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作品相關 (49)

關燈
頓了腳步沈默了許久,又一言不發的轉身而去,從馬房牽了馬從側門飛奔而出,在清晨暢通無人的街道馳騁出了城門……

蓉卿洗漱完,回頭問明蘭:“外院歇了嗎?”明蘭給她梳著頭,回道,“方才歇了,郡王歇在齊公子房裏了,四少爺回自己房裏了。”一頓又道,“齊公子剛剛騎馬出去了。”

一夜未睡,他這會兒卻出去了?

是睡不著還是有事?蓉卿微微挑眉,想到昨晚他們三個人在一起可能聊的話題,嘆了口氣,有些理解齊宵的心情。

“擺早飯吧。”蓉卿在桌前坐了下來,青竹將早飯擺好,蓉卿讓紅梅請了蕉娘過來,兩人一起吃了早飯,蓉卿和蕉娘道:“一會兒送些醒酒湯過去。”

蕉娘應是,蓉卿則去了花房。

有一株姚黃發了一朵花骨朵兒,明期指著花苞笑著道:“小姐,這花開起來真好看。”蓉卿也覺得,笑著道,“等悉數開了,才是真的好看!”主仆幾人待在花房裏,這邊蕉娘過來回道,“小姐,鮑掌櫃來了。”

“請他進來吧。”蓉卿擦了手出來,鮑掌櫃每月月中的時候,都會到她這裏來對賬,蓉卿也正好有事問他,就讓蕉娘請了鮑掌櫃進了次間,青竹上了茶,鮑掌櫃笑著將包袱裏的兩本賬拿了出來,道:“小姐,按照您的吩咐,賬房將進出帳都分開來做了兩本,鋪子裏的開銷單獨列了明目。”遞給蓉卿,“您看看。”

蓉卿接過來隨意翻了翻,笑著道:“我稍後看完讓人給你送到鋪子裏去。”飽展櫃笑著應是,蓉卿又道,“有個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小姐清說。”鮑掌櫃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蓉卿就笑著道,“是這樣,上次在你這裏拿了兩件成衣回來,一件攤得八兩銀子一件,我瞧著做工和面料成色都是不錯的,就想問問你,這一件成衣上了櫃臺,成本是多少?”

鮑掌櫃沒有想到蓉卿會問他這件事,就笑著道:“成衣是我們從彩羽繡莊拿的,每件成本是是五兩八錢銀子,刨去鋪子裏的開銷,約莫在六兩一錢銀子左右。”蓉卿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這彩羽繡莊是如何經營的。”

“這這樣的。”鮑掌櫃又道,“這彩羽繡莊是專門做成衣的繡莊,裏面雇了十幾個繡娘,只給鋪子裏供貨,他們自己則是不開鋪子做買賣的。”一頓又道,“他們鋪子裏的衣裳,都是些往外面這樣的鋪子裏供,面料也是極上乘的,所以做的都是些有錢人的生意……小姐怎麽突然問這些?”

“哦。”蓉卿腦中飛快轉了轉,問道“他們不開鋪子做生意,那我們從他那邊拿了貨在鋪子,賣的又如何?”

鮑掌櫃搖搖頭,回道:“賣的並不好,小人正打算和他們談談,能不能將這些成衣的價格降一降,若不然我們也沒有辦法做。”

雇了繡娘,繡娘的工錢,每日的開銷都不會小,若是壓了價格只怕他們也做不下去,就是這樣維持著也不會容易。

“鮑掌櫃。”蓉卿想了想措詞,就道,“你說我們若是單獨開件成衣鋪子,店中主賣一些棉麻或是湖綢的料子,做一些京城百姓的生意,你覺得可能賣的動?”一頓又道,“成衣太高,一般的百姓買不起,可一般能買的起的人家,又有幾家家中沒有婆子丫頭或是專養了繡娘呢,衣裳自然不用專門出來買。”

鮑掌櫃聽著微楞,點著頭覺得蓉卿說的有道理,但又吃不準他們若是也開成衣鋪子,生意到底會如何:“小人也不知道賣的好不好,小姐若真想做,不如先在咱們鋪子裏試試,小人可以單開一個櫃面,專門掛這些成本低廉成衣買。”

“這個法子成。”蓉卿點點頭,又想了想補充道,“就是繡娘有些難辦,鮑掌櫃在京中可有這些人脈?”

