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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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誰知我此時情】
兩邊爭鋒相對，雖未動武，已然一番刀光劍影，比方才還要兇險幾分。
相思不知叱野所來為何事，便問道：“烈王，不知有何事找小女？”
“私事。”
軒轅頊彧不明白相思何時與百裏曌有私事了？卻道：“烈王說笑了，相思與烈王並未見過幾次，不知有何私事？”
叱野看了一眼相思，張口便說：“本王曾在北狄……”
相思大駭，心知叱野天不怕、地不怕，真的會說出來兩人之間的事，急急說：“烈王，借一步說話。”
叱野得意一笑。
軒轅頊彧卻拉住相思，低聲道：“你與他有什麽私事？是不是……他威脅你？相思，你無須受他威脅，今日這麽多護衛不說，單單我們兩人也絕不怕他。”
軒轅頊彧深知相思雖然善良，卻也不是軟弱之輩，除非為了不得不維護的人，否則絕不會受制於人，猜測是為了自己，如方才對付公良嵩一般，自然不肯讓她走。
相思朝他安慰一笑，“不是的，你別擔心。”便要走。
軒轅頊彧心想：相思與自己都是一個心思，為了對方，哪怕要自己立即自刎也絕不會猶豫片刻。念及此，再也不顧其他，突然揮手，眾護衛二話不說，一起朝叱野攻去。
“不要！”相思大驚，卻被軒轅頊彧拉著退後在浴夕和攬月身後。
“皇上、公主，請讓浴夕領了外頭的護衛護著你們先走，奴婢解決了他再與燭光、宵明回合趕去平遙。”攬月拔出武器。
相思這才註意到燭光二人不在，便問：“她們去哪裏了？”
“公良嵩今夜死在百裏曌手裏，我自然要告訴平西王這個消息，就算百裏曌沒有放那幾人回去。”軒轅頊彧說。
相思恍悟，如果此事被平西王得知，渾夕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說不定汴城之危迎刃而解！
相思滿心震驚，她不敢相信，她身側的這個人，素日裏撫琴作畫，是個風雅公子，如今卻步步為營，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都是別有用心！
叱野和眾侍衛纏鬥，縱然武藝高強，但寡不敵眾，已經敗退。但他性子從來不知退縮，今夜如若不帶走相思，便死。
相思又是氣、又是擔心、又是不解，突然甩開軒轅頊彧的手，怒道：“你為何要這麽做？頊彧，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你嗎？”
軒轅頊彧一震，“你說、什麽？”
“你看看，你看看如今的你！你當我什麽都不知嗎？為了逼供，你拿安素心母女威脅門巴，這是大丈夫所為嗎？那是女子，那是一個只有六歲的孩子啊！是不是門巴若不肯說，你真的要殺掉她們？如今百裏曌與你又有何大仇？你為何要殺他？”
浴夕見軒轅頊彧臉色大變，忙道：“公主，皇上自然有皇上的計較，你……”
軒轅頊彧打斷浴夕，“是。是我做的。”
相思見他毫不遮掩、也不解釋，更氣，“皇上？你成了皇上就要用卑鄙手段嗎？你成了皇上就要濫殺無辜嗎？你成了皇上就了不起嗎？誰稀罕你是皇上！”
“公主！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你……”
“住嘴！”軒轅頊彧怒喝浴夕，看著相思怒道，“是，我是用卑鄙手段逼供，我是濫殺無辜，我是為了贏而不擇手段，我是沒什麽了不起！我從來就沒有覺得我做這個皇帝有什麽可值得我了不起！”
