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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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找沒找到都在前面那個土屋匯合。”孫夢急急的說。現在時間就是金錢。
“行！”顧臨大力點頭，“這裏交給我了。”
“回見。”
“回見。”
顧臨的身後是一個暗巷，裏面還有大約8間房子沒有搜索，而屬於內奸的牌，還剩餘兩張沒找到。
屬於這次負責跟拍顧臨的拍攝小哥站在顧臨的斜前方，因為暗巷燈光昏暗的原因，讓原本溫潤幹凈的顧臨在這種詭異的燈光下，都變得詭異了起來。
尤其是，在他轉身時很無意的朝攝影小哥投來的一瞥和微微帶笑的模樣，那裏有半分之前的溫暖和煦。
簡直就像是……微笑的惡鬼。
拍攝小哥抖了抖雞皮疙瘩，腳步有些遲疑的跟上顧臨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覺得心裏毛毛的，不敢離顧臨太近。
而這個鏡頭片段，在後期導演稍微加工了那麽一丟丟正式播放後，看了這個場景的人都大呼‘顧老師原來你的隱藏屬性居然是鬼畜變態？’
嗷嗷嗷的集體跑到顧臨微博下去刷評論，表示‘以後老師要是演變態一定不會看23333’之類的。
搞得後面看見的顧臨也是苦笑不得，不知道是應該自豪於自己的演技，還是吐槽這些無論是那個世界都有沒法兒放下的熊孩子和搗蛋鬼們。
啊……真想給這群熊孩子再多布置點作業啊~~
剛剛解封了新·技能的顧老師推著鼻梁上無形的眼鏡想著。
讓我們繼續把時間回到此刻。
鏡頭微微搖晃，這是因為前面的人因為後面的人在緊追，所以死命奔跑，導致跟拍攝影小哥也劇烈跑動，無法再想之前一樣控制住鏡頭的平穩的原因。
被追的是顧臨，而在他身後追趕的——是周如是。
顧臨一面跑一面大叫著，“快跑！周如是是內奸！周如是是內奸，他還有3張牌！”
這個叫喊引起了其他原本在找尋寶藏的其他人的註意。開始逐一向顧臨喊叫的位置靠攏。但畢竟快慢有別。
所以最先靠近的是和顧臨一個隊的隊長毋宇，他看到顧臨在向自己靠近，而後面追著咬牙埋頭狂追的周如是，處於本能的想要把後面的周如是攔下。
所以在顧臨經過後，剛剛張開手——
“嘶——！！”
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毋宇一楞。慢慢慢的回頭。
身後，顧臨正拿著他的臂章咧嘴一笑。
昏暗中露出的森白牙齒讓他看起來像一只食肉動物。
“喲~隊長~”
吊兒郎當的腔調和像是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壞掉後，變成了一種病態又危險生物的顧臨笑嘻嘻的，看著因為奔跑實在沒有力氣說話現在還只能喘氣的周如是，和傻掉的毋宇。
和現在的顧臨比起來，壞男孩形象的周如是，簡直就是天使。
這是在播出後，所有人的心聲。
顧老師……這真是打開了新技能的節奏挖~~~
quq
☆、90|3
雖然在節目播出的時候，大家在看見電視上‘壞掉’的顧老師後，竟然生出了‘啊……好希望這個壞掉的顧老師贏哦~’這樣的想法。
不過很可惜最後顧老師還是輸掉了。但很多人都說是平局，因為雖然‘海盜’的身份被暴露，但是趁著支開孫夢的機會，顧臨先跑去真正的藏著寶藏的地方將東西轉移後，才在去和孫夢匯合的時候，率先撕掉了孫夢。
可惜被周如是看見了，急忙追了上來，顧臨就一不做二不休的上演了一出‘賊喊捉賊的戲碼’，後來玩完游戲後接受采訪時也有說很懊惱，因為原本是想要把周如是作為擋箭牌留到最後的。
孫夢的緊盯起了效果，讓顧臨沒有得到那麽多的牌，不然還真有可能讓他贏。
但最後也沒有輸得太難看就是了，而且最後暴露後的表現實在太驚艷，和之前正直幹凈的形象比起來，簡直就是精分出來的另外一個人格一般，不僅僅是在播出的時候讓人打呼‘壞掉了’。就連導演組和其他嘉賓也一面興奮的同時，一面有種心裏毛毛的感覺。
其實這種明星真人秀節目，除了向各粉絲展現出除了熒幕形象和作品以外，一個更加真實的自己，通過各種或個人或團隊的游戲，讓大家看到他們積極向上陽光的一面，也算是憑借著自己本人的個人魅力吸粉和再次提高知名度吧。
但同樣的，也完全可以炫一下演技，讓眾人看看他們能夠成為知名影星憑借的不僅僅是緋聞、露點、炒作之類的。而是因為真正的演技好。
而新的一期《寶藏的秘密》播出，顧臨在裏面的表現就非常的突出，成功吸粉了不說，連之前因為出演道家子這個角色，大部分的觀望態度，現在也變成了期待。
也許顧臨，真的可以塑造出一個除了殷意以外的，另外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道家子’經典形象？
相比同樣是特邀嘉賓，但到最後環節的時候卻幾乎成為‘隱形人’的周如是卻顯得很是黯然失色。
雖然導演組在後期剪切的時候有盡量將他塑造得和這個節目的宗旨，積極向上樂觀符合。但問題是……人家的鏡頭太少了。好不容易剪出來吧也有些奇怪的不和諧。
然而造成現在這種結果的完全是周如是自己，和其他人都沒有任何的關系。不知道他要是早知道會是這種情況，還會不會選擇賭氣扮演消失？
就在眾粉因為看了新一期《寶藏》再次蜂擁到顧臨微博下打卡的時候，顧臨已經開始了某警匪電影的拍攝。
說是男二號，但其實也已經相當於是雙男主了。但就戲份而言，肯定是對方更多一些。
聽倩倩這個小八卦打聽到的傳說是□□消息說，其實在確定讓顧臨出演這個男二的角色之前，有先讓現在的男一選擇。也就是說，他選擇那個角色，顧臨就接剩下的那個。
雖然倩倩在說的時候，有種‘我顧’居然接的是人家挑剩下的憤憤不平之感，但好在這種情緒並沒有影響到顧臨。
畢竟到目前為止，他都一直有種心虛的感覺。
而這種心虛是還對自己演技的不完全肯定。就算現在他拍的戲和廣告都已經越來越順利，甚至之前接拍的廣告都是一次性過，也並不代表他已經成長成為了可以自稱是演員或者藝人。
顧臨到現在都還覺得，自己充其量只是一個還勉強合格的‘偶像’罷了。
演技？無論你多麽聰明，多麽具有驚世駭俗的表演天分，但經歷和沈澱，卻依舊是缺乏的。
在顧臨眼裏，剛開始的時候他只是一個藝人，而現在勉強升級到‘偶像’，但想要成為‘演員’卻還過早，最重要的是，並不是成為了演員就已經結束了。
那會是另外一個對現在的顧臨來說更加高的高峰。
如果要用自己現在合作過和接觸過的人來做一個高低劃分的話。張案是‘演員’裏的高層。但真正的‘一級演員’卻只有他現在遇見過的殷意和蔣清。
所以，對男一挑角色的情況感到不滿？現在還只是‘初級偶像’的自己，似乎還沒有這個資格。
而且嘛……
顧臨拿著已經粗粗掃過一遍的劇本掂量了一下，看著自己的助理小八卦倩倩各種小聲的抱怨著，笑而不語。
比起男一來說，似乎男二的人物……更有趣一點呢~
也許這個角色的扮演，反而會是自己的機遇也說不定。
顧臨暗自高興著，卻不知道已經挑選了男一號，但在看過了顧臨在《寶藏的秘密》這個綜藝節目的表現後，陷入了沈思的男一安淩風，也同樣想到了這一點。
