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狼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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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剛剛透亮，荷風叫醒了玉珂，接著就翻身下樹。玉珂不敢怠慢，趕快跟著滑了下去。
荷風潛行了一段路，趴在樹叢裏好似在找什麽。玉珂警惕的盯著四周，低聲問，“你在找什麽？”
“三日，我們總要找些吃的。”
荷風不大會兒就站了起來，手裏捧著兩個果子，“給你。”
玉珂正要接過來，卻說，“我們一人一個。”說完只拿走了一個。
“你拿走，我有昨日抓的半只野雞。”荷風將另一個野果塞給了玉珂。
玉珂握著果子，心裏感激的不得了，想著能遇上荷風真是自己的運道，否則憑自己這樣的經驗，定活不下來！
可玉珂一向對人冷漠，也沒有多說，只是默默握著野果。
荷風往前走，“先留著，等餓了再吃。”
玉珂覺得有理，小心地將野果放進懷裏藏好，拿起弓跟了上去。
兩人沒走出幾步，前面突然竄出來一個人。玉珂一看是個壯漢，警惕的反手去拿弓。
正想著不能硬拼，對方手裏雖然沒有武器，但是保不準被藏起來了。於是扯了扯荷風的衣角，“我們往回走。”
不料一回頭，身後站著兩個女子。
荷風神色一變，“花月，如月。”
“荷風，找得你好苦，原來是找了個伴兒。”其中一個女子笑說。
這下糟了！看來這三人是結盟了來殺我們的！
說話的那個女子看了看玉珂，看她臟兮兮，只有一張弓，又不說話，哼道，“我們要殺的是荷風。你是樓蘭人？”
那女子見玉珂穿著破爛的樓蘭衣裙，故而如是猜測。
玉珂想了片刻，說道，“我是匈奴人。軍臣太子的奴隸。”頓了頓補了一句，“他很喜歡我。”
起先說話的女子笑起來，看著旁邊的女子說，“如月，她說軍臣太子喜歡她？一個奴隸！”
如月也笑了，“怕死罷了。想拿軍臣太子壓我們。”
玉珂的計謀被識破，只能楞楞地站著，猜測著自己的話她們會信多少。同時，也偷偷觀察著四周，尋找逃走的機會。
花月道，“你走罷。今日看在軍臣太子的面上暫且留你一命。滾！”
玉珂一怔，沒料到她們願意放自己走，看來軍臣的威懾力畢竟還是有些效用的，立即要跑，卻忽的想起荷風，又站住了，“我不走。”
那三人驚訝。
荷風也驚訝，“她們放你走，你不走？”
“你一個人留下，定打不過他們。我不丟下你。”玉珂道。
荷風楞住了。
花月大笑，“好！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們！”
說罷，三道寒光襲來，一柄大刀朝著玉珂就砍。玉珂嚇得連連後退，正要揮手去擋的時候腳下被樹藤一絆，整個人猛地往後倒去，恰好避開了那刀！
荷風朝著一顆樹跑去，閃身躲在了樹後，瞧花月追了上來，伸出一腳，花月沒料到這樣，登時向前跌出去了。
荷風一縱身騎在她背上，兩手抓著她的頭發死命將她的頭往地上砸！
砰！
砰！
砰！
花月沒幾下就被荷風砸的暈死過去了。荷風立即躲過她手裏的小刀，一刀割下了她的頭！
咚——
鐘聲響起。
玉珂一邊閃躲那個壯漢的攻勢，一邊偷看荷風，被嚇得心涼。
“作死！”如月怒罵，提著狼牙棒沖上去，一棒子打在了荷風後背！
玉珂喊，“荷風！”一分心，壯漢一刀劃過，玉珂的手臂被撩開一道口子。
鮮血涔涔而下，玉珂捂著傷口跌跌撞撞躲閃著。
