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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花好月緣154 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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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氏正坐在羅漢床上發著呆。

蓉卿和她說的話,單竟和她說的話,像是個陀螺一樣在她腦海中轉著圈,她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系,卻難以釋懷今天的事,她不過是尋了五夫人說說話,為什麽就鬧出這麽多事情來,所有人都怪她,怎麽沒有人想想,她也是受害者,她是無辜的。

王爺心狠連半點夫妻之情都不念,她不願低聲下氣的去求他,到最後連尊嚴都沒有了,她不能這麽做!

可是,她心裏卻又清楚的很,她在這個位置,若三年五載內沒有子嗣誕出,她所要面對的壓力,她的家族所要的面對的壓力都將是無法承受的,趙鈞逸不可能沒有子嗣,她若不生,就會有其它的張清荷,劉清荷來做這些事。

可是只要她一想到,他和別人生的孩子,笑盈盈的站在她腳邊喊她母妃,她就膈應!

單氏的思緒亂糟糟的理不清,恨不得立刻絞了三千煩惱絲,幹幹凈凈的出門去。

“娘娘。”單媽媽輕聲的走進來,“王爺方才去側妃娘娘那邊了。”單氏聽著一楞,問道,“去做什麽?”

單媽媽就把打聽的事和她說了一遍:“……前後踹了兩腳,側妃娘娘都吐血了,奴婢瞧著可是傷的不清。”

“她當她做的事別人不知道。”單氏冷哼一聲,單媽媽正要說話,外頭就聽到有丫頭大呼小叫的,“王妃娘娘,求求您救救我們側妃吧,她嘔了血這會兒昏了過去,娘娘!”

“哼!”單氏心裏一陣痛快,扭頭對單媽媽道,“不救,讓她滾!”

單媽媽眼睛一轉,有些遲疑的和單氏道:“娘娘,馬側妃都這樣了,您救了也憑白得個人情罷了,往後她就是活著在王爺心裏也如同死了,您何必再做這個惡人呢。”

“她害得我這樣,如今也是她該有的報應。”單氏負氣的道,“不但不救,便是連尋常大夫也不準她請,我到要瞧瞧她還能活泛多久。”

單媽媽暗暗嘆了一口氣,她們小姐還是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她忽然想起那位齊五奶奶,若說樣子她瞧著也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平日裏嘻嘻笑笑看不出什麽來,可真遇著事兒,她卻是比誰都冷靜沈穩,考慮的也周全,咱們王妃若是有她的一半,國公爺和夫人也不會這樣操心了,王妃和王爺的關系也不會鬧成這樣。

說起來,那齊督都也不是省心的,喜怒不形於色,可若是激怒了他也不是好相與的,可齊五奶奶卻將他收的服服帖帖的,瞧昨兒齊督都著急的樣子,可不就是心裏眼裏只有她一人麽。

“連皇後娘娘都留了她。”單媽媽語重心長,“你若做這事兒,豈不是丟了話柄給人抓,娘娘仔細想想,王爺再惱她,可她只要在這世上一天就還是誠王府的側妃,您不給她臉面,也要給馬閣老留著臉面,咱們國公爺和馬閣老還同朝為官呢。”

單氏垂了眼眸,騰的一下站起來:“我心裏不舒坦。”想了想還是擺擺手,“算了,就按您說的辦吧。”

單媽媽松了一口氣笑了起來,轉頭拿了對牌叫人去請太醫來,單氏在房裏坐了一刻聽人說太醫到了,她收拾了一番就要出門去,單媽媽一楞,問道:“這時候不早了,您這是要去哪裏?”王爺出了門,今兒晚上瞧著樣子是不回來了。

“我去看看。”單氏一想到今天受的委屈是因為馬清荷,氣就不打一處來,提著裙擺讓人打了燈籠就去了側院,單媽媽哎呦一聲追了過去,壓著聲音道,“您去有什麽用,按奴婢說的請了大夫就成了。”王爺正生馬側妃的氣,娘娘這個時候去看望她,別人不知道她的心思,豈不是落王爺的面子嘛,

