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女人要過赤炎三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只是何叔確實辦不到。”何叔嘆了口氣，還是選擇據實以告。

“怎麽說？”上官祈月好奇的問。

“赤炎城外有血殺傭兵，據說他們是大城主的人，女子若是雇傭他們護送，便無人敢惹。有些小門派出門歷練經過赤炎三城，都是靠他們保護。我也見過幾次。不過他們不收錢，只收下品靈石。”

何叔頓了頓又道：“其實這一路也非絕對安全，偶爾還是有窮兇極惡之輩敢對血殺傭兵動手的。”

上官祈月皺眉，這事有些超過預計，不過這本就是突然生出的想法，她也沒太在意。“何叔去過瀾城嗎？從那邊去河洛國可安全？”

“去過，從京城到瀾城是最繁榮的商路，就算自己走也沒多大危險。但這個季節就算到了瀾城也沒法離開天祥。這會兒海上隨時會有大風，沒有船家敢出海的。”何叔解釋道。

上官祈月倒了杯熱茶，走到窗邊遞給何叔，“天涼，別總站在窗口吹風，何嬸會生氣的。”

何叔接過茶，喝了兩口打趣道：“可惜我那幾個兒子一個比一個不成器，不然說啥也得把你騙進我們老何家。”

上官祈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轉移話題道：“無盡海上的風要多久才能停？”

“最少還得三四個月。走吧，去那邊說，你也別在窗口站著。”

何叔說完率先走過去，他到不冷，不過是看上官祈月一身單衣的站在窗口有些擔心，他六個兒子沒有女兒，早就把祈月當女兒看待。

上官祈月正要轉身，卻突然定住腳步，向往看了半晌一無所獲，她隱隱有種感覺，剛才似乎有人在偷窺。

“祈月來這邊。”何叔又叫了一聲。

上官祈月連忙過去。

何叔繼續講道：“我這次會隨商隊去沐陽城，不過半年後會有另外一支商隊去河洛，那邊是我兩個兒子帶隊，你要是想去，就去何記找李掌櫃，讓他安排。我會提前留下話的。”

上官祈月盤算著，半年她怕是有些等不起，上官家那邊迫在眉睫。兩相比較，如今看來反倒是赤炎三城會更可行。

又寒暄一會兒，上官祈月才離開，臨走何叔又叫人給她拿了不少布料首飾，還有些小玩意。她本不想收，不過何叔卻說，這次一別下次不知何時再見，這些是給她填妝的。

她想了想不忍辜負何叔的好意，也就收下了。確實這次一別也許這輩子都很難再見了。

——————

入夜，上官祈月換上一身黑衣，離開小院隱入黑夜當中。

一路摸進上官天宇的院子，她有些意外，照理說上官天宇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雖然住的也是偏院，但到底是有下人伺候，不該這麽冷清才對。

上官遲疑片刻，將匕首握在手中，正打算推門而入，門卻從裏面打開。

“進來吧！”

她楞了片刻，閃身進屋。

上官天宇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坐下聊。”

上官祈月一笑，從容坐定，“你早知我今夜會來？”她一邊說，一邊端起身前的茶水，水還是熱的。

“我不僅猜到你今晚會來，還大致能猜到你的目的。”上官天宇高深莫測地道。

上官祈月挑眉，示意他繼續講。

“你是來結盟的。”上官天宇肯定的說道。

上官祈月不置可否。

上官天宇繼續道：“不過我修習先知之術，與我擊掌定盟不是玩笑，除非人死道消，不然這輩子都要背著這段因果，永遠逃不掉。”

這到有些出乎上官祈月的意料，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反正她也沒想過搞小動作。

上官祈月嫣然一笑，吐出四個字，“樂意奉陪。”

上官天縱點了點頭，伸出右掌。

上官祈月同樣舉起右掌，“一次擊掌，換來位哥哥，我不賠！”

“啪！”

兩人相視一笑，擊掌為盟。

一道細弱的金光由掌間驟然升起，眨眼工夫便消失不見。

“這是什麽？”上官祈月驚奇道。

“天道之力。這就是我說的，不要與先知擊掌結盟的原因。別看只有一絲，但這東西的約束力堪比千軍萬馬。”上官天縱解釋道。

他作為先知，雖然不能為自己蔔卦，卻也能預感到一些關於自己的事情。其實早在幾天前，他就預感到今晚會發生一件，影響他一生的事。

上官祈月起身，將兩盞茶杯都填滿水，“哥哥，請！”

“恩。”上官天宇忽覺眼眶濕潤。

看見這一幕，上官祈月有些自責，她只是突然間心血來潮，卻忘記念雨的事，想來這些她也曾做過。

“別在意，我一個人的時候也經常這樣。”上官天宇將杯中茶飲盡，“這是賀城特產的賀巖茶，趁熱喝是先甜後苦，涼了便是先苦後甜。念雨小時候特別喜歡。”

上官祈月學著他的樣子，一口飲盡。正在她細細品味口中香甜之時，瞬間一股苦味直沖腦門，害的她差點吐出來。

上官天宇卻是全當沒看見，開口問道：“說吧，今晚過來是為了什麽？”

上官祈月扁了扁嘴，皺著眉頭說道：“二哥可知道哪裏能弄到下品靈石。”

“下品靈石！”上官天宇嘆了口氣，“上官家寶庫，皇宮寶庫，還有上官淳兒和她師叔的儲物袋。”

“上官淳兒如今什麽修為？”上官祈月問道。

“築基後期圓……”上官天宇原本還準備再說什麽，卻突然停下，閉上眼睛細細聆聽，“祈月，你從後窗離開。”

上官祈月自然是毫無察覺，不過她也沒敢耽誤，起身便走。

看到上官祈月離開後，上官天宇再次凝神查看，依然一無所獲。不過作為先知者，他從不懷疑自己的感知，之前的那個瞬間他的確感覺到生人氣息。

上官祈月一路小心地溜回小院。不曾想就在她推門進屋的瞬間，一道詭異的人影竄出，直朝她要害襲來。

她連忙彎腰，堪堪躲過致命一擊，同時取出匕首，變守為攻，向人影刺去。

人影不躲不閃，一把抓住上官祈月的右手，順勢一拉，直接將人扣在懷中動彈不得，同時說道：“反應能力勉強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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