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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帝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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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珀好奇道:“怎麽下手?難道他還能伏擊聖級戰士?”

“那當然不會,畢竟只是假裝而已,不是真的要鬧僵,”姜懷琰笑著說:“他給段霄搞了個緋聞。”

因珀和章閑:“……”

這思路有些清奇呀?

姜懷琰繼續說:“對象是無詢城地下街的頭牌歌手蔡綾,當年她的成人曲目很出名,街邊哪個混混調戲姑娘都能哼上幾句來彰顯自己的文化水平。”

“那你又是什麽反應?”因珀覺得與常人比較起來,她的態度也很清奇,對象搞出了緋聞,她卻像在看戲。

“我啊,當然是笑啦,”姜懷琰說:“不能一起打架的人,我的段霄怎麽可能喜歡上呢?”

章閑聞言也回想起久遠前自己與因珀一同戰場拼殺的日子,道:“那真是美好的回憶。”

她將話題轉移到這事上面去,本意就是希望讓這兩位幽魔增添些“人味”,以避免他們沈溺在暴戾與殺戮之中,從這結果看來,他們的狀態很理想。

雖然妻子就拿緋聞當熱鬧看,但段霄本人仍覺得那是自己黑歷史,他無奈地轉移話題,問因珀:“聽聞先生用劍,是否需要找一把稱手的好劍呢?”

索耶那把樣子貨在他這樣的武將看來是在是太寒磣了。

因珀卻無所謂地說:“不用了,都一樣。”

在他看來,無論是好劍還是樣子貨反正都不是他自己的劍,再說這具身軀修為不濟,在戰鬥中他本就是靠技巧與經驗取勝,好劍還是燒火棍放在現在的他手中,差距其實並不大。

姜懷琰也向章閑道:“冒昧一問,我看姑娘真正擅長的武器應不是劍,如果有這方面的需要請盡管提出。”

章閑也作出了類似的回答:“不用麻煩,都差不多。”

她原本的武器確實不是劍,但那並不代表她不會用劍——戰士的修為到達了一定高度之後,便會越發深入地理解“萬變不離其宗”這個道理。

況且,劍這種武器的包容度其實挺高的,她同樣可以利用劍來運使從前招式。

見他們這麽說,段霄夫婦就沒有再追問,還佩服地說道:“兩位的境界果真非同一般。”

因珀矜持地微笑:“過獎過獎……”

這貨的“過獎”之後十有八.九都不會是什麽真謙虛話,章閑一把掐住了他,面無表情地接著說:“不過是年紀大經驗豐富罷了。”

段霄:“兩位真的不必謙虛,你們去春華城前那一晚,姑娘的指點讓我受益匪淺。”

“這麽說進展應該不錯,”章閑輕笑道:“那就祝段將軍旗開得勝了。”

吃完烤兔子,也差不多該是兩國使團相互分別,各就各位的時候了,兩名將軍先行回了軍中作回程準備。

因珀放了一個小水術澆熄柴火堆,擡頭仰望平靜的夜空,道:“估計還有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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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珀對幽崖魔影的了解果然深入,監控果然細致,就在他所估計的兩日後,即四月十四日夜裏,望月帝國首都額爾上空忽現晴空霹靂。

仿佛是要象征某人的怒火一般,銀藍色的閃電如同宛如參天怪樹,在震耳轟鳴中與大地相接。

自門窗灌入的狂風將王宮的裝飾用燭火全數吹熄,只剩術力燈照明的室內頓時暗了不少,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高聳的宮門外驟現,從天而降的閃電為他鍍上了一層冷色的光邊。

他緩步而入,宮內燈光照亮了他的面容。

那是一個頗為英俊的男人,是那種略帶邪氣的,銳利的英俊,他腰間佩一把長劍,劍通體漆黑,卻在光照下反射著繁星般的點點光亮,頗為顯眼,他挺拔的身姿亦如同一把隨時出鞘的利劍。

王宮內早有人在等待,列於兩旁的群臣噤聲不敢言,頭戴藍寶石冠冕的梅裏二世從王座上站起,微微躬身行了個禮,道:“冕下。”

立於王座左側的奧維爾同樣躬身行禮:“冕下。”

但右側的人——梅裏二世的姐姐、石斷雲的神後特莉絲列提提亞卻依然側身倚在王座邊上。

這個似乎有些無禮的動作由她做出卻有種難以言喻的,慵懶的優雅,如同靠在山巖上瞇眼休憩的獵豹。

她喚:“斷雲。”

石斷雲盛滿寒霜般的雙眼在看到她的瞬間柔和了不少,他開口:“特莉絲。”

得到他的回應後,特莉絲才微微勾起了紅唇,站直身來躬身,以一副代表望月帝國的架勢說道:“請神帝下達神諭。”

梅裏二世和奧維爾亦低頭請命。

“請神帝下達神諭。”

“請神帝下達神諭!”

