視著前方的狀況,當發現所有侍衛的註意力已經集中在了白虎和玄武身上,而宮門大敞卻無人堅守時,低低說道。

其餘人點點頭。

謝騰站起身,朝他們點了點頭,突然伸手抓住了夕亞的手腕,目光滿含關切的叮囑,“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手,不會再把你弄丟了……”

這一句話,讓夕亞瞬間僵楞在原地,眼淚不聽話的直想向外竄。

謝騰的手,還是那麼溫暖,原來,他還是在乎自己的,他沒有因為自己的容貌改變兒不喜歡她。

“好了,我們要抓緊時間。”朱雀提醒道,看到眼前這一幕,他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笑容背後,卻是掩不住的緊張和不安。

一行人在謝騰的帶領下,很順利的進了王宮,但是在約定好的地方等了半柱香的時間,卻還不見白虎和玄武出現。

謝騰沈著氣,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的握著夕亞的手等著,可黑豹卻急了,每隔過一會就伸長脖子向四周望一望。

“主上,他們怎麼還沒來,你說,是不是……”

“別亂說,再等等看。”

黑豹鼓了鼓腮幫,乖乖的閉口不言。

眼看著一炷香的時辰都快到了,朱雀也有些按捺不住了,沖謝騰說,“謝騰,不如這樣,在

王宮你比我熟,你帶著他們先去找蘭斯,我返回去去找白虎和玄武。”

“不妥!”謝騰截斷他的話,“王宮你是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而且這裏到處都是陷阱,再加上你一個人行動,根本就是自投死路。我覺得,白虎是個聰明人,思維縝密,他不會輕易的落到敵人手中,他現在還沒來與我們匯合,一定是有他的顧慮之處。”

朱雀又猶豫了一陣,然後道:“那好吧!我們先按計劃行動吧!”

“好,我們走這裏,跟我來。”

王宮的設置很覆雜,沒過一會就把黑豹給整的焦頭爛額,一個勁兒的抱怨這裏像個迷宮,但每每此刻,勾陳都會在他頭上敲一下,警告他不要神神叨叨的,趕緊跟上主上。

* *

蘭斯剛回到自己的寢宮沒多久,頭就立即痛了起來,他將所有的人都喝退下去,然後獨自一人坐在床上,他本想著歇上一會兒頭痛的癥狀就會緩解,但是沒想到疼痛卻越來越劇烈,最後疼的他居然在床上打起滾來。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王子,按摩師來了,您要不要見!”

“不見,讓他走!”蘭斯大吼了一身,隨即用手開始砸腦袋。

該死,那個混蛋就這麼想出來嗎?

哼!我偏不如你願!

咚咚咚──

又是一陣敲門聲響起。

“都說了不見了,怎麼還來煩我,快點滾,我誰都不想見!”

話音落下去好久好久,蘭斯突然警覺的翻身坐起,雖然頭仍是痛的厲害。

不對!怎麼會變得這麼安靜!

難道──

他忍痛迅速的下了床,可還沒來得及邁步,一柄短劍已經橫在他脖子上。

(10鮮幣)做我的女人

“沒想到吧,我們又見面了!”謝騰勾起薄唇,冷冷的問。

蘭斯確實很緊張,但是他掩飾的很好,至少夕亞沒有從他眼裏看出絲毫的恐懼。

她很拘謹的躲在謝騰身後,低著腦袋,不敢擡頭,她不知道自己是出於對他蘭斯的恐懼,還是出於對謝騰的愧疚。

也不知道,謝騰知不知道蘭斯曾經對她做過的事,說過的那些話。

不管知不知道,那些事情確實發生過,殘留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呵呵……是啊,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蘭斯的目光從上至下掃了個遍,然後

又陰險不屑的一笑,“你的身體已經沒事了嗎?”停了停,他又突然皺起了眉頭,“不過,從你的面色來看,好像還差那麼一點點,那些藥丸只能治標,不能治本,你現在這麼硬撐著站在我面前,身體應該吃不消吧!”

