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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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太子府。
涼亭中，拓跋霖之抱著酒壇，醉生夢死。
一旁的薛恒想勸，卻不知從何說起。自從那日從上官家回來，連著幾日，太子每天都將自己喝得人事不省，若非前些天遇刺之事，明帝開恩賜假，這婁子就捅大了。
“太子殿下您別喝了。”薛恒也顧不得什麽尊卑，直接動手去搶酒壇。
“祈月別鬧，等哥哥把酒喝完，就陪你玩。”拓跋霖之胡言亂語著。
薛恒無奈，“太子殿下您醒醒，屬下是薛恒。您別喝了，明天還要上朝呢。”
“上朝？上朝！是啊，我是太子，可是我除了太子之位，已經一無所有。”拓跋霖之狀似瘋癲地吼道。
其實如果他只是拓跋霖之，他一定不會選擇退婚，他不在乎上官祈月是否完璧，甚至他可以當做什麽也不知道，只要留住人就夠了。
但他是天祥國的太子，他不得不在乎自己子嗣的血脈，更何況她姓“上官”。
不知過了多久，他苦笑著將酒壇放在一旁，接過薛恒遞來的醒酒湯，慢慢喝著。
“阿恒，你跟我多久了？”
“十年。”薛恒答道。
“十年！”拓跋霖之轉過頭，看著涼亭外的一池湖水，慢悠悠地說道：“本宮記得你家裏有世襲爵位，你上面好像還有兄長吧。”
“謝殿下記掛。先祖早年救駕有功受封忠義侯，五代世襲。屬下在家排行老四，除了親哥以外，還有兩位嫡出的兄長。”薛恒詳細解釋道。
“十年，好像從來沒有正式賞賜過你什麽。這次祈天祭後，本宮會親自上書為你請封世子。”拓跋霖之似乎還在醉著，有些吐字不清地說道。
薛恒隱隱預感到什麽，慌亂地說道：“多謝殿下栽培，但屬下只是是庶出，這世……”
拓跋霖之直接打斷他的話，“庶出又如何，本宮也是庶出。”
薛恒連忙跪倒在地，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屬下言語多有冒犯，請殿下恕罪。”
拓跋霖之轉過頭，審視著薛恒，“上官如煙雖然不是國師的女兒，但好歹也是上官家的三小姐，你一個平頭白身是配不上她的。”
薛恒的臉上開始有冷汗落下。
“放心，世子之位都幫你求了，也不差再加個上官如煙。”說完，拓跋霖之拿起酒壇，將裏面剩的酒倒入湖中，許是受酒香吸引，湖中錦鯉皆聚於此，競相爭搶。
不知過了多久，魚群漸漸散開，湖水重歸平靜。
“阿恒，你離開的時候替我轉告萬福一聲，讓他找人把湖填了，至於魚隨他處置。”
有些事一旦錯過就是永遠。
拓跋霖之起身整理著衣袍，絲毫不見醉態地離開。
看著太子的背影，薛恒頹廢地癱坐在地。其實在他明知道上官如煙雇人劫殺上官祈月，卻選擇知情不報的時候，就已經預感到了今天。
——————
晨練回來的上官祈月，有些意外地看著站在小院門口的踏雪。
“今天又出什麽突發事件，勞你大清早跑來傳話？”上官祈月打趣道。
踏雪施禮，恭敬答道：“回六小姐話，今天大小姐回府，奴婢想著您這裏沒人幫忙，就自作主張地提前過來幫您梳洗打扮。”
上官祈月點點頭，示意踏雪跟她進屋。
對於突然靠過來的踏雪，她倒是無所謂，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左右不過是個普通人，想在自己身上做手腳，她做不到。
對於穿著打扮，上官祈月並不講究，基本上簡單幹凈就好。當然以她的月例，也沒法講究這些。
穿戴整齊，上官祈月跟隨踏雪去往前院，踏雪對時間的掌控恰到好處，不早不晚。
今日不比往常，除了上官家的人，還有不少外人，所以她們這些上不了臺面的分家人，自然是進不了屋的，只能在院子裏三五成群的閑聊著。
遠遠地看見上官天宇被一群人圍著，刨除上官淳兒，他算得上是上官家年輕一代的第一人，人氣自然可想而知。
上官天宇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上官祈月自顧自地找了個角落斜倚著，順便偷聽周圍地談話。其實也沒什麽可偷聽的，無非是些張家長李家短的廢話。