荷風拿出九節鞭和如月打了起來。看他們身手都不弱，興許還要拼鬥一會。
玉珂自顧不暇，只好躲在樹後，將那一支唯一的箭拿出來，想了片刻，將箭搭在弓上，回頭搜尋壯漢。
因玉珂穿的是紅色衣裙，在樹叢裏十分顯眼，壯漢一眼就看到了玉珂，立即沖著玉珂跑來。
玉珂眼疾手快，放出箭。
壯漢應聲倒地。
咚——
玉珂大松了一口氣，靠著樹幹大口大口喘著氣。
忽的身邊的樹叢窸窸窣窣的動起來，玉珂大驚，以為還有人，忙喊，“荷風，有人！”說著就往更粗的一棵樹奔去，想著想爬上樹避一避也好。
不料還沒跑到，眼前竄出了幾匹狼。
是狼！
玉珂這下子才腿軟了，看樣子是我們的廝殺引來了狼。玉珂大驚失色，想起在項逍手中遇上的狼，這些狼只怕比項逍府裏的狼還要狠，只能往回跑。
一邊跑一邊喊，“荷風！狼！狼來了！”荷風只要聽見就會立即想法子脫身上樹，到時候如月不必她收拾也有狼收拾。
玉珂沒跑出幾步就找到了大樹，想著反正沒有箭，眼下也沒有敵人，索性扔掉了弓，立即上樹。
上了樹總算安心了，俯身到處找荷風。只看見她和如月還在不遠處惡鬥，兩人都受了傷，血腥氣引著狼群靠近。
玉珂處在高處，四處張望，粗略的數了數大概有七八匹狼。
“荷風！危險！”玉珂大喊。
荷風卻置若未聞，一心和如月拼個你死我活。
歐嗚——
一匹狼叫，緊接著四五匹狼縱身就朝荷風和如月撲去。
荷風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狼群圍住，突然松開如月，一甩九節鞭打開了一匹狼。
歐——
狼慘呼一聲，其他狼見荷風厲害，都轉向如月。
如月想著自己手裏有狼牙棒，不怕狼，擡手就要打狼，誰知一匹狼猛地咬住狼牙棒一頭，如月還來不及反應，另一邊的狼縱身撲過來，一口咬住了如月的脖頸！
玉珂不敢看，嚇得閉上眼睛。
直到她聽見鐘響，這才睜開眼，看見如月已經被撕扯的零零碎碎，狼牙棒扔在一邊，毫無用處。
咚——
咚——
又有兩個人死了。只剩下八人了。
玉珂忙的去看荷風，荷風也被如月的慘死嚇到了，傻坐在地上動也不動。
玉珂忙喊，“荷風！荷風！快跑！快跑啊！跑——”
荷風忙於與他們拼鬥，待現在脫身看見四周全是狼，荷風已經嚇傻了，還是不動。
狼一邊咬著如月，看見荷風這個獵物還在原地，又漸漸靠近荷風……
不好！
玉珂再也顧不得自己，滑下樹，偷偷摸摸朝那邊靠近，中途去壯漢那裏拿了刀，握在手裏總算有了些心安的感覺。
狼圍住了荷風，玉珂看著情形不妙，也顧不得多想，抓起個石頭砸向一匹狼，喊道，“這裏！我在這裏！”
狼回頭，見到玉珂手舞足蹈，立即起了殺意。
殺戮並不能給狼帶來快樂，可是追逐卻是他們最喜歡的游戲。
狼的註意力被轉開，又一匹一匹朝玉珂跑來。
玉珂見狀，拔腿就往荷風的反方向跑，喊道，“荷風，快上樹！我引開狼後來尋你！”
狼見到玉珂奔跑，越發興奮，提步就追。玉珂見狼跑的極快，想扔掉刀逃命，卻又舍不得這好不容易到手的武器。只好咬著牙提著刀加速奔跑。
跑了一段路，玉珂體力不支，只能棄刀，扔掉刀後，玉珂繼續往前跑。
狼的速度不可小覷，不大會兒就追了上來，一前一後的將玉珂的路堵死了。
玉珂暗嘆：難怪稽粥告訴我，狼是世上最睿智的動物。搜捕獵物的時候，它們不僅僅憑借著本能，還有團結、計謀。
玉珂往後退，靠著一棵樹，環視著圍著自己的四匹狼。
難道我真要死在這裏？
玉珂不甘心！可又能如何？玉珂看了看幾匹狼，忽的眼前閃出項逍的模樣，狼王。
可惜，此生無緣再見了。
玉珂想著反正是一死，將野果從懷裏掏出來，一口氣就把一個果子塞進了嘴裏，大口嚼著。
