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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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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顫抖。

“老爺,夫人,小姐她……”

聞聽關於久久的事,喬紹豐忙問道:

“小姐怎麽了?你快說啊。”

“小姐她……她死了。”

喬紹豐頓時腦中嗡的一聲,不受控制地倒退幾步,差點暈了過去,喬夫人趕忙扶住喬紹豐,情緒也異常激動,道:

“你說得是可真的?”

蓉兒哭得泣不成聲。

“千真萬確,據……據宮裏來的人報,喜娘叫小姐下轎,小姐一直不下,大皇子急了,便撩開簾子,這才發現,小姐她……她早就在轎子裏自盡了。”

喬家夫婦適才意識到,久久在出將軍府時,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自盡的打算,原以為,久久只是不放心他們二老和蓉兒,才交代一番,卻不知,她是早就做好了必死的決心。

將軍府頓時籠罩在一股濃重的悲傷之中,喬家夫婦也都相繼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聲淚俱下,卻在此時,宮人們將喬久久的遺體送了回來,離曄也快步走了進來,還帶著濃重的怒氣,罵道:

“喬將軍,這就是你們養的好女兒,為了別的男人,竟在大婚之日讓本皇子當眾出醜,可真是賤婦一個。”

喬夫人再也忍不住離曄這些莫須有的侮辱了,哭著反駁道:

“大皇子不要血口噴人,我女兒與二皇子本就相識在先,心意相通,是大皇子橫加阻攔,如今,我女兒不願委屈她自己,我女兒沒錯,何來賤婦一說?”

將軍夫人畢竟是將軍夫人,發起火來也是氣派得很,全然沒有文官夫人那等軟弱,三兩句就將離曄懟得是啞口無言,離曄擡手指著喬夫人,卻也氣得那手都不住地顫抖了。

“好,好,如此下賤之人,將軍與夫人就留著吧,本皇子無福消受。”

他奮力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

喬紹豐哭著打開久久的棺木,將喬久久抱了出來,就如當年他將久久從門外抱進來那般,只是心境卻完全不一樣了。

那紅艷的喜服上也粘著幾近幹涸的血跡,喬夫人摘下久久的鳳冠,將久久的頭發散落下來。

“我女兒不做大皇子的人,這是屬於大皇妃的,我女兒不屑穿這些。”

喬紹豐也老淚縱橫道:

“是,我們女兒不會想要這些的,蓉兒,將小姐生前最喜愛的白衣拿來,我要讓女兒幹幹凈凈地走。”

蓉兒哭著將衣物拿來,喬夫人將婚服脫下,兩封信登時就自衣服內側掉了出來,一封寫著離憂,一封寫著爹娘,喬家夫婦趕忙打開信,只見信中寫著:

爹,娘,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女兒已經不在了,原諒女兒的自私,叫爹娘白發人送黑發人,是女兒不孝了,還望二老不要過度傷心,好好保重身體。

如此簡短的幾句話,卻讓喬家二老哭得痛徹心扉,他們將信收了起來,為久久換上衣服。

剛剛還一派喜氣的將軍府,竟在幾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內,全部變為白色的靈堂,不變的,大概只有從頭到尾,都沒有展露過的笑顏,帶著無比沈痛的心情,七日後,喬家夫婦將久久下葬了。

歷劫十一

雲清宮中,久久躺在淩雲的床上,淩雲卻並未替她將內裏的傷療愈完全,反而眼中頗顯憤恨地盯著久久。

因著帶久久回來後,淩雲以為這一切都是司命仙君寫的命數,便讓丞澤將司命仙君傳喚過來。

司命仙君不敢耽擱,跟著丞澤來到雲清宮,但見久久已然躺在床上,看著並無大礙,便好心問道:

“小仙參見大殿下,不知公主的傷可有大礙?”

淩雲頗為氣憤。

“你還有臉問?你寫的這是什麽命數?都與你說了,只要讓久兒與離憂不在一起就好,你何苦編造這麽一套慘烈的命數來傷害久兒?”

這個鍋司命仙君可不想背,當初他早就已經好心提醒過了,久久與離憂是神仙,斷不可與凡人相提並論,這命數也最好不改,以防出現不可逆轉的變故。

是淩雲自己不聽,如今還要怪罪於他,所以,這事司命仙君斷不能承認,畢竟若是讓天狗族知道了,那他這個仙位估摸著也保不住了,司命仙君解釋著。

“大殿下息怒,還請聽小仙說一句話,公主現在的情況並非是小仙所寫,小仙的確按照大殿下的要求,只給公主與殿下寫了很多誤會,誠然是沒有這一出的,能變成這樣,除非……”

司命仙君吞吞吐吐,讓淩雲極其不耐煩。

“除非什麽?”

