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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鍋裏空蕩蕩的,洗碗池堆滿了碗,一片狼藉。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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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以外。

——歌曉之所以堅持把《惑君》拍完,不是因為歌總的執念,而是對你的期待。

風婭被臺上的歌曉那勢在必得的眼神狠狠燙到。

“你說過,我好好拍完《惑君》,就帶我轉型,現在,我做到了,你呢?還想反悔嗎?”

絕不撒手

這一晚,一些無關緊要的對話在眾多觀眾的心中卻是留下了不淺的印象。

“好的,讓我們掌聲歡送歌曉老師離開。今天的節目也就到這裏暫時和觀眾朋友們說再見了,我們下周六晚不見不散。”

“OK,謝謝。”編導帶著幾分愉悅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傳了過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紛紛松了口氣,一時間為了能快點收工,各路人流加速在室內外流動著。

“歌曉老師,再會了哦。”米小甜擡頭,註視著眼前的拿了兩次影帝的歌曉,禮貌微笑。

歌曉的目光始終沒有落在她身上,反而一直緊盯著那個空蕩蕩的座位。

“曉,婭婭不知道什麽時候先走的。不好意思,我沒盯住她。”李言急匆匆跑上臺。

“等會兒,我馬上就拆卸好了。”一旁的安然捏緊了化妝包,一點點幫歌曉卸妝。

歌曉皺了皺眉頭,緊接著一把抓過安然手裏的卸妝巾,隨即擡步奔向臺下的連接地下室的快速通道。

“米老師,實在不好意思,我們曉有點急事,不然今天節目結束以後還能和你繼續聊聊的。”李言展開職業微笑,與米小甜的眼睛對視。

米小甜勾唇,任由工作人員幫自己拆掉話筒,“沒事,畢竟追女朋友要緊。”

李言的笑頓時僵在唇邊。

“肖景姐,你來了啊!”一旁的整理了一半化妝包的安然忽地出聲。

“嗯,今天歌曉又捅了什麽簍子了?”肖景沈著臉,一把拽住了李言的衣袖,直接將人拖到了角落,逼問。

“也就是想公開個戀情罷了……”李言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肖景嘴角抽了抽,一臉恨鐵不成鋼,“歌曉那家夥,都兩年了,果然還是會因為風婭自亂陣腳。真是太不爭氣了!”

李言原本準備好的借口頓時噎在了喉嚨,一時間上不來也下不去。

只好保持尷尬的微笑。

“現在人呢?”

“追婭婭去了。”李言攤手,一臉無辜。

肖景揉了一把留長的頭發,一臉無奈,“真是不想管他了。這麽不省心。”

“那就別管他了。”李言眼眸倏地一沈。

“嗯?”肖景哼了一聲,隨即猝不及防被眼前的男子長臂一抻反客為主,抵在了墻上。

“小景,先別管他了,反正他的經紀人現在是我……”李言低下頭,俯視著她的眼眸,勾唇一笑。

“你,你要幹嘛?”

“我覺得,是時候聊聊我們的事兒了。小景。”撚起她剛剛揉過的一縷發絲,李慢慢俯首貼近她的耳畔,低喃。

下一秒。

“呃……”

“鬧兒呢?”肖景抱臂,冷眼看著一旁正抱著自己膝蓋呼痛的李醫生。

“小景……”李言搖了搖頭,緩緩直起身,一臉受傷,“不愧是你。”

“呵,你別忘了,我可是總監,今個兒你要是不想辦法把歌曉惹出來的這麻煩壓下來,你今後也別想做歌曉的經紀人了!”

李言面色恢覆了平靜,理了理自己的衣領,“我冷靜思考一下,決定還是回歸我的本職工作去。”

“哎哎!”

眼見著李言頭也不回離開節目現場,肖景的唇張了張。

而這一回,李言也沒有回頭,步伐很是決絕。

肖景咬了咬唇,高跟狠狠在原地跺了三下,又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這一個個的,都是什麽事兒!”

