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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

恰好蕉娘進來,見著蘇瑉不在,她問道:“四少爺呢?”蓉卿回道,“有點事要辦,說是一會兒回來吃飯。”

蕉娘放了心,蓉卿和蕉娘一起去廚房,問道,“蕉娘,四哥是不是長的最像母親?”

“是!”蕉娘眉眼都是喜氣,“四少爺和舅爺簡直是一個模子拓出來的。”說著一頓又道,“四小姐亦是像夫人的,只有你像蘇氏的人!”

蓉卿幹幹的笑著,回道:“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蕉娘就捏了她的鼻子,笑著道,“是,是,這事兒啊誰也怪不得。”

兩個人說說笑笑去了廚房,蕉娘站在竈臺上一樣一樣蔬菜指給蓉卿認,蓉卿點著頭一一應著,蕉娘見她不認真就叉著腰道:“小姐要是不認真學,回頭我就去告訴四少爺,看他怎麽罰你。”說著一頓又道,“你可別忘了,你小時候最怕的就是四少爺了。”

蓉卿瞪著眼睛看著蕉娘,惹得明蘭幾個人捂唇直偷笑,蓉卿怒看著他們道:“若是再笑,我就尋了人家將你們都嫁出去。”

青青聽著就是一怔,不解的看著蓉卿:“八小姐也要嫁我?”

幾個人又是一陣大笑,只覺得日子是越過越好,越過越順心,比起在永平府的壓抑,這會兒心都能飛起來。

“在笑什麽,這樣開心。”蘇瑉負手站在門口,高大的身軀將廚房的門堵了個結結實實的,蕉娘回頭瞧著眉眼都笑彎了,回道:“我讓四小姐學做飯,她竟是支支吾吾的敷衍我,我就嚇唬她說等您回來仔細罰他。”

蘇瑉的目光就落在蓉卿身上,微笑著道:“不會就不會吧,這些事都有下人做,何必為難她!”蓉卿聽著哈哈笑了起來,很理所當然的對蕉娘道,“那我不學了。”說完拍了拍,一副只打算旁觀的樣子。

蕉娘搖頭嘆息,對蘇瑉道:“四少爺,您就是太寵她了,您瞧瞧她可是什麽都不會,將來嫁出去若是被相公挑剔可如何是好!”蘇瑉笑著搖搖頭,回道,“若是挑了,就不嫁!”

蕉娘心頭都酥了,只覺得這個家有個男人就是不一樣,往後八小姐有四少爺護著,她也放心了!

“您看。”蓉卿看著蕉娘,揚著眉毛很得意的樣子,“四哥也是這樣說呢。”她忽然覺得這樣也很好,有蕉娘,有蘇瑉在,即便將來在北平日子過的再艱難,大家在一起也覺得溫暖。

前一世她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也從沒享受過家庭的溫暖,如今有了他們……真好!

“出去,出去!”蕉娘拿帕子擦著眼睛,推著蓉卿和蘇瑉出去,“一個不想學,一個不用學,擠在這裏作甚,免得耽誤我們幹活!”蓉卿笑著挽了蕉娘的胳膊,“那我和四哥就等著吃現成的了。”說完看著蘇瑉,“四哥,我們走吧!”

蘇瑉看著她,圓圓的眼睛,嬌俏端麗的酒窩,像只小狗一樣看著他,就覺得心頭軟了一塊,忍不住的疼愛,點頭道:“好!”

蕉娘看著兄妹兩人離去的背影,眼淚又落了下來,明蘭過來安慰她:“如今四少爺和八小姐相見了,往後我們在北平也有依靠,您該高興才是,怎麽又哭了呢。”蕉娘又笑又哭,“是啊,我該高興才是。”卻又忍不住想起來了蘇容勻,“……若是五小姐也在就好了。”

明蘭也收了聲,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蕉娘,鍋裏糊了。”明期從竈臺下面探出頭來,大喊了一聲,蕉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來不及擦眼淚連忙將鍋蓋揭開,果然湯汁都燒幹了,她嗔瞪著明期,“死丫頭,也不早點喊我!”

