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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知道,您午休的時候膽敢打擾,那是打死不論呢?”

那男人頓了一下,抿住嘴唇微微一笑,慢聲細語地說道:“我這老毛病總也改不了呢……都忘了羅是老朋友了……”說著,他的眼睛半睜不睜地從公子臉上掃過,停在了旁邊的司馬寧身上,“這位是?”

作者有話要說: 離開老爸闖天下~難道是傳說中的*蜜月*!!!!(兩朵菊花)

☆、路口(二)

路口(二)

“哦,這位是我們會長的兒子,前些日子剛從法國回來,今次可是特意來拜會您的。”公子說著退向一邊,示意司馬寧上前與金先生打招呼。

司馬寧向著坐在太師椅上正打量著自己的男人微微一笑:“金先生您好,我不太知道中國人見面的禮節,還請您不要見怪。”

“法國麽……”金先生端詳著司馬寧俊俏的臉龐,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司馬寧面前,“我也曾經在那邊學習過一段時間……咱們不拘什麽,尋常的見面禮兒就挺好。”說著,他便伸手與司馬寧相握,“司馬少爺一表人才,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司馬寧只覺得這男人的手柔軟得簡直像個女人,那註視著自己的目光更是似乎隱含著些許挑逗的意味,他眉心微微一顫,不動聲色地輕輕將手收回,向面前的男人頷首微笑著。

金先生勾起唇角,重新坐回去,等著公子和司馬寧一一落座,便向身旁的仆人招手:“兩位遠道而來,沒準備什麽,一點小意思,還請不要嫌棄……”說著,已經有十幾個仆人端著各式絲綢錦緞和珠寶玉器來到公子和司馬寧面前。

公子垂下眼簾微笑,輕聲說道:“金先生還是這麽客氣,這叫我們怎麽好意思呢……”太師椅上的男人斜睨著公子,散漫地說道:“每次都說這種話,也不嫌累麽……倒是你答應我的東西呢?”

公子向站在門外的手下揚了揚下巴,立刻有人擡著一個三尺見方的禮盒走進來放在廳堂中央。禮盒打開,現出裏面一只元青花大罐,金先生的眼睛立刻一亮,但瞬間便收斂了神情,只是向仆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禮盒搬進後面。

“還是公子知道我的心思啊……最近我又弄到不少好玩意,不知道,公子有沒有這個雅興隨我去看看?”金先生將身上的墨綠色大氅裹裹緊,向著公子輕輕一瞥,隨即緩緩站起身來。

公子眨了眨眼,也站了起來,他轉頭向旁邊的司馬寧低聲囑咐了幾句,便隨著金先生向後面走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金先生的書房,這裏的景色與之前相較又是另一番風味。蘇式的飛檐和清雋的雕窗點綴著一間竹木結構的小屋,門前一曲清池,水面上飄著幾朵睡蓮,書房的門柱上一副草書對聯“春情寄柳色,日影泛槐煙”。

公子跟著金先生進了書房,來到擺放著琳瑯滿目各式古董和玉器的多寶格旁,他並不去觀賞那些無價之寶,只是似笑非笑地望著轉過身來的白凈男人。

“看寶貝麽……拿出來啊……”公子抱起雙臂,緩緩微笑,面前的男人望著他俊秀的臉龐,笑著向多寶格揚起下巴:“不是都在上面麽,你只盯著我做什麽?”公子並不答話,只是抿著雙唇輕笑,過了一會兒,才揶揄地低聲說道:“明知道我對這些不在行的……不如老老實實地說了吧,叫我進來到底做什麽?”

金先生緩緩嘆氣,將大氅脫下來隨手扔在旁邊的椅子上,自己則踱到窗下的一張貴妃榻坐了下來,他將手肘搭在一旁,歪頭瞧著公子,輕聲說道:“你不是也明明知道……我叫你進來是為什麽?”說著,他索性歪在了榻上,語調變得慵懶而暧昧:“還不過來,等我拿轎子擡你麽?”

公子低下頭無奈地笑著,但還是緩步來到貴妃榻旁,坐在了金先生的身邊,靠在榻上的男人立刻甩掉拖鞋,將一雙柔嫩而冰冷腳塞進他的懷裏,一邊慢慢揉搓一邊嘟囔著:“這天兒怎麽冷成這樣,才一會兒就冰涼的……”公子低低地哼了一聲,捏住一截白皙的腳趾用力一掐,惹得那男人“嘶”地抽了口涼氣,他不理會對方嗔怒的表情,只是將那雙腳從自己身上推開,一邊淡淡地說道:“我又不是那對麒麟,給你當暖腳的玩意麽?”