“多謝關心!”謝騰很客氣的笑著回敬他。

“你也來了!”蘭斯將目光轉向了夕亞,“怎麼,為什麼總是把頭低著呢,再見到我,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你該沒有忘記吧,以前,在這張床上,我們彼此……”

夕亞腦袋一懵,她沒有料到蘭斯會說這些,而且還是當著謝騰的面。

那一刻,她似乎感覺到,頭頂像是被火燃燒一般,連帶著臉都被燙的火辣辣的。

她的直覺告訴她,那是謝騰的目光。

他現在,一定很恨自己,很瞧不起自己!

“你覺得自己很聰明嗎?”謝騰說著,又將刀刃向前推進了幾分,很快,便有血珠沿著刀刃滾落,一滴滴的落在雪白的床單上,很紮眼。

蘭斯蹙眉,眼底稍稍露出了不耐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對夕亞做過的所有一切,日後,我都會一樣一樣,加倍的還給你。”

蘭斯盯著他,突然仰頭發出一陣陰厲的狂笑,也正因為此,促使脖子上的傷口血流加速。

幾乎是紮眼的功夫,床上便現出了巴掌大小的一塊殷紅血跡。

好久好久,他才停止大笑,冷嘲道:“我還以為,你會說出什麼驚人的話呢,原來還是那俗舊的一套,什麼叫你把我對她所做的一切都加倍的還給我?真是可笑,你難道沒有聽她說過嗎?我們曾經,”蘭斯輕輕的拍了拍床面,擲地有聲的吐道:“就在這張床上,彼此糾纏在一起……”

謝騰拿著短劍的手開始微微的發顫。

細心的蘭斯當然沒有錯過這個細節,他心底更加得意,話說道這裏,他十分肯定謝騰已經知道了他想說什麼了,但是,他不想就這麼罷休。

“對了!”蘭斯突然叫道:“難道你沒聽夕亞說嗎?”

“夕亞,你沒有告訴過他嗎?”蘭斯緊接著又問夕亞。

夕亞突然揚頭,一頭霧水的看著蘭斯。

他剛才說什麼,究竟要她對謝騰說什麼?

“她──懷孕了!而且那個孩子,是我的!”

懷孕?那一刻,夕亞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可擡起頭來,謝騰正在用一種滿含質問的眼光盯著她,那種焦灼甚至帶著仇恨的目光讓她突然有種無地自容的羞恥感。

不會的,她怎麼可能懷孕,她和蘭斯什麼都沒有做過呀,怎麼會懷孕?

“他、他剛才說得,都是、是真的?”

謝騰的嗓音中摻雜了許多不穩定的顫音,一直緊握在手中的短劍也在無意識中偏移了位置。

“我沒有,”夕亞猛烈的搖著腦袋否認,但是慢慢的,她的頭停止了搖動,因為她從謝騰的眼底,看出了一種令她心碎的質疑。

他在懷疑她,他居然不信任她?怎麼會這樣,謝騰怎麼會這樣?

“你……不相信……我的話了嗎?”夕亞的聲音顫顫巍巍,每一個音節都說的很小心,很努力的強迫自己說出了這句話。

她突然覺得,謝騰和她之間被築了一道高大的墻壁,明明近在咫尺,眼睛卻模糊連謝騰的模樣都看不清楚了。

謝騰沒有說話,只是失神的勾了勾唇。

等了很久,她很希望謝騰在這個時候可以緊緊的抱住她,然後安慰她,對她說他不會相信蘭斯那些信口胡言,但是謝騰的沈默就好像一塊巨大的石頭,沈沈的壓在她的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是、是的,我是懷了他的孩子,”夕亞突然笑了,笑的很淒厲,“我懷了,他的孩子。”