鮑掌櫃就笑了起來,點著頭道:“小姐算是問對人了,小人上一家的雇主,原就是做繡莊的,他那邊的繡娘個頂個繡藝極好,小姐若是要小人就去給您聯系。”

“這倒不用,繡娘的話只要請一些比陣腳細密會做衣裳的就成,你說的這些請來,就有些殺雞用牛刀的嫌疑了。”她笑著道,“您看看,可有那些在家閑著無事的手又巧的婦人,聯系了她們,約莫要個十幾個人就成,讓她們到這裏來找我。”

“這個更容易。”鮑掌櫃點著頭,“小人回去就給您去找。”他沒有多認真,只當蓉卿在家中閑著無事,想要試一試做生意的本事罷了。

蓉卿笑著又交代了一番,讓蕉娘送鮑掌櫃出去。

她拿了鋪子裏的賬本翻了翻,心中依舊在算計著成衣鋪子的事情,按照彩羽繡莊那樣,成本算起來太高,她前期無法投入很多銀子,只能小小的嘗試一番,若是可以到時候再細細的打算,即便是不成,做出來的成衣也用不了多少的銀子,分給府裏的人穿也不浪費。

“小姐”明蘭收拾茶盅,問道,“您真的打算開鋪子啊。”

蓉卿就點了點頭,指著桌上的賬簿道:“現在鋪子的入賬只能維持鋪子的開支,等到把鋪子投入收回來,再盈利可能也只能保住府裏每月的開支,咱們原本想的太好了,現在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就只能再另辟途徑。”她不求把生意做大做好,只要能夠把府裏每月六百多兩的開支鋪平,這樣她也能存點銀子,為蘇瑉娶親做打算。

“也是。”明蘭點點頭,“夫人的嫁妝還抵押在當鋪裏,咱們要存了銀子將嫁妝拿出來,蕉娘還說小姐都這麽大了,拖也左右不過這兩年,咱們要給小姐攢嫁妝,還有四少爺的聘禮,放在處處都要省著點才好。”一頓又道,“若是再又進賬,那真是再好不過的了。”

“還有你和明期以及青青呢。”蓉卿笑著道,“也要給你們存一些,總不能一直讓你們待在我身邊,耽誤了終身大事。”

明蘭紅了臉,跺腳道:“怎麽又說到奴婢身上來了。”說完出了門。

蓉卿低頭看賬本,拿著算盤一一核了,青竹探頭進來小聲回道:“齊公子回來了。”蓉卿聞言一楞,問道,“回房休息了嗎,早飯端去了嗎?”

“齊公子沒有回房休息,不過吃了早飯。”青竹搖了搖頭,“在院子裏練劍呢!”

蓉卿皺了皺眉站了起來,又想到上次在鋪子裏拿的那兩件成衣,喊明蘭:“將上次餘的那件月華色的直綴帶上,我們去外院!”

明蘭應是,帶著青竹跟著蓉卿一起去了外院。

還不等近院子,空氣中就聽到簌簌的裂空聲,她在齊宵的院子前停了步子,果然就看見只穿著一件銀黃短卦的齊宵,或擺臂或淩空刀光劍影的翻躍舞動著,劍刃寒光在院中閃著,透著絲絲寒意……

蓉卿站在院門前未打擾他,直到他收劍立身忽然轉身過來,朝著她微微一笑,輕聲道:“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我們齊大俠武藝是如何出神入化啊。”蓉卿笑著走進去看著他,麥色的皮膚沁著汗水,朝氣年輕的面容,刀斧雕刻出的一般俊逸立挺,溶在清晨的陽光之中,像是一幅畫,又像是一副極美好的夢境,色彩斑斕令人賞心悅目。