金先生受了公子一頓搶白,卻也不怎麽生氣,反而坐起來湊近了他,微笑著輕聲說道:“才多久沒見,你這孩子比我脾氣還大了?是誰招你心裏不受用?說給我聽聽?”公子瞥他一眼,“哧”地笑了一聲:“還能有誰?不就是你麽……”他伸出指尖在金先生溫潤的臉頰上劃過,柔聲說道:“你在家裏養尊處優的,我可是長途跋涉呢……都不讓我歇歇,就急成這樣?”

金先生聞言臉上一紅,他抓住公子的手不放,嘴上卻說:“瞧你說的,我成什麽人了,只不過想讓你陪我說說話兒罷了……”公子輕笑著將金先生拉進懷中橫躺在膝蓋上,低頭戲謔地說道:“是麽?那有話就趕緊說……我們大少爺還在正堂等著呢……”

金先生躺在公子腿上半閉著眼睛,鼻子裏含糊地“哼”了一聲:“那孩子木頭似的,白長了一副好皮囊……可惜了……”他忽然睜開眼睛盯著公子的黑色眼眸,勾起了唇角:“你們……有沒有……”公子一怔,隨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眨了眨眼,微微一笑:“吃飛醋麽?那你怎麽吃的過來?”金先生舒了口氣,便又閉上眼睛,慢悠悠地說道:“是呀……我怎麽吃的過來……”過了半晌,他又睜開眼睛,癡癡地端詳著公子在夕陽下罩著一層光暈的臉龐,忽然伸手勾住公子的脖頸,緩緩地湊了上去:“管不了那些,就管今兒的吧……”

公子靜靜地等著金先生粉紅色的嘴唇靠近了自己,卻突然伸出手指壓在他的唇上,嘻笑著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可想好了……別半截又舒服得暈過去……還得叫那對麒麟來給你收屍……”金先生漲紅了臉,呼吸微微急促起來,他抱緊了公子,呻吟似的低聲說道:“你……你這死人……這樣作踐我……就仗著……仗著……”公子輕聲笑著,一邊開始親吻著懷中男人的臉頰:“恩……仗著什麽?……說啊……”金先生低垂著眼簾,軟軟地靠在公子懷中,聲音越來越輕:“仗著……我喜歡你……”

公子溫柔地吻住懷中男人的雙唇,輕巧地挑動著他的舌尖,那男人雙頰微微泛紅,輕聲呻吟起來,纏綿地扭動身體,一邊解開公子的襯衫將手伸進去緩緩摩挲著……公子隱約地哼了一聲,放開男人的唇,順著他一側臉頰輕輕吻下去,唇舌印暈之處一片片淡淡的粉紅……

“哎呦……就受不了……你這樣……親我……”金先生微弱地喘息著顫抖,喉嚨中發出輕不可聞的哼聲,他迷離地睜開雙眼,目光掃過公子白皙的脖頸,赫然發現一圈淡紅色的齒痕……“呦……這是誰呀……這麽狠心……”金先生指端輕撫那一圈齒痕,綿綿地問道。

公子拂開金先生的手指,抓住他的肩膀將他壓在榻上,低笑著湊近了他:“要你管……”說著,他撩起身下男人輕薄的稠衫,露出一大片細膩雪白的肌膚,還有那兩點紅潤的凸起……“還是留著點力氣……待會……”公子話沒說完,已經俯下身去輕柔地叼住了一粒粉紅,金先生立刻拱動著身體漫聲哼吟著,一只手緊緊扭住貴妃榻邊緣的纏藤牙板,漸漸地連腳趾都勾了起來……

過了半晌,公子擡起頭來,註視著男人胸膛上緋紅的吻痕,伸手捏了一下金先生滾燙的臉頰,輕笑著柔聲說道:“一碰就紅……真再也找不到比你還嫩的男人了……”金先生禁不住也“哧”地笑出聲來,他的雙腳在公子下腹緩緩磨蹭著,小聲說道:“死人……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公子抿住嘴唇輕輕吸氣,突然俯下身擁緊榻上的男人,給了他一個激烈而纏綿的親吻,撩撥得那男人劇烈地喘息起來,他將柔軟的雙腿絞纏在公子身上,開始胡亂拉扯著公子的衣服領口,一邊扭動身體顫聲催促著:“恩……快點啊……快……”公子微微喘息著抓住他解開自己西裝的手,低聲笑道:“在這兒來真的麽?那可不成……”身下的男人一怔,隨即整個人貼緊了公子,嬌嗔著小聲呻吟:“你把我……逗出火來……打算不管了麽……門兒都沒有……恩……快點……”