再說,鬥起嘴來,單氏也不是馬清荷的對手。

單氏不聽,拐了彎就已經進了正廳裏,丫頭婆子見她過來紛紛垂頭行禮,單氏徑直進了臥室,太醫已經開了藥回了,單氏就站在床前盯著馬清荷,瞧的馬清荷的幾個丫頭心驚膽戰。

馬清荷悠悠轉醒了過來,見單氏站在床頭,滿臉冷笑的看著她,馬清荷一楞隨即了然,咳嗽了一聲譏諷道:“娘娘是來看妾身笑話的?”

“你值得我瞧?”單氏哼了一聲,“我只是來瞧你死了沒有,既是沒死就好好活著吧。”話落拂袖就要走。

馬清荷卻是聲音一提,喊道:“娘娘就不好奇,妾身為什麽這麽做?”單氏的腳步一頓,回頭冷冷的看著她,馬清荷就道,“妾身想,娘娘和妾身是一樣的吧,心裏嫉妒,是不是?!”不等單氏反應,馬清荷接著又嘆著道,“王爺的心,不在您那裏也不在妾身這裏,妾身留不住了,娘娘也留不住。”

“你是你,我是我,你心思齷齪休要與我相提並論。”單氏皺眉滿臉的不屑。

馬清荷譏誚的道:“是,娘娘心思單純,妾身無法與您相比!”話落眉梢一挑,“不過,妾身也要提醒娘娘一句,妾身的今天就是您的明天,以您的手段莫說一年就是再有十年,王爺也不會看上您,將來,您只會比妾身還要不如。”

馬氏心裏一涼,正要說話,單媽媽就冷笑著回道:“側妃多慮了,我們娘娘將來怎麽樣,那是我們娘娘的事,用不著您操心,再說……”她湊近了一步,低聲道,“您能不能活到那一天,還是未知呢。”話落,轉身拉著單氏就走。

馬清荷看著幾個人的背影嘲諷一笑:“真是不自量力!”這一笑牽動了胸口的傷,疼的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這邊,趙玉敏一把抓起供案上的花瓢就丟了出去,又不解氣,轉了身撿了桌上的茶碗托盤稀裏嘩啦的拂在地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臉氣的通紅,華嬤嬤見她不再砸東西,撿了地上光潔處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勸著道:“事情還沒有定,您消消氣,若是傳到鳳梧宮裏去,豈不是又要惹是非。”

“愛怎麽想,就怎麽想!”趙玉敏怒道,“我顧著這個人的臉面,顧著那個人的心思,誰來管我?”

華嬤嬤嘆了口氣,心裏也戚戚然,她一生未成親守在公主身邊,看著她長大成人,就希望她能覓個如意郎君恩愛有加,在她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小公子或者小姐出世,可是誰料公主的姻緣卻這樣多的波折,情付出去沒有回應也就罷了,如今卻要被隨意配個人嫁了。

她心裏也傷心,可這話是聖上說的,除了將來多幫幫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不行。”趙玉敏看著華嬤嬤,“你找小德子去,讓他給我打聽一下那個什麽歐鰥夫在哪裏,我要去看看,他到底長了什麽三頭六臂,竟然連我的主意也敢打!”

升官發財死老婆,還想尚公主,合著美事都給他占了。

“這……”華嬤嬤滿臉的為難,“這事兒也不是歐鳴的原因,您也知道……”指了指鳳梧宮的方向,“您出去找他,也解決了不了問題啊。”

趙玉敏不應,回道:“我心裏有數,你讓小德子去。”她就是要看看。

華嬤嬤知道趙玉敏的個性,想了想還是出了門找了小德子,過了一刻小德子回稟道:“……歐侍郎剛從家裏出來,瞧著像是要出城的樣子。”

趙玉敏點頭當即就道:“走!”頭也不回的出了門,華嬤嬤的急的直跳腳,指著小德子道,“去,找了羽林衛遠遠跟在後頭,若是出了事我拿你是問。”