深夜2:03

靠在沙發上,風婭單手支著腦袋,耳機裏輕柔的女聲哼唱著《why》,正好唱著“我需要有一個人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看到那類字眼,驚得風婭立馬關掉了播放器。

她習慣地打開圍脖。意料之中的,這一夜,圍脖的話題很熱鬧。

#歌曉所念皆星河#

#歌曉絕不撒手#

#歌曉《惑君》影帝#

她不由得閉了閉眼,手機關機,丟在一邊,整個人忍不住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沈沈地墜入那場不知重覆了多少遍的夢境裏。

“哥!你現在在哪兒呢?婭婭姐被人肉了。”歌暖在電話那頭傳來緊張不已。

“嗡嗡……”

歌暖看了眼正在通話中的頁面,“哥哥?”

“哥你說話啊!”

“嗡嗡!”

歌暖一下子心跳得飛快。

“餵?暖暖,怎麽了?”

“寧易,你在哪裏?”歌暖的聲音帶著哭腔。

寧易不由得擰眉,“我新劇今天臨時有個外景要出,正想和你說來著。”

“婭婭姐被人肉了!我哥也不見了,聯系不上他。”

寧易抓緊了手機,聽著歌暖那邊顫抖不已的聲音,他只覺得心裏也跟著疼,“你別著急,我問問別的人。”

“我怎麽能不急!之前雇人催眠一堆人制造精神病毒被關兩年的蘇冬兒突然提前出獄了!”

寧易聞聲,心下狠狠一個咯噔。

“你現在好好待在家裏,哪裏也別去,你現在有我,我來想辦法。”

“嗯……”

“乖,好好睡一覺。”

“好……你自己也小心點。”

“好。”

掛斷電話,寧易的臉色一下子沈了下來。

“寧易老師,肖景那邊來了電話,星際現在準備推你的新劇,把歌曉的新聞壓下來。”助理拿著手機走了過來,指了指手機頁面的消息通知。

寧易抿了抿唇,對助理開口:“如果你一覺醒來,被全世界的人在網絡上攻擊,會是什麽感受?”

助理滿臉問號:“啊?你想什麽呢?你的新劇可是熱度滿滿啊,現在多少粉絲都在等你的新劇宣傳啊!”

寧易轉而投向忙碌的片場,目光驟然冷了下來。

“手機給我一下。”奪過助理的手機,寧易轉身擡步進了房車裏。

“肖景姐,歌曉不見了。蘇冬兒出獄了。”

這邊滿世界找歌曉的肖景摁了摁眉心,“小易,這事兒我知道,但是你想說什麽?”

“我覺得,現在應該好好保護風婭。”寧易回想著剛剛歌暖在電話裏不安的語氣,終是篤定開口。

肖景快速地翻動著備用手機裏的動態,眉頭越發蹙緊,她何嘗不知道風婭現在的處境堪憂。

現在全網都在搜索歌曉在那檔節目提到的不肯撒手的女人,得趕在粉絲暴動之前采取決策。

不然,風婭要是出事情,歌曉估計也會毀掉自己。

“好。我知道了。不過,小易,你現在得專心拍戲,別管別的。你和暖暖的訂婚現在還不是時候。聽著!不想走到歌曉現在的地步,你務必給揣在心裏揣好了!”

迅速掛斷電話,肖景踩著高跟風風火火沖到地下停車場。

早上7:08

南陽秋天的早晨有些寒涼。

“扣扣扣!”

“來了來了。”

“您的快遞。”

“哦。”風琪朵瞥了眼上頭風婭的名字,簽了字,關上門。

“婭婭,你又買什麽東西了?”