作者有話要說: 最愛大叔小金先生~~

☆、路口(三)

公子勾起唇角,將男人的綢褲拉開,指尖在他濕潤的粉紅色前端緩緩打圈,男人咬緊下唇輕聲哼叫,抓住公子的手將它按在自己的器物上,幾乎嗚咽起來:“你到底……要怎麽樣……哎呀……急死我了……”公子輕輕握緊他的器物慢慢(套)(弄)起來,一邊將兩根纖長的手指深入了他的股間:“真拿你沒辦法呢……有那對麒麟……還不夠你浪的……”男人隨著公子手指的動作顫抖起來,他閉起雙眼急促地呼吸,一邊伸出手臂環住公子的脖頸:“他們和你……怎麽能比……恩……過來一點……恩……”待到公子湊近了自己,他便迫不及待地吮住了那雙淡紅色的唇,急切地沈溺在了溫熱柔軟的舌間……

公子也緩緩閉上了眼睛,集中精力在身下男人的體內攪動著手指,一邊溫柔地(撫)(弄)著那硬挺的器物。很快,那男人便放開公子的雙唇迷亂地(呻)(吟)起來,他將頭埋在公子胸前,身體有節律地抽搐著,含混地輕聲哼叫,一邊不斷抓緊公子的手臂,似乎想要得到更加激烈的纏綿,卻又羞於啟齒……公子睜開眼睛,註視著癱軟在榻上滿面潮紅的白凈男人,手上的動作或急或緩,男人拱動著身體大聲(呻)吟,下一秒便再也顧不得顏面,帶著哭腔向公子哀求起來:“快……快讓我……舒服了吧……捱不住呢……哎……”公子輕輕親吻男人的臉頰,在他耳邊悄聲說道:“抱我……”男人立刻環緊了公子的身體,灼熱的雙唇在他脖頸間焦躁地來回滑動:“快……快……”公子隱約地(呻)吟了一聲,用力握緊男人的器物迅速地(套)(弄)起來,同時手指更加深入地搗弄著男人不斷收緊的(後)(庭)……

“恩……啊……啊……羅……羅……恩……我……我……想死你了……啊……”那白凈的男人發出婉轉的呢喃聲,身體一陣劇烈的痙攣,終於釋放出來,隨即委頓在公子懷中,軟軟地不動了。

公子連忙掏出一方手帕將男人胸腹上的液體擦拭幹凈,將已經變得皺皺巴巴的輕薄衣衫整理好,方才重新把他摟進懷中。

過了一會兒,金先生舒了一口氣,慢慢擡起頭來,公子用臉頰貼了貼他的額頭,輕聲笑道:“這樣都要緩上半天……還指望什麽?”懷中的男人眉梢輕挑,懶懶地開口:“你到我這年紀……還指不定怎麽樣呢……”他頓了頓,又輕聲說道:“見好兒就收吧……那些個男人,有幾個真知道心疼你……”公子抿住嘴唇沈默不語,金先生的身體又向他懷中蜷了蜷,手指把玩著一縷烏黑的長發,徐徐地說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唉,罷了……有朝一日真遇了什麽事兒,記得還有我……”

公子輕聲笑笑,擁緊了懷中白凈嬌柔的男人,吻了吻他的臉頰:“說得好像明天我就死了似的……”金先生擡起眼睛瞥著他,郁郁地說道:“這些話我可不隨便說的……以為是和你玩笑麽?”他貼近了公子耳側輕聲細語:“剛才雖然是胡混……我說的話可也是真的……”公子緩緩眨眼,低聲問道:“唔?你剛才……說什麽了?”金先生靠在公子肩頭,迷蒙著隨口答:“說我想死你……”他忽然臉上一紅,張開眼睛略帶嗔怒地斜著公子:“好的不學,凈來取笑我……”