明期苦著臉看著蕉娘,咕噥道:“明明是您又哭又笑的高興的忘了,怎麽還怪我了。”蕉娘聽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邊蓉卿和蘇瑉進了正屋,蓉卿問道:“沒事吧,您去了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說完,提了茶壺給蘇瑉斟茶,又端了果脯出來擺在桌子上。

“不過小事罷了。”蘇瑉端了茶輕啜了一口,問道,“你說你從九蓮庵回去那日,恰好遼王也正在九蓮庵?”他說著目光微動。

“是,那天遼王正在九蓮庵中。”她考慮著要不要把事情的經過和蘇瑉說一遍,卻不料蘇瑉問道,“那日遼王在九蓮庵遇刺,半夜庵中又起了大火,你沒受傷吧?”

原來他知道?

蓉卿眼睛一亮,問道:“四哥知道遼王遇刺的事情,那這麽說刺客真的是簡王派去的?”蘇瑉咳嗽一聲,回答有些不自然,“這些事都不是秘事,我知道也不奇怪。”

蓉卿就狐疑的看著他越發肯定他肯定認識五爺,就小心的試探道:“那刺客你可認識?”

“不認識!”蘇瑉立刻搖頭,又道,“那些人早就路上就被遼王的殺手殺了,悉數跌落了懸崖,你問這個做什麽!”

蓉卿啊了一聲,滿臉的驚訝和不敢置信:“你說,他們死了?!”

蘇瑉就點了點頭,奇怪的看著蓉卿。

蓉卿心裏難受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腦海中就浮現出五爺年輕的面容,還有周老仙風道骨的樣子,以及憨憨忠厚的鰲立,他們怎麽可能死了呢……五爺的武功不是很好的嗎……

難道是因為被追殺太久,體力不支的關系?

“八妹。”蘇瑉見蓉卿臉色發白,不由擔憂的問道,“你怎麽了?”他只覺得奇怪,蓉卿怎麽聽說刺客死了之後這樣的表情,“難道你認識他們?”按道理來說,應該沒有機會認識才對!

蓉卿擺著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擺著手:“沒有,沒有!”他不想讓蘇瑉擔心,改天去法華寺點一盞長明燈,再做幾場法事,他們認識一場彼此相處的也很融洽,若是什麽都不做,她心裏也過意不去。

蘇瑉見她不再說,也就沒有再說,而是道:“你從家裏出來時,三哥還沒有走吧?”蓉卿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沒有呢!不過說是五月初六走,這會兒應該已經動身了。”

蘇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蓉卿忽然想起來,問道:“四哥,既然你知道這麽多事,那你一定知道三哥到永平來是為了什麽吧?”

“嗯,知道。”蘇瑉說完,蓉卿就急著問道,“那這件事簡王爺他們也知道嘍?”

蘇瑉依舊點頭,蓉卿就露出原來如此的樣子,她沒有猜錯簡王和趙均瑞他們果然都是知情的,沒有動手阻止的原因,只怕他們是留了後手的。

如此想著,他就放了心,既然簡王都知道這件事了,到時候蘇峪回京將長生秘方呈上去,事情也好辦一些了,依蘇茂渠的聰明和手段,必然會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自保方法!

“三哥與你說過?”蘇瑉很訝異蓉卿竟是知道,蓉卿就將前因後果和他說了一遍,蘇峪就抿唇笑了起來,點頭道:“……沒想到你這麽聰明,從蛛絲馬跡也能想到這麽多,還能利用這些助自己一臂之力。”

蓉卿也抿唇笑了起來,蘇瑉仿佛想到什麽,忽是提到:“現在王府軍士私下傳的,昨日在街上有位小姑娘,站在東長街上長篇大論說著北平局勢,侃侃而談竟與姬道長說的一樣,他們議論的可是你?”