上官家人不少，正經八百修煉的卻沒幾個，無非是背靠大樹好乘涼，畢竟抱大腿，可比築基容易得多。
突然一道特別的消息傳入她的耳朵。
“聽說三小姐修煉出了差錯，築基不保。”
“什麽時候的事？”
“前幾天。聽說是有歹人闖入，害得她走火入魔。”
“難怪我昨天聽說三小姐將一院子的下人都處置了，我當時還以為是謠傳呢。原來是為了這事！”
“築基不保又怎樣，人家可是二爺的女兒。再說上官祈月你不也沒築基，還不是占著茅……”
上官祈月揉揉鼻子懶得再聽，索性起身換了個位置。
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上官淳兒終於到了。
一群人湧向門口，上官祈月特意找個不引人註意的角落站著。
這次回來的並非上官淳兒一人，還有她的師叔蕭梓麒。說是師叔，其實看起來也就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
上官淳兒輕紗遮面，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眸，白衣飄飄，不食人間煙火。蕭梓麒黑衣黑袍，一雙幽瞳深不見底，及腰長發簡單束起，甚是瀟灑。
似是一對璧人。
在門口寒暄片刻，上官衡引著兩人向內走去。
上官祈月舒了口氣，只要送這倆位進了前院內廳，她們這些背景板就可以各回各家，她現在可沒有閑工夫在這裏浪費。
然而天不遂人願，蕭梓麒剛走到內廳門口，突然停下來。
眾人都有些好奇地看著他。
只見蕭梓麒回身似乎在找什麽，突然目光鎖定在上官祈月身上。
他眼神覆雜地看了半晌，嘆了口氣，繼續向屋內走去。
“仙長與祈月相識？”上官衡疑惑問道。
“她與一位故人長得極像。”蕭梓麒不願多言。
院中的上官祈月只覺芒刺在背，不由得在心裏暗罵蕭梓麒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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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中，拓跋霖之抱著酒壇，醉生夢死。
一旁的薛恒想勸，卻不知從何說起。自從那日從上官家回來，連著幾日，太子每天都將自己喝得人事不省，若非前些天遇刺之事，明帝開恩賜假，這婁子就捅大了。
“太子殿下您別喝了。”薛恒也顧不得什麽尊卑，直接動手去搶酒壇。
“祈月別鬧，等哥哥把酒喝完，就陪你玩。”拓跋霖之胡言亂語著。
薛恒無奈，“太子殿下您醒醒，屬下是薛恒。您別喝了，明天還要上朝呢。”
“上朝？上朝！是啊，我是太子，可是我除了太子之位，已經一無所有。”拓跋霖之狀似瘋癲地吼道。
其實如果他只是拓跋霖之，他一定不會選擇退婚，他不在乎上官祈月是否完璧，甚至他可以當做什麽也不知道，只要留住人就夠了。
但他是天祥國的太子，他不得不在乎自己子嗣的血脈，更何況她姓“上官”。
不知過了多久，他苦笑著將酒壇放在一旁，接過薛恒遞來的醒酒湯，慢慢喝著。
“阿恒，你跟我多久了？”
“十年。”薛恒答道。
“十年！”拓跋霖之轉過頭，看著涼亭外的一池湖水，慢悠悠地說道：“本宮記得你家裏有世襲爵位，你上面好像還有兄長吧。”
“謝殿下記掛。先祖早年救駕有功受封忠義侯，五代世襲。屬下在家排行老四，除了親哥以外，還有兩位嫡出的兄長。”薛恒詳細解釋道。
“十年，好像從來沒有正式賞賜過你什麽。這次祈天祭後，本宮會親自上書為你請封世子。”拓跋霖之似乎還在醉著，有些吐字不清地說道。
薛恒隱隱預感到什麽，慌亂地說道：“多謝殿下栽培，但屬下只是是庶出，這世……”
拓跋霖之直接打斷他的話，“庶出又如何，本宮也是庶出。”
薛恒連忙跪倒在地，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屬下言語多有冒犯，請殿下恕罪。”
拓跋霖之轉過頭，審視著薛恒，“上官如煙雖然不是國師的女兒，但好歹也是上官家的三小姐，你一個平頭白身是配不上她的。”
薛恒的臉上開始有冷汗落下。