公子微微翹起唇角,他目光不經意掃過書架上的西洋鐘,忽然低低地“呦”了一聲,隨即將懷中的身體輕輕放在榻上,站起身拿過椅子上的大氅為他蓋好,便開始匆忙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這麽久,大少爺一定等急了……”他用手指梳理著自己的長發,一轉身卻發現金先生正倚在貴妃榻的翹角上玩味地盯著自己。

“怎麽了?”公子一邊將襯衫領口系緊,一邊問道。金先生一手托腮註視著他,緩聲說道:“你好像……挺在意他呢……”公子頓了一下,垂下眼簾微笑:“畢竟是未來的老板,在意也是應該的。”金先生輕輕搖頭,揶揄地笑著:“這才不到半個時辰,你就擔心他等急了麽?只怕平時……兩個人天天纏綿得緊吧?”公子臉上一熱,隨即若無其事地笑道:“幹什麽陰陽怪氣的……才不是你想的那樣……”金先生默默地瞧了公子幾秒,便將目光挪開,幽幽嘆氣:“算了,你趕緊去吧……順便叫那兩個廢物過來給我更衣……”

公子點點頭,又走到榻邊撫了一下男人細膩的臉頰,金先生忽然抓住公子的手,擡起頭來:“這次一定在我這兒多住兩天……”他見公子欲言又止,又趕忙笑道:“放心……吃不了你……”

掌燈時分,金先生在後園的聆風閣擺下家宴款待公子和司馬寧,並吩咐下去將公子一行人安排在側院住下。

金先生換了一身金褐色滿秀祥雲的蜀錦長袍,安然坐在主位上,由一對雙胞胎小心殷勤地伺候著。他瞧著坐在對面一臉郁郁,心不在焉的司馬寧,和他身邊略顯忐忑卻故作泰然的公子,心中既有點好笑,又禁不住升起一縷古怪的惆悵。三個人各懷心事,悶悶地坐了半晌,金先生終於輕咳一聲,端起琥珀色的酒盞:“我跟公子是舊友,所以今天擺了些自家調制的江南小菜胡亂為你們接風洗塵,還請司馬少爺莫怪我招待不周……”

司馬寧擡起眼睛,扯了扯嘴角,終究還是沒有笑出來,只得也將酒盞端了起來,禮貌地說道:“金先生不必客氣,承蒙您的照顧,感激不盡。”兩人隔空虛敬,便各自喝下杯中酒。司馬寧望著又被斟滿的酒盞,作勢又要舉起來,公子連忙按住了他的手,輕聲說道:“您旅途勞頓,還是少喝點吧……”司馬寧註視著公子搭在自己腕上修長白皙的手指,忽然微微蹙起眉頭,目光中閃過一絲痛楚。公子似乎察覺到身旁男人的異樣,他抿了一下嘴唇,輕輕將手放下,轉過臉端起酒盞向金先生笑道:“失禮了,不如我來陪您喝個盡興吧……”

金先生笑吟吟地喝下公子敬的酒,然後托著下巴看了看對面的兩個人,緩緩地說道:“酒麽……大家都少喝點吧……我呢,也沒那麽多臭規矩……隨意就好……”

三個人不尷不尬地吃了一餐飯,金先生便借口夜涼露重先行回房休息了。公子和司馬寧由仆人相引著來到側院,公子站在自己房間的臺階上深深地望了司馬寧一眼,遲疑了一秒,便進了屋將房門輕輕掩上。司馬寧垂下眼簾低低地嘆氣,緩步走進了公子隔壁的房間。

客房照樣遍布著考究的中式擺設,司馬寧卻已經沒有心思再去仔細欣賞,他百無聊賴地坐在窗邊的紅木圈椅上,望著窗棱上搖曳的樹影癡癡地出神……下午公子離開正堂隨著那中國男人去了後園,自己居然過了那麽久方才醒悟他原來是去……每每想到此處,司馬寧的心就仿佛被一把冰錐狠狠地紮了一下,但他卻只能幹澀地苦笑……他們究竟是什麽關系?羅的又一個情人?還是……雖然已經禁止自己去奢望占有那個長發男人,但是心底無端蔓延著極端嫉妒的情緒,依舊一刻不停地折磨著他,令他焦躁得無法沈靜下來哪怕只一小會兒。耳畔盤桓著一個聲音:那麽多人都可以……為什麽你不能像他們那樣?他不會拒絕你的,你心裏明明很清楚……但是下一刻司馬寧又強迫自己將這聲音驅逐出腦海,就當是我假裝高尚吧……我真的……難以做到……去變成他心裏一道新的傷痕……