我一死，只怕這些野果不是被狼糟蹋了，也會落入其他人手裏，反正荷風會找食物，賀蘭豐意和色子他們應該也不難找到吃的，留著只會對荷風、賀蘭豐意他們都不利，索性我吃了！
剛吃完一個，第二個還沒拿出來，一匹狼突然撲上來！
“啊！”玉珂跌坐在地上，捂著臉，抱著頭，縮著身子。
歐嗚！
這一聲狼嚎驚醒了玉珂，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玉珂突然抓起地上不知是什麽硬物，狠狠的朝撲過來的東西刺去！
嗤！
卻聽見一聲悶哼，玉珂忙的睜眼，卻看見賀蘭豐意站在眼前，自己手裏握著一塊利石，插在賀蘭豐意的胸口！
怎麽是他？
“好媳婦兒，你刺得真準……”賀蘭豐意身子一軟。
玉珂忙的抱住他，“你怎麽在這裏？”
歐嗚！
狼群又靠近了些。
賀蘭豐意沒有回答，突然學著狼叫起來。
歐嗚——
歐嗚！
……
狼嘯聲此起彼伏，聽著十分駭人。
玉珂已經被嚇得傻了，只知道抱著賀蘭豐意靠在樹幹上，眼睛看著四周的狼，生怕它們突然進攻。
出人意料的是，狼群叫了幾聲後，一一扭頭走了。
玉珂還是不敢動，覺得只要一動狼就會再回來。
“好媳婦兒，我倒是很樂意被你抱住，可我身上的傷只怕是……”
玉珂猛地回過神，只看見賀蘭豐意胸口血流不止，嚇得忙扶著他坐下，用手壓住傷口，“你怎麽在這裏？你出現怎麽也不出聲？那些狼走了嗎？”
“好媳婦兒，我聽見你的喊聲，追了來，撿到你的弓。”賀蘭豐意指了指自己身後背著的弓，“戰場上丟棄武器逃走的士兵可是死罪！”
玉珂道，“狼太多，帶著沒有箭的弓也無用，反倒連累我。”
“好媳婦兒，我就知道你會選弓。”賀蘭豐意從身後取下弓，還有一捆箭。
玉珂大驚，“哪裏來的箭？”
“我選的。”
他……他知道自己會選弓，所以放棄所以武器，選了一捆毫無用處的箭？
玉珂難以相信。兩人僅憑幾日相識的情分，賀蘭豐意竟然多次將生死交在自己手中。
賀蘭豐意咬著牙，嘶了一聲，說道，“先別急著感動，媳婦，你這一下可刺得真狠！”說著就扯下一段衣衫。
玉珂心下感激，卻也知道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忙的扯下自己的衣裙，“我來。”說著就接過那些破布，準備幫賀蘭豐意包紮。
“你怎麽能驅策狼群？”玉珂將布條整理好，問道。
賀蘭豐意道，“我幼時喝狼奶長大，狼都不咬我。”
玉珂嗔道，“你能否說一句真話？”
“這就是真話。我騙誰也不騙你。”
玉珂稍稍遲疑，想起項逍可以驅策狼群，他憑借的是對狼群的掌控和熟悉，而賀蘭豐意與他方法不同，卻異曲同工。也許，賀蘭豐意真的沒有說謊話呢？
玉珂將布條綁好在傷口處，說道，“現下危機四伏，等出去了再好好包紮。”
賀蘭豐意不在意的說，“死不了。”
玉珂扶著他站起來，“我們去哪？”忽的又想起荷風，忙說，“我有個朋友還在前面的林子，我去找她，你在這裏等我。”說著就要松開賀蘭豐意。
“玉珂。”
賀蘭豐意是第一次這麽叫自己，玉珂一楞。
賀蘭豐意握住玉珂的手，眼神堅定，透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恐懼，“我們別分開。林子裏除了狼，還有很多可以傷害你的東西。”
玉珂心裏一暖，一只手撿起地上的弓箭，“我有弓箭，誰也傷不了我。”
賀蘭豐意卻執意不肯松手。
咚——
兩人被嚇得都是一顫。
玉珂忽覺得，在這裏不知能活到何時，既然好不容易找到了賀蘭豐意，為何又要分開呢？兩人一起去找荷風豈不是更好？
“好，我們一起去找荷風。”