蓉卿笑了起來,指了他腦門上的汗:“我讓去打熱水了,你先去洗了澡吧。”將手裏的帕子遞給他。

齊宵低頭看看自己,很自然的接了帕子過來,也不客氣擦著汗,笑著道:“好!”一頓又道,“你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

蓉卿就從明蘭手裏接了包袱過來:“上次去四哥的鋪子裏逛了逛,想著既是出門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就給你和四哥一人買了一件成衣,也不知道尺寸合適不合適,你穿了試試若是不合適我讓人拿了去調。”

齊宵眼睛一亮,眉色都飛揚了起來,接了過來笑著道:“怎麽會不合適。”正好看見婆子提了水桶過來,他笑著道,“你等我一下。”接了水桶進了次臥。

蓉卿失笑,轉身出了院子,在外面的小花園中散著步,迎面正好碰見進府的鰲立和周老,蓉卿笑著道:“有些日子沒見到你們了。”又見鰲立的手臂似乎有些僵硬,她指了指他的手臂,問道,“鰲大哥的手怎麽了?”

鰲立就立刻將手臂藏在了身後,別扭的搖頭道:“沒……沒事。”周老在一邊笑著打哈哈,“騎馬的時候沒踩穩,從馬背上摔下來了。”

蓉卿微楞確認似的去看鰲立,他武藝不錯又常年騎馬,怎麽可能會從馬上摔下來。

就瞧見鰲立的臉頓時黑了一層,幽怨的看了眼周老。

周老也不在意自己的謊撒的有些蹩腳,笑著道:“八小姐可是在等五爺?”他回頭看看,“五爺還沒起嗎?”

“起了。”蓉卿笑著道,“你們去吧,我回去了!”說完,就和兩人打了招呼,帶著明蘭和青竹回了內院。

蓉卿前腳剛走,周老就看見齊宵從院門裏走了出來,見著他們一怔又四處看了看,周老眼睛一亮看見齊宵身上穿了件顏色極亮的外套,他笑著:“五爺得了新衣?”然後又點著頭讚道,“真不錯,器宇軒昂!”他尋常都是些顏色灰暗,難得穿的這麽清爽。

齊宵左右看了看,目光這才落在周老身上,問道:“不是讓你們回家歇著嗎,可是有什麽事?”

“我沒事,在家也是一個人,閑的慌。”周老笑哈哈的,指著鰲立道,“倒是鰲兄弟,手臂傷了也不消停!”鰲立嘴角動了動,知道自己說不過周老,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進去吧。”齊宵擺擺手,又重新進了院子,周老笑呵呵的跟在後面,問道:“剛剛來時碰到了八小姐在這裏散步,五爺不用管我們,您還是去看看八小姐吧,興許有事找您呢。”

齊宵沒回他的話,進了房裏。

蓉卿回了房裏,又重新拿了那件做了一半的衣裳出來縫,蕉娘進來瞧見,就笑著道:“我又重新裁了一件,小姐手裏這件收個尾就換一件再接著縫吧。”

“哦。”蓉卿頭也不擡的應了,和蕉娘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昨天晚上郡王在外院喝了一夜的酒,也不知道有沒有和郡王說清楚。”

蓉卿想到齊宵一早上的樣子,想必應該是說清楚了,趙鈞逸本來也不過是當做兒戲,她不擔心,他在意的還是怕齊宵心裏有負擔。

“待會兒問問四哥就成了。”蓉卿看著蕉娘想了想又道,“眼見著七月也快過去了,咱們雖是借住在這裏,可一些規矩少不得,您看看有哪幾家要送了節禮去,列了單子回頭采買了回來,讓人送去!”

“我也正想和您說這件事。”蕉娘點頭道,“王府那邊總是免不了的,至於別的幾家還要問問四少爺,他和哪幾家有來往,免得漏了少了,反倒讓人看笑話!”