“啊?那些人私下裏真的這樣說的?”蓉卿詫異之極,她不過胡編亂造的說的一番話,想要震懾住那些人而已,沒有想到引起這樣的結果,蘇瑉點著頭道,“是,說是那小姑娘才學了得,出口成章,一身白衣站在街心高談闊論頗有些仙風道骨的仙氣。”

蓉卿一口茶沒吞下去,嗆的咳嗽起來。

蘇瑉責怪的給她順著後背,輕聲道:“還是這樣毛毛躁躁的,又沒有人和你搶。”又端了茶給她,“再喝一口壓一壓。”

蓉卿紅了臉,又灌了口茶才覺得氣兒順了,難為情的和蘇瑉道:“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蘇瑉見她無事,微笑道,“眾口鑠金,說的小事也變成大事了,索性他們也沒有見過你的樣貌,也不知你的身份,說一說也就過去了。”

蓉卿點著頭,總算是放了心。

“大四哥。”蓉卿不想再討論方才的那個話題,就打了岔問道,“你在簡王爺麾下,他們知道你的身份吧?”

蘇瑉就搖了搖頭,他也正在想這件事,當初他單槍匹馬來北平,目的就是想要重新開始,所以見王爺時也是隨了母親的姓氏,又借用了常州府的一個“常”字,他沒有打算再用回蘇姓,至少現在不會,可是如今蓉卿來了,他就不得不仔細考慮這件事。

與王爺坦白,想必王爺也不會多說什麽,他有他的難處,若這點王爺也無法包容,那這北平城他們兄妹也不必再待下去。

“今天回去我就和王爺說這件事,再在北平城尋一處宅子,將你們接過去,住在這裏總歸不是長久之計。”蘇瑉說著微頓看著蓉卿,又道,“往後我們就落戶再北平,你覺得可好?”

蓉卿當然是同意的,點著頭道:“都聽你的。”蘇瑉就輕笑起來,覺得這個妹妹的變化,真的很令人欣喜。

“吃飯了。”蕉娘帶著幾個丫頭端菜從外面進門,一溜兒的擺在桌子上,又問蘇瑉,“四少爺要不要吃酒,我讓青青去打些酒來。”

蘇瑉高興的道:“這樣大喜的事情,自是要吃點酒的。”蕉娘就笑著讓青青去買酒,待青青回來蘇瑉在主位坐下,蓉卿就拉著蕉娘和明蘭明期,“都坐下吃,燒了這麽多的菜,待會兒吃不完該壞了。”

“不行。”蕉娘一口回絕了,“雖說現在不在府裏,規矩沒有那麽嚴,可總也不能沒有半點規矩,這樣主仆同坐,成何體統。”又看著明蘭幾人,“我留了菜,你們也去吃吧。”

明蘭幾人點著頭,蓉卿不依:“平時都聽您的,今天就算了吧,難得四哥來,大家坐在一處也熱鬧一些。”又看著蘇瑉朝他擠眉弄眼,蘇瑉輕笑著點頭,道,“八妹說的對,都坐下吧。”

蘇瑉開了口,蕉娘也不再堅持,讓明蘭幾人依次坐下,她自己也落在蓉卿對面,蘇瑉提了酒壺給蕉娘斟酒,笑道:“我記得蕉娘的酒量是極好的,我也許久沒有和您一起喝酒了,今兒一定要多喝幾杯才是。”

蕉娘抿唇笑著,點頭道:“喝,今兒便是醉了我也高興!”