賀蘭豐意聞言，笑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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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風潛行了一段路，趴在樹叢裏好似在找什麽。玉珂警惕的盯著四周，低聲問，“你在找什麽？”
“三日，我們總要找些吃的。”
荷風不大會兒就站了起來，手裏捧著兩個果子，“給你。”
玉珂正要接過來，卻說，“我們一人一個。”說完只拿走了一個。
“你拿走，我有昨日抓的半只野雞。”荷風將另一個野果塞給了玉珂。
玉珂握著果子，心裏感激的不得了，想著能遇上荷風真是自己的運道，否則憑自己這樣的經驗，定活不下來！
可玉珂一向對人冷漠，也沒有多說，只是默默握著野果。
荷風往前走，“先留著，等餓了再吃。”
玉珂覺得有理，小心地將野果放進懷裏藏好，拿起弓跟了上去。
兩人沒走出幾步，前面突然竄出來一個人。玉珂一看是個壯漢，警惕的反手去拿弓。
正想著不能硬拼，對方手裏雖然沒有武器，但是保不準被藏起來了。於是扯了扯荷風的衣角，“我們往回走。”
不料一回頭，身後站著兩個女子。
荷風神色一變，“花月，如月。”
“荷風，找得你好苦，原來是找了個伴兒。”其中一個女子笑說。
這下糟了！看來這三人是結盟了來殺我們的！
說話的那個女子看了看玉珂，看她臟兮兮，只有一張弓，又不說話，哼道，“我們要殺的是荷風。你是樓蘭人？”
那女子見玉珂穿著破爛的樓蘭衣裙，故而如是猜測。
玉珂想了片刻，說道，“我是匈奴人。軍臣太子的奴隸。”頓了頓補了一句，“他很喜歡我。”
起先說話的女子笑起來，看著旁邊的女子說，“如月，她說軍臣太子喜歡她？一個奴隸！”
如月也笑了，“怕死罷了。想拿軍臣太子壓我們。”
玉珂的計謀被識破，只能楞楞地站著，猜測著自己的話她們會信多少。同時，也偷偷觀察著四周，尋找逃走的機會。
花月道，“你走罷。今日看在軍臣太子的面上暫且留你一命。滾！”
玉珂一怔，沒料到她們願意放自己走，看來軍臣的威懾力畢竟還是有些效用的，立即要跑，卻忽的想起荷風，又站住了，“我不走。”
那三人驚訝。
荷風也驚訝，“她們放你走，你不走？”
“你一個人留下，定打不過他們。我不丟下你。”玉珂道。
荷風楞住了。
花月大笑，“好！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們！”
說罷，三道寒光襲來，一柄大刀朝著玉珂就砍。玉珂嚇得連連後退，正要揮手去擋的時候腳下被樹藤一絆，整個人猛地往後倒去，恰好避開了那刀！
荷風朝著一顆樹跑去，閃身躲在了樹後，瞧花月追了上來，伸出一腳，花月沒料到這樣，登時向前跌出去了。
荷風一縱身騎在她背上，兩手抓著她的頭發死命將她的頭往地上砸！
砰！
砰！
砰！
花月沒幾下就被荷風砸的暈死過去了。荷風立即躲過她手裏的小刀，一刀割下了她的頭！
咚——
鐘聲響起。
玉珂一邊閃躲那個壯漢的攻勢，一邊偷看荷風，被嚇得心涼。
“作死！”如月怒罵，提著狼牙棒沖上去，一棒子打在了荷風後背！
玉珂喊，“荷風！”一分心，壯漢一刀劃過，玉珂的手臂被撩開一道口子。
鮮血涔涔而下，玉珂捂著傷口跌跌撞撞躲閃著。
荷風拿出九節鞭和如月打了起來。看他們身手都不弱，興許還要拼鬥一會。
玉珂自顧不暇，只好躲在樹後，將那一支唯一的箭拿出來，想了片刻，將箭搭在弓上，回頭搜尋壯漢。
因玉珂穿的是紅色衣裙，在樹叢裏十分顯眼，壯漢一眼就看到了玉珂，立即沖著玉珂跑來。
