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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想起和謝騰初次見面的場景,她的臉就開始發燙。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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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傷,我還急著上去送傷藥呢!”

“他受傷了?”

“更準確的說,是他的傷就根本沒好過,要不是有護身符的保護,哪還有力氣支持到現在。”

“護身符?你剛才說得護身符是什麼意思?”

“其實就是──”黑豹欲言又止,沈默了片刻後,就馬上催促道:“關於這個我以後再告訴你,你先上來,一切等到了頂樓再說。”

“哦!”夕亞點了點頭,邁腿騎到了黑豹柔軟的背上,她知道,黑豹剛才是故意躲避關於護身符這個話題,看來,這個護身符對於謝騰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坐好了!”黑豹提醒了一句,然後掉了個頭,向前走了兩步,就騰的向前急速的沖去。

“呀──”夕亞盡管有了準備,可還是被強大的慣性向後拉扯,還好她及時抓住了黑豹的兩只耳朵才不至於仰栽到地上。

黑豹立即疼的嗷了一聲,然後怒道:“你別抓我的耳朵,不知道我耳朵上的毛發很少嗎?抱住我的脖子。”

“不……不行,你跑的這麼快,我要是松開手就是掉下去。”

“那我跑的慢點,你快點松開。”

“不行,你不是說要抓緊時間嗎?”

“……”黑豹無語,這小妮子,明擺著就是在整自己嘛!

頂樓是一個旋轉式的觀景平臺,黑豹在一個吧臺旁停了下來。

“到了,下來吧!”

夕亞從黑豹的背上下來,由於這個觀景平臺四周都是被落地窗圍繞,所以外面炫彩的霓虹燈照射進來,使得夕亞能夠看清自己正身處在一個被桌子圍建而成的迷宮中。

“是黑豹嗎?”

夕亞身子一震,這個聲音她不會聽錯,是謝騰。

“是,謝騰大人。”黑豹恭敬的回答。

他的聲音聽上去中氣十足,完全不像是一個受了傷的人所該有的語氣。該不會是這頭黑豹子在騙她吧!

“你身邊還跟著誰?”謝騰很肯定的說了誰,說明他已經明顯感覺到黑豹此時並非一人。

“是夕亞。”

黑豹的聲音落下後,這個不算太大的空間內突然沈默了足足了有半分鍾。

夕亞很不自在的站在原地,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目光落在何處,整顆心,就好像被烈焰燃著了,當燃的正旺時,卻突然被一桶冰水澆滅了。

這種奇妙卻怪異的感覺,讓她感到一種異樣的恐懼。

漸漸的,她覺得周圍的空氣好像變得越來越稀薄,稀薄到她要張大嘴,才能讓自己的呼吸保持通暢。

“真的是你?”

一個頎長的身影突然從夕亞身後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中,纖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微微的發著顫。

謝騰的顴骨高聳,眼窩深陷,只是短短幾天時間,他居然變成了這付模樣!

“放開我。”等夕亞反應過來,她就立即掙出了謝騰的懷抱,手肘還有意無意的撞向了他的胸口。

“唔……”謝騰低吟了聲,一手撐著桌子,才使自己沒有倒下,他垂著頭,艱澀的喘了幾口氣,然後緩緩擡頭,只感激般的說了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謝騰大人──”他的身後,立即閃現出一個綠頭發的男人,沖著夕亞就大罵起來,“愚蠢的人類,居然敢對謝騰大人無禮,簡直是不想活了。”

“勾陳!住口!”謝騰重重叱道。

“謝騰大人,事到如今你還護著這個女人,還不如──”

“沒聽到我叫你住口嗎?”

“……”

“謝騰大人,您還是坐下來休息一下吧!”勾陳說著狠狠地瞪了夕亞一眼。

“我沒事,你去倒杯熱水來。”謝騰淡淡的吩咐。

因為這裏是觀景平臺,所以飲料酒水之類的東西自是不會少,勾陳走到吧臺,很輕易地就倒了杯騰著熱氣的水端到謝騰身前,還沒開口,便又聽謝騰吩咐,“端給她。”

勾陳惡狠狠地盯著有些惶惶的夕亞,還是氣沖沖的走上前,“給你。”那兇狠的眼神似乎是在說,快喝吧,喝完就毒死你,省的站在這裏礙眼。

雖然夕亞心裏曾想過,在見到謝騰時就質問他護身符的事情,可是真到見了面,就像現在,而且還是在這種令人壓抑的氣氛下,她真的說不出口,最後只低低的說了聲我不渴。

勾陳臉色一沈,冷哼了一聲,“愛喝不喝!”