大家嘻嘻哈哈的吃著飯,明蘭和明期見著蘇瑉原本還有些拘束,說了一會兒話也放開了,一眾人東拉西扯的,一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蕉娘果真是喝的暈了,拉著蘇瑉紅著眼睛道:“八小姐不易,婚事一波三折,您也這個年紀還沒成親,只希望夫人泉下有知,保佑你們兄妹早日成家立業。”

“婚事並不著急。”蘇瑉拿走蕉娘的酒杯,又細心的給她續了茶,輕聲道,“先為八妹尋戶好人才是正事。”

蕉娘點著頭,看著蓉卿:“對!八小姐到十月就滿十四歲了,若不早早定了親事,等年紀大就越發不好找了。”說著竟是紅了眼睛,拉著蘇瑉,“軍中可有年紀相當的男子,不求家世背景,只求為人可靠能疼人就成。”

“我自當留心的。”蘇瑉一本正經的回道,“軍中男子亦多,我會仔細挑選的。”

蕉娘喜不自禁點著頭,仿佛明天就能給蓉卿尋一個滿意的婚事,將她嫁出去一樣!

蓉卿哭笑不得,看著兩人就道:“這事兒好歹問問我的意見吧!”就這麽把她的婚事給定了,蕉娘就敲著蓉卿的頭,“長兄如父,你的婚事自然是四少爺說了算!”

蓉卿捂住臉嘆氣,引得大家一陣笑,明期湊過來笑著道:“八小姐這算是逃了狼窩入了虎穴,左右都離不了成親這個事兒。”

“死丫頭。”蕉娘瞪著她,“你會不會說話,哪裏是狼窩哪裏是虎穴!”

明期害怕的吐了吐舌頭,飛快的站起來:“我去燒開水!”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晚上蘇瑉才從羊祜胡同回去,連走前他交代蓉卿:“我明天會再過來,你不要到處亂走,外頭我留了兩個人守著,若是有事你吩咐他們去辦。”蓉卿連連應是,“我知道。”

“晚上將門戶關好,在院子裏乘涼也記得多穿些,這裏蚊子多閑雜人也多的很。”蘇瑉不放心仔仔細細的交代叮囑著,蓉卿跟在後頭捧著臉瞪著眼睛只能點頭,蘇瑉看著她的樣子,就忍不住笑道,“回頭給你抱只小狗回來!”

“為什麽抱小狗回來?”蓉卿一楞不明白他的思維怎麽就突然跳到小狗上去了,蘇瑉就哈哈笑了起來,揉了揉蓉卿的發頂,回道,“我走了,你記住我交代的事情。”就大步出了門,留了蓉卿滿臉的不解。

她伸了腦袋在外頭探了探,果然瞧見墻角有衣角若隱若現,想必就是蘇瑉所說的侍衛,她笑笑又重新關了門,回到屋裏蕉娘吃多了酒已經回房歇著去了,青青在照顧她,只留了明蘭和明期在收拾碗筷,見她回來明期笑著道:“小姐,四少爺真好!”

“怎麽說。”蓉卿在桌邊坐了下來,明期就笑著道,“前兩天我們住在這裏,奴婢晚上做夢總擔心有人跳到院子裏抓我們回去,不知道為什麽今天見著四少爺,心裏頓時就踏實起來了,就覺得有他在我們就安全了。”

明蘭也點著頭,對明期道:“當然是這樣,家裏有個男子總是覺得多一分依靠的。”

蓉卿想到五爺的事情:“等安頓下來,我們去一趟法華寺吧。”輕輕嘆了一口氣。

一夜無話,第二日中午時分蘇瑉來了,臉上帶著喜色大步跨進了門,蓉卿看著他笑道:“什麽事這麽高興?”蘇瑉在桌上自己提了茶壺洩了茶,喝了一口就道,“這兩日你們收拾一下,我們搬家到南牌樓那邊去。”

蓉卿聽著一楞,南牌樓那邊可都是些達官貴人住的地方,她看著蘇瑉疑惑的道:“您和王爺說過您的身份了?”蘇瑉就點了點頭,道,“說過了,也了了我一樁心事,往後你們住在那邊,即便我不在我也能放心!”

住在大房子裏,總比住在這裏要舒服,蓉卿沒有意見,何況既然和蘇瑉相認了,總歸要住在一處才好,可是這裏太小,他住在這裏不方便,搬過去也好!

“那好,我們準備兩日收拾一下就搬過去。”想了想又道,“那邊的宅子是您的買的?應該不便宜吧?”

