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好！小容先前在救援艦上用手刀劈暈我時下手太重了，現在我開始犯後遺癥了！”見越鬥面上的表情異常微妙，黃赫趕忙使用了睡遁, 當即便把臥鋪上的被褥一卷，開始假寐起來, “我頭好痛啊, 先睡了，你們倆慢慢聊！”

容映也關切道：“社長, 你真的沒事嗎？需不需要我去給你找客運艦船上的急救醫生看看。”

背對著容映也與越鬥的黃赫：“……”

他一時不知道容映也到底是真的在關心他, 還是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 非得把自己這個共犯拉下水。

想著越鬥這人委實雙標，不好對騙了他的容映也發作就只能拿自己開刀，黃赫在心中暗自罵了兩句娘, 接著便裝模作樣地打起了呼嚕，以示自己真的睡了。

“算了，看來社長是真的頭疼, ”越鬥按住了想要搖醒黃赫、讓對方去看看醫生的容映也，“還是先讓他再睡一覺吧, 估計睡醒了應該就好了。”

容映也感到了迷惑：“睡覺是人類的最強回覆手段麽？”

“……大概, ”越鬥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背對著他當縮頭烏龜的黃赫，“社長, 你好好休息吧，反正算賬這事我不著急。”

裝睡的黃赫：“……”

黃赫想就此一睡不起的心都有了。

估摸著黃赫怕是會一路裝睡到客運星艦抵達終點站, 越鬥姑且收了想找黃赫這個幫容映也誆騙自己的同謀算賬的心。

他偏頭看向一臉微妙地盯著雙手、似乎在反省自己下手沒有輕重的容映也, 忽然道：“既然社長的賬算不了了，那不如我們來算算賬？”

容映也心頭一跳，還以為先前在開采基地遺址時越鬥已經原諒了自己對他的欺騙, 沒想到對方居然記仇記到了現在。

“算什麽賬？我知道我欺騙了你，這是我的不對，可……最開始的時候我也是迫不得已的，畢竟我不是這個大宇宙時代的人，”容映也給自己辯解著，“天使擁有強大無比的力量，但是我最開始在廢棄工業星遇見你的時候，遺失了天使環，變得比最弱小的Omega還要不如，所以才會騙了你……”

“可以理解，”越鬥點了點頭，“不過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你的話，肯定做不出這種在別人面前裝無辜小綠茶這種沒節操的事。”

容映也有些不明就裏，身為異界來客的天使雖然對人類有所了解，不過也不是什麽都懂。像節操這個詞匯，容映也就從未在神域圖書館裏的人類書籍裏閱覽到過。

“節操是什麽？”他狐疑地問道。

越鬥：“……”

“我知道我對你說了很多謊話，但我的解釋始終和之前在小行星上一樣，”容映也註視著越鬥，認真道，“我對你的心意並非虛假。”

越鬥咬了咬牙：“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越鬥莫名開始緊張：“你之前所謂的‘雙重人格’都是假的吧，既然如此，那你的真實性別是什麽？是Alpha，還是Omega？”

容映也狐疑：“這個很重要麽？”他還以為越鬥會為自己其實不是人類這事而感到糾結呢。

“當然很重要啊！”越鬥給他掰了掰手指，“Alpha和Omega之間是可以進行雙向標記的，一旦完成了互相標記，那麽雙方就會結成所謂的‘番’，自此之後再不能接受任何屬於其他人的信息素。只有結成番的Alpha和Omega才能互相保證忠誠於對方，如果你……”

說到這裏，越鬥便止住了聲。

其實他心裏早就隱隱約約地猜到了容映也的真實性別了。

對方沒辦法對他進行反向標記。

“我是Alpha，是和你次級性別一樣的Alpha，”容映也誠懇地回答著越鬥，“你如果想要結成番的話，我恐怕沒辦法實現你的願望。”

越鬥垂下頭，陷入了沈默。

見他不出聲了，容映也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他為人類的行為感到不解，明明自己和越鬥已經建立起了比信息素更為深刻的聯系，為什麽越鬥的臉上還會露出失落的表情？

他猶豫了片刻，忽然坐到了越鬥的身側，於越鬥回神之前伸出雙手，環抱住了越鬥勁瘦的腰身。

接著，容映也將臉貼到了對方的後頸上，在越鬥的腺體上落下了一個清淺的吻。

從越鬥的身上傳來了淡淡的巧克力味，容映也意識到，越鬥似乎被他的吻挑起了情緒，變得亢奮了起來。

然而在意識到自己的性別與他相同之後，越鬥身上的巧克力味便頓時消散不見了。

“對不起。”容映也嘆了口氣。

聽到他說抱歉，原本一言不發的越鬥卻像是突然被觸動了什麽危險開關似的，猛地起了反應。他罵了一聲，隨後翻身一轉攻勢，將原本環抱著他的容映也反手壓倒在了包廂內的臥鋪上。越鬥磨了磨後槽牙，張開口，怒氣沖沖地就往容映也後頸處的腺體咬了一大口。