正在刷牙的風婭回過頭,看了眼衛生間門口的風琪朵手裏的快遞盒,頓時疑惑地搖了搖頭,含著泡沫含糊不清道:“我沒有買東西。”

“哈,給你放這兒了。”沒聽清她說的什麽,風琪朵打了哈欠,隨後走到廚房做早飯。

剛把糯米飯從微波爐裏端了出來,風琪朵就聽見了一聲尖叫。

半拆開的快遞盒露出了一只帶血的白貓。

衛生間的燈光下,這幅場景很是刺目。

風琪朵的臉色變了變,風婭強忍著惡心感指了指廚房,示意風琪朵從廚房拿垃圾袋過來。

“嘖嘖嘖,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拉開門,風琪朵看著出租屋門外一堆言辭過激的紙條和紅色藍色黑色的油漆混在一起,其中刺鼻的味道讓人作嘔。

“婭婭啊,你這是惹到什麽人了?”風琪朵扶著門把手,扭頭沖著屋裏吼道。

風婭擰眉,出門一看,亦是忍不住咋舌:“不得不說,這架勢,像極了之前來要債的人的作風。”

把手搭在了風琪朵的肩上,“朵姐,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你準備好了嗎?”

對上風婭飽含深意的眼神,果然是親生的,風琪朵嘆了口氣,“說吧,你是不是也去賭了?”

“我被盯上的原因不是這個。”風婭一邊收拾著門外的殘局,一邊解釋。

“那是什麽?”風琪朵忍不住納悶了。

“你還記得歌曉嗎?”

“哦,風女婿啊。”風琪朵聞言,眉眼笑瞇瞇,接話接得超快。

風婭:……

“不對,今天這麻煩事兒是他弄出來的?”

風琪朵單手叉腰,眼看著就要發作。

“不是他弄的,但是和他脫不開幹系。”

“這臭小子,忘恩負義,想幹啥呢?”

風婭扶額,搖了搖頭,“如果我說,他一開始把事情弄出來,是想做你女婿,你信麽?”

“呵呵,想都別想了,門都別想進!”

風琪朵翻了個白眼,憤憤開始收拾門口殘局。

風婭咬了咬牙,內心歡呼,很好,自家媽媽的戰線統一了。

“阿姨好。”一個極為清雅的男聲忽的在樓道響起,很是悅耳。

“婭婭……好久不見。”

風婭和風琪朵不約而同扭頭。

風琪朵:……

風婭:……

“哦。是風女婿啊……”

“咳咳!”

“啊呸!是歌曉啊,你來做什麽?”風琪朵把最後一堆帶著紅色油漆的紙屑塞進了垃圾袋,板著臉。

“我來因為昨晚的事情道歉。”

風琪朵和風婭手裏的動作猛地一頓,擡頭詫異地望向他。

盡我所有力量

“所以婭婭的個人資料現在是被那些人從網上扒出來,然後一些你的粉絲和雜七雜八的人開始線下的攻擊了……”

“可以這麽說。”歌曉點頭。

風琪朵望向風婭,帶著試圖確認的眼神。

風婭僵著臉,只好抿緊了唇,點了點頭。

“過分!”

風琪朵狠狠拍了一把大腿,氣憤不平地呵斥。

風婭的肩膀抖了抖,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朵姐這麽硬氣。

歌曉亦是愧疚不已地低下了頭。

“兩年前我因為要治病,被迫離開了婭婭,現在,我只想要盡我所有的力量,保護好她。”

“所以?”風琪朵的嘴角抽了抽。

五分鐘後,出租屋裏爆發了此起彼伏的驚嘆聲。

“結婚?!”

“結婚???”

“咳咳咳,什麽,結婚?”剛趕上門來的肖景聽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風琪朵和風婭面面相覷一秒,隨後紛紛轉向那個說出這個提議的始作俑者。

“現在婭婭的家已經被盯上了,如果不及時采取有效措施,後果不堪設想。”歌曉理了理衣領,接著雙手慢慢搭在了膝上,說的是一本正經。

隨後,他又故作平靜地望向一旁本就來者不善的經濟總監,微笑道:“肖景姐,你覺得呢?”