蓉卿點了點頭:“您辦事我放心,等您弄好了拿來我瞧就成。”

蕉娘應是,正想開口,紅梅就跑進了門有些著急的道:“小姐,郡主來了,這會兒直接去了外院。”

“郡主來了?”蓉卿眉梢微揚,趙玉敏這麽早就過來了?不過以她的個性,能忍到現在也是難得了,“知道了,你去外院看看,有什麽事回來告訴我了。”

紅梅應是而去,不一會兒她回來道:“……也不知道齊公子哪句話說的不對,郡主又哭又踢的,還在齊公子院子裏砸東西呢,齊公子房裏的東西都砸盡了。”說著一頓問道,“小姐,怎麽辦,您要不要去看看?”

她要是去,事情又變的覆雜了,況且趙鈞逸也在,齊宵不能拿趙玉敏怎麽樣,但趙鈞逸可以。蓉卿搖搖頭道:“只是砸點東西,隨她去吧!”

“哦。”紅梅應了,“奴婢再去看看。”話落又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郡主問齊公子到底喜歡不喜歡她,齊公子說對她沒有男女之情,郡主就哭了起來,就問齊公子是不是喜歡小姐……”紅梅說完面頰微紅,偷偷看了眼蓉卿,“齊公子就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郡主人呢,回去了嗎?”蓉卿怕趙玉敏做出什麽事情,到時候齊宵可就真的摘不清了,“郡王呢,沒有說話嗎?”

紅梅回道:“郡王前頭好像在睡覺,院子裏打鬧了一通齊公子也沒有讓人去吵郡王,不過郡主的也鬧的太過了些,把郡王吵醒了……”她想到趙鈞逸站在院子裏瞠目結舌的樣子,也不由失笑,“郡王一出來,郡主也楞了楞,卻沒有再砸東西!”

“走。”蓉卿站了起來,“我們去看看!”

蓉卿過去時,蘇瑉也在院子裏滿臉的為難,齊宵穿著她早上拿來的那件月華色素面直綴,負著手背對著院門,身影冷沈沈很生氣的樣子,趙玉敏在一邊橫眉怒對的,趙鈞逸怒斥道:“你這莫名其妙的跑到別人家裏發一通火,又是打人又是砸東西的,算哪門的事,你趕緊給我回去,否則我立刻回去告訴母妃。”

“你要說就說,少在這裏嚇唬我。”趙玉敏叉著腰指著齊宵的背影,“我今天就要他給我一句準話,否則我一把火把這裏燒了!”

趙鈞逸也生了怒,紅了臉道:“我胡鬧什麽,還不嫌丟人嗎,一個女孩子家的哪有這樣逼著人說話的,再說,齊宵怎麽沒有告訴你,他早就說了對你沒有旁的意思,你非要弄的自己沒臉做什麽。”話落一把抓住趙玉敏的手臂,“走!跟我回家。”他自己只披了外套,頭發也沒有梳臉也沒洗,許是宿醉的緣故顯得有些蔫耷耷的,沒什麽精神。

趙玉敏臉色一變,想要推開趙鈞逸,可她的力氣哪裏能抵得過趙鈞逸,被他半拖著朝院子外頭走,趙鈞逸回頭對跟著趙玉敏來的婆子丫頭吼著道:“都是死人嗎,還不過來幫忙!”

趙玉敏身邊的婆子丫頭就上去勸的勸,扶的扶……

蘇瑉無奈的跟在後面送他們出去。

“齊宵!”趙玉敏回頭瞪著齊宵的背影,“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我明天就求父王寫信回京城,求聖上給我們賜婚!”

趙鈞逸聽不下去,立刻捂住她的嘴,他昨天也不過和母妃說了說,暗示了一番,就已經很露骨了,可如此比起趙玉敏來不過大巫見小巫!

“閉嘴!”趙鈞逸緊緊的捂著她的嘴巴,“你再喊一聲,我立刻將你嘴堵了,你信不信!”

趙玉敏氣的瞪著他!