蘇瑉就抿唇輕笑,回道:“北平平的房子不好尋,尤其是南牌樓那邊更是難得,這房子是我一個朋友的,不過他不常在北平,即便來了也是住在軍營或是王府,這裏倒是空置的,我便拿過來用,以後我們再慢慢尋合適的。”

蓉卿就哦了一聲,沒有再問。

“搬去南牌樓?”蕉娘笑著走進來,問道,“既是你朋友的,他不會哪一日要回去,而我們又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可怎麽是好。”

蘇瑉笑著搖了搖頭,回道:“不會,您就放心住吧,若是他回來要住,也不過一兩日,索性宅子大他住在裏頭大家不相見也不礙事。”蕉娘這才放了心,喊大家吃午飯!

吃過飯蘇瑉又回去了,蓉卿就和明蘭幾人開始收拾行禮,索性前天打算走時有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拆開,現在直接封好便是。

“對了。”蓉卿喊來蕉娘,想起隔壁那戶人家,“前幾日您不在家,隔壁那戶人家提了燒鴨過來拜會,這會兒我們要不要過去回個禮,雖是要搬走了,可總不能失禮了才是。”

蕉娘想想也對,就道:“那我買點東西過去看看,你們先收拾著。”蕉娘說著就出了門,在巷口提了幾盒點心兩壺酒就去了隔壁!

等她回來時,滿臉的笑意,和蓉卿道:“小姐,您知道那位夫人的老家是哪裏的嗎?”蓉卿當然不知道,就搖搖頭,蕉娘回道,“是常州府的。”

周氏的娘家就是常州府的,當初蘇堤案牽連雖說周家已經沒落,早就失了聯系可是蕉娘聽到常州府,依舊是高興的很。

“她也聽說過周家,說是常在周府門前路過,還認識周家的一個婆子。”蕉娘滿臉的高興,眉宇間都是對常州的向往和回憶,“雖是大舅爺身體不好,家中已是沒落了,可周家在常州依舊是無人不知的,想當年……”說了一遍周家當年的興盛景象。

蓉卿也是第一次聽到周家的事情,笑著問了許多的話:“如今家中只剩下大舅舅和大舅母了,我不是記得還有個小舅舅和姨母的嗎?”難道都沒了?

“當年老太爺出事,小舅爺就從家裏搬出去了,這麽多年也不來往,就是夫人去世時也不曾見他來過一封信。”說著嘆了口氣,“大舅爺原來性子是極好的,鮮衣怒馬風流恣意,常州府中哪家的小姐見著不是暗暗喜歡的,夫人也是,容貌自是不比說,就是女紅和才學也是一等一的無人可比。”說完滿臉的唏噓,又想到眼下不該說這樣傷感的話,就看著蓉卿打趣道,“八小姐怎麽就一點都不像夫人呢。”

“怎麽說著說著又提我了。”蓉卿笑著道,“我也有會的地方,將來若是有人要寫狀紙,盡管來找我,別的不敢說狀紙這事兒我可是手到擒來的。”

蕉娘就很不給面子的白了她一眼:“好好的姑娘家,怎麽會給別人寫狀紙,您還是省省心吧。”

蓉卿嘆氣!

第二日,蘇瑉就帶了七八輛的馬車過來,令人將東西搬上車,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去了南牌樓。

蓉卿原本以為不過是個三進的宅子,畢竟蘇瑉所言那個朋友不但不常住也是沒有成家的,買的宅子自是不會大,可等她進了門才知道,原來是個五進的大宅子,前前後後轉上一圈,只怕也要花上一個時辰!

“四哥。”蓉卿站在門口笑著道,“你這個朋友真不錯,改天我們一定要好好謝謝他才是。”

蘇瑉抿唇輕笑,回道:“他這幾天不在北平,等過幾日他回來,我們再好好謝謝他。”

蓉卿點頭應是。

------題外話------

感冒,咳嗽,發燒~悲催的我腦袋都快炸了,今天破了萬更的魔咒,決定偷懶一下!明天要坐車回家,不知道會怎麽樣,希望明天身體好了能正常更新!