“放心，世子之位都幫你求了，也不差再加個上官如煙。”說完，拓跋霖之拿起酒壇，將裏面剩的酒倒入湖中，許是受酒香吸引，湖中錦鯉皆聚於此，競相爭搶。
不知過了多久，魚群漸漸散開，湖水重歸平靜。
“阿恒，你離開的時候替我轉告萬福一聲，讓他找人把湖填了，至於魚隨他處置。”
有些事一旦錯過就是永遠。
拓跋霖之起身整理著衣袍，絲毫不見醉態地離開。
看著太子的背影，薛恒頹廢地癱坐在地。其實在他明知道上官如煙雇人劫殺上官祈月，卻選擇知情不報的時候，就已經預感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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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練回來的上官祈月，有些意外地看著站在小院門口的踏雪。
“今天又出什麽突發事件，勞你大清早跑來傳話？”上官祈月打趣道。
踏雪施禮，恭敬答道：“回六小姐話，今天大小姐回府，奴婢想著您這裏沒人幫忙，就自作主張地提前過來幫您梳洗打扮。”
上官祈月點點頭，示意踏雪跟她進屋。
對於突然靠過來的踏雪，她倒是無所謂，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左右不過是個普通人，想在自己身上做手腳，她做不到。
對於穿著打扮，上官祈月並不講究，基本上簡單幹凈就好。當然以她的月例，也沒法講究這些。
穿戴整齊，上官祈月跟隨踏雪去往前院，踏雪對時間的掌控恰到好處，不早不晚。
今日不比往常，除了上官家的人，還有不少外人，所以她們這些上不了臺面的分家人，自然是進不了屋的，只能在院子裏三五成群的閑聊著。
遠遠地看見上官天宇被一群人圍著，刨除上官淳兒，他算得上是上官家年輕一代的第一人，人氣自然可想而知。
上官天宇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上官祈月自顧自地找了個角落斜倚著，順便偷聽周圍地談話。其實也沒什麽可偷聽的，無非是些張家長李家短的廢話。
上官家人不少，正經八百修煉的卻沒幾個，無非是背靠大樹好乘涼，畢竟抱大腿，可比築基容易得多。
突然一道特別的消息傳入她的耳朵。
“聽說三小姐修煉出了差錯，築基不保。”
“什麽時候的事？”
“前幾天。聽說是有歹人闖入，害得她走火入魔。”
“難怪我昨天聽說三小姐將一院子的下人都處置了，我當時還以為是謠傳呢。原來是為了這事！”
“築基不保又怎樣，人家可是二爺的女兒。再說上官祈月你不也沒築基，還不是占著茅……”
上官祈月揉揉鼻子懶得再聽，索性起身換了個位置。
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上官淳兒終於到了。
一群人湧向門口，上官祈月特意找個不引人註意的角落站著。
這次回來的並非上官淳兒一人，還有她的師叔蕭梓麒。說是師叔，其實看起來也就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
上官淳兒輕紗遮面，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眸，白衣飄飄，不食人間煙火。蕭梓麒黑衣黑袍，一雙幽瞳深不見底，及腰長發簡單束起，甚是瀟灑。
似是一對璧人。
在門口寒暄片刻，上官衡引著兩人向內走去。
上官祈月舒了口氣，只要送這倆位進了前院內廳，她們這些背景板就可以各回各家，她現在可沒有閑工夫在這裏浪費。
然而天不遂人願，蕭梓麒剛走到內廳門口，突然停下來。
眾人都有些好奇地看著他。
只見蕭梓麒回身似乎在找什麽，突然目光鎖定在上官祈月身上。
他眼神覆雜地看了半晌，嘆了口氣，繼續向屋內走去。
“仙長與祈月相識？”上官衡疑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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