蓉卿避開了一邊,眼見著趙鈞逸扶著趙玉敏,一行人磕磕碰碰的上了馬車……

她無奈的搖搖頭,進了院子,裏面一片狼藉,茶碗瓷碟桌椅板凳,但凡能摔的東西都幾乎砸碎了在院子裏,齊宵依舊保持剛才的姿勢,僵硬的站在“廢墟”中間,蓉卿喊了聲:“齊宵!”

他沒有回頭身形一怔,背影越發的僵硬。

蓉卿幾乎能感受到他的不悅,她尋著路走過去,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齊宵搖搖頭,“我沒事。”

“你?!”蓉卿走了過去,站在他前面,就看見他衣擺上,拖著長長的一條深淺不一的墨汁,在清淡的顏色上顯得越發的刺眼,“郡主弄的?”

齊宵眉宇間滿是懊惱,他低頭看了眼衣擺上的墨汁,愧疚的看著蓉卿:“……抱歉!”

他生氣,不會是因為衣服弄臟的緣故吧。

“沒事。”蓉卿指了墨汁笑著道,“應該能洗下來。”一頓又道,“便是洗不下來,扔了便是,你不必說抱歉。”

齊宵臉色依舊沈沈的,生人勿進的樣子,臉上滿是慍怒,蓉卿笑著逗他,指了院子的東西道:“不過一件衣裳糟了就糟了,到是這些東西,這麽淬了砸了著實要費一些銀子。”

齊宵轉身過去,目光在院子裏一掃,眉頭微擰,蓉卿就回頭吩咐明蘭:“讓她們進來收拾一下。”明蘭應是而去。

“郡主的性子是這樣,她心裏積了怒,興許發出來就沒事了。”蓉卿嘆著氣道,“只是你往後去王府,王爺那邊會不會……”

“無妨。”齊宵低頭看她,回道,“兒女情長又怎麽能和旁的事扯在一起,王爺心中是有分寸的。”

他都這麽說了,蓉卿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這邊蘇瑉送人回來了,見蓉卿也在,笑著道:“你怎麽也來了?!”蓉卿就指了指齊宵,“我怕郡主真動起手來,也只有我出面合適了。”趙玉敏是女子,齊宵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她動手的,只能任由她任性去罷了。

“算了。”蘇瑉拍了拍齊宵的肩膀,“郡主的性子,忍一忍就沒事了。”又轉頭看著蓉卿,“往後你與她相處也當小心一些!”

在趙玉敏眼中,只怕她想撇清也是不能夠的了。

蘇瑉又看見齊宵的身上的墨汁,笑了起來:“你這衣裳怎麽弄成這樣了。”一頓又道,“也穿不得了,讓人拿去扔了吧。”

齊宵的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個疙瘩。

蘇瑉只當齊宵還在怒趙玉敏,又笑著寬慰了幾句,蓉卿就看著齊宵,就沒頭沒尾的道:“等天氣涼了,總是要再出去走動走動,逛一逛的……”

齊宵眉梢一揚,嘴角就露出笑意來,蓉卿忍不住轉身過去憋著笑,齊宵就大步進了房裏,去換衣服去了。

蘇瑉看看齊宵,又看看蓉卿,莫名其妙。

“四哥。”蓉卿收了笑容,道,“信我寫好了,一會兒我拿來給你。”蘇瑉就點了點頭。

這邊齊宵換了衣裳出來,三個人又說了一會兒的話,世子府的家丁來請他們過去,蘇瑉和齊宵就一起去了世子府。

趙玉敏被趙鈞逸挾著回了王府,簡王妃早早的就聽了丫頭們稟報,她迎出了院子就看見趙鈞逸拖著趙玉敏一路下了油車,趙玉敏梨花帶雨哭著,簡王妃看著心疼,凝眉對趙鈞逸道:“她是你妹妹,哪有你這樣的!”

“母妃!”趙鈞逸將趙玉敏推到簡王妃面前,指著她嫌惡的道,“您問問她都做了什麽,我這樣對她已經夠客氣的了。”

簡王妃忍著怒,牽了了趙玉敏:“不管她做了什麽,你當著外人的面這樣子,難道臉上又好看了?”