原本後面還有情節,只是寫不下去了,明天接著寫吧。

群啵一個!

072 夜會

從西側門進去,就是門房,門房後是一道影壁,穿過影壁是一座小花園,右邊的垂花門外則是一連兩排的院子,並著正門的門房,各院子之間青翠蔥蘢雖疏於修剪,到也有一番野趣。

左手邊則是儀門,過了儀門依舊是花團錦簇的花園,幽幽小徑香氣彌漫,有姹紫嫣紅盛開的牡丹杜鵑,有清新淡雅挺立的劍蘭,枯葉落在泥中鮮花綻在枝頭,蓉卿看著就覺得喜歡的很。

她最愛伺弄這些花花草草,就覺得有生氣,便是心情不好時,來瞧上幾眼心情也會豁達幾分。

過了小花園又是一道如意門,過了如意門便就是內院,沿著通道漫步走著踩著枯葉,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蓉卿走的歡快,蘇瑉卻是露出窘迫的樣子:“早知道就派人來打掃一下。”這裏他也不過來過幾次,上一次來似乎也沒有這麽亂。

蓉卿東張西望的參觀著院子,時不時低頭看看被日光烤焦的樹葉,踩碎在路上映出金光的樣子,甚覺得有趣,她回道:“這樣也挺好,興許您的朋友是覺得這樣更美呢。”

蘇瑉抿唇微笑,側目看著蓉卿,就道:“到是不知道,你竟是喜歡這山野爛漫的情趣。”一頓又道,“但他定不會這樣想,分明就是守著院子的奴才偷懶的緣故!”

蓉卿點頭,不和蘇瑉辯駁這些沒意義的問題。

走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穿過幾道抄手游廊,又過了兩道如意門,就到了正院,蘇瑉指著正中的那間院子道:“你就住在那邊吧。”蓉卿投目看去,那是間帶著耳房和後罩房的院落,門上嵌著玻璃,頂上落的是琉璃瓦,比起蘇府不知好了多少。

她咋舌,由衷的感嘆道:“你的朋友真有錢。”說完想了想又不確定的問道,“這裏是正院,我們住在這裏會不會不合適,若是他的家人來了怎麽辦?”

“不會。”蘇瑉想也不想就道,“他的家人即便是來,也斷不會住在這裏。”

蓉卿微楞,覺得蘇瑉話有深意,想了想還是沒有問。

“明蘭,讓他們將東西搬進去。”蓉卿回頭吩咐明蘭,頓了頓又道,“咱們就住這間了。”既然蘇瑉說可以,那她就不用客氣,索性他們人少,連著蘇瑉一起也不過住了兩個院子……

蕉娘瞧著院子頻頻皺眉,就對蘇瑉道:“四少爺,你的朋友大約是不常回來住吧,瞧把這院子荒廢的。”

蘇瑉輕笑,瞧見遠處跑來四位下人,他負手走過去不知道說了什麽,那四位下人點頭哈腰的應是,又跟著蘇瑉走過來,蘇瑉對蓉卿和蕉娘道:“這四位原是守院的人,如今我們住進來大家也認識一下,你們有什麽不熟悉的地方,盡管去找他們!”

蓉卿就朝兩男兩女微微點了點頭,四個人各自躬身行禮,蕉娘亦是含笑道:“往後大家在一個屋檐下,還請關照。”

幾個人連連說著不敢,其中一位年紀稍長的男子就回道:“我們爺一年不過住個三五日,平日都是我們守在這裏,如今公子小姐住進來,往後這個院子裏也有生氣了,莫說爺就連我們四個人也是高興的。”

幾個守院的也是這樣得體,蕉娘暗暗點頭。

“你們去忙吧,往後你們的月例從小姐這邊領,原來給你們多少,以後照常!”蘇瑉淡淡說著,四個人眼睛就是一亮,立刻笑著點頭,爺給的月例多,可他太忙哪裏能時刻記住他們四個人的月例銀子,有時候一次給了一年的,有時候卻能拖個三五個月,到不是怪爺只是各有各的難處啊。

“公子和小姐往後有事盡管吩咐。”說完,四個人就各自行禮退了下去。

蓉卿就跟著蘇瑉後面進了門臉上掛著一塊嶸慶院的院子,蘇瑉笑著道:“到是和你的名字相仿!”蓉卿也瞧見了,便笑著道,“這名字好,不如我索性換了這個名字好了,還顯得大氣!”