“過來這裏。”謝騰突然走上前,拉起夕亞的手就朝東南角的一個陰暗角落跑去,同時還沖

勾陳和黑豹擺了擺手,“你們呆在原地,不要跟過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再次被黑暗吞噬,黑豹才開口,“餵,黑子,你說咱們大人跟那個臭女人去幹什麼去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又不是謝騰大人肚子裏的蛔蟲,不過──”黑豹動作優雅擡起爪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蹭了兩下,話鋒一轉,“我到希望是,那樣我就可以隨時隨地的跟在他身邊,也能知道他心裏想什麼了。”

勾陳突然拉下了臉,目光鄙夷的瞪著他,低低罵了聲,“變態!”

“變態?”黑豹突然站了起來,只用兩只後蹄站在地上,“你說誰變態?”

“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說還能是誰?”

“死鉤子,你找死?”黑豹揚起前爪就朝勾陳臉上掃去。

“你剛才叫我什麼?”勾陳怒吼。

“死鉤子,死鉤子,聽清楚了沒有,死──鉤──子。”黑豹的的嗓音一聲比一聲高,氣的勾陳差點沒當場吐血。

“死豹子,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是不是,看我不──”

“吵夠了沒有?”

謝騰的聲音從深谙的角落處傳來,登時把吵架的兩人嚇的噤若寒蟬。

“吵夠了就給我安靜些!”

黑豹和勾陳相視了一眼,然後哼了對方一下,就各自向後轉身,誰都不去理誰。

陰暗的角落,夕亞站在謝騰身前。

“你身上的衣服濕透了,這裏沒什麼亮光,你脫下來,把我的衣服換上。”謝騰說著,就脫下了自己的棉質風衣。

謝騰剛才說話的聲音很溫柔,讓她根本不敢相信他是從地獄逃出來的一個惡魔。衣服遞到了身邊,她感覺到了騰騰的熱氣,那種溫暖無法言表。

“不……用了,這天也不冷,衣服一會兒自己就幹了,還是你自己穿上吧!”夕亞拒絕,同時向角落深處又退了一小步。

謝騰突然一反常態,背過身子,將衣服扔在了地上,帶著一絲命令的口吻,沈聲道:“我不看你,乖乖把衣服換上。”

不知為何,夕亞突然覺得自己找不出任何理由拒絕。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如果真像青龍所說,這個男人想要的只是自己的血,為什麼不立即殺了她呢?

她彎下身子,撿起地上的衣服,然後慢慢脫掉淋的濕透的外衣。

“穿好了嗎?”

“還、還沒,馬上就好了。”

謝騰一說話,夕亞還以為他要轉身,立即嚇的臉色發白,想要躲,卻不想腿腳起落之間卻踩到了鞋帶,一個踉蹌就向前栽去。

“小心──”謝騰轉身,將她牢牢的鎖入了懷中。

夕亞腦子一懵,臉上登時燙的幾乎要燒起火來。她現在的上身光溜溜的,只穿了一件胸衣,而謝騰的手,正好按壓在她的後腰。

“沒事吧!”

夕亞猛的從他懷中掙出,轉過身子被對著他,同時用最快的速度將風衣迅速的罩在自己的身上,焦措的呢喃,“沒事!謝、謝謝!”

“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我曾經聽你說過圖書館,所以就來了。”

謝騰聽後,輕笑了兩聲,“你說這話,我可以理解成你是為了找我才來的嗎?”

“你……不希望我來嗎?”

謝騰不置可否,然後換了個話題,問道:“這兩天,你在哪裏?”

“我被那個人抓了,然後扔到了一個好像牢房的地方,接著,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把我給放了。”

“把你放了?”謝騰的語調微微向上一挑,帶著些許的疑問,但很快,那絲疑問便被沖淡,

“那人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

“沒有就好。”謝騰點了點頭,深邃的眸子直視著夕亞的眼睛,“你是怎麼進來的?”