“咳咳咳,是這樣,朵姐,目前來講,以歌曉的身份地位和資產來看,您的女兒和我們歌曉選擇結婚這個方法,那是穩賺不賠……”肖景磨磨牙,艱難開口。

“說什麽呢?!”風琪朵磨牙作勢便要跳腳。

風婭見狀,趕忙擋在了肖景身前,攔住了風琪朵快要失控的行為。

“媽!你冷靜一點。”

聞聲,風琪朵的唇微微顫抖,她的眼睛閃爍著微光,緊緊註視著自家女兒。

她已經很久沒有聽見這個稱呼了……

歌曉也隨之沈下臉,“阿姨你放心,和婭婭結婚,也是經過我深思熟慮的,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只為了平息這次風波。”

這話一出,其餘三人的目光齊刷刷掃在了他身上。

只見他緩緩從沙發上起身,目光堅定,白皙的臉上多了幾分肅然,薄唇輕啟:

“我是真的,想要照顧她一輩子,正如當初,她照顧我那般。”

略微帶了些喑啞的聲音,徹底勾起了風婭腦海裏被自己刻意塵封的記憶,她不由得低垂著頭,指尖緊緊摳著沙發邊緣的軟布,揪出了一道薄痕。

“不管怎麽說,這事兒太突然了。”風琪朵的臉上難得露出嚴肅認真的表情,“我不能隨便把女兒就這麽交給你了。”

歌曉面上沈靜,內心卻是狠狠一緊。

“這樣,朵姐,您還記得兩年前,南陽被封鎖好一陣子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因為那個蘇冬兒,我和老黎開的那家店還停業了很久沒開張。”風琪朵抱臂,一臉不愉。

“就在前幾天,她提前出獄了。”

“啪嗒!”

風婭一個沒註意,身邊的手機從沙發上掉了下去。

一旁的歌曉聞聲,側目望了過去。

這時,肖景從備用手機裏調出了新聞,遞給了風琪朵,又道:

“我們不確定她提前出來的原因,以及她接下來會做什麽,但是……有些事情,還是防患於未然比較好。”

趁著風琪朵看新聞的工夫,歌曉順勢坐在了風婭身邊,揚臂搶在她之前把手機撈了起來。

“謝謝。”風婭伸出的手頓了幾秒,終究還是從他手裏接過手機。

指尖觸及屏幕的那一瞬間,原本黯淡的屏幕忽的亮了起來。

歌曉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了那張屏保上。

隨後,他原本緊緊抿著的唇緩緩拉開了一條極為淺淡的弧度,有薄霧一般的笑意自他的眼角滲出。

他不覺別過頭。

而風婭則是抓著手機快速把它背對著眾人丟到了身後的沙發縫裏,整個人低垂著腦袋,恨不得也跟著手機一起鉆進去。

轉型

“你的鎖屏……”

“閉嘴,別說了。”風婭下意識擡手捂住了他的口。

在場的其餘兩人將目光轉向他們。

於是乎,此刻歌曉那高挺鼻梁上,一雙好看極了的眼睛此刻無辜至極地眨了眨。

肖景的目光落在了風婭捂著歌曉臉的那只手的手背上。

她頓時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了。

那只手,那只手……

“真是,八字還沒一撇呢,秀恩愛也不知道收斂一點。”肖景忍不住嘖嘖出聲,搖了搖頭,捂眼沒眼看。

“騰”的一下,風婭臉紅紅到了脖子根。

星際娛樂總部一號大樓19層走廊。

“李言呢?”

“他交了辭職信。現在估計回醫院去了。”

話語剛落,肖景踩著高跟,腳底生風,原本迅疾的步伐忽的一頓,整個人的身子都險些沒站穩。

“肖景姐!你還好吧?”同事趕忙沖上前攙扶。

肖景擺了擺手,揉了揉額,撥開了同事伸過來的手,“沒事,你去忙。”

“肖景姐,你的臉色不大好看,身體不舒服嗎?”