清冷，猶如雪山山頂上最幹凈剔透的那捧雪的青年坐在那裏。顯得白皙無表情的側臉更加具有冷感和疏離，像用冰做成的男子。
經紀人尼森還有他的助理已經早就站在一邊，車已經準備好，就等他坐上去開去片場了。
尼森看了看時間，就算現在趕過去也晚點了，第一次進組就遲到，對於安淩風的形象會不會不太好？
雖然心底著急，但現在的尼森也不太敢催促安淩風。比起還和宋卿在一起時的安淩風來說，現在的他就像是剝下了那層掩飾，變得越發淩厲和妄想掌控了。
那副掌權者的姿態竟然讓尼森現在不敢再像以前一樣去安排他的一切。收斂了很多。
就如現在，他也只是在一邊焦急的看表，而沒有輕易開口催促。
而安淩風似乎毫無察覺旁邊焦急等待的眾人一般，依舊不緊不慢的以閑散卻好看的姿態坐在單人沙發上，放在扶手上的右手輕輕敲擊，不緊不慢。
他的腿上，放著這次劇組的劇本。如果要是自己看的話，就會發現劇本上的劇組名字和顧臨手上拿的一模一樣。
“尼森。”半響後，安淩風開口。
“你跟導演說，我要演男二號。”
不是‘想’，是‘要’。
勢在必得。
“啊？！”就算是之前很狂傲的尼森現在也想掏掏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如果還在宋卿保護下安淩風提出這樣的要求，對於尼森來說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但現在最近和之前的落差一比較，尼森也收斂了很多。
好在自己還有安淩風還是宋氏影視的經紀人和藝人，知名度在哪兒放著，除非公司不想賺錢才會放著安淩風不用。
但確實有好的資源，在關系不一樣後，也並再像以前一樣先緊著安淩風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現在是宋卿的新對象。尼森早就私下密切關註了那幾個拿到好資源的藝人，但不得不說，人家那都是有真本事的。
這次的劇本其實也是宋氏殷氏自己的劇本，因為相對是小成本，所以對方導演在考慮到安淩風是劇組裏最大的大牌時，還很給面子的先讓安淩風調了角色。
這都已經馬上開拍了，安淩風卻說要換角色？！
不不僅僅是導演要抓狂，估計……就算是那原本扮演男二的顧臨，也要抓狂吧？
尼森一面感到為難，但一面又有些幸災樂禍的想著，但出口的還是，“這……淩風，恐怕不太好吧？”
回答他的是安淩風慢慢的背對著他長身而立，修長的背影因為裁剪合體的西裝襯托下更加挺拔。
安淩風慢慢的轉過來，看著尼森。
“你直接打電話就是了，要麽，給我男二的角色。要麽，我退出。”
想要比別人站在更高的位置，完全不踩著別人上去是不可能的。
安淩風微微斂眼低垂的聽見尼森走到一邊撥通電話，小聲的在和導演交談的只言片語。拿著手上的劇本輕輕店了店後，隨意的扔在了茶幾上。
……前幾次，他因為自己的任性失去了機會，並拱手讓人。但這次，卻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安淩風靜靜的想著，出色的五官因為眼睛的明亮而顯得更加出眾。
☆、91|3
感覺時間應該到了才對。
顧臨從劇本裏擡起頭，看了看導演場務他們在的方向，一點不意外的看見了年輕的導演一邊顯得有些急的看了看表，一邊擡頭望向大門處。
順著導演的視線望去，還是沒有看見應該在十幾分鐘前就到達的男一號。其實導演不張望也會在第一時間知道男一到底有沒有來，因為早就排了一個小場務在外面等著的。
但人在心焦著急的時候，又怎麽會因為這點安排而克制的做一些處於本能的動作呢？如果是更有經驗和資歷的導演估計這個時候也會根據在場已經達到的演員，開始拍攝其他的鏡頭，但這位嘛……
顧臨又仔細的看了看導演，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留著胡子拉碴的模樣，一副滄桑大叔平白老了好幾歲力圖起到震懾演員的作用，但就算這樣了，他的年紀也不會超過35歲。
在導演這個行當，還是一個雛。
被拿捏……估計也是沒辦法的事。
顧臨沒多想，繼續低頭看劇本背臺詞。琢磨著自己應該怎麽表演和詮釋才好。對於顧老師來說，‘明星’其實也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只是這份工作的回報除了豐厚的‘工資’外，還有各種名氣等。
實際年齡即將奔三的顧老師，有他現在的外表所不符合的沈靜。也許這種不會因為外界而過多的受到影響，並保持本心的心態，也是被上輩子自己那群熊孩子給‘培養’出來的吧？
畢竟那群小混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一些‘二代’。哦，似乎還有誰有爵位？
嘖，在顧老師眼裏，都是一群拿著重型殺傷器武器的幼兒園熊孩子。
皿。
所以說，他顧老師，神馬世面沒見過？╮(╯▽╰)╭
不過這並不代表當年輕的、還顯得比較雛的導演在接到某個電話，突然拔高了聲音的時候，不會對他的說話內容感到無動於衷。
——“什麽？！現在想要換角色？！這怎麽行？！”
稍微有些嘈雜原本在各忙各的劇組工作人員們因為導演的這一嗓子，不約而同的暫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朝導演望了過去。
這一瞬間的安靜讓導演察覺到了，擡頭看了看四周，望向顧臨方向的時候神情閃爍，帶著一些內疚和不敢和顧臨對視的意思。
連忙一面繼續聽著電話，一面快步往外走。
總場務看了看四周，大喊了一聲，“幹什麽幹什麽？快點把場景布置好！”現場才又恢覆了之前有些嘈雜的忙碌，但總場務在最後還不忘不好意思的沖依舊一副似笑非笑神情的顧臨，扯了一個不好意思但又有些古怪的笑後，跟著導演剛剛走過的路線，偷偷溜了出去。
……要是可以，感覺他都要抱頭鼠竄了。
要說聽到導演後的話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顧臨在看見已經一瞬間變身成河豚，鼓著腮幫子要把自己給氣炸了一眼的倩倩後，竟忍不住噴笑。
在對方回以‘你居然還笑得粗來？！’的瞪視下，彈了彈她鼓起的腮幫子。悠哉的氣定神閑說，“你氣什麽呢？忘記我們可以是已經簽過合同的了？”
“……”對哦。
倩倩看著面前的顧老師明明一臉和煦幹凈的笑，但眼底的‘哎~嘿嘿嘿’只有離近了才可以看見。
根本就是個外貌完全不符的妖艷賤貨嘛……
相處久後自覺已經發現其本性的倩倩：╮(╯▽╰)╭
就像顧老師說的那樣，有些事情並不是你任性說想要，就一定會得到的。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被別人踩到頭上而不知道躲閃。
但這些東西，總要各種碰壁、打臉以後，那些似乎活在另外一個次元裏的大齡中二們才會逐漸懂得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圍繞著自己轉過。
比如說現在的安淩風。
已經將劇本扔到一邊不看的安淩風站在那裏，依靠著客廳連接廚房的墻面，閑閑的翻著手上的雜志。
那是他每月都會定期購買的世界頂級奢飾品雜志，裏面的模特無一不是一線和頂級的。
……只除了一個。