軒轅頊彧從未如此生氣的對相思說話，相思也是第一次和他真正地吵架，被他一吼，給嚇住了。
叱野聽著他們爭吵，便高興，心情好了，手腳都利索了，連連殺了六七人。不大會兒便只剩一兩個護衛還在拼死抵擋。
攬月急急道：“皇上，還請先行離開！”
浴夕道：“攬月你先出去備馬。”攬月趕快離去。
“你滿意了？”軒轅頊彧不理會他人，冷著聲音問。
“你變的……連和我吵架都讓我覺得不認識你了。”相思說罷眼眶一紅，扭頭邊往外走。
叱野見相思要走，急急殺了僅剩的護衛去追，浴夕一見如此，立即沖上去保護相思，她一走，軒轅頊彧只剩獨自一人站在原地。誰知叱野突然一轉身，直奔軒轅頊彧而去！
浴夕心知中計，“皇上！”
相思赫然回頭，卻見叱野手握金刀直奔軒轅頊彧，而軒轅頊彧負手而立，面不改色，沒有一絲一毫要躲閃避讓的意思，只是看著自己。
“不要！”相思脫口而出。
嗤！
待眾人回過神來，只見叱野手握金刀，刀口插入相思肩部，鮮血立即染紅了相思的布衣，迅速散開。
軒轅頊彧一腳踢在叱野腹部，叱野猝不及防往後跌倒在地。
“相思！”軒轅頊彧一把抱住相思，“你為何……你別運氣。”說著慌忙點住相思的幾個大穴。
相思不願說什麽，緩緩閉眼。
“相思！相思！”軒轅頊彧慌了。
“大膽逆賊！”浴夕怒視叱野，卻念及軒轅頊彧的安危，不敢離開他半步。
叱野沒想到相思會出手救他，當時只是為了擒住軒轅頊彧，好以此威脅帶走相思，沒想到相思突然出現，以致……
“來人！速速……速速……”軒轅頊彧抱起相思，卻慌了神，一時也不知該命人去做什麽。
誰知一慌，懷中的人被人抱走也無力反抗，只見叱野抱著相思快速跑出屋子，翻身上馬，頃刻消失於黑夜。
“相思！”軒轅頊彧追出去，看著叱野的背影，“來人，給朕追！追到渾夕也要將人找回來！”
攬月上前道：“皇上，剩下的護衛不多了，為保皇上安全，不可再調動。奴婢看烈王好似並不想害公主，不如命各地隱衛去查，也好以策萬全。”
軒轅頊彧進退兩難，本來滿心焦躁，此時聽攬月這樣一說，腦中登時一片清明，方才叱野刺中相思時的驚詫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皇上，還請三思，以大局為重。”浴夕也勸道。
軒轅頊彧恢覆了平靜，註視著黑夜，“就按攬月說的辦，命各地隱衛、暗衛全部出動，務必找到相思。”頓了頓，補了一句，“不要殺百裏曌，只要保護相思安全就是。”
“是！”
上了山，叱野抱著相思下馬，快速走進一間茅屋，將相思放在床榻上，立即又出門去，將方才來路留下的足印用衣袍掃去在，這才返回。
相思睜著眼，側躺在床榻上，看見叱野進屋來，又閉上了。
叱野道：“這裏是北狄和中容的交界處，這山叫做草甘嶺，你來過，這裏是中容國的禁地，沒有人敢上來。”
相思不語。
叱野帶了幾分怒氣，“你就這麽不想看見我？你這麽想看見他那和他吵什麽？索性嫁給他當他媳婦得了！”
聞言，相思滿腹委屈化作眼淚，從眼角滑落，卻還是不說話。
叱野見她流淚，又是氣自己，又是心疼相思，哎呀一聲，上前道：“媳婦，你的傷雖不重，可金刀可要拔出來才行。”便伸手要去扶相思。
相思一側身避開。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叱野又怒了。
相思卻突然坐起來，猛地拔出金刀，血登時四濺，她大力地扔掉金刀，“拿著你的刀出去！”
叱野見她的傷口又流血了，慌忙道：“你這是做什麽？”說著便伸手壓住傷口。
相思推他，“你明知他是我在意的人，你為何要殺他？你分明是要殺我！此時我就在這裏，你殺好了！”