肖景淡淡瞥了眼同事湊上來關切的臉,“沒事。”

說完,她便緩緩轉身往辦公室走去,腳步虛浮,背影略顯落寞。

吉寧醫院。

“喲,李醫生,您可算來了,這回過來是為了什麽事兒,要待幾天?”

纖細的手擰好接近脖頸喉結的最後一顆紐扣,李言的下巴輕擡,一雙眼睛透過鼻梁上的眼鏡望向窗外搖搖欲墜的幾片樹葉,“待到退休以前。”

“蛤?”助手的嘴巴長得極大,險些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李言別過頭,淡淡地瞥了眼他驚愕的神情,隨即開口:“發什麽呆,今天預約的病人名單還沒給我。”

“哦。”助手的嘴巴圈成了一個圓形。

李言擰了擰眉,不悅喝道:“還不快去!”

“好的好的!馬上去!”

助手聽他這熟悉的語氣,頓時回過神,一個扭頭沖出門準備和各部門奔走相告的時候,連腳步都踏出了興奮至極的雀躍。

無法觸及咖啡館二樓東南包間。

風婭拉了拉身後的椅子,緩緩坐下,一點點把墨鏡頭巾和披風解下,掛在了椅子靠背。

擡頭瞟了眼歌曉身邊坐著的一個抱著文件夾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灰領短袖的男子,遲疑了很久,終是開口:“今天約我來這兒做什麽?”

“昨晚給你時間考慮了一晚,現在是什麽想法?”歌曉緩緩攏緊手指,原本散在額角的幾縷留海也被打理整齊,把整個人的氣質襯托得很溫和。

風婭抿了抿唇,垂下眼睫,“我知道現在對我很不利,但是,結婚不是小事情,你身邊有更多優秀的人可以選擇。”而不是她……

風婭在心裏默默補上了那句話。

她緊緊抿唇,低下頭,目光落在了桌面上雅致的玻璃花瓶的瓶身上。

花瓶瓶身裏頭有一株玫瑰花枝,花枝上的刺在水的折射下尤為醒目。

“優秀?”歌曉嘴角一撇,嗤笑出聲,“風婭,你聽好,其他人優秀算得了什麽?又與我何幹?”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風婭終是緩緩擡頭,眉頭微蹙,眼睛裏堆滿了為難的情緒。

“我說了,我只想要你。”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歌曉的後半句話生生壓在了舌尖,只因他被風婭那抹幽暗的眼神狠狠刺疼。

他從來沒見過風婭那般黯淡的眸子,似乎是被一灣幽潭被什麽席卷而過,留下的殘水。

歌曉一時間覺得整個包間的空氣都稀薄起來,整個人心裏有種莫名的煩躁感。

他不由得捏緊了手指。

指縫也被他因為用力像是在掌心制造了一座堅不可摧的牢籠。

“咳咳,打斷一下,兩位,你們今天難道不是來談接下來轉型歌手的合作嗎?”

一旁文質彬彬的灰領短袖男子終是忍不住出聲,他極度懷疑自己走錯了場。

風婭這才別過頭,望向對面的男子,心裏一個咯噔,她剛剛沒聽錯?

“風女士對吧?”

風婭點頭。

“我是歌曉先生的代理律師鄭觀,接下來由我來和您商談一下作為歌曉先生接下來轉型歌手,您作為他的經紀人的相關事宜。”

風婭皺著眉頭悄然掃了眼一旁的歌曉。

只見他神色恢覆如常,風婭不由得強壓下心頭的不安,繼續聽鄭觀的叨叨絮絮。

走出咖啡館的時候,風婭看著四圍的建築物,眼睛都有些泛花。

“哎,那個人的背影好像風婭!”

“風婭!我們曉說的那個婭婭嗎?”

“哎,她旁邊還有一個人!”

“敲!那個背影那麽帥,一看就像我們的曉!”

