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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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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大事不妙!”一老臣慌張地跪倒在地,慘白著臉驚呼,“安王大軍已兵臨城下!現在,我軍節節敗退、損失慘重!”

朝堂上一片嘩然,紛紛望向這位十天前剛登基為帝的新任國君。安王起兵造反,竟打敗了慕容大將軍,從寧城邊界突圍,一路勢如破竹,直搗黃龍!

楚淩寒面色鐵青,狠狠地一拍龍椅:“京城有五萬精兵守衛,怎麽可能一刻都守不住!他們才八萬人!真是一群廢物!”

慕容極之死對楚淩寒打擊很深,他有如今的作為很大程度都是慕容極一手造就。雖然自己忌諱著慕容極功高震主,但沒有他,自己這天下完全坐立不安。

為遮掩慘不忍睹的毀容臉,慕容月頭戴白色面紗,陰霾的眸子環顧四周。見百官靜寂無聲,跪倒一片,她冷森森地說:“皇兒勿憂,楚玉珩才八萬人,如何與我們的二十萬的慕容軍對抗!只要成功守過這三日,很快,援軍就要到了!”

慕容月平淡無波的聲音,漸漸撫平了楚淩寒焦躁的心。他心中不由堅信,只要援軍到了,勢必將楚玉珩打得落花流水!

三日一晃眼就過了,整個京城籠罩一層強烈的低氣壓。皇城內禁衛軍不停巡邏,戒備森嚴。皇城外,金戈鐵馬,刀劍相向,殺聲震天。

卯時,天剛剛亮時,楚玉珩一舉破城,直逼皇城腳下。大地的震顫將楚淩寒從淺夢中猛地驚醒。這三日,他夜不安寢,提心吊膽,總算五萬軍隊苦苦相撐三日,勉強挺了過去。

剛換了龍袍的楚淩寒疾步登上了城墻上。皇城外則是大隊騎兵在京城內疾馳,黑壓壓的全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鐵甲軍隊。這些白羽軍的手中,都握著森森殺氣的刀槍,在初升的破曉下寒光閃閃。

楚淩寒腿一軟,不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縱然知道楚玉珩只有八萬白羽軍,但親眼目睹,卻讓他有種百萬雄師呼嘯而至的強烈肅殺之氣。

他心中一驚,這八萬大軍井然有序,將整個皇城守得如鐵桶般嚴密。他若想逃出皇城,恐怕比登天還難!

“噠噠噠——”就在楚淩寒震驚時,兩道馬蹄聲由遠而近傳來,所有的士兵迅疾分列成兩隊,一左一右,整齊劃一、隊形蕭肅。

密集的軍隊緩緩分開,楚淩寒擡眼望去,狹長的鳳眸因幾日未睡安穩,沈澱著濃濃的黑眼圈,此刻,更因嫉妒和恨意緊緊地縮起,透著辛辣之色。

為首的一匹棕色戰馬上,楚玉珩一身玄色戎裝,外披金色戰甲。他本就繼承了白筱月第一美人的花容月貌,此刻俊美如神詆的容顏雖因一個月的奔波勞累,有些微微暗沈之色,但在望向楚淩寒時,深邃的鳳眸泛著清冷之色,有種說不清的肅殺之美。

傲然卓雅之姿非但沒讓人覺得陰柔,反而散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氣勢,仿若天神降臨,英俊神武。

相比衣冠不整、神色陰沈難看的楚淩寒來說,楚玉珩更有帝王的氣勢!

在楚淩寒印象裏,楚玉珩一直是癡傻、愚蠢、幼稚不堪的。可現在,他被楚玉珩這一眼望得汗毛林立,一股冰冷的恐慌從腳底逆流而上,但很快,恐慌變為了強烈的嫉妒!

楚玉珩一出生便在無人問津的冷宮,從小到大,被人欺負,四歲才被父皇定了名字,五歲癡傻時才入了皇室族譜。他原以為父皇並不愛楚玉珩,自始至終,父皇最疼愛的應該是他啊!

可當母後殘忍地在他面前揭露真相時,他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父皇對自己或許有愛,卻遠不及對楚玉珩的。

為了楚玉珩身上的蠱,父皇處處妥協、步步隱忍。哪怕母後以命要挾,也絕松口那塊虎符的下落。

恨!他恨極了楚玉珩和白筱月!

若是沒有他們,父皇就只有母後。若是沒有他們,母後和自己就不會走到如今這步!