叱野一聽，氣得火冒三丈，“說到底你就是護著他！你看見我殺他，怎麽沒看見他殺我？”
相思繼續推他，力道之大，絲毫不像是女子撒嬌說氣話，叱野卻更固執，你越推，我越不肯，便反手一繞，將相思抱在懷裏。
“松手！”相思道。
“不！”
“松開！”相思扭動身子。
“不！”
相思死命掙紮，卻終究沒有叱野一個男人力氣大，不留神碰到傷口處疼得渾身一顫，臉色發白。
叱野見她如此，心疼至極，又暗自想：自己竟然要逼死她嗎？這樣鬧下去，傷口血流不止，不用老子動手她也死了！
“好好好！我松開你，但是你不許再動，好好治傷好不好？”叱野道。
相思只道：“松開！”
叱野無奈，只得緩緩松開手，卻想：我若松開了，她肯定不依，到時候想在拿住她可就不容易了。便手指一點，將相思點住了。
“你做什麽？”相思大驚。
“給你治傷。”叱野拿起相思的荷包抖了抖，裏面果然有很多藥。
“你！你解開穴道！”
“媳婦，義父曾告誡我，事有輕重緩急，如今你傷口若不止血，片刻後你就算想打我罵我也沒了命！我需先保住你的命，再看你要打要罵都好。”叱野找到止血散，便朝相思又道，“我給你上藥。”
相思大駭，“你是男人，不許碰我！”
叱野聞言，竟然哈哈大笑，“媳婦，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你是我媳婦，雖說我們未成親，但那也是早晚的事，既然是早晚的事，我便不客氣了。”說著就來解相思的衣服。
“叱野，你敢！”
“咦？我不敢嗎？”叱野笑問。
相思咬著牙，“你！你這個壞人！壞人！我要殺了你！”
叱野見傷口依舊血流不止，不敢再等，忙解開相思的衣衫，只剩一件肚兜。
“壞人！壞人！”相思一邊哭一邊罵。
叱野雖然嘴上十分低俗，卻從未親近過女子，此時見相思白皙光滑的肌膚，屋內雖暗，但他看見相思的肚兜上繡著一朵梨花，倒是很好看，肚兜下……他咽了咽口水，低聲罵了一句，“辣塊媽媽！”
他便用手塗了止血散，往相思肩上的傷口塗抹，手下很小心，也盡力輕柔些，但終歸是男子，相思疼得直發顫，卻不喊疼。
“疼就喊。”叱野道。
“不疼！”相思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
叱野忍俊不禁，看她一眼，卻恰好見相思脖頸上留下汗珠，順著鎖骨往下滑，漸漸滑落進了肚兜下面……
肚兜下面有什麽？
叱野很清楚，卻還是忍不住去看，卻被相思的一聲怒喝嚇了一跳，“你看什麽！”
叱野的耳朵都震得疼，齜牙咧嘴瞥了一眼相思，嘰嘰咕咕不知在說什麽，又繼續給相思上藥。
待上好了藥，叱野道：“大功告成！”說罷便壞壞一笑，“大功告成啊……”猛地湊上來重重吻了吻相思。
相思怒視他，“壞人！”
“媳婦，換一句，姬雙那丫頭只會餵山羊，我媳婦罵的比她還笨，不好！”叱野得意地笑，把衣衫往旁邊一扔。
“你做什麽！”相思問。
“嘿嘿。”叱野鬼鬼一笑，“自然是大功告成了！”說著就用內力滅掉了燭光。
屋內一片黑暗，相思大喊：“叱野你這個壞人！救命！救命！救命！”
誰知叱野只是抱住相思，卻什麽也不做，相思不再喊，叱野在她臉邊蹭了蹭，拿衣衫裹住相思，一直不說話。
相思不明白他要做什麽，便也不說話。
在黑暗中兩人緊緊相擁，肌膚相觸，互相依靠，天地都好像安靜了，不知外面是什麽，也不知身邊有什麽，唯一確定的是，他在她身邊，她在他懷裏。