司馬寧正兀自胡思亂想著,忽然聽到有人在敲響隔壁的房門,隨著一聲輕響,公子打開了門,隨即外面響起了那對雙胞胎的聲音:“公子大人,我家主子問您是否方便,他想請您過去小坐片刻……”公子似乎沈吟了一下,便溫和地回答道:“你們稍等,我整理一下就跟你們去。”

司馬寧凝神聽著他們的對話,突然緊緊地咬住下唇,心頭猛地竄起一股火焰,他擰緊眉頭站起身來,伸手推門走出房間。

公子被突然撞出來的司馬寧嚇了一跳,待到他看清月光下那張怒容滿面的俊俏臉龐,禁不住臉色有些發白,他定了定神,輕聲說道:“大少爺……我去……我只是……”司馬寧註視著面前蒼白的秀美男人,低聲說道:“我知道,去拿你應該準備的東西吧。”公子張了張嘴,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過了幾分鐘,公子慢慢從房間裏走出來,司馬寧只向他看了一眼,便立刻將臉扭向一邊,覺得胸膛都快要氣得炸裂了。那男人居然覆又穿起了那身淺綠色長袍,外面依舊披著那件黑色及地的寬大鬥篷,(赤)(裸)白皙的修長雙腳上蹬著木屐……他似乎沒有勇氣再與司馬寧做任何一點交流,只是將鬥篷緊緊地裹在身上,眼睛盯著面前的石階,纖長濃密的睫毛遮掩著眼眸裏流動著的局促和慌亂……

“哼,很好啊……”司馬寧低垂眼簾,壓抑著胸中膨脹的怒火,聲音禁不住微微顫抖。公子深吸了一口氣,向著司馬寧略鞠一躬,便想要舉步向院外走去……司馬寧卻沒容公子走出半步,忽然一伸手將他攬進了懷中!

“啊!”公子猝不及防,小聲驚叫,他仰起臉,卻看到一雙燃燒著桀驁的深藍色眼眸……

司馬寧抱緊了公子的身體,斜睨著臺階下的一對雙胞胎揚起下巴,沈聲說道:“去,告訴你家主子,公子晚上要服侍我,不能去他那了!”懷中的男人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剛要說話,司馬寧立刻低下頭咬著牙說道:“這是命令!”公子註視著司馬寧氣得煞白的俊臉,雙唇微微抖動,過了一秒,他突然放松了身體,默默地將頭靠在了司馬寧的肩膀上……

作者有話要說: 小金先生~您乃素一枚煽情的催化劑~~

☆、逆鱗(一)

“可……可是……司馬少爺……主子他……”雙胞胎中較沈穩的那個遲疑著小聲開口,話未說完,司馬寧便打斷了他,冷冷地說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我會親自向他說明的!”說完,他便箍緊了公子的腰肢轉身進屋,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幽暗的房間裏沒有點燈,只有淡淡的月光飄過紫雲紗窗灑在地面。公子伏在司馬寧肩膀上,靜靜地一動不動。抱著自己的男人,寬闊的胸膛溫暖而舒適,公子突然有一種疲憊的感覺,很想靠在這個懷抱裏,就這樣安穩地睡去……可是我和他,終於還是……要變成那樣了嗎?他緩緩地呼吸,輕輕閉上雙眼,等待著對方下一步的動作……

司馬寧極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此刻體內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沸騰著,讓他簡直無法思考……他甚至無法分辨當下這情形到底是真是幻……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正安靜地靠在自己懷裏,好像在等待著什麽……他不會拒絕,是嗎?司馬寧禁不住慢慢收緊了雙臂,他低下頭,心中想著只是去嗅一嗅那些令人心醉的幽香,卻不知不覺中將灼熱的雙唇貼在了那修長白皙的脖頸上……然而懷中的男人仿佛被他的嘴唇燙到似的,突然難以察覺地縮了一下身體,甚至能聽到他胸膛裏的心在猛烈地跳動著,砰砰作響……司馬寧心中一驚,忙挪開了自己的嘴唇,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公子壓抑著心中突如其來的緊張和惶惑,慢慢擡起頭來,聲音輕得難以聽到:“大少爺……我會……我會照您吩咐的去做……”說著,他微微顫抖著解開了鬥篷,將它脫在地上,頓了一秒,便又開始伸手去解系在腰上的墨綠色絲帶。