楚玉珩身旁是一匹黑色駿馬。秦落衣一襲藏青色軍裝坐於馬上,清麗之姿透著靈動飄逸的冷澈之美,與楚玉珩站在一起時,堪稱一對絕色璧人。任誰都不會想到,三個月前,他們其中一人是惡名昭彰的貌醜口吃女,另一人是被皇室嫌棄的癡傻九皇子。

如今,曾被京城人士處處嫌棄的兩人卻是打著“清君側、靖國難”之名帶著大軍肅殺歸京!

瀲灩芳華,堪稱絕世無雙!

秦落衣望向楚淩寒時,嘴角微微一勾,那不屑厭惡之色毫不掩飾,仿佛此刻的楚淩寒不是位居高位的帝王,而是一個令她厭惡的跳梁小醜。

楚淩寒被秦落衣目中的鄙夷之氣,氣得內火亂竄。這個曾經對他癡心妄想的醜女,如今竟變得對他如此不屑一顧,還和他的仇敵勾搭在一起,生生得將心高氣傲的楚淩寒氣得青筋直跳。

他心中怨恨至極,嘴裏惡言相向:“楚玉珩,你密謀造反,領兵攻向京城,該當何罪!”

楚玉珩知道楚淩寒想要拖延時間,卻也不惱,反而輕輕笑出聲,舉手投足之間優雅沈穩。仿若,他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楚淩寒只是一個卑鄙無恥、栽贓嫁禍的小人。

他發現,自己曾經恨不得將楚淩寒千刀萬剮,可真正見面的時候,心裏平靜地超乎他想象,竟沒有被楚淩寒的故意挑釁而激怒。畢竟,他隱忍了整整五年,也不差這一時半會讓楚淩寒得意一番。

因為,現在越得意,後面就會越絕望。

“有 什麽好笑的!”楚淩寒被楚玉珩的笑聲震得心裏發毛,他想著即將到來的二十萬援軍,沈著臉呵斥,“十八年前,白家通敵叛國,謀逆造反。十八年後,擁有白氏鮮 血的你又是處心積慮得謀朝篡位,意圖覆仇。這些年來,你裝成癡傻,瞞過父皇,實乃欺君大罪!罪已至死,念在你我曾手足一場的份上,只要你卸甲投降,朕就饒 你全屍!”

“楚淩寒。”楚玉珩驀地收住笑聲,忽然睜開的眼裏布滿著濃烈的殺氣。他一字一句陰森森地說:“父皇還未駕崩,你便迫不及待得登基稱帝,究竟誰才是真正的謀朝篡位!楚淩寒,你若是肯投降認錯,本王就饒你全屍體!”

“父皇未駕崩?”楚淩寒冷冷笑著,反唇相譏,“父皇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你這逆臣賊子刺殺而死!而且父皇在生前頒布詔書,立朕為太子,朕便是理所應當的皇位繼承人!而你正是謀害父皇的亂臣賊子!”

城頭之下,虎視眈眈相對的京城大軍更是因這句話沸騰了起來。

為了讓謠言變得更真實,慕容極曾在追趕楚玉珩失敗後,讓人假扮楚瑞帝和楚玉珩演了一場弒父篡位之戲,騙得城中的兩萬禁衛軍為其所用。

目睹楚玉珩弒父之舉的禁衛軍們,各個橫眉怒目,惡狠狠地瞪視著楚玉珩,嘴裏激動地大吼著:“弒父篡位,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誅之!”

“保衛皇城,保衛陛下!”三萬慕容軍們放聲呼喊,以助聲勢,誓要將敵軍直搗皇城的囂張氣焰壓住。

跟隨楚玉珩而來的白羽軍卻面不改死,完全沒有被楚淩寒和這震天動地的呼喊聲動搖軍心。

“逆子!真正謀朝篡位的是你!”一直隱藏在軍隊中的楚瑞帝終於忍不住踱步而出。這一個月,他一直隱藏在密室養傷,直到楚玉珩攻破城門後,才正式與大軍回合。

畢竟是帝王,氣勢非凡,這一怒吼,震動四方,令劍拔弩張的兩個軍隊紛紛禁音。

他寒眸一掃,冷冷道:“慕容極結黨營私,慕容月囚禁朕,是玉珩和落衣救朕於水火間。朕從未封楚淩寒為太子!易容成朕的模樣,欺騙百官,登上王位。楚淩寒,朕對你太失望了!”