遭了!夕亞心裏撲通撲通直亂跳。剛才謝騰問她,她所答的那些是她事先早就想好的。可現在這個問題叫她如何回答,總不能實話實說,就說在雨夜中跑著跑著,突然遇到了一個男人,接著男人給了她一把鑰匙,然後她用那把鑰匙打開了門。

這也太荒唐了吧!

“我──”夕亞猶猶豫豫的開口,“我其實很早就來到這裏了。”

“很早就來了?”謝騰突然執起了她的下巴,緊緊的盯著她不斷收縮的瞳孔,語鋒中帶著一絲戲謔道:“難道圖書館裏也會下雨嗎?”

“我──”

“我想聽實話,單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是無論如何也進不來的,難道──”

“真的是我一個人,”夕亞忙著辯解,“只不過,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夕亞低垂著眼瞼,避開了謝騰的目光,“只不過我在來這裏的路上,突然遇到了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我問他是誰,他也不說,只是給了我一把金色的鑰匙。”

“金色的鑰匙?”謝騰皺起了眉頭。

“就是這個──”夕亞知道事情已經露餡了,索性就實話實說,隨後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了那把金燦燦的鑰匙,“就是這個了。”

謝騰從夕亞手中拿過鑰匙,端詳了幾秒鍾,問道:“你就是用這把鑰匙進來的?”

“對啊!那個男人對我說,這把鑰匙任何一把鎖都能開開。”

“那個男人?”謝騰眼中陡然間浮出一絲幾不可察的妒意,“你真的──不認識那個男人?”

“你在懷疑我說的話嗎?”

“我為什麼不能懷疑你,”謝騰將臉慢慢的湊近她,“誰叫你總是對我撒謊呢,我懷疑你是理所當然。”

夕亞沒來由的心裏湧起一股怒氣,可卻仍是強作出一臉不以為意的笑容,“信不信隨你。”

“鑰匙還你,”謝騰將鑰匙重新放回她手中,道:“還有沒有力氣,我們要到下面幾層圖書館去找些東西。”

“你不是懷疑我,還帶我下去做什麼?”

她剛說完,就後悔了。她怎麼感覺現在他們之間的對話,有些像是小夫妻間在調情呢?

“生氣了?”

“──”夕亞沒有答話,因為她突然想到,她該用怎樣的方式問他關於護身符的事情,畢竟,留給青龍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那個──”她剛想要開口問,卻被黑豹的聲音打斷。

“謝騰大人,我好像聽到外面傳出了什麼動靜!”

從黑豹倉促的聲音能夠聽出來,他──很緊張。

(10鮮幣)貓妖

眾人瞬間噤聲,仔細的聽了一會,勾陳轉臉低聲反問道:“哪兒有什麼聲音,是不是你聽錯了。”

黑豹一臉的無辜,“可我剛才確實聽到聲音了。”

“跟我來,”謝騰臉上劃過一絲緊迫,“沒多少時間了,我們要盡快找到那個東西。”他一邊說,一邊拉著夕亞就朝門口走去,途徑黑豹和勾陳時,低聲吩咐,“剛才黑豹聽到的聲音可能覺得偶然,一會兒到了下面,你們兩個都小心點,如果發生意外,你們兩個就帶著她先離開這裏。”

“謝騰大人──”勾陳剛要說什麼,就被謝騰打斷,“這座圖書館的第十六層是從不對外開放的,所以裏面究竟存放了什麼東西也無人所知,不過我聽說,那裏面被一只大貓守護著,白天的時候很安靜,而到了晚上,便會隱隱聽到一陣似有若無的貓叫聲,剛才黑豹聽到的,很可能就是那個聲音。”

“謝騰大人,你先留在這裏,等我下去把那只該死的貓妖殺死以後您再下去。”說著,他就拿起手中的鐮刀準備向下沖,可卻被謝騰突然喝止,“等等,一個人下去太危險了,那只貓妖並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

“可是,您的傷還未好。”

“沒關系,找到定西要緊,行了,下去吧!”

勾陳走在最前面,黑豹載著夕亞緊跟在他身後,而謝騰則收尾。

旋轉式的樓梯一直向下延伸,夕亞坐在黑豹的背上,只覺得冷風嗖嗖的自耳邊刮過,身體兩側,一邊是樓梯扶手,一邊是墻壁,這些東西她都只能模糊的看到個影子,身上披著謝騰脫給她的風衣,突然間,她開始想,謝騰把衣服脫給自己,會不會冷呢?