“快快快,追上去,別讓他們跑了!”

風婭頓時頭大,她都把自己包得差點看不清前面的路了,那些路人怎麽還認得出她!

“跟我走。”歌曉一把扶住了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風婭,隨後拉住她的手,一路拐進了小巷。

“人呢?”

巷口傳來了不小的動靜,刷啦啦一群人穿過馬路朝另外一邊湧了過去。

“呼……”風婭只覺得很壓抑,空氣很稀薄,反應過來時,只發現某人伸著胳膊,高大的身軀把自己擋得嚴嚴實實,此刻略低著頭,一雙本就好看的眼睛正凝神盯著自己。

這一刻,風婭心跳猛地一滯,忽的忘記了如何呼吸。

“怎麽?看呆了?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結婚,不會讓你吃虧的。”歌曉彎唇,微笑著緩緩湊近她的臉。

風婭愈發覺得這熟悉的威壓感……

下一刻。

“嗷!”

歌曉吃痛地低頭看了眼自己被她的高跟鞋踩到的腳尖,隨後擡頭,某個元兇早就溜得沒影了。

他憤憤然掏出手機,撥出了那個之前在國外沒日沒夜都想要打通的電話。

“不是說好的,要帶我轉型嗎?你這次還要一聲不吭丟下我?”歌曉說著,心裏愈發酸澀得厲害,手也不自覺攥緊了最新款代言手機的邊沿。

電話那頭靜默了很久。

好吧,他懂了。

正當歌曉垂下眼簾,準備摁掉那個掛斷鍵時,電話那頭忽的傳來了氣喘籲籲的聲音:

“說好的。我不走了……咳咳,你放心,我剛剛只是突然想到朵姐……我,我有些擔心朵姐的面館,先走了一步。”

“你慢點跑。”歌曉強忍著心頭冉冉升起的雀躍,嘴角緩緩拉開,發出的聲音來自胸腔的愉悅。

三個月後。

“啊!曉的聲音真的太棒了!”

“這聲音我能每天循環n遍!”

“我要聽到吐!”

可以容納千人的演唱會現場舞臺下的粉絲一個個尖叫聲不斷。碩大的舞臺上的

燈光更是將中央的那人襯托得愈發耀眼。

一只手緩緩搭上了風婭的肩。

風婭心下狠狠一抽,扭過頭,“肖景姐?”

“想不到,本來都退了這個圈子不幹了,現在短短幾個月就讓我們歌曉轉型了?這演唱會的陣仗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做成的。”肖景的語氣多了幾分讚許,眼中的神情也沒有欺騙或嘲諷的語氣。

“都是歌曉他自己本來就喜歡的事情,也是有天生的資質。”風婭彎唇,眼中多了幾分笑意。

“你看看,你的眼睛,就要貼在他身上,撕都撕不開了。”肖景忍不住勾唇,調侃道。

“這可怪不了我,你看看那些粉絲的樣子就知道了。”風婭攤手,表無辜。

“這些粉絲粘性還可以,曉之前參加的那檔音樂節目也是足夠給他造勢了,但是我不覺得他的影響力可以到達這個程度。”

肖景判斷完畢,繼而用審視的目光上上下下掃視著她。

“所以,我的歌曉在臺上一定要是奪走眾人的眼目那一個。”

風婭悠然轉身,嘴角揚起一抹釋然的笑。

——哪怕,站在臺下的自己是這樣的平凡。

站在原地的肖景聞言,滿意微笑,抱臂轉身繼續看向臺上難得恣意拿著話筒,享受著音樂世界裏最後一縷原本是孤獨心靈的安歇。

她愈發覺得,當初跟著歌曉選了風婭代替自己,算是做了一個不錯的決定。

只是……肖景的微笑漸漸收斂,她覺得還有一個人需要見證一下這樣的場景。

仿佛是想通了,肖景慢慢拿出手機,開始訂飛往吉寧的機票。

三天後。

“風女婿,啊不對,歌曉啊,不好了,婭婭不見了!”