“不要,羅……”司馬寧忽然抓住了公子解開衣衫的手,低聲嘆氣:“其實你……心裏是不願意的吧?”還未等公子說話,他已經再次抱緊了他,“羅,不要因為我是大少爺就……我,我不能讓你受這樣的委屈……”懷抱中男人的輕柔呼吸吹拂在臉頰上,司馬寧皺緊眉頭閉上了眼睛……

司馬寧有力的擁抱讓公子陡然感到一陣眩暈,他好不容易將飄渺的思維拉回軌道,才輕聲說道:“我……我不會的……我不會覺得委屈……您想怎樣都可以……”司馬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他耳側低聲說道:“我不會強迫你……羅……但是,我也不想你去……去找金先生!”

公子的身體一下僵住,他沈默了半晌,輕輕離開了司馬寧的身體,將臉扭向一邊低低地說道:“大少爺,我並不是因為……想要自己開心才去的……”司馬寧咬了咬嘴唇,沈聲說道:“那,你真的關心過自己麽?這麽做的時候,你開心過嗎?”

“開心麽……也許有時候……”公子閃著微光的美麗眼眸漸漸變得虛無,他隨口敷衍著,心中卻有一股糾結的酸楚猛然湧了上來……關心自己麽?開心過嗎?這種問題,早就已經習慣於不再去想……不斷地用所有的一切去換取組織的強大,沒有自己的意願,也忘記了什麽是恥辱和悲傷,這麽多年不是也這麽過來了?早已經不在乎什麽了吧?也許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吧……面前的男人,卻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他在乎,我相信,但是……他偏偏是那個最不應該,也最不能夠在乎的人……真是造化弄人啊……公子覺得眼眶一熱,連忙低下頭去,黑暗中一滴淚珠墜落塵埃,他靜默了半晌,緩緩地開口:“這是我的事,跟您沒有任何關系……”

司馬寧胸口猛地一疼,冰冷的刺痛感逐漸蔓延開來,他說……和我沒有關系……就這樣硬生生地把我推出他的世界之外……是呀,他從未邀請過我去走近他……而我卻還天真地認為,我們是那種相惜相知的朋友……他根本就不需要我,不是嗎?我又為什麽偏要擠進他的心裏去?別傻了,司馬寧……你以為你是誰?你在他眼裏也只不過是個想要得到他卻又故作姿態的虛偽男人吧……

司馬寧突然覺得心灰欲死,他勉強站穩身體,慢慢地向旁邊挪了一步,讓開了門口,同時將臉轉向一邊,顫聲說道:“是……我確實是管不著你……你……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公子在黑暗中沈默了一會兒,便拾起鬥篷慢慢走向門邊,他的手搭上門環的一剎那,身旁一直扭著臉,悄無聲息的男人突然急促地喘息,然後低低地嗚咽起來。公子的心瞬間揪緊,他將手從門環上移開,伸過去抓緊了司馬寧顫抖的手臂。

兩行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深沈的哀傷奪走了司馬寧所有的氣力,他虛弱地靠在墻壁上,無法自已地輕聲抽泣著,聲音沙啞而迷茫:“別……別去……羅……別去……求你……我實在受不了……看你去……求你……”

司馬寧泣不成聲的絕望哀求就像一把利劍穿透公子的心……一種久違的疼痛感揪扯著他,幾乎要將他的心撕碎……這個男人,居然因為無法保護我這一文不值的身體,如此傷心……連我自己都已經舍棄的東西,他卻視若珍寶嗎?這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感?我從未……從未這樣難受過……因為他的眼淚……因為他的悲傷……因為他的絕望……我該怎麽辦?唯一能回報給他的這具軀體,他卻推開不要……

公子心中一時間百轉千結,身旁男人每次的顫動都令他無法呼吸,還未消散的酸楚與漸漸升起的心痛感覺交纏在一起,他禁不住紅了眼眶。公子用力將司馬寧的身體扳向自己,捧住他滿是淚痕的臉,語不成聲:“您……您到底要怎麽樣……您……快要把我……折磨死了啊!”

