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聽後, 無語的看著周集，問道：“分手你帶著刀子幹什麽？”

周集低著頭，不情不願的道：“這刀子是一對兒的，我們倆一人一個，都隨身攜帶著。”

江然道：“感情還是你們的定情信物了不成？”

周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想想也是, 都想要分手了, 定情信物什麽的不就是礙眼的東西麽？

“誰約誰出來的？”林謙問道。

周集想了想，道：“忘了。”

江然不敢置信的看著周集，問道：“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忘記了？”

周集臉色難看的點點頭, 道：“就話趕話的, 說著說著，兩個人都出來了。”

林謙接過來話, 問道：“你準備怎麽分手？”

周集道：“還能怎麽分手，剛剛電話裏說不太清楚，吵得也不痛快。所以想要出來說清楚了, 吵個痛快, 一拍兩散。”

江然想到他晚上看到的情形，道：“可是你們兩個人不僅僅只吵架了, 還動手了吧？”

周集道：“男人嘛，能動手的時候誰還喜歡瞎逼逼，所以就打起來了。”

林謙道：“為什麽想分手？”

提起來這個, 周集臉色有些痛苦, 說道：“他今年大三, 我大二。他經濟學院，我體育學院。他是學霸，準備考研。我是學渣，只想談戀愛。我覺得他現在每天泡在圖書館，不喜歡泡我了。只想學習，不愛我了，想跟我分手。”

整個審訊室沈默了幾秒鐘。

江然率先反應過來，不明覺厲的道：“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跑到了操場上想跟他說分手？”

周集點點頭，道：“是啊，我可不想被分手，所以想先說出來。”

聽了周集的話，江然看了一眼林謙，恰好林謙也看了過來。

又詢問了一些問題之後，兩個人去了另外一個審訊室。

“為什麽去操場？”

何立翔的表現比周集鎮定多了，淡淡的而又充滿了哀傷的道：“分手。”

江然驚訝的看著何立翔，真沒想到啊，原來真的有人要為了學習跟自己相愛的人分手。這都是大學生了，他還以為只有初高中生才會幹出來這樣的事情。

“為什麽攜帶刀子？”江然問道。剛剛他們已經在何立翔身上搜出來一個跟周集身上一模一樣的刀子。

何立翔道：“一人一個，情侶飾品。”

江然心想，這愛好果然很怪。不過刀子的確不大，估計過地鐵也不會被扣下。

林謙問道：“為什麽分手？”

何立翔推了推眼鏡，輕輕嘆了一口氣，憂傷的道：“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不相愛了，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快樂，所以就打算分手了。”

對於何立翔的回答，林謙沒說什麽，接著問道：“今天晚上準備怎麽分手？”

何立翔道：“打算去操場上說清楚。”

江然道：“怎麽說清楚，我看你們倆吵得挺兇的，還動手了是吧？”

何立翔低著頭，遮掩了眼中的情緒，道：“一開始誰也沒想過要動手的，說著說著就忍不住了。”

想到周集的回答，江然問道：“你現在讀大三了，接下來有什麽打算？考研，還是工作？”

何立翔不假思索的道：“繼續讀研。”

江然正想接著問下去，何立翔卻看著他的眼睛，道：“但我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想要跟他分手。我想，你們已經審過周集了吧？他肯定告訴你們我是因為想要考研陪他的時間少了，而且是我想分手的，對不對？”

江然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問道：“不管他說了什麽，那你告訴我們分手的原因是什麽怎麽樣？”

何立翔再次推了推眼鏡，有些痛苦的道：“哎，他怎麽就不明白呢。我學習成績那麽好，考研的知識非常簡單，哪裏就需要去每天泡在圖書館學習了？而且，系裏已經打算讓我保研了。我哪裏就需要去學習了。”

江然怎麽覺得這話聽起來那麽欠揍呢？

江然忍不住問道：“那你頻繁去圖書館做什麽？”

何立翔道：“周集成績不好，上學期掛科了，我想讓他好好學習。”

林謙沒被何立翔的話左右判斷，又一次問道：“你想跟周集分手的原因究竟是什麽？請你誠實的回答我這個問題。”

何立翔擡起頭來看了林謙一眼，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江然，道：“你能忍受你的男朋友有了其他女朋友嗎？”

林謙看了江然一眼，道：“怎麽發現的？”

何立翔道：“很簡單。從你們倆的細微的小動作，以及相同款式的手表，還有坐姿看出來的。”

江然不由得坐正了身體，稍稍遠離的林謙一些，佩服的道：“不愧是學霸啊。”

林謙道：“所以你跟周集分手的原因是他出軌了？”

何立翔想了想，道：“對。腳踏兩條船。”

所以，這兩個人到底誰才是那個有系統的人，誰才是那個想殺人的人？

從審訊室出來之後，江然碰了碰林謙的胳膊，道：“餵，是不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林謙反問道：“怎麽，不想被人發現？”

江然摸了摸頭發，道：“那倒不是。”

“怎麽？”