小德子也不知道公主要去找歐侍郎,頓時出了一腦門的冷汗,匆忙應了跟在趙玉敏後頭往外頭跑,一邊跑一邊喊著:“公主,您等等奴才!”趙玉敏哪裏理她,抽了鞭子在手裏,提著裙子大步走著。

趙玉敏帶著小德子一路追出了城門,羽林衛遠遠跟在後頭護著,趙玉敏停了馬左右看看,卻是不見歐鳴的蹤影,回頭瞪著小德子道:“人呢?”

小德子留了人跟著,正在找留下來的記號,這麽一看就在前頭遠遠的地方看到幾個黑點,他指著前頭道:“公主,在前面。”趙玉敏前面一看一夾馬腹追了過去,不過眨眼功夫,就瞧見不遠的地兒,有一戶破陋的土地廟,屋頂上半邊的瓦已經被人揭去,剩了一半顫巍巍的搭在上頭,廟的四墻上也是一個窟窿連著一個窟窿,在這大冬天裏四面穿著風,發出嗡鳴的嘯叫聲。

趙玉敏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土地廟,凝眉問道:“就是這裏?”小德子戒備的左右看看,周邊也沒有可去的地方,不是很確定的道,“應……應該是吧。”又發現一邊停了馬車,“您看那邊。”

趙玉敏看了馬車一眼,翻身下馬要進去,小德子急的攔住她:“公主,這裏頭有臟又臭,您不能進去。”趙玉敏眉頭一擰推開他大步朝裏頭去,小德子忙朝四周打著手勢,就聽見樹林間衣袂聲窸窸窣窣朝這邊靠近。

趙玉敏站在門口,頓時一股黴味腌酸味兒撲鼻而來,她皺著鼻子進了門,裏面三三兩兩的靠著一些穿著破爛沒有精神的乞丐,有的似睡非睡迷迷瞪瞪,而有的卻是瞪著眼睛戒備的看她。

廟不大原有前後兩間,只是後頭那間倒了,如今只有前面的能待人,廳的正中擺著個一人多高的泥疙瘩,大約以前是供著土地爺的龕臺,裏頭靜悄悄的,只有龕臺後頭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外頭的天色暗淡下來,她看不清晰就擡腳朝後面走去。

幽暗間,就瞧見一穿著月華夾棉直綴,身材纖瘦的男子正背對著她,與靠在墻邊的一位垂暮老者說話,那老者臟的面目全非,可那男子卻很耐心的輕柔的和他說著話,男子手裏還提了一個布袋,就瞧見他從布袋裏拿了兩個饅頭出來遞給老者:“我明日還是這個時辰來,您就在這裏等即可。”

老者感激涕零要給男子磕頭,男子雙手扶了他起來連道不用。

男子放開老者,又提了袋子和另外一邊的兩個乞丐說話,至始至終沒有回頭過來。

趙玉敏皺著眉頭,又回頭詢問似的去看小德子,小德子朝著她點點頭,告訴她這就是歐尚書。

怎麽會這樣,歐鳴竟然特意到城外來給乞丐送饅頭吃?

趙玉敏有些難以置信,不由打量著歐鳴的背影,身形清瘦雖不能說偉岸,但也挺拔,周身透著一股讀書人的書卷氣,舉手投足也沒有她想象中歐家人的陰郁深沈,趙玉敏滿心裏的疑惑,就連來時的用意一時都拋在了一邊。

就在這時,歐鳴巧合似的轉頭過來,瞧見身後站著個穿著華麗的女子,他一楞,趙玉敏亦是微微一怔,客觀的評價,歐氏的人長的都很清秀,無論是太後娘娘,還是歐澤庸抑或是嫁去永平侯府的歐氏……

眼前的歐鳴也很清秀,不同於齊宵的清雋冷冽,歐鳴很溫潤,可那種溫潤又和趙均瑞不同,趙均瑞是高高在上的親和,他朝你笑你會覺得是得了施舍,滿心的激動,而歐鳴的氣質很清朗,仿佛他就該這樣,就該做這樣的事……半點不突兀。

“這位小姐。”歐鳴左右看看,不解的看著趙玉敏,“您……也是來這裏借宿的?”

