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安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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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聽聞上官祈月也被送進潛龍殿，拓跋霖之呆楞許久，他沒有處罰任何人，只是擺擺手，將下人遣散，然後孤身爬上屋頂，望著潛龍殿方向的漆黑，枯坐到天明。
有那麽一個瞬間，他是想闖潛龍殿救人的，但僅僅一息，這個想法就灰飛煙滅。
天祥與女人，他再一次選擇了前者。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國師次女上官盼兒，蕙質蘭心，德才兼備，深得朕心。今封為貴妃，賜封號‘安’。令加封國師上官衡為安國公。欽此。”
……
前院正廳死一般沈寂，上官衡抱著聖旨，癱坐在椅中。
他原本是藏在上官家密室當中，等上官天宇回來後，兩人交換身份。這次祈天祭結果大吉，為此他幾乎一夜沒睡，早早開始準備，天還沒亮，就差人去請上官博和幾個孩子來前院，等著接旨領賞。
然而，聖旨到了，賞賜也到了。他再也高興不起來，他最疼愛的二女兒成了安貴妃。
除了上官衡，在場之人，還有一人也呆住了。那就是上官如煙。太監來時她欣喜若狂，她認識那時明帝身邊的大太監郭祿。他親自過府宣旨，顯然大事已成。
可是一直到聖旨宣讀完畢，她也沒聽到上官祈月的名字。哪怕她身份不如上官盼兒留作庶妃，也當有所提及才對。
只字未提只能說明一個結果，上官祈月逃了！
上官如煙一口銀牙咬碎，不過眼下，自保才是第一位。
她眼珠一轉，開口道：“大姐，昨天怎麽提前走了。”
“你們換鞋遲遲未歸，懶得等。不是給你們留了輛車。”上官淳兒不鹹不淡地說道。
“可是我走的時候，並沒看見什麽車，我可是自己走回來的。”上官如煙道。
上官淳兒冷笑，她昨天看的分明，上官如煙在倒完酒後，用指甲在酒杯裏來回攪動，分明是在下藥。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蠢貨竟然讓上官祈月跑了，枉費她一番“好心”，出言幫忙。現在還想往她身上潑臟水。
“那妹妹去問車夫啊，問我有什麽用。倒是上官祈月，她人呢？”
聽到這話，上官如煙靈機一動，“對，上官祈月，一定是她幹的，因為四妹眼花的事懷恨在心，借機報覆。昨晚就是她換好鞋後同四妹鬧，兩人才跑沒影的。”
“你說什麽，什麽借機報覆，怎麽回事。”上官衡突然來了精神。
上官如煙將昨晚的事，避重就輕的講了一遍，最後只說是換鞋的時候，上官祈月喜歡上官盼兒那雙，兩人搶鬧剛跑出屋子，就不見蹤影。她和宮女找尋不到，不得已她才自行回府的。
上官衡也不知是真信，還是自欺欺人，他一拍桌子，一字一頓吼道：“上官祈月，你不得好死！”
——————
小院。
院內石桌前，上官祈月和蕭梓麒正在下棋。
遠遠看去，蕭梓麒一身黑衣瀟灑俊朗，上官祈月一身黃衫嬌俏可人。真可謂一幅美景。
只可惜若是走到近前，聽清兩人談話，就不得不令人大失所望。
“上一盤你不是落在這裏嗎。”
“不那裏，它是左邊。”
“哦好吧，那你拿回去，我們再來。”
“一共八手，你已經悔三次棋了。”
“那算了，我們還是重開一盤吧。”
……
如果問蕭梓麒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那麽他一定會告訴你，教上官祈月下棋！
從寅時末一直到現在，棋盤上的子始終都是剛開局的狀態，而上官祈月不是正在悔棋，就是在打算悔棋。
也許她的腦子真的不適合下棋。
上官淳兒遠遠看見院中吵鬧的兩人，暗自握緊雙拳，指甲一直紮進肉裏而不自知。
而上官如煙的反應，也大致相同。那滅頂的恨意，令她不可控制地打著哆嗦。
一行數人進院，上官祈月就像沒看見一樣，全心全意地關註著棋盤。
五年前那筆糊塗賬還沒算清，近年來又步步退讓。她累了。
今天，說她仗勢欺人也好，狐假虎威也罷，總之她一步也不想躲，一步也不會讓。
而蕭梓麒就像能讀懂她的心思一般，陪著她，寵著她，配合她。