十六層很快就到了,出現在眼前的,不是門,而是一面墻,一面會發出細微聲響的墻。

“就是這裏嗎?”夕亞從黑豹背上下來,瞪大眼睛向前望著。

“我來。”謝騰的聲音冰冰冷冷,比墻壁上透出來的寒氣還要冷的刺骨。

“謝騰大人,”勾陳裝著膽子攔在他面前,“恕屬下無理,那位大人曾經說過,如果謝騰大人再妄自使用神力的話,會傷害身體,所以這回,屬下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您使用了。”

謝騰微微皺眉,凝視著勾陳的眼睛,良久,才嗓音岑冷的命令道:“讓開。”

“不!”勾陳堅決的說道。

“我再說一次,讓──開──”

“不,除非您把屬下殺了,否則,屬下死也不會讓開。”

謝騰逼視著他,僵冷的面色許久才恢覆平靜,他從來都不喜歡別人違背他的命令,即使對方是他最得意信任的心腹屬下,他也決不允許,而這一次,他卻選擇了妥協。

“我這回不會使用神力,你讓開,否則,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黑豹和勾陳相視了一眼,然後默默的退向了兩邊。謝騰從他們中間穿過,走到墻壁面前站了一會,接著猛然身後,用手掌貼向墻壁,登時,一陣白色的旋風立即從手的邊緣向周圍擴散,謝騰的黑發,也隨之飛揚在空中。

夕亞開始覺得有些頭暈,她看著那陣旋風越變越大,最後從旋風的中心,也就是謝騰的手背突然射出一道刺眼的白光,頓時將周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照的猶如白晝,剛剛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自是無法承受突來的亮光,夕亞伸手便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同時側過了身子。

勾陳頂著強光,一步步的走向謝騰。

這道強光大概持續了有半分鍾的時間才漸漸暗了下來,夕亞慢慢的睜開眼睛。

眼前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謝騰大人──”勾陳及時的接住了向後仰倒的謝騰,心裏悔恨不已,恨不得立即殺了自己。他──到底還是使用了神力。

“我……沒什麼……”謝騰努力的直起身子,咳嗽了兩聲後,然後伸手指向墻壁對勾陳說,

“看到前面那扇門了嗎?去推開它。”

勾陳沒有違背他的命令,走到墻壁前,果然,墻壁上多了一扇大門。

謝騰轉身,沈了口氣,走到夕亞身前,然後緊緊的將她摟在懷中,囑咐道:“一會兒緊緊跟著我,我會讓黑豹保護你。”

夕亞雖看不見,但是卻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像是冬日裏的陽光般鋪撒在臉上,那份溫暖,很獨特。

門被打開,謝騰一行人剛一走進去,身後的大門便瞬間消失。

喵──

尖銳的貓叫聲響起的同時,腳下的地板猛然一顫,夕亞一個不穩,踉蹌的栽倒在謝騰懷中。

“它來了──”勾陳沖到謝騰身前,揚起鐮刀,黑豹也得到了主人的命令,退後來到了夕亞的身前,小心的將她護在身後,修長的身軀微微向前傾,也擺出了一付隨時準備出擊的架勢。

喵──

那只巨大的黑影又叫了一聲,就迅速的朝他們奔了過來,謝騰的夜視能力極佳,可也到那巨物近到眼前時,才看清它的樣子。

說它是個巨物,一點都不過分,按照家貓的大小來算,眼前的這只貓妖足足比一千只家貓堆起來還要大,而且它的耳朵看上去很大很硬,眼睛更是大的驚人,幾乎占據了整張臉,它沖過來,對著勾陳張開血盆大口,頓時,一股惡臭自它嘴裏散發出來。

它揚起長滿了鋸齒的爪子,就朝勾陳掃去。

勾陳只是冷冷一笑,向上一跳,輕易的便躲開了貓妖的第一次攻擊。

那貓妖見自己的攻擊沒有得逞,又尖利的叫了聲,又開始進行新一輪的攻擊,這次攻擊,它不僅直起了身子,用兩只前蹄去擊打仍處於空中的勾陳,同時嘴裏還突然射出了一條既長又黏的舌頭,就好像蜥蜴的舌頭般。