楚淩寒根本不敢直視楚瑞帝咄咄逼人的目光。他眼眸一縮,惡狠狠道:“楚玉珩,你當真好樣的!別以為易容成父皇的模樣,就能動搖軍心!”他心中暗自心驚,原以為能三言兩語動搖楚玉珩的軍隊,誰知敵軍竟毫無影響!

楚玉珩止住氣得舊傷發作的楚瑞帝,朗朗開口:“本王不似你這種卑鄙小人,不屑做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今日而來,一是為了誅殺反賊,二是為了平反十八年前白氏一族的冤屈!”

楚玉珩知道,自己偽裝癡傻一事會給大軍帶來不必要的誤會。所以早在攻城前,就對他旗下的所有士兵開誠布公。只有相信,全軍才能齊心協力,共進退!

楚淩寒見一計不成又施一計。他仰著頭,突然激將地說:“楚玉珩,你可敢與朕單挑一戰,一決勝負?贏者為王,敗者為寇!”

一國陛下竟然親自邀戰,對壘的大軍都大驚!

秦落衣目光一沈,小聲叮囑:“玉珩,不能去,恐防有詐。”

兩軍攻防戰時,雙方將軍一般不會沖鋒陷陣,因為將軍一旦身死,全軍的氣勢就會萎靡低落,潰不成軍。雖然秦落衣相信楚玉珩的實力,但她害怕楚淩寒的小人之舉,例如在刀劍上抹毒。

而且,楚玉珩體內的餘毒剛剛清除,身體虛弱,還需要再養兩個月多的身子。

生怕楚玉珩不出戰,楚淩寒哼一聲,不屑地輕睨著:“莫非安王不敢?”

“有何不敢。”給了秦落衣和楚瑞帝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後,楚玉珩翩然下馬,揮劍之姿身姿瀟灑如風,劍指楚淩寒,俾睨天下的氣勢令楚淩寒恨恨握拳。

他在身後做著手勢,讓人暗中架起弓箭,隨時準備射殺楚瑞帝和秦落衣。而他袖中藏了幾枚劇毒暗器,長劍上又塗抹了劇毒,無論怎麽打,楚玉珩一旦受傷,必死無疑!

楚淩寒在心中陰森森地冷笑著。

群龍一旦無首,就無人和他爭奪帝位!

楚玉珩並非被楚淩寒激將出戰,而是想親手折磨楚淩寒。他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清高自傲的楚淩寒一個最致命的打擊,讓他直到死亡,都不能瞑目。

楚淩寒師從慕容極,雖不及慕容極,但武功在南楚國卻是數一數二的。不管楚玉珩武功如何,內力如何,他剛剛取出蠱蟲,身體尚未恢覆,必定十分孱弱,所以他才會自信滿滿地對楚玉珩邀戰。

但他的如意算盤卻打錯了,楚玉珩竟能和他打個平手!

楚淩寒眉頭一蹙,正打算多拖延點時間,等待援軍到來時,卻發現楚玉珩左手負於身後,一副雲淡風輕,從容不迫之資。

他心中一緊,呼吸驟然一窒。

他以為楚玉珩和他打平手,楚玉珩竟然單手迎戰!

半柱香後,楚玉珩額間滿是汗珠,已經接不下楚玉珩淩厲的招式。楚玉珩就像是戲耍他一樣,不傷他致命處,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秀著他優美的劍技,在他防備不時,將他的龍袍刺得淩亂不堪,只餘下一件單薄的內衣。

楚玉珩望著自己的傑作,眉頭微微一挑,輕蔑的目光上下掃視著氣得不停發抖的楚淩寒,低聲嘲笑著:“龍袍乃是天子所穿,你這種大逆不道的小人可不配穿龍袍!”

原想讓楚玉珩出醜,自己狠狠地教訓他一番,誰知自己卻在十幾萬大軍面前差點裸奔。

楚淩寒覺得自己的臉丟大了,立刻低吼道:“楚玉珩,你洋洋得意什麽,你穿得不過是朕不要的破鞋!”

他故意激怒楚玉珩讓其分心,左手雙指間夾著兩枚劇毒暗器,眼中厲色迅速滑過。

楚玉珩動作一頓,原本含笑的眸色立刻犀利如冰,夾雜著陣陣嗜血殺氣:“破鞋?落衣何時嫁給你,何來破鞋之說?倒是你,被秦芷萱穿過的破鞋,還想染指落衣,簡直癡人說夢!”