玉珂眼疾手快，放出箭。
壯漢應聲倒地。
咚——
玉珂大松了一口氣，靠著樹幹大口大口喘著氣。
忽的身邊的樹叢窸窸窣窣的動起來，玉珂大驚，以為還有人，忙喊，“荷風，有人！”說著就往更粗的一棵樹奔去，想著想爬上樹避一避也好。
不料還沒跑到，眼前竄出了幾匹狼。
是狼！
玉珂這下子才腿軟了，看樣子是我們的廝殺引來了狼。玉珂大驚失色，想起在項逍手中遇上的狼，這些狼只怕比項逍府裏的狼還要狠，只能往回跑。
一邊跑一邊喊，“荷風！狼！狼來了！”荷風只要聽見就會立即想法子脫身上樹，到時候如月不必她收拾也有狼收拾。
玉珂沒跑出幾步就找到了大樹，想著反正沒有箭，眼下也沒有敵人，索性扔掉了弓，立即上樹。
上了樹總算安心了，俯身到處找荷風。只看見她和如月還在不遠處惡鬥，兩人都受了傷，血腥氣引著狼群靠近。
玉珂處在高處，四處張望，粗略的數了數大概有七八匹狼。
“荷風！危險！”玉珂大喊。
荷風卻置若未聞，一心和如月拼個你死我活。
歐嗚——
一匹狼叫，緊接著四五匹狼縱身就朝荷風和如月撲去。
荷風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狼群圍住，突然松開如月，一甩九節鞭打開了一匹狼。
歐——
狼慘呼一聲，其他狼見荷風厲害，都轉向如月。
如月想著自己手裏有狼牙棒，不怕狼，擡手就要打狼，誰知一匹狼猛地咬住狼牙棒一頭，如月還來不及反應，另一邊的狼縱身撲過來，一口咬住了如月的脖頸！
玉珂不敢看，嚇得閉上眼睛。
直到她聽見鐘響，這才睜開眼，看見如月已經被撕扯的零零碎碎，狼牙棒扔在一邊，毫無用處。
咚——
咚——
又有兩個人死了。只剩下八人了。
玉珂忙的去看荷風，荷風也被如月的慘死嚇到了，傻坐在地上動也不動。
玉珂忙喊，“荷風！荷風！快跑！快跑啊！跑——”
荷風忙於與他們拼鬥，待現在脫身看見四周全是狼，荷風已經嚇傻了，還是不動。
狼一邊咬著如月，看見荷風這個獵物還在原地，又漸漸靠近荷風……
不好！
玉珂再也顧不得自己，滑下樹，偷偷摸摸朝那邊靠近，中途去壯漢那裏拿了刀，握在手裏總算有了些心安的感覺。
狼圍住了荷風，玉珂看著情形不妙，也顧不得多想，抓起個石頭砸向一匹狼，喊道，“這裏！我在這裏！”
狼回頭，見到玉珂手舞足蹈，立即起了殺意。
殺戮並不能給狼帶來快樂，可是追逐卻是他們最喜歡的游戲。
狼的註意力被轉開，又一匹一匹朝玉珂跑來。
玉珂見狀，拔腿就往荷風的反方向跑，喊道，“荷風，快上樹！我引開狼後來尋你！”
狼見到玉珂奔跑，越發興奮，提步就追。玉珂見狼跑的極快，想扔掉刀逃命，卻又舍不得這好不容易到手的武器。只好咬著牙提著刀加速奔跑。
跑了一段路，玉珂體力不支，只能棄刀，扔掉刀後，玉珂繼續往前跑。
狼的速度不可小覷，不大會兒就追了上來，一前一後的將玉珂的路堵死了。
玉珂暗嘆：難怪稽粥告訴我，狼是世上最睿智的動物。搜捕獵物的時候，它們不僅僅憑借著本能，還有團結、計謀。
玉珂往後退，靠著一棵樹，環視著圍著自己的四匹狼。
難道我真要死在這裏？
玉珂不甘心！可又能如何？玉珂看了看幾匹狼，忽的眼前閃出項逍的模樣，狼王。
可惜，此生無緣再見了。
玉珂想著反正是一死，將野果從懷裏掏出來，一口氣就把一個果子塞進了嘴裏，大口嚼著。
我一死，只怕這些野果不是被狼糟蹋了，也會落入其他人手裏，反正荷風會找食物，賀蘭豐意和色子他們應該也不難找到吃的，留著只會對荷風、賀蘭豐意他們都不利，索性我吃了！
剛吃完一個，第二個還沒拿出來，一匹狼突然撲上來！