原本只是隨意翻著雜志的手在無意的翻到某頁時頓住，上面是他已經見過的某個品牌，只是和之前看見的巨大海報相比，現在鏡頭下的人並不只有他一個。
但即便如此，青年站在其中也並沒有被任何一個安淩風叫得上名字，並且曾經合作過的頂級模特壓制住。
而這點，更加讓安淩風在感到被威脅的同時，心生嫉妒和……不是滋味。
那個位置……這個畫面上的人。原本應該是他。
察覺到講完電話掛機的尼森走近自己，安淩風保持著側身斜依在墻上的姿態從雜志上將眼移開，擡眼朝尼森看去。
卻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任何的喜色，不禁微微凝神，皺眉，“怎麽？”
“淩風啊……”尼森躊躇了一下，“我們當時已經跟人家簽了合約了。”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是最後敲定進組前都會簽訂針對該劇本的合約，以便約束導演和演員雙方。
畢竟誰也不希望拍一拍的突然演員給你鬧幺蛾子說不演了，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人的情況吧？
安淩風一怔。經尼森一提醒才想起來自己在最後和導演確定好男一後，直接簽訂了合同。現在如果無緣無故想要換角色的話屬於違約行為，按照合同要求是需要賠償劇組的損失的。
同樣的，人家顧臨方面也應簽訂好了合同，先不論人家怎麽想，就算同意和安淩風互換角色，那也是屬於違約行為，需要付違約金。
但顧臨又不屬於個人行為的違約，所以安淩風除了要幫顧臨付個劇組的違約金外，還要另外再替劇組付違約金給顧臨。
這樣一算，安淩風要付三份的錢。
價格已經高到完全可以將這個劇組給承包自己當塘主的節奏了。
“以前……”只說了兩個字安淩風就住口了。他是想說以前在意大利他因為不喜一個攝影師也有做過類似的事情，當時也是簽了合同的，為什麽那個時候可以現在就不行？
但一轉念，卻很肯定如果把當時的情況換到現在，也是不行的。
原因？
不過宋卿二字。
安淩風現在才驟然意識到，自己失去的是什麽。當初在知道宋卿對自己沒了興趣後的竊喜，現在卻升出了一點點悔意。
雖然安淩風並不想承認這種情緒居然會出現，並且就像是打定了註意要盤旋在那裏不動了一般，但確實……有一點點的感到悔意。
時隔幾月。安淩風終於清楚的意識到，在沒有了宋卿他曾經以為的妨礙自己的阻礙後，得到的並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那般鮮花似錦，掌聲不斷。
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
安淩風想到剛剛不久前，自己才說的話，突然像是被那句話給反扇了回來，臉火辣辣的。
現在。該怎麽下這個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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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淩風要怎麽下這個臺階顧臨不知道，不過在導演進來後雖然強自鎮定，但還是掩蓋不了那張依舊有些鐵青的臉色。
但看渾身的氣場卻不是那種受了氣，憋屈在心的郁結的鐵青，而是帶著一點點‘勝利者’的姿態。
看著樣子，也知道導演雖然年輕且雛，但也並不是那種隨便哪個人都而已捏的軟包子嘛。
這樣很好。
顧臨看著，暗自點頭。人就是這樣的，一旦你妥協過一次，那麽那個人就一定會得寸進尺的不斷觸及你的底線。
所以氣度這種東西是要有，但也要看是什麽情況下擺出氣度。
因為一旦環境、場合不對，原本彰顯自己大度的氣度就變成了‘受氣包’。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還沒有get到‘導演’這個角色的定位，但現在看來也總算是進入角色了吧？
至少已經知道現在先拍沒有男一的其他場景了。
畢竟攝影棚每多用一天都是在燒錢啊……
很窮的導演：qaq
連每訂一次盒飯都是在燒錢啊……
很窮很窮的導演：qaq
然而這些東西真是沒法兒省的，尤其是器材方面，就算是小成本電影，也並不代表它會粗糙，畫面質量音效都不好。
如果最後制作出來的是這麽一個東西，那還不如不拍。
小成本電影，只是說在成本上較低，而不是偽劣猶如小電影一般的爛片。
知道這些的情況下，顧臨都爭取盡量一條過，因為他實在不想看見應該各種霸氣、不動如風的導演在旁邊用‘qaq’的表情看著他，一副很害怕他浪費膠片的表情。
但沒想到的是反而是總在大家吃飯、喝劇組配發的水，每天早上一進攝影棚的時候，都會看見一副‘qaq’的表情的導演，在影片的要求上居然比顧臨想象中的還要高。
在一條過大家都覺得很不錯的時候，那張‘qaq’的臉上會顯露出認真的沈思之色，然後在盯著導演機位反覆看了幾次後才會確定是過，還是再拍一條。
這種精益求精和在工作中的認真，反而讓因為到現在男一都沒出現稍微有些浮躁的劇組慢慢的沈靜了下來。
很多時候，一旦各個方面都開始順後，拍戲的過程就會更加順暢甚至變成一種賞心悅目的事情。
而在家待了幾天都沒有等到導演打來的電話，等到以為會出現的臺階的安淩風，就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片場。
☆、92|3
原本熱鬧的拍攝現場卻在安淩風進來的一刻變得鴉雀無聲，果然這也是一個自帶了技能點的男人啊……
顧臨從原本低頭看劇本，擡眼朝安淩風所在的位置看去，有些看好戲的意味在裏面。
如果安淩風和他不是一個劇組，顧臨絕對不會對他有沒有到現場、什麽時候到現場和到底來不來拍攝現場，一點都不會在意。但問題就在於他現在也是這個劇組的。
安淩風耽誤的不僅僅是導演劇組的工作進度，也間接的耽誤了他的。畢竟現在他找到了感覺拍得很順，但這只是一部90多分鐘的電影而已。又有多少完全屬於男二的鏡頭呢？
更多的還是和男一的對手戲。甚至連戲裏唯一的一次打戲，都是和男一的。所以顧老師，其實從昨天開始就已經是搬著小板凳坐角落裏，看導演在開始拍攝群眾演員的大鏡頭了。
安淩風這個時候出現，顧臨很清楚雖然導演依舊憋著火，但內心也不是沒有松一口氣。因為要是安淩風在今天拍攝結束後還沒有出現在劇組，為了不讓明天沒法拍攝空著租用場地燒錢，他也會低頭給安淩風打電話的。
好在的是，這場原本誰都硬著脖子不願意率先低頭的較量，終於還是導演占了上風。
這就代表著，在後面的拍攝中，安淩風不會再出什麽幺蛾子。
至少，不會在他顧臨離開劇組之前出什麽幺蛾子。
顧老師將劇本一關，看著那邊出來給安淩風打圓場的經紀人，摸了摸下巴，盤算著自己還有多少場和安淩風對戲的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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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尼森笑嘻嘻的上前，熱情且歉意的朝，在他們進來後明明看見了卻依舊坐在導演位上的導演快步走去，並伸出手一把抓過還在懵逼的導演，使勁搖。