他目光一掃,望向楚淩寒的下·身,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之前給你的教訓太輕了,應該切了才是。”

“你,是你!”想到自己突然不舉,楚淩寒氣得發抖,他將手背過身,給城墻上的將領做著刺殺楚瑞帝和秦落衣的暗示。

可他的手勢剛剛做起,只聽“哢嚓”一聲,響亮的骨骼斷裂聲在肅殺的戰場上猛烈響起。望著被完全折斷的左臂,楚淩寒毫無形象地嘶聲哀嚎,緊接著,怒目圓睜地吼道:“楚玉珩,我要殺了你!”

“砰!”的一聲,楚玉珩一腳將揮劍砍來的楚淩寒踢開。口中血氣翻湧,楚淩寒殺氣浮現,一揮衣袍,手中的暗器紛紛朝近在咫尺的楚玉珩襲去!

楚玉珩冷嗤一聲,手腕一轉,將襲來的五枚暗器劈成兩半,而最後一招,他一個漂亮的正撩劍,運足十足的功力,將迎面襲來的暗器反殺回去。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襲來,城門之上,正偷偷張開弓箭的將領死不瞑目地從皇城上跌落而下,摔得血肉模糊,卻也能清晰地看到他泛著青黑色額的間正中了一枚黑色毒鏢。

楚玉珩沈著臉,一步一步朝著猛吐鮮血的楚淩寒走去。

“你,你!”這樣的楚玉珩好似惡魔降臨,讓楚淩寒發自內心的感到恐懼。他忍著左臂的劇痛,倉惶地從地方爬起,跌跌撞撞地向後逃去。

只聽“咻——”的一聲,一道銀光貼著面頰閃過,重重地紮在了地上。

臉上被鋒利的銀劍劃開了一道巨大的血口,死亡的肅殺之感撲面而來,楚淩寒腿一軟,幾乎跌坐在地上。

楚玉珩將慘白著臉的楚淩寒從地上提起,一拳朝著他心口揮去,聲音夾雜著濃濃的恨意:“這一拳是為父皇而揮!你軾父篡位、大逆不道!”

“這一拳為母親而揮!慕容月心如蛇蠍、卑鄙無恥!”

“這一拳為白家而揮!慕容極喪盡天良,陷害忠臣,謀朝篡位!”

“這一拳為落衣而揮!你和秦芷萱狼狽為奸,當眾給落衣下休書羞辱她!這樣本不配給落衣提鞋!”

每一拳,他都用了十足的內力,打得楚淩寒頭暈眼花,不停地吐血。

“母後,救我,母後!”

慕容月急急趕到時,看到的就是她捧在手心裏的皇兒被楚玉珩狂揍的暴力場景,她尖叫出聲:“你們在幹什麽,還不快救淩寒!難不成,還要讓這些亂成賊子當著你們的面弒君?!”

“弒 君?父皇還沒死呢,何來弒君!”楚玉珩冷眉一掃,手中的銀劍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寒芒,清冷的聲音咄咄逼人,“今日,本王奉父皇之名,圍剿意圖作亂 的反賊,平定南楚內亂。爾等本是國家棟梁之材,卻跟隨慕容反賊謀逆,不覺得羞恥嗎?還是說你們沒有辨別是非黑白的能力,認為這位從背後偷襲的小人所說的話 是真,而不去相信站在你們身前真正的帝王嗎?”

“若是聰明,便就此卸甲投降,陛下寬容,可留爾等性命。不然的話,斬盡殺絕,不留一人!”

原本就搖擺不定的禁衛軍在望向負手而立,神色冷峻的楚瑞帝時,都面露羞色,不自禁地卸甲投降。

兩萬禁衛軍投降了大半,這讓楚淩寒臉色發白,身子顫顫發抖。

而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大量馬蹄聲,呼嘯之聲此起彼伏地傳來,竟能讓整座京城為之顫動。

當看到遠處的滾滾煙塵時,楚淩寒這張被揍得鼻青眼腫的臉忽然狂笑了起來,面目變得十分猙獰可怕:“哈哈哈哈哈,楚玉珩,你輸了!二十萬大軍已經團團將你們包圍!朕贏了!朕才是最後贏家!”