勾陳顯然沒料到那巨貓還會這麼一招,臉色登時變青,急速的向左移動試圖避開這一擊,可到底還是遲了。

別看那條舌頭又細又薄,可力量卻奇大,不偏不倚剛好擊中勾陳的胸口。

他的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足足滑出了五米才停了下來。

(10鮮幣)陷坑

勾陳只覺得胸口堵得慌,剛想要翻身準備站起時,口裏便噴出一道鮮血,可他卻滿不在乎,嘿嘿的笑過兩聲後,就艱難的站起身,用袖子胡亂的將嘴邊的鮮血抹去,揚起鐮刀便準備再次攻擊。

“勾陳,”謝騰跑到勾陳身前,一把將他攔住,命令道:“退下。”

勾陳平生最痛恨的便是失敗,而此刻居然一個貓妖打的吐了血,簡直是人生最大的恥辱。

他的眸子,被憤怒和仇恨填的慢慢的,對謝騰的話置若罔聞。

“勾陳,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先退下,然後我們再想辦法。”

謝騰用手握住了勾陳高高揚起的手臂,而他的頭頂,正是鐮刀那勾閃著銀光的刀尖。

喵──

那貓妖見自己處於上風,眼裏甚是得意,它片刻不停,又急速的朝謝騰的背後奔去,同時還彈出了嘴裏的舌頭,試圖用同樣的方法將謝騰也撂倒。

只是舌頭彈出一半,謝騰就已經察覺,他想也不想,左手重重的朝勾陳小腹擊了一拳,可如此大的力量,也只能使勾陳的整個身子短暫麻痹上一陣。謝騰趁機扛起勾陳的身子,向左迅速跳去,躲開攻擊的同時,擡手沖黑豹擺了個手勢,黑豹便立即心領神會的讓夕亞騎在背上,然後緊跟在謝騰身後。

那貓妖見自己如此威力巨大的進攻竟然落空,不由得長大嘴巴,不停的用四只蹄子刨著地面,但沒過幾秒鍾,那貓妖便好像突然消失了般,不論是聲音還是氣息,都被極好的隱匿了起來。

這裏,再次被黑暗和冷寂籠罩。

謝騰的腳步極輕,他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一個暫時還算安全的角落,將勾陳放了下來,然後迅速的扒開他的上衣,及時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他看到胸口上的那個暗紅色的圓形印記時,還是心寒刺骨。

黑豹走到他身旁,精亮的綠眸也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眸光在一瞬間突然黯淡下來。

“他怎麼樣了?”雖說黑豹和勾陳平日裏是死對頭,可真到形勢危急或者其中一方生命受到威脅時,他們各自隱藏在心中的那份關懷便會顯露出來。

“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是卻傷的很重,如果不及時治療,恐怕會留下後遺癥。”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謝騰沈默了數秒,十分艱難的做出了決定,“先離開這裏,回碧落公館。”

“可是那個東西?”

“命重要,那個東西以後再說。”

“明白。”

“你帶上勾陳,夕亞由我來,那個貓妖極為狡猾而且非常會隱蔽自己,所以一會兒行動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還有,如果萬一被發現,千萬不要與它發生正面的沖突,而且要註意千萬不要被它的爪子弄傷,還記得進來時,我用手貼在墻壁上的位置吧!”

“記得!”

“你找到那個位置,然後在上面敲上三下,那扇門便會自動開啟,為了飛散那貓妖的註意力,所以我們要分頭行動,不管誰先到了那座墻壁前,就按我剛才說的辦法做,如果你們先出去,記得不要等我們,馬上帶著勾陳去碧落公館,雖說他現在沒有生命危險,可是拖得久了就難說了,好了,一會聽我數一二三,我和夕亞就朝北走,你們就朝南。”

“是,黑豹明白,您和夕亞也要小心。”

夕亞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沈默,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能說什麼,滿腦子出現的都是青龍的影子,直到冰冷的手再次被謝騰執起時,她才回過神兒來,聽到他對自己說,“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把你弄丟了。”

夕亞看不清謝騰此刻的表情,只是從那柔和的嗓音中得出一個結論,這個男人,沒有騙她,至少,這一次,沒有騙她。

“三……二……一……”

謝騰的話音一落,黑豹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速的朝南面沖去,而謝騰和夕亞則朝北面跑去。