“感謝感謝，導演啊……多虧你寬容大度的給了我們家淩風一周的時間，晚進組。主要是意大利那邊的廣告實在是催的太著急，又是頗有交情的老主顧，你知道，米蘭嘛……多謝你！簡直就是幫了大忙了！”
看著尼森一臉真誠，連導演都快相信也許這一周安淩風沒有出現在片場，確實是因為他在一周前答應了尼森，讓安淩風晚一周進組呢。
這個臺階……簡直就是強行搬了一個給自己下啊。
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句話誠不欺我。
導演怔怔的想著，深刻的感到自己在‘表臉’界的路還很長很長。
不過尼森的這個說詞，確實是讓雙方都有了一個非常好的臺階可以下。此刻僵硬的臉緩和下來的不僅僅是導演，還有原本站在距離導演五步遠位置的安淩風。
他像是第一次才認識自己的經紀人一般看了尼森一樣，然後在尼森和導演強行握手並說完那番話，朝安淩風望過來的時候，上前，伸出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
“導演，來晚了實在不好意思。”
導演看著安淩風，幾息後才伸出手回握安淩風的，慢吞吞的，意有所指般的，“……沒關系。只要後面不會來晚了就好。”
“當然、當然。”不等安淩風回答，尼森沖導演一副‘大家都是老交情了’的表情，“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哎？青山啊，淩風的造型什麽的……誰處理啊？”
李青山，導演的名字。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居然可以這麽親切的、自然的、熱情的、老朋友似的稱呼。金牌經紀人這個稱號果然不是白有的。
不過娛樂圈原本就是個不可能真的和誰撕破臉的地方，今天的鬧騰，可能過個幾年在公開場合也會變成‘當年的事都是謠言，我和xxx的關系非常鐵，所以當初也只是以看八卦的心態來看待那件事的，真沒想到大家會當真，啊哈哈哈哈……’醬紫的河蟹場景。
至於原本標著‘據可靠消息’的內.幕，也最終淪為‘緋聞和汙蔑’。
李青山導演這次沒有楞住，反而沖尼森友好的一笑，雖然僵硬得很假，但也說明他在配合尼森的說法，以把一周前發生的事情給掩蓋掉。
這不是什麽不堅持原則或者出賣靈魂，向現實妥協之類的事。
畢竟你要在這個圈子裏混，那麽你首先要學習的，就是遵守這個圈子最基礎的游戲規則。
只有遵守了規則，你才有完下去的資格。
原本尼森以為會遇到一個堅持自己的理想和傲骨的楞頭青導演，卻沒想到對方雖然固執且清高，但也並不是不會學習和妥協。
相比之下，竟然比自己帶的安淩風要好了太多。
尼森嘆息著，不過表面上還是笑嘻嘻的沖李青山又笑了笑後，拍拍安淩風的肩膀，示意他跟著已經上前的服裝師造型師去化妝間化定妝照。
心裏松了一口氣。
他雖喜歡仗勢欺人和狐假虎威，但在失去了那張虎皮後，也並不是沒有自己的本事。
別忘了，就算是狐貍，那也是肉食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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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安淩風剛剛進入劇組，但因為是小成本電影，所以實際拍攝的時間最多一個半月而已，剩下的一個半月時間都是在後期剪切、制作，還有將樣片上交給相關部門進行審核，以期趕上冬季的電影黃金檔之前播放。
李青山也不是沒有幻想過自己的電影能夠成為冬季電影黃金檔的一匹黑馬。不期望成為第一，但也希望有不俗的成績。
畢竟這是他成為導演，自己掌鏡的第一部商業動作片，自然是希望有個好的起點的。
但在妄想成功之前，自知之明也很重要。
李青山早就在心裏盤算過冬季黃金檔會上映的檔期了，先不說演員陣容堪稱強大，隨便一個配角拎出來都是著名吸金小花旦或者小鮮肉，就更不用說主演和耗費以千萬、億來做為計算單位的後期制作。
單單是導演的名字，就具有票房號召力。
名聲，它會給你帶來困擾和沒有屬於自己的*等等，但同樣的，你的一個輕微的舉動和話語，都變得重要和具有號召力。
這種登高一呼百人應的場景，沒有誰不想擁有。
所以李青山雖然傲氣，也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但是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新晉導演，除非自己憑借著自己的水平，連續拍攝出幾部叫好叫座的影片後，才具有一定的票房能力。
而現在，他就像是剛剛從小溪游進大海的小魚。在還沒有成長到足以龐大的時候，他都得盡量避開和那些龐然大物的相遇。
這是常識。
至於那些叫囂著‘你這個膽小鬼，我才不怕這些家夥！我擁有比他們更好的天賦和智慧！我會戰勝他們！’沖上去的，那不是勇敢，而是魯莽。
所以如果安淩風要是今天還沒有來，李青山今天晚上就會親自去拜訪他。他不會用自己花費了那麽多心思，到處求爹爹搞奶奶才籌備齊全的影片開玩笑。
好在的是，安淩風沒有他想象中的沈得住氣。
這讓他著實松了口氣。
因為屬於顧臨自己的戲份已經基本上拍完了，所以現在他可以說是繁忙的劇組中最清閑的那個。
為了讓剛剛進組的安淩風熟悉劇情，並順利入戲。所以李青山先讓安淩風拍攝他個人的戲份，和身為男二顧臨的戲，他壓到了最後。
一個原因確實是想讓安淩風由淺入深，但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安淩風明確的在找自己要男二角色時，顧臨聽到了他脫口而出的話。
就算現在風平浪靜，安淩風和顧臨同在一個片場各自安靜，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沖突，但李青山依舊擔心因為這個橫在兩人之間的膈應，會影響到拍攝。
果然還是導演經驗太淺。
要是換成任何一個更加有資歷且有手段的導演，一定會先將顧臨和安淩風的對手戲放在前面。
因為安淩風和顧臨在這部劇情裏並不是需要表現出友好或者兄弟之情。恰恰相反，他們分別飾演的是警察和搶匪，正與邪，善與惡的較量。
而這種較量，需要的就是兩個演員表現出的張力和碰撞感。資深的導演會利用這個契機，在合理的控制住兩人不會真的在劇組外翻臉的前提下，讓他們直接上演對手戲。
好勝心這種東西，有的時候就是從對對方的‘看不順眼’和‘我就是要壓過他’這樣的情緒上表現的。
而兩人在表演中甚至會因為這樣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從而刺激導演迸發出新的靈感和想法也是說不準的事。
這就是電影的魅力，你永遠不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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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顧臨大力點頭，“這裏交給我了。”