趙玉敏下頜微擡,不答反問:“你在這裏做什麽?”歐鳴一楞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那個……”他頓了頓,“家中內子過世未過七七,我想讓她來世得一處好人家,所以許願做九九八十一件善事,替她在佛祖面前請願。”

這麽說來,到不是天天來這裏!

趙玉敏微微點頭,信了一些,若他說自己一直來,她定然是不相信的,他堂堂一個五品官哪裏這麽多空每天來給乞丐送饅頭,但他說為了夫人積德行善,到是有這種可能。

沒想到還是個重情重義的。

趙玉敏冷笑一聲道:“你送白面饅頭,可知道市面上白面饅頭多少文錢一個?他們吃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吃飽,你一個白面饅頭抵了五個粗面窩窩,你這樣一點意義都沒有。”

歐鳴一怔,顯然沒有料到趙玉敏會這麽說有些不安的道:“竟有這樣的事,在下考慮不周了。”

當官沒有官威,到是不錯的。

小德子見公主也不介紹自己,就和歐鳴站在著亂糟糟臭烘烘的地方聊了起來,旁邊都是餓慌了的饑民,若是出點事他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想了想他暗中扯了扯趙玉敏的衣袖,低咕道:“公主,咱們先回去再說吧。”歐侍郎是太後娘娘的侄孫,都是一家人,何必在這裏說話。

趙玉敏瞪了他一眼,又打量了一眼歐鳴冷哼一聲掉頭就走,歐明喊了一聲:“小姐。”提著袋子就追了出去,趙玉敏已經跨到馬上了,俯身深看了他一眼,道,“你接著積德行善吧。”一抽馬鞭揚塵而去。

歐敏看著漸行漸遠的馬,他嘆了一口氣,身邊的常隨走過來,低聲道:“大人,天色不早了,我們也早些回去吧。”

歐鳴點了點頭,將手裏的袋子丟在地上,上了廟側的馬車,嘚嘚朝城裏而去。

趙玉敏一路騎馬,涼風刮著面頰,她腦海中就想到那一次和齊宵還有趙鈞逸一起去保定的畫面,三個人三匹馬馳騁在草原上,四周寧靜的只有她的笑聲,她回頭看著齊宵,喊道:“齊公子,這馬果然不同凡響,等我回去,定要帶上一匹。”

齊宵淡淡的朝她點了頭。

恍惚的,趙玉敏突然勒馬停了下來,驀然轉目去看,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她竟停在了督都府的門口,高高的牌匾門口守著小廝,昏黃溫暖的燈光自院內發散出來,透著一股令人向往的安逸。

趙玉敏心中微酸,以前她還是郡主時她或許還存著爭一爭的心思,可天意讓她由郡主晉升成了公主,大夏駙馬不能入朝為官,以齊宵的抱負和才能,她不忍心讓他苦守在家裏荒廢一生……

想到這裏她又搖搖頭,想這些又有什麽用,即便她不是公主,想必齊宵心裏也沒有她吧。

趙玉敏嘲諷的笑了笑,掉了馬頭就朝另一邊的福香樓而去,小德子跟著她喊,趙玉敏一路飛奔不停,到了後院將馬韁丟給守門的小廝,問道:“誠王爺在不在?”

“在,在!”小廝低頭哈腰答的恭敬,“在老地方,一個人正吃酒呢。”

趙玉敏大步上了樓輕車熟路的推開裏頭的一間,果然看見趙鈞逸坐在裏頭獨自抱著酒壇子吃酒,她將手裏的馬鞭扔在衣帽架上,朝著趙鈞逸一皺眉:“二哥,就知道你又在這裏吃酒。”

“你來幹什麽。”趙鈞逸不悅的看著她,“是母後讓你來的?”