兩個人在猶如迷宮一般圖書館中蜿蜒而行,周圍,很靜,只能聽到細碎的呼吸聲。可沒跑兩步,夕亞就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栽了個跟頭。

“沒事吧!”謝騰關起的問。

夕亞搖了搖頭,可是腳腕卻痛的要命。該死,怎麼這個時候把腳給扭了,真是倒黴。

喵──

貓妖的奸詐的聲音再次響起,含著終於發現了獵物的喜悅,兇猛的朝夕亞身上撲去。

“小心──”謝騰來不及多想,用雙手緊緊的抱住她,將整個後背暴露在貓妖兇殘的爪下。

“唔……”謝騰悶哼了一聲,身子不由得向右一倒,正好倒在了旁邊的一個大約三米高的書架上。

正當那貓妖再次揚爪打向謝騰時,只聽砰的一聲,地面突然陷了下去,他下意識的摟緊了夕亞,整個身子便由著重力向下牽引,本以為會掉到下一層,可奇怪的是,那個陷坑極深,就好像是個無底洞。

一股強烈的下墜力讓夕亞很難適應,她總覺的自己的心懸在半空中,幾乎要從嗓子眼兒離蹦出來,額頭上,是謝騰透著暖意的下巴,那種肌膚與肌膚解除的感覺,讓夕亞的心砰砰亂跳,她甚至能清楚的聞到自他身上所散發出來那股淡淡的麝香氣味。

此時此刻,心中的恐懼感漸漸的消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所給予她的信任感遠遠的超出了她的想象。

就在夕亞失神之際,一陣強烈的震感令她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然後便感覺身子跌在地上。

地面很硬,而且滿是細碎的小石子,當夕亞在地上躺了幾秒鍾後,頭腦才清醒過來,皺著眉撐起身子,一眼便看到了正被一塊塊巨大石頭壓著小腿的謝騰。

“謝騰……”夕亞馬上從地上竄起,忍著腳腕的酸痛,一瘸一拐的跑到謝騰身前,看著他那

張已經被蒙了一層灰土的俊臉,心裏沒來由的一痛。

然而一連叫了幾聲,他都不應。

她咬了咬唇,起身就去推壓在謝騰腿上那塊石頭。

(26鮮幣)找到地圖

可是推了半天,卻不見那石頭移動分毫,反倒是她的手被磨的蹭破了皮,裹著沈厚灰塵的石頭表面,也隱隱可見點點血跡。滿心的焦急讓她無暇顧及傷口的刺痛,她慌忙的環視四周,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粗壯的木棍或類似的東西,可最終的結果卻令她失望。

她不僅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反倒讓周圍滲人可怖的環境給嚇住了。

這個地方就像是一間地下室,頭頂上,是一盞搖搖欲墜的掛燈,那燈的樣式很古老,也很簡單,只有一個圓錐形的灰色燈罩和一個小燈泡,那個燈泡應該已經用了很長時間,蜿蜒在裏面的鎢絲已經被燒的焦黑,發出的光線也極是昏暗,而且還忽明忽滅的。

掛燈的旁邊,是一個大洞,那洞的大小正好和壓在謝騰小腿上的那塊石頭的周長差不多。

四周的墻壁好像是用黃土夯築成的,上面到處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圓坑。

房間中,靠南墻的一側放著一張滿是銹跡的鐵床,鐵床上,只是零零散散的散落著幾根細長的鐵針,還有一條染滿了灰塵的鞭子,躺在鐵床的正中央。

只是一眼,夕亞就被嚇得倒抽了口涼氣,她再也不敢胡亂張望,轉過身子就跪倒在謝騰身旁,看著那件已經殘破不堪的淡紫色襯衫,心想,像他這麼既講究又愛打扮的自戀狂,如果看到自己現在這付落魄的模樣,會不會氣的瘋掉。

可她此刻卻笑不出來,手鬼使神差般的慢慢擡起,輕輕的落在謝騰的臉上。

他的臉上,落滿了塵灰,夕亞只是輕輕一抹,便覺得指尖澀澀的。

突然間,她像是觸電般的縮回了手,眸中,充滿了驚恐,慌張,她看到了,一個好似夜明珠的東西,透過破爛的襯衫,正閃耀著隱綽著碧色光芒。難道,這個東西都是青龍所指的護身符嗎?