好一會兒後，叱野突然說了一句話：“有人說杯中有酒、碗裏有肉、兜裏有錢最好，我倒覺得，懷裏有你最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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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爭鋒相對，雖未動武，已然一番刀光劍影，比方才還要兇險幾分。
相思不知叱野所來為何事，便問道：“烈王，不知有何事找小女？”
“私事。”
軒轅頊彧不明白相思何時與百裏曌有私事了？卻道：“烈王說笑了，相思與烈王並未見過幾次，不知有何私事？”
叱野看了一眼相思，張口便說：“本王曾在北狄……”
相思大駭，心知叱野天不怕、地不怕，真的會說出來兩人之間的事，急急說：“烈王，借一步說話。”
叱野得意一笑。
軒轅頊彧卻拉住相思，低聲道：“你與他有什麽私事？是不是……他威脅你？相思，你無須受他威脅，今日這麽多護衛不說，單單我們兩人也絕不怕他。”
軒轅頊彧深知相思雖然善良，卻也不是軟弱之輩，除非為了不得不維護的人，否則絕不會受制於人，猜測是為了自己，如方才對付公良嵩一般，自然不肯讓她走。
相思朝他安慰一笑，“不是的，你別擔心。”便要走。
軒轅頊彧心想：相思與自己都是一個心思，為了對方，哪怕要自己立即自刎也絕不會猶豫片刻。念及此，再也不顧其他，突然揮手，眾護衛二話不說，一起朝叱野攻去。
“不要！”相思大驚，卻被軒轅頊彧拉著退後在浴夕和攬月身後。
“皇上、公主，請讓浴夕領了外頭的護衛護著你們先走，奴婢解決了他再與燭光、宵明回合趕去平遙。”攬月拔出武器。
相思這才註意到燭光二人不在，便問：“她們去哪裏了？”
“公良嵩今夜死在百裏曌手裏，我自然要告訴平西王這個消息，就算百裏曌沒有放那幾人回去。”軒轅頊彧說。
相思恍悟，如果此事被平西王得知，渾夕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說不定汴城之危迎刃而解！
相思滿心震驚，她不敢相信，她身側的這個人，素日裏撫琴作畫，是個風雅公子，如今卻步步為營，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都是別有用心！
叱野和眾侍衛纏鬥，縱然武藝高強，但寡不敵眾，已經敗退。但他性子從來不知退縮，今夜如若不帶走相思，便死。
相思又是氣、又是擔心、又是不解，突然甩開軒轅頊彧的手，怒道：“你為何要這麽做？頊彧，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你嗎？”
軒轅頊彧一震，“你說、什麽？”
“你看看，你看看如今的你！你當我什麽都不知嗎？為了逼供，你拿安素心母女威脅門巴，這是大丈夫所為嗎？那是女子，那是一個只有六歲的孩子啊！是不是門巴若不肯說，你真的要殺掉她們？如今百裏曌與你又有何大仇？你為何要殺他？”
浴夕見軒轅頊彧臉色大變，忙道：“公主，皇上自然有皇上的計較，你……”
軒轅頊彧打斷浴夕，“是。是我做的。”
相思見他毫不遮掩、也不解釋，更氣，“皇上？你成了皇上就要用卑鄙手段嗎？你成了皇上就要濫殺無辜嗎？你成了皇上就了不起嗎？誰稀罕你是皇上！”
“公主！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你……”
“住嘴！”軒轅頊彧怒喝浴夕，看著相思怒道，“是，我是用卑鄙手段逼供，我是濫殺無辜，我是為了贏而不擇手段，我是沒什麽了不起！我從來就沒有覺得我做這個皇帝有什麽可值得我了不起！”
軒轅頊彧從未如此生氣的對相思說話，相思也是第一次和他真正地吵架，被他一吼，給嚇住了。