“您就寵著她吧。”趙鈞逸哼了一聲,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趙玉敏哭著看著簡王妃就喊了聲:“母妃……”簡王妃抱著她,替她擦著眼淚,“這麽大人了還哭成這樣,也不怕丟人,回去說!”

母女兩人進了房裏,讓人關了門,簡王妃就沈了臉,問道:“你發什麽瘋,沒事跑去那邊鬧什麽,也就是齊宵脾氣好,若是換做別人,鬧僵出去你這臉是要還是不要!”說著一頓又道,“你二哥說的沒錯,我真是把你寵壞了。”

趙玉敏也不說話,趴在羅漢床上就大哭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喊著道:“我還要這臉做什麽,我連命也不要得了。”她從八歲時第一次見到齊宵開始,就一直惦記著有朝一日能和他成雙成對,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以為只要等她長大齊宵就一定是她的,卻沒有想到半路出了一個蘇蓉卿,他們不過認識了幾個月,齊宵就連看也不看她一眼了。

“你害臊不害臊。”簡王妃怒道,“為了一個男人,你連命也不要了,虧得我生你養你這麽多年,你若真不想活,我就給你一根繩子,你早死了幹凈!”

趙玉敏哭的越發的大聲。

簡王妃就嘆了口氣,將她拉起來拿帕子給她擦著眼淚,柔聲道:“莫說他和你之間沒什麽,就是有什麽他現在喜歡了旁人,你也無可奈何!”一頓又道,“更何況他和蘇小姐之間也沒傳出什麽事來,左右都是你的猜測,你這樣沒頭沒腦的跑去鬧上一通,難不成他就能看重你,就能喜歡你了?”

趙玉敏一怔,看著簡王妃就有些勢弱的問道:“那我怎麽辦,我找他他不理我,可他卻和蘇蓉卿日日相對的住在一個院子裏,我不去鬧一鬧,他只怕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

“你啊。”簡王妃點了趙玉敏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道,“我們女子最矜貴的也就這麽幾年,你現在這樣一鬧連你最基本的那點尊嚴都沒有了,你可想過他現在如何看你,旁人又如何看你?!”

她長這麽大,唯一不順的事情,就是在齊宵身上連連受挫,如今更是遇到這樣大的難題,一時間她除了最直接的發洩,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周旋處理。

“好了,好了。”簡王妃輕聲道,“我看齊宵對你也沒這個心思,這麽多年我看在眼裏,他對你只怕和你兩個哥哥對你相同。他既是無心於你,即便將來你硬得了他也不會有多好的日子過,索性這會兒放下,你自己也輕松,大家再見面也省了尷尬。”

趙玉敏眼淚又落了下來,搖著頭道:“我做不到!”又撲在簡王妃懷裏,“母妃,我做不到!”

“乖!”簡王妃輕拍著她,“總要慢慢來的,你要是待在家裏覺得悶,不如和母妃去承德住些日子吧,散散心也舒服些。”

趙玉敏搖著頭,拳頭攥的緊緊的!

齊宵和蘇瑉去了世子府,趙均瑞見著齊宵就笑著道:“聽說敏兒去你那邊鬧了一通?”齊宵擺著手道,“無事,他心裏不痛快讓他鬧一鬧也無妨。”

“你啊。”趙均瑞搖著頭,無奈的道,“這些年,我們著實將她寵壞了。”一頓又道,“索性她也不過使使小性子,不釀成大禍就成。”

齊宵抿唇沒有說話。

“世子爺請我們來,可是有事商量。”蘇瑉捧了茶看著趙均瑞,趙均瑞就頷首拿了封信出來,給兩人看,“剛剛從京中來的,你們看看!”