接到風琪朵驚慌失措的電話時,歌曉臉色驟冷,他的手不由得緊攥成拳,白皙的手背上被青筋勒得緊緊的。

當初演唱會結束的時候,他就一直沒找到風婭。

蹲在星際總部大樓好幾天的歌曉愈發喪氣。

哪怕被其他同事議論丟了魂,他也恍若未聞。

現在接到風琪朵的電話,歌曉心裏愈發堅定了風婭那個女人她居然又想要逃離自己身邊的想法。

很好,這次,如果被他找到……

“嗡嗡。”手機消息通知震動了起來。

【婭:你之前不是說好結婚嗎?還作數嗎?我在民政局門口了。你怎麽還不到?再給你三十分鐘,再不來,我就走了。(定位)】

歌曉看得心裏的怒火頓時被澆滅,整個人心都要蹦出來,他趕忙翻箱倒櫃扒拉出自己的證件,抓起車鑰匙沖下樓的停車庫。

一路飆車卻在高架橋上遇到了大堵車。

歌曉磨磨牙,咬緊牙關,打開車門,開始一路狂奔。

在那座灰色有著藍白窗戶高聳的建築物樓下,歌曉終是望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婭婭……”他的喉結動了動,腳步也放得輕了許多。

“嗯,走吧,麻煩你過來一下牽我的手。因為接下來一輩子要走很遠……”

風婭正低頭看手機,擡頭一瞬間,剛好看見了蝸速挪動的某人。

她嘆了口氣,又補充道:“麻煩你快點行麽?下午兩點咱們還得趕飛機去吉寧那邊的演唱會呢!”

歌曉只覺得鼻尖一酸,聲音帶著幾分鼻音,他微微紅了眼眶,“好。”

風婭掃視了眼他身上的灰色T恤,又看了眼自己穿著的白襯衫,頓時撇唇,“哎,連白襯衫都不換。算了算了,不結了……”

“別,我馬上讓別人送過來。”

被突然擁緊的風婭低頭,微微紅了臉頰。

“你放開我,我要喘不過氣了。”她有些別扭,故作掙紮。

歌曉眉目堆笑,輕輕俯首在她耳邊呢喃:“不,我不會放手,一輩子都不會。”

“你不是讓人送白襯衫嗎?人呢?”

風婭強忍著心裏止不住的甜意,拉開自己的挎包拉鏈,“早就知道你忘了,吶,在這裏,進去換吧。”

歌曉輕嘆了口氣,任由她在後面推搡自己,寵溺笑道:“知道了老婆大人。”

“閉嘴!瞎嚷嚷什麽,出來再喊!”風婭愈發紅著臉,故作兇狠喝道。

上火

硬質的紅本本在陽光下顯得異常賞心悅目。

“為什麽會突然同意?”

歌曉看著風婭手裏捏著的那兩本紅本本,至今仍是有些在夢中一般飄飄忽忽的不真實。

風婭扯了扯嘴角,拿出包裏的手機,點亮了鎖屏,朝他晃了晃,“你之前不是都知道了。”

歌曉好看的眸子註視著那驟然亮起的屏幕上。

上面赫然是當初在小廚房裏他拿著菜刀切胡蘿蔔時顯得有些笨手笨腳的側顏。

歌曉想起來,當初在出租屋時,他看到的也的確是這張。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歌曉對眼前這位被法律肯定的妻子忽的有些感到困惑,連手都不自覺揪緊了白襯衫的袖口邊緣。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就敢和我扯證了?”風婭反問,眨了眨眼,笑道,眼中堆滿了狡黠的笑意。

歌曉一把攬住了她的肩,“不管,你現在是我的人了,不準反悔。”

風婭低頭瞥了眼他攬著自己肩膀的修長白皙的手,只覺得心下一緊,呼吸都有些不順暢起來,她強忍著眼角的熱意,一邊理著呼吸一邊啟唇催促:

“好了該走了,得快點趕去下一場的演唱會。”

歌曉揚眉,“好。都聽你的。”

剛下過雨,慈理這片土地顯得褪盡了鉛華,連往日頗具威壓感的高樓大廈也岑寂了幾分。

路上的車流速度都減緩了不少,整座城市無聲調整了它的運轉速度。

“快快快,燈光到位!”