蘇瑉就沒繼續搭她這話題。

兩人進了院子,院子左邊是個小花圃,花圃裏這會兒只剩下幾枝枯敗的花莖,不知道當初是種的什麽花兒,院子的兩邊各有四間耳房,到是夠明蘭幾個人住了。

她們上了臺階,一共六階,兩頭是游廊,左邊是一間客房加上暖閣,右邊則是一間臥室加上次間,中間是正廳,兩人跨進了正廳裏,清一色的紅木家具,擺了四張扶手椅,正中是八仙桌,八仙桌的後頭則是供案,上頭放著粉彩蝶戲蘭的花瓢,一個粉彩牡丹長頸梅瓶,墻正中掛了一副高山流水的水墨畫,兩邊則是一副對聯。

桌面和椅背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明蘭拿了帕子細細擦了,請蓉卿和蘇瑉坐!

“你們先收拾好,明天人牙子來,你仔細挑些人留下來伺候。”他似乎在想挑多少合適,“還是問蕉娘吧,這院子這麽大,我們既是住進來各處都要照顧到才是,裏裏外外都要人打理。”

蓉卿暗嘆,這麽大的院子住起來是舒服敞亮,可每日花銷也不小啊,她不由又想起來鋪面的事,若沒有進賬她這點銀子估計撐不了幾個月。

“四哥。”蓉卿笑著看著蘇瑉,“鋪子的事情……”蘇瑉說過,要介紹個人過來給她的。

蘇瑉一頓想了起來:“竟是將這件事忘記了。”就從懷裏拿了幾張薄薄的紙來,一張遞給蓉卿,“這是蕉娘被騙的那五百兩銀子,今兒上午那劉掌櫃終於松口了,承認了行騙的勾當。”頓了頓又指了指桌上堆著的,“這裏一共是一萬八千兩的銀票,是我的錢,雖是不多先應應急,以往我一個人到是沒有想的這麽長遠,如今你來了,確實是要仔細打算往後日子該怎麽過。”

“這怎麽行。”蓉卿只拿了蕉娘的那五百兩,“您的錢還是收著吧,將來還要給我娶嫂子呢。”說著一頓又道,“我自己身邊還有些,等鋪子開了撐個幾個月總有進賬的,我們也省著點就是。”

蘇瑉就笑了起來,道:“讓你拿著你就拿著,過幾日我再拿些過來給你,往後我的錢就放在你這邊管著,你想買什麽就買什麽。”一頓又道,“鋪子的事,我去處理吧,等籌備好了再引你去看看,這些事不適合你,你就待在家裏和蕉娘學女紅,或是看書寫字都成。”

蓉卿笑瞇瞇的聽著,腦子裏卻忍不住開始算蘇瑉的月例,昨天她聽到蘇瑉的屬下喊他將軍……將軍一個月的月例頂多也不多百石的米糧加上一百多兩的銀子吧,刨去吃喝花銷應酬,三年就餘了這麽多的錢,而且還有餘錢開鋪子,證明他的積蓄可能還不止這些。

也就說,他除了每月的月例還有灰色收入,那麽這些收入王爺知道不知道?是默認了的,還是蘇瑉私下裏偷偷賺的外快?

她到覺得蘇瑉不是那種為了錢想要多費精力做事的人,若不然他也不會一個鋪子不開一個莊子不買的將錢放在手邊,那麽就是簡王爺知道的默許的,蘇瑉都能有這麽多的外快,那麽做為一地的番王豈不是更有錢?