她再次伸出手,顫顫巍巍的伸到那片光亮的上方,有那麼一瞬,她突然對自己這種趁人之危盜取他人之物的行為產生質疑,可這種猶豫只持續了短短數秒,就被腦中那個好像聽起來理所當然的理由擊的支離破碎。

眼前這個謝騰,根本就算不得人,他不過是從地獄逃出來的一個惡魔而已。這個人一定罪大惡極,所以才會進了地獄,像他這種披著羊皮的狼,哪裏還需要同情。

想到這裏,她心裏的愧疚感突然少了許多。而且,這個男人之所以將自己留在身邊,不就是想要自己的命嗎?對這麼個人面獸心的男人,還需要猶豫,還需要害怕嗎?

“你……剛才……叫……我……”

當下定決心準備偷那個發著碧光的東西時,一道粗啞疲憊的聲音傳來。

她的手登時僵在了半空,只覺得周圍的空氣瞬間停止了流動,肺部殘留的氧氣也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耗盡,她無法呼吸,覺得自己就好像突然變成了個死人,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

謝騰粗喘了幾口氣,努力的用雙臂撐起了身子,突然握住了她僵在半空中的手,操著嘶啞的嗓音艱澀的開口,“好好的一雙手,才多長時間不見,就變成這付模樣了,你知不知道,我會心疼的。”

謝騰手心的冰涼,急速的透過肌膚表層,順著血液的流淌迅速流轉於身體各個角落。

夕亞機械的扭過頭,努力抑制著發抖的手,試圖用笑容來掩飾她不知所措的內心,“你、你怎麼醒了?”她想縮回手,可是手臂卻好像被抽掉了骨頭似地,半點力氣都沒有。

謝騰的笑容突然變冷,語調中也多了些許的戲謔,“聽你這麼問,好像不希望我醒似地。”

“怎麼會呢?剛才,你一直昏迷不醒,我叫了幾好幾聲,你都不答應。”

“真的?”謝騰臉上露出一抹疑問,“可是我卻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了失望,其實,你心裏很希望我就這麼睡下去,永遠不要醒來,對不對?”

“不、不是這樣的,我、我沒有,真的沒有,我其實……其實……”

“如果你沒有說謊,為什麼手會這麼冰,而且還抖的這麼厲害,你分明就很緊張,而緊張就是說謊的表現,你──又在對我說謊。”

夕亞突然擡眸,迎上了謝騰閃著淩厲的目光,“沒錯,我是在說謊,就如你說的一樣,我是不希望你醒來,恨不得你就那麼死掉,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混蛋,簡直是死一百次都不夠。”

謝騰臉上露出了微微的驚訝,“人面獸心,你說我是人面獸心?呵呵──”他吃力的笑了兩聲,“要不要我現在就把我的心挖出來,讓你看看,我的這顆心,到底是人的心,還是獸的心?”

夕亞有些哭笑不得,真搞不懂這個男人在這種時候,還有閑情雅致來開玩笑。

“算了算了,你逗你玩了,現在還是先想想,怎麼把眼前這個大東西弄走吧,再壓下去的話,只怕是我這條腿都保不住了。”他向前傾身,然後伸出雙手抵在石頭表情,夕亞驚道:

“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把石頭推開了。”

夕亞盯著那雙看似無力的雙手,疑問道:“就用手嗎?”

“你這話問的真有意思,不用雙手用什麼,這裏還有其他東西能用嗎?”

被這麼一問,她的臉突然紅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個石頭又大又沈,就算你是──”

“就算我是──”謝騰見她欲言又止,好奇心不由得被她勾起,“什麼──”

“沒、沒什麼,”她搖了搖頭,“就是覺得你跟普通人不一樣,就好像哈利波特一樣,會魔法。”

“哈利波特?”謝騰說著,手下用力,可那塊石頭卻是很重,試了半天勁都不見絲毫移動,反倒是覺得腿上的壓力更甚剛才,痛的他眉頭緊緊的皺了下,然後便一臉輕松的望向夕亞,繼續問,“他是誰?”

“我幫你!”夕亞說話間就準備起身,卻被謝騰攔住了,“我自己來就行了,你這雙彈指即破的雙手,不適合做這種粗活,你還是先告訴我,哈利波特是什麼人,聽名字覺得怪怪的。”

“他是個書中的人。”

“書中的人?很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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