“那邊一號線的音響調試了幾次?兩次,不行,我說了至少三次,快快快!”

後臺人流湧動,熟悉的擁擠的,泛著各種化妝品以及後臺備好的各種化學用品的味道。

風婭環顧四周,指尖撥動著風衣口袋旁的紐扣,略一低眸,目光悠悠流轉著一絲黯淡的光芒。

這幾個月裏,這樣的場景出現在自己視線裏的次數不甚了了,而人群中那抹奪目的身影,足以讓她一眼就捕捉到,那一瞬間,便再也難以挪開。

只見那人一襲優雅黑色西裝,從人群中不緊不慢地轉過身,朝著自己穿梭而來,風婭忽地覺得眼前的世界都變得恍惚起來。

有沒有那麽一個人,像是被時光鐫刻在一段記憶裏,在斑駁如同玻璃的光影裏,那抹身影又像是被風翻過時微卷的書角,驚鴻一瞥間,便猝不及防地發現了對方的痕跡。

風婭不禁擡頭,對上他那雙專註的眸子時,不由得怔住了。

“怎麽了?”歌曉見她神情難得的恍惚,不由得緊張開口詢問,連眉頭也不由得跟著主人的心緒緊了緊。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風婭說出這話時,只覺得喉間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心下不安得厲害。

聞聲,歌曉的唇不由得抿得緊緊的,許久,覆又勾起一絲弧度,但笑不語。

風婭見他這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下愈發納罕,“我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覺得好像以前在哪裏見過你……”

她只是從來沒有問過,為什麽歌曉會喜歡自己,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對自己有多少的喜歡。

她只知道,在他回國以後參加的那檔采訪節目的時候,自己的心,已經無法欺瞞對他的思念,和那隱秘又壓制得艱難的想戀。

像是被透明的魚線一寸寸,勒進了魚身,掙紮不斷,又難堪到疼痛。

再次回過神對上他好看的眼眸時,風婭忽地察覺到指尖一暖。

她一低頭,忽地發現他的手正輕輕攏著自己的手,他的手上有著不重但是不容逃脫的力道。

“想知道的話,就乖乖在臺下聽我唱歌,等我結束了,我就告訴你。”歌曉一邊說著,一邊不忘勾了勾她的尾指。

風婭只覺得耳頰止不住地發燙。

目視著他輕笑著從自己身邊踱過時,風婭難耐地閉了閉眼,只覺得渾身都有些顫栗。

周圍的空氣依舊彌漫著各路工作人員忙碌不停歇的焦慮,風婭只覺得耳邊一直有什麽在嗡然作響,直到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起來。

“餵。”

“風婭,我現在在吉寧,趕不回去,忘記通知你,公司聯合幾家媒體在慈理演唱會結束以後和歌曉有場采訪,你記得盯一下。”

“好。”

看著手機屏幕“肖景姐”的備註名慢慢黯淡下去,風婭深深吸了一口氣,擡手緊了緊風衣衣領,轉身加快了腳步往觀眾席那邊趕過去。

“婭婭姐,往這邊來。”

風婭被一個年輕的工作人員伸手攔住,不由得有些困惑,她指了指後排舉著各種花樣彩燈的燈牌,又看了眼座位安排,“我沒走錯,我的座位是這邊的啊。”

工作人員別有深意地笑了笑,“歌曉老師給你留了前排的位置。”

“最後的這首歌送給我在乎的人,感謝她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哇哦~”

“我們曉難得這樣說情話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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