“啊！”玉珂跌坐在地上，捂著臉，抱著頭，縮著身子。
歐嗚！
這一聲狼嚎驚醒了玉珂，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玉珂突然抓起地上不知是什麽硬物，狠狠的朝撲過來的東西刺去！
嗤！
卻聽見一聲悶哼，玉珂忙的睜眼，卻看見賀蘭豐意站在眼前，自己手裏握著一塊利石，插在賀蘭豐意的胸口！
怎麽是他？
“好媳婦兒，你刺得真準……”賀蘭豐意身子一軟。
玉珂忙的抱住他，“你怎麽在這裏？”
歐嗚！
狼群又靠近了些。
賀蘭豐意沒有回答，突然學著狼叫起來。
歐嗚——
歐嗚！
……
狼嘯聲此起彼伏，聽著十分駭人。
玉珂已經被嚇得傻了，只知道抱著賀蘭豐意靠在樹幹上，眼睛看著四周的狼，生怕它們突然進攻。
出人意料的是，狼群叫了幾聲後，一一扭頭走了。
玉珂還是不敢動，覺得只要一動狼就會再回來。
“好媳婦兒，我倒是很樂意被你抱住，可我身上的傷只怕是……”
玉珂猛地回過神，只看見賀蘭豐意胸口血流不止，嚇得忙扶著他坐下，用手壓住傷口，“你怎麽在這裏？你出現怎麽也不出聲？那些狼走了嗎？”
“好媳婦兒，我聽見你的喊聲，追了來，撿到你的弓。”賀蘭豐意指了指自己身後背著的弓，“戰場上丟棄武器逃走的士兵可是死罪！”
玉珂道，“狼太多，帶著沒有箭的弓也無用，反倒連累我。”
“好媳婦兒，我就知道你會選弓。”賀蘭豐意從身後取下弓，還有一捆箭。
玉珂大驚，“哪裏來的箭？”
“我選的。”
他……他知道自己會選弓，所以放棄所以武器，選了一捆毫無用處的箭？
玉珂難以相信。兩人僅憑幾日相識的情分，賀蘭豐意竟然多次將生死交在自己手中。
賀蘭豐意咬著牙，嘶了一聲，說道，“先別急著感動，媳婦，你這一下可刺得真狠！”說著就扯下一段衣衫。
玉珂心下感激，卻也知道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忙的扯下自己的衣裙，“我來。”說著就接過那些破布，準備幫賀蘭豐意包紮。
“你怎麽能驅策狼群？”玉珂將布條整理好，問道。
賀蘭豐意道，“我幼時喝狼奶長大，狼都不咬我。”
玉珂嗔道，“你能否說一句真話？”
“這就是真話。我騙誰也不騙你。”
玉珂稍稍遲疑，想起項逍可以驅策狼群，他憑借的是對狼群的掌控和熟悉，而賀蘭豐意與他方法不同，卻異曲同工。也許，賀蘭豐意真的沒有說謊話呢？
玉珂將布條綁好在傷口處，說道，“現下危機四伏，等出去了再好好包紮。”
賀蘭豐意不在意的說，“死不了。”
玉珂扶著他站起來，“我們去哪？”忽的又想起荷風，忙說，“我有個朋友還在前面的林子，我去找她，你在這裏等我。”說著就要松開賀蘭豐意。
“玉珂。”
賀蘭豐意是第一次這麽叫自己，玉珂一楞。
賀蘭豐意握住玉珂的手，眼神堅定，透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恐懼，“我們別分開。林子裏除了狼，還有很多可以傷害你的東西。”
玉珂心裏一暖，一只手撿起地上的弓箭，“我有弓箭，誰也傷不了我。”
賀蘭豐意卻執意不肯松手。
咚——
兩人被嚇得都是一顫。
玉珂忽覺得，在這裏不知能活到何時，既然好不容易找到了賀蘭豐意，為何又要分開呢？兩人一起去找荷風豈不是更好？
“好，我們一起去找荷風。”
賀蘭豐意聞言，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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