他咬得用力，讓容映也倒抽了一口涼氣。

越鬥身上的那股巧克力味再次浮現了出來，然而同為Alpha的容映也卻沒辦法回應他。

“你拒絕了我的信息素。”越鬥恨恨地說著，見容映也的後頸被自己咬出了一圈淺紅色的齒痕，又心虛地伸出舌頭，給容映也舔了舔傷口。

容映也倒也沒生氣，反而是坐了起來，拍了拍越鬥的肩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我也是Alpha。對A，要不起。”

“呸！”越鬥罵了一聲，“什麽對A要不起啊，老子今天就要王炸！”

言罷，他便再次將容映也推倒在了床上，接著氣狠狠地銜住了容映也的唇。

容映也完全沒料到越鬥會是現在這個反應，一時楞怔，便被越鬥鉆了空子。

對方肆無忌憚地撬開了他的牙關，在他的口腔裏肆虐著，像是在發洩什麽一樣。

被越鬥這麽一激，容映也頓時也上了頭。

取回了審判者之環後他的實力恢覆到了全盛時期的30%，身體素質也不可同日而語。雖然看著仍是少年體態，但容映也的爆發力與持久力都已得到了驚人的強化。

當即，容映也便回敬了越鬥，二轉攻勢，反向入侵了想要爭奪主控權的Alpha。

在對面的臥鋪上裝睡的黃赫：“……”

這兩個A人是真當他睡死了嗎？

良久之後，越鬥才氣喘籲籲地放開了容映也。只是讓他的Alpha自尊頗為受挫的是，他和容映也交火了半天，自己都快彈盡糧絕了，容映也卻仍舊像個沒事人似的，除了臉上泛起了些許薄紅，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氣短的地方。

“媽的，你為什麽會是Alpha啊。”越鬥懊惱地揪住了容映也的衣領。

容映也無奈道：“分化性別這是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算了，無所謂，”越鬥拽著容映也，將無可奈何的天使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再次往容映也的嘴上親了一下，“反正我雙王在手，有什麽牌是我要不起的？切，結成番有什麽意思，要我說，非得靠那種生理上的枷鎖拴在一起的算什麽真愛，對A都能炸了的才是好牌。”

容映也被他說的這番無賴話給逗笑了：“你怎麽還鬥上地主了？”

“要你管，”越鬥放開了他的衣領，轉而將手搭在了容映也的肩膀上，將容映也攔在了自己的身旁，“反正不管你是Alpha還是Omega，是人類還是天使，總之你已經招惹到我了。容映也，我現在鄭重地通知你，這對A你就算不想要也得給我硬接了。要是你敢扔下我跑回你那個什麽……神域？我就、我就……”

“你就怎麽樣？”容映也悶笑。

越鬥本來想說自己就打斷容映也的腿的，只是他轉念一想，發現自己好像打不過容映也，就算和對方家暴，估計也只有自己被容映也單方面吊錘的份，便只得作罷了威脅容映也的想法。

……再且，他也舍不得打。

“我就跟著你一起過去，”越鬥難得坦誠一次，“先前歐帝娜大校不是說過麽，人類滅絕的異世界，貌似有很多異星生物吧？我還沒見過外星人呢，正好開開眼。”

容映也想了想，委婉道：“其實……跨越兩個宇宙的時空亂流應該不是你想打開就能打開的，我就算想帶你去神域，也沒有辦法。”

越鬥：“……”

容映也和他靠在一起：“而且我也完全不想回那個沒有你的世界。”

越鬥是個別扭的主，實在是受不了容映也的坦率。

因為容映也直白的情話，他一時耳根都紅透了，只得在心裏懊惱地想，並非人類的天使看來是真的不知含蓄為何物，坦誠得讓他都要不好意思了。

又過了一會兒，越鬥才悶悶地開了口，道：“……為什麽是我呢？”

“什麽？”

越鬥從自己的衣服暗袋裏翻出了容映也送給他的口琴，不知出於何種心理，他一直都貼身帶著這把他還不怎麽會吹的樂器。

“你為什麽會喜歡我呢？”越鬥問著。

容映也從他手裏拿過了口琴：“因為你是越鬥啊，沒有別的原因，”他將口琴遞到了自己的唇邊，“我再教你吹吹這個？”

越鬥點了點頭。

容映也輕緩地吹響了口琴，輕緩的樂聲在包廂內流淌著，讓人感覺身心都得到了治愈。

還在裝睡的黃赫：“……”

草，這兩個A人也太過分了吧！真當他睡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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