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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表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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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當今天子與清河公主是親姐妹,當初她們便是一人修文治、一人修武功,蕭婉兮修文治得登大寶,蕭婉如如果沒有癱瘓,那她會不會反?天下人不知,蕭婉兮是知的。她一定會反。皇家之人都是薄情的,但是她既是一國之君也是姐姐,為了彌補蕭婉如的付出她才特批了蕭承茵的王爺爵位,還特批她作為皇嗣的存在。最重要的是她默許了蕭婉如與梅府的如意郎與如意娘這對娃娃親。如意並非如意,得成全時,便是舉國顛覆之時,她登上皇位一直在找辦法克制。

蕭承儀是蕭婉兮的獨生女,也是皇太女。生而修文治,為人謙和有禮、處事果敢,只是她自幼偏重親情,過分放縱蕭承茵。母親的失職、姐姐的放縱,讓蕭承茵成了橫著走的小霸王。但是蕭承儀也有自己的想法,她要保全大魏,保全妹妹,保全梅思柔……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蕭承茵上個月還跟自己說,“皇妹沒有臣心……”想到這裏蕭承儀便頭痛,妹妹若要江山,兵馬在手,她做姐姐的可以拱手相讓。但是這將至的大婚要如何處理?

這幾日聽官員們傳說蕭承茵性情大變,不禁清退了姨母的孌寵還天天到梅府去。昨天聽梅琪琛說蕭承茵對梅思柔的真情流露,也不知道這丫頭又耍什麽花招,莫要傷了思柔妹妹才好。

剛好今日沐休,蕭承儀邀了梅思柔來飲茶聊天,也順便大聽一下蕭承茵的性情如何變化了。

梅思柔雖然因為胎記而深居簡出,但是接觸的都是官場皇宮的人。加上自己的才華,她處理事情的手段不比蕭承茵差。只不過蕭承茵上一世並不關註她,也自然不知道梅思柔在背後為她付出了多少。

“承儀姐姐,這是我做的桂花糕。上次你說喜歡,今次便多做了些拿給你嘗嘗。”梅思柔的侍女從食盒中拿出一碟桂花糕,無論是品相還是味道那便是禦廚也比不上的。

“那我可有口福了。”蕭承儀與梅思柔自□□好,私底下都是你我相稱。

“昨日,我聽你哥哥說承茵最近總去府上找你?”蕭承儀掂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小口,入口即化真好吃。

梅思柔竟然有些扭捏,“嗯。”

“怎麽,她又欺負你了?”

“沒有,沒有!”梅思柔連忙搖頭。

蕭承儀故作驚訝,“她,果真性情大變?”

梅思柔點點頭,“我也覺得奇怪,怎麽好端端的性情就變了呢?前日她同我說是做了兩日的噩夢,夢中發生許多可怕的事情。醒來之後,覺得醍醐灌頂。”梅思柔無奈的搖搖頭,“小孩子伎倆。想必是聽說了什麽吧。”

“既然你這麽想,那你自己多註意些,必定一個人的性情怎麽會如此大起大落呢?反正我不信她。”蕭承儀認真的說道,她疼愛妹妹也疼惜梅思柔,必定自家妹妹什麽德行全京城都是知道的。

“殿下,平安王爺求見。”下人稟報蕭承茵求見還是第一次,往日那都是橫沖直撞走進來的。

坐著的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思柔妹妹,剛好可以試試她。”

梅思柔點點頭,她鮮少出門,蕭承茵今日去看師傅,想必也沒去梅府自然不知道她來這裏的事情。於是,攜侍女走到後間。

蕭承儀的目的是想揭穿蕭承茵的小陰謀,這樣也好拆散了兩人。

“今日怎麽這般有禮?”蕭承儀冷冷的說道。日常她們姐妹沒有那麽親切的表現,蕭承儀作為皇長女許多情感都不能表露在外。所以她羨慕蕭承茵那肆意妄為的性情。

“皇姐姐。”蕭承茵破天荒的施了一禮。

蕭承儀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早上沒註意太陽難道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蕭承茵坐在蕭承儀的下首,往日她都會坐在對面,就像兩人的政治立場一般,“皇姐姐有客麽?”她見桌上擺著一疊桂花糕。

“沐休,叫廚房做了糕點來吃。安平王爺也嘗嘗。”蕭承儀與蕭承茵都是爵位相稱的。

蕭承茵也不想去糾正,來日方長麽,“那正好,我起早就去師傅那裏了。剛好餓了。”掂起一塊桂花糕來吃,“嗯,入口即化,味道極好!不知道皇姐姐家裏還與這樣的廚娘,以後借我用用。多做幾盤給思柔嘗嘗。”

聽到蕭承茵如此親切的叫梅思柔的名字,蕭承儀臉色一沈,後間的梅思柔心裏一暖。

“怎麽叫得如此親切?以前不是都叫醜妞的麽?”蕭承儀雲淡風輕地說道。

“以前我不懂事,做了許多傷害思柔的事。”蕭承茵放下手中的桂花糕,想到蕭承儀與梅思柔交好,“以前我混賬,不曾仔細看過思柔,原來思柔是那般美好的女子。”蕭承茵的幸福感溢於言表,“皇姐姐,以前我也跟你說了許多混賬話,你權當我不懂事胡說的。等我回去同母親商量,把虎符交給皇上。然後我要跟思柔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過日子。大魏有你便可。我只求思柔一人。”言辭懇切、目光灼灼。

蕭承儀差點就信了,還是好言相勸:“梅家是有兵權,你也沒必要做到這般地步。大魏七成的兵權都在你手裏,你就放過思柔吧。”

屋內一時間安靜得能聽到針落地的聲音,後間的梅思柔指甲摳進肉裏都沒察覺到。

都怪自己以前太混賬了,如今說什麽都沒人信,“皇姐姐,出來一天了,我好想她。以前都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是如此的暖、如此的甜。軍權都集於一身不是好事,要有制衡,回頭你培養幾個能征善戰的將才,把軍權分散了才好。蕭家子嗣淡薄,我與思柔也不能有孩子,皇姐姐也該擇個良人才是。下個月我成婚,皇姐姐一定要來喝杯喜酒。你的到來思柔一定會歡喜的。這桂花糕真不錯,我包幾塊帶走,萬一思柔喜歡吃,回頭把廚娘借給我哦。”蕭承茵說了一堆話,都在情理中也在意料外。

蕭承儀默不作聲,果然如何都不能阻止二人成婚。

“皇姐姐,那我先告辭了。”蕭承茵小心翼翼地把桂花糕揣進懷裏。

待人走後,梅思柔從後間走出來,臉上看不出情緒,“天色不早了,承儀姐,我也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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