“回見。”
“回見。”
顧臨的身後是一個暗巷，裏面還有大約8間房子沒有搜索，而屬於內奸的牌，還剩餘兩張沒找到。
屬於這次負責跟拍顧臨的拍攝小哥站在顧臨的斜前方，因為暗巷燈光昏暗的原因，讓原本溫潤幹凈的顧臨在這種詭異的燈光下，都變得詭異了起來。
尤其是，在他轉身時很無意的朝攝影小哥投來的一瞥和微微帶笑的模樣，那裏有半分之前的溫暖和煦。
簡直就像是……微笑的惡鬼。
拍攝小哥抖了抖雞皮疙瘩，腳步有些遲疑的跟上顧臨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覺得心裏毛毛的，不敢離顧臨太近。
而這個鏡頭片段，在後期導演稍微加工了那麽一丟丟正式播放後，看了這個場景的人都大呼‘顧老師原來你的隱藏屬性居然是鬼畜變態？’
嗷嗷嗷的集體跑到顧臨微博下去刷評論，表示‘以後老師要是演變態一定不會看23333’之類的。
搞得後面看見的顧臨也是苦笑不得，不知道是應該自豪於自己的演技，還是吐槽這些無論是那個世界都有沒法兒放下的熊孩子和搗蛋鬼們。
啊……真想給這群熊孩子再多布置點作業啊~~
剛剛解封了新·技能的顧老師推著鼻梁上無形的眼鏡想著。
讓我們繼續把時間回到此刻。
鏡頭微微搖晃，這是因為前面的人因為後面的人在緊追，所以死命奔跑，導致跟拍攝影小哥也劇烈跑動，無法再想之前一樣控制住鏡頭的平穩的原因。
被追的是顧臨，而在他身後追趕的——是周如是。
顧臨一面跑一面大叫著，“快跑！周如是是內奸！周如是是內奸，他還有3張牌！”
這個叫喊引起了其他原本在找尋寶藏的其他人的註意。開始逐一向顧臨喊叫的位置靠攏。但畢竟快慢有別。
所以最先靠近的是和顧臨一個隊的隊長毋宇，他看到顧臨在向自己靠近，而後面追著咬牙埋頭狂追的周如是，處於本能的想要把後面的周如是攔下。
所以在顧臨經過後，剛剛張開手——
“嘶——！！”
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毋宇一楞。慢慢慢的回頭。
身後，顧臨正拿著他的臂章咧嘴一笑。
昏暗中露出的森白牙齒讓他看起來像一只食肉動物。
“喲~隊長~”
吊兒郎當的腔調和像是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壞掉後，變成了一種病態又危險生物的顧臨笑嘻嘻的，看著因為奔跑實在沒有力氣說話現在還只能喘氣的周如是，和傻掉的毋宇。
和現在的顧臨比起來，壞男孩形象的周如是，簡直就是天使。
這是在播出後，所有人的心聲。
顧老師……這真是打開了新技能的節奏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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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3
雖然在節目播出的時候，大家在看見電視上‘壞掉’的顧老師後，竟然生出了‘啊……好希望這個壞掉的顧老師贏哦~’這樣的想法。
不過很可惜最後顧老師還是輸掉了。但很多人都說是平局，因為雖然‘海盜’的身份被暴露，但是趁著支開孫夢的機會，顧臨先跑去真正的藏著寶藏的地方將東西轉移後，才在去和孫夢匯合的時候，率先撕掉了孫夢。
可惜被周如是看見了，急忙追了上來，顧臨就一不做二不休的上演了一出‘賊喊捉賊的戲碼’，後來玩完游戲後接受采訪時也有說很懊惱，因為原本是想要把周如是作為擋箭牌留到最後的。
孫夢的緊盯起了效果，讓顧臨沒有得到那麽多的牌，不然還真有可能讓他贏。
但最後也沒有輸得太難看就是了，而且最後暴露後的表現實在太驚艷，和之前正直幹凈的形象比起來，簡直就是精分出來的另外一個人格一般，不僅僅是在播出的時候讓人打呼‘壞掉了’。就連導演組和其他嘉賓也一面興奮的同時，一面有種心裏毛毛的感覺。
其實這種明星真人秀節目，除了向各粉絲展現出除了熒幕形象和作品以外，一個更加真實的自己，通過各種或個人或團隊的游戲，讓大家看到他們積極向上陽光的一面，也算是憑借著自己本人的個人魅力吸粉和再次提高知名度吧。
但同樣的，也完全可以炫一下演技，讓眾人看看他們能夠成為知名影星憑借的不僅僅是緋聞、露點、炒作之類的。而是因為真正的演技好。
而新的一期《寶藏的秘密》播出，顧臨在裏面的表現就非常的突出，成功吸粉了不說，連之前因為出演道家子這個角色，大部分的觀望態度，現在也變成了期待。
也許顧臨，真的可以塑造出一個除了殷意以外的，另外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道家子’經典形象？
相比同樣是特邀嘉賓，但到最後環節的時候卻幾乎成為‘隱形人’的周如是卻顯得很是黯然失色。
雖然導演組在後期剪切的時候有盡量將他塑造得和這個節目的宗旨，積極向上樂觀符合。但問題是……人家的鏡頭太少了。好不容易剪出來吧也有些奇怪的不和諧。
然而造成現在這種結果的完全是周如是自己，和其他人都沒有任何的關系。不知道他要是早知道會是這種情況，還會不會選擇賭氣扮演消失？
就在眾粉因為看了新一期《寶藏》再次蜂擁到顧臨微博下打卡的時候，顧臨已經開始了某警匪電影的拍攝。
說是男二號，但其實也已經相當於是雙男主了。但就戲份而言，肯定是對方更多一些。
聽倩倩這個小八卦打聽到的傳說是□□消息說，其實在確定讓顧臨出演這個男二的角色之前，有先讓現在的男一選擇。也就是說，他選擇那個角色，顧臨就接剩下的那個。
雖然倩倩在說的時候，有種‘我顧’居然接的是人家挑剩下的憤憤不平之感，但好在這種情緒並沒有影響到顧臨。
畢竟到目前為止，他都一直有種心虛的感覺。
而這種心虛是還對自己演技的不完全肯定。就算現在他拍的戲和廣告都已經越來越順利，甚至之前接拍的廣告都是一次性過，也並不代表他已經成長成為了可以自稱是演員或者藝人。
顧臨到現在都還覺得，自己充其量只是一個還勉強合格的‘偶像’罷了。
演技？無論你多麽聰明，多麽具有驚世駭俗的表演天分，但經歷和沈澱，卻依舊是缺乏的。
在顧臨眼裏，剛開始的時候他只是一個藝人，而現在勉強升級到‘偶像’，但想要成為‘演員’卻還過早，最重要的是，並不是成為了演員就已經結束了。
那會是另外一個對現在的顧臨來說更加高的高峰。
如果要用自己現在合作過和接觸過的人來做一個高低劃分的話。張案是‘演員’裏的高層。但真正的‘一級演員’卻只有他現在遇見過的殷意和蔣清。
所以，對男一挑角色的情況感到不滿？現在還只是‘初級偶像’的自己，似乎還沒有這個資格。
而且嘛……
顧臨拿著已經粗粗掃過一遍的劇本掂量了一下，看著自己的助理小八卦倩倩各種小聲的抱怨著，笑而不語。
比起男一來說，似乎男二的人物……更有趣一點呢~
也許這個角色的扮演，反而會是自己的機遇也說不定。
顧臨暗自高興著，卻不知道已經挑選了男一號，但在看過了顧臨在《寶藏的秘密》這個綜藝節目的表現後，陷入了沈思的男一安淩風，也同樣想到了這一點。