齊宵和蘇瑉拆開輪流看了一遍,蘇瑉就擰了眉頭,指了指信道:“內閣中有一半的人遞了奏折,太子也太心急了。”說國事不能無人理,要太子提前登基。

“他若不心急,聖上又怎麽會到現在還未醒轉。”趙均瑞神色淡淡的,眼底卻露出譏誚之色,“到是沒有想到,他連後宮也插手了。”

不但只是歐家,便是四妃之後的端妃娘家,也站在了太子這邊。

“還有件事。”趙均瑞看著齊宵,“我也剛剛得出的消息,閔閣老昨日下了衙便去了太子府,直到子時才從太子府出來……”齊宵面色微變,趙均瑞又道,“看來,閔閣老對國丈的稱呼也是喜歡的很啊。”

齊宵臉色徹底沈了下來,蘇瑉就按了他問道:“世子爺,此事當真?”

趙均瑞就點了點頭,也安慰齊宵:“閔家之事強留不得,你也休要動怒!”

齊宵微微頷首,待三個人又說了一番話,齊宵從世子府回府,就喊鰲立過來,看著他道:“我休書一封你立刻著人送去京中給大哥。”

鰲立點頭應是。

------題外話------

謝謝大家夥的關心,咳嗽好多了。各種偏方咳嗽藥的灌著,總算好多了…。牙疼還在疼,不知道是不是智齒,疼的莫名其妙!

錯別字沒改,我等晚上上來修改…。啵一個!

另外:這幾天欠了點字數,回頭補上哈…

083 變天

晚上蘇瑉一個人進的內院吃飯,蓉卿好奇問齊宵:“他出去了?”

“沒有。”蘇瑉神色間也有些苦惱無奈的樣子,蓉卿看著一楞疑惑的問道,“怎麽了,可是出了什麽事?”

蘇瑉擡頭看她,想了想還是道:“……京中傳來消息,說是閔家有意將嫡出的小姐嫁入太子府做側妃。”

“閔家?”蓉卿皺了皺眉,內閣六位閣老,蘇茂渠,程重,馬於禮,還有給孔令宇賜字的楊蒿以及半年前致使卻又被聖上招回來的齊閣老,還有一位就是這位頂了王閣老的缺以及擠走孔家二老爺的閔士風……

閔家能夠上位,和蘇茂渠以及與蘇家做了兒女親家的程閣老不無關系,如今閔閣老想要再上一層與太子更為親近,也不為過,可想要更近一步做姻親就是最直接的方法之一了。

“這件事和齊宵有什麽關系,還是說牽涉到了涼國公的利益?”蓉卿有些不解,涼國公在五都督都府做右軍副督都,在聖上面前也從未少過半分的臉,而且齊氏自前朝起在江南就是望族,到這一輩子越發的鼎盛,這樣的人家也瞧不上閔閣老這種家世清貧,憑借科舉一躍入龍門的寒門子弟。

應該扯不上的吧。

蓉卿想不通,不由去看蘇瑉。

蘇瑉放了茶盅,就低聲道:“閔家老太爺還在世時,和涼國公有些交情,雖不知交情源於何處,但閔夫人似乎常帶著家眷進府拜會,在閔家困難的時候,似乎還得過齊家的接濟……”

蓉卿擰了眉頭,似乎明白了點。

“那閔小姐與齊宵的兄長齊皓自幼就相熟……”蘇瑉說完嘆了口氣,“齊皓比齊宵大五歲,原本早就要定親的,只是幾年前墜馬落了個殘疾,又逢外家遭難母女離世,他的性格就變的有些陰晴不定,莫說成親就是他院子服侍的丫頭,也俱都攆了出去,皆是小廝伺候,那閔小姐等了幾年,如今挨不過閔家有別的打算,也不為過。”

原來是這樣,齊宵擔心的不是閔小姐是否入太子府做側室,而是擔心齊皓……

是啊,什麽都沒有了,如今唯一的青梅竹馬也要離去,齊皓心裏一定很難過吧。

“能不能想想辦法。”蓉卿擰了眉頭道,“既然閔小姐能等幾年,想必心裏對齊皓也有情的,為何不請了人上去說媒,成全了兩人也不是難事吧。”以閔家的家世,閔小姐嫁入涼國公府,即便齊皓腿有殘疾,可也不算辱沒了門楣,做國公府的正經少奶奶應該比太子妃的側室,要好吧?!