——————

天際那道誇張的閃電劈下時,不僅望月帝國人民看到了,全大陸的人也都看到了。

當時章閑和因珀正在大澤西疆,即與望月帝國的交界線處值守。

因珀:“真是裝逼。”

章閑:“真是擾民。”

他們二人被分配到的地段有便於布置防禦術的天險,非常符合段霞和索耶柔弱的醬油人設。

於是他們也沒有客氣,守邊界守得相當悠閑,除了每隔一小時巡邏一周檢查一遍術陣,確認兵卒們身體健康之外,就是呆在哨站小屋裏享受二人世界。

因珀微笑著喝了一口熱茶:“有段將軍和姜將軍擋在前面呢,我們就躲在後面放幾個術法支援一下,多好。”

章閑瞥他一眼:“那還真的是好極了?”

寒冷的夜風從門縫入侵,吊在頭上的術力燈輕微晃動。

因珀坐在長凳上一側身,光影閃爍間一支箭穿透屋頂幾乎是擦過他的肩膀,深深紮入地面。

他從容地放下茶杯,然後陡然將哨站外破破爛爛的防護全部撤走,閃電般舉起弩機就是往頭頂一箭射出,屋外模糊地傳來了身軀落地的悶響。

章閑唰地拔劍,在她回頭同時身後墻壁轟然碎裂,她不退反進,手中寒芒穿過橫飛的片片磚瓦,準確無比地刺入了敵人的身軀。

敵人的掌風擦過她的臉頰擊中了另一邊的墻壁,狹小的屋子壯烈犧牲。

章閑甩掉敵人的屍體,在廢墟中與因珀背對背而立,面向一片漆黑的四周。

其他士兵的駐守處傳來了短暫的戰鬥聲響,很快就沒了聲息,應是大多已經喪命在這場忽如其來的的突襲之中。

正如他們所料,石斷雲果真首先對大澤王國這邊動手了,代表“敵襲”的號角響徹夜幕,術法的光芒照亮了防線前方一片黑壓壓的敵軍。

而在奔騰的殺聲中,因珀和章閑腳下的這片險地卻意外地安靜。

因珀對著眼前的黑暗,依然笑意盈盈地說:“這位貴客,我們只是義軍裏的兩個小卒,值得你大駕光臨嗎?”

黑暗中應聲走出一個人,那人披著一件純白的術師袍——和因珀喜著的米白色不同,他那是高調的冷白色,隱匿術法一撤去,那件袍子在夜色微光中就顯得尤其惹眼。

但那人本身又是黑眼睛黑頭發黑皮膚……

因珀:“如果不是我們眼神好,你這樣是會嚇到人的。”

那人眉頭一皺,隨手甩了個風術過來,被因珀一招擋掉。

而章閑已經從段霞的記憶中得知了不少敵人的訊息,此人名叫伊頓,聖級中期術師,此前隨石斷雲前往幽崖,為其滅殺魔影提供援助。

神帝冕下還真是大方啊,一開始就送個聖級中期過來。

這位伊頓也真是敬業啊,剛從幽崖回來馬上就要開工。

此時段霄傳音問道:“兩位需要支援嗎?”

因珀:“不用,小心你們的敵人。”

段霄:“好。”

他們用傳音對話的同時,伊頓仍從黑暗處一步一步地緩慢靠近——明明這點距離在術師,尤其是他這種級別的術師面前根本不算阻礙。

可能他覺得這樣的步伐比較有壓迫力吧,但結果眼前這兩個“菜雞”根本不為所動。

他放棄了,不滿地對章閑開口道:“你是神妃段霞?”

章閑:“是。”

伊頓仿佛面癱一般勾起右邊的嘴角,說:“不,你不是!”

“段霞這人,愚昧怯懦,嬌生慣養,優柔寡斷,別說冕下了,就連我們也再清楚不過,她絕不可能有叛逆的膽子!”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章閑察覺到有一絲微弱的,不屬於自己的灰暗情緒在身軀中一閃即逝。

她不太在意,只是面無表情地心想:這可真是可憐。

伊頓繼續說:“段霄和姜懷琰從未修過死靈術法,冕下的神識已經搜過越津城南的亂葬崗,確定了他們的幽魔化是異端之人動的手腳!”

章閑和因珀心想好嘛,入神境還不到一年呢,就迫不及待地把“異端”這種詞用上了呢。

“還有,冕下已經鑒別過段霞失蹤那天神雀宮中所殘留的力量,正是與施加於段霄和姜懷琰身上的力量同源!”伊頓說:“就是你!奪取了段霞的身體,企圖魚目混珠接近並謀害神帝冕下!!”

章閑一臉冷漠:“哦。”

伊頓的長篇大論正在興頭上,便暫時忽略了章閑的冷淡反應,轉向因珀繼續說:“還有你!”

“索耶那樣的俎上之肉,怎有殺神帝殿主教的本事?愚蠢的異端者,竟敢劫走神帝冕下的仇人阿爾芒·諾裏芬,可知你已惹動了神帝冕下的怒火?”

因珀仍掛著模子壓出來一般的標準淺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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