清冷，猶如雪山山頂上最幹凈剔透的那捧雪的青年坐在那裏。顯得白皙無表情的側臉更加具有冷感和疏離，像用冰做成的男子。
經紀人尼森還有他的助理已經早就站在一邊，車已經準備好，就等他坐上去開去片場了。
尼森看了看時間，就算現在趕過去也晚點了，第一次進組就遲到，對於安淩風的形象會不會不太好？
雖然心底著急，但現在的尼森也不太敢催促安淩風。比起還和宋卿在一起時的安淩風來說，現在的他就像是剝下了那層掩飾，變得越發淩厲和妄想掌控了。
那副掌權者的姿態竟然讓尼森現在不敢再像以前一樣去安排他的一切。收斂了很多。
就如現在，他也只是在一邊焦急的看表，而沒有輕易開口催促。
而安淩風似乎毫無察覺旁邊焦急等待的眾人一般，依舊不緊不慢的以閑散卻好看的姿態坐在單人沙發上，放在扶手上的右手輕輕敲擊，不緊不慢。
他的腿上，放著這次劇組的劇本。如果要是自己看的話，就會發現劇本上的劇組名字和顧臨手上拿的一模一樣。
“尼森。”半響後，安淩風開口。
“你跟導演說，我要演男二號。”
不是‘想’，是‘要’。
勢在必得。
“啊？！”就算是之前很狂傲的尼森現在也想掏掏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如果還在宋卿保護下安淩風提出這樣的要求，對於尼森來說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但現在最近和之前的落差一比較，尼森也收斂了很多。
好在自己還有安淩風還是宋氏影視的經紀人和藝人，知名度在哪兒放著，除非公司不想賺錢才會放著安淩風不用。
但確實有好的資源，在關系不一樣後，也並再像以前一樣先緊著安淩風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現在是宋卿的新對象。尼森早就私下密切關註了那幾個拿到好資源的藝人，但不得不說，人家那都是有真本事的。
這次的劇本其實也是宋氏殷氏自己的劇本，因為相對是小成本，所以對方導演在考慮到安淩風是劇組裏最大的大牌時，還很給面子的先讓安淩風調了角色。
這都已經馬上開拍了，安淩風卻說要換角色？！
不不僅僅是導演要抓狂，估計……就算是那原本扮演男二的顧臨，也要抓狂吧？
尼森一面感到為難，但一面又有些幸災樂禍的想著，但出口的還是，“這……淩風，恐怕不太好吧？”
回答他的是安淩風慢慢的背對著他長身而立，修長的背影因為裁剪合體的西裝襯托下更加挺拔。
安淩風慢慢的轉過來，看著尼森。
“你直接打電話就是了，要麽，給我男二的角色。要麽，我退出。”
想要比別人站在更高的位置，完全不踩著別人上去是不可能的。
安淩風微微斂眼低垂的聽見尼森走到一邊撥通電話，小聲的在和導演交談的只言片語。拿著手上的劇本輕輕店了店後，隨意的扔在了茶幾上。
……前幾次，他因為自己的任性失去了機會，並拱手讓人。但這次，卻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安淩風靜靜的想著，出色的五官因為眼睛的明亮而顯得更加出眾。
☆、91|3
感覺時間應該到了才對。
顧臨從劇本裏擡起頭，看了看導演場務他們在的方向，一點不意外的看見了年輕的導演一邊顯得有些急的看了看表，一邊擡頭望向大門處。
順著導演的視線望去，還是沒有看見應該在十幾分鐘前就到達的男一號。其實導演不張望也會在第一時間知道男一到底有沒有來，因為早就排了一個小場務在外面等著的。
但人在心焦著急的時候，又怎麽會因為這點安排而克制的做一些處於本能的動作呢？如果是更有經驗和資歷的導演估計這個時候也會根據在場已經達到的演員，開始拍攝其他的鏡頭，但這位嘛……
顧臨又仔細的看了看導演，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留著胡子拉碴的模樣，一副滄桑大叔平白老了好幾歲力圖起到震懾演員的作用，但就算這樣了，他的年紀也不會超過35歲。
在導演這個行當，還是一個雛。
被拿捏……估計也是沒辦法的事。
顧臨沒多想，繼續低頭看劇本背臺詞。琢磨著自己應該怎麽表演和詮釋才好。對於顧老師來說，‘明星’其實也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只是這份工作的回報除了豐厚的‘工資’外，還有各種名氣等。
實際年齡即將奔三的顧老師，有他現在的外表所不符合的沈靜。也許這種不會因為外界而過多的受到影響，並保持本心的心態，也是被上輩子自己那群熊孩子給‘培養’出來的吧？
畢竟那群小混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一些‘二代’。哦，似乎還有誰有爵位？
嘖，在顧老師眼裏，都是一群拿著重型殺傷器武器的幼兒園熊孩子。
皿。
所以說，他顧老師，神馬世面沒見過？╮(╯▽╰)╭
不過這並不代表當年輕的、還顯得比較雛的導演在接到某個電話，突然拔高了聲音的時候，不會對他的說話內容感到無動於衷。
——“什麽？！現在想要換角色？！這怎麽行？！”
稍微有些嘈雜原本在各忙各的劇組工作人員們因為導演的這一嗓子，不約而同的暫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朝導演望了過去。
這一瞬間的安靜讓導演察覺到了，擡頭看了看四周，望向顧臨方向的時候神情閃爍，帶著一些內疚和不敢和顧臨對視的意思。
連忙一面繼續聽著電話，一面快步往外走。
總場務看了看四周，大喊了一聲，“幹什麽幹什麽？快點把場景布置好！”現場才又恢覆了之前有些嘈雜的忙碌，但總場務在最後還不忘不好意思的沖依舊一副似笑非笑神情的顧臨，扯了一個不好意思但又有些古怪的笑後，跟著導演剛剛走過的路線，偷偷溜了出去。
……要是可以，感覺他都要抱頭鼠竄了。
要說聽到導演後的話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顧臨在看見已經一瞬間變身成河豚，鼓著腮幫子要把自己給氣炸了一眼的倩倩後，竟忍不住噴笑。
在對方回以‘你居然還笑得粗來？！’的瞪視下，彈了彈她鼓起的腮幫子。悠哉的氣定神閑說，“你氣什麽呢？忘記我們可以是已經簽過合同的了？”
“……”對哦。
倩倩看著面前的顧老師明明一臉和煦幹凈的笑，但眼底的‘哎~嘿嘿嘿’只有離近了才可以看見。
根本就是個外貌完全不符的妖艷賤貨嘛……
相處久後自覺已經發現其本性的倩倩：╮(╯▽╰)╭
就像顧老師說的那樣，有些事情並不是你任性說想要，就一定會得到的。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被別人踩到頭上而不知道躲閃。
但這些東西，總要各種碰壁、打臉以後，那些似乎活在另外一個次元裏的大齡中二們才會逐漸懂得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圍繞著自己轉過。
比如說現在的安淩風。
已經將劇本扔到一邊不看的安淩風站在那裏，依靠著客廳連接廚房的墻面，閑閑的翻著手上的雜志。
那是他每月都會定期購買的世界頂級奢飾品雜志，裏面的模特無一不是一線和頂級的。
……只除了一個。