謝騰猛然瞪大了眼睛,一種支離破碎的痛苦在那雙冰冷的眼睛中瞬間蔓延開來。

“呵呵呵……”蘭斯突然站了起來,反手抓住謝騰的手腕,快速的屈起膝蓋撞向他的臂肘。

當啷,短劍應聲落地。

“聽到了嗎?聽到她剛才說什麼了嗎?她懷孕了,肚子裏現在就有我的孩子。”蘭斯冷笑著,一拳打上了謝騰的小腹。

“嗯唔……”謝騰吃痛的叫了一聲,嘴角即刻流出了鮮血。

“看來,毒又開始發作了。”蘭斯瞧了一眼夕亞,問道:“你想怎麼處置這個男人呢?”

夕亞淚眼迷蒙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心就好像被生生的割的四分五裂。

他慘白的臉色,他打顫的牙齒,他那雙想要睜開卻無力睜開的眼睛,他凹陷的面頰,還有那抽搐的四肢。

“給他解藥。”夕亞低低的喃喃出聲。

“什麼?”蘭斯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我說給他解藥,然後,然後放了他。”

“放了他?哈哈,你心疼他了嗎,看見他現在這付落魄低賤的模樣,你心疼了?”蘭斯又狠狠的一腳踹上了謝騰的肚子,疼的謝騰痛苦的呻吟了一聲,然後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

“不要!”夕亞大喊了一聲,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傷害他了,好不好。”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蘭斯突然反問了一句,頓時讓夕亞覺的不知所措。

是他剛才問自己要怎麼處置謝騰,她說了,讓他放了他,可他現在又說憑什麼要聽她的?

“你究竟想怎樣?”

蘭斯輕聲一笑,用腳尖有一下每一下的踢著謝騰身體,看也不看夕亞的說,“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是想你像從前一樣,做我的女人。”

(11鮮幣)蘭斯的告白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夕亞總覺得心好像什麼搗碎了般,疼的無法呼吸。

她看了看已經不醒人事的謝騰,自嘲的笑了笑,“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給謝騰服下解藥,然後送我的朋友離開這裏,只要你能做到這一點,那我就會,什麼都聽你的,絕不……反抗。”

最後兩個字,夕亞說的有些哆嗦。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不反抗,但眼下,也只能這麼說了。

“真的?”蘭斯確認般的問了一句,“你真的願意為了他,舍棄自己的一切,包括……尊嚴?”

她沈默了一陣,然後彎彎的眉眼露出了一絲令人羨慕的幸福感,她慢慢的張唇,輕輕的說道:“也許,你從來就沒有真正喜歡過一個人,愛情,不是自私的,愛一個人,並不代表一定要與他相守到老,只要心裏永遠記著對方,只要對方安好幸福,就……夠了。”

蘭斯眼裏露出了微微的怒意,“那如果要你死,你也願意嗎?”

夕亞沖他毫無畏懼的一笑,“如果能救他,那麼,我願意。”

蘭斯沈寂了一會,突然仰頭大笑道:“真是個瘋子,瘋子,瘋子啊……”

後來,蘭斯果然按照約定,給謝騰服下了解藥,但是與此同時,他也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不僅是他,連同白虎朱雀玄武黑豹勾陳也都失去了記憶,只有夕亞一個人,記得所有一切。

* *

一年後。

沙樓國迎來了新國王的登基儀式,舉國上下處處彌漫著節慶的喜悅。

新國王不是別人,正式沙樓過前任大祭司羅弗尼奧蘇美爾,而小鳥依人般倚靠在他身邊的,則是前任王後──米歇爾。

蘭斯確實做到了,他幫助蘇美爾登上了王位。

可是米歇爾卻總是能找到借口,遲遲沒有幫助蘭斯徹底清除掉寄生在身體中的另一個靈魂。

而最近,他也開始變得異常的虛弱,最嚴重的時候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直到那個時候,蘭斯才徹底明白。

米歇爾欺騙了他,欺騙了自己的親生兒子,現在的他,已經變成了連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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