江然略顯苦惱的小聲道：“那別人都認為咱倆誰上誰下？”

林謙淡淡的瞥了江然一眼，道：“這個問題還需要問嗎？”

說完，就走出了警局。

江然在後面，道：“餵，林謙，餵，你走慢點。你說清楚了，你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

林謙理都沒理他，坐上了車子，搖下來車窗，道：“還不快上來？”

江然不情不願的坐上了林謙的車。

很快，兩個人又返回了寧市大學。

首先，去走訪了周集和何立翔的舍友。

“昨天晚上周集在不在宿舍？”

舍友一：“在。睡著之前他還在的，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今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就不在宿舍了。”

舍友二：“我昨天晚上聽到他跟他朋友吵架了，吵著吵著他就出去了，後來我睡著了，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舍友三：“啊？是跟朋友吵架啊？我倒是聽到內容了，還以為是跟他女朋友吵架了。”

舍友二：“是朋友，他出去我進來，擦身而過的時候我聽到對方是個男的。”

江然：“周集有女朋友？什麽時候開始談戀愛的？”

舍友一：“女朋友嗎？我一直以為他有個男朋友，是經濟學院的學長。”

舍友三：“是女朋友吧，我昨天還看到他們倆在一起了。就在後面小吃街一起吃飯來著，兩個人還相互餵飯了，一看就是戀人啊。什麽時候談的就不知道了。”

根據周集舍友提供的信息，江然和林謙先去樓下調取了監控，看了看周集的行動路線。如果被攝像頭拍到了，說明他不是想殺人的那個。

很遺憾，監控並沒有拍到他。而且，這一棟樓晚上十二點是會鎖門的，但是有些男生晚上出去打游戲回來，會從窗口爬上來。而那個窗口附近，沒有監控。

接下來，兩個人又去找了周集那個所謂的女朋友。

女朋友道：“我們倆早就認識了，上個星期剛剛確定了戀愛關系。怎麽了，警察哥哥，周集是出了什麽事兒了嗎？”

江然道：“沒有。只是有些問題想要咨詢你一下。對了，周集……”

“呀，江然！”女朋友興奮的道。

江然手指放在嘴邊，輕輕的“噓”了一聲，道：“小聲點兒，我在辦案呢。”

女朋友迅速的點頭，激動的道：“嗯嗯，我知道，我知道。你問吧。”

江然道：“知道周集認識經濟學院的一個學長嗎？”

女朋友道：“知道，叫何立翔對吧？周集跟他關系挺好的，以前還有人傳聞他倆是戀人關系。但是上個月剛剛認識周集的時候，我就問過他這個問題了，他向我否定了。我相信周集，他肯定不會騙我的。畢竟我們倆都……都已經在一起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女朋友的臉色微紅，變得羞答答的，低著頭捋了捋掉下來的頭發。

江然看著周集女朋友的表現，心裏冒出來兩個字：渣男。

林謙見狀，繼續問道：“周集最近有跟你聊過何立翔嗎？”

女朋友道：“怎麽可能？畢竟他倆還傳過緋聞，周集怎麽可能跟我提何立翔。畢竟我才是他的女朋友啊，提別的男人多不好。”

去何立翔宿舍的路上，江然憤憤不平的道：“怎麽會有周集這樣的渣男！”

林謙客觀的評價道：“渣男不犯法。我們是來找擁有系統，而且準備殺人的那個人。從法律角度上而言，那個人此次犯罪應該屬於未遂，我們有義務……”

江然聽後，不讚同的看著林謙，道：“你竟然為周集那個渣男說話？說，你是不是背著我還有其他的女人！”

林謙聽後一楞，隨即，擡起頭來，認真的問道：“如果我真的有呢？”

江然眼睛微微睜大，憤怒的看著林謙，伸出來手指著他，道：“你不會是說的真的吧？如果是真的我就，我就……閹了你！！”

江然本想說殺了他的，但是想了想，似乎閹了他更解恨！

林謙點點頭，道：“你看，何立翔的犯罪動機出來了。”

江然的思緒一下子就被林謙帶跑了，道：“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你認為何立翔更有可能是那個擁有系統的人？”

林謙道：“至少從目前所調查的情況來看是這樣的沒錯。”

江然點了點頭，剛想讚同的說一句，不過，立馬想起來剛剛那個問題了，生氣的道：“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到底外面有沒有其他女人！”

林謙笑了笑，拍了拍江然的肩膀，道：“放心，就算是為了你的幸福我也不會這樣做的。”

江然道：“我跟你說，你可不要騙我！”

林謙道：“我不是每天都有上交公糧嗎，哪有時間應付別人？倒是你，最好少對別的女孩子笑。”

江然本來聽了前半句還有些羞赧，聽到後面卻得意的道：“怎麽，突然發覺我魅力太大，有危機感了？”

林謙道：“不，只是感覺那個笑容太醜。”

江然道：“嘁~承認吃醋有那麽難為情嗎？”

說著，兩個人走進了何立翔的宿舍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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