原本只是隨意翻著雜志的手在無意的翻到某頁時頓住，上面是他已經見過的某個品牌，只是和之前看見的巨大海報相比，現在鏡頭下的人並不只有他一個。
但即便如此，青年站在其中也並沒有被任何一個安淩風叫得上名字，並且曾經合作過的頂級模特壓制住。
而這點，更加讓安淩風在感到被威脅的同時，心生嫉妒和……不是滋味。
那個位置……這個畫面上的人。原本應該是他。
察覺到講完電話掛機的尼森走近自己，安淩風保持著側身斜依在墻上的姿態從雜志上將眼移開，擡眼朝尼森看去。
卻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任何的喜色，不禁微微凝神，皺眉，“怎麽？”
“淩風啊……”尼森躊躇了一下，“我們當時已經跟人家簽了合約了。”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是最後敲定進組前都會簽訂針對該劇本的合約，以便約束導演和演員雙方。
畢竟誰也不希望拍一拍的突然演員給你鬧幺蛾子說不演了，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人的情況吧？
安淩風一怔。經尼森一提醒才想起來自己在最後和導演確定好男一後，直接簽訂了合同。現在如果無緣無故想要換角色的話屬於違約行為，按照合同要求是需要賠償劇組的損失的。
同樣的，人家顧臨方面也應簽訂好了合同，先不論人家怎麽想，就算同意和安淩風互換角色，那也是屬於違約行為，需要付違約金。
但顧臨又不屬於個人行為的違約，所以安淩風除了要幫顧臨付個劇組的違約金外，還要另外再替劇組付違約金給顧臨。
這樣一算，安淩風要付三份的錢。
價格已經高到完全可以將這個劇組給承包自己當塘主的節奏了。
“以前……”只說了兩個字安淩風就住口了。他是想說以前在意大利他因為不喜一個攝影師也有做過類似的事情，當時也是簽了合同的，為什麽那個時候可以現在就不行？
但一轉念，卻很肯定如果把當時的情況換到現在，也是不行的。
原因？
不過宋卿二字。
安淩風現在才驟然意識到，自己失去的是什麽。當初在知道宋卿對自己沒了興趣後的竊喜，現在卻升出了一點點悔意。
雖然安淩風並不想承認這種情緒居然會出現，並且就像是打定了註意要盤旋在那裏不動了一般，但確實……有一點點的感到悔意。
時隔幾月。安淩風終於清楚的意識到，在沒有了宋卿他曾經以為的妨礙自己的阻礙後，得到的並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那般鮮花似錦，掌聲不斷。
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
安淩風想到剛剛不久前，自己才說的話，突然像是被那句話給反扇了回來，臉火辣辣的。
現在。該怎麽下這個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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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淩風要怎麽下這個臺階顧臨不知道，不過在導演進來後雖然強自鎮定，但還是掩蓋不了那張依舊有些鐵青的臉色。
但看渾身的氣場卻不是那種受了氣，憋屈在心的郁結的鐵青，而是帶著一點點‘勝利者’的姿態。
看著樣子，也知道導演雖然年輕且雛，但也並不是那種隨便哪個人都而已捏的軟包子嘛。
這樣很好。
顧臨看著，暗自點頭。人就是這樣的，一旦你妥協過一次，那麽那個人就一定會得寸進尺的不斷觸及你的底線。
所以氣度這種東西是要有，但也要看是什麽情況下擺出氣度。
因為一旦環境、場合不對，原本彰顯自己大度的氣度就變成了‘受氣包’。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還沒有get到‘導演’這個角色的定位，但現在看來也總算是進入角色了吧？
至少已經知道現在先拍沒有男一的其他場景了。
畢竟攝影棚每多用一天都是在燒錢啊……
很窮的導演：qaq
連每訂一次盒飯都是在燒錢啊……
很窮很窮的導演：qaq
然而這些東西真是沒法兒省的，尤其是器材方面，就算是小成本電影，也並不代表它會粗糙，畫面質量音效都不好。
如果最後制作出來的是這麽一個東西，那還不如不拍。
小成本電影，只是說在成本上較低，而不是偽劣猶如小電影一般的爛片。
知道這些的情況下，顧臨都爭取盡量一條過，因為他實在不想看見應該各種霸氣、不動如風的導演在旁邊用‘qaq’的表情看著他，一副很害怕他浪費膠片的表情。
但沒想到的是反而是總在大家吃飯、喝劇組配發的水，每天早上一進攝影棚的時候，都會看見一副‘qaq’的表情的導演，在影片的要求上居然比顧臨想象中的還要高。
在一條過大家都覺得很不錯的時候，那張‘qaq’的臉上會顯露出認真的沈思之色，然後在盯著導演機位反覆看了幾次後才會確定是過，還是再拍一條。
這種精益求精和在工作中的認真，反而讓因為到現在男一都沒出現稍微有些浮躁的劇組慢慢的沈靜了下來。
很多時候，一旦各個方面都開始順後，拍戲的過程就會更加順暢甚至變成一種賞心悅目的事情。
而在家待了幾天都沒有等到導演打來的電話，等到以為會出現的臺階的安淩風，就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片場。
☆、92|3
原本熱鬧的拍攝現場卻在安淩風進來的一刻變得鴉雀無聲，果然這也是一個自帶了技能點的男人啊……
顧臨從原本低頭看劇本，擡眼朝安淩風所在的位置看去，有些看好戲的意味在裏面。
如果安淩風和他不是一個劇組，顧臨絕對不會對他有沒有到現場、什麽時候到現場和到底來不來拍攝現場，一點都不會在意。但問題就在於他現在也是這個劇組的。
安淩風耽誤的不僅僅是導演劇組的工作進度，也間接的耽誤了他的。畢竟現在他找到了感覺拍得很順，但這只是一部90多分鐘的電影而已。又有多少完全屬於男二的鏡頭呢？
更多的還是和男一的對手戲。甚至連戲裏唯一的一次打戲，都是和男一的。所以顧老師，其實從昨天開始就已經是搬著小板凳坐角落裏，看導演在開始拍攝群眾演員的大鏡頭了。
安淩風這個時候出現，顧臨很清楚雖然導演依舊憋著火，但內心也不是沒有松一口氣。因為要是安淩風在今天拍攝結束後還沒有出現在劇組，為了不讓明天沒法拍攝空著租用場地燒錢，他也會低頭給安淩風打電話的。
好在的是，這場原本誰都硬著脖子不願意率先低頭的較量，終於還是導演占了上風。
這就代表著，在後面的拍攝中，安淩風不會再出什麽幺蛾子。
至少，不會在他顧臨離開劇組之前出什麽幺蛾子。
顧老師將劇本一關，看著那邊出來給安淩風打圓場的經紀人，摸了摸下巴，盤算著自己還有多少場和安淩風對戲的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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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尼森笑嘻嘻的上前，熱情且歉意的朝，在他們進來後明明看見了卻依舊坐在導演位上的導演快步走去，並伸出手一把抓過還在懵逼的導演，使勁搖。