叱野聽著他們爭吵，便高興，心情好了，手腳都利索了，連連殺了六七人。不大會兒便只剩一兩個護衛還在拼死抵擋。
攬月急急道：“皇上，還請先行離開！”
浴夕道：“攬月你先出去備馬。”攬月趕快離去。
“你滿意了？”軒轅頊彧不理會他人，冷著聲音問。
“你變的……連和我吵架都讓我覺得不認識你了。”相思說罷眼眶一紅，扭頭邊往外走。
叱野見相思要走，急急殺了僅剩的護衛去追，浴夕一見如此，立即沖上去保護相思，她一走，軒轅頊彧只剩獨自一人站在原地。誰知叱野突然一轉身，直奔軒轅頊彧而去！
浴夕心知中計，“皇上！”
相思赫然回頭，卻見叱野手握金刀直奔軒轅頊彧，而軒轅頊彧負手而立，面不改色，沒有一絲一毫要躲閃避讓的意思，只是看著自己。
“不要！”相思脫口而出。
嗤！
待眾人回過神來，只見叱野手握金刀，刀口插入相思肩部，鮮血立即染紅了相思的布衣，迅速散開。
軒轅頊彧一腳踢在叱野腹部，叱野猝不及防往後跌倒在地。
“相思！”軒轅頊彧一把抱住相思，“你為何……你別運氣。”說著慌忙點住相思的幾個大穴。
相思不願說什麽，緩緩閉眼。
“相思！相思！”軒轅頊彧慌了。
“大膽逆賊！”浴夕怒視叱野，卻念及軒轅頊彧的安危，不敢離開他半步。
叱野沒想到相思會出手救他，當時只是為了擒住軒轅頊彧，好以此威脅帶走相思，沒想到相思突然出現，以致……
“來人！速速……速速……”軒轅頊彧抱起相思，卻慌了神，一時也不知該命人去做什麽。
誰知一慌，懷中的人被人抱走也無力反抗，只見叱野抱著相思快速跑出屋子，翻身上馬，頃刻消失於黑夜。
“相思！”軒轅頊彧追出去，看著叱野的背影，“來人，給朕追！追到渾夕也要將人找回來！”
攬月上前道：“皇上，剩下的護衛不多了，為保皇上安全，不可再調動。奴婢看烈王好似並不想害公主，不如命各地隱衛去查，也好以策萬全。”
軒轅頊彧進退兩難，本來滿心焦躁，此時聽攬月這樣一說，腦中登時一片清明，方才叱野刺中相思時的驚詫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皇上，還請三思，以大局為重。”浴夕也勸道。
軒轅頊彧恢覆了平靜，註視著黑夜，“就按攬月說的辦，命各地隱衛、暗衛全部出動，務必找到相思。”頓了頓，補了一句，“不要殺百裏曌，只要保護相思安全就是。”
“是！”
上了山，叱野抱著相思下馬，快速走進一間茅屋，將相思放在床榻上，立即又出門去，將方才來路留下的足印用衣袍掃去在，這才返回。
相思睜著眼，側躺在床榻上，看見叱野進屋來，又閉上了。
叱野道：“這裏是北狄和中容的交界處，這山叫做草甘嶺，你來過，這裏是中容國的禁地，沒有人敢上來。”
相思不語。
叱野帶了幾分怒氣，“你就這麽不想看見我？你這麽想看見他那和他吵什麽？索性嫁給他當他媳婦得了！”
聞言，相思滿腹委屈化作眼淚，從眼角滑落，卻還是不說話。
叱野見她流淚，又是氣自己，又是心疼相思，哎呀一聲，上前道：“媳婦，你的傷雖不重，可金刀可要拔出來才行。”便伸手要去扶相思。
相思一側身避開。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叱野又怒了。
相思卻突然坐起來，猛地拔出金刀，血登時四濺，她大力地扔掉金刀，“拿著你的刀出去！”
叱野見她的傷口又流血了，慌忙道：“你這是做什麽？”說著便伸手壓住傷口。
相思推他，“你明知他是我在意的人，你為何要殺他？你分明是要殺我！此時我就在這裏，你殺好了！”
叱野一聽，氣得火冒三丈，“說到底你就是護著他！你看見我殺他，怎麽沒看見他殺我？”