看見這一幕，上官衡已經沒了來時的氣勢，只是到底事關親生女兒，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上官祈月，盼兒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上官祈月頭也不擡，平靜地說道。
上官衡不料她是這種反應，一時竟然接不下去。
幾人呆立，半晌無語。
蕭梓麒一之手抓住上官祈月欲悔棋的手，另一只手快速落子，“啪”的一聲，所有人都是一陣。
“幾位如果問完，就自行離開吧。蕭某沒時間送你們。”
蕭梓麒頓了頓，又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昨晚她和我在一起。”
上官淳兒的目光越發森然。
聽到這話，上官衡已經有了計較，上官盼兒的事已成定局，現在再得罪蕭梓麒就未免得不償失。
然而到底事關上官盼兒，他還是想了解事實，清咳兩聲試探性地問上官祈月，“聽如煙說，昨天你一直追著盼兒跑出殿，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上官祈月連續偷襲，到底還是抓到空檔，成功悔棋。
“你都說了，是聽上官如煙說的，那還來問我做什麽，去問她呀。”
連續兩次碰了釘子，上官衡氣的牙根癢癢，卻也無可奈何。
“上官祈月你休要抵賴！就是你害了四妹。”見勢不妙，上官如煙搶白道。
“不下了。”上官祈月扔下棋子，看著上官如煙的眼睛說道：“我害了上官盼兒？我看還是麻煩三姐先幫我回憶下，我暈倒後發生的事情吧。”
“我怎麽知道你被擊暈後發生了什麽，你少瘋狗亂咬人。”上官如煙急於狡辯道。
聽到這話，上官祈月不由得發出，一陣銀鈴般笑聲，“我有說過我是被人打暈的嗎？上官如煙！”聲音逐漸冰冷。
“你，你閉嘴，我就是一時口誤。明明是你早有預謀，拐帶四妹在宮中亂跑，借機將四妹送進潛龍殿。”迎著上官祈月的目光，上官如煙心中更是緊張，口不擇言。
“你怎麽知道上官盼兒是被人送進潛龍殿，而不是在路上遇見明帝，被明帝帶回去的呢。”上官祈月玩味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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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上官祈月也被送進潛龍殿，拓跋霖之呆楞許久，他沒有處罰任何人，只是擺擺手，將下人遣散，然後孤身爬上屋頂，望著潛龍殿方向的漆黑，枯坐到天明。
有那麽一個瞬間，他是想闖潛龍殿救人的，但僅僅一息，這個想法就灰飛煙滅。
天祥與女人，他再一次選擇了前者。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國師次女上官盼兒，蕙質蘭心，德才兼備，深得朕心。今封為貴妃，賜封號‘安’。令加封國師上官衡為安國公。欽此。”
……
前院正廳死一般沈寂，上官衡抱著聖旨，癱坐在椅中。
他原本是藏在上官家密室當中，等上官天宇回來後，兩人交換身份。這次祈天祭結果大吉，為此他幾乎一夜沒睡，早早開始準備，天還沒亮，就差人去請上官博和幾個孩子來前院，等著接旨領賞。
然而，聖旨到了，賞賜也到了。他再也高興不起來，他最疼愛的二女兒成了安貴妃。
除了上官衡，在場之人，還有一人也呆住了。那就是上官如煙。太監來時她欣喜若狂，她認識那時明帝身邊的大太監郭祿。他親自過府宣旨，顯然大事已成。
可是一直到聖旨宣讀完畢，她也沒聽到上官祈月的名字。哪怕她身份不如上官盼兒留作庶妃，也當有所提及才對。
只字未提只能說明一個結果，上官祈月逃了！
上官如煙一口銀牙咬碎，不過眼下，自保才是第一位。
她眼珠一轉，開口道：“大姐，昨天怎麽提前走了。”
“你們換鞋遲遲未歸，懶得等。不是給你們留了輛車。”上官淳兒不鹹不淡地說道。
“可是我走的時候，並沒看見什麽車，我可是自己走回來的。”上官如煙道。
上官淳兒冷笑，她昨天看的分明，上官如煙在倒完酒後，用指甲在酒杯裏來回攪動，分明是在下藥。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蠢貨竟然讓上官祈月跑了，枉費她一番“好心”，出言幫忙。現在還想往她身上潑臟水。
“那妹妹去問車夫啊，問我有什麽用。倒是上官祈月，她人呢？”