“感謝感謝，導演啊……多虧你寬容大度的給了我們家淩風一周的時間，晚進組。主要是意大利那邊的廣告實在是催的太著急，又是頗有交情的老主顧，你知道，米蘭嘛……多謝你！簡直就是幫了大忙了！”
看著尼森一臉真誠，連導演都快相信也許這一周安淩風沒有出現在片場，確實是因為他在一周前答應了尼森，讓安淩風晚一周進組呢。
這個臺階……簡直就是強行搬了一個給自己下啊。
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句話誠不欺我。
導演怔怔的想著，深刻的感到自己在‘表臉’界的路還很長很長。
不過尼森的這個說詞，確實是讓雙方都有了一個非常好的臺階可以下。此刻僵硬的臉緩和下來的不僅僅是導演，還有原本站在距離導演五步遠位置的安淩風。
他像是第一次才認識自己的經紀人一般看了尼森一樣，然後在尼森和導演強行握手並說完那番話，朝安淩風望過來的時候，上前，伸出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
“導演，來晚了實在不好意思。”
導演看著安淩風，幾息後才伸出手回握安淩風的，慢吞吞的，意有所指般的，“……沒關系。只要後面不會來晚了就好。”
“當然、當然。”不等安淩風回答，尼森沖導演一副‘大家都是老交情了’的表情，“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哎？青山啊，淩風的造型什麽的……誰處理啊？”
李青山，導演的名字。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居然可以這麽親切的、自然的、熱情的、老朋友似的稱呼。金牌經紀人這個稱號果然不是白有的。
不過娛樂圈原本就是個不可能真的和誰撕破臉的地方，今天的鬧騰，可能過個幾年在公開場合也會變成‘當年的事都是謠言，我和xxx的關系非常鐵，所以當初也只是以看八卦的心態來看待那件事的，真沒想到大家會當真，啊哈哈哈哈……’醬紫的河蟹場景。
至於原本標著‘據可靠消息’的內.幕，也最終淪為‘緋聞和汙蔑’。
李青山導演這次沒有楞住，反而沖尼森友好的一笑，雖然僵硬得很假，但也說明他在配合尼森的說法，以把一周前發生的事情給掩蓋掉。
這不是什麽不堅持原則或者出賣靈魂，向現實妥協之類的事。
畢竟你要在這個圈子裏混，那麽你首先要學習的，就是遵守這個圈子最基礎的游戲規則。
只有遵守了規則，你才有完下去的資格。
原本尼森以為會遇到一個堅持自己的理想和傲骨的楞頭青導演，卻沒想到對方雖然固執且清高，但也並不是不會學習和妥協。
相比之下，竟然比自己帶的安淩風要好了太多。
尼森嘆息著，不過表面上還是笑嘻嘻的沖李青山又笑了笑後，拍拍安淩風的肩膀，示意他跟著已經上前的服裝師造型師去化妝間化定妝照。
心裏松了一口氣。
他雖喜歡仗勢欺人和狐假虎威，但在失去了那張虎皮後，也並不是沒有自己的本事。
別忘了，就算是狐貍，那也是肉食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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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安淩風剛剛進入劇組，但因為是小成本電影，所以實際拍攝的時間最多一個半月而已，剩下的一個半月時間都是在後期剪切、制作，還有將樣片上交給相關部門進行審核，以期趕上冬季的電影黃金檔之前播放。
李青山也不是沒有幻想過自己的電影能夠成為冬季電影黃金檔的一匹黑馬。不期望成為第一，但也希望有不俗的成績。
畢竟這是他成為導演，自己掌鏡的第一部商業動作片，自然是希望有個好的起點的。
但在妄想成功之前，自知之明也很重要。
李青山早就在心裏盤算過冬季黃金檔會上映的檔期了，先不說演員陣容堪稱強大，隨便一個配角拎出來都是著名吸金小花旦或者小鮮肉，就更不用說主演和耗費以千萬、億來做為計算單位的後期制作。
單單是導演的名字，就具有票房號召力。
名聲，它會給你帶來困擾和沒有屬於自己的*等等，但同樣的，你的一個輕微的舉動和話語，都變得重要和具有號召力。
這種登高一呼百人應的場景，沒有誰不想擁有。
所以李青山雖然傲氣，也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但是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新晉導演，除非自己憑借著自己的水平，連續拍攝出幾部叫好叫座的影片後，才具有一定的票房能力。
而現在，他就像是剛剛從小溪游進大海的小魚。在還沒有成長到足以龐大的時候，他都得盡量避開和那些龐然大物的相遇。
這是常識。
至於那些叫囂著‘你這個膽小鬼，我才不怕這些家夥！我擁有比他們更好的天賦和智慧！我會戰勝他們！’沖上去的，那不是勇敢，而是魯莽。
所以如果安淩風要是今天還沒有來，李青山今天晚上就會親自去拜訪他。他不會用自己花費了那麽多心思，到處求爹爹搞奶奶才籌備齊全的影片開玩笑。
好在的是，安淩風沒有他想象中的沈得住氣。
這讓他著實松了口氣。
因為屬於顧臨自己的戲份已經基本上拍完了，所以現在他可以說是繁忙的劇組中最清閑的那個。
為了讓剛剛進組的安淩風熟悉劇情，並順利入戲。所以李青山先讓安淩風拍攝他個人的戲份，和身為男二顧臨的戲，他壓到了最後。
一個原因確實是想讓安淩風由淺入深，但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安淩風明確的在找自己要男二角色時，顧臨聽到了他脫口而出的話。
就算現在風平浪靜，安淩風和顧臨同在一個片場各自安靜，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沖突，但李青山依舊擔心因為這個橫在兩人之間的膈應，會影響到拍攝。
果然還是導演經驗太淺。
要是換成任何一個更加有資歷且有手段的導演，一定會先將顧臨和安淩風的對手戲放在前面。
因為安淩風和顧臨在這部劇情裏並不是需要表現出友好或者兄弟之情。恰恰相反，他們分別飾演的是警察和搶匪，正與邪，善與惡的較量。
而這種較量，需要的就是兩個演員表現出的張力和碰撞感。資深的導演會利用這個契機，在合理的控制住兩人不會真的在劇組外翻臉的前提下，讓他們直接上演對手戲。
好勝心這種東西，有的時候就是從對對方的‘看不順眼’和‘我就是要壓過他’這樣的情緒上表現的。
而兩人在表演中甚至會因為這樣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從而刺激導演迸發出新的靈感和想法也是說不準的事。
這就是電影的魅力，你永遠不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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