司馬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一把將公子摟進懷中緊緊地抱著,一邊抽噎著嘶聲答道:“羅……別離開我……我不要那些人侮辱你!我恨不得……恨不得把他們都殺了!”他深深地吸氣,擡起頭顫抖著伸手撫住公子的臉頰,低聲說道:“羅,我發誓,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能夠做到,保護你……直到死……”

公子咬緊了嘴唇,終於抑制不住地掉下淚來,他輕輕搖頭,淒聲說道:“為了我,不值得的……我不配讓您這樣……”司馬寧用手指輕輕按住公子顫動的嘴唇,充盈著淚水的深藍色眼眸晶瑩清澈:“你值得,你真的值得……我會趕快變強,然後……讓那些傷害全都離開你……相信我,好嗎?”他緩緩地平覆著呼吸,又將公子溫柔地擁緊,低聲說道:“直到那一天……我才有資格對你有所要求……在此之前,無論我多麽想,都請你拒絕我吧……”

公子枕在司馬寧肩膀上,閉著眼睛輕聲說道:“您真是……喜歡自討苦吃……”司馬寧撫著公子烏黑的長發,低聲說道:“隨你怎麽說……反正,我是認真的……”兩個人相擁無言,過了良久,司馬寧才將公子的臉擡起來,伸出手指替他擦拭著臉上的淚痕。

公子“哧”地笑了一聲,掙脫了司馬寧的懷抱,背轉身一邊擦著自己的眼淚,一邊輕聲說道:“真是……兩個男人……哭成這樣……”他覆又轉身瞧著司馬寧,勾起唇角:“不過,今天晚上……我好像真的只能在您房間過夜了。”說著,他向窗外努了努嘴,“外面守夜的都是金先生的手下,我一出去他們就會去稟報的。”

司馬寧沈默了一秒,點點頭:“沒問題,你去睡吧。”公子歪著頭瞧著司馬寧,緩緩微笑起來:“別跟我說您打算坐在這呆一夜。”

“那不然要怎麽樣……”司馬寧低頭笑了笑,便向旁邊的紅木三人沙發走過去。公子輕聲笑著攔住了司馬寧,緩緩湊近了他:“怎麽能讓大少爺這麽委屈?不是剛剛說好了……您不會對我……那麽今天,正好驗證一下……”說著,他便拉著司馬寧向裏間華麗寬大的朱漆掛檐拔步床走去。

“啊……羅!別!唉……你……”司馬寧被公子拽著踉踉蹌蹌地來到床前,公子斜了他一眼,忽然將他推倒在床上。他擰亮了旁邊掛著的一盞朱紅色宮燈,低頭看著半坐起來滿臉通紅的司馬寧,現出一個戲謔的笑容:“怎麽了?把衣服脫掉,然後睡覺啊。還要我伺候您寬衣麽?”

司馬寧怔怔地望著床前微笑著的美艷男人,心中不由得慌亂成一團,但見公子向自己伸出手來,似乎真的打算脫他的衣服,他連忙向後縮了縮,一邊小聲說道:“別,羅……我自己……我自己來好了……”他將西裝外套脫掉,遲疑著解開了兩粒襯衫扣子,便停了下來:“還是算了……我到外面去比較好……”說著,他抓過自己的外套想要下床,公子卻抱起雙臂擋住了他的去路。司馬寧無奈地望著公子,輕聲說道:“別這樣啊,羅……我真的怕自己……”他的目光不經意掃過公子被淺綠色絲綢包裹著的修長軀體,立刻局促地挪開眼睛,就連剛才要說什麽都忘記了。

看著司馬寧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公子終於忍不住低下頭“哧哧”地笑起來。司馬寧郁悶地瞧著公子漸漸笑得喘不過氣,最後竟然扶著床框,將額頭抵在手臂上不住地顫抖,他低低地“哼”了一聲,突然伸手攬住公子的腰肢,將他也拽到了床上。

“取笑我很有意思麽?”司馬寧抓住公子的雙手將他壓在滿繡著木棉花的淡紫色錦被上,俯下身湊近了他的臉,低聲說道。公子似乎沒想到司馬寧會有這樣的舉動,他略帶驚愕地睜大眼睛望著司馬寧,無辜地小聲嚅囁著:“我,我……不是故意……笑……”司馬寧不再說話,只是盯著公子淡紅色的柔潤雙唇,一顆心又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作者實在太忙……只能隔日更新~~萬望大家諒解~~~

看在偶鞠躬盡瘁的份上~~能給我紮個花圈不?淚流滿面的作者上~~

☆、逆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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