聽到這話，上官如煙靈機一動，“對，上官祈月，一定是她幹的，因為四妹眼花的事懷恨在心，借機報覆。昨晚就是她換好鞋後同四妹鬧，兩人才跑沒影的。”
“你說什麽，什麽借機報覆，怎麽回事。”上官衡突然來了精神。
上官如煙將昨晚的事，避重就輕的講了一遍，最後只說是換鞋的時候，上官祈月喜歡上官盼兒那雙，兩人搶鬧剛跑出屋子，就不見蹤影。她和宮女找尋不到，不得已她才自行回府的。
上官衡也不知是真信，還是自欺欺人，他一拍桌子，一字一頓吼道：“上官祈月，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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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
院內石桌前，上官祈月和蕭梓麒正在下棋。
遠遠看去，蕭梓麒一身黑衣瀟灑俊朗，上官祈月一身黃衫嬌俏可人。真可謂一幅美景。
只可惜若是走到近前，聽清兩人談話，就不得不令人大失所望。
“上一盤你不是落在這裏嗎。”
“不那裏，它是左邊。”
“哦好吧，那你拿回去，我們再來。”
“一共八手，你已經悔三次棋了。”
“那算了，我們還是重開一盤吧。”
……
如果問蕭梓麒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那麽他一定會告訴你，教上官祈月下棋！
從寅時末一直到現在，棋盤上的子始終都是剛開局的狀態，而上官祈月不是正在悔棋，就是在打算悔棋。
也許她的腦子真的不適合下棋。
上官淳兒遠遠看見院中吵鬧的兩人，暗自握緊雙拳，指甲一直紮進肉裏而不自知。
而上官如煙的反應，也大致相同。那滅頂的恨意，令她不可控制地打著哆嗦。
一行數人進院，上官祈月就像沒看見一樣，全心全意地關註著棋盤。
五年前那筆糊塗賬還沒算清，近年來又步步退讓。她累了。
今天，說她仗勢欺人也好，狐假虎威也罷，總之她一步也不想躲，一步也不會讓。
而蕭梓麒就像能讀懂她的心思一般，陪著她，寵著她，配合她。
看見這一幕，上官衡已經沒了來時的氣勢，只是到底事關親生女兒，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上官祈月，盼兒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上官祈月頭也不擡，平靜地說道。
上官衡不料她是這種反應，一時竟然接不下去。
幾人呆立，半晌無語。
蕭梓麒一之手抓住上官祈月欲悔棋的手，另一只手快速落子，“啪”的一聲，所有人都是一陣。
“幾位如果問完，就自行離開吧。蕭某沒時間送你們。”
蕭梓麒頓了頓，又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昨晚她和我在一起。”
上官淳兒的目光越發森然。
聽到這話，上官衡已經有了計較，上官盼兒的事已成定局，現在再得罪蕭梓麒就未免得不償失。
然而到底事關上官盼兒，他還是想了解事實，清咳兩聲試探性地問上官祈月，“聽如煙說，昨天你一直追著盼兒跑出殿，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上官祈月連續偷襲，到底還是抓到空檔，成功悔棋。
“你都說了，是聽上官如煙說的，那還來問我做什麽，去問她呀。”
連續兩次碰了釘子，上官衡氣的牙根癢癢，卻也無可奈何。
“上官祈月你休要抵賴！就是你害了四妹。”見勢不妙，上官如煙搶白道。
“不下了。”上官祈月扔下棋子，看著上官如煙的眼睛說道：“我害了上官盼兒？我看還是麻煩三姐先幫我回憶下，我暈倒後發生的事情吧。”
“我怎麽知道你被擊暈後發生了什麽，你少瘋狗亂咬人。”上官如煙急於狡辯道。
聽到這話，上官祈月不由得發出，一陣銀鈴般笑聲，“我有說過我是被人打暈的嗎？上官如煙！”聲音逐漸冰冷。
“你，你閉嘴，我就是一時口誤。明明是你早有預謀，拐帶四妹在宮中亂跑，借機將四妹送進潛龍殿。”迎著上官祈月的目光，上官如煙心中更是緊張，口不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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