楚淩寒得意地擡眼望去,只見一匹赤色駿馬飛馳而來,轉瞬之間已經奔到了皇城之前。

然而,在看清那一騎當千之人,楚淩寒的下巴驚掉在地上。

“你、怎麽會是你!”楚淩寒的聲音結巴了起來,他驚慌得向後張望著,然後一眼望去,那密密麻麻呼嘯的旗幟掛著的竟不是“慕容”二字,而是“玄”!

“你可是在等慕容楠?”楚玄奕一拉韁繩,將赤馬帥氣得停在了楚淩寒身前。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楚淩寒,將手中的鐵盒向他丟去,冷峻的容顏勾起一抹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我將他帶來了。”

馬蹄呼嘯而來的塵土濺了楚淩寒滿身。他還沒聽明白楚玄奕的畫外音,手臂忽然傳來一陣劇痛,只見楚玄奕砸來的鐵盒正中在他被折斷的左臂上,而鐵盒之中竟滾出了一個血淋林的人頭。

是他熟悉之人,他的表哥,任命兵部侍郎,前幾日奉著他的命令,帶著虎符將二十萬大軍調回京城的慕容楠!

他竟死了?!

“不、不可能!”楚淩寒毫無形象得大叫了起來,“二十萬大軍怎麽可能輸!你休要拿個假人頭糊弄朕!朕不會上當!”

“本公子還以為多厲害的二十萬大軍呢,誰知打了半天就屁滾尿流、全軍覆沒了……”一道囂張的聲音驀地打斷楚淩寒的叫囂,百裏辰一身艷麗的紅袍,如他性格一般,妖孽而張狂。他將馬騎到楚玄奕身邊,擡了擡下巴,清潤的眸光滿是自傲。

楚淩寒看到驕傲如孔雀的百裏辰,氣得牙癢癢。自從百裏辰離京,京城所有百裏家的店鋪全部紛紛關門,而慕容家的店鋪則接連不斷地遭到打壓,造成京城經濟的大蕭條。

在楚玉珩大軍的圍困下,無論是糧食還是軍火裝備日益緊缺,才被楚玉珩在短時間內攻破了城門。

楚玉珩和楚玄奕的大軍,都運用了鐵甲裝備。楚淩寒只知楚玉珩有八萬大軍,卻不知楚玄奕尚有十五萬大軍埋伏在京城荒郊,等候著慕容家的二十萬大軍入局。

楚玄奕只有十五萬兵力,但在與慕容楠率領的二十萬大軍對戰時,身穿鐵甲、運用鐵器、火器的戰士各個以一當十。楚玄奕很快率領大軍直逼中饋,一馬當先將慕容楠斬於馬下,以迅雷之速平反了反賊,殺的殺,降的降,再以最快的速度沖進京城。

楚玄奕望著楚淩寒,目光冷冷帶著諷刺:“不止慕容楠被本王所殺,如今慕容軍的虎符已在本王的手上。現在,這二十萬大軍已聽本王號令!楚淩寒,你已經輸了!”

楚淩寒一直拖延著時間,只為等待慕容楠帶著二十萬援軍突圍救駕。楚玉珩同樣拖延時間,讓楚淩寒等到了慕容楠的死訊,給他一個最致命的打擊!

“休想騙朕!”楚淩寒面赤目瞪,“朕是不會輸的,朕是南楚的新王!朕是這天下的主宰!” 他一聲長嘯,忽然捂住胸口,撕心裂肺地咳嗽,不停地吐著鮮血。

慕容月見勢不妙,立刻命令剩下的三萬慕容軍沖鋒陷陣,為楚淩寒殺出一條血路,護送其出京。

但慕容極和慕容楠的死已讓慕容軍沒有了主帥,再加禁衛軍的倒戈,這場戰役輸定了。剩餘的三萬人哪敢不要命地以卵擊石,紛紛卸甲投降,哭求國君饒他們一命。

慕容月身邊只剩下五千死士,正準備全力一搏時,楚玄奕已經提前做了一個手勢,將楚淩寒和慕容月團團圍住,令他們插翅難飛。

廝殺聲、刀劍聲連綿不絕,皇城也在霎那間一攻而破。楚淩寒和慕容月做了最後的垂死掙紮,卻仍是抵擋不過數十萬的大軍。

得知楚淩寒慘敗的齊王楚正淳和其母想渾水摸魚、趁亂逃逸,卻被一網打盡。良久,喊殺聲漸漸寂滅,所有的反賊終於在兩個時辰內被全部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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