“誰有空管你。”趙玉敏擺了他一眼,自顧自的搶了他手裏的酒壇子過來,對著嘴灌了一口,挑眉道:“只準你吃酒,不準我來啊。”

“你一個女孩子的,吃什麽酒。”一把將酒壇子奪過來,“還給我。”

趙玉敏哼了一聲:“小氣。”掉頭拍著桌子喊道,“小二,上酒來!”外頭有人應是,過了一刻小德子卻只拿了一壺酒來,趙玉敏皺眉,“太少了,再去拿。”

小德子滿臉的為難去看趙鈞逸,趙鈞逸煩躁的朝他擺擺手,小德子松了一口氣退了出去。

“你發的什麽瘋的,好好的不在宮裏的待著的,大晚上的跑出來。”趙鈞逸瞪她,趙玉敏不悅道,“我心裏不高興,想出來透透氣,你管我。”

趙鈞逸懶的理她,自顧自的喝了一口,忽然想起她的婚事來,問道:“怎麽,母後和你說了歐家的婚事了?”

趙玉敏聽著神色就冷了下來,喪氣的垂了頭,道:“是,不單母後說了,父皇也擺了態度。”她撐著額頭拿筷子敲著陶瓷的壇子,發出單調的叮咚聲,回蕩在房間裏,“我剛才還出了一趟城。”

“出城幹什麽?”趙鈞逸微楞,趙玉敏就將方才的情形和她的用意說了一遍,“……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到挺有情有義的。”

趙鈞逸皺眉,他不了解歐鳴,可也沒有聽過他有情有義一說,楞了楞道:“你先別下結論,也別怕,我明兒就派人去打聽打聽,看他到底什麽樣的人。”一頓想起齊宵來,“對,他當初跟著齊宵去過四川,戰場上面對生死最能試煉人,明兒去問問齊宵就知道了。”話落,忽然想起今天發生的事,一陣沮喪。

“問他幹什麽。”趙玉敏擺手,舉了酒壺起來,“喝酒,今天我陪你喝。”

趙鈞逸懷疑的看著她,想說什麽又忍了下去,趙玉敏躲著避著不想嫁,現在忽然提起婚事她心裏不痛快也在常理,就沒有再攔她,兩個人喝了半晌,趙玉敏喝了七八分的醉意,想起馬清荷來:“她到底想幹什麽!”

“不知道。”趙鈞逸不願說馬清荷,“不提也罷。”趙玉敏不依,看著趙鈞逸沒有消腫的臉,皺眉道,“你不該輕饒了她,若不是她也不會鬧出這些事來,我也不用嫁人。”越說越氣,拍著桌子含糊不清的道,“回去就把她送五福庵去,擺在家裏頭供著不成。”

趙鈞逸何嘗不想,可那邊不還有個馬閣老,還有歐氏嘛……

“敏兒。”趙鈞逸支著頭,聲音飄的很高,“你說,我們要是不生在皇家該多好。”他也能四海為家浪跡天涯,沒有那麽多的制肘。

趙玉敏又喝了一口,吃吃的笑了起來,指著趙鈞逸就道:“二哥,你怎麽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這樣的夢你也做!”

趙鈞逸挑眉,兄妹兩人對面一起輕輕笑了起來。

第二日一早,兩個人才由身邊的人送著回去,趙鈞逸回去時在門口正遇上要出去的單氏,趙鈞逸宿醉後頭疼的厲害,撇了單氏一眼嗯了一聲就朝書房去,單氏看著他道:“妾身給您熬了醒酒湯,王爺記得喝。”趙鈞逸沒搭她的話,單氏又道,“妾身去齊督都府,約莫要中午才能回來,王爺自己用飯,不用等妾身。”話落就上了馬車。

趙鈞逸走路的步子一頓,回頭去看單氏,馬車卻已經嘚嘚的行了起來。

------題外話------

休息一天,緩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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