外面有傳言說,簡地窮苦夏天熱冬天冷耕地少牛羊雖多可也是為朝廷供養而已,所有番地中簡地雖是治安最好犯罪最少,可也是最窮苦的。

這些傳聞不可信啊。

她來北平,北平城一派歌舞升平喜樂安泰的,百姓日子過的好的很,從蘇瑉的事情來看,簡王府只怕也是富得流油。

“哦。”蓉卿心不在焉的點著頭,讓明蘭取個匣子將這些銀票點了記賬收好,又將蕉娘的五百兩還給了她,蕉娘依舊是心有內疚,覺得那次是自己太相信人了,不由嘆道,“人老了就沒了用!”

“您有您的長處,何必妄自菲薄的。”蓉卿笑著道,“還是別想了,這幾日有我們忙的呢。”

蕉娘想想也對,這院子這麽大,定是還要再買些人進來,隨後裏裏外外都要整理,住了人家的院子若不能治理的更好些,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蘇瑉又陪著蓉卿在臥室裏轉了一圈,又去了暖閣和次間轉了轉,一應家具都有,缺的唯有人氣,兩人說說笑笑又去逛後院的小山,山上種了半山的桃花,半山的桂花和木芙蓉。

不過這會兒過了桃花的花期,又未到木芙蓉和桂花盛開的時候,到也沒什麽看頭。

兩人又往回走,一路路過七八個大大小小的院子,都是關門落鎖的,門頭上也掉了些漆,門口的花草也是枯敗了一大半!

“你的朋友既是不住,為何要買這麽大一座宅子。”蓉卿好奇的看著蘇瑉,蘇瑉想了想回道,“也不是他買的,像是他外公在世時贈與他的,他因是應天人十幾年都未曾來瞧過,這裏也就無人照應了。”

蓉卿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應是剛搬進來,東西要收拾,廚房裏也沒有摸熟,蘇瑉就讓人出去訂了席面,中午幾個人吃過飯,蘇瑉就要回去了:“我還有點事,晚上再過來,你們先收拾著,做不完的就等明天新買了人再做。”

新買的人也不可能立刻上手,還要調教幾天才成,蕉娘不願意讓蘇瑉多管內宅的事,就道:“您去忙吧,這裏有我們呢。”

蘇瑉就點了點頭,回道:“有什麽事讓他們去尋我。”就走了。

“小姐,您去歇會兒吧。”蕉娘扶著蓉卿,讓她去房裏歇會兒,“我們幾個人慢慢收拾,索性也不著急,今天只要把這個院子收拾出來就成。”蓉卿搖著頭,“大家一起做也快些。”說完擼了袖子,“我來擦桌子。”別的事她也沒有信心做的好。

蕉娘失笑也不和她擡杠,就拿了塊帕子給她,幾個人在院子忙了一個下午,終於將各處都大概規整出來,皆是累的一身汗,蕉娘道:“我帶著青青去燒水,稍後大家都洗個澡,也涼爽些,晚上隨便吃點吧,也沒有買菜回來。”

蓉卿點頭應是,蕉娘就帶著青青去了廚房。

蓉卿累的躺在床上舒服的嘆了口氣,明蘭拿著衣服往衣櫃裏掛著,笑著道:“小姐累了吧,一會兒奴婢給您捏一捏。”蓉卿就笑著擺擺手,“哪裏有這麽嬌氣,你也是忙了一天的。”

明期端著水進來,擰了濕帕子給蓉卿擦手臉,笑著道:“我們都習慣了,如今沒人管我們,又不用小心翼翼的,不知道比以前好了多少,做這點事算什麽!”

蓉卿也覺得是,就高興的翻了個身,歪在床上看著兩個人進進出出,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蕉娘把她推醒,外頭太陽已經開始往下墜了,蕉娘笑道:“夢見了什麽,夢裏還傻笑著。”蓉卿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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