“你不明白,涼國公家大業大人多也覆雜,一兩句話說不清楚,若不然齊宵也不可能遠在他鄉這麽多年,卻沒有一人過問他了。”蘇瑉說著想到了自己,他和蓉卿如此何嘗不是這樣情況!

蓉卿若有所思,等吃過晚飯她帶著明蘭提了食盒就去了外院,院子裏沒有掌燈靜悄悄的,蓉卿在院子裏停住腳,明期道:“奴婢進去看看吧。”蓉卿應了明期站在門口喊了幾聲,明期就回頭看看蓉卿,猜測齊公子是不是出去了。

蓉卿也蹙了眉頭,她正要說話就看見齊宵從裏面走了出來,依舊穿著出門時新換的直綴,神色落寞的站在門口,蓉卿松了一口氣,道:“你晚上沒吃飯,我來看看你。”

月牙兒不知什麽時候,悄悄爬上了樹梢,一輪清輝將幽暗的院子攏在淡淡的亮光中,蓉卿站在月關之中,肌膚雪白的宛若春日枝頭上最後一抹春雪,唇瓣噙著笑意令他莫名的心安,一雙眸子關切的看著他……

沒緣由的,他半日的不快和擔憂如煙被清風吹散,只剩下舒爽。

“還真的餓了。”齊宵看著她,輕聲道,“可有茄夾?”

又恢覆了往日的樣子,仿佛剛剛的失落只是她的錯覺,他應該和齊皓關系很好吧,否則也不會露出如此擔憂的樣子。

“沒有茄夾!”蓉卿笑著說完,眼中露出狡黠,“不過有小炒肉,你要不要嘗一嘗?”

齊宵笑著點頭。

明期和明蘭就笑瞇瞇的進了房裏,將裏裏外外的燈點亮,蓉卿將飯菜擺在小幾上,給齊宵盛了碗十錦湯,又添了碗飯,笑道:“不是說江南口味都是偏甜的嗎?這麽你偏偏愛吃辣呢。”

齊宵喝著湯,回著她的話:“以前母親身邊有位媽媽,祖籍是蜀中的,每當母親沒了胃口時,就會讓她做些又麻又辣的菜出來調調胃口,父親不愛吃我就和大哥陪著母親,常常辣的滿頭的,咕嚕咕嚕的一次能灌下一大杯的涼茶,每當這個時候母親就會笑著說我們逞強……後來吃著吃著漸漸習慣了,直到母親去世那位媽媽隨著去了以後,就再沒吃過那樣好吃的菜了。”

“是嗎。”蓉卿不想他太傷感,笑著接了話,“我小的時候也是,偷偷抹了辣椒在碗底,就覺得除了那個味道,吃別的東西一概都不香。”齊宵放了湯碗,笑著道,“還會抱了被子點著了烤魚吃?”

那是蘇蓉卿做的事,可是蓉卿還是哈哈笑了起來。

齊宵端了碗,看著桌上三四碟的菜,尋不著哪一道是蓉卿所說的小炒肉,蓉卿見他這樣就笑著指著中間那道:“吃吃看。”

齊宵就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裏,似乎火大了點肉焙的有些幹了,作料的味道重了些掩蓋了肉的鮮味,不過……他點著頭道:“很不錯!”又夾了一筷子。

蓉卿就笑了起來,蕉娘一直以為她不會做菜,甚至懷疑她連菜都認不全,可是前世裏她一個人生活了那麽多年,若是連這些最基本的生活技能都不會,她早就餓死了……

只是做菜的手藝到底如何,她自己心裏還是有數的,說不上好吃,只能說不難吃罷了。

“郡主後來回去,沒事吧?!”蓉卿說起趙玉敏來,齊宵點點頭,修長有力的手指撚著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