司命仙君頓了頓,道:

“除非是公主本身愛殿下愛到骨子裏,她受不了這些情傷,所以,才會這樣的。”

這番話在淩雲的腦中轟然炸開,他臉色陰沈地坐在榻上,眼中的冰冷也讓這雲清宮的空氣裏平添了諸多寒意,就連司命仙君都不禁打了幾個顫栗。

司命仙君不敢再說什麽,生怕哪句話惹得淩雲不高興再招來責罵,卻也不敢私自告退,只能站在那兒,與淩雲一起沈默無言,半晌,淩雲才冷冷地開口。

“退下吧,此事不可與旁人說,若有人問起,就道你也不知久兒去哪兒了。”

“是。”

司命仙君雖不知淩雲想要做什麽,卻也能聽明白,淩雲不想讓人知道他與這事有什麽聯系,眼下既能安然脫身,那司命仙君也不想再管這爛攤子了,擡腳便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淩雲靜坐了一會兒,方才側過身子,手指輕輕撫摸著久久素白的臉龐,嘴角也勾起一絲淺笑,卻叫人看著就能感到十分瘆得慌,他自言自語道:

“久兒,你傷得如此重,本神真的好心疼,本神也想為你療好這傷,只是你這傷得來的原因,卻叫本神心裏不大痛快。”

他的眼睛掃過久久的心口處,透著幾分陰狠。

“本神給你的情,你想過如何來還嗎?大概你也不想還了吧,既然如此,本神的情你不能還,可本神又不想拿回來,你心裏又有著一個離憂,本神看著也著實礙眼,不然,久兒就徹底消失在這天地間吧,也免得日後被離憂染指。”

淩雲的自問自答波瀾不驚,卻有著一股莫名的可怕,他輕聲一笑,將久久橫抱在懷裏,起身離開了雲清宮。

已是深夜,自然無人註意到淩雲的動靜,他抱著久久,來到鬼界那條名叫忘川的河邊。

忘川之畔,一畔為鬼界中人所住,一畔為黃泉之路,臨近黃泉的那一畔忘川河裏,也沈浸著投不得胎的孤魂,怨氣極深,戾氣極重,跳下去,便是會被吞噬一切,元神盡毀。

淩雲冷笑一聲,也給這黃泉路上的詭異更是增色不少,他將久久送於這忘川,仙力支撐著久久飄於河面之上,冷風拂過,久久如墨的發絲與紅艷的衣衫也隨之擺動。

淩雲失了神地看著河面上的久久,久久真得是太美了,美得堪稱六界絕色,與他是多麽般配,多麽登對,這麽美的女子,自然是要屬於他淩雲的,可離憂非要橫插一腳,那就不要怪他心狠了。

於手中收回仙力,久久也瞬間沈入這忘川河之中,原本還平靜無波瀾的河面頓時腥風撲面,河裏混濁不清的孤魂,紛紛向久久的方向相繼湧去,都好似要嘗嘗這並不常見的美味。

在這孤魂雲集發出的詭聲中,淩雲方才回過神來,他驀地感到後悔,但看著那河中冤魂如餓狼般,向久久沈入的地方撲去,他卻有些怕了。

他不敢跳下這忘川將久久帶上來,且鬼差因著這忘川河的波動也紛紛趕來,淩雲更覺有些慌亂了。

他想隱遁逃走,卻見頭上忽閃過一道銀白之光,那光越過他飛向忘川河,直直地豎立在河面之上。

淩雲定睛細看,方才認出這是久久的桃靈劍,他原以為,這只不過是一把極普通的短劍,卻未曾想過,這竟是一把認主的法器。

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傳來,再次將淩雲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知道定是鬼差趕來了,他只能飛身離開,將此事撇得幹幹凈凈。

不過,說起這桃靈劍,它還真不是一把普通的短劍,想當年,久久在崆峒山之時,一次疾風暴雨過後,不知從哪處刮來一只桃花樹的幼苗。

那小苗可憐巴巴地躺在玉虛宮前,倒叫久久看個正著,久久本就喜歡桃花,見這小苗又可憐,便將這小苗栽到玉虛宮門前。

還惹得離憂當時將她嘲諷一番,道這小苗應該是從哪個山上被疾風吹來的,早就已經死了,偏久久這個小傻子看不出來,還將它種了起來。

久久自然是不信邪,還與離憂杠到底,賭這小苗一定可以活過來,若是活不過來,那她就甘願給離憂捏肩捶腿一個月。

這樣好的賭註,離憂自然樂呵呵地同意了,賭約生效,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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