相思繼續推他，力道之大，絲毫不像是女子撒嬌說氣話，叱野卻更固執，你越推，我越不肯，便反手一繞，將相思抱在懷裏。
“松手！”相思道。
“不！”
“松開！”相思扭動身子。
“不！”
相思死命掙紮，卻終究沒有叱野一個男人力氣大，不留神碰到傷口處疼得渾身一顫，臉色發白。
叱野見她如此，心疼至極，又暗自想：自己竟然要逼死她嗎？這樣鬧下去，傷口血流不止，不用老子動手她也死了！
“好好好！我松開你，但是你不許再動，好好治傷好不好？”叱野道。
相思只道：“松開！”
叱野無奈，只得緩緩松開手，卻想：我若松開了，她肯定不依，到時候想在拿住她可就不容易了。便手指一點，將相思點住了。
“你做什麽？”相思大驚。
“給你治傷。”叱野拿起相思的荷包抖了抖，裏面果然有很多藥。
“你！你解開穴道！”
“媳婦，義父曾告誡我，事有輕重緩急，如今你傷口若不止血，片刻後你就算想打我罵我也沒了命！我需先保住你的命，再看你要打要罵都好。”叱野找到止血散，便朝相思又道，“我給你上藥。”
相思大駭，“你是男人，不許碰我！”
叱野聞言，竟然哈哈大笑，“媳婦，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你是我媳婦，雖說我們未成親，但那也是早晚的事，既然是早晚的事，我便不客氣了。”說著就來解相思的衣服。
“叱野，你敢！”
“咦？我不敢嗎？”叱野笑問。
相思咬著牙，“你！你這個壞人！壞人！我要殺了你！”
叱野見傷口依舊血流不止，不敢再等，忙解開相思的衣衫，只剩一件肚兜。
“壞人！壞人！”相思一邊哭一邊罵。
叱野雖然嘴上十分低俗，卻從未親近過女子，此時見相思白皙光滑的肌膚，屋內雖暗，但他看見相思的肚兜上繡著一朵梨花，倒是很好看，肚兜下……他咽了咽口水，低聲罵了一句，“辣塊媽媽！”
他便用手塗了止血散，往相思肩上的傷口塗抹，手下很小心，也盡力輕柔些，但終歸是男子，相思疼得直發顫，卻不喊疼。
“疼就喊。”叱野道。
“不疼！”相思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
叱野忍俊不禁，看她一眼，卻恰好見相思脖頸上留下汗珠，順著鎖骨往下滑，漸漸滑落進了肚兜下面……
肚兜下面有什麽？
叱野很清楚，卻還是忍不住去看，卻被相思的一聲怒喝嚇了一跳，“你看什麽！”
叱野的耳朵都震得疼，齜牙咧嘴瞥了一眼相思，嘰嘰咕咕不知在說什麽，又繼續給相思上藥。
待上好了藥，叱野道：“大功告成！”說罷便壞壞一笑，“大功告成啊……”猛地湊上來重重吻了吻相思。
相思怒視他，“壞人！”
“媳婦，換一句，姬雙那丫頭只會餵山羊，我媳婦罵的比她還笨，不好！”叱野得意地笑，把衣衫往旁邊一扔。
“你做什麽！”相思問。
“嘿嘿。”叱野鬼鬼一笑，“自然是大功告成了！”說著就用內力滅掉了燭光。
屋內一片黑暗，相思大喊：“叱野你這個壞人！救命！救命！救命！”
誰知叱野只是抱住相思，卻什麽也不做，相思不再喊，叱野在她臉邊蹭了蹭，拿衣衫裹住相思，一直不說話。
相思不明白他要做什麽，便也不說話。
在黑暗中兩人緊緊相擁，肌膚相觸，互相依靠，天地都好像安靜了，不知外面是什麽，也不知身邊有什麽，唯一確定的是，他在她身邊，她在他懷裏。
好一會兒後，叱野突然說了一句話：“有人說杯中有酒、碗裏有肉、兜裏有錢最好，我倒覺得，懷裏有你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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